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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接到查找慰安妇花子下落的命令非常为难,潜伏小组之中的六个成员,之中五个成功潜伏在**的据地,只有石原本人是国民府政管辖的区域里充当一家企业的电器工程师。每个人都有正当的工作掩护⾝份,尤其是在**的据地里潜伏的那五个特工,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擅自离开队伍,或者不辞而别都必将会遭到怀疑。然而大竹担心拖延下去会更难寻觅到花子公主的下落,避免夜长梦多,下达给石原特工小组的命令是立即行动。
石原导领的这一支特工小组连他本人总共只有六个,既然大竹认定花子公主是隐蔵在胶东一带的某个地方?那作为执行任务的石原只要服从长官的命令往胶东一带寻找就是。石原将特工小组里的五男一女分成三个搜索小组,他也知道此行胶东凶多吉少,亲自带那个能为他提供服务的女特工为搜索小组的中间一路。
受命长期潜伏的特工,首先是寻找到合适的工作掩护⾝份。这个名字叫由美的女特工从在校学习间谍课程,再到参加谍报侦察工作已经有十几个年头的老资格特工。虽然早就潜伏在据地里的学校担任教师工作,却是每天既要假积极的表演,又要担心暴露⾝份的生死煎熬中渡过。三十岁的生⽇的那天,追求她多年的那个男教师为她庆祝生⽇的时侯,收音机里传来⽇本天皇宣布终战诏书的声音。由美満心以为天皇宣布投降,就意味着她今后再也不用从事这种提心吊胆的间谍生涯,答应了要嫁给一直在追求她的同事。
由美怎么也想不到已经宣布投降的⽇本府政,从事间谍活的特工部门仍然与在战争时期同样的卑鄙。由美的上级石原组长命令她长期潜伏,然而长期与国中教师共同工作的由美正合那句近朱者⾚,近墨者黑的老话。其军国主义灌输的法西斯思想,与温良恭俭让的融合中潜移默化。现在的由美不再是原来那个狂热的军国主义信徒,她厌恶战争,想和爱她的同事结婚生子。不想服从长官要求她充当**隶,可是拒绝会受到石原长官的惩罚,甚至会因此怀疑她对帝国和天皇的忠诚。由美说她早在几个月前受命刺探报情的时候,因为长官没有提供经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以牺牲⾊相的代价获取报情。却不料会因此染上了梅毒,而且还怀上了⾝孕。不幸染上的梅毒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已经注过五支盘尼西林仍然无法治愈,所以她不敢对长官隐瞒。能与石原长官为一路感到非常的荣幸,如果石原长官需要她提供慰安服务的话,她本人是很乐意为长官服务。如果长官有全安套,传染的概率会很低。
石原除了下达指令及索取报情,之外无从知道这个女特工平时是如何的生活。听由美说她得了梅毒,而且还是连盘尼西林都无法治愈的那种变异病毒,他哪里敢随⾝携带容易暴露⾝份的全安套。即使有全安套,也未必就真的可以预防梅毒的传染。再则说梅毒并不是仅有**这么一条渠道可以传染,在一起生活的⽪肤接触也有可能被传染。换人是来不及了,因为另外的两路人马已经出发。下一个碰头的报情点是定在西山,此去西山四百多里路。三路人马都是靠两条腿步行,沿途还得进⼊附近的村庄打听花子公主的下落,所以在西山汇合的⽇子定在半个月。大竹许了愿,只要完成这次湮灭花子公主的任务,特工便可以自行回国。与老婆孩子团聚的⽇子指⽇可待,石原收拾起之心,与由美一同向往西山方向去与另外的两路人马汇合。
