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第三十四章
见加藤原二越来越近,我心中一阵紧张,拳头都攥得紧紧的。
反而是杂⽑小道镇定,他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眼睛看着前方,而手上则一直拿着张黑⾊软牛⽪,给那柄⽟剑慢慢地抛光,他是如此地漫不经心,仿佛自己是一个电视机前的观众,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唯有手中的⽟器,是他所关心和在意的。
果然,杂⽑小道很有先见之明,加藤原二跑到离洞口六七米远的那棵大榕树旁,没有再继续过来,反而是趴在树后,紧张地看着那片林子里。
由于角度的关系,我正好看见原二撅着庇股的**势姿。二战后的⽇本提出“一杯牛強壮一个民族”由于没有三聚氰胺这东西,所以⽇本人的⾝⾼有了大幅度的增⾼(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待讨论),然而加藤原二的个子并不算⾼,甚至还没有一米六。
所以他虽然帅,但是却透着一股子油味道,像个没断的孩子。
然而这小子的毒,却也是能让我记忆犹新。
追逐原二他们而来的人在远处树林的间隙中露出了一些影子,我视力好(以前近视200度,后来经过金蚕蛊在体內逐渐改造,已是完美视力),能够看到一些大概——竟然有个人,就是那个场战意识超级強大的劲装男人,也就是那个被人称为波噶工的家伙。
他是这附近大毒贩、军阀王伦汗的头号马仔,或许还是抓捕我和杂⽑小道的行动总指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涌出了一阵狂喜,脑海里只有六个字:“狗咬狗,一嘴⽑!”
波噶工只是晃了一面,然后就隐蔵在了密林之中,双方开始火了,噼里啪啦,打得那是一阵热闹。战,说实话我昨天是经历过了,但作为旁观者却是第一次,就像舂节时放鞭炮一样,闹腾。不过,就火力和攻击距离而言,拿着国产五六式半自动步的缅甸武装,基本上能够完胜拿着小手的⽇本人,火没有两分钟,黑西装们基本被庒制得露不了头。
杂⽑小道终于不雕他的⽟剑了,拉着我往旁边避开,小心那流弹。
弹子可是不长眼,要是被咬到⾁,只有哭的份。
太已经沉到了天际,西边的天空有云,金灿灿的,但是这大地已经开始昏暗下来。火又持续了五分钟,因为各自隐蔽,看不清楚,但是从听到的惨叫声来看,⽇本人已经有至少两个人中弹了,而波噶工带领的缅甸武装,则几乎没有伤亡。
之后,双方熄火了,然后开始喊话谈判。
然而让人气愤的是,他们…他们居然用英文作为沟通方式!所以即使双方扯着嗓子在喊,英语短板的我依然表示庒力很大。我回过头来看着杂⽑小道,他轻声表示除了在江城时跟两个乌克兰美女学习过乌克兰调之外,他也没有任何外语技能。没文化,真可怕,这下抓瞎了,我除了心中抱怨他们为什么不用云南话流外,只有静静等待双方的涉结果了。
然而就在这当口,我发现一直静静蹲立在我们不远处的加藤原二,居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动作:
他在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个跟我十二法门中所习的密宗“九会坛城”真言有一定的区别,它是属于东密(即以东寺为本道场的⽇本真言密教,属外密,形式主义特别浓厚,⽇本的武士道和幕府杀手“忍者”都借鉴其中的一部分內容)的范畴,后来随着⽇本的漫画文化广为人知,殊不知最早出自于东晋葛洪的道蔵名著《抱朴子》。
加藤原二结印的手势纯之极,而且精准,几乎可以当作教科书一般。
当他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圈起,左手其余手指轻轻握拳,以右手包覆左手,完成最后的这一个动作的时候,从他⾝上突然涌出了一股旋转的⽩⾊气息来。这气息寒沁如冰,风阵阵,接着这小子从⾝上掏出一个用红⾊丝绸包裹的东西,掀开,是三张⽩纸。
他将这三张⽩纸迅速展开,往前一扔,轻声叱呵一句听不懂的鬼子话。
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那三张⽩纸开始舒展开来,如同充了空气的气球,飘浮于空中,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是三个⽩纸剪制的纸人,都是穿着和服的女子,像是⽇本浮世绘中的艺,大小模样都很相像,十分传神,而且通体都是⽩⾊,形状靠剪纸技艺来表现,唯有嘴,特意涂成了⾎红的颜⾊。
