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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死在吉时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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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我突然想起我虽然还不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认识他们也算人,我就这样让他们二人走了,那我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小黑,只是跟在他们⾝后走着。

  虽然现在是下午,但行人并不多,偶尔会有人,马车或牛车经过,但很快又消失在视线中,甚至连一个茶亭也看不到了。

  在跟着他们的过程中,李红⾐不时扭头看看我,眼神中充満了疑惑,她肯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们,果然跟了一些距离之后,听到红⾐对李淳风说:“哥,那个怪人一直跟着我们,他不是想打我们宝贝的主意吧。”

  李淳风这时也停了下来,转⾝对我作揖说道:“兄台,还有什么指教?”

  “不敢指教,我是外乡人,初来贵宝地,人生地不,我们能不能结伴同行?”我急忙说道。

  红⾐有些不乐意,噘着嘴巴对李淳风说道:“哥,就你心肠好,看,现在想甩也甩不掉了。”

  李淳风对李红⾐笑道:“红⾐,在家靠⽗⺟,出门靠朋友,在外行走,难免有落难之处,我们今⽇帮人,⽇后也会有人帮我们,天理循环,不必斤斤计较。”

  红⾐依然想说什么,李淳风摸了摸她的头说:“红⾐,又调⽪了?等我这次带你去神都之后,回去就把你嫁出去…”

  红⾐的脸顿时红了:“哥…”

  李淳风这时对我说道:“子龙兄台,红⾐心直口快,你不必在意,现在天⾊已不算早,我们要尽快赶到郑郡城中,方便晚上落脚,这荒郊野外,着实不便,赶紧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二人一路向前。

  斜渐落,在这条⻩土路上,印下三个长长的⾝影。

  依照那茶亭伙计所说,我们本⾝就在郑郡外围,所以离郑郡也不是很远,不过因为是步行,还要走上一段距离。

  当夕完全落山,⽟兔东升之时,李红⾐的脸上越来越呈现焦急之⾊:“哥,天黑了,我们路上万一遇到…”

  “别怕,红⾐,你看有月亮,再夜行七八里,我们马上就会到郑郡城门之外。”李淳风安慰她道。

  谁知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沙沙声,接着便从路边黑乎乎的树丛中跳出来几个蒙面黑⾐大汉,犹如几条恶狗一般拦住我们去路。

  这几人手持钢刀,在本来清幽的月光之下,竟然闪着夺目的恶寒之光。

  果然是庠处有虱,怕处有鬼。

  为首的蒙面大汉厉声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些大汉出现的比较突然,看上去也比较凶恶,不过这里不得赞一下李红⾐,虽然二八年华,虽然刚才一幅焦急之像,但现在却面对这几个人,竟然毫不慌张,静静地站在那里,胆⾊过人。

  这些狗⽇的,让我顿时想起了南联,不过,他们比南联那些人有文化,至少会念个五言绝句什么的。

  目光落在钢刀之上,我顿时觉得应该找个地方躲一躲,悄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既无人家,也无官府,本无蔵僧地。

  李淳风这时依然作揖说道:“几位大哥,我们确实是过路的,但我们⾝上银两并不多,能不能通融一下,下次补上。”

  为首蒙面大汉冷笑:“没钱也可以,就把这个女人留下当庒寨夫人,哈哈…”

  看来今天是一定要留下点什么了,我悄悄地对李淳风说:“李大哥,你会拳脚功夫吗?”

  李淳风摇了‮头摇‬:“我一介书生,本不会这个。”

  “那你妹呢?”

  “舍妹虽然淘气了些,但家教也颇为严厉,家⽗一直让她跟家⺟学习女红刺绣,不曾接触过拳脚功夫,否则无法嫁人——你呢,子龙兄台?

  “我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最擅长跑。”我说。

  “子龙兄台,今⽇之劫,可能不易过,那你先跑吧,红⾐可能跑不快。”

  我叹了一口气说:“李大哥,劫虽不易过,但不是不能过,咱们一起跑吧,红⾐跑不快,咱们一人架着她一只胳臂跑,如何?”

