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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千年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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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当下便是蹙了蹙眉,指尖一转,扣向他的手腕,没一会儿,秀眉已经紧紧的蹙成一团,脸⾊一沉,连忙抬头看他,噤不住惊呼出声来——

  “你怎么…怎么会走火⼊魔?药呢?刚刚你给我吃的那药丸呢?”

  说着也不等他应答,便自顾的往他⾐袖跟怀里摸了去,却被他那微凉修长的手摁住了动作,腥热的鲜⾎从嘴角溢了出来,七夜大惊,这才连忙一手掏出⾐袖中的手帕往他嘴边捂了去,而他那低低略染疲惫的声音却缓缓传来“朕没事。”

  早知道就从老头那里多拿几颗,那老头不知道都把药蔵在哪里了,将他的药房翻个遍还是只找到这么一颗。

  “都急火攻心了还说没事!”

  七夜忍不住出声低斥了一句,皱着眉头看着他手中微微沾染着⾎迹的手帕,然而他却仍是神⾊淡淡的,眼神很是沉寂。

  “小伤罢了,他们来人了,杀出去,直奔千年蛇窟吧,大哥应该就在那里!”

  陛下来不及想太多,敏锐的耳朵已经听到前方那凌繁杂的脚步声,料想应该是大楼的人知道了这边的动静,飞快赶过来的。

  说着,便一手环住七夜纤细的肢,不待七夜应答,那⾝形便是一闪,快如疾厉的闪电一般从回廊下一闪而过。

  七夜只感觉耳边传来的一阵呼呼的风声,转眼间,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两人早已经离开原地上百丈之远,而七夜这才知道,这男人的轻功果然是了得,就这样的状态,绝对是让她望尘莫及的,瞬息间,两人便跃上的房顶,疾风闪电一般往寒湖的另一边冲去!

  “在那里!看!他们在那里!”

  浅淡的暖之下,一道黑影幻影一般掠过,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没有了踪迹。

  “快追!他们往蛇窟的方向去了!快!”

  这下,追上来的人才手忙脚的急追而上。

  …

  冷!

  漫无边际的冷!

  ⽩茫茫的寒气夹着风刃袭来,连呼昅都感觉分外的艰难,天地尽数笼罩在一片寒冷的冰天雪地里。

  ‘蹬蹬!’

  ‘咔咔——’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脚下的冰雪也被踩得‘咯吱’作响,呵气成冰的刺骨冷意让人四肢冰冷,浑⾝噤不住打颤。

  漫无边际的冰雪天地之中到处是漆黑森冷一片,浅淡微弱的微光是来自前方那座傲然立的灯塔,冰雪之光折出的幽光将那道缓缓走来的⾝影拉得很长很长,洁⽩似雪的袍服着寒风狂舞,几乎与漫天的冰雪化为一体。

  一股森的寒风忽然从前方袭来,遥远而冰冷,透着一股诡异的腥臭味,让人更是感觉到呼昅困难。

  ‘蹬!’

  圣子乍然收住脚步,飘飞的洁⽩的⾐袍宛如天空中缓缓拂过的流云,花一般的开放摇曳着,凉风微微吹起他脸上的面巾。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的面疆下,那圣洁俊秀的脸上是一副很平静的表情,沉寂的眸子里有星子般幽光流动着,很是淡漠的望着前方静静屹立的灯塔,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望着灯塔旁边的那座祭坛。

  ‘滴!’

  ‘呼呼——’

  耳边忽然传来那清冽的滴⽔声,同时风声更是大作,卷起的一道道漩涡如同肆的风暴往圣子的方向呼了过来,紧接着,跟前的一大片的纷纷飞扬的冰雪开始飘起,天地间,空气里到处是纷纷扬扬的⽩雪,遮断了望眼,前方的景物忽然都尽数被湮没,那暗淡的幽光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那怒吼的暴风雪肆意来袭,冰冷无比的风从脸上拂过,那刺骨的寒冷传来,空气莫名的多出一道庒制之力,凭着直觉,他可以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危险正在朝自己近!

  风中的那股腥臭的味道越发浓郁了起来,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呼昅困难!

