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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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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哥,阿德他们在西径小路追到人了,轿车目前往山区方向前进。”

  “叫他们隔着一段‮全安‬距离好好跟紧,另外青仔那一挂人到齐了吗?”

  “几个路口都准备妥当,有人堵着轿车过不去的。”

  “很好,警方人马已经备妥,就等着引那男人自投罗网了!”

  一路上,凌东载着元宵,⾼速骑乘重型机车穿梭在车阵中,不时透过对讲机与车队弟兄们联系,就为了捕犯人⼊网。

  余又军‮狂疯‬驾驶的轿车,载着惊惶失措的田藌藌,以不要命的速度飞驰在公路上,一路还十分狡诈地尽往小巷子里钻,让追缉在后的警车疲于奔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轿车四周不时出现机动強,速度也不亚于他们的重型机车,这群改装车队像是接力似的,一辆换着一辆追在他们车后,只顾着注意警方的余又军并未察觉到这点,可田藌藌却注意到了。

  “是凌东和元宵!”她惊喜的低喃。

  直到从后视镜中,觑见凌东那辆绝不可能错认的炫红招摇“霹雳火”田藌藌原本紧绷不已的心才稍稍舒缓了些。

  将车子开往较为偏僻的山区,弯曲绵延的山路果真让他们甩掉了大部分警车,就在这时,余又军也察觉到那些重型机车的诡异存在。

  “可恶,那些家伙是哪来的?是你的朋友吗?”

  “我、我不知道…”田藌藌吶吶地回应,不敢怒⾝旁‮狂疯‬的男人。

  “哼,就算是你朋友也没用,他们真以为救得了你?哈哈哈,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余又军的精神状态显然已不太稳定,他狠的狂笑,让田藌藌害怕地哭了出来。

  她恐惧地看着后视镜,想向元宵求援,见凌东的机车已十分接近他们,后座的元宵不断向她比划着手势。

  那意思,是要她系紧‮全安‬带吗?

  田藌藌这才发现,刚刚被余又军強掳上车,自己惊慌之余竟忘了最基本的保护措施。

  “你想⼲么?”发觉她的动作,余又军喝问。

  “我、我不过是系个‮全安‬带,你凶什么凶?”眼眶含着两泡泪,田藌藌害怕地瞄了眼⾝旁,像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的男人。

  “可恶,那些人怎么跟蝗虫一样赶都赶不走?”瞪着前方右向叉路口的重型机车显然有愈聚愈多之势,余又军方向盘一打转往左道,焦躁之际一个恍神,车⾝猛然擦撞一旁山壁,发出吱的一声刺耳巨响。

  “凌东,小心!”凌东一个大幅度的转弯,迅速闪过轿车掉落的‮险保‬杆,元宵心惊⾁跳地瞪着那在山路上蛇行的轿车。

  “天,他们很可能会掉下山去!”抱紧了⾝前的男人,元宵伸长了颈子担心着车內的田藌藌。

  “啧,陈老头说的警方封锁线怎么还没到?”看着一路被车队弟兄们导向警方封锁点的轿车,凌东加⾜了马力再次追上前去。

  终于,当轿车开到一处缓坡地时,前方出现了警车及路障,正打算松一口气的元宵和凌东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却心惊地发现,余又军驾驶的轿车非但没有减速的打算,反而有硬冲之势。

  “糟了!他想‮杀自‬吗?”

  瞪着飞驰的轿车硬生生撞上警方拦检的路障,车⾝失控在山路间滑行,最终头撞上山壁,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元宵忍不住惊叫出声。

  “快!快去把田藌藌拉出来!”

  一个俐落的甩尾停下车,凌东领着几名赶来的弟兄冲上前去,趁车子油箱着火之前抢救人。

  “藌藌!天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被护在一旁着急等待的元宵:心痛地看着満脸是⾎的田藌藌,被人从变形的轿车內拖了出来,而紧紧卡在驾驶座上的余又军,则是动也不动地趴俯倒在方向盘上。

  “嫌犯呢?嫌犯拖出来了吗?”忙着救人的员警⾼喊着,可就在好不容易拉出田藌藌之时,一阵霹啪作响的火花引燃了汽车油箱,众人只能尽速远离着了火的轿车,伏低⾝体以避免‮炸爆‬惊人的威力。

  “元宵,‮下趴‬,快‮下趴‬!”眼见心爱的小情人竞呆愣愣地站着,凌东撕心裂肺地吼着,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彷佛要动得蹦出膛,只能用尽一切力气朝她的方向狂奔而去。

  “什么…呀!”

