第七章
烧烤会很成功,宾主尽,申恭媺在送走客人后觉得开心无比。
安政的朋友们都很好相处,也表现出喜她的样子来,尤其是晓扇,她觉得她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她们俩一静一动,非常速配。
烤⾁的味道经过沭浴而散去,今天唯一美中不⾜的是,她烫到了手,现在还有点痛。
她找到救急的医葯箱,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来,正想找点葯膏来擦时,安政推门进⼊卧房,手上拿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
“怎么了?”他随即看到她在翻找医葯箱,迅速搁下酒杯和酒瓶走到她⾝边,原本他是想跟她喝点红酒,比较好⼊睡的。
“没什么,只是在烤⾁时不小心烫到一下,擦点葯就没事。”
“我看看!”他执起她的手,发现已经起小⽔泡了,旁边红肿红肿的,他蹙起眉心。“烫到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
他竟没注意到她被烫到,真是该死!
“烫到的时候只有一点痛,而且你在跟朋友聊天。”她解释。
“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安政扶着她的,顺势将她带起。“换⾐服,我们到医院。”
“嗄?”去医院?只是烫到而已…
他说下去“去给医生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申恭撤傻眼的开口“可是,没有很严重。”
“说不定有细菌感染,医生看过我才能放心。”
看他表情那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她也就听他的话,去更⾐室换下睡⾐,穿上外出服。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拿起桌面的车钥匙。“我已经连络过医院了,我们一去就可以直接看!”
那间大型综合医院距离他们家约莫十分钟车程,院长是他爸爸的朋友,等于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你是什么时候烫到的?”上了车,他问道。
“夹牛排给晓扇的时候。”
他努力回想自己那时候在⼲么?好像在跟赫连聊未来的电子市场走向,他们聊得很投⼊,所以没有注意那么多。
“我应该一直在你⾝边才对。”他懊恼道。
他跟心理医生谈过了,此刻的她,处在极端没全安感的状态下,家里的变故、骤逝的亲人、陌生的环境,甚至于和他的新婚关系都会让她忐忑不安。
他可以做的是,尽量陪伴在她⾝边,并且相信她的每一个决定和每一句话,让她打从心里感受到他的支持,她会渐渐恢复原本的个。
“你不必这么自责,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只是一点小烫伤。”她觉得自己又给他带来⿇烦了。
如果不是她耝心大意烫到手,现在他可以好好地躺在上休息,不必费劲带她上医院。
一切都是她不好,她真没用,为什么总给他带来不方便,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为他带来些许快乐…
“听着…”他忽地转眸看着她。“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会等闲视之,我会把你摆在第一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样。”
动容的眼波在申恭媺眸中缓缓滑过去。
我爱你、我在乎你、你对我好重要…没有这些甜言藌语,都没有,可是他却传达了一项讯息…她很重要,对他而言,她很重要!
她浮沉的心忽地感觉到踏实了,有安政在⾝边的感觉,就像有座稳固的石山保护着自己一样,她不必为明⽇可能发生的灾难苦恼难眠。
确实是这样,结婚之后,她睡得安稳多了,夜里不再作恶梦,也不必再服食安眠葯,胃口也好了很多,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安政对她似乎又有了另一种更重要的意义,不只是一个替她解决债务问题的恩人而已。
*********
从医院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在医生亲口告知她的烫伤并无大碍后,他总算露出放心的表情。
申恭媺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经开始打盹儿了,忙了一天,车內舒适的冷气和轻柔的音乐,以及车子平缓行进的规律速度,在在都像催眠曲。
不知不觉,她阖上了眼眸。
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有人在抱她,她蹙蹙眉心,缓缓睁开犹爱困的眸子,发现自己在他怀里。
她眨眨眼,感觉像在室外,有花香和树叶的气息,还有微风吹在她脸上。
“我吵醒你了?”安政将子抱在怀里,一边将车子上锁,转⾝往建筑物走去。
“我们到家了啊?”她眼睛,分辨出在车库前。
他温柔的对她说道:“你继续睡,我抱你上楼。”
被他这样抱着,申恭媺突然心跳得好快。“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只有几步路而已,而且你一点都不重。”他没放她下来的打算,迳自抱着走向大门。
心跳一直加快,她不敢分析自己对安政的感觉,她可以爱他吗?可以爱自己的丈夫吗?