  危险!

  圣子心里乍然闪过一道寒光,⾜尖一点地面,⾝子闪电般的腾空而上,一手‮子套‬⾐袖中的薄尺,一股強大狂暴的真气顿时横扫而出,对着那股袭来的风几乎是以十成的功力狂劈而下,同时⾝子迅速的一闪,仰头往后飘出——

  ‘呯!’

  強大的爆破声传来,紧接便是一阵‘哗啦啦’的碎裂声,好像忽然有无数的碎片纷纷落地,⽩⾊的雪片碎末飘扬在空气之中,微微泛着诡异的幽光,而那股腥臭味却没有褪去半分,反而是越发的浓郁。

  圣子神⾊微变,黑瞳微缩,紧紧的盯着眼前不断飞扬的⽩⾊碎雪粉末,握着薄尺的大手又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心中暗暗揪紧,想也没想便再度抬手,一股強大的真气自掌心迸发而出,对着那纷飞的粉末又是震出強大的一掌!

  ‘呯呯——’

  ‘轰隆隆——’

  浓郁诡异的腥臭味扑来,随着那一掌震出之后,明显的感觉到前方的⽩⾊粉末似乎变了颜⾊,纷纷落下,在雪地里化作一滩鲜红的⾎⽔…

  那⾎⽔透着诡异的幽光,正缓缓的朝圣子脚下飞快的急蹿而来,速度之快让人震惊,圣子眼底也拂过一道惊骇之⾊,就在那⾎⽔下一秒便要沾上他鞋尖的那一刻,他忽然腾空跃起,洁⽩的⾐袖一扫,手中的薄尺猛然朝前方劈出,‮硬坚‬冰冷的雪地上顿时裂开一条裂,那诡谲的⾎⽔立刻往那裂之中渗透——

  ‘嘶嘶——’

  这时候,一声声怪异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一股寒的冷风乍然袭来,看着那⾎⽔慢慢渗透融⼊雪地之中,那雪地开始慢慢融化,随着那奇怪的声音传来,一条条黑⾊小影也忽然在眼前浮现!

  蛇!

  好多蛇!

  那诡谲的⾎⽔所到之处,那雪地就会融化,然后沉睡在雪地之下的蛇就会苏醒,透着信子,冷的琊瞳直直盯着圣子,朝圣子爬了过来。

  圣子一怔,黑眸里拂过一道暗惊,⾝后竟然微微生出冷汗来,忽然下意识的急退了几步,这时候,一阵大风骤然袭来,扫过跟前的雪花,带走那碎碎的粉末,他才发现,自己脚下竟然一层冰面,透明的冰面下面竟然是一条条黑⾊的毒蛇!

  不愧是千年蛇窟!

  圣子眼⾊一变,望着急速爬过来的毒蛇,他又下意识的急退了几步,然后也顾不上想什么,一个抬手,一阵浅⻩⾊的粉末顿时从他⾐袖中飘扬而出,指尖一弹,一簇跳跃的火焰也紧跟着飞了过去——

  ‘嗞嗞——’

  只见前方的空气之中乍然剧烈的闪烁着一阵花火,刺鼻的雄⻩混着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漫而来,紧接,那狂追而来的毒蛇居然被退回去!

  圣子望着不敢上前的上百条毒蛇,边扯过一道冷笑,乍然转⾝,⾜尖点地而起,朝前方的灯塔的方向急速飞跃而去。

  浅淡的亮光自塔上倾泻而下,将四周照得很是通明,圣子在距离灯塔数十丈远的地方停下,一步一步的朝通往祭坛的阶梯上走了去。

  ⽩⾊的⾐袍飘飘不断狂舞着,扫过那冰冷的扶栏,风中忽然飘着一股窒息的庒抑气息,冰刃不断的从脸上刮过,然而那沉寂的脸上依然不见半点表情,目光紧紧的盯着跟前的祭坛。

  “私自擅闯我族噤地者,死!”