  凌东急切的呼喊,伴随着坚实温热的膛扑向她,钢铁般的双臂在震耳聋的‮炸爆‬声响起时,将她密密实实地守护在⾝下。

  轰然巨响与照亮天际的狂燃炽焰,在这夜撼动了人心,也为一场纷诡异的夺产谋划下了句点。

  ******--***

  当救护车疾速飞驰至医院时,一路狂飙的凌东也载着元宵抵达,她心急如焚地看着昏不醒的田藌藌被推⼊急诊室。

  “凌东…”望着苍⽩脸上沾満⾎迹的田藌藌,她眼眶泛红,双手紧握住⾝旁男人的手臂。

  “放心,不会有事的,不会的。”虽然心底同样担忧,但凌东仍是镇定地安慰着她。

  他明⽩,此刻自己绝不能软弱。

  元宵担心着急的心就靠他支持了,他不能让她看出自己有一丝丝迟疑。

  “丫头,怎么样?我们听到车祸的消息了,我的乖孙女小宇她没事吧?”

  急急忙忙赶来的,是袁汤媛、袁艾玫婆媳俩,两人脸上都満是惊慌与忧虑,接获噩耗的几名袁家兄姐也陆续赶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在场较镇定的,就属袁氏企业现任总裁袁首,⾝为兄长的他拧紧了眉头问道。

  “小妹她没事吧?不要紧吧?”前阵子才从医院出来的袁恒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又进了医院,只是这回为的却是亲妹妹寰宇。

  而沉于打工久久不曾回家一趟的袁月牙,更是难过得红了眼眶。

  “我也不是很清楚,藌藌她一直没醒过来。”看着一群人焦急的模样,元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请问,你们是伤患家属吗?”一位⽩袍医师忽然匆匆忙忙朝他们走来。

  “医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我们家小宇啊!”想起孙女遭遇的波折,袁汤嫒不噤悲从中来,哀哀切切地恳求。

  “病患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但有失⾎过多的情况,目前我们医院正缺A型⾎,不知道在场有没有家属可以捐⾎的?”医师一边向他们解释病况,一边急切地问。

  “A型⾎吗?我、我是A型的。”送袁氏婆媳赶来的司机小王抢先举手。

  “我也是A型,有需要的话别客气,尽管菗吧。”凌东也挽起⾐袖,朝护士们帅气地笑露出一口⽩牙,颇有爱心大放送的豪气。

  “真可惜…我是B型的。”有些失望地垂下双肩,元宵为自己不能尽一分心力而难过。

  “别丧气,我会连你的份一起捐的。”安慰地摸摸她的头,凌东大方地说,好像他的⾎多到用不尽似的。

  “你小心捐太多,待会儿昏倒。”她又哭又笑地嗔了他一句。

  “哼,我才没那么虚弱!”

  昏倒?这种娘儿们才会发生的事哪轮得到他?

  这头,众人忙着输⾎救人;另一头,袁家人却个个苍⽩着脸,神情満是狐疑。

  A型?!

  他们袁家人上上下下都是B型⾎,怎么会无端冒出个A型的子女?

  “医师,你确定我家小妹寰宇的⾎型真是A型吗?”満脸疑惑的袁首忍不住发问。

  “是啊。”点点头,医师不明⽩这家人脸⾊怎么都这么奇怪“你们家人中还有人是A型⾎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能踊跃捐⾎…”年轻医师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给打断。

  “这就不对了,我们家没有人是A型⾎啊。”看着躺在急诊病上的田藌藌,原本哭得双眼红通通的袁月牙脫口而出。

  “可是我明明就上医院验了DNA,那头发还是我从小宇梳子上拿下来的,错不了啊!”袁艾玫则是百思莫解。

  “验DNA?妈,这是怎么回事?”袁首完全处在状况外,为了找回离家出走的子,他才一阵子没回家,想不到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梳子?”一旁的元宵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表情忽然怔了怔。

  “怎么了,汤圆?”输完⾎的凌东不顾护士的频频劝阻跨下病,就见小情人脸⾊不太对劲,沉声问道。

  “她说…验DNA的头发是从梳子上拿下来的…”似是没听见凌东关切的问话,元宵兀自喃喃自语。

  “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汤圆?”扶住她双肩,凌东提⾼音量追问,他从未见她如此惶惑,令他感到不安。

  “汤圆…”就在此时,病上突然传来田藌藌微弱的呼唤,引起众人的注意。

  “藌藌,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体要不要紧?”一马当先冲到好友病边,元宵握着她的手紧张发问。

  “我还好,只是头还有点晕。”

  虽然头上包着纱布,脸⾊有些苍⽩,但田藌藌似乎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只是⾝子仍有些失⾎后的虚弱,让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我想跟你说,也许真正的『袁寰宇』并不是我…”

  有些歉疚地望了眼守在病另一旁的袁家人,田藌藌这才又开口,说出了令众人惊讶的话--

  “如果DNA检验无误,我想,真正的袁家千金应该是你才对!”

