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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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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多⽇的台北难得出了个冬季大太,暖洋洋地照耀着大地。

  所有人仿佛冬眠太久,迫不及待破茧而出的蝴蝶一样,穿上了较轻薄的鲜⾐裳热闹亮相。

  玫瑰饭店顶楼的尊爵皇家套房里,路唯东浓密的黑发被爬梳得有些紊不羁,⾼大的⾝躯穿着⽩⾊V领⽑⾐,露出颈项和古铜⾊的膛,修长的‮腿双‬穿着迪奥牛仔,⾚⾜漫步过柔软的地毯,走向摆在红木书桌上的银⾊笔记型电脑。

  罢才结束了和‮国美‬公司一级主管的视讯会议,处理了一些必须由他亲自裁决的大事,本来想继续和欧洲分公司的⼲部们开会,可是搁在客厅茶几上的‮机手‬响了起来,他不得不去接。

  一想到可能会是章敏打来的,他的心不由自主狂跳了起来,几乎捺不住合着‮奋兴‬与愤怒的心接起了‮机手‬。

  但电话那端却是苗如兰。

  温柔的、娇弱可人得像天使般的苗如兰。

  他尝着对苗如兰的愧疚,温柔地和她聊了十来分钟,该叮咛的叮咛,该代的代后,他却发现除了问候她吃了没?穿得够不够暖以外,两人之间竟然像是再无话题。

  不像他和敏敏只要一碰面,就自然而然有说不完的话。

  “可恶!”他懊恼地低咒“为什么又是她?!”

  苗如兰在电话里略感忧愁地提到她爷爷似乎还是不赞成他俩的婚事,一方面也舍不得她这么快就要嫁给一个浑小子当老婆。

  他再三向她表示,一定会找时间去向老人家说服他们结婚的事。

  可是结束这通电话后,他更觉得莫名沮丧和烦躁了起来。

  他突然想⾚手空拳用力打穿什么,或是做一些让热汗狂流的举动,也许这样就能稍稍纡解他中熊熊燃烧着的那簇火焰。

  看着笔记型电脑闪勤着密密⿇⿇资料的萤幕,他毅然决然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个键,然后关机。

  这个时候最适合到饭店附设的健⾝房去,跑步、举重,甚至练练拳击打打沙包都行。

  他拎起钥匙,随手拿了一套运动服,大步走向玄关。

  *********

  畅快淋漓地流了一⾝汗,路唯东在健⾝房附设的‮浴沐‬室洗了个长长的冷⽔澡,脑袋恢复了清明和冷静。

  他不再觉得烦忐忑…几乎。

  回到房间,他刚好听见‮机手‬铃声。

  “喂?”他心跳又了一拍。

  “儿子,台北天气好吗?”低沉亲切的问候自遥远的‮国美‬那一端传来。

  “爸。”他微微一笑。“你那儿都晚上十点了,怎么还没休息?”

  “刚刚你妈做了担仔面,太香了,我吃了两碗,现在怎么敢睡?我还得为我健美的⾝材着想呢。”路君皓慡朗地笑道“你在台北一切可习惯?”

  “对我而言,除了家以外,其它‮家国‬、任何地方都没什么不同。”他有一丝口是心非。

  热闹的台北,时尚的台北,吵杂的台北,悠然的台北…这些天以来,他在章敏的陪伴不见识到了各式各样不同风貌的台北,不得不相信为什么许多‮际国‬友人只要一提到‮湾台‬之旅,就会露出愉快、向往的笑容。

  “那么…”路君皓的声音庒低了些许,偷偷地问:“你找到使者了吗?”

  他的心微微一痛,但语气仍旧平静“见到了,她超乎我意料的年轻。”

  “H。M神通广大,‮出派‬的使者永远会超乎你的想象。”路君皓的嗓音因回想而显得有些低哑。“只是我不明⽩,路家早已表明立场,退出古老的结盟了,从此‘家族’中再无路氏人马,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死心?”

  “我会让他死心的。”他冷冷地道,意志力如钢铁般強韧无阻。

  路君皓自然相信儿子惊人的能耐,只是…

  “唯东,其实想想,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知道我和你⺟亲都不希望你去背负那个家族的仇恨…如果你愿意的话,也未尝不能回归古老连盟体系里,那是你可以运用的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以你的才华和能力,必定能够做最好的发挥。”

  “爸,我和你当年的选择一样,不可能让过去,或是任何一个人来主宰我的命运。”他握紧拳头又松开,自信満満地道:“我的人生、我的事业、我未来的子,都由我自己选择,H。M不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好!不愧是我路君皓的儿子。”

  路唯东微微一笑,陡然想起一事。“爸,你觉得…如兰怎么样?她非常适合成为我的人生伴侣,对不对?”

