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是青年企业家晚宴的请柬,主办人要我转给你。”
杨意爵递给怀少一张印制得十分精美的请帖。
他接过请帖,甚至连打开的慾望都没有。
“他们还不肯死心吗?”他无力的轻笑。
自从他脫离⽗亲的掌控之后,这一类的宴会他便不再参与了,他都已经缺席了好些年,但是主办人似乎仍然不死心。
一旁的罗曜淡淡地说道:“欧老爷子退休之后,『东欧』还是只能由你接掌,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怀少。”
“你今年还是不打算去吗?”意爵问。
“我不喜那种场合。”
“好吧,那这碍眼的玩意儿我就一并帮你丢了。”
反正这几年来怀少从来没有赴约过,那张请帖今年大概又要像往常一般作废了。
这么想的同时,德瑞克迳自从他手中菗走请柬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等一下。”怀少突然说道。
“⼲嘛?”德瑞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先放着,也许…”怀少眉心:“我再考虑一下。”
意爵露出颇为玩味的笑意。
“是什么原因让你下不了决定?”意爵有趣地问。
怀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或许…和那位孟姐小有关?”罗曜进一步猜测着。
德瑞克马上瞪了罗曜一眼。“那句话正是我要说的,你⼲嘛抢我台词?”
不理会德瑞克的叫嚣,意爵再度开口了:“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少视着三位好友询问的眼光,知道自己无法用上次的方法轻易地痹篇这次的问题。
“事实上,罗曜的猜测没有错,的确是因为雁伦。”
德瑞克得意洋洋地道:“我就说嘛!也大概只有这个理由了。”
“她和这次的聚会有什么关系?”罗曜支着下巴问道。
“我要她想办法参加这次的青年企业家聚会。”
“哦,为什么?”
意爵不解地问,但他相信怀少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怀少微微一笑,道:“我要她用我教她的方式,为自己争取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什么!?”德瑞克当场惊怪的大叫:“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那种政商名人云集的场合,岂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轻易进⼊的地方?怀少的如意算盘未免也打得太精了吧?
“当然是真的。”
这是他持续改造她的最终目标,不是吗?
“怀少,”意爵那双精锐的双眸深思地望着他。“你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当然,这不就是我训练她到现在的理由吗?”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肯面对吗?意爵不觉头摇轻叹。
“你难道一点也不后悔吗?”
怀少震动了下。“后悔?”
意爵面不改⾊地道:“你要把你所在乎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的怀里吗?这么做,你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怀少直了背脊回视意爵那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目光,道:“意爵,你并不了解我。”
出乎意料的,意爵笑了。
“我不完全了解你,但就程度而言也已⾜够了。”他凝视着他。“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因为人生不能重来。”
“是吗?”他笑着反问。
“旁观者清,怀少,你最好相信意爵。”罗曜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要雁伦就算了,”德瑞克一副松口气的模样。“我可是对她一见如故,她很对我的胃口。”
怀少的剑眉动了动。
看吧!我就不相信你无动于衷。德瑞克在心底窃笑。
“我回房了,”怀少不想再面对他们的供。
但是在经过德瑞克的⾝边时,他万分冷冽地丢下一句话--
“你给我少去招惹她!”
德瑞克当场愣住!他从来没听过怀少用这种口气说话,一时间竟张口结⾆地说不出话来。
目送着怀少离去的背影,倒是意爵先笑出来了。“还说不在乎呢!瞧,马上就变脸了。”
德瑞克受不了地问:“我实在不懂,他到底在抗拒什么?”
“抗拒自己吧?原本他的心是锁死的,现在有一个人居然有本事布摆他的情绪,他自然会本能的抗拒。另外…”意爵深思地道:“一方面他也不确定雁伦是不是真的爱他。”
德瑞克当场不屑地“呿”了一声;“拜托!雁伦都表现这么明显了还不能证明,那要用什么方式他才肯信?”
“我想我明⽩意爵的意思。”这一次,是罗曜提供了解答。“怀少的心结在于--不能确定雁伦对他的感情是感,是移情作用,还是真的爱上他。”
德瑞克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怕雁伦是因为感他所做的一切,或是因为刚失恋而拿怀少来填补那个缺口…”
“对,因为怀少不轻易出自己的感情,也不轻易让任何人进⼊他的心,但是偏偏他心中那道固若金汤的城墙已经动摇了,所以事情才会变得这么棘手。”罗曜分析着。
德瑞克转向意爵,问:“你想怀少最后会不会认清自己的感情?”
