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真会睡。”
在关银荷终于踏出房间来找皇焜时,皇焜对她一直睡到隔天中午才起感到非常的不悦。
就算要调时差,也不该误了跟客户约好要见面的时间,万一客户一怒之下取消这笔生意,损失可大了。
“焜哥,你要不要直接说我是‘猪’好了?”带头朝电梯方向走去,关银荷不想让皇焜看见她脸上的情绪。
早上回到房间后,她就再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再度和雷艾森见了面,而且这趟行程完全出自他的安排,她就心如⿇!
“我尽可能不做任何人⾝攻击。”要不是得借重她的翻译,他今天也不会耗在房间空等,简直浪费时间。“今天要不是对方临时有重要会议要开,请饭店经理亲自来跟我更改会面时间,我看今天这笔生意就会因为你睡大觉给睡掉了。”
幸好!事情还有转圜的机会。
必银荷在心里冷笑。今天早上雷艾森本没开什么会议,他一直在他的房间里跟她耗着。
要不是最后她坚持要回自己房间,而且不准他将她昨晚的行踪怈漏给任何人知道,否则就马上飞回湾台的话,他哪肯放了她?
不过,就算雷艾森暂时放过她,现在她还是得为了皇焜的骨董生意去见他…
心绪混间,他们已经来到指定的会议室。
踏进里头时,关银荷故意跟皇焜亲密的走在一起,还主动伸手挽着皇焜将自己的⾝子靠向他。
不过皇焜非常不配合,硬是拉开她作怪的手臂推开她,顺便附送她一记谴责的眼神,要她别在这重要的时间来。
“焜哥,你!”她嘟囔着想再把手钻进皇焜的臂弯。
“两位好。”已经等在里头的雷艾森突然开口问候,打断了她。“请进。”
“你好。”皇焜再度推开她,用着向关银荷学来的基本问候语跟雷艾森打招呼。后头的关银荷像反应不及般,纤细的⾝子钉在门口,忘了要进门。
皇焜回头又投来一记谴责的眼神,却在见到她苍⽩的脸⾊时敛去那抹谴责。“小荷,怎么了?”他走回关银荷的⾝边,面露关心。
“我没事。”勉強绽出一抹笑容,她庒抑着內心的痛苦和挣扎,走进会议室內。
雷艾森从她一踏进会议室就紧盯着她不放,灰⾊眸子盛満着见到她的喜悦,以及面对她刻意冷漠的难受。
他让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
必银荷很想起⾝走人,因为只要跟雷艾森在一起,她就觉得呼昅困难。
但是这一走将会害皇焜损失一笔大生意,她不想害皇焜,更不想让皇焜看出端倪,只好忍着痛苦,尽责的当起翻译员。
一个多小时下来,她的视线只愿落在桌面上,还有随后由全安人员带进来的骨董珍品,从头到尾都没瞧雷艾森一眼。
“关姐小,关于骨董的价格我得再考虑一下,⿇烦你告诉皇先生,明天我没空,可能得等到后天晚上才能给他答复。”雷艾森很有耐和风度的承受她的无礼,默默呑下所有的无奈。
必银荷转述给皇焜听,并征得他的同意。
“好,我没意见。”皇焜自始至终只关心生意,完全没注意到关银荷和雷艾森之间的不对劲。
必银荷再度转述,视线还是不愿与他四目相接。
今天的会面应该到此结束,她松一口气的站了起来,皇焜也是,两人准备一起送雷艾森离开。
雷艾森跟着起⾝,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过⾝来。
“小荷,今晚我们见个面吧,我会派人接你出门,晚上六点见。”穿着手工西装的俊拔⾝躯忽地在门口停住,以谈论事情的语气,跟一直不理睬他的关银荷定下约会。
必银荷生气的瞪着他,她开口就要大声拒绝,皇焜却在这时好奇的打断她。
“他说什么?”
她只好硬生生呑下骂人的话,咬牙对着皇焜说:“当先生说你是个很好的生意对象,他希望这次的易能够圆満达成。”
她掰一通,心里十分气恼他突然来这一招。
皇焜微笑点头。“你告诉他,我很希望能够做成他的生意。”
皇焜的友善可不代表她的立场。
她回头,终于肯正眼瞧雷艾森了。“你慢慢等吧。”
雷艾森脸绿了。
时间是晚上六点。
她被挟持了,挟持的过程非常的莫名其妙!
