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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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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骆英司站在落地窗前,凝视屋外一片朦胧的景象;雨滴密密地打在玻璃上,蜿蜒汇流,像流着的眼泪,茫中,他仿佛可以看见她依然哭泣的脸。

  他会不会太狠心了?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竟然还只在乎自己的忌妒。不过就是一张假结婚的契约,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只是不该是由江风勉持有,这是他唯一不能释怀的理由。

  今晚,爷爷当然又气得⾎庒升⾼,大骂他们两人不该擅自主张,还瞒着大家偷偷离婚。不只爷爷生气,其他人也乐得见揷针,唯恐天下不。这些责难他都一肩扛下,独自去面对。好不容易安抚了长辈们,他⾝心俱疲,但精神却不想休息。打开电脑,进⼊锁定的游戏,清晨五点,游戏开着,加⼊的玩家依然神采奕奕、络绎不绝。

  无情剑客多情:谁想要买我的大力金刚剑?

  我要飞:怎么卖?五个毒符卖偶好嘛?

  失恋更要玩游戏:我要买⼲净未打洞的炊风盾。

  无情剑客多情:五个毒符?有没有火符或冰符?

  我要飞:无情剑客,可到易版聊聊嘛?

  无情剑客多情:OK!

  无情剑客多情离开游戏…

  我要飞离开游戏…

  失恋也要玩游戏:我要买⼲净未打洞的炫风盾。

  失恋也要玩游戏:我要买⼲净未打洞的炫风盾。

  失恋也要玩游戏:我要买⼲净未打洞的炫风盾。

  异域天使:喂!楼上的不要洗版啦!

  失恋也要玩游戏:给我炊风盾就不洗版。

  失恋也要玩游戏:给我炊风盾就不洗版。

  失恋也要玩游戏:给我炫风盾就不洗版。

  布丁:幼稚!走开啦!要买卖去易版,不要在这里靠杯!

  失恋也要玩游戏:我洗、我洗、我洗洗洗!

  失恋更娶玩游戏:不然给我女朋友就不洗版。

  异域天使:我看你还是继续失恋吧!

  QQ⽔果软糖:吵死了,谁可以把他踢出去?

  版上气氛热闹,买卖易热络,许多人把游戏当成聊天室,荧幕左上方出现一行字:

  “光影”加⼊游戏。

  骆英司心悸,她醒了吗?没看见他,她难过了吗?想按esc键退出游戏,却怕表现得太明显,又会伤了她的心。

  从头到尾“光影”都像个影子一样,默默站在他⾝边,没有人发现。铁面与光影,在游戏里对峙着,其他玩家以为这两个人已经暂时离开,只是没有退出游戏,却没法感受到存在他们之间的沉默的尴尬。

  他到底想怎么样呢?曙光猜不着他的心思了。如果他马上退出,她会知道他的情绪,可是他没有,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

  她到底想怎么样呢?骆英司也看不出她的想法,如果她继续保持安静。

  扁影:对不起…

  终于,她私下传来一句道歉。

  扁影:别生气了,好吗?我好难过。

  扁影:我很想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晶荧幕照亮着他的脸,他想生气却又想笑,确实拿她没辙了。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她走,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会为她解决一切,结果自己反而成为她伤心的主因了,他是不是没有想像中的宽宏?

  他拿起‮机手‬,拨了家里的电话,她在第一时间接起,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这傻丫头,想必一个人躲在家里哭了。

  “英司,是你吗?”

  “难道还有别人吗?”他皱眉,但她却破涕为笑了。

  “不生我的气了?”

  “还生。”

  “那你打电话…”

  “不能打吗?我是生气,并没有不爱你。”他简单一句话,就能使她从紧张不安到快乐流泪,她握着话筒,心底轻轻颤抖。

  并没有不爱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依然爱她,是不是?她好快,忍不住把脸埋在抱枕里,全⾝都在发笑。

  “爷爷他…有没有很生气?”她问。

  “全家人都很生气,连妈都是。你害我被骂得臭头,但至少没有人再说你坏话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他说的是事实。如果他们是假结婚,而且已经离婚了,那么曙光跟江风勉的‮吻亲‬就不是因为她不贞。

  “对不起,你好可怜…”

  “对,娶到你算我倒楣。”

  “你怎么这么说!”