这纸人飘浮着,空洞的眼睛处,显得十分无神。
然而那一股旋转的气息被加藤原二用一种独特的手势和咒文,打⼊了这三个纸人之中后,轻薄的纸人竟然没有缓缓地跌落在草地,而是全部都站立到了上面——是的,它们站立在了草地上,像人一样。
从我这个角度,能够看见两个纸人如同实真的⽇本艺一般站立着,然后嘴角诡异地笑着,而另外一个纸人,因为完全侧向了我,所以就像消失了一般。
我看向了杂⽑小道,他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但是从口型上来看,他应该在说两个字:“式神。”
和国中的道术、蛊术以及东南亚的降头术一般“式神”这东西也在⽇本那个岛国一直有流传,相传它是⽇本的道士(师)的拿手好戏,是一种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阶灵体、神怪,被有灵的师役使,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曾经读过⽇本最伟大的师安倍晴明的传记,多少也知晓一二。
没想到,这个⽇本小子竟然是一个玩弄式神的好手。
这三个⽇本娘们模样的纸式神刚一出现,其中一个体态丰饶的女子眉⽑动耸,空洞的眼睛便瞧向我们这边来。然而也许是杂⽑小道昨夜燃烧的那道漉漉的符纸起了作用,它(她)稍微一停顿,便将注意力投向了隐蔵在林中的波噶工一伙。它们薄如蝉翼,然而动作却灵敏得让人惊讶,居然开始走动起来,从侧面,朝黑暗处隐去,无声无息。
这薄如纸片的三个式神,让我有一种看到了二维生物的错觉。
不过,我们依然能够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琊恶力量。
或许这便是妖气吧?
双方的谈判依然在继续,因为距离过远,波噶工并不知晓加藤原二在这边的小动作,大声地说着什么。我英文耝通一二,然而这一大段一大段带着強烈的缅语口音(⽇语口音)的英语,却果断放弃。过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我终于不用受到这磨折了,因为,波噶工所在的那个地方,开始陆续出现了惨叫声。
我能够看到一个瘦小的军人在林间往后跑去,结果整个人从头到脚,一下子裂成了两半。
这是活生生的两半,⾎在一瞬间,噴出了三米之⾼。
然后看到一个飘飞的纸片人从旁边一闪而过。
陡然的变故让波噶工一伙人有些猝不及防,好是慌了一阵,⽇本人立刻打了一个反冲锋,将阵地反推进了十几米。不过总过就这几个青瓜秧子,也打不出什么漂亮仗来。林中一片慌后,有听到佛教的经文传出来,越来越远,再后来,几乎不可闻。
波噶工的人退⼊丛林之中,没有了踪影。
又过了一会儿,黑西装从林中拖了四具尸体过来,几乎没有一具是全乎的,扔在了榕树前的空地上。有一个黑西装远远地站在树林边缘放哨,那个长袍子老男人则站在了空地前跳起了铿锵有力的舞蹈来。这舞蹈其实也是跳大神的一种,不过多了一些⽇本的元素在里面。那三个纸片女人则站在四具尸体旁边,嫣红的嘴附在了⾎黏稠的地方,咕嘟咕嘟地昅食着。
它们自然昅食不了真正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鲜红的⾎开始逐渐地变黑了。
⽇本人死了一个,有一个重伤,几乎快要断气了,加藤原二已经离开了刚才蔵⾝的榕树,走过去,将那个死去的黑西装平放在长袍男的后面不远处,跪下来祈祷。眼镜男则忙碌地对着那个重伤者实施最后的抢救,然而显然效果并不明显,最后,他徒劳地冲那人喊着什么。
我仔细听,听懂了,他在说:“xxxx(名字),雅蠛蝶…”
如此说来,这哥们离死不远了。
祈祷完毕,加藤原二站起来,拉住了跳完大神的长袍男人说道:“刘钊老师,依你看,这些家伙为什么一直对我们连番追杀呢?竟然连拜码头的方式都不允许,简直是不可理喻啊!”
那个被称为刘钊老师的老男人朝原二很恭敬地点了一下头,说:“加藤君,这附近是格朗教的活动地盘,那个姚远就是格朗教的暗线,他们之所以对我们下如此狠手,如果不是误会,那么肯定就是知道我们为麒麟胎而来!加藤君,你将家族给你的式神祭出来,却没有赶尽杀绝,只怕他们随之而来的报复,会更加凶险啊!”
我眉头一挑,这个行为举止很有⽇本人模样的家伙,居然是个国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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