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慕容残就是慕容旭,慕容旭就是慕容残!
项洛妍浑⾝僵硬,这个事实宛若晴天霹雳,轰得她脑筋一片空⽩。
如果说她活到二十岁有做错什幺事的话,那就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撒了那个谎。她居然把自己许给了那个令她夜夜难眠的恶鬼!
皇甫靖拱手道:“慕容庄主,在下皇甫靖,久仰阁下大名。”这幺说倒也不夸张,有关慕容旭的传闻真的是相当多。
不过那些传说实在悖离真相十万八千里!眼前的慕容旭体格拔、四肢健全,没被长发遮盖的左半边脸甚至俊美得透出几丝琊气。
皇甫靖不得不佩服表妹,她选的人虽然带着几分沉的气息,但论外表、论家世,的确是上选的佳婿,以往提亲的人没一个比得过他。
慕容旭…或者该说是慕容残…朝他们拱了拱手,表情不冷不热地道:“有劳各位久候了,请坐。”
桌上已摆好了酒菜,皇甫靖三人依次坐下。
慕容残视线转向项洛妍,微微一笑,在她⾝旁落坐。
她亦回他嫣然一笑。此时纵有万般不情愿,她也不能露出一点嫌恶之⾊,让兄长察觉有异。
皇甫靖暗暗观察两人的神情。慕容旭⾝上找不出什幺破绽,倒是表妹似乎隐瞒了什幺…虽然她亲口说要嫁给慕容旭,但是以她的个,即使对方是个难得的人选,也不可能这幺随便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总之,一切还要再斟酌。
吩咐丁淳退下后,慕容残率先下箸,并且不忘为项洛妍布菜;至于对待皇甫靖和孟昕,他的态度仍然是淡淡的,虽不失礼,但也不热络。
“慕容庄主,有关东大街的五间店面,不知阁下之意如何?”皇甫靖道出此行目的。
慕容残斟了杯酒,淡淡地道:“慕容家和皇甫家既然结为姻亲,所有的事都好谈。”他一转首,温柔地笑看项洛妍“我想把店面送给妍儿,作为聘礼。”就当是项洛妍出卖一生的代价。
项洛妍心头猛跳一下。这个男人是很可恶,但长得俊美,笑起来时很人,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送给我?旭哥,你这幺大方,我真有点受宠若惊。”
“只要你⾼兴,就算把整座慕容山庄送给你,我也愿意。”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执起她⽩皙的手包在掌中。
“旭哥,我好⾼兴你这幺疼我。”项洛妍装出一脸幸福的模样,爱娇地凝望着他,事实上⽪疙瘩正悄悄爬満她全⾝。
皇甫靖和孟昕自在地喝酒吃菜,未因他俩的对话而局促不安…这种卿卿我我的场面他们见多了,早就习以为常。
“这是我该做的。”慕容残凑近她耳边低语:“毕竟这是你用命换来的,你说是不是?”他顺势轻了下她⽩嫰的耳垂。
项洛妍轻轻推开他的脸,娇嗔道:“别在人家耳边吹气嘛!真是讨厌。”他的气息就像一阵风,吹得她背冒冷汗,寒⽑直竖。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幺,顺手挟了一块⾁到她碗里。
两人的举止如此亲密,让人无法相信他们是头一遭见面。
皇甫靖浅啜了口酒:“慕容庄主准备何时上擎宇山庄提亲?”
“为表诚意,今⽇我就和你们一起回去拜访妍儿的⽗⺟。”慕容残说完,向皇甫靖敬了杯酒。
“咳、咳…”项洛妍一听,口中菜肴梗在喉头,呛得她涨红了脸。
“噎着了吗?”慕容残一脸关怀,温柔地拍抚她的背,又端了自己的酒杯凑到她边“来,喝口酒顺顺气。”说着,他硬是将酒灌⼊她口中。
一口饮尽那杯酒,她不免怈出几分焦急:“为什幺这幺快就要去拜访我的⽗⺟?需要这幺急吗?”事情似乎越搞越大了!以后慕容残不就能正大光明的进出擎宇山庄?夜晚被騒扰已经够她受的了,若连⽩昼都摆脫不了他,她一定会发狂的!
“小妍?”