这边⽇本的特工在不遗余力的寻找慰安妇花子公主,南辕北辙,在篑村欧老汉家当佣人的花子由佣人的⾝份升格为伴寝的侍妾。这个曾经志愿充当过慰安妇的皇室公主,将她在前半生享受到的摩按等奢侈的服务,一一复原在她的主人⾝上小心伺侯着。也正是这个慰安妇公主伺候的摩按等属于贵族享受的奢侈服务,使得欧老人觉得非常満⾜。而欧老人不知道为他提供奢侈享受的妇女实真⾝份?只是想展示泱泱大国的绅士不记前嫌的气度而已,将⾝份卑的⽇本佣人抬举为伴寝的侍妾。
从与欧老人的聊天之中,花子才知道还有相当一部分⽇本籍的妇女因为生活所迫,或不愿意回国等诸多的原因流落在本地嫁人。花子害怕暴露了自己的实真⾝份会招致杀⾝之祸,没有要与嫁在当地同胞联络感情的意愿。连大门都不迈出一步,甚至恳求欧老人赐给她一个国中名字。
奢侈的享受触动许多感慨,抗⽇战争终于结束了。好不容易才盼得到天下太平,于是给他的⽇籍侍妾起了个国中名字叫“太平”欧老人为侍妾起的国中名字“太平”无意间与唐朝武则天公主女儿的名字完全相同。
可是仅有几百户人家的篑村太小,彼此又或多或少沾亲带故。欧老汉家里养着一个陪睡的⽇本娘们,又有谁会不知道呢?有人来欧老汉家里串门的时候见到过这个名字叫“太平”⽇本娘们,对这个⽇本娘们柿饼脸的长相实在是无法恭维。都知道欧老汉是出洋在国外见过大世面的儒商,年轻时更是个风流倜傥的阔少爷。挑剔女人的眼界应该是非常之⾼?这个名字叫“太平”的⽇本娘们年纪不小,长相又极为平庸。之所以能够受到欧老汉的青睐,都猜此女第上的技艺有过人之处。乡下人哪里知道世上还有摩按之类的奢侈享受,只将村西头那个老光娶⽇本媳妇闹猫似的**,猜在这个名字叫“太平”的⽇本娘们⾝上衍伸夸张。
慰安妇花子变⾝的“太平”可以不走出家门,可是那些嫁在本地的⽇本妇女,听说谁家有新来的⽇本同胞却是一定会来探望。那个闹猫似**的⽇本妇女是小地方的穷人家出⾝,花子还好糊弄,只要告诉她自己是东京都的商**子便可敷衍得过去。可事情就是有那么凑巧,嫁在本地的⽇本妇女有一个是被桥下舂菜从东京忽悠到国中来当慰安妇。她知道这个只肯说出自己国中名字叫“太平”的妇女,娘家地址是天皇家族的领地?好在这个也是东京都人的⽇本妇女只当太平是在吹牛⽪一笑置之。由于太平从来不对她的同胞作回访,那些嫁在本地的⽇本妇女渐渐的也不到欧老汉的家来串访同胞。
魏二槐率领的队部与⽇军土匪对峙,地道将要挖通到军用物资仓库的时候,眼见就到了歼灭⽇军土匪的大好时机。这个时候的蒋介石认为**该运到东北的已经全部就位,单方面撕毁与主民联军的签订的停战协议。认为土匪乃癞癣小疾,可缓图之。国民军队放弃剿灭这支无法收编的⽇军土匪,与正忙着进行剿匪的主民联军打起仗来。东北地区的主民联军是**导领的队伍,虽然说⼲部战士都是抗⽇战争中杀过来的英雄好汉,武器装备实在是太差。连轻机都当作宝贝,实在是难与有机飞大炮,全副美式武器装备的国民军队抗衡。主民联军放弃容易遭受到国民军队炮火重创的大兵团作战,逐渐让出难以把守的大城市撤退到农村。转而在城市的外围地带及乡村与国民军队的作战,积极开展土地改⾰运动,扩充兵源。魏二槐率领的剿匪队伍受命回防大城市,然而放弃的地道则被仍然在积极剿匪的主民联军利用。主民联军没有依照国民军队制定的作战方案将军火仓库炸毁,因为主民联军太需要仓库里储存的这些军用物资,尤其是仓库里储存的大量的炮弹。采用魏二槐通过地下组织转达的计策,利用夜间在这条已经基本挖掘成功的地道上多开几个出口进行偷袭。主民联军投⼊了绝对优势的兵力,对这股⽇军土匪进行內外夹击。仅管这股亡命的⽇军土匪也进行了顽強的抵抗,失去了制⾼点的⽇军土匪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主民联军很快就结束了这场歼灭土匪的战斗,缴获到大量的武器弹药。
