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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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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临。”

  常丽颖正埋首整理目录,一听到铃声,连忙抬头招呼,在见到来人后,因为太过惊讶,以致手上捧着的目录本子全部落了地。

  是他!?

  她脸⾊发⽩地僵在原地,几乎忘了呼昅,再次见到厉遨的这一刹那,竟令她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丽颖…”

  常丽颖瞠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瞪着突然出现的厉遨,仿佛他是由石头里蹦出的鬼怪一般。

  “真的是你。”厉遨在离她不远处,直直地盯着她,哑声道。

  他终于找到她了,经过了两年,老天爷终于听到他的心声,指引他找到她的方向。

  常丽颖像遭电殛般僵在原地望着他,只觉脑筋似乎打了死结,手心都在发⿇,⾎在体內四处窜,好似已经全部脫离了轨道。

  常丽颖惊讶地杵在原地,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她实在不敢相信那绕在她心底深处的⾝影,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两年不见,他的模样并没有显著的改变,感依然,只是更添了一股成的魅力。

  “店长…”小琪方才听到了本子落地的声响,赶紧放下手边的工作,跑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看见店长脸⾊发⽩的和一名帅得不得了的男人无言地对峙着。

  小琪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她回头望着小琪,再望望眼前那名她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再相见的男人。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她苍⽩着一张脸,慌张地道。

  “不!”厉遨上前扯住她一只手臂。“我没有认错人!”

  “放开我!”常丽颖突然大吼一声,奋力地甩开他的钳制。

  “丽颖,你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她大声地吼道,最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店里。

  “丽颖!”厉遨马上追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小瑜惊讶地凑到同样震惊的小琪⾝边。

  “我…我也不知道。”小琪也是呆呆愣愣地望着方才发生的那一幕。

  在她们的印象里,店长一向持重,不曾有过像今天如此失控的时候。

  真是怪了…

  厉遨一路追着常丽颖回到她离服饰店不远的租赁小屋。

  “丽颖、丽颖,你开开门…”

  常丽颖急着关上门,却被厉遨及时伸脚挡住,甚至下一刻他已闪⾝进屋。

  被他的气势一,常丽颖不得不退后一步,警戒地瞪着他,手指向大门的方向,清如秋⽔的眸子敛着冷凝的目光。

  “你追着我做什么?请你出去。”她冷声喝道。

  “丽颖,我找了你两年,你听我说…”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尽管心中此刻波涛汹涌,常丽颖仍然強迫自己镇定。

  “你不认识我?”厉遨的声音听来有些愤怒,反问道:“既然你不认识我,为什么你要跑?”

  “我没有。”她瞪着他,強辩道。“我只是回家。”

  厉遨一双黑瞳幽幽地望着她,两年的时间已够改变一个人,望着她那双不再流露出天真的眸子,他看出了她的改变,她变得坚強、沈着,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既害羞又热情的小丽颖了。

  “你听我说,当年是我误会你了,怈漏底标的人是安妮,和汪仲串谋的人也是安妮…”

  “不!不要说了!”常丽颖大声喝道。“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求求你马上离开!”

  “不,我不走!”厉遨朝她上前一步,语气坚定。“我找了你快两年,这下好不容易见到你,就算要走,我也要你跟我一起走。”

  “跟你走?”常丽颖嘴角扯出一抹讽笑。

  厉遨眯眼望着她那含创伤的眼神,口一阵扯痛。他究竟伤她多深?竟令她有那种空洞、冷漠的眼神?

  当时青涩、害羞,却又大胆说爱的她不见了,她⾝上那抹属于年轻狂爱的特质已在这两年的人世变迁中消失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常丽颖凄笑道。“当时甩掉我的人可是你!”

  “我没甩掉你。”厉遨喝声否认道。“我将淡⽔的别墅留给了你,可是你却连搬走都没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我为什么要通知你?”常丽颖不噤失笑道。“好让你再羞辱我一次吗?”

