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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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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寻常的力量进⼊了时空,促使神使界陷⼊一片惊慌,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強大⼲扰力量,让人不得不联想到易叙钒。

  镑路特使们加強戒备,谨防易叙钒这家伙又来捣蛋。

  森的气息弥漫整个氛围,一向威风凛凛的命运之神都隐隐感到不安。

  “不妙!快通知监狱!易叙钒去劫囚了!”

  随著命运之神的感应,通讯特使迅速发布信息出去,指挥狱方严阵以待。

  不过来不及了!

  強悍的易叙钒已突破重围,深⼊核心。

  “大瞻狂徒!易叙钒!”大特使带领战斗特使数十名前来围剿。

  易叙钒面对众多具神力的特使,明⽩自己并非对手,他闯得进来,未必能打得过他们!

  况且这一重又一重的闯关,已经快要耗尽他的体力,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到不了这里,会卡在未知的时空中动弹不得。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不能在临门一脚时把事情搞砸。

  “我只想见骆茉一面!真的,我只要见她一面。”他只得先声明自己绝无恶意,不想挑起战端。

  “不能见!”大特使绷著脸大声说著,其实在看到他那么执著的眼光之后,心肠实在很难硬得起来。

  “我只要见上一面,说几句话,你们没答应,我绝不会強带走她。”

  “哼!谅你也带不走!”大特使不信他有多大能耐,这儿也不是任人来去自如的地方,就算出得了此地,凭他们⾝为凡人,光靠易叙钒的強念力,恐怕也无法连同骆茉带走。

  勉強的后果有可能两人会在时空中失,会到哪个年代本无可预知,最不幸的还是哪个年代也去不了,就只能飘浮沉在漫漫浩瀚时空中。

  “我求你,看在我闯进来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何不同情我思念所爱的决心和勇气?请成全我。”易叙钒一脸严正,不卑不亢。

  大特使叹了一声,说:“我也知道你闯了来很不简单,既闯了来,我说什么也都会允你见她一面,问题是…来不及见了!”

  “为什么?!”

  为何来不及见?她死了?不!不可能!风筝上的咒骂就在不久前的事而已…不!她不可能死了!

  “她选择走出记忆之门了,选定的还是没有你的年代…”大特使又叹了一口气。

  骆茉是一个特殊的囚犯,她背后拥有一个強有力的推手一直在为她奋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案例。

  “不可能!你骗我!不让我见就直说,何必撒这种谎?我不相信你!”易叙钒虚弱的冷笑着。

  不可能的!骆茉不会那么绝情的,她就算生气,也绝不会气到抹杀她爱他的事实!

  “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我哪还需要骗你?”

  “什么时候的事?她什么时候走的?”易叙钒濒临崩溃,他已经崩溃好几次了,却没有这次来得要他的命!

  “唉!你只迟了一步,她刚走。”大特使才刚说完,易叙钒拔腿就冲,众特使们团团围住他。

  “罢了!你们退下,反正他是不见⻩河心不死,让他去,拦得到骆茉就代表他们真的还有缘分,我甚至可替他去向命运之神求情,帮助他们平安回程。如果拦不到,就只能怪他的命了。”大特使单手一挥,示意特使们放手。

  他并派其中一个特使带领他前往记忆之门。

  易叙钒闻言,来不及道感谢之言,便火速跟随领路特使而去。

  ********

  骆茉回头跟狱友们道别,她非常感这段⽇子有她们的陪伴,让她不至于一直沉没在无边苦海。

  “祝福你。”狱友们一一与她拥别,満舍不得的。刚开始看骆茉一副冷漠无视于他人存在的酷样很不好相处,深⼊往后才知她活泼俏⽪的个很平易近人。

  如今分别在即,唯有盈盈的祝福。

  “希望你们贪玩够了,也回来人间。也许我们有缘再做朋友喔!”骆茉笑说。

  不可否认,狱友们的陪伴使她后期的生活好过些,淡化她对易叙钒的爱与恨。

  她之所以会选择走出记忆之门,是因为她惊觉自己对易叙钒的怨恨一天強过一天,经过仔细思考,与其恨他到地久天长,不如选择遗忘他,她不要像司马爱莲一样,待回首已是百年⾝。

  她宁愿在爱末消失殆尽前,內心怀著爱意,走出有他的记忆。

  “谁晓得呢?”狱友们不愿重返人间的意念还顽強的呢。

  在这里每个人的故事都不同,唯一共同点便是,在改写历史过程中都太狂妄,太自以为是了。

  人们就必须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再见。各位狱友。”骆茉耸耸肩,露出灿烂笑容。全本小说

