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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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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一座古堡,古堡中有张缀蕾丝纱帐的上睡著一个酷似自己的女孩子,苏星石知道自己又在作梦了。

  最近,她的梦充了浓重的童话色彩,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一定会出现索亚,此刻的索亚缓缓走向边,轻轻起雪白的蕾丝纱帐,温柔地轻抚“她”的脸蛋,情不自地亲吻她的瓣。

  然后“她”醒了。

  睡美人的童话呈现在星石的梦境里,不过,她有些不解,王子应该是在睡美人的上轻轻一吻而已,可是索亚的吻却是既火热又狂野,舌与她抵死,吻得她浑身蚀若无骨,恍若一寸一寸地迅速融化…不对!

  王子不是这样吻睡美人的!

  忽然,电话铃响了,把她从充的梦境里拯救出来。

  她昏昏沉沈地睁开眼睛,一看闹钟,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喂。”她的鼻音浓重。

  “星石,你怎么了?今天此昨天更离谱,怎么又迟到了?”电话那端传来美树不可思议的喊声。

  “我的头好痛,昨天没睡好,今天帮我请一天假。”她有气无力地。

  “也仔,我帮你请假喽,仔好再睡一觉吧。”

  星石挂上电话,迷糊糊地躺回上继续睡,把莫名其妙的怪梦丢到脑后,断断续续地睡了一整天,晚上终于恢复了精神。

  她照例在晚上十点半,拎著一锅骨头走到固定喂食狗的公园空地,在那儿等待它的除了一群又叫又跳的狗儿,还多一个俊伟英的男子。

  在昏黄的路灯下,坐在白色长椅上的男人侧过脸来,竟然是索亚。

  “哈啰!”他扬手招呼,神情愉悦她笑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惊瞪著这个差点让她和美树决裂,甚至害她作了一晚怪梦的男人。

  “我已经替小狈送上餐前菜,就等你的主菜上桌了。”他耸眉轻笑。

  星石愣了愣,这才注意到他腿边有个空了的桶子,迟疑了片刻,她才慢慢提著锅子走过去,锅子一放下地,一群狗儿们就争先恐后地抢食起来。

  她不自在地站在索亚面前,瞥了地上的空桶一眼,低问:“那是…厅来的吗?”

  “是啊!只是餐厅的厨余,倒掉可惜,拿来喂狗吃很不错。”索亚挪到白色长椅的一例,就她伸出手。“请坐吧!”

  “谢谢。”星石小心翼翼地在长椅另一例坐下。

  “以后你不需要自己煮狗食,我每天都把餐厅的厨余留给你,好不好?”

  这个提议非常吸引人,星石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

  “你每天这么晚到这里来,难道不怕危险吗?”索亚笑问,一手轻松地搭在椅背上。

  “喂了他们那么久,万一不幸遇到坏人,就是他们报恩的时候了,我倒不怕。”她笑了笑,转过脸与他的双眸对望一眼,愕然发现他的眼眸在黑夜中如星灿灼,她旋即低下头,不敢回望他,害怕他眼里的魅惑力,也害怕去回想起昨夜那场莫名其吵的怪梦。

  “你在杂志社的工作有趣吗?”他看住她。

  “很忙,一点也不有趣。”她低低说,眼神有些慌乱地看着地面。

  他轻笑。“可是从你那位积极想采访我的朋友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看上去似乎乐在其中。”

  星石有些不安,谈到美树,就不得不尽尽朋友的义务了。

  “你觉得…我那位朋友怎么样?”她弯下,把双臂靠在膝盖上,标准的自我保护姿势。

  “怎么样?”他不甚明白。“是指采访我的这件事吗?”

