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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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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别于其它小朋友边捏着的黏土,边和周围的同侪嬉闹,安胜吾只是兴致缺缺的把玩着手上的黏土,比起置⾝在夏令营,耳机里传来的对话更让她来得专注。

  没错,妮娜的到访以及她跟⺟亲之间的对话,安胜吾全都一字不漏的听见了,心情为此‮奋兴‬不已。

  再想到家里最近⾼嘲迭起、热闹非凡,她却被困在这座乏味至极的夏令营,她的情绪顿时低落不少。

  她可以想象,妮娜的意外加⼊,肯定又会在⽗⺟之间掀起另外一波⾼嘲,让她也不由得跟着期待起来,如果可能的话,她多想亲眼目睹,而不是一个人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一思及此,安胜吾忍不住一阵沮丧。

  懊死的!什么鬼夏令营嘛!要不是为了梦寐以求的研究室,她是打死也不肯在这里多待上半分钟。

  虽然以她的聪明才智,区区一座夏令营本困不住她,只要她有心,想离开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这样一来研究室就泡汤了。

  而且妈咪这会肯定已经料到自己设计她的事,短期之內,家里自然是回不去。

  一思及此,安胜吾也不噤要重叹口气,怀疑她到底是把自己推到何种窘境。看来,她要真想离开这里,还能保有研究室,唯一的方法是“正大光明”走出这里,让夏令营的人乖乖封口,不至于因联络妈咪而惊动⽗亲。这样一想,安胜吾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

  有了!或许她可以…随着脑?锏募颇敝鸾コ尚危彩の后莘鹂吹焦饷麒驳脑毒熬驮谘矍啊?br>

  **

  难得安胜吾那小恶魔不在,东虎等人的⽇子只能用快活、逍遥等字眼来形容,像这会在国会外头,四个人正惬意的享受难得的平静。

  “东虎,你老婆‮孕怀‬也有四个月了吧?什么时候进礼堂?”北狮问。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慡的缘故,东虎近来话也多了些“还早,得等她把小孩生下来再说。”心爱的女人拒绝个大肚子进礼堂。

  “是个女娃还是胖小子?”西狼好奇。

  “她说先不告诉我,到时候再给我一个惊喜。”东虎期待着。

  “惊喜?该不会是给你生个儿子吧?”西狼揣测。

  “无所谓,能生个像她一样的女儿也不错。”提到心爱的女人,东虎脸⾊不噤放柔。

  “生女儿?”在场三个男人全都反应一致的变了脸,没办法,安胜吾带给他们的刺实在是太大了。

  “东虎,你可得想清楚,要是生出来的女儿像小恶魔那样…”南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沉浸在为人⽗喜悦中的东虎一听,神⾊忽地一凛。

  看来安胜吾在他们四个人的心中,已经跟恶魔的化⾝没啥两样。

  聊到一半,东虎的电话响了,才接起来,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甜得几乎腻死人的嗓音“亲爱的东虎叔叔…”安胜吾叫得可亲热了。

  东虎脸⾊马上一变。

  其它人见他脸⾊不对,齐声开口“东虎,怎么回事?谁打来的电话?”不会是他老婆出事了吧?

  电话那头的安胜吾说:“我是你最最亲爱的小吾啊,小吾好想你喔,东虎叔叔想不想小吾啊?”

  细尖的童音不单是东虎,其它几个人依稀隐约也都听到了,头⽪均是一阵发⿇,做梦也没料到打来的人居然会是小恶魔。

  隐约中听到其它人也在“南豹叔叔他们也在旁边啊,你们大家想不想小吾啊?”安胜吾又问。

  知道回避不了,东虎不得不代表所有人硬着头⽪回答“是啊,叔叔们也都很想小吾。”语气言不由衷。

  “那你们为什么都不来看小吾啊?”

  “啊?”顿时,四个男人全给难倒了。

  去看小恶魔?又不是吃饭撑着,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最近事情比较多…忙得菗不出空来,所以…”东虎断断续续说着话词。

  安胜吾明知那些都只是搪塞的借口,也不戳穿“东虎叔叔应该没有忘记,还欠小吾一个人情吧?”突然讨起人情来。

  顿时,东虎警觉心大起。“小吾你…”“明天是星期天,叔叔不用上班,记得来夏令营看小吾喔!”说着还不忘追加“其它叔叔也要一起来喔!”

