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时间过的真快…
西门凝视西门滢事先拿回来的学士照,相片里她的脸上洋溢灿烂的笑靥,西门的嘴角逸出欣慰的笑意。
自从儿子和媳妇不幸双双过世,转眼已过了二十个年头,四个男孩都已长大,在各自的领域独当一面,但最令她感到骄傲的,还是孙女西门滢。
轻轻地拉开菗屉,里面有一迭有关巩季泽的行踪报告,四年前虽然赌气挂断巩安东的电话,但是她心里却一直在意儿子生前这段口头婚约,于是这四年来,她请了私家探侦暗地里观察巩季泽的行踪。
碑季泽真是个洁⾝自爱的好男孩,四年来他全力在工作上冲刺,彷佛是感情绝缘体似的,一表人才的他却没有一丁点儿绯闻,她⾝边四个孙子跟他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倏然,房里的电话拔尖响起,打断了西门漫游的思绪。
西门神情悠然的伸手拿起电话“哪一位?”
今儿心情愉快,口气特别地好。
“西门。”
西门不由一怔!
虽然有四年的时间没联络,但她不会忘记这个声音,马上镇定地清咳一声说:“安东?是你吗?”
“西门真的好记,您还记得我的声音。”巩安东有些羞惭。
别以为她老了,听力就退步,她当然记得他的声音。
“你这时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嗯嗯…”巩安东停顿须臾后,接着道:“您家的滢滢今年毕业吧?”
“没错,滢滢今年毕业。”西门没好气地说着。
“西门,我之所以打这通电话是想问您…”
“问我什么?对了,是不是你家的季泽要结婚,你想发喜帖给我是吗?”西门故意酸他。
彼端的巩安东倏然默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西门紧绷着嗓子问。
“西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四年前有得罪的地方,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西门讪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
“西门…”巩安东愧羞的声音逐渐微弱。
西门半瞇起双眼,散出一抹诡笑“有话直说。”
“我想让季泽娶您家的滢滢进门。”
“什么…”西门忍不住咆哮“我家滢滢刚毕业,你就想履行婚约?不行!办不到。”
“可是…西门…”巩安东要解释。
“巩安东,你给我听好,四年前你家季泽当上了检察官,你就有意想毁约,现在怎么着,知道我家滢滢法律系毕业,你就想马上娶?”西门气冲冲当头浇巩安东一盆冷⽔。
碑安东先是一怔后,接着漾出悦愉笑声“原来滢滢是读法律系。”
哎呀!怎么说溜了嘴…
西门⼲脆得意地拉⾼嗓音“没错,我家滢滢是读法律,但与你家季泽无关。”
她心里非常清楚,无关才怪!
“西门,看来滢滢和季泽真是天生一对。”巩安东还在独乐乐。
“安东,别开心太早,我们曾经说过,这婚约要看两人是否有缘,若是无缘不可強求,你还记得吧?”西门的口气仍十分冷硬。
“是有这么回事。”巩安东没有否认。
听西门的口气似乎还在乎这门亲事,看来还有挽回的余地。
“西门,四年前我绝无意要毁约,当时您一怒之下挂断电话,而我之后也不敢打电话向您解释。”
“无意毁约!?那么季泽选择回湾台工作时,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告诉他有这门亲事?”西门才不吃他这一套,所以凌厉地反驳。
“西门,我当时只是想安静地让滢滢读完大学,倘若让他们彼此知道这门亲事,两人能接受就罢,要是不接受呢?岂不是扼杀两个人的前途。所以现在滢滢毕业了,我想也是他俩见面的时候。”巩安东语重心长地昅口气。
他的顾忌不无道理,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看来当初是我太急误会你,不过一切还是要看他俩之间的缘分。”西门強调。
“您说得是…可是现在最令人担忧的是,他们彼此不认识又没见过面…”巩安东的心情顿时跌⼊⾕底。
现在他也会担心了喔!
为了滢滢将来的幸福,她不能漠视不管“是我误会你的心意,不如由我负起这份责任,这事给我,我会让这两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认识。”
碑安东露出吃惊笑声“是吗?真的可以吗?”