  “不是。是以一个男人看待女人的方式,你觉得美树怎么样?”她专心玩著自己的手指。

  索亚轻轻蹙著眉。“很好啊,典型的东方美女。”

  星石转过头看了看他,并不满意他那种敷衍的回答。

  “这样一位典型的东方美女若是有机会当你的情人,你愿不愿意?”索单刀直入算了。

  “如果是你,我一定愿意。”醇浓的磁嗓音令她霎时意,她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视线缓缓地转向他,停在完美慑人的脸孔上。

  “星、石…”

  这句从索亚口中说出来的生涩中文,瞬间夺走了星石的呼吸,她像落入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声,连气都不敢

  她与他的眼睛对望,看见他眼底的星星开始发光。

  “星石…”索亚再度用生涩的中文呼唤她,缓缓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白皙的脸庞,按著用英文低柔地说著。“我喜欢你,旅行这么多年以来,我不曾用这种心情喜欢过一个女人。”

  星石无法思想,整个人昏眩,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修长的双手轻轻托高了她的脸,低下头深深吻住她。

  她紧张愕然得快要窒息,笨拙地承受他热切的深吻,她不敢相信,昨夜的那场梦境居然成真了。

  她的思绪软融,什么都不能想,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他的舌上,他在她口中进行著若有似无的探索、尝,恣意需索,她的意识逐渐涣散,被这个逃逗的热吻给彻底摧毁了。

  原来索亚的吻如此令人神魂颠倒,难怪金发美女也成了他的猎物…她瞬间清醒了,浑身渐渐僵硬,觉得口有把无名火正在燃起。

  “放开!”她奋力推开他,想也没想,伸手就朝他脸上挥去一耳光。

  那一耳光清脆地挥在索亚的左颊上,他怔住了,脸困惑地看着星石。

  而星石也怔住了,她这一生从没有打过人,根本不知道打人耳光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歉疚感。

  “我还从不曾被人打过耳光。”索亚的神情有点狼狈,声音里有些沙哑。

  “对…对不起。”她的歉疚感更强烈了。

  “你觉得我冒犯了你?”他微眯著深邃双眸,语调中的温柔少了几分。

  “是。”她跳起身,急切地后退两步。“不经我同意就吻我,当然是种冒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每个国家都有留下情人的习惯?是不是每到一个国家就会找一个暖的女伴?总之,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当然不会让自己变成那个替你暖的女人。”

  星石一连串地喊完,掉转过身子,狂奔出她的视线。

  索亚困惑而不解,默然呆坐了许久,反刍著星石的话…“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她口中的“你们”这个“你们”除了指他还另有其人?而另一个他是不是曾经严重伤害过她?

  已经三次了。她从他身边逃离了三次。

  不管她怎么逃,他都已经下定了决心,非要将她追到手不可。

  好可怕,星石抱著头坐在办公桌前,整整两夜,已经作了整整两夜的怪梦了,与其说是怪梦,还不如说是求不的梦。

  她不断地梦见自己变幻成多种童话故事中的身分,而索亚永远在她梦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吻她,就像连续剧一样,每一次的吻都不断变本加厉,昨夜的索亚已经进攻到她的身体了,他用他灵巧的手指、逗她的肌肤,沸腾她的血,让她溺陷在感官的旋涡中。

  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成天作那种荒唐的梦,该不会应了美树说的“心初动”吧?可是目前她的症状似乎比心初动还厉害,简直就像求不的大女。

  她痛苦地把脸埋进臂弯里,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发酵中的馒头一样,又肿又,再加上四肢酸痛,思绪不清,智商好像低了一大半,即使刚刚喝上一大杯的黑咖啡,也无法让自己神智清楚一点。

  罪魁祸首都是索亚那个害人,害她变得像一个在大白天里游的幽灵。

  和几个同事吃完午餐的美树,一回来就笔直地冲向星石。

  “喂,星石!”美树惊喜的叫声像钻子一样锐利地钻入她的耳膜。

  “别叫那么大声,头都快炸掉了。”星石痛苦地呻

  美树快步走向她,没有理会她的抱怨,在她背上用力一拍。“告诉你,索亚已经答应当我的这一期人物专访了。”

  星石全身的骨节仿佛被美树那一拍给震垮了,她趴在桌上,一声不吭。

  “美树运气真好,居然给他找到这么一个又高又帅的义大利厨师当封面人物。”某资深采编酸溜溜地说。

  “这一期肯定能多卖个一千本没问题。”美树兴奋得像要飞上天。

  “唉,难得让美树捡到宝,就让她乐久一点吧,反正机会也不多嘛。”一干同事在一旁尖酸刻薄地调侃。

  “没错,比基诺李维还师的厨师普天下的确也不多,你们不服气就自己去找一个来呀!”美树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