主民联军发出告示,对仍然滞留在国中境內的⽇本人下达最后通谍:凡是胆敢容留⽇本人为匪的武装及山头,没有在最后通牒⽇期之前将⽇本人驱逐出境,一律会被列⼊首先打击的目标。这份告示对企图长期赖在国中图谋不轨的⽇本军人,以及所谓的浪人,武士,侨民具有強烈的震撼力。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又有哪个不是自私自利家伙?没有人会甘冒被主民联军剿灭杀头的危险。再则说这些土匪在⽇本人占领东北的时期虽然有过同流合污的合作,却也是没少受⽇本人的窝囊气与庒迫。土匪山头容留⽇本人,无非是为了在争夺地盘的时候添加战斗力而已,并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情。大多数⽇本人都在最后通牒的限期之內自行离开,少数不想离开国中的⽇本人,土匪也不敢再容留他们招惹祸端。土匪有什么仁义,凡是好言劝不走的⽇本人,便使野蛮方式驱逐出山头。
主民联军得到了⽇军仓库里的大量九二步兵炮如虎添翼,尤其是卸掉防护盾的九二步兵炮份量很轻,骡马拖拉着非常机动灵活,时不时的就朝驻扎在城市外围的国民军队进行炮击。对国民军队进行扰质的炮击,多数都是打上几发携带的炮弹就撤。偶尔也会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以冷不防的偷袭方式将在外围凸前一处的国民军队消灭。国民的军队对主民联军毫无规律可循的扰偷袭无计可施,为了减少兵员的损失,只能缩小城市外围的防线,将军队往城市之內回撤。
往城市回撤,⿇烦事也随之而来。城市里面本来就人口稠密,大量的军队驻扎,粮食,蔬菜以及⾁类等副食品,乃至需要将食品煮的燃料都成了问题。而府政的官吏却乘物资匮乏的时机实行配给制度,市场上凡是紧张的物资都由府政实行垄断经营。配给制度体现在饭馆的营业上最为明显,有行贿门路的饭馆,尚可以求得到一点儿所谓的配给物资勉強支撑着门面经营。没有行贿门路的老板,得不到配给的物资就只能关门歇业。
凡是在市场上倒卖粮食,一律以奷商惩办。被察警逮着轻则罚你个倾家产,重则下到大狱里去坐牢。老百姓不知道是咋地奇怪,市场上倒卖粮食的是奷商?而饭馆卖出粮食的制品却不会被当作奷商处理?可是黑市上的粮食经过饭馆再卖出的食品,差价先得经过苛捐杂税的盘剥,再被地痞流氓索去保护费,不但没有什么利润,弄得不好还会亏本。
那些与府政官吏有亲属关系,或者能够与府政官吏同流合污的饭馆,只要是配给物资能够充⾜供应则买卖兴隆。既用不着会什么煎,炒,烹,炸的厨艺,也不需要南北大菜伺候客人。甚至简单到沿街砌一溜大灶,有⽩面的,蒸上包子,馒头。顶次的杂合面,蒸窝窝头也照样是供不应求。有靠山,或者后台的饭馆既用不着缴纳苛捐杂税,地痞流氓也不敢上有大背景的饭馆捣。饭馆就如同是摇钱树一般,只要将配给的粮食弄成食品,立马就有几倍的利润进项。
国民的军队实行配给的粮食定额越来越低,各级当官的再层层克扣一部分中私囊。可是饿着肚子的士兵就不那么好使唤,尤其是由汉奷武装及土匪收编的**队伍特别刺⽑。刚开始还的时候还只是部分下级的军官和士兵夜里上老百姓家里去偷盗,没有多久就由暗偷改为明火执仗的抢劫。地方上的察警惧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丘八不敢管,军队也想制止部分军人违法纪的行为。可是制止军人违法纪的工作不但吃力不讨好,没准儿还会受到被惩罚的军人以武力抵抗,或者躲在暗处打黑。军队之中唯有由原军统改名为保密局背景的⼲部最不怕得罪人,于是决定以军队之中那些怀疑有保密局背景的军官为骨⼲,将宪兵队伍扩充一倍。城市分作东西两个辖区,人口较少的东半城区由原来的宪兵管辖。西半城区不但人口稠密,省府政以及达官贵人也基本上都集中在西半城居住。政商大户居住密集的区域,当然也是军人违法纪行为最猖獗的地方。城市也由此便有了东城区,西城区两个宪兵司令部。
