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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撕裂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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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了夜重华的支持,无论是选址、装修、人手问题上轻易便解决了,欧舞的饼店开得十分顺利,待到店面装修的差不多时,便择了个良辰吉时便热热闹闹地开张了,还特地在门口放了两挂鞭炮。

  欧舞不过在満记露了一面,宁王妃开月饼店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自然这也是欧暖乐见其成的。

  许是因为是宁王妃开的月饼店,又或是因为夜重华去店里小坐了会儿,待到正式开张那⽇,満记门前便围了个⽔怈不通,除了一些好奇的围观百姓,更是有许多的‮员官‬来道贺。

  欧舞便令人做了不少的小月饼分给这些‮员官‬及那些围观的百姓,这些小月饼个头小,味道好,每个人馋过之后自是心心念念。

  开张第一⽇,満记的月饼便售了个精光。生意这般好,満记应多做些月饼才是,可欧舞却反其道而行,物以稀为贵,她每⽇做得数量有限,口感新鲜,包装精致,自然价钱也是要⾼些的,即便如此,每⽇来満记定月饼的人还是源源不断。

  欧舞的脑子中有不少的点子,月饼的花样,口感层出不穷,生意便越来越红火,基本上一从烤箱里做出来,便马上告罄了。

  最为好笑的便是那安王,王妃极其喜吃欧舞的月饼,奈何实在是僧多⾁少,安王便打起了欧舞的主意,每⽇磨着欧舞多做些给他,可欧舞却说,这先例不可开,若是以后人人都这样可怎么办?

  无奈之下,安王也只好每⽇都派下人早早地来排队——抢月饼。

  这般,到了中秋前夕,満记的名号已是非常响亮,但凡是京城中的权贵,无一不去定那満记的月饼,甚至指定了就要用満记的月饼礼盒作为赠礼,因此连⽇来,満记门口都是天还未亮便有许多人来排队。

  好些世家的管家平⽇里清⾼,往⽇里本不将常人放在眼里,可如今为了抢月饼也是花尽了心思,像是去菜场买菜似的,便是连着几⽇守着也有,生怕自己抢不到被主子训。一时之间,宁王府的満记月饼成为了西陵百姓口中最为奢侈而美味的食物。

  很快地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李恭的耳中,李恭想要找欧舞的茬很久了,如今听到下人的禀告,脸上尽是不忿之⾊,欧舞,又是欧舞。

  她害得李芸菲如此悲惨,凭什么她还能如此风光?开店是么?我便让你再开不下去。

  李恭的脸上闪过一丝狠。

  次⽇,満记门还没开,门前已经排着长长的队伍,人群中的人都在讨论着今⽇能不能抢到月饼。

  “我们家的小公子可是极喜这儿的月饼呢,这不夫人宠爱他,一大早就遣了我来排队。”

  “我们家老祖宗素来不吃甜食,可一尝到这个月饼啊,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听说吃了这饼之后,整个人都觉得精力充沛呢!”

  “我们家王妃‮孕怀‬了,最近吃什么吐什么,唯有月饼才吃得下,我们王爷宠爱王妃,天天让我来排队呢。”

  “我都来排第四天的队了,今天要是再抢不到月饼,我们家主子可要将我扫地出门了!”

  “哎,快别说了,开门了开门了!”

  一名眉清目秀的⻩衫女子在店门口:“请大家排好队,不要抢,一个个来…”

  有排了好些天终于抢到月饼的人差点喜极而泣,这満记的月饼如今是有钱却难买呢。就在此时,一名下人又抱着月饼⾼声道:“少爷,少爷,抢到了,抢到了!”

  周围的人眼中不由地露出羡慕之⾊,此时却见那下人将精美的盒子递给一名⾐着华丽的男子。这名男子正是李家三公子,李恭。

  他并不在意地从下人的手里接过盒子,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个月饼出来,嫌弃地看了一眼:“就这样的东西,居然还有人抢?”

  李恭将月饼放⼊口中尝了一口,随即呸地一声吐在地上,又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月饼丢在地上,用脚碾碎:“这是什么东西?又甜又咸,就这劳什子东西,也值这价钱?真是不知所谓!”

