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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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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陆天骥没让莫缇跑三趟拿⽔,但是她还是満头大汗。

  “好了,就这三种⽔,我们来煎茶吧!”陆天骥一手抱着一个⽔方,直接放到中庭的石桌子上。一回头,却发现莫缇不见了。“人呢?莫缇!”

  陆天骥一脸不解,不知道她怎么消失了⾝影,正犹豫着是否要回头去找人,莫缇那纤巧的⾝影就抱着⽔方朝这儿走来了。

  “我还想说你怎么不见了呢?”陆天骥松了口气。

  “我…”莫缇息着放下⽔方。“刚刚差点路了,主子的步伐真大…”然后主子的心思真耝,一点都没想到回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还有,这陆府还真是该死的大,动不动就有路的危险。

  陆天骥听闻到她话语中微微的埋怨,不噤觉得好笑,这陆府的人可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莫缇,你来陆府当差之前,都做些什么差事?”他好奇地问,这女子一点都没有当奴仆的样子。

  从小就当奴仆的人有种特质,唯命是从可以说是深⼊骨子底,反地就可以做出听命的举动。但这个叫做莫缇的,反地就可以指责人家,或是微微露出埋怨的神态。倒不是说她态度娇惯,就是一种让人觉得可爱的神⾊变化,让他老是喜逗她、惹她。如果成天都能见到这丫头,无聊时就逗逗她,应该是很不错的调剂。

  不过如果莫缇知道陆天骥现时的心思,恐怕会完全忘记自己的⾝分,大大地训斥他一番。

  “差…差事?”莫缇手一抖。“就在家里帮忙,做点小事。”

  “哦,哪一类的小事?”他追问。

  莫缇的⾝子一僵。这姓陆的怎么这么烦人?帮忙就帮忙,小事就小事,非要问出个什么吗?她也不想一直撒谎的。

  “就…打扫庭院、整理房间之类的。”她的声音细细的,看似驯服,其实是心虚。

  陆天骥看着她的头顶,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可不能再问下去,否则等一下她的头要栽进⽔方里去了。

  “好,我来准备茶,炭火就由你准备。”他拿起茶饼跟茶辗,开始把茶辗成方便煎煮的碎茶。

  “好的,主子。”莫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连看都不看他,开始认真地煎起茶来。

  一时间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中庭的石桌椅前,无声地煎着茶,虽无热络的谈话声,但气氛颇为轻松融洽。莫缇一专注在手上的工作,整个心神就定了下来,她纯地生火,接过他筛好的茶。

  “主子,这…要用哪种⽔煮?”莫缇看着桌上的三个⽔方。

  “你先煮井⽔,再煮江⽔,然后再煮泉⽔。”他淡淡地说,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莫缇看着他坐在旁边的石椅上,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发指的悠闲神态。她暗自咬牙。好吧,这家伙果然是喜待人,要煮就煮吧!

  于是她真的连看都没看他,把他当成墙壁,兀自煮起茶来。很快地⽔沸如鱼眼,她拿起少许盐添⼊,然后取了一点⽔试饮。接着锅边的泡泡连珠般地往上冒,她舀出了一瓢⽔,用竹荚在沸⽔中‮动搅‬,然后从容地将茶末沿着漩涡中心倒下去。

  在放茶叶时,她其实有点犹豫,毕竟这茶她没煎过,无法拿捏该放多少茶,但看到他在石桌上摆着的茶末有三份,她就毫不犹豫地将茶末放进⽔里煎煮了。

  很快地,⽔三沸,她将那取出的茶⽔倒回去,没多久就完成了煎茶的程序。

  “主子,茶好了…”她抬头,发现陆天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她那微微冒汗的小脸満是困惑。

  然后就见陆天骥从內室拿着一套茶具出来,还一次拿了六个同⾊茶碗。“来,用这个,青瓷的颜⾊正好衬这茶⾊。”

  “啊,我最喜用青瓷茶碗,那瓷⾊宛若千峰叠翠,别有一番意境。”莫缇接过茶碗,马上发现手里的茶碗绝对是上品。这青瓷的品质相当好,光是茶碗就非常昅引人把玩。这陆家不仅有钱有势,连品味也可说相当不俗。

  她不噤抬头看了陆天骥一眼,觉得这男人确实有他的一套。

  “来,喝喝看,这茶是茶庄新进的,其实我也还没喝过。”他舀好茶,将茶碗递给她。

  莫缇接过茶碗,手指不小心与他的碰触到,使她讶异于他手里的薄茧。看来陆东家可不是那种坐着等收钱的富家‮弟子‬,刚看他辗茶的模样,该不会真的跟着仆人做这些活吧?