意爵漾起一抹魅人的微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怀少已经无法掌握自己的心,不再是一匹孤傲的狼了。
等着瞧吧!看他还能沉住气到几时!
****
青年企业家晚宴开始前三个小时,雁伦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怀少房间的小客厅里,听着凯撒年轻的女负责人杨意彤与怀少讨论着该怎么打理她今晚的行头。
“乖乖,这些都是你为她准备的吗?”杨意彤赞叹地看着満的礼服,以及一字排开的大量配件。
“啊,这件不错!”
意彤拿起一件银灰⾊低礼服在⾝上比划着,笑咪咪地道:“这件很适合我的Style!』
怀少笑了起来。
“送给你也无妨,但是你确定仲贤不会生气?”
“那个暴君不会生气,只会把⾐服直接送进碎纸机绞掉而已。”
雷仲贤对她的占有慾強烈的超乎想像,就像怕她跑掉一样,他心爱的女人可是完全不许任何人觊觎的。
“我真的很喜这件礼服,不然,今晚就让雁伦穿这件如何?”
雁伦一看见那见超低的礼服,小脸霎时涨成绯红⾊。
虽然经过怀少的训练,穿这么“凉快”的⾐服她已能谈笑自如,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本能的抗拒着。
她可以穿这样的服装坦然面对怀少,却不保证她也能这样坦然面对别人的目光。
“不好,这件礼服式样不适合她。”怀少几乎是马上就拒绝了。
雁伦立时松了一口气。
“那这件呢?”意彤勾起上一件樱红⾊的露背小礼服。
“太了。”
“好吧,那这件好了。”这是一件黑⾊真丝贴⾝开叉长裙。
“感觉太冷,不适合。”
“那这件?”她又另外拿了一件珍珠⽩的半透明小礼服。
“太素。”
“怀少,你在跟我作对呀?”意彤不服气地瞪着他:“你是嫌弃我的品味不够好吗?不然你自己挑!”
一连挑了几件,怀少总是有意见,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嘛!
怀少抚着下巴,最后勾起一件迪奥的⽔蓝⾊削肩长礼服。
“就这件。”他将⾐服给一旁始终没有选择权的孟雁伦;“把它换上。”
雁伦向来不会质疑怀少所说的话,她乖乖地拿起⾐服进更⾐室去了。
雁伦才一进去,意彤便不怀好意地顶顶怀少,别有寓意地说道:“哦,原来你本不是不満意我的品味,而是不准她穿低的、露背的、开叉的和半透明的礼服啊!”怀少横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啊,其实你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意彤一只慧黠精灵的双限望着怀少沉静依然的眼眸,语气变得有些感叹了“怀少,我把你带到凯撒来,为的是找回原来那个我所认识的你,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个地方仍是紧闭的,那扇门至今还是没有对我们开启。”
怀少伸手了她的棕红⾊长发,淡淡地道:“没有那回事,意彤。”
“是哦!”才怪,她才不信。
意彤自言自语地道:“算了!我做不到的事,只能寄望别人帮我完成了。”
她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怀少心中的最后一扇门,只脑瓶雁伦去打开。
不久,雁伦从更⾐室定了出来,清丽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涩羞。
看见意彤与怀少都不说话,她不安地问:“我这样子…是不是很怪?”
“怪!?才不!简直是上帝的杰作!”意彤绕着她走了一圈,不住地称赞着:“太美了,今天你一定会是男人目光的焦点!”
嗯…⽔蓝⾊确实很适合她油⾊的细致肌肤,虽然她与怀少的审美观有所不同,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怀少还是很有一套的。
“可是…连能不能顺利进去都还不知道呢!”
“这个啊!简单!我教你。”她附在雁伦耳边嘀嘀咕咕的面授机宜。“…就是这样,懂吗?”
雁伦狐疑地看着意彤“真的可以吗?”
“放心、放心,一定成的!”意彤活像要刺怀少似的又补了一句:“记得多几个男朋友,以备不时之需呀!把怀少教你的那一套全使出来,包准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会变成你的裙下臣。”
雁伦当然知道意彤这么说是为了帮她,但是事已至此,她已经不奢望怀少能了解她的心。
意彤有意的试探让怀少微蹙起一双剑眉。
意彤不经意地瞟向时钟,马上惊叫一声。“唉呀,我们动作得快一点了!雁伦,快坐下好让我帮你上妆。”
怀少凝视着雁伦清丽脫俗的模样,再想起今天晚上她去参加宴会的目的,飞扬的剑眉不噤微微地锁拢了。
他的手探进外套內袋里,却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戒菸许多年。
但是此时此刻,他真希望手边有一菸,能够纾解心中说不出口的烦躁。
****
像这样站在这里,真的会有人停下车来吗?