原本在饭店房间泡澡泡得很⾼兴的关银荷,突然有服务生一脸紧张的跑来敲她的房门,告诉她饭店发生不明状况,所以紧急通知所有住宿旅客马上到后栋顶楼避难。
在服务生的焦急催促下,她顾不得⾝上只穿着⽩⾊袍浴,就回房间从菗屉拿出护照和⽪包,脚上踩着饭店提供的拖鞋,跟着那位服务生疾步往逃生门走去。
“我的朋友呢?他住壁房间,你有没有叫他?”皇焜还在房间里吗?
必银荷追随着服务生快速的脚步,却担心的频频回头望向⾝后的安静长廊。
“其它房客由别的服务人员负责,我想他应该是全安无虞,你大可放心。”来到顶楼,服务员离开厚重的全安门,让她走出去。“请你立即搭上直升机,全安人员会负责带你离开饭店。”
走出室外,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強大的风速还有大巨的转动声,她的长发被吹得七八糟。
“戴上这个,然后往前走,快!”服务生不知从哪里变来一副隔音耳机替她戴上,阻绝那严重的噪音。
“喔,好、好的。”戴着黑⾊的隔音耳机,她低着头拉紧袍浴,将⽪包抓在前,举步维艰的一步步朝直升机前进,完全没办法抬头看看直升机长什么样。
当她来到直升机的门前时,上头突然伸来一只手臂拉她。
“快上来。”那个人大吼着。
她听不真切那男人的声音,因为耳朵被保护着。不过在这紧要关头,哪还管得着听不听得清楚,她直觉伸出右手给对方,左手则卖力抓着袍浴襟口和⽪包。
她被拉上了直升机,⾝后的门马上被用力关上。
砰!还没来得及坐稳呢,直升机就马上升空,她整个人跌进刚刚拉她上机的那个男人怀中。
“喔,抱歉,真是不好意思。”尽管整个人显得狼狈,心情也处于紧绷状态,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马上跟对方道歉,七手八脚的从他怀里离开,想在旁边的空位上坐好。
那男人帮忙她坐好,并替她拉上全安带保护之后,突然拉开她一边的耳机,用着悦愉的声音跟她说:“没关系,我很乐意保护你。”
愕然抬头。
她竟然看见一双悉的灰⾊眸子!
周遭所有的声音在她对上雷艾森的注视时,都静止了。
“你不赴我的约,我只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真是抱歉,为了能单独见你,我必须这么做。”见她震惊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雷艾森只好主动开口说明,以打破现在尴尬凝滞的气氛。
“你…又骗了我!不是说好不再欺骗我的吗?你这可恶的男人!”刚刚失去的力量又找回来了,她也不管手里还抓着⽪包,卯起来朝他穿着黑⾊夹克的口猛挝,拳拳都使尽吃的力气。
她愤怒的反应早在雷艾森的预料之中,他任凭她打着。
“我没骗你,饭店的确有些不明的情况发生,我只是顾虑你的全安,才会让你先行离开。”他心里很⾼兴自己还能引起她如此愤怒的反应,这代表她还在乎他。
“什么不明的状况?分明就是你自己的计谋!”她庒儿不相信他。
气愤让她发⽩的脸⾊有了红润⾊泽,黑眸中燃烧着的火焰令人着,更是增添了她的美丽。
“你到底想怎样?一定要我当面拒绝你才肯罢休吗?好,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当面告诉你,就算你当年真的没有跟葛爱伦结婚,但你还是欺骗了我,对于一个骗子,我关银荷不会笨得再爱上…”后面的话被堵住了。
他突然欺下来的嘴,堵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耳边嗡嗡嗡的,仿佛有许多藌蜂团团围绕着她,让她的脑袋瓜停止了运作,就连四肢也都变得僵硬。
他吻了她,在她说出让他心如刀割的话之前,及时阻止了她。
她红如玫瑰般的娇嫰瓣,让他望渴了四年,今天终于能够如愿尝到如此芬芳甜馥的滋味。
一切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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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在山头的一个人私停机坪全安降落。
天⾊已经变得昏暗,停机坪两旁有着不少強大的照明灯照着地面,以维持视线。
雷艾森先下了机,然后拉着一脸气恼不平的关银荷下来。
脊当他们走离直升机一段距离时,直升机很快再次升空,驶离了山头。
必银荷脸⾊发⽩的瞪着离开的直升机。
现在是怎样?
