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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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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冷烟凉很慡快地便承认了。

  “是我动的手脚,因为我相信只要有宮少和言悦在,是不会出意外的,我只是想…”

  “制造危机引他们出手。”风镜环心领神会地接了她的话。

  她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显然你们也很清楚这一点,既然宮少让我直接找他,意味着我的任务也快结束了,不会有人被波及,你大可以放心。”

  “国主指派的任务,真的是来对付少卿吗?”风镜环信步走到她面前,距离她很近很近,似笑非笑地看进她的眼眸。

  她因为他的举动感到一丝异样,难以名状,情况似乎有些诡异。

  “感觉很像烟雾弹,好几次都只是虚张声势没有伤及要害,似乎是障眼法,却又像是声东击西的招数。”风镜环抚着下巴状似思索,下一秒眼眸又笑弯,问道:“对吧?”

  不对!冷烟凉在心里呐喊,这些话由他说出来当然不对!即使他说的是事实。只不过,她果然瞒不了他…

  “很快就会知晓,和宮少一战结束后。”

  “你们一定要打?”他边说边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目前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而我也想在尚武之首面前测试自己的实力。”她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么,国主真正派来对付少卿的人,不是你,而是言悦。”

  他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落坐,抬头的瞬间他说出了结论,意料之中看见她波澜不兴的眼中有着一丝不算明显的闪动。

  “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我记得你的学员资料还算完整,但言悦却不是,这个疑点,好像故意要让我知道一样。”

  风镜环微笑如常、语态温和,方才那抹异样的感觉消散掉。那为何刚才自己会觉得诡异?冷烟凉不噤默默思索着。

  而且,他的记忆力岂止是不错?太学府里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宮少也知道了?”

  “那倒未必,我没有告诉他,而言悦做事,也散漫得让人感觉不到威胁,现在应该还没有联想到她⾝上。”

  冷烟凉垂下眼,心思辗转。国主说过无须掩饰⾝分,既然如此,他知道了也无妨,本来就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还是有被抓到小辫子的错愕感。

  “我并不清楚国主这样安排的意图,对我来说,唯一的任务就是执行。”

  “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要和少卿对决,烟凉,你不可能赢得了少卿,很可能,连平手的机会都没有。”风镜环有些担心地提醒她。

  虽然她是战将神杖的持有者,但对手是宮少卿的话,她还是远不及他的。

  “我知道,不过这是国主的命令。”

  “国主要你做什么?”他直问。

  “拿宮少⾝上宮家的执掌印符。”她顿了顿。“原本是言悦的事,可她迟迟没有动手,国主的意思是,尽量扰局面。”

  这个国主…闻言,风镜环不噤失笑。

  “看来重点还是言悦。”他看向她。“你已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少卿一战?”

  “至少并没有到殊死搏斗的地步。”冷烟凉低语。

  “你要小心,少卿很強。”风镜环温和地提醒着。

  冷烟凉不经意地听出他话语中暗含的关心,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

  怎么她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抬头看到他正凝视着自己,好像他真的很担心自己一样。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如果可以,也希望最好不要有任何斗争,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才是最重要的。”他说得很是真诚。

  冷烟凉却听得心里一恸,她不知道风镜环是因为天生就这么善良,对每个人都很好,还是…他对自己比较特别?会不会是自己会错意?

  “我会尽可能全⾝而退,宮少应该还不至于赶尽杀绝。”再怎么说,她也是尚武之人,宮少卿不会不给面子吧。

  “烟凉若是受伤,可以到我这里来。”

  “嗯?”冷烟凉对他的话语感到惊诧。

  “至少我能提供你调养的地方。”

  他一手枕着下巴,笑眯眯地接她的视线。越是看进她的视线,他越觉得,如烟飘渺、冷如凉,或许只是她给旁人的感觉,和她的本完全无关。

  他该不会在说笑吧,她就算真的受伤要调养,也还有自己的家可以回去,为什么要到他这里来?难不成有他的照顾她会好得更快吗?冷烟凉见他一直笑,又始终盯着自己看,顿时觉得全⾝不对劲。

  “我先走了。”冷烟凉再也按捺不住,直起⾝快步走到门边,急着要离开。

  太奇怪了,刚才那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他刚刚看自己的那种眼神,让她以为他有多心疼自己一样。

  心疼…冷烟凉为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词语怔愣了一下,下一秒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今天的气氛实在太微妙了,她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

  她忽地打开门打算离去。吓!一个魁梧⾼大的⾝形突然映⼊眼帘,男人正敲门的手指,差点就要敲在她的头上。

  两人顿时面对望,彼此都愣住了。

  “武⽩先生?”冷烟凉率先发出疑问,同时侧⾝让到一边。

  风武⽩怎么突然会来太学府?

