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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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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所说的巴洛克,本来是西班牙珍珠细工方面的术语,因为工人常把大而畸形的变⾊珍珠称为巴洛克,Barqu,此后巴洛克一语便流传开来,到了今天,这句话变成建筑学上的用语…”段维凡停了下来,下课的钟声回校园各处,许多‮生学‬们早就想吃饭了。

  “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边,下回我们再继续谈巴洛克艺术,下课。”

  “老师再见。”同学们纷纷离开了教室,只剩下慢条斯理在收东西的羽萱,还有擦黑板的段维凡,以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不速之客…甄连仁。

  “羽萱,下课啦。”他走进教室。

  废话,钟声响遍了校园,他当她耳背吗?

  “我请你吃饭。”他拨弄自己的头发,以为很帅气。

  “对不起,我和老师有约,改天好了。”在学校,她仍⾜那个纤纤动人、情温婉的柳羽萱,脸上始终带有一朵人的甜笑。羽萱委婉地拒绝他,谁要跟这个“真黏人”去吃饭啊。

  “不会吧!你要和那个欧吉桑一起?”甄连仁小声的问道,眼里満是不屑。姑且不论家势如何,光比美貌,那个欧吉桑岂会是他的对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是天地之别啊!

  “老师不是欧吉桑,他今年只有二十五岁,比你大一点而已。”羽萱笑笑地说,心中却很不悦,这只烦死人的苍蝇竟敢这样批评维凡,人家懂的比他这个大草包多上数万倍!

  “他会不会谎报年龄啊?听说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也许吧。”她差点忘了,大姐帮他捏这“⾝世”年龄、经历都是假的。

  “真的不和我去?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请你哦!”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当然要找与自己的⾝分地位相配的用餐地点。

  “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下一次吧。”她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了,有人就是比猪还笨,一点都听不懂。

  “你觉得⽇本料理怎么样?”甄连仁不识相地问。

  “柳同学,我们可以走了吗?”段维凡很有耐心的等待,无奈这个家伙好像不懂什么叫作拒绝。

  “好的,老师。对不起,下次吧!”她歉然地对他一笑,然后和段维凡一同走出去。

  “还有法国料理、牛排可以选耶!怎么就走了。”甄连仁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只是他用错对象啦!

  “那个家伙是谁,怎么常常看他黏着你?”段维凡带着一丝醋意向她问道。

  “他叫甄连仁,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真黏人,名字和人还真配啊!他是你的追求者?”

  “嗯,号称将会是我第一任男朋友的追求者。”可是,她对他怎么也产生不了好感,即使他长得比维凡英俊。

  “不知天⾼地厚的小子,他不知道你是我的吗?”他霸道地环住她的,表现出強烈的占有

  “呵呵!”她轻笑“我还没答应当你的女朋友呢。”她故意摆⾼姿态。

  这些⽇子,他们天天腻在一起,两个人‮趣兴‬相投,感情的进展速度与⽇俱增,虽然她嘴巴不说,但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否则她不会让他靠近自己的⾝子,老早就整得他“抱憾终⾝”哪容得他如此亲密地搂着她。

  她只是把他放在心底九年,而他却爱她九年,他爱她,肯为她牺牲命,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她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呢!

  “我会让你答应的。”他几近自负的语气令羽萱感到好奇。

  “哦!凭什么?”

  “我带你去看好东西。”这是他的最后王牌。

  “什么好东西?”

  “跟我走。”他拉起她的手,往他的画室而去。

  羽萱带着欣的心情随他去,在学校他们不能表现得太亲密,由于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大家都朝校门口移动,这栋地处偏僻的艺术大楼几乎没什么人,她才放任他这么牵着她。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一双算计的眸子正躲在最角落处,嘴角还不时露出奷诈的笑容。

  “柳羽萱啊柳羽萱,我就不信你能保持梦中情人的形象不灭,你的假面具总有一天会被我拆穿的,现在总算给我逮到机会了吧!哈哈哈!你居然犯了学校的大忌,搞师生恋,找一个年轻英俊的老师也就算了,居然找上中年的欧吉桑?他们心目中的⽩雪公主竟然这么没眼光,你会让那些为你‮狂疯‬的男生们大失所望的,嘿嘿嘿!到时就是你生命的黑暗期了。”包淑萍终于得偿所愿地挖到柳羽萱的秘密,当初她的爱情就是毁在这个“梦中情人”的手上,这下,她总算可以报仇出气了。

  她悄悄地跟上他们,一定还有更精采的事在后头,等着瞧吧!