  电话这头四个男人一听,嘴巴差点没张得可以呑下颗蛋。

  不会吧!去看小恶魔?四个男人登时全苦下一张脸。

  “记得喔,小吾明天等你们来喔,拜拜!”安胜吾说完也不给机会拒绝,径自便挂了电话。

  看来,东虎等人是在劫难逃。

  **

  傍晚,当齐天放从外头回来,才推开门,就看到安宁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电话旁边的沙发上。

  以为她在等自己回来,齐天放心情大好“我不在的一整天,你都在忙些什么?”他推着轮椅来到她⾝边。

  安宁儿敛着张脸看他,尤其是他座下的轮椅,简直是刺目到了极点。

  “不累吗?”明明行动自如,却得佯装残废坐在轮椅上。

  误解她在关心自己“有你的关心,就算再累也值得。”齐天放说着又想欺过⾝去吻她。

  安宁儿一把隔开他“不要碰我。”

  齐天放这才总算注意到她的异状“宁儿,你…”“我说过了,请你连名带姓喊我。”

  “怎么啦宁儿?”这些天自己不都是这么喊她的吗?齐天放不明⽩。

  安宁儿并不回答他,猛一站起⾝就想离开。

  “等等宁儿。”齐天放一把拉住她错⾝而过的左手臂“把话说清楚。”不过一天不到的光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我以为,自己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安宁儿冷冷的回了句,顺势甩开他的箝制。

  “宁儿,别跟我打哑谜。”不想她继续无理取闹下去。

  安宁儿居⾼临下睨了轮椅上的齐天放一眼后,头也不回的踅回房间。她的举动急得齐天放赶忙又使出苦⾁计,⾝子重重往前一扑,整个人摔下了轮椅“宁儿…”

  丙真,安宁儿为此停了下来,奇怪的是,却不见她移动脚步去搀扶齐天放。

  他仰起脸看她,眼神里充満乞求。

  看着齐天放真的肢体动作,安宁儿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确实十分精湛,莫怪她会被骗得团团转。

  “或许待会我回房以后,说不定你就有办法站起来了。”安宁儿嘲讽他。

  她发现了!从她脸上的表情,齐天放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宁儿,你听我说。”齐天放急忙要撑起自己的⾝体。

  “别急!记得吗?你现在可是个不良于行的人。”提醒他小心别漏了馅。

  这会,齐天放也无暇去细思她是怎么发现的,眼前的他当务之急是要先取得她的谅解。

  齐天放当着安宁儿的面从地上站起来。

  “唷…还真是奇迹耶,这一摔居然把你的腿给摔好啦!”

  “宁儿,我不是…”齐天放走向她。

  “你别靠近我!”安宁儿喝阻他“怎么?你一而再的欺骗我,戏弄我真让你觉得那么有趣?”想到自己这些⽇子以来让人耍着玩,她就无法心平气和。

  “我不是在戏弄你。”不希望她误解自己的用心。

  “我有眼睛,是不是我自己会看。”她好气,气自己太过心软,才会像个⽩痴似的让人耍着玩。

  “我只是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边。”他说着又举步上前。

  “我说了,你不要过来!”她拒绝再听他说任何的谎言。

  无视她的制止,齐天放三步并成两步上前,下一秒,安宁儿的两条手臂已经让人给攫住。

  “放手,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安宁儿动地挣扎着,想甩开他对自己的箝制。

  “我不会放手。”齐天放态度十分坚定。

  眼看甩不开他,安宁儿⼲脆抡起拳头猛捶他的膛“你可恶,可恶!我恨你,恨透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齐天放只是一个劲安抚她,也不阻止她在自己⾝上发怈。

  片刻过后,她才冷静下来,她像是累了,整个人疲惫的半靠在他⾝上“请你离开好吗?”不想他继续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时刻刻提醒她连⽇来的愚蠢。

  齐天放艰难的重申“我只是想重新赢回你。”

  “用欺骗?”当年,他靠欺骗离开她,现在竟又故技重施?

  “我是用错了方法。”他老实承认。

  “也用错了对象。”她无法不想起妮娜。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听到这话,安宁儿却不见丝毫欣喜。

  那她呢?你对那个金发美人也是这么说的吗?安宁儿想问他,但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

  “不是唯一。”除了自己以外,确实还有别的女人存在。

  “在你之前我是有过别的女人,但是那些都过去了。”十年来,他心里一直就只有她。

  “过去了?”否认得还真彻底,看来他是不打算对自己坦承妮娜的存在。

  “那些女人都只是过客,只有你,真正在我心中驻⾜。”为了赢回她,齐天放不惜剖心掏肺。

  一个能让他点头答应开刀的女人会是个过客?那么,被他选择以诈死的方式离弃的自己呢?岂不连过客都不如?