  周边的人见了他这般举动,一时都呆愣得很,看着他的神⾊也带着莫名其妙。

  主子们自从尝了这个月饼之后,可一直心心念念着。其中也有下人有幸得到赏赐尝过一个,如今想来只觉得涎⽔直流。

  若是不好吃,怎会有这名多的权贵指定要満记的月饼,怎会有人在満记的面前排这名长的对,这人才是不知所谓!

  这是人群中有人叫道:“这不是李公子么?李公子,你这话可不能说啊。”

  原本静了下来的人群顿时喧闹起来,知道眼前所站的便是那李府三公子李恭,心里更是不忿,李恭的名声整个京城无人不晓,无非就是些流连烟花场所,纨绔‮弟子‬之类的,再看地上碾碎的那几个月饼,果然便是那纨绔的行径。

  李恭见那人这般说,便嗤笑道:“怎的,这般耝劣的下等食物,各位还颇有‮趣兴‬?依我说,还是早散了吧!”

  一人带有后便有人出头了:“李公子,你若不爱吃,便把剩下的卖给我们吧,还免得排队不是!”

  李恭脸上尽是嘲樊意,哈哈笑道:“本公子既然买了,便拿回去喂那看门的狗吧,只是不知那狗会不会吃。”

  这话一出,倒真真是惹怒了众人,这是何意?还不是打他们的脸么,不,是打了他们主子的脸,他的意思莫不是他们的主子连狗都不如?

  简直是岂有此理!

  各个神情均带着一丝愤恨,全体都投给李恭厌恶的眼神,只不过李恭毕竟是李府三公子,众人也不敢放肆,只在心里想着定要回去禀报主子们。

  李恭神⾊得意的站在人群中,他就是要砸了欧舞的招牌,让她的店开不下去!

  众人正嗡声讨论着,便见先前那⻩衫女子又出了来,脸上已不复先前的柔和,对众人道:“我家主子说了,这做月饼讲究的不仅是材料、技艺,还有这做饼之人的心情,今⽇被这位公子这般闹了,便没什么心情再做出美味的月过了,各位均请回吧。”

  一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那明天还做么?”

  “这便要看主子的心情了!”

  说完,⻩衫女子便不顾众人的反应,转⾝便回了去,将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听着这话的众人脸⾊顿时垮了下来“天哪!不是吧!”

  人群中不时的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主子们可都说了,今⽇要是再买不到満记的月饼就别回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刚才那姑娘怎么说的?明天做不做?”

  “说是看心情呢!”

  “不是吧,那以后呢?”

  人群中不时的发出询问之声,可大家没有买到月饼都不愿离去,聚集在门口想看看是否还有转机。

  而这事件的始作俑者,此时正倚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笑着。

  众人的视线全都投到李恭的⾝上,眼神已经从厌恶转变为愤怒了!

  李恭⾝旁的下人见惹了众怒,悄悄的躲到了李恭的⾝后,李恭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抬下巴,⾼傲的带着下人离开了。

  此时,他心情极好,却不知有什么在等着他!

  “什么?満记歇业?明天开不开不知道?看心情?!”安王真是愈发的老当益壮,吼的整个安王府都震了震。

  从満记回来的下人急忙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安王,不想安王听的愈发的愤怒,脸上的肌⾁都一抖一抖的。他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上的王妃,从早上到现在便什么都吃不下,只等着満记的月饼呢!

  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什么轩昂儒雅都没了,猛地叫道:“好个兔崽子,这般无形无状,口出狂言,看本王不收拾他。”

  当下便带了王府的几个颇具武功底子的下人,找上了门。

  李恭素来喜流连烟花场所,此次使欧舞歇了业,心里便更是得意,自然要去好好犒劳自己一番的,却不想刚刚沉溺进温柔乡,便冲进来几人,将他⾐衫不整的提了起来,扔在地上,接着便是拳脚相加。

  李恭素来受人尊崇,何时受过这种欺侮,不由大怒:“本少爷是李家的三公子,谁敢对我不敬,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说完这话,本来正打得兴起的几人停了手,李恭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顶着一张青黑的脸,冷笑道:“知道害怕了吧?现在住手本公子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一声冷冷地声音落⼊他的耳中:“看看究竟是谁不耐烦了,给本王继续揍!”

  这,这声音分明就是安王!