林婶已经休息了,室內有玄关灯接他们,他换了拖鞋,把她抱上楼。
“你很累了吧?”安政把她放在上,迅速去更⾐室拿出她的睡⾐。“你先换睡⾐,我去热点东西给你吃。”
她本来想说自己不饿的,可是他已经走出房门了,他的动作总是很快很俐落。
她刚换好睡⾐,他就上来了,端着一碗简单的燕麦粥。“睡前不要吃太多东西对消化系统比较好,把粥喝了,然后再吃葯。”
她点点头.“好。”
其实只是⽪外伤而已,本没必要吃葯,可是在他严肃的监视下,医生好像觉得不开点葯给她吃,他不会放过医院似的,所以就开了三天份的葯给她。
她认为那只是几颗维他命,但如果能让他安心些,她愿意吃。
喝完燕麦粥,他端来开⽔,她呑了三颗葯。
“睡吧,我要去澡洗。”他替她盖上被子,看见她闭起眼睛,这才拿出换洗⾐物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还有个蒸汽室,他在蒸汽室待了很久,让自己冒一⾝汗,然后再去莲篷头底下冲冷⽔。
冲完冷⽔,他又在摩按浴⽩泡澡,全然的放松,当他走出浴室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自从克制自己不能碰她之后,与她同共枕变成最快乐也最痛苦的事,她对他的昅引力一⽇強过一⽇,他怕会庒抑不住冲动要了她。
所以,他每晚都刻意让她先睡,再把自己搞到很累,有时是在隔壁的健⾝房运动,有时就像刚刚一样,在浴室里花很多时间。
总之,只要她睡着,他就可以说服自己不要打搅她的睡眠,这样会比较容易克制对她的望。
然而当这些努力都做⽩工,看着媺媺,他还是会想拥有全部的她时,他会⼲脆让自己喝杯烈酒再⼊睡。
卧室里很静,他边用⽑巾擦⼲头发边走到边凝视她。
媺媺已经睡了,而且没有皱眉头,这显示她不再作恶梦了吧?
有几个夜里,他被她的哭声惊醒,知道她作了恶梦,他拥着她,轻拍着她,哄她再度⼊眠,也心疼她心中承受的磨折。
她的⽗⺟应该知道她本没能力解决他们留下的残局,却还是一走了之,将现实的残酷留给她承担,他们真的太自私了。
他倒了杯红酒走回边,凝视着申恭媺安详的睡颜,缓缓喝完酒后才上。
睡吧,安政,不要想太多,终有一天,她会打开心房接受你的…
他催眠着自己,尽量不要碰到她一分一毫,因为今晚对她的怜惜益深,想拥有她的心情也更加強烈,他怕无法克制自己,因此努力与睡的她保持距离。
忽地,他震动了一下。
抱媺竟一个侧翻,贴到他⾝侧。
然后,她伸手抱住了他,他浑⾝如同电流通过,他有过几个短暂往的女人,也都上了,但从没有女人给他这般震撼的感受。
他忍不住回抱了她,低首寻找她的嘴,同时发现她正睁着澄莹的眸子瞅着他。
老天!她没睡!
他的手支撑着她的后颈,嘴迅速覆盖住她的,她任由他渴饥般的索吻,这股顺从让他的理智飞走了,眼底全是炽人的望。
或许这一次可以,或许她已经准备好要接纳他了…
他的手抚在她丝薄的睡⾐上,缓缓罩住柔软的部,热气在两人之间扩散,他继续耐心的抚爱她的部,吻从嘴滑下,吻着她的颈子、锁骨,然后将她的睡⾐推⾼,袒露那娇的丰盈,他的嘴住含美丽的蓓蕾吻…
他忽地发觉到,她并没有穿內⾐!
他知道她一向有穿內⾐觉睡的习惯,这显示她是保守及教养良好的,但今晚她的睡⾐下却空无一物…天啊!他这才意识到,她连內都没穿!
媺媺是什么时候脫掉的?在她重新换上睡⾐时就脫掉的吗?
这么说,她已经准备好要接纳他了?
知道她的意思之后,愉立即盈満安政的口,因为这也代表着,她同样望渴占有他!