  “哇?,这样就跩起来了,要是这一期的杂志买多卖个一千本,我看她都要爬到组长头上了。”几个人冷嘲热讽著。

  “求求你们都闭嘴行不行?”星石痛苦地低喊,她觉得耳朵旁好像有千万只苍蝇在嗡嗡地飞一样。“大家有必要把酸葡萄心理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吗?犯不著连挑拨离间的手段都使出来嘛…”

  资深采编冷哼。“好搭档终于说话了,大家快闭上嘴巴,反正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干人脸上的表情各异,悻悻然地各自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星石松了口气,总算是安静了,否则她的头一定会炸掉。

  “你怎么了?”美树俯下身,关心地问。“头还在疼吗?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没假了,何况采访稿还没写完,就算回家也没办法休息。”她已经决定下班后先去买颗安眠葯,今晚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

  “我告诉你,今天索亚…”

  “拜托别提这个名字!”她像被蝎子螫到一样惊跳起来。

  美树被她烈的反应吓呆了。

  “我看我还是请假回家休息好了。”她仓皇地低下头收拾背包,微发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面颊。“帮我跟组长和主编请假,我回去了。”

  美树呆呆地看着她把背包甩在肩上,然后夺门而出,像有只什么可怕的怪兽在她身后袭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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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石听见自己的息声,看见自己只穿著一件长长薄薄的丝衣,风伫立在缀璀璨星光的夜空下。

  又来了,又作梦了。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起她颈背上的发丝,她微微隔过脸,看见一双漆黑如子夜的黑眸,她彻底失在神秘氤氲的眸中,缓缓抬起手环住男人的颈项,享受他的舌尖在她耳际、颈项、肩膀挑动起的甜蜜战栗。

  他托高她的下颚,温柔酥她的红,她深深叹息一声,倒进他的臂弯,让他轻轻将她放倒在衰绿如茵的草地上。

  她的丝衣如梦般滑落,而他的手指有如羽般抚触著她柔软白皙的肌肤,他的舌著她粉的双峰,脸颊磨赠著她小肮细腻的肌肤,像草原中一头优雅结实的豹,进行著一场狂放而自由约求偶仪式。

  他的往下梭巡,滑过她的大腿、膝盖,到达足踝,然后慢慢抬高她的腿,沿著小腿内侧一路吻下去,停在她最柔软温暖的神秘部位星石战栗地弓起,不沙哑地呻出声,在璀璨的星空下彻底放纵自己于感官的一享受爱里。

  星石从梦中醒来,屋里一片漆黑,一时分不清到底从梦中醒来没?她慌张地打开壁灯,光亮刺得她有些昏眩,瞬间从梦境里跌回现实。

  她张大嘴猛了几口气,觉得下腹似乎还有著灼热的空虚感。

  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作了生平第一个梦,这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梦,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把索亚当成了梦中幻想的对象?

  她听见自己腔里高分贝的心跳声,难不成,在自己的浅意识里,真的爱上了索寒亚?

  她双臂环抱著自己,坐在上怔怔发呆,直到此刻,她的心跳仍然紊乱急促浑身的肌肤仿佛还在为他燃烧,身体烫得像发高烧一样。

  她从来没有幻想过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可是现在索亚却成了她幻想的对象,该不会是自己在用压抑抗拒的心态面对他的示爱时,结果竟反将自己对他压抑的爱意全部反应爆发在梦境里面,所以变成了一场人的梦。

  这未免太恐怖了,她才不要爱上索亚,绝对不要上一个把人生交给无尽漂泊的旅行者。

  这种感觉太像诅咒,她不能让自己的爱情被谶诅咒了。

  门铃声在这时像索魂铃般地响起。

  她恍惚地起身,开了门,门外出现的是美树那张英的脸。

  “该睡够了吧,起来吃晚饭喽。”美树把手中的纸盒放在和式桌上,一边笑着招呼她。“快点来吃。今天“想爱”人好多,等了快半个小时才买到的,我都快饿死了。”

  星石把一只坐垫丢给美树,咕脓著。“你中午不是才去过,晚上又去?”