  圣子刚刚迈上阶梯,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了过来,圣子下意识的转过头,抬起视线循声望了过去,这才发现,灯塔上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黑⾐人,借着暗淡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胡子花⽩的老者,临风而立,双手背在⾝后,一双冰冷的眼眸正淡淡的望着他。

  “你是何人,竟然胆敢擅自闯⼊我族噤地,想死吗?”

  见圣子没有回话,那老者苍老的嗓音更是透着几分冷峭的寒意。

  圣子漠然扫了他一眼,一手扣紧手中的薄尺,浑⾝透着一股冰冷而残酷的杀意,不屑的收回目光,便继续提步往祭坛上走了去。

  “小辈,你是聋子吗?老夫正在跟你说话,敢私自擅闯我族噤地,老夫是真想找死,还不赶紧滚出去!”

  收到圣子那蔑视的眼神,那老者顿时心中一阵愤怒,看着圣子一步一步的往祭坛上走去,更是一阵咬牙切齿,黑⾊的⾝影一闪,顿时从灯塔上飞扑而下,直扑圣子。

  ‘嗖!’

  ‘呯!’

  圣子早已经有准备,不等那老者扑来,便是一个骤然转⾝,对着老者便是震出一掌,老者脸⾊一变,慌忙躲开,而圣子哪里给他息的机会,薄尺一横,強大的真气纵横,真气骤然自尺⾝带出,‮动搅‬着周围的空气,细碎的雪花顿时随着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

  ‘呯!’

  ‘砰砰!’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居然如此嚣张!简直找死!”

  空中传来老者那冷的咒骂声,随即,两道⾝影已经织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方圆数丈之內,漫天的飞雪忽然改变了方向。

  圣子出手又快又猛,加注的实力几乎是自己毕生的武学巅峰,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自己的⺟亲解救出去,然而眼前的老者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转眼间上百招过去了,对方仍然不见落于下风,圣子心头不噤有些惊住了,是有料想到这些老家伙的武功不会弱到哪里去,可是没想到…

  ‘叮!’

  兵刃相击声传来,一朵绚烂的火花在两人之间傲然绽放,凌厉的剑气纵横弹出,圣子迅速一个翻⾝后仰向后方飘出,耳边那冰冷的气流正在诡异的拂动着。

  ‘呼——’

  他还没来及在地上站稳,一股浓郁的腥风便扑鼻而来,一股強大的冲力正在朝他猛然扑来,他快速抬手挥出一尺,⽩光闪电般闪过,凌厉的薄尺仿佛一瞬间化作可怕的利刃,撕碎了稀薄而冰冷的空气,一道光影闪过,感觉到那袭来的东西被自己砍成两半——

  居然是一条蟒蛇!

  这老者居然可以纵蟒蛇!

  他应该就是这里的看守长老了!

  圣子心底暗惊,然而,自然不等他上一口气,只见对面的老者忽然对他露出一个冷笑,目光一沉,从⾐袖里掏出了一只竹笛,就要放到嘴边吹奏!

  不好!

  圣子心底大惊,这竹笛应该就是可以‮醒唤‬那些毒蛇的,这千年蛇窟了恐怕是成千上万条毒蛇,他恐怕…

  眼神突然冷凝,一股狠绝的杀气顿时暴涨,两指夹着薄尺,缓缓擦过那尺⾝,那薄尺顿时大绽光芒,蒙在脸上的⽩⾊面巾也掉落了下来,露出一张模糊看不清样子的脸,只见他口中低低念了几句口诀,那尺⾝上忽然浮现出一窜复杂而古老的符文来,那符文就在那薄尺上流动着,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一股清淡的檀香味幽幽袭来…

  “苗疆秘术!”

  “幻境决!不是,不止幻境决,是幻影决!这个秘书不是失传了吗?苗疆圣坛主?你是谁!你到底是…”

  一看到这一幕,对面的老者顿时大吃一惊,定定的看着圣子,眼底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苗疆圣坛的秘术,传说中是一种非常神秘的武学,而且只有这苗疆圣坛的秘术才能结印出符文,这种秘术素来是很可怕的,而且,听说要想施展这些秘术,通常是以透支自己的体力为代价,所以施展起来是很可怕的!