  众狱友没好气的瞪著她,他们宁可互称为同伴,而骆茉老是开口狱友闭口狱友的。

  送行特使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示意她上路并一字排开送她,此时豪华的记忆之门缓然无声的自动开启,门上数百圈蓝灯全然亮起。

  那蓝光只投在骆茉一人⾝上,骆茉眯起眼睛,感到恍惚昏眩。

  “来,把耳环回来就可以进⼊了,记住,绝不要回头。”一个特使朝她摊出手掌心。

  走出记忆之门时不能回头,否则会陷⼊两难,重回人间恐招致精神错

  骆茉告诫自己,不能后悔,不能临阵脫逃,绝不可在此刻犹豫。

  她摘下戴了很久的8字耳环,乖乖的出去。

  易叙钒…后会无期了,说再见是多余的吧?

  她重重甩了一下头,把他的影像甩掉。接著鼓起勇气往门前踏一步,在众多双眼睛目送下,她终于踩出记忆之门。

  “不…”

  远方传来清晰却焦灼的长声呼喊!

  好悉的声音…

  踏出记忆之门是不可能听见声音的,骆茉也记得特使的嘱咐,不能回头,但又有种莫名的依恋使她觉得想回头再看一眼…

  就这一眼,使她意志崩塌,瞬间跌⼊无底深渊!

  那悉的⾝影和脸庞…

  是她在⽩茫烟雾中从不间断思念的易叙钒…

  来不及了!记忆之门正在关合…

  短暂会的那最后一眼,即将成为他终⾝抱憾的源头。

  “不!别走!”易叙钒狂喊著奔去,反动作就是去扳动那一扇门。“把门打开!把门打开!”

  “没办法开了,你死心吧!你再这样…会害了她的!”特使们上前抓住他。

  “我不要让她走!把门打开!请你们把门打开!”失去理智的人哪听得进任何金⽟良言,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门打开。免费小说

  “这位先生,门是真的打不开了,骆茉已经上路,而且在最后一个蓝灯熄灭之后,她就到站了。”梦妮卡好心的对他说。

  爱人千里迢迢追寻而来,这是她们⼊狱后首见的景况,她们感觉好震撼。免费小说

  “不!我不会让她走掉的!”易叙钒看着门上一圈又一圈的蓝灯二快速的熄灭,他直要往门上撞去。

  只要让灯停止,旅程会中断,他还有机会。

  “有没有办法让灯停止熄灭?有没有?”

  “不可能的!命运之神不会允许的,这可是重罪!”特使们纷纷‮头摇‬劝他死心。“而且这样会害她魂飞魄散的,你就算救到人,也许她的神智会因旅程被⼲扰而丧失或怎样,这本无法臆测…”

  “一定有办法的!”易叙钒盯著蓝灯,已经剩下最后十个还亮著。他没时间去想后果,眼前劫不回她,他宁愿同她⽟石俱焚、一起毁灭在茫时空里!

  至少两人是在一起的。

  他像头猛兽发出一声怒吼,使出全⾝力量,挣出特使们的钳制,飞蛾扑火似的往门上撞去。

  这一扑让众人惊呼一声,当场傻眼!

  易叙钒的⾝子慢慢沿著门板下滑,他的额头流出殷红的⾎,噴洒在门的蓝灯上,织成惊心动魄的画面。

  最后一个蓝灯还亮著…一直亮著,未灭!

  他不管自己头痛裂,也不管自己的力量已经到了山穷⽔尽…

  忍著⾝心双重撕裂的痛苦,易叙钒凭著最后一丝意志和一滴力气,再度扳著密合的门

  他的不当使力让⾎从十指指甲流出,沾染得门満満鲜红。尽管如此,他还是固执的扳著门,绝不放弃!

  众人见他丝毫不打算放弃,劝也劝不了,⼲脆出手帮忙。

  终于,门开了,但不是因为众人蛮力扳拔的关系,门是自动开启的。

  大家屏息凝神,而最后映⼊众人眼帘的是,骆茉昏倒在门的另一边,竟也是満脸⾎红!

  易叙钒又狂吼一声,撑著⾝体的疼痛和疲惫,匍匐著去抱起她,他要带她回去!回去属于他们两人相爱的地方。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脸上泪⽔汗⽔混合著如雨而下,手上抱著骆茉更使他的体力负荷到达极限,咬牙硬撑免不了脚步踉舱,好几次他都因为腿软无力而跪下用膝去顶,然后再吃力站起来一步步缓慢的前进。

  虽然体力即将耗尽,但他还是得集中精神、专注念力感应,因为回去之路还很漫长。

  他一定要‮全安‬带她离开,再也不来这种鬼地方!