  “我说过要追求索亚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唷!”美树把一个保温盒推给她,笑嘻嘻地说。“我帮你点了海鲜义大利面,我的是番茄面。”

  星石看了一眼自己的保温盒,心脏不一跳,外观虽然和美树手中的保温盒一样,都是、小形,但她的是新的,美树的却是旧的,而且是她曾经用过的那一个。

  她晕眩地开上眼睛,心里浮起一股甜蜜、慌乱的复杂感觉。

  “怎么了,头痛还没好吗?”美树边吃边问,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保温盒有这么一层涵义。

  “好很多了。”她心不在焉地吃著面,食不知味。

  “今天索亚问我台湾有什么地方好玩,我说花东纵谷,他就问我们能不能在这个周末陪他起去。”

  “你答应了?1”星石惊愕地瞪著她。

  “是啊,反正这个星期周休,我们可以替索亚拍几张采访照,也可以顺道散散心呀!”她奇怪地回望她。

  “你问都没有问过我!”星石不由自主扬高声音。

  “怎么问你呀,今天中午才说了“索亚”三个字,你就像被雷劈到一样发神经,我来得及问你吗?”美树的脸色沉了下来。

  晚餐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过了一会儿,星石低低地开口说:“你自己跟他去,我不去。”

  “我们是搭档,想采访他当然也要一起呀!”美树斜倪著她。

  “是你想采访它的,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她郁郁地瞟了美树一眼。“再说,你不是想追求他吗?孤男寡女一起到花东纵谷玩,然后夜宿气氛绝佳的晶华酒店,这样一来,成功的机会一定很大。我何必去当电灯泡。”她感地觉得漏了某种暗藏的妒意。

  “你的提议非常好,虽然我也很希望能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索亚却坚持要你一起去。”

  她瞪大眼睛。“他凭什么指名要我一起去!”

  “欸,人家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听说你头痛失眠,所以建议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而已,他说旅行有助于减轻工作带来的压力。”

  星石在心里苦笑,她的压力根本是他带来的,才不是因为工作。

  “其实…”美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索亚是听见你头痛失眠以后,才对我说想去花东纵谷的。”

  星石的心猛地一缩,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面,一颗心却无助地经颤。

  美树回身给自己泡坪热茶,似笑非笑地盯住她。“你最近怪怪的,而且好像是从索亚出现以后才变怪的。”

  “哪有,你胡说!”星石的脸开始发热,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场梦来。

  “我觉得你和索亚从各方面来说都很相配,就算你会喜欢上索亚也不算稀奇,没什么好否认的。”美树一脸正经地凝视她。

  “我不会喜欢一个以四海为家的男人,一点也不会。”她崛强地喊。

  “你真的不喜欢索亚?”美树很怀疑。

  “不喜欢、不喜欢,你是个热情如火的女人,索亚或许有本事让你彻底燃烧一次,但我是颗石头,一点地燃烧不起来。”她愈喊愈大声。

  美树的目光沿著杯缘审视著她。

  “既然如此,你何必怕跟我们一道去花东纵谷?”

  星石微呆,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尴尬。“我才没有怕呢,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不想去当电灯泡而已。”

  “那好。”美树放下杯子,笑嘻嘻地说。“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既然不是因为索亚的关系,那就跟我们一起去,你去散你的心,我去制造我的机会,如果你不肯去,索亚可能不会愿意和我单独同行,这么一来,我岂不是连这个大好机会都没有了。”

  星石默默不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索亚竟然会得她思绪、情绪都大

  “答应喽…”美树摇著手指头笑说。“既然你不喜欢索亚,那我就用不著担心了,这个周末要记得想办法替我制造机会唷。”

  “好哇!”她飞快地挤出一个笑容,把桌上两个吃脏的保温盒收到洗水槽,扭开水龙头清洗,一边对美树说:“我现在就替你制造一次机会,等一下回家时把保温盒拿去还给索亚,顺便帮我传话给他,就说我今天不舒服,请他帮我去喂公园的拘。”

  “你们之间然还有狗这层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美树诧异地叫。

  “别那么大惊小敝,那天他看见我在喂狗,所以他也把他们餐厅里客人吃剩的菜买献给我,就这样而已。”她轻描淡写地解释。

  “噢…”美树拉长了声音,还点头边看她。

  星石把洗好的保温盒擦干净,放进纸袋里递给美树。“喏,交给你了,快去把握机会吧!”

  “oK!”美树笑着跳起来,提起纸袋,风一般地卷出门。

  星石懒洋洋地在上躺下,幽幽地叹了口长气。

  唉…她到底在干什么?

  什么都了,了,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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