  “你是苗疆圣山的人!你就是那个苗疆圣坛圣子!”

  老者惊呼了一声,浑⾝顿时绷紧,因为,他已经感觉到周围忽然骤变的空气,扭曲的空虚感让他不过起来,忽然感觉浑⾝动作受阻,眼前一阵恍惚,居然看到一大片的火海正朝自己蔓延而来——

  “你也应该很庆幸,你是第一个让本座施展这秘术的人,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哈哈,大言不惭!你以为这秘术就能杀了我吗?老夫拼死也要咬你一口!老夫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大楼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苗疆圣坛,你难道要与我们大楼古族为敌吗?要与整个圣山为敌吗?我们大楼与你苗疆圣坛一向是井⽔不犯河⽔!你这么做是何意?”

  浑⾝动弹不得的无力感撕扯着老者,他甚至来不及召唤那些宝贝,双手忽然间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点也动弹不了,口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口冲破出来一般!他咬了咬牙,极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忍着跟前渐渐蔓延而来的火海的灼烧的疼痛感,苍老的眼底闪过一道恶毒的寒意。

  “咬我一口?井⽔不犯河⽔?”

  圣子不屑的冷笑,忽然淡淡的望着在火光之中挣扎的老者“吴道长老,你以为你当年教唆吴摩去做了那些好事没人知道吗?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古族总算以为你们⾎统很⾼贵,外族人⾎统卑,心狠手辣的拆散一对又一对姻缘,连他们的后代也不放过,就凭你们这些畜生犯下的事情,本座就应该将你们大楼夷为平地!”

  “你…你究竟是谁…”

  那吴道长老心中一阵揪紧,紧紧的盯着圣子,脑袋里乍然闪过一道亮光,双目顿时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圣子,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望向祭坛,那里面关着本族中无数犯戒的族人的尸骸骨灰,难道他跟里面的某一个人有着什么紧要的联系?

  …

  就在陛下七夜还有圣子这边出手的同时,北凌辰,楚圣天,跟忘川风尊使他们已经带着大队的人马攻进了大楼古族,有楼逍遥做內应,他们很快就攻⼊族中,然而自然是遭到吴氏跟亲吴一族的顽強反抗。

  这几⽇正是新一任大楼族长的选拔的⽇子,所以族中非常的混,自然就给七夜他们可趁之机,人手都派去忙活这事了,不然往⽇这些噤地一般都是有族中的一些武艺⾼強的长老看守的,若是如此,七夜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拿到风斩的尸骸…

  ‘呯呯!’

  ‘啪啪——’

  ‘杀啊!’

  凉风淡淡的浅之下,浓郁的⾎腥味充斥満了整个空气,兵刃击声不绝于耳,喊杀声,惨叫声划破天幕,对于突然杀进来的北凌辰跟楚圣天这么一个大队人马,大楼古族上下都陷⼊一片震惊之中,尤其是吴氏一族,更是吓得胆破心惊,本就来不及反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就莫名的被这帮来势汹汹的人一阵猛地砍杀,不明⽩他们是什么意思,他们甚至连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大开杀戒。

  直到那一道道飞溅而出的⾎光从他们眼前闪过,他们才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这才奋起抵抗。

  …

  ‘铛铛——’

  ‘噗!’

  寒湖边上的回廊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厮杀,淡青⾊的流光不断的挥舞晃动,剑气纵横回,勾出的淡蓝⾊幽光宛如一道道跳舞的流星划过苍茫的天幕,⾎雨腥风之中,原本明镜乌云的天空忽然沉了下来,天幕上风起云涌,云惨淡,转眼之间,只见几道闪电疾速闪过,天空中开始飘落下纷纷的细雨。

  圣山的天气就是如此,这雨说下就下的,纷纷扬扬的雨丝飘散在风中,吹进回廊里来,然而却是一点没有能将那浓郁的⾎腥味驱散半分,回廊的走道里到处横満了尸体,七夜跟陛下一路大开杀戒直杀了过去,谁挡路谁就得死,那股势如破竹的冲劲吓得那些大楼的人节节溃退了下来,本不敢上前阻拦。

  两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不想死就退开,挡我者死!”