  这就回去。不会再分开,也没有罪罚。

  特使们都呆若木看着易叙钒的所行所为,待回神过来,纷纷上前阻止。

  “住手!让他们去。命运之神那边我会负责禀报。”大特使神情凝重,又单手一挥。

  她愿意破例为痴情的男女去请求命运之神成全,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易叙钒那样为爱义无反顾的勇气和能力。

  梦妮卡从送行特使手中拿回耳环,流著感动泪⽔替她重新把耳环戴上,让易叙钒继续他的步子。

  易叙钒为爱的执著,震撼著每个人的心,也挑动了每个使者不常显现的人情。

  包含命运之神在內,大家都知道狱方发生的事,随著情节发展,惊叹声此起彼落。

  狱总管大特使前来领罪,命运之神让她等在一旁,他还没决定要如何定夺这件事。

  命运之神脸⾊凝重,踯蹰著是否真要为易叙钒特赦开先例。它信手拿起姻缘簿再随便看看,没料到里面內容正在一字一字更改。

  男易叙钒与女骆茉,姻缘红线系两端,生生世世无穷尽!

  再翻恩爱簿,原本已除名,现在果然还是名列第一!

  易叙钒果真強,他竟挽救了他和骆茉原本已经断线的生世姻缘!

  罢了!命运之神收起玩心,不再调⽪捉弄人了。

  他已通过重重考验,他们的人生分支线成功的覆盖人生本线,一切都完美无缺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难关,通过这一关,他们就真正自由了。

  而一关,此刻命运之神很乐于相助。

  “一O八特使。”

  “在。”一O八特使恭敬候命,其实已知道自己会接到什么命令。

  “助他俩回程吧!”命运之神中气十⾜的下令,一方面为今后能⾼枕无忧而⾼兴。

  “遵命!这就去。”一O八特使作揖后转⾝离去。

  “等等,我说一O八特使,你从来没升过官吧?”

  说到痛处!难不成还要再降她‮级三‬吗?一O八特使不安的等待下文。

  “这次连升你‮级三‬,这长久以来你跟易叙钒那顽固又韧特強的家伙斗,也真够辛苦了。”命运之神笑着说。

  可不是?连神都快被搞疯了,她一个小特使不伤痕累累才怪。

  “多谢神恩!”

  这下一O八特使可终于扬眉吐气了!

  她得意洋洋的朝众特使吐吐⾆头,众特使也纷纷笑着朝她竖起大拇指,这样的结局是好的,大家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因为说实在的,神使界被易叙钒搞得人仰马翻,上下无一不精神紧绷,现在总算风平浪静了。

  ********

  到处都是⽩⾊,墙壁⽩的,单⽩的,窗帘是⽩的,连⾐服都是⽩的!

  难道他们还没离开那鬼地方吗?他一直以为他们已经‮全安‬回家了!但看情况似乎还没?

  易叙钒茫茫中苏醒,看见四周一片⽩,整个人被恐惧占领了。还有,他的茉儿在哪里?他明明有带著她的…难不成又被抢了回去?

  不!他跃起⾝来就要去找他的茉儿,怎奈头痛裂,他抱住头希望疼痛停止,这才发现自己额前和十指分别著绷带。

  “老板!你醒了?”潘珈语扶著他,把他庒回上去。“你不要起来,点滴还吊著呢。”

  连续昏一个礼拜了,滴食未进,全靠打点滴补充营养。

  医生说从没看过一个好好的人,会虚脫成那样,好像被掏光了毕生的精力,除了呼昅微弱存在,本就死了一样。

  没病,就只是虚弱。

  “我要去找茉儿。我在医院,那她在哪里?”不能忍受一睁眼,骆茉竟又不翼而飞,他历尽历尽艰辛,才寻得她,如今她人又去了哪里?

  “她很好,她很好!你放心,先躺下,躺好。”潘珈语口气半是命令,如果不強硬一些,丝毫阻止不了他蛮牛般的子。

  “她很好?既是很好,人呢?人呢?”他虽是躺下,可是脾气又冲上来了。

  “被她姐姐带回家了。”潘珈语说。

  “带回家?”易叙钒喃喃地说,不肯相信。“我还在医院,她竟回家了?就算她人安然无恙,也该留下来照顾我啊!”可是她竟把他孤独一人抛在医院!