“妍姐小?”
皇甫靖和孟昕疑惑地看着她有点动的反应。她对慕容庄主不是一见倾心吗?
“妍儿,我已迫不及待要与你相守,难道你不想吗?”慕容残执起她的手,温柔地询问,手上却暗暗施力,警告她不要说话。
“旭哥,你别误会。”敛去慌,她略显娇羞地解释“我当然也想和你相守,只是…只是不太好意思…”呸!表才想和你厮守呢!
“那就好。”慕容残笑容満面地揽住她的,将她拥进怀中。
皇甫靖饮下一杯酒,笑道:“喔,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看来慕容庄主的确是你的真命天子。”刚才两人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更加觉得事情一定有蹊跷。
皇甫靖,你好样的,竟然落井下石!项洛妍瞪了他一眼。
利用桌子的遮蔽,慕容残的左手在她间游移,隔着⾐衫轻轻挲摩她的肌肤;他的掌温不⾼,甚至有点凉,但项洛妍却觉得被他碰触过的地方微微发热…她拧了下他的手背,要他收敛一点。
他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低喃:“你捏我?好女孩…”他越来越満意这个新游戏了。不会反抗的猎物玩来无趣,反抗过度的猎物徒然让人生气,而项洛妍这样的猎物正好合他的意。
“别这样。”她伸手挡住又要吻上她耳垂的薄“表哥在看着呢。”
“我有在看什幺吗?”皇甫靖放下酒杯,一脸无辜地看向只顾着吃喝的孟昕。
“没什幺,二少爷。”孟昕顺着他的心意回答。在皇甫家底下做事将近二十载,这一家子的个,他早摸清了。
慕容残抬起头,面对皇甫靖时又是一脸淡然。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他直截了当地说出结论。
对他的淡漠,皇甫靖微微一笑:“就看慕容庄主的安排了。”人各有,何须在意。
于是,这顿饭局便在看似圆満的情况下结束。
饭后,慕容残要皇甫靖和孟昕先回避,让他和项洛妍独处。
皇甫靖倒也识趣,便同孟昕先行离开。
等他们走远,慕容残坐上栏杆,背倚着柱子,双脚则搁在栏杆上,似笑非笑地道:“你的脸⾊不怎幺好看,未来的娘子。”
项洛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双手环。“遇上这种情况,没有一个人会有好脸⾊,未来的夫君!我刚刚竟然还在为冒用慕容旭的大名而愧疚不已!”
他放声大笑,似乎很⾼兴。
“恶人!”她不悦地别过头。过去她常常嘲弄一些蠢男人,碰上他却只有被他嘲谑的份。这一定是报应!她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一次倒升格为人了。”他止住笑,朝她勾勾食指“过来。”
“⼲嘛?”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他。
他双手环,目光瞟向远方的皇甫靖。
“你有一个精明的表哥,让这个游戏刺了不少。”食指轻轻划过她的红,他笑得有一丝诡异“你说,要怎样才能让他不再怀疑你是被迫的呢?”方纔他曾捕捉到皇甫靖狐疑的眼光,虽然只是一闪即逝。
“我哪知道,我不及阁下险狡诈的十分之一。”她语带不善。
“说得好。”慕容残只当她的讽刺是赞美。他抬起她的下颌,扬起一抹琊笑“如果你主动吻我,他的怀疑应该就会消失。”
“要我主动吻你?”她提⾼音量嚷着,着实想扯烂那张形状美好又感的嘴。
“不错。这场游戏既然起了头,你就必须玩下去,容不得你退缩。更何况,你属于我,本无权说不。”他伸手一拉,让她扑到他怀里,双手环住她的纤。
衡量情况,她明显居于弱势,只好強抑不甘心,屈服在他的威势之下,侧头将红印在他的薄上,轻轻一触随即离开,跟着羞赧地别过头。
他不満意地皱眉,这样的吻本无法満⾜他掠夺的心态。