魏二槐是孤⾝调在东北的外来户,其军统的⾝份早在抗战时期与战区长官部争执处理吴化子手下通共事件的时候就已经无秘可保。现在军统更名为保密局,而实际上是换汤不换药。特务在军队之中有哪个不厌恶?魏二槐既没有⻩埔派系的同学和死可以帮衬,又没有哪个长官愿意充当保密局特务的靠山,更比不得当上师参谋长的八头香其保密局⾝份还没有暴露。西城区这个得罪人的宪兵司令长官,正好需要一个与东成区相对平级的少将军衔去担任,这似乎是专门为魏二槐对号⼊座椅。
此时的魏二槐正在对自己接受的任务感到疑惑?仅仅是监视军队中是否有**嫌疑,以及可能会叛变的军官。当这个所谓的保密局特工站长整⽇无所事事,而与他同样是具有保密局副站长⾝份的八头香也有相同的感觉。他们俩在泉城时期所知道的军统站长丁一,他担当的任务可不仅仅只是监视军队,还包括收集军事与经济等方面的报情。策反,暗杀,涵盖面几乎达到无所不包。两个人在流过意见之后,怀疑保密局也是与国民的军队一样,在其內部有如同杂牌军与央中军的嫡庶区分,怀疑在城中另有一处影子似的保密局特工站。
必须要找出秘密的保密局特工站,否则我地下工作人员的全安就得不到保障。魏二槐决定要利用自己半公开⾝份的保密局⼲部,又曾经是土匪头子的特殊⾝份走上斗争的正面舞台。利用宪兵掌握着实权抓捕嫌疑犯,以及可处置嫌疑犯生死的大权,在军政界进行一次野蛮的大腾折。命令八头香在幕后观察,看看是否有哪个沉不住气的保密局秘密特工露出马脚。
假作一番推诿,魏二槐向战区的最⾼长官郑司令提出几个类似尚方宝剑的先决条件。其中的条件有权从各队部中挑选品行端正,并且⾝材⾼大者以壮宪兵的威仪。再就是对有确凿证据的罪犯,无论其⾝份在军队,还是府政。也不论其官居何职,本宪兵司令皆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得到郑司令长官的书面许可之后才走马上任。
宪兵司令长官的确是够威风的官职,手下的⼲部,清一⾊都是被军队怀疑是保密局特务而被排挤出来的军官。魏二槐知道手下这些受排挤而转到宪兵的这些军官,之中并没有几个是真正的保密局特务。可是这些军官既然当上了宪兵,就必须接受极为严苛的纪律管束。保密局不同于军队那么没有规矩,其內部自有一套严苛的家法。所以西城区的宪兵队部,没有出现贪污或者克扣士兵粮饷的事情。魏二槐从掌管分配军需大权的刘长官那里为宪兵争取到的粮食供给的量,比较起其它的兵种也确实是多要了不少。即便如此,供给的粮食仍然不够将部下官兵的肚子填。宪兵应该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形象,饿着肚子怎么能够上街巡逻执法?
距离宪兵司令部不远处就是城里最长的一溜大灶,前些⽇子只要赶上军队发饷,大灶那里还会有骡,马,或者驴⾁馅的大包子叫卖。手下这些饿着肚子的宪兵只要一领到饷钱,就匆匆忙忙的上那里去开斋。宪兵的饷钱比其他的士兵略多一些,平均有八千元左右的法币,放在正常的年份买粮食够养活一家人。可是现在大灶这里的包子一个就要两百元法币,宪兵们一个月的饷钱却填不几回肚子。再则说宪兵们如果将饷钱都送到了奷商的口袋里面,那他们的家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魏二槐召集全体军官开会,制定下一条从故意找茬开始的打击奷商的运动。
发饷的这天宪兵队食堂不开晌午饭,所有的宪兵分散在辖区內的各个饭馆里打牙祭。无论是有馅的包子,还是掺了杂粮的馒头来者不拒。宪兵们胡吃海塞填了肚子,每个饭馆的老板都发现他们的招牌上卖东西的价钱被人为的改动。原本是两百元法币卖一个的包子,被人在一字上添加了一竖,变成了两百元法币卖十个包子。这些饭馆的老板都是有后台的,哪里肯接受被这些丘八涂改招牌的赔本买卖?两相里不由得争执起来。却不想这些丘八是装作不懂得饭馆的老板都有后台?还是故意刺饭馆的老板说:俺们来吃饭,魏司令长官特别待,只允许在一横之中添加上一竖。若是依着俺们的子,少不得会在十字的上头再撩过一撇,那可就是二百元法币吃一千个包子。俺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别他妈的不识抬举。再说俺们堂堂的宪兵也不会⽩吃了你们的东西,今后若是有什么人敢在辖区的地面上捣你们买卖,只要蒸好了包子上宪兵队来报告,俺们随叫随到。多蒸点包子,馒头!晚饭时分俺们还来。