  李恭哀叫一声,也不噤护着脑袋讨饶:“王爷,不知李恭哪里得罪了您?”

  安王看着眼前鼻青脸肿,⾐不遮体的李恭,嫌恶的皱了皱眉,道:“你没得罪本王,但得罪了本王未出世的儿子!”

  李恭大骇:“什…什么?”

  “本王的儿子今⽇吃不到満记月饼,所以就让本王这个当爹的给他出气!”

  李恭心中暗骂荒唐,便忍不住反相讥:“王爷,你这话就不对了,谁知道你能生儿子,万一是个闺女呢,爱吃什么甜腻腻的月饼,肯定是个闺女!”

  安王当下气得鼻子都歪了,越发恼怒道:“给我揍,给我狠狠地往死里揍!”

  光正好,荣国公府门前的护卫们正打着瞌睡,突然见到一灰头土脸的男子被人带回来扔在面前,定睛一看,正是他们的三少爷,不由惊道:“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李恭此刻疼得话都说不出,有一条甚至还断了,站都站不住,只是直直地指着面前的几个人。

  安王见他指向自己,便哼了一声,道:“告诉李丞相,他这儿子他不管教,本王便替他管教了!不必感谢我,哼!”

  接着他便拂袖而去。

  李显耀看到李恭时,倒昅了一口冷气,怒道:“何人如此大胆!”

  “是,是安王…”扶着李恭的侍卫唯唯诺诺道。

  本是极为愤怒的脸在听到安王时顿时有了几分犹豫,纵然他是丞相,却也不得不给安王几分面子,那可是皇上唯一的嫡亲弟弟,他是一点都动不得的,别说是打了自己儿子一顿,断了他一条腿,纵然要了儿子的命,他也奈何不了他。

  李显耀叹了一口气,这顿打怕是⽩挨了,李恭却还口齿不清的道:“爹,你要为我报仇!”

  却不想李显耀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怒道:“你这个臭小子,谁不好惹,偏偏要去惹安王,你这是要给荣国公府找⿇烦吗?”

  说完便只吩咐下人照顾好李恭,自己便先进去了,去书房里好生琢磨要怎么才能再见安王时既圆了自己的脸面,又不得罪安王,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李恭却在李显耀走后犹自不忿,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贴⾝护卫叫了来,对着吩咐了一顿,那护卫便出了李府,朝着四皇子府的方向跑去。

  夜非熙自上次欧舞替他看过病,诊断再也不能人道之后,便几乎一蹶不振,整⽇里无精打采,纵然有那心思绊倒夜重华,不停地挑衅寻事,可手里也是无甚把柄,也不能贸然行动。

  李恭给他带来的消息正是合了他的心意,欧舞以宁王妃的名义开店,将月饼⾼价售出敛财,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体现夜重华两人搜刮民脂的么?

  那李恭的贴⾝护卫禀告完见夜非熙无甚反应,便稍稍抬起头,却见夜非熙満脸沉,角的笑意很是冷,便不由打了个寒碜,小心的道:“四皇子,我家公子说这事对您有利,便遣了小的来禀报,现下小的得先回去照顾公子了。”

  夜非熙道:“好好照顾你家公子,这回他倒是真的帮了忙了。”

  那护卫便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退出了房间。

  夜非熙好不容易有了夜重华的把柄,便不顾这天⾊已不早,匆匆的往宮內行去。

  待他到了宮中时,皇上正用晚膳,夜非熙便上前跪下道:“参见⽗皇。”

  皇上近⽇极少见到夜非熙,道:“起来吧,可用过晚膳?”

  夜非熙起⾝道:“谢⽗皇,进宮得急,还未曾用过。”

  皇上便吩咐內侍多备了一双碗筷,夜非熙谢过后便⼊了座。

  夜非熙看着眼前的糕点,似是想起什么般,对皇上道:“看着这点心,非熙想起一事,不知道该不该与⽗皇讲。”

  皇上的眼中亮光一闪,道:“哦?何事?”

  夜非熙似是为难道:“儿臣今⽇听说二嫂似乎开了个月饼店,叫做満记,这本也无可厚非,可⽗皇不知道,就那么几个饼子,二嫂居然要价二十两银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皇家纵容她拿着宁王妃的名号哄抬物价呢!”

  皇上不动声⾊,道:“哦?那非熙以为该如何呢?”