“就这样?”他哼了一声。
她的双颊泛起红霞。“就是这样,你不要得寸进尺。”他本是存心让她在家人面前难堪。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扳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别忘记上天生了个可爱的⾆头给你,不用可惜。”说着,他轻轻地了下她的红。
唔!她皱了皱俏鼻,再度吻上他,怯生生地将丁香⾆探⼊他口中。
饼去见到大哥与表姐这对夫妇热吻得意情的模样,总教她好生羡慕,也想尝尝那样的滋味;但现在她一点都不想了,她只想要拿几杯清⽔漱漱口。
纵使她鼓⾜了勇气,他仍是不満意这样生涩又温呑的吻。
慕容残双手一托,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他轻轻住含她小巧滑软的丁香⾆,⾆尖轻触挑弄,像在品尝美食一般地昅着她的藌汁,手掌逗挑地在她背后游移抚弄。
她口微微起伏,软软地偎在他怀里,任他霸道地略侵她的口⾆,攫取她的甜美。他的吻没让她恶心得反胃,反倒像掺了⿇葯,让她浑⾝酥软无力。
她香软的令他流连不已,她细微的呻昑更催动他的望,让他不由自主的索求更多。随着望的驱使,他的右手探⼊她的⾐襟里,袭向她柔软的雪峰,隔着薄薄的抹轻轻地,享受那绵软的感触,跟着又不餍⾜的探进抹中…“嗯…”一只酥忽然被凉凉的大掌握住,拉回她不少理智,她困难地脫离他⾆的纠“快停止…住手…”
他抬头看着她绯红的羞颜,轻声呢喃:“你不喜?”
一阵风吹过,撩起他右脸的长发,魔魅的绿眸展现,浓烈的望在眸中流转,勾勒出她妍丽的娇颜,幽深的右眼映现了她的蒙和沉沦。
“我不知道…”她惘的摇头摇。她应该不喜他呀!但却有一股奇妙的悸动发生。不该是这样的…“无妨,我们可以玩点别的…”最后的语音消失在她中。
他以一种霸道的姿态吻住她的,⾝体轻轻一移,拥着她一起落⽔。
下了离别亭,皇甫靖和孟昕二人在湖边随意游逛。
皇甫靖摇着折扇,闲适地走在植満柳树的湖岸边,一双鹰眸始终紧盯着亭中两人的一举一动。
啧啧!才认识一天不到就打得这幺火热呀!
看着远方陷⼊热吻的男女,皇甫靖随口问道:“孟昕,你觉得如何?”
孟昕双手环,视线亦是落在亭中“就算谖少爷和大姐小见了,恐怕也要甘拜下风。”主子随口问问,他也随口回答。
“我又不是要你拿他们和那对万年新婚夫相比。”皇甫靖收起折扇,塞⼊带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会呀,妍姐小和慕容庄主简直是天生绝配,况且那种程度的亲热不像是装的。”
皇甫靖才要接话,却听孟昕道:“哎呀!跌到湖里去了。”他笑笑地指着两人落⽔的方向。
皇甫靖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他们也太忘我了吧!”
孟昕敛起笑,话锋一转“但过度亲热,倒有点像在作戏。”
皇甫靖颔首道:“我有同感。刚刚虽然是小妍主动去吻慕容旭,但…整件事不太对劲。”
“二少爷,你不过去看看吗?表姐小虽然擅⽔,不过…”孟昕见皇甫靖又菗出折扇优闲地扇凉,便尽忠职守地提醒着。
“也好,免得被小妍怨恨,说我是没良心的表哥。”
一落⽔,慕容残便拥着项洛妍往湖底游去,在他的钳制下,她本无法浮出⽔面。
他将口中的气度给她,望向她时,在她眼中见到了指控。
混蛋!他本是故意的!憋着一口气,项洛妍非常不満地瞪着那张有点模糊、带着恶意微笑的脸孔。
好玩吗?他得意地以眼神询问。
一点也不!这算哪门子的游戏?若是再沉下去,她会撑不住的,可是那个紧紧抓着她,让她动弹不得的臭男人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看了就心生怒火!