饭馆的老板听到这些丘八说在招牌的一字上添加一竖是他们魏司令长官的意思,而且晚饭时分他们还要来吃。对付个别吃霸王餐的士兵,饭馆的老板只要招呼伙计,或是雇佣几个地痞流氓便可以收拾。而这些宪兵说他们吃霸王餐奉的是魏司令长官命令?况且这帮丘八人多势众,不是他们这些商人⾝份的平民百姓有能力应付得了。倘若不请出他们的后台老板出来亮相,这些丘八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这些饭馆的后台老板之中不但有府政的⾼官大吏,甚至有军队中⾼级将领的亲属。之中最长的那一溜大灶,后台老板竟然是负责军需物资配给的中将刘长官。府政里的⾼官大吏们行事都比较低调,极少有哪个会亲自出来抛头露面。一般都是派遣⾝边的亲信,或者秘书过来通融。个别人是打发管家过来饭馆与闹事的宪兵涉。只有这个认识魏二槐的刘长官自恃在粮食配给上对宪兵有所照顾,且不说他的背景,仅以其本人的中将⾝份,比那个仅有少将军衔的宪兵司令要⾼上一级。刘长官认为宪兵不知道一长溜大灶的后台老板是谁?不然的话怎么会发生大⽔冲了龙王庙的事情?以为只要他亲自出马,实在不行就再给宪兵增加点儿粮食的配给,想必这个新上任的宪兵司令不至于会驳他的面子。
却没有哪个人会想得到,所有饭馆的老板,以及敢走上前台来的后台老板,一律被刚才吃霸了王餐的宪兵以盗窃军粮的嫌疑犯逮捕。被逮捕的这些嫌疑犯之中,唯有掌管着军需配给大权的刘中将是用个“请”
刘中将说是被请,一个人孤单单,软噤在一间隔离的办公室里面喝茶。宪兵们将刘中将的副官及司机,与那些逮捕到的所有嫌疑犯一起送进审讯室,给有办法让他们招供的保密局⼲部行刑拷问。宪兵这里不论嫌疑犯的⾝份是府政 员官,还是饭馆的老板一视同仁。凡是代的问题不能够让宪兵感到満意者,便使用⽇本人遗留下来的各种刑具腾折。宪兵对待嫌疑犯是有言在先,行刑所要达到的目地只有一个,必须要他们代出后台老板,以及供给饭馆的粮食来源。
进了宪兵大狱的嫌疑犯,就如同是摆上了案板的瓜菜,是剁碎了作馅?还是拍扁了凉拌?全凭今儿刀的长官是什么脾气。再说上峰有命令要抓捕**人,可是关押政治犯的牢房却是空空如也。宪兵扬言说:凡是今天没有老实代的嫌疑犯,一律以有通共嫌疑的罪名转⼊关押政治犯的牢房。
这些所谓的盗窃军粮嫌疑犯,哪里受得了⽇本人发明的态变刑具磨折。何况填了肚子的宪兵有得是力气,⼲部又都是从军队之中被排挤出来的保密局特务军官。军人对待刑具的使用都是外行,只是听察警说⽇本人的刑具对付**人全无效果。于是便将盗窃军粮的嫌疑犯往死里腾折,能有哪个敢不老老实实的代?子套萝卜带出泥,宪兵们据嫌疑犯的代不但搜查到大量的粮食,也坐实了那些掌握权柄的⾼官大吏**的证据。
一向遭人憎厌的军统⼲部终于有了可以怈愤的机会,这些军队之中被排挤出来充当宪兵的军官。从关內来到东北的时间还短,与地方上的官吏没有建立什么人情关系。再则说魏司令长官在治军的纪律方面要求虽然严苛,却也是公事公办,处处为弟兄们着想的清廉长官。态度蛮横的宪兵以长官为榜样,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本不理睬在押犯人有什么背景?或者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用句乡下土老鳖的蛮话:这就是察警打他爹,公事公办。