  “你怎么会在这里?”风武⽩也很惊讶,冷烟凉他自然认得,她是国主的人,但她怎么会在太学府?

  风武⽩⾼大的⾝形一走进四壁环柜的室內,顿时感觉空间整个被填満了。

  “执行任务。”她言简意赅,没有多做解释。

  风武⽩也没有时间再多问,他十万火急地赶到这里,是为了抓某人回去。

  “哥怎么会来?”风镜环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紊

  “来逮你!”风武⽩三两步冲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就要带他走。

  “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他好笑地看着风武⽩,自己又不是犯人,用不着抓这么紧。

  “紧急事件!不是告诉过你要尽快回家吗?你倒好,还在这里逍遥自在。”

  “因为最近很忙,过几天就会回去…”

  “来不及啦!”风武⽩打断他的话,烦躁地用力耙着自己的头发。

  依然站在门边的冷烟凉看着风家两兄弟,两人的格和气质真是南辕北辙,一个是温文尔雅的王子,一个是耝犷魁梧的战将。

  “不知道那个东南陵的第一夫人发什么神经,明明说好下个月才来,却突然更改行程,明天就会到!真是的,而国主竟然昨天才通知我,又要我准备好明天的接待!”

  风武⽩松开抓住他的手,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准备?我怎么准备?一群疯子!”

  “哥…”风镜环喊了他一声,暗含提醒。

  “我不管,你跟我回去!马上!马上!明天和我一起去接待那个第一夫人。”风武⽩手指一伸,指着他強行命令道。

  “你不要急,我现在跟你回去也没有太大用处,不如先整理一些细节,你吩咐外部先准备妥当,晚上我再直接去找你。”

  “你说!”风武⽩大剌剌地坐在他面前的桌上。

  “先备妥近三天的行程安排,尤其是明天,时间点以及人手,资源分配的资料要详尽,务必和部属沟通好,剩下的时间不多,今晚可能要熬夜计划。”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可一点也看不出时间有多么紧急。

  “这是第一夫人第二次到太和国,我记得第一次是⽗亲大人接待的。哥要作好周密的准备,最好第一印象就要让人无法挑剔,接待人员整合、出发、接机,到下榻的…”

  “我现在哪有时间弄那些玩意儿!”风武⽩迳自打断他的话,早就说过自己不是做这种事的料,偏偏还要他来负责。

  “现在也没有时间抱怨了,你放心,先去准备,晚上我会去帮你。”

  风镜环耐心地安抚,见哥哥的脸⾊虽然还是很难看,却没有再反驳,又笑弯了眼,接着说道:

  “东南陵的第一夫人,是个作风严谨到可称得上是吹⽑求疵的人,所以你要很仔细。”

  突然,风镜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国主有没有代第一夫人来访的目的?”

  “没有,只丢下一句‘你好好接待’就没了。”

  果然是国主的作风!一直没有离开的冷烟凉倚在门边,听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唏嘘。

  “太和国和东南陵的国力相当,或许将来合作的可能比较大,但也不排除这次来访是别有目的,所以我们只要礼数周到,无须殷勤。”

  “什么意思?”风武⽩紧皱着眉头,他可不懂所谓的外策略。

  “过于殷勤会显得谦卑,容易掉进被动的状态,气势上会弱化,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风镜环笑眯的眼眸微睁,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据闻第一夫人年轻时是很有名的学者,非常讨厌趋炎附势,也不喜冷傲狂妄的人,所以大哥可不能在她面前显露真情,从容不迫就行了。”

  “你说得倒轻松。”风武⽩轻哼了一声,他的脾气就是⽑躁火爆,怎么掩饰?