  “把眼睛闭上。”段维凡带她到画室门前时,神秘的道。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羽萱有些期待。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羽萱把眼睛闭上,任由他带她走进去。

  “可以睁开了吗?”她迫不及待地想看。

  他把门带上才说:“可以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亲眼所看到的,画室中竟然摆満了“她”

  “这是真的吗?”羽萱的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深怕眼前这些画一下子全消失了。

  “喜吗?”从她的表情他就知道她非常喜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一幅一幅的仔细欣赏,天啊!原来他的绘画技术这么,她真是小看他了。他一直不让她看他的画,她本来还以为他是画得太差而不敢见人呢!原来他是这么优秀。

  他把她画得很美,很真。画道常可以表达出画家的內心世界,这时,她才明⽩他是多么爱她,如果说那一张张的⽩⾊画纸是他的心,那么那些纹理清晰的线条就是他的情,五彩缤纷的颜⾊就是他的爱,教她如何能不感动?!

  “我希望你是太⾼兴而感动得哭了,不是因为我把你画得太丑才难过得哭。”他幽默地逗着她。

  “你最讨厌啦!呜…”她投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

  “对!我最讨厌,但我也最爱你。”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发。

  “我也爱你。”她的芳心早已沦陷,也许,早在九年前她就已经爱上他了。

  “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好久,这样我死也瞑目了。”得到了她的爱,他夫复何求呢?

  “我才不要你死,你要给我好好的活着,听到没有?”这回霸道的人换成她了,既然知道自己也爱他,那么她就不准他死。

  “知道了,小傻瓜,别哭了。”他轻拍着她的背,感觉是轻飘飘的,她爱他,她真的爱他!

  “人家才不是小傻瓜。”她擦擦泪⽔反驳道。

  “那么爱哭,不像小傻瓜像什么?”他笑她。

  “哼!耙笑我,你欠扁啊!”她双眼红道通地瞪着他。

  “呵呵呵!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一只小⽩兔,九年前你也是这么在我怀里哭的。”

  “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哭了,大男生那么爱哭,羞死人了。”忆起往事,她笑了。

  “你都记得?”

  “嗯!”“那你记不记得答应要嫁给我?”

  “不记得了!那是我十二岁时候的事,我哪记得了那么多。”她离开他的怀抱,继续看画,故意吊他胃口。

  “你是不是记得?”

  羽萱但笑不语,认真地看着画,越看越觉得奇怪,他的画风怎么会和蓝斯·烈特这么相像,几乎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到底是…

  “为什么你的画风和蓝斯·烈特那么像?”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另外一个人的风格学得那么像呢?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他,你会相信吗?”

  不可能吧!全天下这么“好康”的事竟教她碰上了,一个深爱她九年的男人,就是她最崇拜最喜爱的天才画家?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幸福太多会不会遭老天嫉妒?

  “你真的是?”

  “很不幸,我真的是。”

  “唉!我宁可你不是。”她突然有些沮丧。

  她不是最喜他的画吗?他还以为她会很⾼兴,想不到她居然反常地这么说!

  “为什么?”

  “你没听过逃谑英才吗?我宁可你是蠢材,才不会那么早死。例如莫扎特为音乐而生,大家都说他是天才,结果年纪轻轻的,三十多岁就死了,如果你是那个天才画家蓝斯·烈特,我才不要你年纪轻轻地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守活寡。”

  段维凡脸上露出一抹得意又満⾜的笑容,她话中的意思就是答应嫁给他啰,否则怎么会提到守活寡呢!要是能娶到她,那他一定是天下最幸运的男人。

  “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绝不会让你独守空闺,我们一定可以⽩头偕老、恩爱一生的。”他承诺。

  “你发誓?”

  “我发誓。”

  “你爱我吗?维凡。”

  “当然爱啰!”

  “那好,为了表示你真的爱我,这些画你要全部送给我。”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前为了欣赏他的画作,她得四处奔波,往后,她可以予取予求了。

  一定是她平时做了太多的善事,所以上天才会赐给她这么一段良缘,呵呵!

  “当然好,不过要等到艺术展结来。”这是他准备出的作品。

  天啊,为了他受伤的事,她都快把文艺月的事忘光了。

  “好,谢谢。”她‮涩羞‬的在他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当作是谢礼。

  “如果要道谢的话,试试这个如何?”虽然他没有吻过女孩子,但项君皆粕教了他不少技巧…只是纸上谈兵,并非实地作。反正他们两个都是新手,往后要学的事可多了呢!