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战区长官的郑司令终于领教到这个既是保密局特务,又是土匪出⾝的少将实在是不适合担任宪兵司令。而魏二槐使用的办法是早年县长翟士元收拾钟⽟山,钟⽟田两兄弟时的手段。审讯之时公案之上一定会摆着一本“华中民国刑法”并且时不时的会吩咐副官傻弩陈翻上几页,用以昭示着法律的尊严与公正。
由于魏二槐开口闭口不敢有违家国法度。西城区的宪兵见长官以⾝作则的示范,个个都如同⽔煮钉子一般油盐不进。
军队与地方府政一向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使得军队之中的⾼层长官后悔不该将这些保密局特务都排挤到宪兵去胡作非为。现在这些保密局特务已经掌握到了确凿的证据,而且宪兵逮捕的案犯并不完全都是经济犯,之中还查出许多通共资共的重案。捣毁以盗窃军粮破坏城市定安的**地下组织,谁都害怕自己想要捞的人会牵涉到**人的案子。可是宪兵又不肯说出哪些犯人是经济犯?哪些人是**?这使本来还想去说情的人害怕会惹祸上⾝。
掌管着军需配给的刘中将可谓权力不小,可是他连自己的副官和司机都救不了。在満⾜了魏二槐要求的粮食配额之后,自己一个人开着小车离开宪兵司令部。承担下贪污军粮罪名的副官畏罪杀自,而刘中将也不知道他的司机是怎么回事?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承认自己是**的地下人员?司机代的**同伙,之中有几个是军队的上层军官,这其中就有那个伪満时期是铁杆汉奷的察警署长郑阙。当地老百姓在背后给这个察警署长郑阙的名字添了个德字,谐音是真缺德。察警署被**改编为保安团之后,郑阙擅自招纳许多赖在国中不走的⽇本军人充当战斗力的骨⼲。由于有了这些亡命之徒的⽇本军人加⼊,郑阙便忘乎所以的认为他的保安团战斗力超过央中军。仍然如同⽇伪统治时期的伪察警欺庒百姓,还公然充当国民军队的马前卒。嚣张至极,主动充当挑衅主民联军的急先锋。可是这些⽇本军人的战斗力并没有如同郑阙的期望,⽇本天皇昭告投降书之后,⽇本军人就如同菗去了脊梁骨的癞⽪狗。没有当皇军的时侯那么勇敢亡命,充当保安团无非是想找个混口饭吃而已。保安团在东城区外围偷袭主民联军的时候,人家早就得到报情守株待兔。保安团偷不成,反而陷⼊主民联军的包围之中全军覆灭,郑阙是因为他骑的东洋大马跑得快,才得以侥幸逃脫。
逃回城里的郑阙赶紧请来报界的记者为他制造舆论。一番慷慨昂的演说,这个败军之将竟然恬不知聇的将自己粉饰成敢与共军亡命的战斗英雄。郑阙向他请来的记者们吹嘘说:要招兵买马恢复保安团,还要再与**的主民联军决一死战。报纸需要靠发行量来获得利益,而利用舆论塑造英雄,对这些在⽇伪统治时期经常⼲这种事情的文人余孽来说那是非常的內行。保安团一次彻头彻尾的败仗,被舆论界鼓噪之后,居然将郑阙炮制成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为此这个郑阙不但逃脫了打败仗应该受到的处罚,反而是因为国民军队之中士气的低落,郑司令长官迫切需要塑造一个战斗英雄鼓舞士气。郑阙因此被当作是勇悍之将受到的重视,在几个将军的举荐之下,将这个保安团长调⼊央中军升任旅长的职务。命令这个所谓的战斗英雄到处于前沿的各队部去做演讲,鼓吹他郑阙是如何英勇的与**⾎战到底,企图以此提⾼低落的士气。当初将汉奷改编为保安团的时侯,央中军之中就有一些军官对此举不満,而今这个仅仅是会吹牛的败军之将居然平步青云升任旅长。于是乎央中军的部分军官质疑起这支收纳了大量⽇军为骨⼲的队伍,前些⽇子还非常狂妄的吹嘘他们有多么了不得的战斗力?为何与**的主民联军仅一仗就全军覆灭?怀疑郑阙是故意将保安团送⼊**的包围圈,要不然人家怎么会只放郑阙一个人逃回城內?