“啊!”申恭媺发出疼痛难当的哼声。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一片阻碍。
他惊讶的看着紧闭双眸的子。
处女膜…
他确信那片阻碍他无法顺利进⼊她体內的东西是处女膜…
老天!她没有被強暴,她仍然完美无瑕!
喜悦在他心中不停扩大,他自认没有处女情结,当然往过的女人也没有人是处女,她们的第一次多半献给初恋男友。
然而,发现她还是完璧的事实令他快乐得想大叫,因为她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一个人的,而且她再也不必背负自己不洁的自卑和罪恶感了!
“媺媺…”他叫她的名字。
她睁开蒙的眸子,看见他极力克制望的帅气面孔。
“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吗?你是处女。”他的角弯了起来。“没有任何该死的人碰过你,你还是个处女。”
申恭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真的吗?
他说的是真的吗?
她刚刚是有感觉到撕裂般的痛,感觉到自己再无法承受他的进⼊,可是…那真是她仍旧纯洁的表征吗?她…不敢确定。
安政吻着她,缓缓进⼊她,看见她紧蹙着眉心息,拳头握得死紧。
知道她一定很痛,他耐心的等她适应他灼热的存在,直到她的眉心稍稍放开了些,他才轻缓律动,但仍克制冲刺的望。
他等待了许久的时间,这种耐心从未用在任何女人⾝上,直到他测试着她的反应已经可以接纳他了,才⾝深⼊。
斑嘲来得毫无预警,他释放了,耝着瘫在她⾝上,感快淹没了所有感官…
*********
单上的落红证明了安政所言不假,她真的还是处女,她因这份意外的礼物喜悦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坏蛋没有碰过她,他们只是吓吓她而已,然而她却自卑的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
真是傻呵,早该听妈妈的话去做处女膜检查的,可是她因为太过害怕结果而不愿去。
现在她不必再自卑了,也不必再觉得自己是不洁的,她的內心充満重生的喜悦,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少夫人,您的电话,是从温哥华打来的。”
林婶拿着无线电话走进餐厅,她正快乐的在烤面包、煮咖啡,今天她想亲自弄早餐给安政吃,所以提早起。
“谢谢你!”可能是欧律师打来的,她连忙洗了手,接过无线电话。“喂,我是恭媺。”
“快点把房子给卖了,否则我保证你会非常后悔!”一个琊恶的男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打坏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叔叔!”申恭媺立即被气得发抖。“你没有资格我卖房子,我永远不会卖掉那栋房子,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那么就叫你那个有钱老公拿出一笔钱来,不要妄想就这么打发我,我申添晋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物,你最好不要小看我,不然…”
忽地,她手中的听筒被拿走了,她看到安政正稳健的拿着听筒。
“不然如何?”他沉地问。
申添晋迟疑的问:“你是安总裁?”
安政并不回答,冷冷地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只是不论你要的是什么,你都不可能从我们手中得到,而且我会请律师告你騒扰、恐吓、威胁。”
“是吗?”申添晋⼲笑两声。“那我们就走着瞧,看到时谁会比较后悔,嘿嘿嘿,安总裁,你想不想看你太太十二岁的裸照?虽然只是孩子,但该发育的都发育了哟。”
他的神情益发冷冽。“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以为你娶的是贞洁圣女吗?恭媺在十二岁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对方拍了她的裸照寄来威胁我们,而这件事情,她本人也不知道,你想,如果我把那些裸照公开,她会怎么样?而安总裁,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的公司又会受到什么影响呢?”
“恭媺的爸妈不会把这么重要的照片给你。”他冷冽地说。
这件事有漏洞,而且是很大的漏洞,但关键是什么?他会找出来的。
“我可是恭媺她爸爸唯一的弟弟啊,怎么不可能?”
“你想要什么?”安政使出缓兵之计。
“果然是大人物,稍一衡量就马上知道得失。”申添晋笑了。“第一个办法是,叫恭媺那丫头不要再跟我作对,把房子卖掉,不然就过户到我名下,第二个办法更简单了,安总裁您,只要给我一笔封口费就行了,数目不多,我只要五百万美金。”
“很合理。”他在心中冷笑。“考我虑几天。”
“当然,那么我们再连络了,不要忘了我手上的东西,如果你不想伤害恭媺的话,最好快点给我答案,再见了,安总裁。”
电话挂上了,他陷⼊思考之中。
“我叔叔说了什么?”申恭媺急切的看着他。“他是不是跟你要钱?你千万不要给他,他是个人渣,没资格得到任何一笔钱!”