  “不然呢?要我说很幸运吗?”他站在窗前,看见玻璃倒影,有个男人正对着他笑。

  “哈哈,再怎么幸运也不会比我幸运。”她真心地说。

  “我想回去了。”他接受她的甜言藌语。

  “记得买早餐喔。我要吃麦当劳的猪⾁満福堡跟研磨咖啡。”

  “好。”他笑着挂上电话。

  雨停了,象征着他们之间也雨过天晴。既然明明相爱,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于是,他决定放下男的自尊,不再受爱情‮磨折‬,不再钻牛角尖,就这样,和她一起接好天气吧。

  骆英司穿上外套,‮夜一‬未睡,却没有半点倦容,他想见她,很想很想…

  打开门,伍萩云正好站在门外,两人打了个照面,都吓了一跳。骆英司意外地说:“你怎么来了?”

  因为机会来了。伍萩云打的如意算盘是,以他的个,一定不会轻易原谅曙光,所以她猜测他今天不会回家,会选择待在公司。果然没错,当她开车绕到这里时,发觉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更确信她的猜测没有错。

  “怕你心情不好,来陪你解解闷啊。你看,我连酒都买了。”她摆出最完美的笑容,一副非要电晕他的模样。

  骆英司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她的用意,一个女人会在凌晨五点多画着完美的妆,穿着过于华丽的感洋装到办公室来陪他,目的当然只有一个。

  “空腹喝酒伤胃。”不想让她有错觉,他冷冷地回答。

  “放心,我准备了东西。哪,这是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她大方地走进办公室。昨天下午江风勉开的那场记者会让她乐歪了,原来骆英司早就跟夏曙光离了婚,害她还以为从此没有希望。她坐在沙发上,一面打开热腾腾的纸餐盒,一面假装不在意地说:“你也真是的,契约结婚又没什么大不了,⼲嘛要隐瞒?咦?你脸怎么了?谁动手打你了?”她好奇地问。

  骆英司没有理会,丢下一句:“没事,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英司,你要去哪里?”她慌了,抛下倒了一半的酱料,冲到他⾝旁,拽着他的手臂问道:“难道你还要回家?”

  “小扁在家等我吃早餐。”想到她,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好温柔。

  “你们…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你们结婚不是假的吗?你⼲嘛还要回去?”好忌妒喔!伍萩云想不透,她有哪点比不上夏曙光?为什么她能紧紧抓住他的心,而她却不能呢?

  “可是我爱她是真的。”

  “我爱你也是真的。英司,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很久了,为什么你总是感受不到?”

  “对不起。既然我不能接受,不如不要感受吧。”他说。

  其实他早就知道,只是装傻,她这才醒悟,因为不想伤害她,所以装作不知道。

  “可是她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跟别的男人在街上拥吻,还把你们的契约让给那个男人看,而你居然还要原谅她!你是傻了吗?!”伍萩云顾不得保持风度了,她每一句话都深深刺中他的要害,只是奇怪得很,这次他并不觉得痛,因为在他心里已经全然相信曙光对他的感情。

  曙光是爱他的,他很确定。“萩云,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值得配更好的男人。”他充満歉意地说。

  “好烂的借口。骆英司,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伍萩云承认希望渺茫了,就算当不成情人,至少也还是朋友,她不想因此而抹煞两人多年来培养的默契,她不愿失去骆英司这个工作伙伴。

  “我就知道你很明理。萩云,有件事本来我是不想揷手的,其实伟平很喜你,你可以考虑考虑他。”

  骆英司说完便关上门离去,留下伍萩云兀自发愣。

  他说骆伟平喜她?那个号称骆家最有品味、最会把妹的男人?被那种痞子喜?不要吧…

  在电话里重新和好后,曙光开心地跑到大厦门口等他。天蒙蒙亮,依稀看见路口处停了一辆黑⾊BMW,里面的人也看见了她,头接耳一番后便把车开近她⾝边,车窗打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光头男问她:“请问你是夏曙光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她奇怪着,这几个陌生人她从来没见过,难道是记者吗?

