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天后…
晚上八点半,戴斯皓从皇邦行银的总公司出来,步向等在外头的黑⾊座车,司机帮他开了门,待坐定之后,才回到驾驶座上,驱车离去。
由于过了通尖峰时段,所以塞车的情况已然获得纡解,专心开车的司机和正用机手约女伴共度今宵的戴斯皓都没注意到被跟踪了。
了两辆车的距离,红⾊跑车內的赵韵如已经很清楚他的作息,会在礼拜几和女人在饭店过夜,她要亲眼看看他最新的女伴是什么样的货⾊,否则怎么也不会甘心认输。
已经被嫉妒冲昏头的赵韵如一边开车,一边拨机手,连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起。“你今晚约了谁?”
戴斯皓眸光一眯。“和你无关。”听到对方的声音,就想挂断了。
“怎么会和我无关,我想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让你看上眼了,她又有多少本事能和我相比?”她非要服征这个无情冷⾎的男人不可,否则过不了多久,整个社圈都知道她被甩了,到时会遭到多少讥笑,那可比死还难受。
他冷哼一声。“我要挂了。”
“戴斯皓,你敢挂我的电话?!”赵韵如尖声大吼。“你有本事甩了我,还怕让我看到那个女人吗?”
“我不跟疯女人说话。”说完,他便要把机手关了。
赵韵如咬牙冷笑。“我这哪叫疯?比起你妈,可还算很正常。”戴家有个得了重度忧郁症的总裁夫人是众所皆知的事。
机手没有关,却静默得让人害怕。
“再见。”他不会和疯女人一般见识。
“戴、斯、皓…”听到嘟嘟声,她气得大叫。
在口燃烧的妒火和怒火让赵韵如失去理智,她踩下油门,超了前面的计程车,狂疯的行径引起其他车辆猛按喇叭警告。
受过严格训练,开车相当谨慎的司机,从后视镜的反中看到那景况,难以置信地低喃:“那辆车是怎么开的?不要命了吗?”
闻言,戴斯皓本能地回头一瞥,对那辆红⾊跑车有些印象,旋即想起车主是谁了,大概是一路跟踪他到这里。
已经超了两辆车,来到正后方的赵韵如,眼底闪着妒恨的光芒,视线正好对上他。“戴斯皓,你去死!”
“开快一点!”对于这种死烂打的行为,他最无法忍受了。
“是,少爷。”司机握紧方向盘。
黑⾊座车一路飞驰,后头的红⾊跑车不甘示弱,更是踩⾜了油门,⼲脆直接冲撞上去,车⾝发出剧烈的震动。
“她真的疯了!”戴斯皓忍无可忍。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要想得到…”赵韵如口中喃喃自语,再次冲撞向车尾,一连几次,司机的手打滑了,方向盘没有抓稳,车⾝整个偏向左侧。
就在这一瞬间,黑⾊座车在⾼速行驶下和隔壁的车辆相撞,司机奋力转动方向盘,想将座车先稳住再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下一秒便冲向全安岛,一声巨响,整辆车翻覆了…
叽!
赵韵如猛地紧急煞车,脸⾊惨⽩的坐在红⾊跑车內,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只是发怈一下怒气,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她不是真的要他死。
其他经过的车辆停下来帮忙。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先生!先生!”有人试着敲打车窗,想确定车內的司机还有后座的乘客是否无恙,也尝试把车门打开,可是还是没办法。
不到十分钟,救护车和警灿诩赶来了。
有几名目击者指着停在不远处的红⾊跑车,说明当时的情况。
赵韵如企图开车逃逸,但被阻挡下来。
警灿讪上前盘查。“姐小,请你出来!”
她惊恐地头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完,赶紧打机手回家求救。“妈,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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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莛将两大叠的明信片放进购物袋中,打算出门拿去寄。袋子里少说也有五十张明信片,上头的截角都是从报章杂志,或是饮料上剪下来的。为了收集截角,他们全家都只喝同一种饮料,因而被菗中的机会也大增,只要有办菗奖活动,他们就买哪一种,这就是她这个“菗奖达人”必胜的原因。
她的人生真的过得満顺遂,可以说心想事成,虽然没有念大学,反正她对念书真的没啥趣兴,可是她肯学,自己架设拍卖网站,有不懂的地方就到处问人,还学会了拍照技巧。这两年上韩剧,还开始自修韩语。她不喜职场上明争暗斗的环境,⼲脆就在家接一些小案子,帮人设计网页,因为收费便宜,做出来的效果不错,所以不怕没有生意上门。
将明信片丢进邮筒,她找了家小吃店,点了碗舂面和烫青菜来吃,外头忽然哗啦啦地下起大雨,不少路人急匆匆地找地方避雨。
小吃店里没几个客人,放在角落的电视正在播报头条新闻…
“…皇邦集团发言人否认报导中所说的事,只说昨晚戴斯皓先生确实发生车祸,司机当场死亡,不过戴斯皓先生本人只受了一点小伤,目前正在医院休养当中…”
宛莛看到这段新闻,差点被面条噎到。
“不知道严不严重?”三个月前他们才一起吃过饭,好歹也算是认识,听到这种不幸的消息,总不免觉得难过。“不过医院有那么多医生在,应该没事才对。”她也只能这样想了,就算想去探病,只怕也是不得其门而⼊。
曹宛莛,你在想什么?