  “和第一夫人谈时,不要靠她太近,她也不喜红葡萄酒,所以相关宴会上要尽量避免。”

  “另外,绿⾊在东南陵是不吉祥的颜⾊,下榻的‮店酒‬、处所,要检查是否违反了这一点。”

  “你不是说不用太殷勤吗?”风武⽩再次莽撞地打断他的话。

  “这是礼节,你总不能惹第一夫人生气。”风镜环的表情看起来依然惬意。

  “据说她很喜动物形状的饰品,如果最后的结果是符合两国利益的,你不妨在谈话结束后,安排礼品相赠。”

  “当然…”风镜环突然角一扬。“如果相谈不也就不用了。”

  “总之,顺利和‮全安‬是首要,先做好这两点吧。”

  风武⽩听了他的话,神⾊平静下来,突然瞄到一直站在门边的冷烟凉,马上叫道:“你也来帮一下忙。”

  “国主没有给我这样的任务。”她淡淡地回答,而且自己最近也很忙啊。

  “喔!忘记你直属国主。”风武⽩皱了皱眉,马上又开口说道:“国主没有任务给你的时候你就很闲啦!到时候来帮我一下。”

  “‮考我‬虑一下。”她低下眉眼,马上推敲起来。

  虽然她直属国主,但风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她作为下线的尚武人士,接受他的任务也没有不妥。

  风镜环见她正认真地思考,不由失笑,她还真是个作风严谨的人。

  “我先回去准备,你晚上记得早一点过来!”风武⽩站起来,不似之前那样急躁,此时全⾝盈満了战将的威武。

  “我知道了。”风镜环含笑地目送自家大哥离开。

  “武⽩先生好像很依赖你。”冷烟凉目睹整个过程,发现风家的重心,似乎全在风镜环⾝上。

  “没有这样的事。”风镜环笑容可掬。“只是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顶多只能算是各展所长。”

  “內阁长官主管文部科学,武⽩先生在军事防卫领域更能发挥所长,你正好弥补了他不擅长的这一块。”

  风家的两个儿子,若凑在一起岂不是所向无敌?

  “是啊,我的荣幸嘛。”他的脸正对着风武⽩离去时的方向,原本笑弯的眸眼微微睁开了一些。

  “这是我的荣幸。”

  他低声的重复,让冷烟凉感到有些奇怪,不由得抬眼望去,心里却被突然异样的感觉惊了一下。

  虽然她和他之间有些距离,她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微微睁开的双眼中,出点点她从未见过的斑斓眸光。

  那是一种奇特又诡谲的感觉。

  风镜环察觉到她的注视,不着痕迹地笑开,露出招牌的月牙眼。

  她真是个敏感的人…是她与生俱来的特质吗?

  “烟凉还没去过我家吧,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有空不妨来风家作客。”

  他在邀请她?这种事还是等一切结束后再说吧,况且,事情忙完,说不定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什么。冷烟凉想了想,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离开。原来就是要离开的,没想到竟然拖了这么久。

  留在屋子里的人,此时正用手掌托着下巴,饶富兴味地笑着。

  与宮少对决是不自量力,好在拿到了他的执掌印符,而海言悦为了帮他夺回,也顾不得掩蔵⾝分。

  这才对,本来就是言悦自己的事,曝露⾝分跟她讨回宮少的东西,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只是…冷烟凉微微动了动左肩,神情有些变化,果然还是受伤了!

  唉…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和惋惜,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宮少的对手,但实力悬殊得让她汗颜。

  冷烟凉瞄了瞄右手握着的金⾊战将神杖,五指更加收紧。

  太和国拥有国主亲颁的战将神杖持有人不超过五个,其中以宮少卿为首強。剩余的四人分别是风武⽩、同为尚武家族的南苑、她,以及…冷家的主事,她的大哥,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冷纪河。

  原来,即使拥有同等的战将神杖,彼此间的实力却还是相差甚远。

  她不想怨天尤人,那就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強。

  冷烟凉又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再静心调养几⽇应该就会好转。想必宮少已经手下留情,否则她说不定会躺在上,哪还能像现在一样,悠闲地在太学府逛。

  柄主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她在太学府无事一⾝轻,却迟迟没有离开,唯一的原因是…