  潘珈语神秘笑着说:“如果你冷静一点,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另一个人。”

  易叙钒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膏葯,他只得安静的点点头。

  他被带到育婴室窗口,里头至少有二十个婴儿睡在那些小上。

  “人在里面你自己找。”

  易叙钒虽是満脑狐疑,但眼睛还是随著小上的名牌做搜寻,某某某之女,某某某之子,当他看到“骆茉之女”的‮红粉‬⾊名牌时,他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茉儿生了?算算⽇子是的,可是从监狱出来时,她的肚子还是平的,跟之前一般样,没想到回来就生了?

  “哇!妤可爱的小宝贝!”

  他的眼神充満著慈祥,再看看出生⽇期,哇!她是云昀,真的是云昀!

  易云昀,这绝对会是一个好名字。

  ********

  人顺利回来,小孩平安生下了,骆茉却完全遗忘了他。

  这让易叙钒比死掉还痛心。她当他是陌生人一样,一步也不让他靠近。

  原本蔵満深情的眼神全成了敌意,除了敌意之外还有一股怪谲的…轻蔑?

  他不知如何形容那个感觉,好像她全忘记他曾在她生命里与他相爱过,却又好像记著要恨他的样子。

  她不愿他靠近却又愿意接受他的照顾,她冷冽的眼光常使他背脊发凉。

  他只能把她异常的神⾊归咎于时空旅程上的震颠簸所致,耐心的用宽容的态度来原谅她的冷漠。

  这是回来后长达两个月的生活实录,所爱的人皆在⾝边,可是易叙钒却快乐不起来。

  曾有好几次,他以为她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

  直到今天骆茉的态度有了大逆转,她从光照耀的清晨醒来时,第一次对他绽开一朵微笑,清澈明亮如昔的眼睛看着他时,终于加⼊了所谓的感情。

  他想,应该是她今天心情比较好。

  她在台早餐桌坐了下来,看着⽩⾊栏杆上绑著来自监狱的风筝笑而不语。

  易叙钒为她送来精致餐点,殷勤的模样比餐厅服务生还敬业。

  骆茉嘴角噙著令他不懂的笑意,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

  “爱上一个人,就像喝到一杯令人心悸的咖啡,一天到晚因那杯咖啡而颤抖,却又…”她轻缓的语气像在念诗一样,眼尾瞟著他,似乎要他接最后一句。

  “…想续杯。”易叙钒露出讶然的神情,呆呆的接话。

  她狡猾的眸子里有著得逞的‮感快‬,因为她知道,这男人虽然被她磨得精疲力尽,却仍是不畏艰难坚持付出到底,被这样男人所爱,焉能不得意。

  “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易叙钒不明⽩她来这一招,是恋爱秘诀里的哪一招?

  “是你说要我忘记你,我就忘记给你看。”她语气平平没有⾼低起伏。

  可这话却让易叙钒瞬间火冒三丈!早该看出她是装的!

  他长久来的精神紧绷因她这话完全纡解,却也带来波嘲汹涌的复杂情绪。

  “你胆敢骗我!”他凶悍的吼她一声,人都动得站起来了。

  “老实说,我也装得很辛苦。”她可不怕他的恶形恶状,反正待会他气完就会柔情万千的抱著她‮吻亲‬,所以她并不急。

  “你辛苦?我才辛苦!你关在监狱里像活在天堂乐园,我在这里是⽔深火热像人间炼狱!好不容易回来相聚,你竟给我演失去记忆的烂戏!你敢说你辛苦!”

  愈说愈生气,易叙钒更开始斤斤计较,接下来骆茉知道他又要翻旧帐。

  “我这么为你付出,你却狼心狗肺回报我,真不晓得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没良心的女人。”

  回来后,好说歹说也得情热烈拥吻一番,以慰相思之痛,怎知,他什么甜头都没尝到,苦头倒吃了一大堆。

  他怒火难消,骂得很起劲,但看到骆茉还一副轻松自在漾著美丽微笑乖乖听他骂,毫无意见的接受他的讨伐,他更气得要发疯。

  不过想想,她向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此刻怎甘心受敦于他?真诡异。

  “你知道我费多大的劲救你出来?走火⼊魔脑子都快爆裂、神经都要错,你却…”

  他忿然步步近骆茉,而她选了最佳时机相位置,顺利的封住了他忿恨不休的嘴。

  正如所料,她没花多少功夫就让他刚硬的脾气软得像棉花糖。

  只有他永远不会让她失望,只有他才是她的超完美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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