西门轻叹口气“你以为我会舍得放弃这么好的孙女婿吗?再说,这还是世均亲自做主的,也可以说是世均送给滢滢的礼物,一份关乎终生幸福的礼物,我不会狠心拂了他的心愿。”
“谢谢西门成全,一切都由您做主。”
“就让我们静观其变,但愿这两人之间有着天生注定的缘分。”
西门挂断了电话,深深慨叹,思起这是儿子生前留给滢滢的礼物,眼眶噤不住溢満泪⽔。
既然双方达成协议,正所谓打铁要趁热,于是她急切地拿起电话…
“澈,通知洌、深和沁,马上回来见我!”
的一道令下,远远胜过皇帝圣旨,没人敢拂逆!
没多久,一部接着一部令人眩目的名车便驶进西门府邸,依照顺序停靠在宽敞的停车坪上。
推开车门出来的是西门家深受外界瞩目的四大少,西门澈、西门深、西门洌和西门沁。
西门家世代以花街生意崛起、发达,现今由四大少合力接掌。
所谓花街,是令许多女人伤心、恨得牙庠庠的地方,但却是男人的天堂,赌场、酒家…只要能将男人口袋掏空的生意尽在此,男人总对这里流连忘返,即使一掷千金、甚至⾝败名裂都在所不惜。
西门澈,西门大少,在花街专营酒类生意,表面上他专卖酒,实际上他什么都卖,而且在他手上没有卖不掉的东西,他自己则是最爱中外古今的骨董。
西门深,西门二少,在花街开赌场,但他却是最恨赌,因为从小到大逢赌必输,连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都能让他输掉⾝上的子。
西门洌,西门三少,拥有一⾝好武艺,十几个大汉绝对无法靠近他的⾝体,专门训练打手、保镳,不管出租或是外借,口碑一级!
西门沁,西门四少,花街最火红、最传奇的人物,开了一间闻名遐迩的“红楼”酒家,除了美动人妈妈桑花娇之外,手下有十一位极品名花,个个令男人垂涎滴,纵使如此,他依然有着遗憾,他继续在人海中寻觅第十二位花中之最。
西门沁醉眼朦胧,手着正在菗痛的太⽳“急着找我们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在电话里只说要我通知你们一起回来,说完电话就挂断。”西门澈耸一下肩,一脸茫然。
“奇了,很少这时候召集大伙…”西门深感到纳闷。
“别光杵在原地瞎猜,见了不就真相大⽩。”西门洌才不愿意费这种脑筋,天马行空臆测。
“西门洌说得对,我们谁也摸不着在想什么,还是直截了当找,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西门澈顺⽔推舟说着,转⾝走向厅屋。
仆人早已在大厅恭候四位少爷“老太太有令,请四位少爷到书房见她老人家。”
这下更奇了!居然要在书房见他们!?
四人一脸纳闷步上二楼,缓步来到书房前,每个人自然而然的稍整仪容。
西门澈轻声叩门“,我们都来了。”
“进来。”西门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房里窜出来。
西门澈推房开门,大家依序走进书房。
“把门关上后,都过来坐下。”西门谨慎说着。
四人纷纷找了位置坐下,百思莫解的凝视严肃表情后,大家噤不住面面相视,西门深、西门洌和西门沁暗示的目光不约而同集向西门澈。
谁教他投胎时跑得最快。
西门澈万般无奈,只好开口询问:“,您急着找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西门深昅口气,决定以渐进的方式进⼊话题“你们都还记得滢滢今年毕业吧?”
四人毫不犹豫点头说:“知道。”
接着西门沁噗哧一笑“是担心我们会忘了这事?您放心,这可是我们西门家的大事,我们一点都不敢忘。”
西门听完他的话皱起眉头,西门沁见状,马上敛起笑声封住口,不解地跟着攒起双眉紧盯着。
西门用力咳了一声,故意引起他们的注意力“我现在想跟你们谈的事是与滢滢有关,也是西门家的大事。”
这下,可引爆西门沁的微愠“,刚才我不是说…”
“你给我闭嘴!”西门绷起下颚。
只见西门沁两眼冒火,气呼呼地闭上嘴,比一只落⽔的野猫还生气。
西门不理会西门沁的怒气,续道:“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欸!”她深昅口气后,长吁而出:“滢滢的婆家…”
顿时一阵晴天霹雳狠狠重击西门四兄弟,他们的脸上同时出现错愕。
“,您有没有说错?滢滢什么时候有婆家?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西门深无法置信,更是不能接受。
“对呀,没听过滢滢有男朋友,哪来的婆家?”西门沁急抗辩。
西门又吐口气“这门亲事是当初你们爸爸在过世前亲口许诺的。”
什么!?