  陆天骥边喝茶,一边望着她因为沉思而显得有点呆愣的模样。刚刚他瞧她烹茶的模样,就知道她确实对茶有点研究,只是显然研究不是那么透彻,所以才问他为何不用井⽔。

  “如何?”陆天骥低声问。

  她微微弹了弹⾆,感觉茶香在⾆尖蔓延开来。“香味很⾜,可惜齿间的味道还略嫌涩了点,但是还是相当不错的茶。”

  “嗯。”他没多说什么。“那么现在你再用江⽔煮一次。”

  “再用江⽔煮?”她怀疑地看着手里的茶碗。她才喝一口耶,好歹也让她喝完这杯吧?这陆天骥还真小气。

  看到她那变化多端的神情,害陆天骥差点就朗笑出声。

  莫缇微微嘟着嘴,硬是又喝了一口,这才开始取⽔煎煮第二次的茶。

  虽然有些抱怨,但是她还是认真地取了江⽔来煎茶。这次她还菗空偷看他,发现他居然拿了本账本在看,一边看还一边蹙紧了眉,使他的表情越见严肃。望着他那线条刚硬的脸部曲线,她不噤想,如果他常摆出这种脸,难怪其它仆人提到主子都一脸严肃戒慎的样子。

  这两次相处下来,莫缇倒是觉得陆天骥没有想象中可怕,要不是她自己心太虚,可能还会更自在些。反正她看别人跟他说话都很尊敬,所以她就有样学样,动不动就回答“是的,主子”就没错了。

  看着看着,她有些⼊了神,谁想到居然被他逮着了。

  她呆了一下,看到他朝她挑了挑眉,害她整张脸窘红了起来。

  “我…我不过在想,你⼲么好像很痛苦的模样?”她赶紧没事般地说,好像自己刚刚并没有盯着人家瞧,仅仅是在闲话家常。

  “是颇痛苦。”他倒是坦⽩。“管帐的人今天生病版假,我得自己算账,而我…最讨厌算帐。”他说着还真的露出一抹苦笑。

  “怎么会?”她讶异地说。

  “算账需要缜密的心思,每个步骤都要非常谨慎,而我脑子里面往往有太多事情在兜转,反而没办法把这件事情做得又快又好。”

  “这么痛苦?那我帮你算账,你来煮茶…”她才脫口而出就后悔了,这要求实在过于唐突,更别说她现在是在指挥主子。再说,陆家的账本岂是她这新进的小丫环可以看的?

  “你是真的不喜煮茶,还是真的很爱算账?我记得你刚刚说你只认得一些些字,怎么连帐也会算?”他微微眯起眼。

  看着他的表情,她不噤想咬断自己的⾆头。“我…是我…奴婢唐突了。其实我对这个不太热络,只是会做简单的算数罢了。请主子忘了奴婢的造次!”

  唉,她连个话都说不好。明知道当奴婢的动不动就该以奴婢自称,不能我我我的说个下停。但她实在改不过来,真不懂⼲么要一直昭告天下自己的⾝分有多卑微啊?

  她说完就赶紧低下头,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他那两道灼灼的目光停留在她头顶心,害得她头⽪一阵阵⿇。

  “看来你有些乏了,茶我来煎吧!”他接过她手里的竹荚。

  “主、主子。”她忐忑的扬起脸。

  但是他已经把竹荚“抢”过去了,她想阻止都没办法。于是她虽然尴尬,也只好坐在一旁看他煎茶了。

  陆天骥煎茶的动作流畅中还带着优雅,让她看着都发愣。这男人难道是天生下来就该做这活的吗?闲适中带着一种到位的精准,让她难以移开她的目光。

  没多久,他就把茶煎好,且舀好茶,将茶碗端给她。“喝喝看。”

  她在他催促的目光下喝了口茶,茶才⼊口,她的眸光一亮,扬睫望向他。“这真的是同一种茶吗?”

  茶味在⼊口时的香味是相同的,但是那香味在嘴巴的余味完全不同,已经去除了涩味,比刚刚那用井⽔烹煮的茶要好上许多。

  “所以你还要问我为什么不能用井⽔吗?”他边带着笑,仿佛对她的反应很満意。

  “虽然我知道⽔质会影响到茶,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过去我喝的茶等级不够佳,才没显出这样的差异吗?”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么泉⽔呢?会比这个好,还是差呢?”她迫切地问。

  “哈哈,看来你的兴致来了。”他从容地笑着,看到她那双发亮的眼神,顿时觉得无法移开目光。

  莫缇则是不耐烦了,见他没想回答她,自己就起⾝去取了泉⽔,开始动手煮起第三炉茶了。

  当她终于喝到第三炉的茶时,眼睛里都进出星光了。“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不仅⼊口时茶香保留住,回甘的韵味完全展现出来,涩味也不见了。这才是能够完全展现这茶特⾊的⽔呀!”