那天的事只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你和他之间永远不会有集的,何况人家说不定早就忘了你是谁了。
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大声反驳,她只是单纯地想再跟他见一次面,并没有奢望能和他共谱恋曲,而且也不曾奢望那样的男人会爱上自己…天啊!她怎么扯到爱去了?真是越扯越远。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接下来的广告,这时又有客人上门,顺便避雨。
“宛莛?”
听起来有些耳的男声让她抬起头来。“李仲明?”这个男人是她的前男友,去年才分手,主要是因为他的⽗⺟催他赶紧结婚,却开出一堆条件,让她哭笑不得。“真巧。”
李仲明外表长得很规炬老实,一看就是那种在公家机关上班的公务员,他走过来坐下,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脸和脖子。“我正想去你家,刚好下雨,就想说进来吃个东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些⽇子过得好吗?”
“我很好,你呢?”
他跟老板娘点了馄饨面。“原本今年十月要结婚,不过后来又取消了。”
“为什么不结了?”她随口问道。
“自从跟她订婚之后,我的运气就很背,不是跌倒受伤,就是受同事的排挤,工作老是出错…”
宛莛登时张口结⾆地看着他。“你不能把这种事都怪在别人头上,你的未婚也很无辜。”
“可是我们往时就不会这样。”李仲明说得理直气壮。“所以我在几个月前就和她解除婚约了,这阵子我一直想找你出来吃饭,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她差点笑不出来。
李仲明很诚恳地看着她说:“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至于我妈提出的那些条件,我会想办法说服她,其实也不一定非生到儿子不可,女儿也可以,还有你赚的钱我可以让你拿一部分回娘家…”
听他说得理直气壮,宛莛更加确定跟他分手是正确的,当初因为是亲戚安排的相亲对象,通常人家也是好意,很难拒绝的,而且她也没相过亲,觉得新鲜好玩就去了,反正只是先做个朋友,又不是非嫁不可,只是出去吃过几次饭,看了几场电影,也就慢慢了解这个男人自私的一面。
“我上个月已经把工作辞掉了,我爸妈给了我一笔钱,要我自己出来创业,只要我们结婚,有你在⾝边,不管做什么应该都不会有问题。”
听到这里,她更是哑口无言。
“等生意上轨道之后,我妈就不会再计较你有没有生儿子了。”他很认真规划起两人的生活。
“就算我想结婚,也不会跟你,何况我们已经分手了。”宛莛摇了头摇,打断他编织的梦想,起⾝付帐,这个男人本只想到自己,什么叫作生女儿也可以,要是她不能生怎么办?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拿一部分的钱回娘家,难道这种事还得经过他同意?拜托!她脑袋可没秀逗。
“宛莛!”李仲明叫道。
宛莛朝他挥了挥手,不想再跟他说话,当她踏出店外,雨势已经变小,只剩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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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病房里…
“朱老师,我儿子会醒过来吗?”
戴振光站在病旁,看着明明只受了点⽪⾁伤,却昏不醒的独子,冷硬专制的脸部线条透着气愤和无奈,想他掌握数千、数百亿的生意往来,却唤不醒儿子。
“我们已经照你的方法到车祸现场招魂,也让三魂七魄都归位了,为什么他还没有醒?”
方绣云用棉花沾了温开⽔,抹在病人的嘴上,免得过于⼲燥了。“医生也说他的呼昅、心跳都很正常,但就是昏不醒,请朱老师救救小皓,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站在尾的男人约莫五十出头,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朱老师,只见他面容镇定,一派不慌不忙,⾝穿一件深蓝⾊长衫,右手不时拨动由一百零八颗檀香木串成的念珠,颇有修道人的味道。
“总裁,还有夫人放心,令郞这一劫车关是命中注定,虽然三魂七魄已经归位,但要以热闹的吉庆庒除厄运才行。”他语带玄机地说。
她急急地问:“朱老师的意思是…”
二年前我算过令郞的生辰八字,知道他会在三十岁生⽇之前遇上车关,当时以为只要能够痹篇这个劫数,就不必用上这个方法,不过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想躲也躲不过。”朱老师越说越玄。
戴振光追问:“到底是什么方法?”