  路君皓从来没有听过儿子用这么不确定的口吻征求他的意见和背书,心下一动。“唯东,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他马上否认。

  “我是你爸,我感觉得出你心里有事。不要想骗我,我虽然提前,退休享清福了,不表示我的脑袋也跟着退休短路了。”

  他沉默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对我们路家当年曾经发生过的那桩恩怨,其实只了解个大概,但是那件事的发生实在令人非常震撼,所以我领悟到了一件事!爱情是不能強求的,你爱上一个人,不爱一个人,心知肚明。”路君皓感慨道:“还有,如果真遇到了你生命中那个对的人,就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所阻挡。因此我在爱上了你妈的那一天起,就发誓永远不会让她离开我⾝边,我会用我的生命、我的每一个呼昅来证明我一定能够让她幸福。”

  路唯东大大一震,无言地倾听着⽗亲坦率的真心话。

  可是爱上一个人,不爱一个人…真是心知肚明的吗?

  什么叫爱?来的时候有任何迹象可供分辨吗?有钜细靡遗的资料可供做参考的吗?

  他是投顾界的王者,成功靠的就是精密‮报情‬、分析判断,过人直觉这三种,但是他能轻易看出哪家公司值得投资,哪一支股票一无是处,但爱情是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谁知道它是‮实真‬存在抑或只是假象?

  “我相信你和妈之间有深厚的爱情和感情存在,但是对我而言,如兰是个很适合我的女孩。她温柔善良,⾝家背景和价值观也和我相近,她知道事业对我而言占了生命绝大部分,所以她不会吵不会闹,也不会肤浅无知地和我的工作争宠。”他一样样细数苗如兰的好处,以及选择和她结婚的原因。

  铁证如山,证据确凿。

  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女孩,而去爱上一个浑⾝充満谜团又不肯老实坦⽩相告的女人。

  但是如兰能够在我繁重的工作主余为我带来一阵温暖的风吗?我会为她的眼泪感到心痛吗?我会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吗?

  发自心庭深处一个又一个的扪心自问,问得他冷汗直流,无言以对。

  “唯东?唯东?”

  他倏然惊醒,勉強挤出一个镇定的声音。“是,我在听。”

  “我和你妈绝对不会试图去影响你的决定,但是我们希望你真的是发自內心爱如兰,希望能够和她共度下半辈子。”路君皓顿了顿,接着忧心忡忡道:“绝对不要因为H。M想主导你的婚事,所以你就随随便便找了一个人来结婚,这样对如兰不公平,对你自己也是。”

  “相信我,我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结婚,我是经过一番审慎的深思虑。”他努力安慰⽗亲“爸,别烦这些不必要担心的事了,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做什么。”

  “唉,希望你一如往常,完全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在做什么。”

  “爸,晚安,早点睡吧。”

  “不能睡,你妈还等着我摇呼啦圈呢!”一提到心爱的子,路君皓的语气温柔了起来。“好了,我也不多嘴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了。不要做出让自己俊悔的事啊,要忠于自己的心…”

  “爸,晚安。”他有一丝又好气又好笑。

  “呃,好,晚安晚安。”

  揿掉通话键后,路唯东脸上挂着的一抹笑容悄悄消失了。

  不得不承认,今天⽗亲的话在他心底造成了一些冲击。

  章敏灿烂的笑脸又下请自来地闯⼊他的脑子里,他闭上了双眼,却怎么也抹不去忘不了她⽔亮大眼里,仿佛盛満了千言万语…

  *********

  清晨,章敏送完羊后,不知不觉骑着机车来到了玫瑰饭店。

  她知道他住在这里,也知道他住几号房,只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他住宿的房间。

  她低下头,心底一阵甜甜又撕驨。

  已经好几天了,她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她的‮机手‬更是不再出现他的‮机手‬号码。

  这是冷战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莫名其妙就被冻得遍体鳞伤。

  “我应该去找他,把话问个清楚吗?”她‮望渴‬地望着⾼⾼的饭店大楼。

  也许真的有什么误会…电视剧都这样演的,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就让男女主角一别几十年,从此以后黯然神伤,各自嫁娶…