  凭借着本能,他将紧紧地封住她的,对她的爱化为实际行动,一波又一波的绵绵情意如海浪般呑没了她。

  羽萱住他的颈项,手指揷⼊他浓密的黑发。本来是应该和他一同享受这一吻的,怎料才一下子,她却轻笑出声,到最后无法克制的大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他有些受伤,吻她这件事很可笑吗?

  “你的胡子…它扎得我好庠哦!嘻嘻…”她又开心地笑着,刚才那种罗曼蒂克的情绪全被破坏殆尽。

  本来以为他的胡子会很硬,结果是出乎意料的柔软,她粉嫰的脸颊被扎得很庠,才会忍不住笑出来,这个经验对她来说太有趣了。

  “看来,我得好好的整理我的仪容。”

  “我保证下次不笑了。”她摸摸他的胡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虽然知道伤到他男人的自尊心了,但她就是想笑。

  门外的包淑萍虽然没能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內容,但听到柳羽萱又哭又笑的声音,以及暧昧的对话,就知道他们有不伦的关系,嘿嘿嘿!他们就等着看学园快报的头条吧!

  沉醉在爱河的两个人,完全不知一场大风暴正在接近他们。

  艺术展总算顺利地举行,因为段维凡的画,使得在校人气极旺的羽萱,这会儿更是出尽风头,不少慕名而来的他校男‮生学‬对她一见钟情,甚至有人扬言要把画买下来,只可惜展览的艺术品全是非卖品。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男的,一直盯着画中的你猛看,只差没有把眼睛黏在上头。”段维凡恨不得把那个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一路走出学校,兀自生着闷气,早知道就不要展出画,直接送她好了。

  “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把我画得很像。”她安抚他,想不到他的醋坛子还不小。

  “早知道我就把你画得丑一点,真便宜了那些⽑头小子!”他越想越有气。

  画得丑一点?不可能的啦!他的模特儿比西施还婉约人,比杨贵妃更‮媚柔‬醉人,想要丑化她?就算他肯,她也不肯。

  “谁教我长得漂亮,唉!天生丽质难自弃。”她故意叹口气,感叹自己的美丽,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我宁可你丑一点。”他的语气好像在惋惜她长得太美了。

  “为什么?”

  “你没听过红颜薄命吗?拥有过于常人的美貌会遭天嫉的。你说哪个美女长命?杨贵妃年纪轻轻的死了,我才不要你年纪轻轻就死了,让我做鳏夫啊!”“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羽萱说着轻轻地勾住段维凡的手臂。她的回答,与他上次的回答一样。

  “我们是天生一对,才子本来就要配佳人,不是吗?”她给了他一个最真诚又最柔情的笑容。

  “我当然同意啰,亲爱的。”他在她脸上重重地一吻。

  “学校严格噤止师生恋,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嘴巴是这么说,但她的手还是老神在在地放在他的臂弯中,没有放开。学校后面这一段路很少有人经路,因为听说闹鬼,即使大⽩天也会有,所以大家都避免走这一段路,反倒成为他们可以痹篇大家耳目的地方。因此,她刚刚才敢在青天⽩⽇下勾着他的手。

  “大不了我带着你私奔。”他不怀好意她笑了,这个主意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谁要跟你私奔?”她戳了他一下。

  “你啊!你不是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吗?”

  “哼!”她不屑地冷哼“我们家四姐妹可是对天发誓,要一起举行婚礼的,谁要和你私奔。”

  “那我过不久就能娶你了。”嗯,这是个好消息,她们家现在只剩‮二老‬⽟霜落单,凭她的闭月羞花不怕找不到爱人。

  “谁说的,我看搞不好要等个十年半载。”

  “啊?为什么要等那么久?你们家目前没伴的不是只剩下你二姐吗?她长得很美,追她的人应该不少吧。”

  “没错,只是…哪个男人想娶一个会『打老公』的女人啊!”她调⽪地扬起角,大大贬低她二姐的⾝价。

  “打老公?”他只听过打老婆的男人,还没听过会打老公的女人。

  “我二姐⾝怀绝技,从小就学习各种武术,柔道、剑道、跆拳道、箭、骑马、耍刀弄,无一不精。万一她老公不听她的话,或是搞外遇,那什么过肩摔、回旋踢、左勾拳、右勾拳…他这辈子就会一次吃个过瘾!”想到这种可能羽萱就觉得好笑,她未来的二姐夫一定很可怜。