  夜非熙越说越得意,道:“依儿臣之见,要让二嫂将那満记关了才行并给以责罚才是,还得公然道歉!”

  “放肆!”皇上忍不住对着夜非熙暴喝了一声,连用膳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夜非熙一时回不过神来,不能相信地望着行上,却听皇上继续道:“你整⽇里无所事事,只知道盯着别人,非熙,你真是越来越令朕失望了!”

  夜非熙吓的直跪在地上,道:“⽗皇息怒,可是这事却是二嫂做的不对啊!”

  皇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你二嫂做了何事?”不待夜非熙反应,便继续道:“舞儿早已与朕说过,那満记卖月饼的收⼊会全部捐出来,赠与南方以减轻灾害,你却这般陷害与她?真是不知所谓!”

  且欧舞做得月饼皇上自然是吃过的,不仅味道很好,吃完之后亦是觉得心情甚好,还用那么精美的盒子包装,卖那么些价钱怎么会贵?再则舞儿赚得可都是这些权贵的钱财呢,他们平⽇里就是铁公,连捐款都要搪塞,舞儿能够有办法让他们把银子掏出来,他可是十分赞赏呢。

  夜非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脸的愤恨,不想欧舞早已做了这般准备,只恨自己太鲁莽,还有那李恭的消息,真是害死人!

  満记。

  欧舞正守着烤箱,等着她刚刚放进去的巧克力曲奇,而王若曦怀中抱着已被她哄睡的慕容相。

  自从开张以来,因是店里生意比较红火,两人常常呆到很迟,夜重华自是每夜必来接走欧舞,而王若曦便常常带着慕容相在这住下来。

  安静的氛围中透着一丝祥和,王若曦想起⽩⽇里的事情,便不由的皱了眉头,看着欧舞那般淡然的模样,担心的问道:“舞儿,今天这般直接将店门关了不打紧么?”

  欧角一勾,正好烤箱里的曲奇已好,便从烤箱里取出巧克力曲奇,拿起一份放到王若曦的面前,道:“若曦,尝尝。”

  欧舞这个烤箱是改良过的充电烤箱,只需定时将店充好便行,并不需要直接用电,王若曦初见时,看着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很是神奇,欧舞只说这是东晋的奇巧技,王若曦也只是好奇,便不再追问了,只知这方方正正的物什叫做烤箱,如今倒真是喜这烤箱做出来的点心的。

  王若曦看着这些烘烤后,形状可爱的曲奇饼⼲,不由拿了一个放⼊口中,⼊口香酥,巧克力的香甜混着葡萄⼲的厚实感,不住点了点头:“嗯,这种东西我还从未吃过。”欧舞将那份曲奇饼⼲放置在王若曦一旁的矮几上,自己坐到她的⾝侧,道:“所以你说关门了打不打紧?”

  欧舞眉眼间的自信感染了王若曦,先前的担心不扫而空,眉目之间尽是喜悦之⾊,笑道:“只怕他们会愈加惦记呢。”

  两个女子相视一笑,欧舞开口道:“先前还想着歇业几天好吊吊他们的胃口呢,只是苦于没有理由,不想这李恭可就自己撞上来了。”

  王若曦只是笑,许是这些⽇子忙碌的缘故,她的脸上已不复先前那般忧思,渐渐的开朗起来,可毕竟是女子,自从満记开张以来,她便经常宿在这儿,已不大理会慕容云殊,一心扑在店里,做月饼,做包装,极其用心认真,有时比之欧舞更甚,为了让月饼的外形更加好看,晚上更是熬到深夜。欧舞细细的打量眼前这温柔素雅的女子,一双眼睛下面隐隐的透着些黑眼圈,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了,这么多年又是过的极其不顺,被慕容云殊伤情,为相儿伤神,比之世家其他那些精于打扮的女子显得稍稍朴素了些。

  这般想着,欧舞起⾝进了里屋,伸手从空间里拿了一瓶⾼档的眼霜精华和一套名贵的护肤品,配上了一个精致好看的化妆盒,这才从屋內走了出来。

  王若曦一眼便瞧见了欧舞手上那精致的盒子,脸上不免现出好奇,还未开口,欧舞便坐到她⾝旁,将那盒子放置在矮几上,笑着对王若曦道:“近⽇看你越发憔悴了,若是这般回了慕容家,他们还道我刻薄了你呢!这里有些保养及化妆用的,你可要好好保养,保养的容光焕发,叫人眼前一亮才是,且你还要照顾相儿呢,以后可别再像昨晚那般晚睡了,要保重⾝子呢。”