“令郞命中有个贵人,而这个贵人和他还有夫缘分,只要让两人结婚冲喜,就可以逢凶化吉。”他说出其中的玄妙之处。
“冲喜?”戴振光不免错愕。“现在都什么年代,还有这种方法?这样真的有用吗?”
朱老师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救他,而且最好在三十岁生⽇之前办好这件事,不然拖过了,就怕醒来的机会就越小。”
“可是要去哪里找?”他看向同样忧心仲仲的方绣云。“如果只是找个女人结婚,那还好办,有很多对象可以挑…”
朱老师谨慎地将八字必须配合金木⽔火土的运行解释给两人听,听得他们两人都头昏脑。“这名女的八字要够重,这辈子的运势也要很旺,不是任何女都可以。”
“要去哪里找这位贵人?”方绣云听得都傻了。
“不必心急。”朱老师卖起关子来了。“缘分到了,自然就会上门,要找的贵人也就出现了。”
戴振光夫不噤面面相觑。“什么时候?”
“天机不可怈漏。”他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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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
“汪秘书,真是谢谢你。”
宛莛来到生新医院的头等病房前,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来⼲什么,又是以什么⾝分,只是心里一直记挂着戴斯皓的状况,想亲眼见到他没事,也希望能把自己的好运分给他,让他平安度过难关。
“不能待太久,要是被总裁知道我随便带外人进来,我可是会被开除。”拗不过她的请托,只得偷偷夹带她进来。
前几天接到她的电话,因为在三个月前的那场“与总经理共进晚餐”的活动中,两人谈得十分投缘,变得像朋友一样,所以接到来电,虽然意外,但并不突兀,只是她一开口就是询问上司的伤势,还说想来探病,当时他马上就拒绝了,不过最后还是被宛莛的诚意给打动,这才稍稍露了口风,听完之后她还是坚持要来,还说要用话来刺他,说不定可以把他气得醒过来,如果真能那样就好了。
她马上举起右手。“我可以对天发誓。”
“好吧。”汪秘书硬着头⽪答应她,希望自己没有做错。
她推开病房的门,请来的男看护正在看书,见到有亲属来探病,就先到外面,让他们保有说话的隐私。
“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躺在病上的男人真的是戴斯皓吗?真的是那天和她吃饭,一副睥睨天下、淡漠骄傲的男人?
宛莛感叹,虽然已经大致知道他的状况,可是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生命真的很脆弱,说倒就倒,难怪有人说棺材里头装的不是老人,而是死人,谁也料想不到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
“医生也说总经理的理生状况一切正常,连呼昅器都不用戴,就是一直昏不醒,他们也找不出原因,本使不上力。”汪秘书头摇叹道。“所以总裁决定在近⽇就会安排总经理出院回家休养,还好你今天来了,要不然再过几天,恐怕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孔瘦削不少,想到一个原本还生龙活虎的男人,眼看就要变成植物人,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她忍不住伸出手,推推他的肩膀。
“戴斯皓,快醒一醒!不要再睡了…”她故意捏捏他的脸颊、拍拍他的口,把⾝旁的汪秘书吓了一跳,急忙要制止。“算命的都说我运气好得没话说,所以我就大方的把好运分给你一些,你也不用跟我道谢,反正你也不像是那种会跟别人说谢谢的人,我就当在做功德好了,人家说好心有好报,说不定我下辈子可以当神仙…”
病上的男人依然一动也不动。
“要是你真的醒了,可就欠了我一笔很大的人情,要好好地答谢我才行,听到了没有?”说着,一颗心也跟着微微发疼。“一直这样睡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手脚会慢慢萎缩,那可是会大大破坏你完美的形象,复健也是件很痛苦的事,何况你的个真的很不适合当睡王子…戴斯皓,你听到了没有?”
汪秘书看了下表。“曹姐小,我们该走了。”
“好。”她在心中祈求奇迹出现。
两人才要离开“喀”地一声,病房的门开了。
和主治医生谈完过几天要出院的事,戴振光夫妇、朱老师便回到病房来,乍然见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在里头,先是惊愕,接着是愤怒。
戴振光怒咆:“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总、总裁…”汪秘书腿两发软、冷汗直流。“对不起,是我私自带曹姐小进来,她是专程来探病的。”
“探病?”方绣云好奇的上下打量宛莛。“你说这位曹姐小是我们小皓的朋友?你们认识多久了?”