  他但笑不语。

  “所以说泉⽔是最适合煮茶的⽔吗?井⽔的味道最差,江⽔次之。”她继续追问。

  只见他摇了‮头摇‬。“一般来说是如此,但也曾遇过用江⽔煎出来比泉⽔出⾊的。所以每次引进新的茶种,都要仔细地比较过后,才能了解茶的特⾊,才能找到展示其风华最好的方式。”

  “每一种茶你都自己这样试?”她开始对他肃然起敬。她之前觉得他恶整她,还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顿时觉得汗颜。

  “尽量自己来,没时间时就让可靠的茶仆煎好,我一一试喝过,然后也让在茶馆当差的茶仆通通试喝过,这样在跟客人解说时才能尽可能告知煎茶的最好方式。”他说明着。

  她听了忽然觉得有种被冲击到的感觉,然后一种感动从心而生。

  “莫怪乎陆家茶庄生意会这么好,莫怪乎人家要称你做茶王。陆天骥,你…真的很厉害。”她喃喃地说。

  “喔,有很厉害吗?”他嘴角含着笑。

  她忽然警觉地瞪大了双眼。她刚刚居然喊他陆天骥?天哪!她难道学不乖吗?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嘴这么笨,说话的习惯都改不了。

  “是的,主、主子。”她真想掐死自己。

  自从那天跟着陆天骥煎茶之后,她个人对陆天骥的评价大大提升了。这时她也才慢慢发觉,原来自家茶行生意不好,需要改进的地方实在太多,光是一个用心就差上千百里了!她赶紧趁夜将这些学来的心得记下来,以后她就可以活用在自家茶行的经营上了。

  她又开始觉得银子要往她家飘了,真是开心哪!

  所以今天早上当她起,整个人就觉得神清气慡,⾝子格外轻,脑子格外舒慡,只差没哼着小曲去上工。她提着⽔桶,手里拿着抹布,一推开书房的门就利落地开始打扫书房。

  “唉呀,这里很多跟茶有关的书籍,等等来借看一下。”她的指间抹过架上的书籍,一边自动地挪动书籍的摆放位置,让其归类。或许是她太‮奋兴‬,好几次搬动书籍的时候失了手,让书掉了満地,她赶紧捡起来,一一擦拭过才摆回去。

  偶尔她还会翻开书,读上一段都觉津津有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耝手耝脚已经吵醒了內室安憩的人。

  接着她的目光扫过书桌上的一只茶碗,她昨天还没见过这东西,应该是刚被拿进来的。那只茶碗是刑瓷,⽩⾊的碗⾝透着漂亮的光彩,只是当她看到上面刻着“风雅”两个字时,忍不住嗤声。

  “风雅?最讨人厌的两个字。风雅!”她家有个以文人自谢的爹,成天把风雅当成人生目标,动不动就把这两字挂嘴上,所以让她很受不了。在她看来,故意追求这两字,实在庸俗,附庸风雅之行最为庸俗不堪。

  只是她也完全没发现,自己那丰富的表情跟声音已经尽落另一双眼眸了。

  随手放回那只茶碗,她转⾝想继续打理书架的书,没想到才微微转⾝,也不知道是没放好,还是自己动作太大,那茶碗竟然应声而落!

  哐啷!

  她不敢置信地徐徐转⾝,瞪着脚边那只碎裂的⽩瓷。

  她的脸⾊微微泛⽩,⾝子还僵着,就有个人奔了过来,抓住她直问:“伤到没?”

  她愣愣地看着陆天骥那抓握住她手臂的手,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约莫也是这种感觉。怎么会?怎么会打破了那只茶碗呢?

  虽然她对那上面的字不大以为然,但她想也没想过要打破人家的茶碗,更别说是被主人当场逮个正着。

  “主…主子,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苍⽩着脸,话声颤抖着。

  毁了,她才刚找到门路,从陆天骥那边学点本领,怎么就要被赶出府了呢?这是不是俗话说的乐极生悲呀?

  “先别管这个,我问你伤到没?”他见她不回答,竟低下⾝,微微拉过她的裙摆,检查她的脚踝。

  她脚下一凉,才发现陆天骥掀了她裙子,她赶紧往后缩,満脸涨红地瞪着那蹲在她眼前的男子。

  他钳住她的脚,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开她,然后起⾝,向她指责的眼神。“失礼了。”

  “既然知道失礼,为什么还做?”她有点恼羞成怒,原本苍⽩的脸也多了几分⾎⾊。

  原本浑⾝绷紧的陆天骥放松了,然后一抹好笑的神情闪过。“跟失礼比起来,你受不受伤比较重要,难道你宁可放着流⾎?万一伤得很严重怎么办?”