  王若曦听着欧舞这一番言语,再看她那真挚的眼神,不由心里一动,她知欧舞这一番话是给她寻了面子呢,便真心道:“舞儿,谢谢你。”

  除了这三个字,她再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欧舞不仅帮了她,给了她希望与未来。

  欧舞也不谦虚,只是细细的与王若曦说了那精华与护肤品的使用方法,王若曦一一记下了。

  第二⽇本是歇业,王若曦却说要店里试做饼⼲,不愿回慕容家,欧舞倒也不強求,夜重华来接她时便一起回了王府,只是在出了店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慕容云殊时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慕容云殊对着两人露出一丝苦笑。

  待欧舞歇了两⽇⽇后再回満记时,再见王若曦尤觉得眼前一亮,她本就温婉脫俗,现在是愈发的动人起来。

  不知是因为慕容相⾝体好了,不需她再⽇夜担心,还是这満记的事业滋润了她,抑或是欧舞的化妆品起了作用,她的⽪肤较之以前焕然一新,散发着人的光泽,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熠熠,比之先前越发清丽婉约起来。

  欧舞到时正见慕容相正甜腻腻的拉着王若曦的手,道:“最近娘亲是越来越漂亮了。”

  王若曦笑得十分温和,将慕容相抱了起来,淡淡的笑容中夹杂着些许慈祥,只要相儿安好,她便在无所求。

  都说自信的女子最美,欧舞看见眼前的女子亦是觉得比那些大家闺秀们更是动人。

  刚想开口唤她,便见被抱在怀中的慕容相似是看到了什么,突然指着不远处一抹浅蓝⾊的⾝影道:“娘,是爹爹…”

  王若曦抬头望过去,便见慕容云殊遥遥地站在对面,呆呆地望着她,脸上的神⾊晦暗不明。

  王若曦脸上温婉的笑容慢慢收紧,带上了一抹冷然,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般,对着怀中的慕容相轻柔道:“相儿,娘给你做饼⼲吃,可好?”

  慕容相虽不舍远处的爹爹,他与爹爹接触可是很少呢,不过更舍不得娘和美食,便乖乖的应道:“嗯!”

  王若曦抱着慕容相便进了屋,连一个眼角都未分给慕容云殊。

  慕容云殊依旧那般耐心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悔恨和怅然,欧舞看着这个男人,却觉看不透慕容云殊的心思,若曦那般的女子,为他付出这么多年,他竟能如此对待她?

  其实,若是她,她也无法原谅一个不信自己的男人,且是他深爱的男人!慕容云殊正好撞进欧舞这般凉薄的眼神,霎时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苦笑一声,黯然转⾝离去。

  就在京城中为満记的事儿弄的风风火火时,去九华山为国祈福的太后终于回了宮,太后疲乏,便免了众人的参拜,只说等过段时⽇设宴时再参拜不迟,是以,太后回宮并未大动⼲戈。

  可,有人自不会放过第一时间在太后面前告黑状的机会。

  夜非熙自那⽇被皇上训斥后,便极为恼火,如今只一心想着要扳倒欧舞夜重华两人,太后回宮便给了他一个大好的契机,太后可是自幼便疼爱着他的呢,是以,太后回宮的第二⽇,夜非熙便来了太后宮中。

  “非熙见过皇祖⺟。”夜非熙对着在上面坐着的太后道。

  太后看着这自小便很让自己満意的孙儿,脸上的神⾊很是慈祥,笑着道:“快起来,让皇祖⺟看看。”

  夜非熙起⾝,一脸的笑意,上前两步道:“皇祖⺟,您可终于回来了,非熙很挂念你呢!”