又是一阵瞠目的惊呼。“对方是个有为青年,不论家世、人品、学历都配得上滢滢。”希望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场。
四人顿时哑口无言。
西门深质疑地直视“他们认识吗?”
西门坚定地头摇“不认识。”
“不认识!?”西门深再次受惊地张大眼睛“,婚姻不是儿戏,再说滢滢可是我们西门家的掌中宝,怎么可以将她随便嫁给一个陌生人?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西门澈也捺不住气,站起来道:“,您居然想将滢滢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而且我真不敢相信,爸爸生前竟然会许下这种荒谬的承诺。”
“我也不同意。”西门沁闷声议抗。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认定这个孙女婿了!”西门断然一声怒吼。每个人愕然地注视着,张嘴言却又合上…
西门起⾝走到书桌旁,拉开菗屉,拿出四年来她暗地侦查巩季泽一举一动的报告,再踅回座位将资料往桌上一放。
“这是滢滢未来老公的资料,和这四年来所有行踪报告。”
四人顿时震撼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原来早就属意这男子做西门家驸马爷,还不动声⾊侦查他四年…
四人忙不迭分看有关未来妹婿的资料。
“英国剑桥大学法学硕士…”西门深半瞇起眼紧锁着眉头,轻声喃喃自语着“学历是比滢滢強一点。”
西门沁不能置信地叫了一声“这男的会不会理生上有问题?竟然四年內没过一个女朋友!?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正值壮年耶!”
西门洌不以为然的讪笑嘲讽“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你一样,非得夜夜笙歌,没有女人先替你暖被就睡不着?”
“西门洌…”
西门沁气急败坏的跳起来瞪视西门洌,他是招谁惹谁啦!
“好了!坐下!”西门喝令。
西门沁一脸不悦的坐下。
“我给你们看这些资料不是让你们挑⽑病,他叫巩季泽,是…”
碑季泽!?
他们乍闻其名时,马上出现惊吓的表情。
西门澈急切的诘问:“他该不会是检察官吧?”
西门开心的笑说:“是啊,他是检察官。”
噢…天啊,真的是他!
好似当头一盆冷⽔浇下,众人马上有如丧家⽝般垮下脸。
西门定定地审视四个孙子“你们认识他?”
“,这家伙三天两头就派人带着搜索票找我们的⿇烦。”西门澈迸出満腹气愤与不屑。
“噢,原来是这样…”西门一声轻呼,表示她已明⽩为什么他们四人脸上会出现愤然的表情。
“,我们不会答应将滢滢嫁给这种人。”西门深弹⾝离座,义愤填膺。
“冷静点。”西门露齿一笑,安抚西门深动的情绪“暂且撇开对他的歧见,站在客观的立场看,巩季泽是不是一个值得让女人依赖的男人?”
这这这…愤怒旋即僵住,四个人紧闭着嘴巴,眼睛不停地眨呀眨。
“这就对了,现在好男人难寻,放着眼前有一个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试问你们几个,还能找出比他強的男人做你们的妹婿吗?”
西门的一番话令他们四人语塞。
“为了滢滢将来的幸福,你们四个…”西门嘴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来回打量着他们四人。
他们四人被西门莫测⾼深的目光看得好不舒服。
西门澈率先出声“,您说得没错,撇下我们对他的敌意,他确实是个好男人,但您也说了,他们本不认识彼此,依我之见,不如就当没这回事…”
“不行!”西门直着背,再次表示她的决定“我说过,我已经认定他是我的孙女婿。”
的脾气真够硬!
“您总不会要我们出面強押他来娶滢滢吧?”西门洌难以置信地看着。
“当然不是。”西门的口气忽地转变,柔声咯笑起来。
顿时每个人都以怀疑的眼光瞅着,猜不透她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葯?
“我要你们齐力想办法撮合这段姻缘。”
西门的表情很认真,这下可为难了他们四人,他们的脸上瞬间一片黯淡。
“,这分明是为难我们。”西门沁看着道。
西门固执地扬起头“就算再难,你们都得给我想出办法。”
欸!他们是招谁惹谁?
要他们动脑筋撮合妹妹的姻缘就算了,最令人头痛的是,对方还是他们的死对头!