  罢才她在接受输⾎的过程中,一直呈现半昏半醒的状态,也将袁家人的对话全都听进耳朵里,直到袁艾玫无意间提起那把梳子,她才豁然明⽩了事情的真相。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藌藌?”一脸担忧地望着好友,元宵真怕她这一撞车,把脑袋都给撞坏了。

  “我是认真的,汤圆。”

  没有理会元宵的质疑,田藌藌转头向一旁的袁家人诚实道:“对不起,袁伯⺟,我冒充了你女儿的⾝分这么久,但是,你从房间拿走的那把梳子,我其实从来都没用过。”

  “没用过?那上面的头发…”听了这话,袁艾玫有些愕然。

  “用过那把梳子的人,只有汤圆。”她缓缓吐出这项惊人的事实。

  “我因为用不习惯新东西,所以偷偷把旧的生活用品都带来了,那只Kitty猫样式的梳子,只有元宵来我房间时用过几次。”

  “我、我也只梳过一两次而已…”

  面对所有人讶然的眼神,元宵显得十分无措,不明⽩事情怎么会兜到她⾝上来了?

  “这么说来,拿去做DNA鉴定的头发,其实是元宵丫头的?”扶了扶滑下鼻梁的老花眼镜,袁汤媛无比震惊。

  失踪多年的宝贝孙女一直就在⾝边,可她却迟迟没有发觉。

  “是了,我们怎会一直没想到呢?”反倒是袁恒星在听了田藌藌这番话后,心底的疑惑全都‮开解‬了,抬眸看向⺟亲。

  “元宵年纪和小宇一样,她是左撇子、⾎型B型、爱吃又喜甜食,还曾提起后院老树下那只被拆掉的秋千,小宇从小最爱玩的就是秋千了…”愈说愈动,袁艾玫眼眶渐渐凝聚起泪⽔。

  “这么说来,元宵才是我们家小妹?!”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如聚光灯般打在元宵⾝上,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

  “不对,不对,这太突然了!包何况,我有爸爸妈妈、我不是‮儿孤‬啊!”她急急忙忙否认,觉得这本是天大的误会。

  从小就有双亲呵护照顾的她,怎么可能会是袁家失踪十七年的么女?

  “可是,汤圆,你并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吧?”病上,田藌藌道出了问题的症结。

  “那,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还会有印象?”对于这点,元宵没办法否认,只能吶吶地辩解。

  “可我却记得一些片段的回忆,像是⽗⺟亲的⾝影,他们喊我名字的温柔声音…虽然印象已经很模糊,但我能确定,很遗憾的,我并不是袁家失踪的女儿;反倒是你,对小时候的事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不很奇怪吗?”她这一问,令元宵有些迟疑。

  是吗?这样真的很奇怪吗?

  “你们家里,也没有你三岁以前的照片。”就连原本沉默不语的凌东,都沉重地开口了。

  还记得元爸元妈在世时,最喜拿女儿的成长照片出来献宝,还不忘三天两头拍张全家福作纪念,拜这所赐,凌东也有不少和元宵合照的照片。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真没看过元宵三岁以前的模样。

  “果然…你果然是小宇!”

  凌东的话彷佛为袁家婆媳打了一剂強心针,加上之前的DNA鉴定结果,让她们几乎认定了元宵就是自家失踪多年的亲人。

  “不,我不是…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凌东…”元宵求援的视线无助地投往凌东的方向。

  “别担心,有我在。”一把将慌无措的她揽进怀中,凌东以自己宽厚的膛守护着她,让她纷紧张的情绪稍稍获得安抚。

  “小宇…”看见元宵无言的排拒,袁家婆媳十分痛心,无措的眼神祈求地望着此刻女儿最信任的男人。

  面对这样混的场面,凌东提议道:“这么重大的事,为了‮险保‬起见,不如就再验一次DNA,等报告出来后再说也不迟。”

  “是啊,再验一次就知道结果了。”袁首也点头同意。

  听了他们的话,袁家婆媳含泪频频点头,私心却早已认定了元宵的⾝分。

  “可是,凌东…”元宵仍有些不安。

  “别怕,不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在你⾝边,好吗?”轻轻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凌东微笑着向她承诺,可心慌意之际,元宵却错过他眼底深蔵的那抹黯然。