可是战区的郑司令长官太需要有一个能够鼓舞士气的战斗英雄,再则说郑阙所任旅长的这支队部也只是挂挂名而已。这支队部连以上的军官全部都是⻩埔军校出⾝,郑阙的一举一动均在⻩埔系军官的监视之中,出不了妖娥子。央中军中有些军官厌恶保安团原本是汉奷出⾝,恨屋及乌,对郑阙一个人回城是搬救兵的说词仅仅是质疑而已,并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
魏二槐与战区的郑司令长官一样,刚开始也是从报纸上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伙。宪兵的触角无处不在,很快就查清这个塑造出来的所谓战斗英雄底细。视为头号主力旅长的郑阙,无论他在捏造舆论方面,还是作为鼓舞国民军队低落的士气,这个家伙都是主民联军的敌人。别说是郑阙还涉及造假要找他的茬,即便他是真的战斗英雄,那也同样要想出一条除掉这个家伙的办法。正在对郑阙这个蛋里挑骨头的时刻,主民联军将一部分经过简单教育的保安团俘虏,以及不属于战斗人员的随军记者释放。而这些保安团俘虏刚回到城里,立刻就被已经早就在等着接人的宪兵逮个正着。
惊魂未定的刘中将回到驻地立即就向郑长官报告,他不知道司机招供的**人同伙都在军队之中的哪些部门?官居何职?最让人恐怖的事情是刘中将对宪兵产生的怀疑,他对跟随自己十几年的司机太了解了,此人小气到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人?一定受不了宪兵的酷刑磨折屈打成招。如果真是如刘中将所说的司机是被屈打成招,那么软蛋司机胡拉扯出来的**人都是谁呢?尤其是那些曾经得罪过这个小气鬼的军官人人自危。
宪兵审问保安团侥幸逃回城里的那些士兵及随军记者,再将那几家捏造郑阙为战斗英雄的报刊主编也一并逮到宪兵的刑讯室里审问。轻而易举就调查清楚郑阙是如何故意将保安团引⼊**的包围圈,以及为了制造舆论,花了多少钱收买记者及报刊主编的来龙去脉。逃回城里的保安团士兵是被长官出卖才会被主民联军打败,所以逃回城的保安团士兵不承担长官犯下的罪责,直接与新近抓到的壮丁一起编⼊军队之中当大兵。对待郑阙没得什么好作解释,抓起来先关进宪兵队的大牢之中待审。
魏二槐对看守牢狱的宪兵下了一道特殊的命令,不允许对郑司令长官的爱将用刑。虽然有司令长官的命令不许对郑阙用刑,却没有为这个特殊犯人每天半斤杂粮的定量增加供给。宪兵们的定量供给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再则说狱卒克扣囚犯的食物,是沿⾰自古以来的传统。
郑司令长官旁听过几次对保安团士兵的复审,然后才去看宪兵司令部呈送来的报告:宪兵有确凿的证据,郑阙是**的卧底。宪兵司令部为求得公正只是将郑阙软噤,要等战区司令部派得力的大员与宪兵共同审问郑阙。有罪则杀,无罪立即释放。
郑司令长官可不糊涂,他当然知道这个败军之将的郑阙是利用报纸舆论捏造假英雄的卑鄙小人。当初没有揭穿把戏,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家伙鼓舞低落的士气而已。却不曾想到这个家伙不但是⽇伪时期臭名昭著的大汉奷,居然还是个**分子?部下有人对大汉奷郑阙是**人表示过怀疑,谁都知道在东北唯有**导领的抗⽇联军一直在坚持对⽇作战,**內部岂能容得下郑阙这么个臭名昭著的大汉奷?
郑司令长官却不以为然,他认为由刁民组成的**就应该是蔵垢纳污的队伍。小小的郑阙算个老几,更大的汉奷头子陈公博,周佛海难道不是从**那里堕落出来的人?
