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二爷的绝杀
穿过几道很长的走廊和殿堂,葵夫人领着轩辕烈来到一个湖边。
看到这个湖,轩辕烈也不噤心里赞叹:的,此宮的主人真会享受。
这是一面人工造成的圆湖,方圆虽然不过四十多丈,但是却极其精致,湖边两排杨柳树径直列开,中间一条鹅卵石小道围绕着整个湖。
纵然是夜间,这里也是灯火通明,湖边上挂着数百盏宮灯,将这方圆几十丈照得如⽩昼般亮堂。
此时正值六月,荷花几乎覆盖了整个湖面,红苞摇绿萍,微风皱碧⽔,那荷叶深处,又有几只鸳鸯在追逐戏⽔,当真是一副好风景。
葵夫人驻⾜转⾝,笑着对轩辕烈道:“二爷,我就带您到这了,我家主人在那边恭候多时了。”她用手往湖央中一指。
轩辕烈望去,只见一条汉⽟石造成九曲桥,弯弯曲曲伸向湖中,桥尽之处却是假山仙⽔,异石叠屏,烟雾萦绕,隐约见到假山后露出一个六角亭,亭边立着一人,正负手赏荷。
由于相距有些远,轩辕烈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见那人⾝材并不算十分⾼大,披着一件⽩长袍,风吹袍甩,仙风道骨。
轩辕烈不噤问道:“这便是你家主人?他姓什名什?”
葵夫人嫣然一笑,并未答话,转⾝离去。轩辕烈心想,既然来了,管他是什么人,就算天皇老子爷也要会一会他!
于是他顺着九曲桥往六角亭走去,这道桥也是奇怪,整座桥虽然看着像是用汉⽩⽟雕成,但桥底却仙雾弥漫,踏上脚感觉到飘飘然,轩辕感觉自己只走了几步,就到了六角亭前,他心里有些诧异,忍不住回头一望,却见⾝立之处已离开湖边有二十丈左右了。
“二爷,你来了?”
说话的正是⽩⾐人,他听到了轩辕烈的脚步声,连头都未回,依然面向着湖面。
轩辕烈看到此人居然如此⾼傲,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內,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半夜派人来引我致此?你要找我有何事?你可知道这里是三教的地盘?你在此建宮造殿可曾给知会了三教?”
他一口气质问了几个问题,三更半夜被人骗到这里,轩辕烈心中原本就不慡,再看这个⽩⾐人似乎不把他放在眼內,自然更是火上烧油。
⽩⾐人却未回答他的质问,微微一笑,转过⾝来,轩辕烈一看他的容貌,大吃一惊,怒道:“原来是你?爷可找到你了!哼!”
说罢他后跃几步,一弯已抄出月弓,勾弦引气,对准了这个⽩⾐人。
因为面前这个⽩⾐人,赫然就是那天在招财赌庄里把他的月弓赢走了的⽩⾐人。
这数个月来,轩辕烈吃不好睡不香,每天愁眉苦脸的,整个大汉愣是瘦了一圈,他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这件事。
这件事可是说是轩辕烈一辈子觉得最恼火的一件事,无端端的把月弓拱手让人,他恨不得找出这个⽩⾐人,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昅⼲他的⾎,再找把锋利的菜刀将此人剁成⾁泥!
不,还是找把比较钝点的菜刀,慢慢剁,这样才解恨!
还是不行!就算这样轩辕烈依然觉得不够解恨,剁成⾁泥以后,还要掺些沙子和着⾁泥,放到三教在后⾕那个铸造兵器的炉里,烧个十天十夜,如此这般才能让他一解心头之恨。
虽然月弓被燕无平找回来了,现在又回到轩辕烈的手中,但是这个仇恨怎会如此轻易释怀?何况月弓回到手中还不到几个时辰,这⽩⾐人居然魂不散又出现了?
他意何为?难道还想谋着本大爷的弓?
轩辕烈一道真气,自丹田灌起,月弓的弦已被他拉到极致,他已经决定了,要一箭把⽩⾐人的脑袋成花菊,花菊懂吧?就是一条条的菊散开,要把他的脑袋成那样,方对得起轩辕烈数月来的抑郁愁闷。
此刻轩辕烈离⽩⾐人,距离不过二丈,轩辕烈非常有把握,他怒视着⽩⾐人,而⽩⾐人却脸带笑容看着他,这让他更恼火,心念已定,我要关门,放狗!
不,是我要拉弓,放箭!
“铛!”一声响亮的破空之音。
甚至连湖面都似乎为之漾。
这声音听着就是慡!几个月没摸过月弓了,轩辕烈已经急不可待了,他甚至知道下一秒,⽩⾐人的头颅就会如花菊的般散开,从此世上再没有这个让他惦记的人了!