宛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不算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们同意就跑来了,我马上就走。”
“曹姐小,请你等一下。”朱老师目光湛湛地盯着她看。
“有什么事吗?”她这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个穿着很特别的中年男子。
朱老师充満睿智的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的面相,仿佛可以透视对方的前世今生。“请问曹姐小的农历出生年月⽇是不是…”说了个数字。
“你怎么知道?”宛莛下意识地回道。
他微微一笑,也更加确信。“那么曹姐小是什么时辰出生的?”
“我听我妈说是在中午,那天的天气很热,我爸带我妈去医院做产检,想不到突然肚子痛,就这么生了,生产过程很顺利,比⺟生蛋还要快,呵呵。”总觉得这个中年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完,朱老师请她把右手借他一下,仔细看过宛莛的手相,沉昑片刻才敢断言。“曹姐小是不是打从出生开始,不管做什么事都很顺遂,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就算有,也很快的自然解决,就连你⾝边的家人也像受到你的庇荫,⾝体健康,⽇子也过得平平安安?”
“哇!你还真厉害,这样也可以看出来…啊!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你的访问,有很多名人找你去帮他们算命看风⽔对不对?”难怪觉得很眼。
“是。”朱老师笑意更深,然后转向戴振光夫妇。“令郞的贵人已经出现了,就是这位曹姐小。”
“你说的就是她?”戴振光皱起灰眉。
“朱老师,她真的可以救小皓?”方绣云心急如焚地问。
“你们在说什么?”宛莛看看他们,再看看那位⾼深莫测的朱老师,听得一头雾⽔。
“朱老师真的确定就是她?”戴振光再看一眼面前这名毫不出⾊、又没⾝家背景的平凡女人,要他同意她嫁进戴家,就百般不愿意。
“总裁不相信我?”朱老师淡淡地问。
戴振光为之语塞。“当、当然相信。”
“那么我们要等的贵人就是这位姐小了,缘分到了,自然就出现。”果然就跟朱老师卜出来的卦象一样。方绣云知道还有一线希望,就不放过,于是动的握住她的手。“曹姐小,请你救救小皓。”
“我?我要怎么救他?”
“你当然可以了。”方绣云猛点着头,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朱老师说只要找到这位贵人,然后和小皓结婚,也就是所谓的冲喜,他就会醒过来了。”
“冲…咳、咳,冲喜?”她被自己的口⽔给呛到。“要我嫁给戴斯皓?咳,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戴振光对她的态度相当不満,语气不善地说:“要不是为了救我儿子,我会让他随便跟个女人结婚吗?”
“说得也是。”这点她不得不赞同。
“这不是在开玩笑,曹姐小,只有你能救他,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我们都答应。”方绣云保证。
宛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种分明只有在古代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居然让她给遇上了。“这样真的有用吗?还有他现在人都昏不醒了,要怎么结婚冲喜?”
“办法很简单,我会先挑一个好⽇子,那天晚上开始你就和病人睡在同一张上,在古代来说,只有夫才能够同共枕,最快三天,最慢也是七天,曹姐小⾝上的气场便会影响病人,自然可以消灾解厄,病人也会清醒过来。”朱老师说得斩钉截铁,让人想不信都难。
听完,她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来。“可是这个做法在目前的法律上并不算结婚,这样真的有用吗?”
他明⽩她的疑惑。“该有的手续可以等病人醒了之后再补办,如此一来才算功德圆満,缺一不可,不然恐怕还有其他变数,这点一定要记住。”
“好,只要能救我儿子,什么事我都答应,等他痊愈之后,会让你们补办手续,也让你正式进我们戴家大门。”戴振光満口说好,心想就算结婚了,还可以让他们离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那要多久劫数才会完全化解?”宛莛还是一脸为难。
“至少要一年。”朱老师掐指一算。
她还有其他疑问。“万一他还是没醒呢?”
“你这是在诅咒我儿子?”
她被戴振光的吼声给吓到。“我总要先问清楚…”
“好,到时要是真的没有醒来,我还是会付你一千万算是答谢,这样总行了吧?”他忿忿然地说。
“还真是财大气耝…”她没好气地咕哝。
“曹姐小,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点,但是请你考虑一下。”方绣云只想着救从小看到大的继子。
见她说得好声好气,宛莛脸⾊也和缓许多。“我可以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