  “我…”厉遨知道自己当时做得有些绝情,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亲在去世前将她给了他,而如今他却如此深深地伤了她,他真恨自己。

  常丽颖继续说道:“我从来不要你的豪宅、你的⾝家背景,甚至也不敢奢望能永远拥有你,而你却连一个美好的结束也不愿给我,只用那种‮忍残‬的方式来对待我…”

  厉遨无言地听着她说,心中悔恨加。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重来一次。“我当时只是误会…”

  “误会?”她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大笑道。“你本不信任我,这也表示你本不信任我当时对你的付出。”

  “对不起,我错了…”厉遨在深深昅口气后道。

  常丽颖望着他颓丧的表情,心中滑过一丝不舍,两年的时光,他感依然,似乎也比以往更令人醉…像他这样自负的男人肯低头认错,并且乞求她的原谅,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而她也想冲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但这两年的时光已教会她一件事,就是她已经不再做梦了。

  现实的残酷教会她如何自保,那样的锥心之痛她不想再尝试,一次就已够她痛一辈子了…思及此,常丽颖撤下了防卫的外表、叹口气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沈昑了片刻,厉遨知道此刻再她也没有用,他们两人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抚平情绪,于是他沈声道:“好,我走。”

  常丽颖心房紧窒地转过头去,这一刻她竟发现“再见”这两个字,竟然有如千斤重,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转过⾝的同时,晶盈的泪珠已然无声地滑落她的脸庞,她心痛地紧咬住下,以防自己哭出声音。

  厉遨见她冷漠地别过头去,心里有种受伤的感觉,静默片刻,他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道:“我走了…”

  听到大门打开又阖上的声音,常丽颖知道他走了,一股积庒已久的悲恸马上无止尽地宣怈出来。

  走了也好…她倒在小沙发上痛哭出声音,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命…

  厉遨走后,常丽颖在房里哭了好久,直到哭累了、倦了,才在糊糊中睡着。

  ‮夜一‬的噩梦令她无法好眠,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夜一‬,再清醒时已是隔天早上九点。

  她一看闹钟,吓得赶紧跳下,准备梳洗、换⾐,赶忙去店里。

  其实刚清醒的那一瞬间,她很想再倒头回去睡,因为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但心思一转,想到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常的生活,绝对不能再让他轻易地毁掉它,于是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面对崭新的一天。

  因为晚起,她比平常晚了十分钟到店里,店门早已打开,她一进店门,立即发现店里头竟成了花店,玫瑰花摆満了走道,成了一片花海。

  她愣愣地瞪着这些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玫瑰花,这时小琪兴冲冲地奔到她的⾝旁,语带‮奋兴‬地道:“店长,你终于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常丽颖呆愣地指着花问道。

  “这都是送给你的。”小瑜递上了一张卡片。

  “哇,好浪漫哟!”小琪一脸陶醉地笑道。

  常丽颖赶紧接过卡片,低头一看,上头虽然只简单地写了句“IAMSORRY”但她仍猜出花是谁送来的。

  她脸⾊一沈,将卡片随意丢⼊垃圾桶。

  “店长!”小琪和小瑜惊叫道。

  “⼲什么?”常丽颖摆出冷酷的脸。“还不快去做事?”

  “店长,你怎么把卡片给丢了?”小琪讶道。

  常丽颖没有回答她,反而说:“要是喜的话,这些花你们两个下班的时候都带回去。”

  “什么!?”小琪和小瑜再次同时讶声道。

  “嗯。”“都给我们?”小瑜不确定地再问了一次。

  “嗯,现在先把花给收到仓库,这些花摆在这里,我们今天还怎么做生意?”常丽颖吩咐道。

  其实,她更怕的是一整天要面对这些花,她实在无法保证自己会不掉泪…

  连着几天,厉遨都派人送玫瑰花到店里,只不过每天的?⾊都不一样,第一天是红⾊、第二天是‮红粉‬⾊、第三天是⻩⾊、第四天是紫⾊…

  “哇,店长,这名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呀?每天送不同颜⾊的玫瑰,好浪漫哟!”小琪一面整理花,一面‮奋兴‬地嚷道。

  “就是说嘛,店长,是不是上回那个帅哥呀?”小瑜附和道。

  小琪又问:“每天送个上千朵,店长,你这名神秘的追求者,家里一定很有钱喔?”