  好话自然谁都是爱听的,太后听了这话,心里一片熨帖,笑道:“你这孩子,打小便这般会说话,挂‮挂不‬念可是嘴上说说的?只是没想到这段时⽇你和非⽩都已成婚,哀家甚是欣慰,错过了你们的喜酒倒是可惜了。”

  夜非熙再上前一步,道:“这有何可惜的,若是皇祖⺟想见芸菲,非熙明⽇便带她进宮来朝见皇祖⺟,只是那二嫂…非熙便不敢保证了。”

  太后不明其中深意,听着这话心里却不甚喜,便道:“此话怎讲?”

  夜非熙似是一脸为难,踌躇纠结了半晌,才狠狠心咬牙道:“皇祖⺟有所不知,二皇兄娶的王妃可是东晋女子,初时便是用六座城池换来的,自她嫁与二皇兄后,便搅得宮里不得安宁。前些时⽇,她居然以医治芸菲为由,使得芸菲…使得芸菲终⾝不孕…这还不够,皇祖⺟可知如今她在做什么?她以宁王妃之名,在宮外开了一家饼店,以⾼价谋取利益,真真是坑了多少的人!”

  “放肆!这是哪里来的乡野女子,竟是如此的恶毒!”太后越听脸⾊越是沉,翡翠护指在桌子上划出尖锐的声音,静了半晌,继续道:“哀家倒要看看,这般蛇蝎的女子到底有何能耐,看她能不能把哀家给吃了!”

  夜非熙看着盛怒的太后,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第二⽇,待夜重华上朝后,宮中便传出了旨意,太后要召见欧舞。咋闻这旨意的欧舞微微一惊,转眼便已明⽩,那人怎会放弃这般好的机会?想清楚了,便一脸淡然的随着来人进了宮。

  欧舞走⼊大殿,便闻得空气中缭绕着檀香,微一抬头,便见太后正端庄的坐在⾼⾼的位置上,神情很是严肃。

  欧舞倒也不惧,只盈盈上前,跪在地上,郑重地行了礼:“舞儿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只肃着一张脸,并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上下打量着欧舞。

  眼前的女子,即使自己这般神⾊,却并未见她露出丝毫的犹豫惧怕,如此不卑不亢,淡然大方,乍看只怕会赢得所有人的好感吧!

  太后心中一声冷笑,若不是非熙昨⽇已事先告知了她,她还不定真能被这女子骗过去了。这样的女人,拥有一张绝⾊的脸庞,却带着満心的毒计,若是,若是她利用非⽩的宠爱兴风作浪,怕是会翻天覆地吧。

  这般想着,太后的脸⾊更是严肃了几分,更是带着一丝厌恶。

  太后不说话,欧舞便这般静静的跪着,⾜⾜半刻钟,她的神⾊平常,甚至连‮势姿‬都未换一下。

  太后见已差不多,便冷声道:“你便是欧舞?”

  语气中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欧舞听着心中已是明⽩,果然,怕是已有人告黑状了呢。

  “是。”欧舞毕恭毕敬地答道,话语之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満,仿佛跪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太后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似是不经意道:“哀家有些渴了呢,你来替哀家倒杯茶吧。”端茶倒⽔,寻常宮女便可做,为何让她欧舞?

  “是。”欧舞应了一声,便缓缓起⾝,从一旁端过茶杯替她斟了一杯,上前几步,正将茶杯递给太后时,却见太后的手一个不稳,滚烫的茶⽔瞬时倒了太后満⾝。

  “放肆!”太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急忙站了起来,一旁的王嬷嬷忙用帕子替太后擦拭,口中埋怨道:“宁王妃怎么如此不小心,烫到了太后可怎么办?”

  欧角抿着一丝笑意,倒是有些好奇这太后想做些什么了。

  虽是这般想着,欧舞面上却是惊恐般,忙在一旁跪了下来,口中道:“舞儿该死,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不看欧舞,在王嬷嬷的搀扶下去换了一⾝⾐服,却也不叫欧舞起⾝。

  欧舞低头,垂下眼睑,太后自换了⾐裳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神⾊冷淡地看着欧舞。

  四周一片安静,空气显得愈发的闷热起来。这般过了一个时辰,太后却仍然没有叫欧舞起⾝的意思。

  而一旁的王嬷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便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她便回了来,手中多了一个软垫。说起来王嬷嬷之前被夜非熙收买了的,夜非熙之前在太后这儿告了黑状之后,便给了她些银两,令她在必要的时候出手。

  此时,她可是终于知道机会了呢。

  却见她缓步上前,走到欧舞跟前,轻声道:“王妃,跪累了吧?”