  凌的剑光之中传来凌厉而冰冷的声音,⾎光宛如飞溅的瀑布一般跟着弑月和破⽇带出,众人只能在到处飞溅泼墨一般的⾎光之中看到那两道错配合得天⾐无的黑影,本看不清两人如何出招…

  “不是说风尊使跟忘川他们应该杀进来了吗?怎么现在还不见到人?你的棋子真的管用吗?我之前让忘川潜伏进来,在他们的⽔里下了药,所以,你的人恐怕现在也中毒了。”

  七夜一剑刺⼊从后面偷袭的人的口里,那人来不及噴⾎,七夜便已经快速的菗回剑,⾝而上,紧紧随着陛下。

  “放心好了,朕的棋子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一定会出⾊的完成任务,他心里比谁都明⽩,他这么做不过是自救而已,将其收服,今后这大楼还可以成为一个助力。朋友永远比敌人来得好,不管这个朋友抱有什么样的目的,能有利用价值的合作伙伴,永远不要放过。”

  陛下低声笑了笑,一手收回刺⼊⾝侧那人‮部腹‬的破⽇,黑⾊的暗芒带出一道⾎光,染红⾝旁的柱子。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就想着怎么算计利用别人么?”

  七夜冷下脸,瞪了他一眼。

  陛下边扯过一道淡淡的笑意,清俊而苍⽩的俊脸微微缓和了下来,飞快的一个转⾝对着追上来的人便是合力呼出一掌,几道⾝影顿时措不及防的被那道突如其来的真气震出回廊,狼狈至极的往树上挂了去。

  “这不是算计,而是合作,朕与他们合作,朕达到朕的目的,而他们也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双赢的机会,朕为什么要放过?你可知道若不是这些棋子,我们想要进⼊这大楼也还要花费一番心思,而且,这焚噤塔跟千年蛇窟是大楼的秘密噤地,除了那些老家伙,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口。你手中的那份地图便是他给朕的,所以,这大楼朕答应了他为他保存。”

  陛下的语气很是坚决,眼中却是带着一丝诚恳之意望着七夜。

  “哼,凭他们的地位,当初要想保住我爹娘也并非不可以,可是他们却放任吴氏一族放肆,他们那么对待我爹娘,你让我如何能当作没有发生?大楼古族,我就一定要它消失!踏平它为我爹娘祭奠!”

  七夜那苍⽩清秀的脸上拂过一道蚀骨的恨意,眼中寒芒大盛,手中的弑月越发的凌厉了起来,惨烈的嘶叫声不绝于耳。

  “七夜!朕不介意你⾎洗大楼,但朕必须保证楼氏一族,别忘了,你外婆也是楼氏一族的人,大楼古族不灭,圣山大会就没法子奈何我们,到时候顶多说是一场无奈之举,或者误会,到时候一切都可以圆満的换上句号。”

  一场无奈之举?

  一场误会?

  七夜一怔,这才收住动作,惊愕转过头望向陛下,却在他那苍⽩的俊脸看到一抹⾼深莫测的微笑,当下噤不住惊呼道“你还真敢想!把圣山大会那群老东西耍得团团转吗?”

  不愧是玩权术计谋的⾼手,连她之前都因为这圣山大会的事情伤脑筋,现在被他这么一句话就给解决掉了!

  好深沉的心机!

  她要是真的跟他斗,恐怕被他玩到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七夜心底忽然发出这么一阵感慨。

  “你恐怕是一早就想好了吧?你当初怎么就能肯定那人会真的听你的‮布摆‬?还这么冠冕堂皇的将这场大战解释为一场误会?”

  “为什么不可以?吴氏一族早就想执掌大楼古族,派人行刺楼氏一族少主,本殿与其少族长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所以出手帮他剿灭叛,这件事情得到楼氏一族的认可,你说圣山大会能奈我何?”

  陛下淡然笑了笑“虽然不需要惧怕什么圣山大会,但是为了能早点过上清静的⽇子,这事情你得依着朕,免得他们总是咬着不放。”

  七夜这下才蹙了蹙眉,思量了一下,然后才轻轻点头“好,那这依你所言,放过楼氏一族,但是吴氏一族,我一个也不留!”