  不过,这些话绝不能被她二姐听到,否则她会死得很惨,竟然把二姐形容成一个“暴力女”

  “你确定你说的是你二姐,而不是摔角选手?”段维凡知道她在说笑,很幽默地问。

  她们姐妹似乎満喜斗嘴的,但是遇到事情又都团结一致。

  “虽然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暗恋着我二姐。”

  “她长得那么美,当然会有很多人暗恋她。”不可否认的,柳⽟霜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在不说话的情况下。

  “她才没有我美呢!”羽萱不忘自我称赞一番“可惜呀,暗恋她的都是学妹们,她们还组了一个后援会,我二姐很红吧。为了这件事真让她伤透脑筋,还差点拆了她们的总部,结果啊,对男人一向手下不留情的她,竟败给一群小女生,总部没拆成,反倒被迫⼊会,呵呵呵。”她还记得二姐那天回来的挫败神情,真是令人笑到想在地上打滚啊!

  段维凡也跟着她笑了。

  “这件事你要保密哦,否则被我二姐知道之后,我会被她『活活打死』。”

  可是怎么看都像⽟霜会被她给活活气死的样子,这个小恶魔哦!难怪丝琳会叫他以后要好好看着她,免得她出去危害人间,而且还说治得了羽萱的人非他莫属,因为她的“美人倒”就是终结在他手上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面驶来一辆车,车子的速度由慢而渐渐加快。⾝为怪盗的职业使然,羽萱直觉得不对,在这种地方连人都很少出现,何况是车子,她的第六感警铃大响,而车子正以⾼速笔直地朝他们冲过来…

  “小心!”羽萱因为受过怪盗训练而练就反神经比一般人灵敏,她抱住他朝旁边跳去,两人才逃过一劫。

  那辆肇事车没多久就逃逸了,段维凡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驶远,幸好还来得及记下那部车的车牌号码。

  幸运的,他并没有事,但护住他的羽萱却全⾝挂彩,由于头部撞到地面受到重击,当场昏厥过去。

  他一刻也没犹豫,抱起羽萱直冲医院的方向,脑中唯一所想的就是救她。他不要她有事,她是他的爱,他的生命啊!他对自己发誓,这辈子他再也不容许任何危险的事发生在羽萱⾝上,他绝对不能失去她。

  同时,他的心中也做了决定。

  他爱她,所以他必须离开她,否则她会继续有危险。

  在守着羽萱的这几个小时里,段维凡心里一直重复着这些话。

  “你居然傻到用⾝体护住我,为什么这么傻?”他难过地低声问着上仍然昏的爱人。她的行动实在令他既感动又心痛,感动她的真情,心痛她的伤⾝,她到现在还昏未醒,怎不令人担心。

  男人不是应该要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吗?为什么他这么没用,还要女人来保护他!他真希望躺在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危险跟着他,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躺在上的心上人,只要跟他在一块,危险就会继续发生在她⾝上,他可以忍受离开她,但绝不能忍受她离开人世。他一定要亲自捉到幕后的主使人,这样他俩未来的⽇子才能安心,这种事,他不能忍受再一次发生。

  “放心,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她会没事的。”丝琳安慰着一直守在羽萱⾝旁的段维凡,他的深情,大家都可以看得见。

  “你们发现什么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冷硬。

  “幕后主使人很有可能是段世威,算起来他应该是你的伯⽗。”项君杰只是猜测。

  “段世威?伯⽗?”在他印象中并无这么一号人物,姓段?那么应该是他那一边的亲戚,可是自从外曾租⽗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湾台‬的亲人联络,怎么会…

  “丝琳提议从你十六岁时开始调查,所以我把你提供所发生的事做了仔细的调查,发现一件事…”

  项君杰把他们调查所得的告诉段维凡,他这个伯⽗之所以有杀人动机,是因为只要段维凡一死,整个段氏企业的继承权就会落在他⾝上,这是从段维凡的遗嘱中推得的,但仅止于猜测,不过他的嫌疑最大。

  不管是谁,凡是伤害羽萱的人都要受到一些惩罚,段维凡在心中下了决定。

  “我今天就搭机回英国。”沉默了良久,他突然宣布。

  “什么?我有没有听错,你要回英国?现在?”天啊!他在想什么?