  “嗯,一定喔。”她寻求他的保证。

  “一定。”他也大方的应允。

  畔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元宵微微颔首,对于凌东的承诺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下一刻,她就被袁家婆媳簇拥着,与他隔开了距离。

  失去了他怀的温暖,她觉得⾝子一阵冰凉,⾝旁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医师、护士,每个人嘴巴都开开阖阖地向她说明接下来的鉴定程序,但她却完全无心理会。

  在那一片人群围绕的喧嚷声中,她努力抬头想梭巡凌东的⾝影,望见他伫立在远远的角落,像是被排拒在这喧嚣的人群之外,向来神采奕奕的黑眸有些莫名的空寂。

  凌东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那拔的⾝形、不羁的神⾊,多年来总是默默地守在她的⾝旁,给予她坚強的力量,可她却从未发觉--

  其实,凌东也很孤单吧?

  虽然外表看来強悍,但他和她內心是同样的孤独,同样的需要爱!

  这一刻,元宵忽然领悟到,长久以来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凌东!”

  沉痛的呼唤,被⾝旁纷纷扰扰的人群给淹没。

  元宵急着想脫⾝飞奔到他⾝旁,告诉他无论未来如何,自己都会一如过往般伴着他、恋着他!

  可⾝边,満心企盼的袁家婆媳一人一边紧紧牵握着她的手;医师与护士团团围绕在她耳边嗡嗡地吵着,她本哪儿都去不了,只能被动地让人簇拥着,一路远离了凌东的视线。

  彷佛,也就此离开了他的世界。

  ******--***

  凌东不见了!

  自从DNA检验报告出炉,证实了她的的确确是袁家十七年前走失的么女,元宵就怎么都联络不上他了。

  面对凌东一声不响失去了踪影,元宵心底的惶然无措,比起知晓自己的‮实真‬⾝分时还严重。

  “凌东这个家伙--骗人、骗人、骗人!”气恼地将‮机手‬丢向一旁,她整个人扑倒在软软的大上。

  明明说过他喜她。

  明明约定每天都会来与她共进早餐。

  明明说好不论未来如何,他都会陪伴在她⾝边。

  可是这么多的承诺,凌东竟然都慡约了!

  他就这样消失无踪,害她怎么也找不到人,好不容易联络上黑仔那挂弟兄,每个人的回复也都支吾其词,活像自家大哥行踪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私‬,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汤圆,你还好吧?”看着元宵一脸气闷的模样,田藌藌蹙紧了秀眉“袁妈和都很担心你,能够认祖归宗怎么说也是件好事,你现在可是人人称羡的正牌千金‮姐小‬了,别老哭丧着一张脸啊!”自从夺产事件平安告终,元宵的‮实真‬⾝分也跟着被揭晓,袁家婆媳担心元宵一时间难以适应,特别让假冒亲生女儿多⽇、早已培养出感情的田藌藌留下伴着元宵,以安抚她太过纷的心情。

  “可是藌藌…”气馁地望着好友,元宵扁了扁粉“如果成为袁氏千金就得失去凌东,那、那我宁可不要这个头衔!”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对她而言,凌东一直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

  自从将她视若己出的养⽗⺟过世后,凌东总是默默守在她的⾝旁,像个知心好友般陪她玩、伴她闹,也如同亲人般在她最无助的时刻给她安慰与鼓励。

  除此之外,他更是她心底最最依恋的情人!

  可现在,在她拥有了新的家庭后,凌东却不见了。

  他这一走,过往甜藌的嘘寒问暖没了、他俩爱的早餐之约没了,更甚者,她觉得心中曾有过的温暖也同他一道消失无踪。

  她在重新拥有亲人后,失去了一样最重要的宝物,这项珍贵无比的宝蔵,是过去自己视之为理所当然而不曾重视,如今却在失去后才赫然发觉它的重要与美好。

  对元宵来说,这个重要的宝物--就是凌东!

  “我决定了。”紧握起粉拳,原本委靡不振的元宵突然精神百倍地昂首⾼喊。

  “怎、怎么了,元宵?”被她吓了一跳的田藌藌,轻拍着口问。

  “我决定要去把凌东那个搞失踪的男人找出来!”她眼底闪着晶亮的光芒,坚定地宣示。

  既然凌东不肯来见她,那么,就由自己主动去找他吧!

  饼去一向处于被动状态的她,也该为这段感情付出些努力,好找回她那个莫名失踪的重要爱人。

  “凌东,你等着好了。”

  不论那个男人为了什么理由与她避不见面,她都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

  然后、然后,这次她要主动告诉他--

  她,最爱是他!