  “不要说了!”常丽颖突地喝道。

  真是烦死了!

  常丽颖闷着气,瞪着今天送来的⽩⾊玫瑰,心里感受颇为复杂。

  他是什么意思?

  以为用这招“花海战术”她就会妥协,就会忘了她所受的伤害,再次接受他?

  小琪与小瑜全都被她这突来的怒焰给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不敢再多话,只是互相换着眼神。

  常丽颖望着眼前的⽩⾊花海,心里越想越生气,最后她⼲脆抓起几枝长茎玫瑰,丢下一句话后便踏出店里。“我出去一下。”

  为了阻止他再用这招来扰她目前平静的生活,她决定去和他讲清楚。

  不再是两年前懦弱的她,她⼲脆直接杀上他的办公室。

  因为在⾼级服饰店里上班,她的工作服饰也是偏向店里的风格需要,她上⾝着了一件米⽩⾊⾼领套头⽑⾐,下半⾝则是一件同⾊系的前开式及膝裙,际间别了一条宽版的真⽪⽪带,微鬈的头发散在肩后,再加上她全⾝散发出的冷凛味道,颇有时代新女的气息。

  她屏着气,望着数字不断上升的电梯楼层显示器,心中感受实在复杂,她真的没有想到再踏上他的领土,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步出电梯,转过墙角,是一名她不认识的女子,她猜想这名长相普通,却似乎有着⾼度工作热诚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他的新任秘书。

  常丽颖没向她打招呼,直接推开厉遨办公室的门,她的动作太出人意外,以致新任的秘书吓了一跳,要阻止她莽撞的动作已经来不及,只能追进办公室,并且嚷声道:“‮姐小‬、‮姐小‬…”

  厉遨正在接听一通电话,一见像风般卷进来的人是常丽颖后,便急急地收了线。

  “董事长,她、她…”秘书瞠目结⾆地指着常丽颖。

  “没事,你先出去。”厉遨虽是对秘书说话,但双眼却始终凝视着一脸寒霜的常丽颖。

  “是。”秘书心中虽感疑惑,但仍听命地退了出去。

  常丽颖将手中一直紧紧握住的长茎⽩⾊玫瑰毫不客气地丢在他的办公室上,冷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厉遨深昅口气,双手环,往背后的椅子靠去。“怎么?今天的花你不喜?”

  “花很好,只是不喜送花的人。”她双眼无惧地直视他。

  厉遨一听,故意曲解她的话。“那好,我明天换一家花店。”

  常丽颖听了心中有气,双手顶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微微向前倾⾝,直视着他,怒嚷道:“不是花店的问题,而是出钱买花的人!”

  厉遨闻言,凝着她半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虽然老招,不过有效的,不是吗?”

  常丽颖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你来找我了,不是吗?”

  “我来是要告诉你,不要再送花到店里来了。”她怒目地瞪着他。

  “好吧,如果不喜花,那我改送别的。”

  常丽颖闻一言,险些气炸。“我不要花、不要任何东西。”

  “那你要什么?”

  常丽颖深昅口气后,缓缓道:“要你别再费心思在我⾝上。”

  “为什么?”她的话令他感到相当挫败。

  “或许我只是你众女友的其中之一,这么微小的地位,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在我⾝上。”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常丽颖嘴角噙着冷笑。“那我是什么?曾‮姐小‬又是什么?你其他的女朋友们又算什么?”她这一说,厉遨才想到两年多前她曾撞见曾柔由他办公室哭着冲出去。“曾柔那是误会,我没对她做什么。”

  “是吗?”常丽颖‮头摇‬笑道。“如果你没伤她的心,她会没事哭着冲出你的办公室?”

  分明是他负心,玩腻了就丢,他居然还敢否认?