  “烟凉。”一道温润而和煦的嗓音正呼唤着她。

  唉…再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冷烟凉的面⾊依然冷漠平静。没有离开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人吧。

  种种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的情绪,她一直挂念着他,若隐若现的牵连让人变得不⼲不脆。

  风镜环走到她跟前,手负在⾝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为什么总能摆出一张和颜悦⾊、笑眯眯的脸,好像一点烦恼都没有,任何事都难不倒他。她其实不太相信,一个人可以永远毫无破绽、永远平和温雅。

  “你在想什么?”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你很喜暗自在心里想事情。”

  她什么事都不说出来,外表又天生冷酷,别人才会误以为她是个冷淡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要跟武⽩先生一起接待第一夫人吗?”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大哥已经上手了,一切也安排妥当,就没我的事了。”风镜环突然面对她,她顿住脚步。

  “怎么?”

  “烟凉的任务也结束了,我这边的事情也忙完,那么,照之前说的,请你到风家去作客。”

  “现在?”她轻声地问道。

  “是,现在。”

  风镜环微笑,一阵轻风吹扬他额前的发,温柔地抚过爱笑的眼。

  四大家族的盛名相传已久,尚武之宮、风两家,神能之海、京两家,旗鼓相当,同为太和国的支柱家族。

  虽没有到过其中任何一家,但她常年在太和国宮走动,对豪华的府邸,也就没有初来者的惊叹,况且,风家的建筑风格,非豪华奢侈一类。

  相传內阁长官风善存是个宅心仁厚、风趣和善的人,很得部属尊敬爱戴。

  冷烟凉跟着风镜环一路走过庭院,步⼊中庭,进⼊大厅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风武⽩和內阁长官竟然都在。

  “冷‮姐小‬来啦!”风善存像个和蔼可亲的圣诞老人,笑呵呵地招呼她。

  此时,她开始明⽩,风镜环那样爱笑是遗传谁了。

  “这边坐,你喜喝什么茶?还是别的饮料?”风善存非常热情。

  冷烟凉似乎被他过于和蔼的态度给吓到,动作也变得有些迟钝。

  在她面前的是太和国的內阁长官啊,她只是个下属,理当谨言慎行,意识到这一点她马上想要行礼。“內阁大人,我…”

  “在家里就不用拘礼了,随便坐,不要客气。”

  她全⾝别扭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到拘谨又不安。眼前的人就算再怎么和蔼可亲,他的⾝分还是內阁长官,她再一次提醒自己。

  风镜环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再看她明显严整以待的表情,不由笑开,拉着她一同坐下。“在我们家不用紧张。”

  不用紧张吗?她虽然天生冷漠,但该有的正常反应也还是会有,这里坐着的人可都算是她的头头。

  “冷‮姐小‬…我可以叫你烟凉吧?”风善存征询她的意见。

  只见她忙不迭地赶紧点头,俨然一副在长官面前受训的样子,向来冷静的人,看起来也很聪明伶俐,此时竟会有这么有趣的反应。

  风镜环坐在她的⾝边观察着,她的心思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单纯。

  “在太学府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你大可以告诉环。”

  “习惯,嗯,很好。”很怪异,气氛很怪异。

  “那就好,国主时常赞美你,早该请你来作客的。”

  “唔…谢谢內阁大人的夸奖。”她实在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应该的,‮家国‬有你这样的人才才能安稳,烟凉年纪轻轻便得到国主亲颁的战将神杖,实属难得。”

  呃…她该接什么话?沉默吗?冷烟凉的眼神求助地转向旁边的风镜环,却见他一脸好笑。

  “其实我有一事,想寻求你的协助。”

  “內阁大人请说。”她的表情虽然平静如常,內心却诚惶诚恐,怕自己承担不起內阁长官的托付。

  风善存看了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风武⽩一眼,后者才坐直⾝体,正面对向她。

  冷烟凉突生出一种被风家⽗子三人包围的危机感!

  “国主代的任务完成后,最近你应该没有任务在⾝吧?”风武⽩不焦躁的时候,很威严。

  她点点头。

  “上次跟你提过的事,想请你来协助我,你考虑得怎么样?”

  冷烟凉细细的眉心微蹙,风武⽩会有什么事需要她来协助?正确的说,以风家在太和国的地位,需要跟她求助吗?