“,他可是法务部的人。”西门沁为难地喟叹。
“滢滢是法律系毕业的学士。”西门不以为意。
“就算滢滢后来当律师,也不见得能跟检察官接触。”西门洌瞄西门深一眼,再把注意力转向西门澈。
“洌说得对,滢滢就算当了律师也未必接触得到巩季泽。”西门深在旁助长声势。
“那也未必…”
西门澈突然语出惊人,只有西门的脸上露出讶然、欣喜的笑意。
“澈,你有什么办法?”
西门澈险地微笑说:“我们将滢滢送进法务部不就成了。”
送滢滢进法务部!?
“怎么送?法务部里的检察官都要经过试考才能进去,再说像滢滢这种刚踏出校门的菜鸟更不可能进法务部。”这可不能只是说说罢了,这玩笑开不得,光是那一关就吃不消。
“只要弄到滢滢教授的推荐函,或许能顺利将滢滢送进法务部,不管什么职务,只要滢滢进去了,他们就有认识的机会。”西门澈说得头头是道。
闻言,最开心的莫过于西门了“就这么办!”
西门深毫无信心的看着西门澈“问题是,我们谁认识滢滢的教授?”
“我认识,这事就包在我⾝上。”西门澈欣然地一肩揽下。
看着西门澈笃定的神情,西门终于大大的松口气,看来这桩美事可望成功。
倏然,房门被一道外力推开“你们都在啊?”娇美的嗓音逸出一丝讶异。
西门笑容可掬的看着蓦然出现的西门滢“滢滢,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西门滢缓步走向西门,弯下吻亲她的脸颊“马上就要举行毕业典礼,学校里也没什么事,所以就早点回来。”梭巡⾝旁四个同时出现的哥哥,她接着说道:“倒是你们,这时候怎么有空回来?生意不用顾吗?”
“我们是接到的圣旨…”西门沁要开口,立即被西门严厉的眼神拦截,到了嘴边的话立即僵住。
“,您特地召哥哥们回来!?”西门滢愕然的眼神立即转向“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西门回以温浅一笑,握住西门滢的小手,宠爱地轻拍“别猜,我好的很,没有不舒服,我叫他们回来是想提醒他们,眼看你就要毕业,要他们记得送你一份礼物嘉奖你。”
“噢,原来是这样。”西门滢安然地温柔微笑“放心,我相信哥哥们绝不会忘记的,您又何必大费周章让他们撇下生意特地回来呢?”
“这是哪儿的话?赚再多的钱也比不上你的毕业典礼重要,而且女孩大了终归要嫁人,你还能有几年陪在⾝边,不趁这时候多疼你一点,将来嫁人后,想疼也轮不到我喽。”西门呵呵地慈笑。
“。”西门滢娇羞地窝进的怀里。
西门疼爱地轻拂着西门滢的头…
可不是嘛,还有多少⽇子能像此刻,让孙女窝在自己的怀里,疼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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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务部…
为了一桩品毒走私案连续忙了好几天,让巩季泽心力瘁,累得人仰马翻!
他没想到这件案件表面上看起来简单,事实上,波谲云诡隐蔵无法预料的变数,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此时,他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起⾝暂时离开座位走到窗边,疲倦地倚在窗框,沉着脸看着窗外闪闪炽炽的灯火。
“还不打算下班?”一抹窈窕的⾝影翩然出现他⾝旁,双手各执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提提神吧!”
从她的手中接下好意,喝了一口,他将杯子握在手中感觉咖啡的温暖,抬眼注视面前被同侪誉为最美丽的检察官…朱丽雅。
“谢谢。”
“别客气,办公室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全检察司里最卖命的检察官。”朱丽雅柔柔地笑谑。
碑季泽勉強一笑“上面代下来的工作,能不做吗?”
“是不能不做,但是也不能没⽇没夜的做,以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在工作而是卖命,有需要这么努力吗?”朱丽雅意有所指地瞥着巩季泽。
碑季泽不在乎她的嘲谑,自嘲一笑说:“反正我下班后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如将精力全消耗在工作上。”
朱丽雅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拥有一双充満睿智的深邃眸子,俊美的脸孔有着几分傲慢,全⾝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你为什么不个女朋友打发时间?”朱丽雅小心翼翼的刺探。
她的眼里隐现一种诡异的眼神,期盼他能正视她一眼。
四年来,她一直注意着他,当初她自信以自己的美貌会昅引他的注意,但是四年来这个愿望一直无法实现。
“我不想玩那种无聊的游戏。”这就是他的回答,冷酷、不带感情。
她讶异地注视他“你觉得女朋友是无聊的游戏?”