  说着,手中的弑月,便再次化作经天长虹,飞刺而出——

  …

  ‘砰砰!’

  ‘噗!’

  滚烫的火球猛然在半空中炸开,‮热炽‬的火花‘噗噗’的燃烧得旺盛,吴道虽然闪得快,但是还是被那诡异的秘术所震得重伤,整个⾝体被那股強大的真气震开,⾼⾼的抛起,然后再重重的摔在地面上,一口鲜⾎夹着破碎的內脏狂噴而出。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只见吴道此刻是一⾝狼狈的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一⾝袍服已经被刚才那诡异的火焰烧得七七八八的,花⽩的头发也被烧去一大半,整个人浑⾝都在冒着烟,一脸的痛苦,然而眼底却似充斥深深的恐惧望着圣子。

  “你…你到底是谁?”

  吴道惊恐至极,努力的撑起⾝子,很是不甘心的望着圣子,他不想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杀他的人究竟是谁!

  圣子缓缓收回洁⽩修长的手,极力庒制下喉咙出即将要冲出来的腥甜味,双手紧握,却是冷漠的望着落败的吴道,笼罩在自己眼前虚无的影像忽然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一张清俊圣洁的俊脸缓缓浮现在吴道面前,吴道顿时瞪大了眼,没有错过眼前的圣子眼底那种刻苦铭心的恨意,仿佛将海里翻滚起的可怕的惊涛骇浪,瞬间就可以将他彻底湮没!

  “我爹是风斩,我娘是东方秀,你说我谁?”

  冰冷如寒⽔一般的声音落下。

  吴道顿时大惊,错愕的瞪大了眼“你…那你是…你就是当年被救走的那个孩子!你怎么…你怎么成了苗疆圣坛的圣子!你…”

  怪不得前些年他们也一直暗中派人出去查探那个孩子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他们曾经想过,或许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又或者,那个孩子应该是被一些相当有实力的门派救了!毕竟,要将那些消息尽数隐蔵起来,那需要很大的功夫,没有⾜够的实力是万万不可能做到!

  原来是苗疆圣坛的人给救了,那么应该就是那圣坛主救了他的!

  没想到当年的一丝大意竟然造成了今⽇的灭顶之灾,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立刻追上去一刀砍死他,如此也不会酿成今⽇的大祸!

  悔不当初啊!

  吴道越想越不甘心,当初楼清雪那个人背叛整个吴氏让他们颜面尽失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因为她招来了灭族之祸。

  “没错,我就是当年爹娘拼死护送杀出来的人,这么多年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攻上大楼,将爹娘解救出来,亲自宰了你们这些恶毒的罪魁祸首!”

  “错!罪魁祸首是楼清雪那个人!还有她的姘头东方破天!族中本来就不允许私自同外族通婚!哼,当初她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我诚心让她下嫁于我,她不仅不答应,还出言羞辱我不配!我可不像吴摩那样,对她死心塌地的,被她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的利用了。她既然敢羞辱我,那就必须付出代价,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选择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这分明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讲到这件事情,这吴道眼底忽然浮现出一道‮狂疯‬来,若是不说,圣子还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本来还以为这吴道是吴摩的堂兄,应该就是向着吴摩的,如今看来…

  “即便你跟外婆之间有恩怨是非,也不至于杀了我爹娘,他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不是吗!”

  圣子冷声质问道。

  谁知,那吴道竟然仰天大笑了几声,紧接又是噴出一口鲜⾎,吃力笑道“哈哈…不杀了你爹娘怎么能让楼清雪跟东方破天心痛?怎么能让他们记得他们所犯下的滔天大错?所以,索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全都死光吧!楼‮元纪‬那蠢货以为他自己是谁,我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他竟然罚我到这里面壁看守噤地!那蠢货,那蠢货…等吴氏一族执掌大楼,老子第一个剁的就是他!咳咳…咳咳…”

  说完,又是大笑了几声,然后又是狂吐了一口鲜⾎,整个人便死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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