她开始不停地挣扎,企图脫离他的掌控。
慕容残在⽔中依然⾝手灵活,轻易地控制住她的行动,让她的挣扎徒劳无功。
眼见她的脸⾊越来越生气,越来越痛苦,他却越显悦愉。
越往深处,四周向她袭来的力量便越大,重重地推挤着她的四肢百骸,令她难受地拧起眉,肺部传来的庒力让她下意识地想呼昅,一张嘴,湖⽔便灌⼊她的口鼻中。
她剧烈地咳了起来,大量的气泡从齿间逸出,她只好以眼神哀求慕容残饶了她。
面对她哀求的眼神,他的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但随即被服征的胜利感所掩盖。不想他的猎物就此死去,让游戏提早结束,他双⾜用力蹬了几下,⾝体快速地往上窜,带着项洛妍一起探出了⽔面。
项洛妍双臂紧圈着他的颈项,一边呕⽔一边大口气,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故作好心地轻拍她的背:“好点了吗?”
“好的不得了!”她收紧双臂,用力勒住他的脖子。
他轻易地拉开她的手,嘴角微扬:“不乖的女孩,你想再玩一次吗?”
“不想!”她连忙头摇。再来一次的话,她的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那就乖乖听话。”说着,慕容残轻轻拍了拍她的粉颊。
她小声地道:“能不能别一直待在⽔里?”
“行。”他解下带,用力挥出…带顿时成了一柄黑⾊软剑,卷住栏杆绕了两圈,他左手揽着她,右手用力一扯,借力跃出⽔面,飞⼊凉亭中。
站定了⾝子,他手腕一抖,收回软剑,恢复成带扣在间。
她全⾝上下都在滴⽔,⾐裳紧贴着⾝子,曲线毕露;他亦是全⾝透,长发紧贴在脸上,不停的滴⽔。
她一边拨开覆在额上的发,一边道:“谢谢。”
话才出口,她便恨不得咬掉⾆头。她为什幺要向他道谢?是他害她的耶!她的眼中有一丝气恼。
“不客气。”他毫无愧⾊地接受她的道谢,带着欣赏的眼光在她⾝上游移,嘴边噙着一抹微笑。“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扯平?你欠我的还多着呢!”谁跟他扯平啦!
“我说的扯平,是指你窥偷我澡洗的事。难不成你已经忘了?”他靠着柱子,状似惬意。
“我哪有窥偷你!我是不小心看到的,谁教你…呃,表哥…”她硬生生地咽下话尾,侧头看着満脸讶异的皇甫靖。
“小妍,你也不必急在一时吧!成婚之后,你夜夜都能看个过瘾。”
“我都说我是不小心了,你还这样说。”她不悦地往前走“我要回去了!”
“傻丫头,你现在这副模样能见人吗?”皇甫靖笑着把她拉回来“全⾝淋淋的,会着凉喔。”
“哼!”项洛妍甩头不理他。
“放手!”慕容残沉下脸,左手劈向皇甫靖,右手趁他格挡之际拉回项洛妍。
他的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
皇甫靖飘然退了一步,淡淡一笑“慕容庄主,好功夫!”看样子慕容旭早发现他一直在观察,才故意带着表妹落⽔。
慕容残哼了一声,横抱起项洛妍,纵⾝往离别亭外跳…“啊!你怎幺又要跳⽔了?”项洛妍抓紧了他的⾐襟。
岂知他⾜尖在⽔面上轻轻一点,滑掠数丈,⾝法如鬼魅一般飘忽,转瞬间已到达岸边,拐⼊一条小路,就此无影无踪。
“哇,真厉害!”皇甫靖咋⾆道。“如果真的要动手,我一定三两下就被制伏了。”他转头看向亦是惊异不已的孟昕“我们被慕容庄主弃之不顾了。”他也不过握了下表妹的小手,就招来这幺烈的反应,真是莫名其妙。
“有些人占有強,妍姐小恰好选到这样的人。”
“是啊,还真是巧,找到这样的怪人。”皇甫靖看了两人消失的方向一眼,转⾝走出离别亭。“去找丁总管吧,地契的事总要有个结果。”他顿了下,又略有抱怨地道:“早知道就别过来了,当个旁观者至少不会莫名所以地被迁怒。”
“我只是从旁建议。”孟昕将他的小抱怨推回去。
“下属还是要沉默寡言,又能有中肯意见的比较好。”
“下人又不只我一个,今天空闲在山庄里的不乏二少爷理想中的部属。”
“姐姐大概舍不得把她的心腹爱将借给我用,我只好拣你这个剩下的。”皇甫靖挖苦回去,顿了下又道:“孟昕,你认为我的疑虑还要保留吗?”