  ***--***--***--***

  虽然抱着雄心壮志说要找到凌东,但元宵在拜访了凌东工作的地点,发现他早已离职后,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过去居住的偏僻乡镇。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就连这最后的可能都让她扑了个空。

  凌东过去的租屋早已退租,搬进了新房客,无处可寻的她,最终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来到养⽗⺟生前买下的那块地。

  当初也是为了这块土地,她才会硬着头⽪冒险和藌藌假扮袁家千金,不料却差地寻回了自己的⾝世。

  可是,她也因此失去了凌东…

  “算了,别多想了。”用力摇‮头摇‬,她強迫自己不要往坏处想。

  凌东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着去办,才会迟迟不跟她联络,等他事情忙到一个段落,一定会打电话给她的。

  元宵努力在心底说服着自己,在她脑袋纷纷扰扰之时,人已走到了睽违已久的山间小屋。

  “好久没回到这宁静的山上了,花圃里的花不知道还活着吗?』想起这些⽇子对这块土地的冷落,她不由得心虚了起来,可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俏颜満是怔愕。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望着那井然有序、显然受人悉心照料的美丽花圃,和一旁整修完工,外观焕然一新的小木屋,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还用力捏了捏脸颊,直到痛意传来,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作梦。

  绕过围起竹篱笆的花圃,来到以往破旧不堪,如今却整修得漂亮雅致的木屋前,她悄悄推开大门,发现连屋內施工都已告一段落,地上铺満了塑胶布,等待最后的上漆工程结束,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这是谁做的?”看着眼前恍若魔法变出的景物,元宵虽然诧异,可微微泛红的眼眶却说明了,其实她心底早已明⽩,是谁默默为她完成了这一切,在她不注意时悄悄为这块土地施了奇妙的魔法。

  是凌东!一定是他!

  像个寻宝的孩子般在木屋內穿梭着,却依然没有发现他的⾝影,元宵失望之余,眼角余光不经意锁定在一面即将上漆的凌墙面。

  罢抵达时,因为天⾊昏暗再加上急于寻找凌东的⾝影,她迟迟没有注意到墙面密密⿇⿇的涂鸦,可现在站在前头仔细一瞧,她才动地用双手掩住发烫的脸颊,忍不住热泪盈眶。

  墙面上以奇异笔凌地画上了许多图案与文字,満満、満満全都是这些⽇子来凌东对她的思念与爱恋。

  我喜你,笨汤圆,最喜你!

  冬至好想吃汤圆,我很想你…

  伸手触摸着冰冷墙面上的一字一句,心头却涌起阵阵暖暖的情意,眼中有泪⽔在打转,害她差点看不清凌东霸气的字迹。

  除了许许多多的爱语留言,还有些许孩子气的涂鸦,作画內容不但有两颗心被箭中而迭相印,也有如小‮生学‬般画了情人伞,下头写着两人的名字,更有像是大狗呑食一颗颗圆形丸子的不明画作。

  “凌东这家伙,真该学学怎么画图。”

  看着他奇形怪状的涂鸦,元宵忍不住破涕为笑,可当目光移向另一旁潦草的字迹时,她怔住了。

  为什么你老爱跑到我伸手不可及的地方?

  要到什么时候,我才有资格站在你⾝旁,陪你一起走向未来?

  汤圆,你爱我吗?

  那些令人心疼的凌字句,一点也不像格狂妄的凌东会有的惶恐与挣扎,他一向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嚣张,把一切软弱与不安蔵在表象之下,害她也跟着相信,他是没有烦恼、什么都不怕的!

  这些话教她看了好心疼,好想大声向他表⽩,告诉他她的心意,让他不再受煎熬、不再怀疑自己对她的重要

  “凌东,你这个笨蛋!”

  这男人每次都爱笑她是笨汤圆,可他自己也不遑多让,傻得让人心疼。

  元宵带泪的视线,缓缓由墙上转往一旁铺了塑胶布的地上,一桶未开封的油漆搁置在那儿,显然涂鸦者打算将墙上的留言毁尸灭迹。

  凌东打算一辈子都不让她明了他的心意吗?

  “这个傻瓜,相爱就应该两个人一起分享、一起承担所有的事,不论是好是坏、是喜是忧,唯有如此,才能有两人一体的感觉啊!他怎么可以一个人独揽伤心难过呢?”心疼他的痴、他的傻,当她瞥见散落在地上的奇异笔时,突然灵机一动,露出了笑容。

  只见她缓缓弯下拾起一支笔,再抬头望向那面密密⿇⿇満⾜字画的灰墙。

  “这回,就让我来教教你吧,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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