  “可是我没有流⾎,我没有受伤呀!”她微恼地回,脚踝上还残留着他手的温度,让她的心无法平静。

  “那是我检查过了,你才知道你没受伤。形式有那么重要吗?我掀了你裙子,谁看到了呢?”他贴近她,手指在她脸颊边徘徊,感觉挑衅的意味很浓。

  “我看到了!”她用力地拍开他的手,然后狠狠瞪他一眼。

  他冷不防被拍开,手背还红了。愣了一下,他哈哈笑出声。

  这笑声像是把她震醒了一般,她看着地上的“罪证”开始后悔刚刚的冲动。“主…主子,这只茶碗是不是很贵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她那张从担忧变成气愤,又从气愤变成担忧的脸,他的笑声差点就无法克制地继续滚出膛了。

  “我也讨厌那两个字,我这人跟风雅半点扯不上边,偏偏有生意往来伙伴就爱送我这种东西。”

  “怎么会?主子是做茶生意的,这也算是种风雅的行业。”她回应。

  “生意生意,既然是生意,怎么风雅呢?我对这种称号没什么‮趣兴‬。”他对那些想‮钱赚‬又爱伪装风雅的人很不以为然,偏偏做他这工作的,还真的常碰到这类型的人。开口讨价还价的时候,什么时候风雅过了?

  “可是…这是刑州的⽩瓷,这瓷烧得很不错,应该是名贵之物…”她是很想豪迈地说从她月饷扣,可是完全无法想象,这一下是不是要在陆家做到发苍苍、视茫茫。

  “好了,别放心上。既然被你吵醒了,我就起来吧!你把这扫一扫,然后给我打盆⽔来。”他伸了伸懒

  “吵醒?”难道他睡在书房?她越过他⾝子往后看。

  “我昨晚工作得晚了,就直接在內室睡了。”他让开,她就看到那扇被推开的书架,后面果然有间小房间,有个软榻,墙上还挂着他的外⾐长褂,而他⾝上也只穿着素⽩的中⾐。

  “主子一直在这儿?”她想到她刚刚的种种行为,还有她刚说的那段有关风雅的话,啊…他都看到了?

  “对啊,你这丫头耝手耝脚的,一打开门我就醒了。”他好笑地看着她震惊的表情。

  “我…对不起。”她窘红着脸,丢下抹布,转⾝就跑了。

  “喂,记得帮我打⽔。”他朝着地喊着。

  看着她奔出去的⾝影,他也没把握她还会不会回头。走进內室拿起外⾐套上,他开始穿戴整齐。

  才刚系好带,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然后老管家一脸忧虑地走进来。“主子,我刚刚看到莫缇从这儿跑出去,这丫头是不是又闯祸了?”

  陆天骥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笑得老管家头⽪发⿇。

  “管家,这丫头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她不像伺候过人。”他终于有机会问问那丫头的来历了。

  谁想到管家噗地一声趴跪在地,诚惶诚恐地说:“主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呀!我是收了她一点银子,答应要照料她。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很不好,我会把银子还给她,然后赶她出府的。”

  惨了惨了,莫缇这丫头真是个惹祸精。万一主子震怒,他被连累赶出府,难道年纪这么一大把了,还要当无业游民吗?他在陆府都⼲了快三十年了,难道今天要因为一个小丫头丢了差事?

  唉呀,都怪他贪呀!

  “原来你收了她贿赂啊…”陆天骥好笑地看着老管家趴跪在地的⾝子,然后担心玩久了会害老人家伤了⾝子,这才赶紧将老管家扶起来。“别慌、别忙,先起来吧!我没有要赶莫缇出府,更没要赶你出府,管家可以不用担心了。”

  “真的吗?主子!”管家动地抓住东家的手。

  “真的。”陆天骥安慰地拍拍他。“不过你得打听打听,究竟莫缇是从哪来的,你把背景查查,然后告诉我。”

  “主子,我觉得这莫丫头大概是家道中落的千金‮姐小‬,我看她什么事也不会做,我给她换了好多差事了,她手脚不伶俐就算了,体力也很差,更没有力气。我原本是想让她走的,可是想到她一个落难千金还要靠薪饷养活⽗⺟,就忍不住同情她。”

  “家道中落的千金?我瞧没这么单纯,总之你把她的背景查查,这事情别让她发现了。”

  “好的,这件事我会去办。”管家赶紧承诺。“那这丫头…我把她调去别地方,省得让主子烦心。”

  “别,别动她。”他出声阻止。“以后就让她跟着我吧!这丫头…有趣得紧…”

  看着主子脸上那莫测⾼深的笑容,老管家完全无法理解莫缇那笨丫头哪里有趣了。不过主子怎么说怎么是,他可没笨到去问主子哪里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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