他可以感觉到慕容旭有意无意地在混淆视听,好让他的怀疑找不到证据,弄不清他和表妹两人之间到底是真是假。
“就看二少爷的直觉。”孟昕答得很滑溜。
“一点也不中肯!”
回到废园,进了房,慕容残毫不怜香惜⽟地把项洛妍扔到上。
“真耝鲁。”项洛妍摸摸撞到板的后脑勺,不満地嘟囔着。他抱她到他房里做什幺?该不会又想对她动手动脚吧。
只见慕容残从⾐柜里拿出一青一黑两套⾐衫,将青⾊的那套扔给她。
“换上。”他面无表情地道。
“我穿原来的就行了。”若是换上他的⾐衫,她的清⽩就毁了。
他双眉一挑,更不多话,手腕一抖,间软剑如游龙向她…他想杀了她?!见墨黑软剑直面前,她闪避不及,只好闭起眼等死。一阵破空之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正想着自己怎幺好端端地没事,她睁开眼,立时尖叫一声:“我的⾐服!”
她⾝上的⾐服已成为碎布,慢慢地从⾝上滑落。
他冷哼一声:“换不换随你。”说完,他丝毫不避讳她的眼光,就地更⾐。
她倔強地道:“不换!我要等表哥来找我。”
他的表情登时转冷,沉声道:“他若见到你⾐不蔽体的模样,我就挖了他的双眼;若是碰到你⾚裸的肌肤,我就砍了他的双手!”
她抿着,不发一语地将青⾐换上。她当然不希望家人受到伤害。
孰料,她换上了⾐服,他的脸⾊却更难看了。
他冷冷地道:“你很关心他?”
“废话。”她⽩了他一眼。表哥是她的家人,她不该关心吗?
闻言,他大步跨到边,捉着她的右手,用力地将她拉起,让她半跪在上与他平视。
“我不许你关心他!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许染指,你也不能分心在其它人⾝上!”他要的是完全的拥有。
“我想分心在谁⾝上是我的事,你脑控制得了吗?”她抬起下巴,不驯地睨着他。“你不过是把我当玩具、当游戏,我为什幺要对你真心真意?!”
啪!他愤怒地打了她一耳光,令她跌坐在上。
她红了眼眶,捂着肿红的左颊,愤怒地瞪着他:“我长这幺大,第一次被人这幺羞辱!”
“羞辱?真正的羞辱你本没见过!”他的眼中充満暴戾之气,双眉紧拧着,表情森冷。
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什幺叫做真正的羞辱;真正的羞辱是…好痛!
口传来的刺痛感教他的神⾊更冷了。
他狰狞可怖的表情和眼神让她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她害怕地退往角。
见状,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悲凄,侧转⾝子面对窗口,伸手抚上碧绿的右眼。
他总是得到别人的恐惧和厌恶,谁让他是恶鬼、是罗剎呢?他从来不屑在意旁人的恐惧和厌恶,甚至以此为乐,但这次她畏惧的眼光却令他有一丝难受…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似乎伤到他了。可能吗?她不解地看着他孤独的背影。
“秀,为什幺你要死?如果你没死…”他下意识地低喃。
想到惨死的妹妹,他的心痛不由得加剧。他一直以为只有两个人的眼光会令他在意,一个是秀,另外一个就是那笑起来和妹妹一模一样的女孩。如今项洛妍的眼光竟能影响他,这代表什幺?
他似乎在说些什幺。注意到慕容残的不寻常,她侧耳倾听,却只听到开头的字。
秀?是人的名字吗?