  李淳风非常感地说道:“子龙兄台,我果然没看错你。”

  正说话间,那个蒙面大汉说:“还磨蹭什么?要么留财,要么留人。”

  说着就要去拉红⾐,红⾐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趁这个机会,我冲李淳风使了个眼⾊,一人架着她一只胳臂向后一路跑去。

  李红⾐个头不⾼,而且看上去又很瘦,所以一开始本感觉不到李红⾐的重量,可是跑着跑着,不知李淳风的感觉如何,但说我,便感觉她就像一个千金坠一样,只觉得呼昅的庒力越来越大,犹如垂危的老人一般,照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不被他们砍死,也会被累死。

  李淳风的脸⾊,也是一片苍⽩,汗珠像⻩⾖一样直往外冒,大口大口地着耝气。

  李红⾐看到这里,说:“你们让我下来吧,我自己跑。”

  虽然她这样说,但是让她自己跑的话,估计更容易被抓,眼看那些大汉就要跟到我们庇股后之后,李红⾐突然之间甩开了我们,说了一句:哥,子龙大哥,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走吧。”

  说完之后,她便捡了一,向劫匪打去。

  她肯定打不中这帮土匪,但是土匪的钢刀却捅进了她的肚子。

  亲见古书中的杀人,我一时之间愣住了,但同时一股热⾎冲上头顶。

  但很快又想起,小黑,纸关刀都不在,就算有又如何?我又想起了那把大唐刀,然而又不在手中。

  李淳风看到这里,马上就要去救李红⾐。

  我一把拉住了他:“李大哥,事实是无法改变的,恐怕令妹已死,咱们还是先逃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必送死呢?”

  说完之后,拉着他一路跑去。

  不知又跑了多远,我终于跑不动了,停在那里长长地了口气,却发现,李淳风不见了。

  难道他跟丢了?

  就在我想着要不要找他时,不远处渐渐走来一个老头。

  背着月光,看不清脸,但背影很悉,他停在我⾝边说:“刚才那些土匪杀人,你是不是很愤怒?”

  “那是当然,我恨不得把他们吃了,如果小黑在,我一定让小黑把他们全部咬死。”

  “吃了他们,你不与到他们一样吗?”老头问:“小黑咬了他们,他们再去咬别人,你的情绪依然无法控制。”

  “你的意思是好人必须要死,坏人必须作恶?就算是阎王,也要油炸他们,难道就因为炸了他们,阎王就是坏人吗?”我心中暗想,尼玛是谁啊,虽然与他们兄妹二人不过萍⽔相逢,但是他们二人也是好人,李淳风已死了妹妹,你又何必在这里说风凉话呢?我为李淳风打抱不平两句,又岂轮到你这老头胡言语?

  不由仔细看了看他:“你是…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

  “此乃定数。”

  “去你娘的定数。人家死人了,你幸灾乐祸说是定数,你好意思吗?你为何不出手相救?”

  “你看不惯,你可以打他们。”老头却也不恼。

  “我草,我要是能打的过,早就⼲翻他们了,还用你在这里说。”

  老头提出一把刀给我:“拿着我这把砍柴刀,去吧。”

  我不假思索夺过他的刀,返了回去。

  李红⾐确实死了,⾎流了一地,夜风之中,全是⾎腥味。

  李淳风正抱着李红⾐,默默无言,所谓大恩无言,大悲无泪吧,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些⽩绫,为李红⾐包扎伤口——虽然她已经不需要了。

  尽管如此,那些土匪依然举起钢刀向李淳风砍去。

  “今⽇我定要你们⾎溅这里,不是一直想让我渡吗?今⽇大爷我就渡你们全部去投胎。”我大骂了一句,拎起那把砍柴刀,就冲向了土匪。

  但就在刀砍向土匪时,却发现就像砍向空气一般,本砍不到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问:“为什么砍不到他们?”

  “这是你的幻觉,这并不是‮实真‬的,你改变不了这一切,只能看着事情发生。”

  那帮土匪的钢刀就要接触到李淳风的脑袋之时,我急忙说:“张天师,你快救救他吧。”

  老头笑了笑说:“他死不了,这也是定数。”

  马上就要被开瓢了,还说死不了?

  谁知就在这闪电之间,那帮土匪突然之间收住了刀,然后慢慢拿起刀,像自己的脖子抹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些土匪的当时便⾎溅当场,然后犹如一堵墙一样,倒在地上。

  看这帮土匪的表情,是不愿意自己抹脖子的,但他们又不能不抹,似乎有看不到的力量抓住他们的手,让他们自己抹。

  老头说:“李淳风对他妹妹说道,天理循环,现在也没错,这些人杀了他妹妹,而且妹妹死时⾝着红⾐,已化为厉鬼,刚才那些人‮杀自‬,就是拜她所赐。”

  此时再看李淳风,对发生的事已完全不以为然,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抱起着⽩绫的李红⾐,逐渐消失在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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