  扁头男不知道向后座的胡须男说了什么,后座车门突然打开,胡须男冷不妨将她扯进车內。

  “你们…想⼲什么?!”她大叫,这些人显然不是记者,那么她是被绑架了?

  “没有⼲什么,只是想请你到‘青龙帮’来坐坐。”光头男冷笑。

  “你们…你们是‘青龙帮’的人!?”她吓傻了,记得爸妈说过“青龙帮”早已经解散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胡须男迅速将她双手反绑在背后,防止她脫逃。曙光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她⾝上。“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替我们老大报仇啊。”胡须男说。

  “嘿嘿…没料到吧,我们‘青龙帮’可要重出江湖了,当年那些‘天魏门’的爪牙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驾驶座上始终沉默的男人声音低沉,左眼下方经过鼻梁到右脸颊有一道疤,看起来煞是恐怖。原来他就是鼎鼎大名、昨天甫假释出狱的左青龙。

  他从后视镜看着她,喃喃地说:“不愧是⺟女,长得跟姚夙华可真像。既然当初得不到姚夙华那女人,今天玩玩她女儿也一样,哈哈…”左青龙笑声放肆琊恶,一双⾊贼眼盯得她浑⾝打起冷颤,恶心得直想反胃。

  “喂!这部车才刚洗过,你不要吐在车上啊!”胡须男见她捂着嘴作呕吐状,忍不住惊恐地说。

  骆英司买了麦当劳得来速早餐,心情放松地驱车回天⺟,远远地就看见那小小的人儿站在门前左顾右盼,他难掩笑意,却发现有一辆可疑的黑⾊轿车向她驶近,不知说些什么,曙光便被拉进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直觉不对,一股凉意窜上脑门,骆英司加紧油门追上那部车。

  几百个可能从他脑海闪过,他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怕是政治上的仇家上门寻仇、纯粹为了勒索骆家或“魏氏制葯”的歹徒,抑或是“青龙帮”的人要铲除魏晴天的后代?最后的原因使他脸⾊一沉!他没有忽略,今天报纸有一则左青龙出狱的消息,只是被骆家的光芒掩盖过去,因此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懊死!他怎么会这么耝心大意!骆英司后悔难当,紧紧追着那部车。

  “老大,后面有一辆车从刚刚就一直跟着我们耶。”光头男从车子右边的后照镜观察到骆英司的车。

  “好漂亮的车,好像是BMW

  “差那么多,你眼睛脫窗喔!明明就是Z4好吗?”光头男不屑地撇撇嘴。

  曙光知道是骆英司,因为他的车子外型特别,非常好认,而也只有他曾不顾一切追上来。好矛盾,很希望他来救他,却又不希望他冒这种险,曙光在心中默念着,只祈求他能平安。

  “款,骏仔,我老婆最近一直叫我换车,你有什么好建议?”胡须男问。

  “要看预算还有用途啊,我是觉得你家人口简单,不必买太大的车啦。大车耗油,占空间又难停车,要落跑也不容易,还是小车比较实用。”

  “我也这么想。但我老婆又很爱叫我周末假⽇带她去踏青,说要买那个什么坐了会幸福的车,那个是什么牌啊?没听过坐车还会幸福的,有没有什么车坐了会生意兴隆的?我一定会买,最近收帐不太顺利说…”

  …

  “你们两个讨论够了没有?”左青龙咬牙切齿地说。听见那两个天兵从BMW车系讲到RV休旅车,他额头忍不住快爆青筋了。

  “嘿嘿…老人,要不要走大度路?”光头男说,他们的新总部在竹围。

  “好,那辆车肯定是姓骆的来追魏晓蕾的。好,既然天堂有路他不定,我就⼲脆一网打尽…”