雁伦急得泪眼汪汪,完全束手无策。
眼看着会场就在前方不远的知名俱乐部中,但是因为没有邀请函,所以她本没有办法进⼊。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却发现为了戴上一串蓝宝石手链,所以将手表留在怀少那儿了。她不知道晚宴究竟开始了没有,说不定她得在这里等到宴会结束才有可能看见人车经过。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喇叭声在她⾝后响了起来。
那是一辆相当昂贵的⾼级房车,驾驶座上有一名毫无笑容,并且带着些许狠戾之气的壮汉。
就是他用喇叭“叭”她的吗?
雁伦呑了一口口⽔,有点不希望拜托这个看起来像是保镳的“富家子”带她一起进会场。
“姐小。”一记低沉的叫唤将她的注意力引到⾝后。
后座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斯文的男人的脸。
雁伦松了一口气--对了,这个男人才是货真价实的“企业家”驾驶座上的人应该是他的司机才是。
他看起来相当面善,她可以确定自己见过他!对了!那天怀少在法国餐厅里曾经向她介绍过!他好像是…什么民代还是国代的儿子。
不管怎么样,机会总算来了!
“我是李函,有什么我能够为你效劳的吗?”
哦,李函!对了,他是李函!李晏群国代的儿子,而且是个小有名气的投资顾问。
雁伦強迫自己露出一个看起来很“自然”的笑容。
“是的,事实上…我是陪我的好朋友来参加这个晚宴,但是,我的朋友似乎忘记这个约会了,所以我现在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打道回府。”
“打道回府?不,不需要这么做。”李函面露微笑:“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和我一同进去,也许…我是在为希望你成为我的女伴而找藉口。”
雁伦的小脸红了红。他的赞美还真直接!
“那…那就⿇烦你了。”
司机立即下车为她拉开车门,让她坐在他的⾝边。
“可以请问你的芳名吗?”他问。
“我姓孟,孟雁伦。”她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很⾼兴认识你,李先生。”
“我们打个商量如何?”他认真地说道:“你可以叫我Steven,我则直呼你的名字『雁伦』,好吗?”
雁伦笑了起来。“当然,当然了,Steven。”
****
偌大的会场觥筹错,过去这种场合只能在电视剧或电影里看到,而今却实真地呈现在雁伦的眼前。
她很吃惊,但是怀少的训练让她能够落落大方的面对这样的场面,且丝毫不显小家子气,就连她走路的步伐都像模特儿般优雅、无可挑剔,这是她过去所做不到的。
这样的宴会说穿了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只能说是主办人为了往后能在行事上的便利而铺路,所以每年固定办了这样一个徒具形式的宴会。
或者,这也可以称之为上流社会的噱头吧?
“来,雁伦,让我为你介绍几位朋友。”李函刻意带着她打⼊他的社圈。“这位是来自港香的元志庆,这位是我今晚的女伴,孟雁伦姐小。”
“很⾼兴认识你,孟姐小。”他的中文带着浓浓的粤语腔。
“你好,元先生。”雁伦礼貌地与他点头致意:“加荷营造在港香可是赫赫有名的建筑界龙头。”
元志庆露出赞赏的眼光,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需要呵护的小女人,竟然对港香的建筑界了若指掌。
“孟姐小,你真是谬赞了。”
李函也感到相当讶异,据他所知,一般千金姐小对于诸多企业公司皆缺少求知慾,但是她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这位是我念史丹佛大学的同学,任光希。”
“幸会,孟姐小。”他朝她伸手。
雁伦也立即伸手与他握。
“恭喜你学成归国,任先生。”
任光希挑眉笑道:“连这个你也知道?”
他虽是富华行银董事长之子,但是因为他尚未踏⼊金融界,因此他以为会场里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而这位孟姐小…着实教人讶异。
“⽇前金融版报纸曾经提及。”雁伦笑着说道。
李函不减讶异之情,但仍旧为她介绍道:“这位也是我的知,他是…”
“我猜这位是南塘科技的董唯勳先生,对不对?”
董唯勳更惊讶了“真是荣幸,孟姐小竟然认得我!”
虽说他是公众人物,但他甚少在萤光幕,甚至是报章杂志上曝光,她为什么会认识他?
“我们曾经在哪儿见过吗?”董唯勳不噤好奇地问。
“前天,在『香颂』那间法国餐厅。”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前天我确实在那里用餐。”
“Steven太不够意思了,之前他都把你这样人的姐小蔵在哪里?”元志庆打趣地说道。
“我恐怕…并不属于这样的社圈呢!”雁伦有些微微地不安;“其实我今天应该是陪我朋友来的,但是她慡约了,邀请函又不在我的⾝上,如果不是Stevn带我进来,我可能就得回家去了呢!”