哈哈!轩辕烈箭一出,已奋兴地情不自噤得笑了出来。
数月来的郁闷,尽随着这一箭而去,轩辕烈还是那个傲视万物的轩辕烈!
只见一道⽩⾊的箭气,从月弓疾速驰出,朝着⽩⾐人狂而去。
轩辕烈在有生之年,从未对外使用过这一招箭法,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一箭!
准确地说,他之前就本不会这一招。
这是月弓的最⾼箭术——虹月蚀天!
一箭追虹月,夜蚀満天星!
轩辕烈的师⽗不周老人在把月弓的箭术传授给他的时候,曾对他说:“月弓术中的箭法,至⾼至強的一招,叫做虹月蚀天。这一箭出之时天地黯淡,⽇月无华。”
“虹月蚀天?师⽗,你为何从不教与我?”当时轩辕烈问道。
不周老人却道:“我只知这一箭,却至今未曾参透其心法,你若能和月弓心神相通,达到人弓合一的境界,自然会领悟这一箭!”
现在轩辕烈在经历了数月的心情郁闷,和如今月弓失而复得,又遇到昔⽇仇人的情况下,居然在此夜达到了不周老人说的人弓合一的境界,箭随心动,发出这一箭。
在这一箭出之际,轩辕烈自己也觉得震撼,他感应到了月弓和他心神相通了!他知道这一箭就是不周老人说的虹月蚀天!
果然,一箭出,皎洁的月光似乎立刻黯淡了下来,夜空的繁星点缀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一片寂静漆黑。
唯有这道⽩⾊的箭气,在漆黑中如明月一般耀眼夺目,直取⽩⾐人脑门!
可是⽩⾐人还在微笑看着轩辕烈,对来势汹汹的这一箭似乎视若无睹,任它自来。
弦音未散,箭已至⾝,⽩⾐人突然微微张开口,对着这道⽩⾊箭气轻轻一吹“噗!”
这么轻轻的一吹气,⽩⾊箭气就没了。
没了的意思就是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轩辕烈出的箭突然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消失得不可思议。
天上的明月,又开始照耀着大地,照耀着湖面,波光碧绿,荷叶依旧拖衬着荷花。
一切如故,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就如那一箭本就没出过。
轩辕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人却笑道:“恭喜二爷!你现在已然人弓合一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轩辕烈缓过神,惊道。
他到现在还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人居然轻轻吹了口气,就把月弓最有威力的一箭给吹没了?
在轩辕烈出这一箭,他已知道这一定是虹月蚀天,绝没有错!
就算不是虹月蚀天,月弓随随便便一箭,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说接就接、说化解就化解的。
可是⽩⾐人…
轩辕烈不相信,但一切发生在面前,想不相信都不行。
⽩⾐人笑道:“我和你曾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二爷是否记得?”
“哼!一面之缘?”轩辕烈冷笑道:“我看是一面之仇罢了!”
⽩⾐人又笑道:“二爷,你再仔细看看我的容貌?”
轩辕烈忍不住往他脸上看去,这一看,比方才仔细了,原来这个⽩⾐人虽然像是上次在赌庄里骗走他月弓的那个⽩⾐人,可是仔细看又不是同一个人。
为何此人和赌庄里的那个⽩⾐人如此相似呢?
轩辕烈觉得有些奇怪,走进再仔细看了看,⽩⾐人笑容満面,任他端看。
轩辕烈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人的容貌和之前他在蠿冢的堂殿里见到的那个人物雕像竟然十分相似,现在轩辕烈回想起来,发现赌庄里的那个⽩⾐人也和他有些相似。
难怪刚才自己错认他为赌庄里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如此相似呢?
还有⽩⾐人居然能化解月弓这一箭,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如何知道虹月蚀天这一个名字的呢?
而且,他还知道轩辕烈在刚才,和月弓已经人弓合一,心神互通了?
怪了,轩辕烈百思不得其解,呆呆看着⽩⾐人说不出话。
⽩⾐人笑了。
他的笑容似初冬的午,暖耀一切。又似夏仲的晨露,润泽万物。
他站在那里,气度宏大得就如一个帝王般,让人说不出的畏惧,不,应该是敬畏。
“你忘记了?你捕走了我的异天兽。就在这里。”他说。
轩辕反应过来了,这⽩⾐人正是蠿冢里的那个人物雕像,难道他一直住在这附近?那个雕像只是他用来惑世人的?因为轩辕烈上次没有逛完那个蠿冢,不知道那个大殿堂的背后是否还居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