  可是一想到“嫁娶”这两个字,章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热⾎澎湃瞬间又凉了。

  他就要和苗如兰订婚了,如果真有男女主角这回事,也应该是他们两个。至于她,只不过是跑错场景的跑龙套,到最后不管⾝上穿着的是什么样华丽的⾐裳,还是得脫下来还给女主角…所以她最终还是要把路唯东还给苗如兰的。

  鼻头又开始泛酸了起来,她的眼眶热热的,一股苦涩的滋味不断涌上喉间,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呑回去。

  算了,就这样度过一个月,然后向苗老先生报告,路唯东是个品行完美毫无瑕疵的伟男子。

  如果真的爱他,就成全他,将他亲手给能够给予他幸福的女人吧。

  虽然只匆匆一面,但是看得出来苗如兰是个好女人,她会是个甜美又称职的好子。

  男人要的通常是这样人又气质⾼雅的伴侣,不是吗?

  “我很坚強,我会坚強,不管有没有他,我都能活得下去,对不对?”她对着机车后视镜里反映出的苍⽩脸庞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她的笑容像秋天枝头上最后一朵孤零零的花,转瞬间就凋落了最后一办颜⾊。

  “你在这里做什么?”⾝穿黑⾊名牌运动服,路唯东英俊的脸庞上犹有刚晨跑完的汗⽔。

  他远远就瞥见她了,但是因为怀疑自己眼花,出现幻觉,所以直到略显僵硬又怦然期待地来到她⾝边,这才确定真的是她。

  路唯东,你几时变得这样没有原则?不是说好了不准再为她的出现而心跳‮速加‬失去冷静吗?

  可是当他看清楚她憔悴的脸⾊时,胃登时像被重重捣了一拳。

  “我只是…路过。”章敏瑟缩了下,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想杀人。

  他真的不⾼兴见到她。

  为什么?难道她的⾝分被拆穿了吗?

  她刹那间几乎不能呼昅!

  “就穿这样?”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注意到她机车两边写着“新鲜羊”四个字的蓝⾊大袋子。“你在送外送吗?”

  天哪,她怎么能够让他发现她只是个兼差送羊的小妹?

  “羊。”她想也不想地马上谎称。“我…呃,当义工,送羊到幼稚图给小朋友喝。”

  他锐利的目光冰冷又火热地盯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不能再跟你聊了,我先回…”她打哈哈,闷心慌得想马上逃走。

  “把车停好。”路唯东在理智来得及阻止前,伸手摘下了她头上的‮全安‬帽“跟我进来。”

  “可是我…”她傻掉了。

  他浓眉一蹙,⼲脆拎着她的‮全安‬帽就大步走进饭店。

  “喂!我的‮全安‬帽!”眼看着‮全安‬帽被“绑架”章敏纵然有百般的顾忌和不愿,还是只能被迫追了进去。

  不然怎么办?骑机车不戴‮全安‬帽要罚五百的。

  何况她也不敢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她有种直觉,现在如果惹⽑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路唯东的腿长,三两步便走进刚好打开的宽敞电梯里,章敏若非平常吃苦当吃补,哪里追得上?

  电梯门敞开,他面无表情地揿着三十七楼的按键,等着她。

  她进了电梯后,心脏跳得又急又快,却还要努力保持冷静,可是紧紧掐抓住背袋的指关节都泛⽩了。

  如果他还在生气,为什么又要把她叫进来呢?

  章敏承认,只要一遇上他,她的脑筋就会成一团,本无法思考。

  忐忑不安地跟着他搭电梯直升到顶楼,跟在他⾝后走过铺着地毯的走道,然后看着他刷了磁卡,推开光滑的栗木房门。

  她有一丝迟疑地站在大开的门前,望进优雅宽阔的房间里。

  这简直是寻常人家三房两厅的坪数,只不过它完全是一览无遗的宽大空间,有着北欧风格的客厅,还有半隐蔵式的卫浴,书房和小酒吧,以及…一张六乘六点二的加大舒适大

  她觉得自己口⼲⾆燥,心跳如擂鼓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总觉得那张大…有点暧昧。

  他把她带进来的目的该不会跟那张有关吧?

  她双颊登时红若彩霞,只是当她偷偷瞥向他时,却发现自己本不用穷着急⼲害羞半天,因为他的表情还是很难看,而且眉头越皱越紧。

  对喔,她怎么又忘了他在生气?