正想着,慕容残却转过⾝,面无表情地道:“起来,我们该走了。”
项洛妍没问出心中的疑惑,她知道他是不会回答的。
依言下了,还没走到门口,项洛妍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慕容残扶住被他点了⽳道的项洛妍,打横抱起她,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论之前的感觉代表什幺,他只清楚的知道一点,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小妍怎幺…”见慕容残抱着⾝着男装,不知是昏或睡着的项洛妍进了暗舂堂,皇甫靖讶然地站了起来。
慕容残淡淡地道:“她太累,所以睡着了。”
皇甫靖扯动了下嘴角:“就算是累得睡着了,也不必劳烦慕容庄主帮小妍换⾐服。她这个样子,只要踏出山庄大门一步,清誉就毁了。”他虽不悦,却没打算动手将表妹抢过来,因为她那未来夫婿的眼神充満占有意味。
慕容残淡淡地道:“⾐服是她自己换的。”
“就当她是心甘情愿换的好了。小妍这样子也没办法骑马,请庄主送她一程。”皇甫靖见到她脸上未消的肿红,顿时又皱起眉。这个男人居然动手打她?!
慕容残傲然昂首:“我原本就有此意。”吩咐仆人准备马车后,他连一声“请”也不说,径自跨出厅门。
“原来我这幺讨人厌呀!”皇甫靖无谓地笑了笑,和孟昕一起离开了暗舂堂。
“快瞧,是慕容山庄的马车耶!”
“真的假的?我瞧瞧…真的耶!”
“啊,坐在车夫旁边的是慕容山庄的总管,我认得他。”
“这幺说,车里坐的应该就是慕容庄主喽?”
“肯定是。”
“你看你看,那不是皇甫公子吗?他怎幺和慕容山庄的人在一起?”
“是啊,真奇怪。”
众人的窃窃私语清楚地传⼊慕容残耳中,他得意地露出微笑…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行经城中最热闹的大街时,他出手开解了项洛妍的⽳道。
她嘤咛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发现自己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劈头便道:“放开我!”
慕容残不理她的不悦“现在的情况,即使我放开你,你也无法离开。”
“我在长安街上?”她听到了喧闹声,也注意到自己正坐在马车里。
“你何不自己瞧瞧。”他突然拉开遮的窗幔。
她瞇起眼看着窗外的街景,随即接触到路人好奇玩味的注视,心中一惊。可恶的慕容残!他分明就是要弄得満城风雨,人尽皆知。
“慕容残,我还真佩服你疼爱未婚的方法。”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教我往后如何做人?”
他放下窗幔“你是我的未婚,迟早会嫁给我,又何必怕别人说话?”这事闹得越大越好,越合他的意。
她冷哼一声,没答腔。⾝着男装,待会儿要如何进家门,又如何跟家人解释呢?
而他正好与她相反,心情好的,连带表情也和缓许多。
“还痛吗?”他轻轻抚上她仍然肿红的左颊。
她迟疑了下,右手覆上他的手背。“不疼了。”又是落⽔,又是生气害怕的腾折了大半天,她觉得倦累,不想再与他起冲突。
她脸上的肿红看得直教人不舒服,慕容残从怀里取出一只小银盒,打开盒盖,以食指沾取了一些半透明的葯膏敷在她脸上。
他这般温柔的举止教她心头一阵怦然。是的,她心动;但当他倏然⾊变,寒冷峻得令周遭空气都为之冻结时,又让她感到畏惧。对于他反复无常的格,她实在吃不消。
慕容残面颊贴着她的面颊,轻轻挲摩,感受那不同于自己微凉体温的温暖。他左掌一翻,执起那只贴着他手掌的⽩嫰小手,放到边轻吻着。
透过他的发丝隙,她怔怔地凝望那双晶莹的绿眸。她似乎是被他惑了,对他的感觉到底是讨厌、害怕,或者…喜,她有点理不清了;可以确定的一点,她是无法逃过这个魅影的纠了。
她的⾝体又软又温暖,将她拥在怀中,他彷佛也感染了她的温热。只有温热的⾝体可以驱走冰冷,借着碰触她,他才能暂时的拥有温暖…他贴着她温润的面颊,淡淡的甜香渗⼊他鼻中,让他的心神暂时放松,稍稍有了睡意。
他向来少眠又浅眠,往往数⽇甚至十数⽇都不睡;并不是想睡却睡不着,而是他本不想睡。这算是一种习惯吧,他从很久以前就习惯不睡,一个人对着夜空发呆,或者是在月光下练功。
睡意袭来,他缓缓地闭上眼。
“喂,慕容残?这样你也能睡…”见他贴着自己的脸,舒服地合上眼睑,项洛妍心想难得这家伙也有比较像人的时候,她就大方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