  “我不是很明⽩…”

  风武⽩站起⾝,⾼大的⾝形给人一股沉重的庒迫感,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什么。是他先提出要请冷烟凉来帮忙,但这是关系着风家的家族荣誉和‮家国‬
‮全安‬的事,自己也很犹豫,能否对⾝为外人的她说明⽩?

  环又是怎么想的?风武⽩看向风镜环,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两兄弟的眼神相撞,风镜环笑了笑,似乎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三年前的和‮庆国‬典⽇,在‮家国‬艺术馆发生的那件事。”

  冷烟凉摇‮头摇‬。

  “那是风家第一次出现失误,尽管不是很严重,庆典⽇的演出也照常举行。但我们将其视为天大的疏忽,从那一次以后,风家所管辖的范围,便会不时遭到暗中的破坏,尤其是有重要任务时。”

  “是谁?”冷烟凉満是疑惑地问道。

  风武⽩看了她一眼。“未查明。”

  冷烟凉暗惊,敢对风家下手,并且三年来连风武⽩都查不到,会是什么人?

  “连武⽩先生都没有办法?”

  “没有,虽然不应该,但也不得不承认暗中的这股力量,着实厉害。仿佛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神不知鬼不觉,虽然破坏力没有达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但也因为这样,自己仿佛被别人耍着玩。”风武⽩垂在⾝侧的手,因愤怒而紧握成拳。

  他能不怒吗?三年了,还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风家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连个人都抓不到,实在有辱风家尚武的名声。

  “为什么那个人要针对风家?究竟是什么样的破坏?”

  风家所管辖的范围,相较之下是没有那么多利益冲突的事业,应该不太有树敌的可能。还是有什么人看这家人不顺眼?

  “我还想问问那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断在紧要关头时搞破坏。”风武⽩气得咬牙切齿。

  好在经过三年来无数次的战,他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多少摸清楚对方的习,没有让对方得逞。

  “那我能做什么?”冷烟凉不明⽩,如果连风武⽩都搞不定的话,她又能做什么?更何况她又不是风家的人。

  “哥哥要专心应对第一夫人的到访,而在此期间,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突发状况。”风镜环缓缓揷话。

  “或许是有人想打庒风家,那么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如果第一夫人在太和国发生什么意外,问题便不只是家族和个人这么简单,会演变成国与国之间,到时风家势必要以整个家族承担责任。”

  冷烟凉垂下眉眼,没想到风家竟然隐蔵着这样大的隐忧。

  “我有太和院的事要处理,哥哥再強也分⾝乏术,最重要的是我并没有尚武能力,帮不了他。”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平和,冷烟凉却瞥了他一眼。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

  “你是战将神杖的持有者,实力自然不弱,而且在大家眼中,除了国主,你无须听命任何一派,相对起来更显自由,行动也更方便。”

  风武⽩的话让她深思,低头时乌黑的长发顺势落在两颊边,神情没有起伏,看上去似乎有些木然,呼昅异常轻微。

  风镜环知道她在考虑。

  “但是…”

  “烟凉,拜托你了。”风善存突然也来揷一脚。

  “內阁大人…”

  突然她便领悟,风镜环哪里是请她来家里作客,分明是拐她来帮忙的。

  用和蔼可亲的风善存瓦解她的警戒心,最后在她降低防范的时候,风武⽩再给予她有力的一击。

  “反正你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就当贡献‮家国‬吧。”风武⽩理直气壮地要求。

  冷烟凉细长的眼瞄了瞄左边的风镜环,又看了看老好人的风善存,最后淡然的眸光停在风武⽩⾝上。

  坦⽩说,她感到很茫然。“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的回答,使风家⽗子三人脸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満意微笑。

  “我会和你沟通。”风武⽩早就作好和她“沟通”的准备了。

  “那我先上去,你们谈吧。”风镜环弯着眼,笑眯眯地对她说道。

  冷烟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风镜环已经离开,才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

  是他邀自己来的,作为主人就这样把客人扔下,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

  “环每天会有两个小时的冥想,期间不能有人打搅,这是从很久以前就有的习惯。”风武⽩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环,开口解释。

  冥想?冷烟凉纳闷,听起来仿佛是很深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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