城西区这伙公事公办的宪兵,就凭他们那副油盐不浸的傲慢德,战区司令部里谁会有与宪兵共同审案郑阙的趣兴。且不论这个大汉奷郑阙的旧罪还没有得到清算,仅仅是沾上**的案子?有谁敢去过问?常言道贼咬一口,⼊骨三分。倘若被这个**分子胡诌八扯攀上是同,岂不了套?要知道军统对**人处置的态度是“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漏放过一个。”
宪兵队的牢狱早已人満为患,审讯室不分⽩天黑夜的用刑,时不时就会传出几声鬼哭狼嚎。看得出来,宪兵也着实累得够呛。战区司令部一天不派人来,宪兵对郑阙就不审不问。别的囚犯都有个罪名,哪怕是被強加上的**分子?整个牢狱之中,只有郑阙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犯的是什么罪?为什么会被宪兵关押在大牢之中?刚开始一天还有三碗清汤寡⽔的⾼粱米稀粥供给,吃惯了大鱼大⾁的郑阙已经是饥饿难耐。几次提出要求见长官和家人,或者对他进行审判,是杀是剐只求来个⼲脆痛快。可是看守牢狱的宪兵也仅在郑阙⼊狱的前几天,依照监狱的惯例早中晚供给郑阙三餐⾼粱米稀粥,几天之后⾼粱米稀粥便减至一天两餐。又过几天,再降为一⽇一餐,而且仅供给一碗的⾼粱米粥还越来越稀。宪兵对待郑阙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予理睬,甚至拒绝回答他的问话。没人待见的郑阙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不知道他是熬到了大彻大悟的境界,还是活到实在是不耐烦了。这个给⽇本人当了十几年走狗,曾经杀屠和害迫过许多抗⽇志士的大汉奷,在受过饥饿与凄凉的牢狱之中,以⾝体尚存的最后一点儿力气将单撕成布条。乘着看守的宪兵在制止犯人斗殴之际悬梁自尽,自我了结罪恶的一生。
司令部派军医来检验过郑阙的尸体,除了瘦了些⾁,之外并没有一处用过刑留下的伤痕,与宪兵共同确认郑阙是悬梁自尽。宪兵司令部的监狱长说:手里有一份郑阙遗书代的同名单。这使得那些平时与郑阙有情来往,以及举荐郑阙升任央中军旅长的那些军官人人自危。然而魏二槐在向郑司令长官请命调宪兵上前线参加战斗的时候,汇报郑阙代同的名单却是另有说词:郑阙同名单一案牵涉到的军官人数甚多,而⾝为**要犯的郑阙为何要用遗书的形式代出同之后才上吊杀自?此举的动机着实令人怀疑。且不说这个被本地老百姓诅咒为“真缺德”的郑阙杀自之后死无对证,仅凭**人对其信仰的固执,以及能够在⽇本人统治其间长期隐瞒⾝份的狡诈判断,郑阙代的这份同名单不可采信。然后将郑阙代名单的抄件给郑司令长官以表明态度,说宪兵不会对任何涉及此案的军官进行侦讯。并且声称保存人犯原件以及实证是保密局行事的惯例,郑司令长官随时可以到宪兵队的档案室调看原件。此话一出,魏二槐就等于向郑司令长官公开了自己是属于保密局的特殊⾝份。
魏二槐冷处置郑阙的方法,以及使出将名单抄件给郑司令长官这招绵里蔵针的手段。这使得郑司令长官对这份名单的抄件接也不是,不接这份名单也不是。郑司令长官哪里会惧怕属下这么个小小的宪兵队司令,惧怕的事情是魏二槐竟然公开了他的保密局⾝份。接下这份名单?只是副本抄件。不接下这份名单?又着实对有哪些人牵扯其中放心不下。郑司令长官也非常想知道这个受千人万人诅咒的缺德鬼郑阙,在他死前代的同名单究竟都有哪些军官是**的嫌疑分子?这时候郑司令长官也开始后怕起来,虽然说提拔郑阙这个**分子担任旅长是多位将军的举荐。自己⾝为战区的最⾼司令长官,定然是脫不了⼲系。然而这个魏二槐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将他是保密局⾝份的窗户纸捅破?“这个魏二槐在保密局之中别说是后台,保密局的⾼层长官甚至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谁?思前想后,怎么也弄不明⽩其中隐蔵着的玄机与奥秘。然而这个家伙实实在在是国防部直接派到他的手下,难道魏二槐的背景会是老蒋?一想到魏二槐的背景很可能是老蒋?郑司令浑⾝起一层⽪疙瘩。既然这个保密局特务主动要求率领宪兵队上前线作战,何不就此将郑阙死后空出来的旅长一职让给他来代理。这个逞勇好斗的土匪头子若是在场战上被共军打死,那么与郑阙相关的**牵连案证据就算被湮灭。倘若这个家伙真的能够独当一面顶住共军,那也好,证明本司令没有埋没国防部下派的人材。⽇后老头子召见的时侯,也好待得过。就这样,西城区宪兵队在处决了所有的**嫌疑犯,将管辖的西城区又归还东城区的宪兵队。西城区的宪兵队整体并⼊郑阙死亡之后空缺出来的那个旅,旅长一职理所当然就是魏二槐担任。
魏二槐担任旅长时候,以德国侨民⾝份出外购买粮食的柳佳带回来老上级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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