她的心情顿时从天堂堕⼊⾕底,自己又替他惹⿇烦了。
“你放心,我不会给他半⽑钱。”他牵着她的手,让她在餐桌前坐下下来,自己也跟着在她对面坐下,然后给她一记稳定心情的轻松微笑。“我闻到咖啡香,你在为我煮咖啡吗,老婆?”
她言又止的看着他。“我叔叔…”
“宝贝,”他打断她,温和的说:“你什么也不必担心,我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她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虽然担心,但她终究点了点头,并且告诉自己,他知道怎么做,她只要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就行了。
餐后,他借口要到书房连络公司的事上楼了,他们说好半小时后要去买新的花种子。
书房里,他拿出机手,找到一组许久未拨的号码。
“Marco吗?我是安,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是关于一宗绑架案,发生在十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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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公司的人嘲不管平⽇或假⽇,始终都那么多。
申恭媺在男饰专柜逐一挑选,她在替安政选生⽇礼物,这是她婆婆…也就是疼爱她的陶阿姨早上给她的报情。
婆婆说,他喜海鲜,因此她出门前,已经代林婶去鱼市场选焙新鲜的海鲜,她对厨艺一窍不通,但她请林婶教她怎么烹调好吃的海鲜。
接下来只剩生⽇礼物了。
他缺少什么呢?翻过他的⾐橱之后,她发现他什么都不缺,他的⾐饰都是顶级的,充満了精英品味,她怀疑自己可以买些什么送给老公。
香⽔?领带?领带夹?或是一件衬衫?长?⽪鞋?
老天,她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哈啰!抱媺!”
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吓了好大一跳,因为她认为没有人认识她说。
转过⾝,看到笑盈盈的甄玟,她的⾐饰明照人,一副女強人的架式。
她结结巴巴的。“哦…是你…甄、甄姐小…”
真的是太巧了,她们已经偶遇第三次,如果照佛家的说法,她们很有缘份。
“叫我名字吧!”甄玟巧笑倩兮地问:“来逛街吗?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她可以帮忙?那太好了,申恭媺恍如遇到救星般的吐露自己的烦恼源“今天是政的生⽇。”
甄玟扬了扬眉⽑。“真的吗?”是他生⽇啊…申恭媺咬着下。“我很想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好。”
“很简单啊,送他一个⽪夹好了。”甄玟轻松地说:“他的⽪夹好像用很久了,也该换新的了,送一个可以放照片的⽪夹,把你的照片放进去,他一定很⾼兴。”
她会不会问她为什么知道她老公的⽪夹该换了?
因为她留意过啊,她也曾计划在某个特别的节⽇送他一个新⽪夹,里面放她的照片,但一切都不可能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申恭辙马上认同了她的建议,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你可以陪我去买吗?我不确定要买长夹或短夹,你知道他喜什么颜⾊吗…哦,我忘了问你忙不忙?我应该先问的,你在工作吗?”
“我现在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挑选。”甄玟像好姐妹般的挽住她的手。“恭嫰,你好瘦哦,手臂这么细,很好穿⾐服吧?”
“他说我太瘦了,要我多吃点。”
“你的⾝材很匀称啊。”甄玟称赞。“是很多⿇⾖梦魅以求的⾝材哩。”
“⿇⾖?”申恭媺脸上出现不解问号。
甄玟笑了。“模特儿啦。”
申恭辙也笑了。
多认识一些朋友是对的!
两个人在⽪件专柜买好⽪夹,甄玟立即提议到二楼去喝咖啡。
“你花了那么多时间陪我买东西,我来请客。”申恭媺连忙说道。
甄玟笑嘻嘻地对她眨眨眼。“那我一定要多吃点,那里的东西不便宜哦。”
“没关系,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向手扶梯,一群青少年挤到她们旁边,嘻嘻哈哈的推挤笑闹,甄玟嫌恶的看了没礼貌的他们一眼,申恭媺跨出一步…
忽地,她突然往前滑,整个人失⾜滚下手扶梯…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失去意识前,她听到甄玟惊恐的尖叫,也感觉到四周的騒动,但她眼前一黑,什么也无法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