  左青龙从承德路一路飙上大度路,骆英司不敢轻忽,幸好清晨时分,大度路上车流不多,骆英司发现前面停有一部警车,认为这是绝佳机会,竟不顾自⾝危险用车头去撞左青龙的后‮险保‬杆。

  左青龙的车受到‮击撞‬后不但没有慢下车速,反而更死命地‮速加‬,非跟骆英司拚个⾼下不可。曙光在心中为骆英司祈祷,发际因慌张而泌出薄汗。

  两部⾼级车在路上竞速,很容易就引起旁人侧目,经过那辆警车时,两个‮察警‬马上开启警示灯也跟了上去。

  骆英司从后照镜中看见警车,心想要快点阻止左青龙的车,再次‮击撞‬左青龙车子后‮险保‬杆,左青龙的车在⾼速下受到‮击撞‬,方向盘终于失控,打滑后停在路问。

  骆英司马上紧急煞车,下车后,趁左青龙等三人惊魂未定时,打开曙光那边的车门,火速‮开解‬她受缚的双手,同时,那辆警车也停在他后面,下车取缔飙车。

  骆英司简短地向‮察警‬说明飙车的理由,两个‮察警‬看他分析得井井有条,再看曙光猛点头,相信他说的话,并打电话联络关渡‮出派‬所,准备逮捕左青龙三人。

  “有没有受伤?”骆英司只在乎她是否受到伤害,第一句话就问。

  “没有。倒是你刚才的举动好危险,知道吗?”她却反过来责怪他没有顾虑到自己。

  “我只想到要救你,其他的都不管了。”他审视着她的脸,再三确定她‮全安‬无虞。

  正当骆英司与曙光准备回到车上时,左青龙突然掏出一把手大喊:“骆英司、魏晓蕾!你们通通都不许动!”

  骆英司下意识地将曙光搂进怀里。“左青龙,你才刚出狱,应该把握自由,不该再做傻事!”

  “哈哈哈!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要杀光魏晴天一家。自由?自从踏⼊江湖后,我就已经没有自由!”左青龙仰天大笑,脸上那道疤因肌⾁牵动而显得更加狰狞。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亲?”曙光不能理解,什么样的恨能持续一辈子?

  “为什么?问得好。我就告诉你,免得你死得不明不⽩。你的⺟亲姚夙华原本是要嫁给我的,可是魏晴天却横刀夺爱,在我们订婚前一天把你⺟亲掳走。我上门讨人,没想到他不但不肯放人,还叫小弟把我打了一顿,是夙华替我求情,魏晴天才没有对我更‮忍残‬。没多久他们结了婚,有了你这个小杂种…我气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带了一帮人再去找魏晴天讨公道,没想到见到夙华,她竟然告诉我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爱的是魏晴天…”左青龙举着,眼神癫狂,显然把曙光当成二十几年前的姚夙华。“夙华…夙华…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我左青龙有哪点不如魏晴天?为什么你要抛弃我?”

  “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強。”曙光轻轻地说,但这相貌、语气无疑是姚夙华的翻版,竟勾起了左青龙的记忆。“左青龙,虽然得不到我⺟亲的爱,但我相信往后的人生,你一定能遇到真心相爱的人,所以你又何必这样‮磨折‬自己?”

  他恢复理智,再次把手对准曙光,骆英司⾝体本能地往前,试图把她挡在⾝后。

  “对,她当时也是这么对我说。魏晓蕾,你跟你⺟亲长得真像啊!我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夙华一样,说真的,当年我并没有要杀夙华,是她硬要替你挡那一,所以我才会误杀了她,我爱她呀!我怎么可能会想杀她。现在看到你,我更舍不得杀你了,但既然我狠不下心,就让你尝尝失去心爱男人的滋味吧!”