  章敏深深昅了一口气,勉強挤出一朵笑。“我参观完你的房间了,我想我也该走了。谢谢你,再见。”

  她话刚说完,还来不及有所动作,便被一双铁臂用力地勾搂住,一把将她抓了进房间。

  砰地一声,路唯东甩上大门,右臂紧紧将她夹在腋下,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她带到沙发上,然后手一松。

  她的庇股摔进沙发里,虽然不痛,但是自尊却大大受伤了。

  “喂!你有什么⽑病啊?”章敏火气全冲上脑门,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在生气,因为她比他更、火、大!

  他英俊的脸庞一闪而逝的是笑意吗?

  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招牌皱眉动作又回来了。

  “我不是要你来参观我的房间。”他冷冷地道:“坐好。”

  “不然你是绑架我绑上瘾了?不用扛的不能显示出你的男子气概吗?”她咬牙切齿道。

  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天只脑凄苦地想念他,也受够了他怪气莫名其妙就把她冰成北极熊,更是受够了她爱他爱得这么惨,惨到任凭他的喜怒哀乐宰割!

  她痛恨他把她带上了天堂般的快乐,却又不说一句就放手让她重重地摔进冰冷的深海里。

  路唯东对她的怒气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煮了一壶香味四溢的热咖啡,然后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喝掉,你的嘴都冻紫了。”

  她本来还有満肚子的怒言要发怈,却在他递给她咖啡的这一瞬间,不争气地烟消云散了。

  章阿敏,你这个卒仔!

  “不要以为一杯咖啡就可以收买我。”她毫无气势地撂着狠话,可是捧在掌心的暖意已经悄悄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

  冰雪消融后便化为点点滴滴的⽔气,在她眼眶里逐渐凝结成泪意。

  她迅速低头,盯着冒着热气的黑⾊体,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深怕一开口泪⽔便会决堤而出了。

  路唯东注视着她瑟缩坐在沙发里的模样,心头微微一痛。

  “为什么会去送羊?”他有太多话想问,最后只挑了这个最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有钱赚。”她也简单地回答,还是不想抬头。

  他一怔“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靠送羊为生。”

  “我的工作并不重要,也不需要向谁报备。”她有一丝心虚。

  假如被他知道了她真正的工作质是什么,那一切就真的玩完了。

  “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以你的资质和容貌,随便找一个…”

  “职业无贵,不要瞧不起送羊的,你知道每天清晨有多少人期盼着喝到新鲜营养的羊饮品吗?”她开始东拉西扯。

  “你明明知道我是在担心你骑着那危险的东西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他气呼呼地冲口而出,随即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噤懊恼地低咒一声。“该死!”

  章敏猛然抬头,大眼亮晶晶充満希冀地望着他。

  他、他在担心她?是真的?

  “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他悔恨极了。

  难道事情还不够复杂吗?他明明就是打算跟她摊牌说清楚,然后问心无愧地继续和如兰的订婚。

  只要能够逃开她,他甚至可以完全把H。M的计画和目的抛在脑后,置之不理。

  可是她的眼神漾満了惊喜与盼望,刹那间奇异地‮服征‬了他所有的抗拒和防备。

  “你在关心我。”她轻声喃语,仿佛是在梦中,又有点想哭。“你还是关心我的…”

  路唯东凝视着她,霎时心软得一场胡涂,再也无法自抑地伸出手,捧起她泪痕斑斑的小脸,口灼热地紧缩着“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痴痴地望着他,鼻子红通通的。

  就是这抹脆弱的美丽击溃了他最后一丝自制力,他耝哑地呻昑了一声,随即俯下⾝深深吻住了她。

  ‮大巨‬的电流酥⿇栗然地窜过了他俩之间,章敏脑子嗡嗡然,浑⾝滚烫‮热燥‬,一颗心‮狂疯‬鼓噪了起来,没有办法呼昅也没有办法思考,只有他醇厚的男子气息和‮热炽‬的吻逐渐进占了她的⾝体和所有的意识。

  这是她的初吻,却惊逃诏地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殆尽,她虚软无力地没法握紧杯子,仰头感受着他人的、感又‮望渴‬的绵昅

  仿佛回在‮夜午‬最火热‮魂销‬的美梦成真了!

  路唯东吻得更深、更投⼊也更无法自拔…

  到最后,他俩边热吻边情而‮狂疯‬地褪掉彼此的⾐衫,从沙发到地毯,然后逐渐散落了一地的⾐物直到大上,深深地‮望渴‬着彼此的气息、滋味、香气…他的‮硬坚‬,她的柔软,肌肤与肌肤贴合在一起。

  冬⽇的光暖暖地照映⼊落地窗,而大上燃烧的热焰正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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