她被挟持来这里当山寨夫人,再也回不去了吗?
“很冷,到我这里来。”一件温暖的黑⾊夹克披上她翠薄的肩头,他将她拥在怀中,以免她受到山区的寒气侵袭。
她下意识的要反抗,企图挣脫他的拥抱,却被他強硬的搂得更紧密。
“小荷,乖一点,我保证会在后天中午之前送你回去。”这就是她会跟随着他下直升机的原因。
罢才在直升机上,他用条件跟她换…只要她肯乖顺的跟随着他,后天她就能回到饭店,并在帮皇焜谈好生意之后,顺利离开巴黎,回到湾台重新过她的生活。
“我怎能相信你的保证?”为了能离开这里,她只能选择妥协。但是,他能做到他的允诺吗?
抬头愤怒的看着他,她却感觉到俊⾝躯微微一僵,而他的灰眸闪过一阵受伤。
一时有些心软,她不再说话。
“现在的我绝对值得你的信任。”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说话的力气,拥着她走向停机坪外。
那里停着一辆适合在山区行驶的吉普车。
上了车,他专注的在天⾊越来越暗的山区小心行驶,关银荷则不发一语,视线落在车窗外。
走了一段路之后,她突然整张脸贴在车窗上,随着越来越悉的景致,眼睛绽放着灿亮的光芒。
从车窗的倒影,他瞥见了她的神情。
嘴角弯起浅浅的笑痕,他觉得自己这趟充満回忆质的安排,真是安排对了!
当吉普车驶进湖畔旅馆的最后一栋木屋停妥后,雷艾森下了车,来到另一侧替她打开车门。
“我知道你没有忘记这里。”低头跟她说着,她过度震惊的表情让他感到⾼兴却又有些担心“下车好吗?你冷得直发抖,应该进屋里去。壁炉的炉火已经点燃了,现在屋內很温暖。”
他很担心她又闹脾气不肯进⼊屋內。
但意外的是,她没有使子,而是直接下车,快速的跑进屋內,脫掉他给的黑⾊夹克,然后跑到壁炉前蹲了下来。
一直发抖的她瞬间被暖意包围,壁炉里的火光照映着她的脸颊,还有她单薄的⾝子和雪⽩袍浴,忽亮忽暗的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好不美丽。
“这两天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吗?小荷。”他弯⾝捡起夹克走了过来,也跟着蹲在她的⾝边。“看在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好不容易说服旅馆老板将这栋度假木屋卖给我、当作我们专属的度假小屋的分上,我只要求两天的和平相处。”
他对着壁炉內的火光说话,仿佛是说给那窜燃的美丽火光听的,而不是她。
“如果你以为我给你两天的和平相处,就能改变我对你的恨意,那就大错特错了。”关银荷再也庒抑下了內心的动,她转过脸来,看着他被火光照耀的英俊脸庞。“我不会再爱上你,就算我再度把自己给你,那也只是望,不是爱情。”
她说得无情,忽地站起⾝来,⾼傲冷漠的在壁炉前丢下⽪包,褪去自己的袍浴,在他惊愕的灰眸前展现美丽细致的⾝子。
雷艾森一脸惊愕,无法相信她竟然如此轻易就将自己再度给他。
“如果我贪心的还想要你的爱呢?”庒抑着內心翻腾的情,他伸出手将她细致的⾝子搂进自己的怀中。“请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当初我虽然考虑过要利用葛爱伦的关系夺回行银经营权,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并且疏离了葛爱伦,和她完全没有感情瓜葛,我们是清⽩的。”
大手抚上她的美背,修长的手指住她的长发,他喃喃解释着。
她美好的曲线正契合的贴着他刚的⾝躯,望之火即将引爆。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好了,今天也只是望。”她的语气坚持,非常的坚持,但內心其实已经动摇了。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就代表她误解他了,当年分手的举动实在分的愚蠢。
他叹气,勾起她冷漠的脸蛋,低头吻住那两片倔強的,语气坚定地说:“我会让你放弃坚持的。”
她的心一慌,想推开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強势的要定她的动人感,她逃不出他的拥抱,只好极力证明自己并不爱他,把这夜一当作望的发怈,将他当成她利用的对象。
但是,这又谈何容易?
必银荷发现,当她再度将自己给他时,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他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