  说着想将软垫垫在欧舞脚下,欧舞却一脸哀戚,似是不敢般,道:“这,太后…”

  说着怯怯的望了太后一眼,王嬷嬷柔声道:“不碍事的。”

  这地上又冷又硬,长时间跪下去还真是难受。欧舞便轻挪了膝盖,跪在一旁的软垫上,却不想尖锐的刺痛感一下子传⼊她的大脑,口中不由发出“嘶”地一声,这个软垫有问题!

  “怎么?才跪了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太后见欧舞微微皱眉,心中不由冷哼一声,怎就这般娇贵了,如此看着欧舞的眼神更是厌恶“还是在心中怨恨哀家责罚你?”

  “舞儿不敢。”欧舞忍住膝盖的刺痛,状似老实道。

  “是么?”太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转⼊正题:“你可知,哀家今⽇为何责罚于你?”

  “舞儿不知。”

  “还真是嘴硬呢!”太后心里怒火更盛,刚想继续责骂,却见一抹黑⾊的影子出现在芳华殿的门口,急急的朝里面走来,近了才看到,那人正是夜重华。

  只见他大阔步地朝着欧舞走来,俊朗的脸上带着冷酷,眼睛担忧地望着欧舞,似乎除此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

  夜重华看着他的舞儿那般静静的跪在那儿,心中又酸又疼,他捧在心里的舞儿居然被罚跪!如此想着脚步便愈发的快了,刚一走到欧舞跟前,便伸手将欧舞拉了起来,却见她脚步踉跄了一下,低头一看,便眼尖地看到膝盖上有隐隐⾎迹,当下脸⾊越发沉起来,眼睛不经意地看了太后一眼,脸上恍若带了几分笑意,可眼眸中越发幽暗了几分。

  太后见是夜重华,脸上不噤呆了几分慈爱,便开口道:“非⽩,哀家好些时间没有见过你了。”

  “皇祖⺟如此想念孙儿,所以才一回来就要仔细端详孙媳妇儿么?这里地凉,舞儿⾝子不大好,孙儿就先带她走了。”夜重华极力才忍住自己的不悦,伸手便将欧舞抱在怀里,转⾝出了芳华殿,再也不顾⾝后的太后。

  太后几时被这般忤逆过,当下脸⾊便气的发⽩。非⽩与自己的感情极好,如今为了个外人居然这般与自己顶嘴,如此想着,心里对欧舞又是恼怒了几分。

  “我还没那么柔弱…”被夜重华这样抱着走在皇宮中,周围有不少的宮女太监,欧舞脸上觉得有些难堪,便想要挣扎着下来。

  “闭嘴!”夜重华忍不住低低地呵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冷绝“我才一下子没看住你,你便受了伤,若不是竹绿告诉我,只怕我再晚些过来,你这‮腿双‬只怕要废了。”

  欧舞想起刚才那疼痛的‮感触‬,冷哼一声:“不演得真一些,戏还怎么唱下去?”

  “你…”夜重华看着欧舞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恨不得捏死她,火气地涌上了脸庞“下次你敢再这般,我便…”

  “你便如何?”

  “对你为所为!”

  夜重华将欧舞快速地带了回去,竹绿看到夜重华这样抱着欧舞,以为欧舞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忙道:“王爷,王爷,王妃怎么了?”

  “你快去打一盆⽔来。”

  “是。”

  夜重华带着欧舞回到了卧室,撩开她的裙子,看着她子上的⾎迹,眉头都深深地皱了起来,语气却是轻柔:“你把子脫了,本王看看?”

  “才不要,让竹绿过来伺候就好。”

  欧舞抬头看到夜重华一脸严肃与心疼,本就没有叫人的意思,不由缩了缩腿:“那我自己来就好。”

  夜重华也不与她废话,指尖使力,却见她的子被他小心翼翼地扯破了,不小心扯动了伤口,不由嘶了一声:“疼。”

  竹绿此时正好端了热⽔进来,就见到夜重华盯着欧舞雪⽩的‮腿双‬看,这种暧昧而旑旎的场面令她忍不住脸⾊一红,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夜重华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出去。”

  “是。”竹绿如临大敌,马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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