  左青龙说完,口突然转向骆英司,只一秒,声震天,曙光却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长。

  她在自己的尖叫声中看见骆英司从她⾝边倒下,⾝后的‮察警‬出于自卫,也开打中左青龙小腿,左青龙跟着跪地,两个手下忙着去扶他,这时‮出派‬所刑警及时赶到,把三人团团围住,其他人则开始打电话联络最近处的救护车。

  “英司、英司…”曙光抱着骆英司,他‮部腹‬中弹,殷红的颜⾊很快把衬衫染成一片。

  骆英司只感到‮部腹‬剧烈疼痛,活似火在烧,他额头冒着冷汗,嘴毫无⾎⾊,光变得好刺眼,失⾎让他几乎快睁不开眼睛,可是他还是拚命忍着,想要看清楚她流泪哭泣的脸。

  “别担心,我不要紧。”他声音虚弱。

  “不…骆英司,你不能死,我还没有爱够你,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曙光抱着他的颈子,眼泪不停落在他脸上,他伸手擦去她的泪,安慰着她:

  “别怕,我也一样,所以…我不会死的…你不许哭。”

  “好,我不哭…”她用手背抹泪,想要让自己坚強,却愈抹愈多…

  “不要哭,小扁,我也很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我…”他牢记着那个晚上,她这么问过他。

  “从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很喜你了。”她哽咽,哭得更伤心了。

  原来,任何恐惧都不能超越害怕失去心爱的人,那种恐惧是对死亡的畏惧,是无奈的同时也是无助。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骆英司,在他已经成为她⾝体的一部分后。可是除了流泪,她不知还能怎么办?

  “是吗?拦他勉強露出満意的微笑。“小扁…”

  “嗯?”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买了猪⾁満福堡,在车上,你要趁热吃…”

  “笨蛋,谁稀罕吃什么猪⾁満福堡!骆英司,你不准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不准、不准!不准你离开我!哇…”她心爱的男人都伤成这样了,那还管什么満福堡!她哭得更大声了。

  “小扁,我就是喜你这样…”好喜啊,好喜曙光总是这么真,快乐时笑得好开心,伤心时也哭得唏哩哗啦,他一直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没有庒抑、没有矫饰,甚是连难过时都可以那么狠,说了那么多的不准,他好満⾜。

  知道她真伤心,他快,只因为她的爱。可惜那疼痛愈来愈大,他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骆英司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傍晚,他躺在单人病房上,窗外彩霞辉映,天⾊逐渐暗下,几缕淡云留恋天际不肯隐去,边桌上花瓶揷着⽩⾊野姜花,几株花苞还未开,散发一股淡淡香气,像她一样纯朴而美丽。CD音响放着现代轻音乐,使病房里气氛融洽温馨,有种说不出的甜藌。

  她以手臂当枕,趴在他沿睡着了,红霞照亮了她的发,她闭着眼,呼昅均匀规律。他看着她睡的脸,想起第一次在饭店看她睡容时,竟有想与她厮守的念头,不免笑了,原来那种感觉就叫心动。

  不知这样看着她看了多久,他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是空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见她带过婚戒,他皱眉,似乎对这点有些不満意,决定要再买一只婚戒向她求婚。和第一次不同,这次他要亲自挑选、独一无二的。

  他眼角扫过桌上一堆食物,看见一条红⾊橡⽪圈孤伶伶地躺在那里,灵机一动,用手指把它勾过来,转成两圈套在她手指上,然后安心地⼊睡。

  曙光醒来时,发现自己手指上套着橡⽪筋时,噤不住泛笑。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她伸远手,左瞧瞧右瞧瞧,这平凡无奇的橡⽪戒指因为有他的爱,价值远胜任何真钻,光芒比星星还要闪耀,灿亮了她的眼。

  这男人,一点都不知道两天来她为他担了多少心、掉了多少泪。尤其医生一度还宣告他因失⾎过多,需要大量输⾎,结果惹得她又掉了一缸満満伤心的眼泪。天知道她这辈子该流的泪⽔都在这两天里用光了,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她要天天笑,也要让他天天笑,再不给他烦恼。

  ‮吻亲‬着手指上的戒指,她知道,他会永远像这戒指一样,绕在她的心上,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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