看来她踩到隐形地雷。
“是的。”
朱丽雅失望地摇着头,笑得好凄凉“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当个单⾝贵族?”
“不会的。”
他的回答令她的心再次活跃起来,促狭地冲着他笑“不想女朋友又说不会做单⾝贵族,你不觉得你的话互相矛盾?”
碑季泽坚毅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因为我有未婚。”
她整个人剎那间被他的惊人之语给震得无法言语,只能错愕的睁大眼睛说道:“你你…你有未婚?”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忍残的是,她是第一个知道的人,他就这样硬生生震碎她的美梦。
“我已经订婚很久、很久…”他无声地笑。
四年来极少见到他的笑,嘴边一闪而逝的温柔微笑,简直能碎女人的心,而她的心正被碎着,不仅因为他的笑,还因为他这残酷的宣布。
“原来是这样…”她的心在哭泣、手在颤抖“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太忍残!太狠心!
四年来他一直守口如瓶,隐瞒自己已经订婚的事,这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岂不伤了司里所有觊觎他的女人。
“我认为不需要,再说这是我的私事,也没必要公开。”冷涩的声音里蔵有一丝笑意,他早就洞穿她的心意,说出来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朱丽雅的心重重一震,脸⾊也随之冻结“你说得没错,这是你的私事,没必要公开。”假装低头看一下时间,困窘道:“啊!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我先走一步。”
碑季泽讪笑地目送她仓皇离开的背影“总算知道知难而退了吧。”说完,又喝了一口咖啡。
思起未婚,巩季泽忍不住掏出⽪夹,从里面菗出那张早已泛⻩的相片,相片里的小女孩有着一双圆滚滚大眼,露出幸福、快乐的灿烂笑靥。
“我早认定你就是我的未婚,滢滢。”他不噤对着相片低声喃喃自语。
回想二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正是全家移民英国的前一晚,家里倏然出现一位西门叔叔和他的子,那时他才知道⽗亲原来有一位情同手⾜的知己好友,那一晚⽗亲和西门叔叔促膝饮酒,彻夜长谈。
在酒酣耳热之时,西门叔叔突然掏出一张相片得意地在⽗亲面前炫耀“瞧瞧,这是我的宝贝女儿,漂不漂亮?”
案亲勾着头看了看,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女儿吧,他的眼里绽出一种羡慕的光芒“好一个漂亮的女孩。”
案亲的惊叹让他忍不住借故溜到⽗亲⾝边瞄那张相片,就在那一瞬间,小小年纪的他,立即被相片中的小女孩深深昅引。
“她好漂亮…”他也忍不住发出惊叹声。
西门叔叔闻言,得意洋洋的对着⽗亲大笑“真不愧是你巩安东的儿子,有眼光。”接着看着他,开玩笑的说:“你喜的话,她长大后嫁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捣蒜说:“好好好好好。”
他连声不断的回应,逗得⽗亲和西门叔叔哈哈大笑,西门叔叔笑逐颜开的扬声道:“安东,就这么说定,将来我家滢滢长大就给你家季泽做老婆。”
起先⽗亲以为西门叔叔喝醉说笑,所以回应说:“你别开玩笑。”
但西门叔叔突然板起脸看着⽗亲道:“我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
案亲被西门叔叔的一本正经吓住,笑容旋即僵在脸上“你是说真的?”
“是真的,我们之间不仅要维系这段难脑粕贵的友情,我更想跟你做亲家,我相信我家滢滢将来嫁⼊你家,你一定会加倍疼爱她,如此一来我就算死了也能安心。”西门叔叔用凝肃的神情说道。
“呸、呸、呸,别说话,你会长命百岁,我们还要一起逗孙子玩,对不对?”⽗亲搂着西门叔叔的肩膀朗声大笑。
西门叔叔跟着大笑“没错,我们一起逗孙子玩。”
就这样,从那天起西门滢成了他的未婚,这张相片是他趁西门叔叔和⽗亲喝醉时,从他们⾝上偷走再蔵在⾝边,而这一蔵就是二十年,每每感到孤单时,他都会拿出西门滢的相片说话,一解心中苦闷。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一语成谶,西门叔叔来不及逗孙子玩就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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