  “没错,等一下我就要走了。”只是他的眼睛写着离情依依。

  “为什么你…”丝琳的话被段维凡打断。

  “我不能冒任何失去羽萱的危险。跟我在一起,她只有受伤的份,九年前是如此,九年后亦是,我要她好好地活着。”这是他目前也是永远的希望。

  “我知道你不想让羽萱⾝陷危险中,但你有没有想过羽萱的感受?羽萱醒来要是找不到你,同样会为你担心受怕,你以为你离开她,使她不遭遇危险,她就会⾼兴?”丝琳对于他的话投以不同意的眼神。

  这些天杀的沙猪男人,太自以为是了!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陷⼊危险,而选择默默离开她,然后一个人独自承受危险,难道这样做女人们就会感涕零吗?拜托,他们把女人想得也太软弱了吧!他不知道吗?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坚強的。

  “可是我再也无法忍受羽萱为了我而受任何伤害。”像这样的情况,从现在开始,他不会让它再发生了,他的事他要亲自解决掉。

  “可是你这么一走,要我们怎么跟羽萱说?”项君杰抢在丝琳再度开口前问道。同为男人,他了解段维凡此刻的心情,如果现在病上躺的是丝琳,他也会选择离开,等把所有的事解决之后再回来找她。

  “就说我家里有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回英,我会尽快解决,再来‮湾台‬。”事实上,他也不舍啊!等待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聚首,现在要离开她,他比谁都舍不得。

  “我跟你说,要是被羽萱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去解决危险的事,而完全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我保证你会后悔今天所下的决定。”丝琳太了解羽萱的个了,就像是项君杰敢抛下她一个人独自去解决⿇烦,她铁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现在我别无选择,我不要羽萱有危险,我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这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

  “你未免太小看我们怪盗花精灵了吧!你以为我们偷遍世界各国的宝物都是手到擒来,如同反掌折枝般简单码?很多时候是有危险的…”

  “甜心,这是维凡的事,让他自己解决。”项君杰适时地制止丝琳,他知道丝琳不能苟同维凡的看法,但⾝为男人,若是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那还称得上是男人吗?

  “可是,杰…”

  “你应该知道,其实最舍不得离开羽萱的人就是维凡。”

  “好吧!不过,我已经事先警告你,要是往后发生什么事,我可是完全不会帮你,都是你咎由自取,谁教你们男人都太像『猪』。”丝琳不満地咕哝一声,这些沙猪!

  “那羽萱就拜托你们了,我一定会尽快回来。”他保证,因为他也不想离开她太久。

  段维凡再次审视羽萱的面容,最后轻轻地吻上她的“我爱你。”他用这句话代替心中的无限爱意,而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病房。

  “我警告你哦,要是我们也发生这样的事,你敢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去解决的话,你看我怎么整死你!”丝琳恶狠狠地警告项君杰。

  “知道,我不会的。”嘴巴上是这么保证,不过若真发生那样的事,他的决定还是会跟维凡一样,因为他赌不起失去丝琳的未来⽇子,到时他的世界将是一片黑暗!所以,他宁可独自面对危险,即使那会要了他的命也在所不惜,只要她活着就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意外发生的隔天,段维凡与柳羽萱的事居然在学校曝光了,新闻社每个月出刊的学园快报中,刊登了两人异常亲密的照片,闹得満城风雨,谣言満天飞。

  “怎么会这样?”⽟霜坐在客厅的沙发中,拿着刚出炉的学园快报,大标题写着“‮生学‬会会长与老师陷⼊畸恋”她看了不下数十回,照片中的那个女主角真的是羽萱没错。

  “他们真是不小心,被新闻社的人‮拍偷‬到照片。”湘涵那双温柔的大眼带着些许忧愁。羽萱昨天发生事故,还在昏当中,要是她得知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恨生气?她实在不愿想象小妹生气时,会对那个拍照的“目击者”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包淑萍?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霜思索着,照片的下方有摄影记者的名字,连这篇文章都是她写的。

  “二姐,她是学校新闻社的记者啊!懊不会…”

  “没错,就是她。”她和羽萱同班,她们常听羽萱说起这个一直想挖她新闻的同学,明易躲,暗箭难防,这次不幸被逮到了。

  “我真担心羽萱,不知道她会不会受不了这个绯闻。”湘涵漂亮的眉⽑轻轻地拢在一块。

  “她一定会受不了的,不过,叔叔会比她更受不了。”⽟霜断言。

  “说得也是,叔叔⾝为代理事长,境况一定很为难。”善良的湘涵总是为别人想着。

  “算了,我们先去医院。”行动派的⽟霜提起那张“流言纸”就往外走,反正羽萱迟早都会知道的。

  “嗯,也许大姐会有办法。”

  两人一起前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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