“这样啊!”董唯动露出遗憾的表情“那也就是说,如果我今天稍微晚点到,说不定你就会是我今晚的女伴罗?”
大家不噤都笑了起来。
“这是上帝的旨意,你就不必扼腕了。”李函搂紧了雁伦的纤,向好友们威示着。
“各位可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呀,不然我可能会被侍者给『请』出去呢!”
李函对她笑了笑:“我们四个人都会当你的后盾,你不用担心的。”
“当然了!”大家纷纷附和着。
“对了,还不知道孟姐小在哪儿⾼就呢?”任光希问。
雁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们可别笑我哦!我只是一家贸易公司一个小小的、平凡的上班族女郞。”
“真是令我太惊讶了,”元志庆愣了下“很显然的,你的上司并不具慧眼,你的气质与记忆力,绝对有成为机要秘书的资格!”
“的确,这样的工作是屈就你了。”任光希说道。
“雁伦,你愿不愿意到我的投资顾问公司来当我的秘书?”李函更是直接提出邀请。
“Steven…你太抬举我了。”雁伦微微地苦笑了。
他们所看到的,其实只是一个经过包装与训练的假象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孟雁伦”啊!
“不,我绝对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你会是我的得力助手。”李函相当坚持。“雁伦,你愿意吗?”
雁伦有些为难。“我…”
盛情难却,她该如何婉拒比较好?
反倒是董唯勳看出了她的为难,替她解了围。
“我说Steven,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拐孟姐小跳槽,还要人家当面回答你,是不是太強人所难了呢?”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谁教我一向求才若渴?”李函幽了自己一默。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此时正好悠扬的管弦乐声响起,李函立即把握机会向雁伦邀舞。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雁伦微微一笑“当然。”
“那第二支舞我订下了,Steven,你可要乖乖的将孟姐小带回来哦!”元志庆也对雁伦充満好感。
“不光是第二支舞,第三、第四支舞我和光希也订下了。”董唯勳立即跟进,丝毫不让元志庆专美于前。
“你们的动作还真快。”李函挖苦地说。
“在商界,一向讲求『抢得先机』啊,Steven。』任光希笑道。
李函又咕哝一声,把雁伦带进舞池里。
雁伦原本还害怕自己的舞跳得不好,但是李函很会带舞,因此她很快就进⼊了状况。
“可以冒昧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雁伦睁大了双眼,好奇地问:“什么问题?”
“你…可有男朋友?”
“我啊…”雁伦脑中不由得浮起欧怀少那张俊美卓绝的脸庞,随即又摇头摇,将他的影像赶出自己的脑海。“不,没有。”
她充其量也只能称之为“暗恋”而已。雁伦苦涩地想道。
李函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你愿意…与我往吗?”
雁伦愣住了。“什么?”
李函年轻斯文的脸上有抹狼狈的红。
“也许我这样说太唐突,但我非常喜你,我相信你就是我所等待的女人。”
他不喜柔弱的女人,也不喜女強人,而雁伦柔韧中带着些许自信,并兼具含蓄的特质,正是他所苦苦追寻的。
“Steven…”雁伦力持镇定,但是她几乎是手⾜无措了。“我们才刚认识呢!我们对彼此还不是很了解…”
“我相信一旦我们往了,这些问题将不会再存在。”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明⽩…你喜我哪一点呢?”
“我不喜太畏缩的女孩,也不喜时下女孩子的主动,而你独特的气质,正好介在两者之间;此外,我欣赏你对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抱着求知的态度,我相信就凭这一点,你绝不会对我的工作漠不关心;还有你待人自然而落落大方,这样识大体的女孩子不多了。”
李函每列出一个理由,雁伦就心虚一分。
他所不喜的类型,不正巧都是她的本吗?
她能够在与他往的过程中,都能保持完美的假象欺骗他吗?
李函见她不说话,不噤有些紧张。
“你愿意吗?雁伦,你愿意和我往吗?”
面对他热烈的眼神,雁伦有些惘了。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受了那么多挫折,耗费了那么多时间接受怀少的训练,她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为何她却临阵退缩了呢?
是为了怀少吧?她还是喜他的吧?
但是…他并不能回报她相等的感情,不是吗?她该放弃了,也该清醒了,她应该接受李函的,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雁伦?”他温和地催促着。
雁伦咬咬下,之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好的,我愿意和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