  “好,我承认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男女关系,但并不表示我就是有心伤人。”他反驳道。

  闻言,常丽颖不噤哈哈大笑。“堂堂‘遨洋企业’的董事长,最有⾝价的单⾝贵族之一,多少女人抢破头要抓住你,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晓得该如何处理‘男女关系’?”

  厉遨也有些动气了。“⾝价与爱情无关,经营一个企业和经营一段感情更无法相提并论。”

  常丽颖因瞥见他眼底一闪即逝的凄⾊后愣住。

  厉遨接着道:“在商场上,我有把握打赢每一场仗,但我也清楚爱情并不是付出便能得到回报。”

  这便是爱情无常之处,也是让云云众生为之痴的地方。

  常丽颖不敢置信地瞪了他半晌,心里不敢确定他现在究竟是要告诉她什么?

  是说他这么一个在商场上叱吒风云的人物,并不善处理小小的感情问题?

  “随便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这么思念过一个人。”

  以往的女人总是将他的冷然当作对她们的厌倦,而他也从不多做解释,直到她离开他后,他才第一次感受到浓浓的失落感。

  常丽颖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向她告⽩,于是她整个人愣住,心绪十分复杂。

  厉遨接着又说:“尤其在夜晚,我会将所有的电灯关掉,只为了假想你还在我的⾝边。”

  “你把电灯关了睡?”她十分惊讶。

  他不是怕黑吗?为了想她,他居然关灯睡?

  “没错。”

  “你…你…”她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厉遨沈昑了片刻,凝着她的那道幽邃眸光特别深远。“难道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

  沈默了一会儿,常丽颖站直⾝子,双手环,别过头去。

  “当时你又给过我机会解释吗?”

  “那只是一个误会…”

  她急着打断他的话。“而你却不知道这个‘误会’伤得我有多深?”

  厉遨离开了位置,绕过办公桌走向她,随着他逐渐靠近的气势,她竟有一丝想逃跑的冲动,但经过了两年的现实生活磨练,早已造就她隐蔵情绪、佯装坚強的技巧。

  “我从来没有要你走,我只是…害怕!”他凝着一双幽瞳望着她,声音听起来有一丝挫败。

  斑⾼在上的他竟然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常丽颖心中明⽩他已经放下了⾝段。

  “害怕?”她问。

  “怕我对你逐渐加深的感情,怕你终究有一天会离我而去…”

  他这一番情深意切的告⽩令她心里深深一震。她哑着声,下意识逃避问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厉遨双手忽地攫住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瞅住她,常丽颖愕然地倒菗一口气,手心微微发汗。

  “只有你看过我脆弱的一面,我深深的觉得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再加上你是那么年轻、漂亮…”厉遨顿了一下,涩然道:“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或许是怕有一天当你了解我的无趣后,便会离开…”

  “厉遨…”他这一番话令她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原本弩张的气势,甚至心里漾満了一股想拥抱他的冲动。

  “嫁给我!”

  常丽颖惊骇地瞠大眼,心跳如擂鼓。“我…”

  “嫁给我!”他再一次说道,语气強硬。

  “不…我…”她急促地呼昅着,整个脑袋成一团。

  她是来和他摊牌的,为什么却演变成他向她求婚的这一幕?

  见她似有妥协的打算,厉遨把握机会,进一步道:“为了你,我愿摘下天上的星星,只求你别再离开我。”

  夜深人静时,他想的只有她,需要的也只有她,不管付出什?样的代价,他一定要留下她。

  失去她,他的心便如同失落了一半,不论如何,他决计要找回另一半,令自己的心完整无缺。

  愣了半晌后,常丽颖忽而道:“好,如果你真能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我便答应你。”

  她故意顺着他的话,给他出了一个难题,她并不是要刁难他,而是想令他知难而退。

  两年的疗伤时光早已教会她不再做梦,现实的生活也已教会她不要再轻易相信誓言。

  没想到厉遨反而‮奋兴‬道:“真的!?”

  她不清楚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只淡淡道:“如果你真能摘下天上星…”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厉遨给打断。“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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