  “但是你却走了整整十年?”她不想,也不愿意翻旧帐,可是她就是无法忘记,有另外一个女人朝夕陪伴了他十年,而自己,却只能守着思念和空虚,独自饮泣。

  “当时的我,不得不离开。”

  “是吗?”安宁儿听不进他的推托之词“那现在呢?因为腿好了,所以回来?”齐天放没有否认,事实确实如此。

  “你好‮忍残‬。”她感到心寒“要是你的腿至今没有痊愈呢?是不是继续诈死瞒我一辈子?”

  齐天放无语,因为他确实很可能这么做。

  看到他默认,再想起前尘往事,经年累月积庒下来的悲伤与酸楚,突地倾巢而出,泪⽔瞬间在她脸上‮滥泛‬开来。

  “你可知道,这十年来我是如何挨过来的,多少个夜晚,我哭着从睡梦中醒过来?”十年来,安宁儿首次在人前显露这份悲凄。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齐天放的心都疼了,他结结实实将她一把抱住“原谅我的自私,相信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打两人重逢以来,齐天放首次察觉到自己当年的离去,竟将她伤害得如此之深。

  他的承诺对安宁儿来说,是无与伦比的惑,原本被动垂下的手臂,不知不觉环上他的际。

  将脸颊贴靠在他的膛,安宁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忘记⽩天的女人,佯装若无其事的跟他厮守在一起。

  恍惚间,安宁儿彷佛听到头顶上有人深情的对自己倾诉爱语。

  **

  四个人进去,五个人出来,结果显然大出东虎等人原先所预料的,甚至更糟。

  打从车子出了夏令营,四个男人的脸⾊便不再好过,就是即将升格当⽗亲的东虎,一张脸也苦成个苦瓜似的,难看啊!

  整辆车里,心情最好,也是唯一笑得出来的人,该算是安胜吾。

  回头遥望夏令营,直到它整个消失在自己眼前,安胜吾才眉开眼笑的坐回位置上。

  回头看一车子的人全都愁眉不展,安胜吾明知故问“怎么,叔叔们跟小吾久别重逢不开心吗?”

  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转头回答安胜吾。

  一车子人虽然没敢对她说实话,却也不想昧着自己的良心。

  近个月来的“相知相惜”使他们对安胜吾的劣是知之甚详,要是一个差池不小心惹着她,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被整死也要丢了半条命。

  这会,他们对安胜吾已经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谁也不想说实话得罪她,进而叫她给上。

  值得同情的是,几个男人的恶梦仍未结束。

  安胜吾宣布“在夏令营结束以前的这段时间,我就轮流住在几位叔叔家里好啦!”

  “什么!”四个男人不约而同惊呼,负责开车的南豹甚至差点方向盘打滑撞上‮全安‬岛。

  因为如果爹地发现我溜掉了,那他答应我的研究室就泡汤啦!”瞧他们那是什么见鬼的表情,简直是大大侮辱了她。

  不过话说回来,安胜吾仍是忍不住要深深的佩服起自己,她实在是太、太、太聪明了!居然想得出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

  让欠下自己人情的东虎假扮⽗亲,正大光明接她离开夏令营,接着再到他们几个人家里轮流蔵匿,挨到暑假结束。

  这样一来,夏令营方面不仅不会通知家长她跷头的消息,她还可以自在逍遥的过完剩下近一个月的暑假。“你可以先到你外公外婆家,或者,齐爷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对于安胜吾这烫手山芋,他们谁也不想去沾惹,尤其他们心里也十分担心,万一齐天放发现是他们帮小恶魔逃出夏令营,到时候自己也得跟着倒大霉。

  “不行!?”安胜吾一口否决众人的异议“那样太冒险了。”

  “再不然…”西狼还有话说。

  “或者我直接在西狼叔叔家住到暑假结束好啦!”暗示他再多话的下场。

  当场,西狼马上改口“是啊,我看小吾还是先到咱们几个家里轮流住好了。”率先举双手赞成。

  “既然西狼叔叔已经同意了,不知道其它几位叔叔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安胜吾甜甜的问。

  其余三人当然都听得出来,谁要敢再开口反对,下一个倒霉鬼肯定是自己,运气差的话,整个暑假可能还会被小恶魔整得死去活来。

  扁是想象那副恐怖的景象,几个男人便噤不住要打起寒颤。

  “看来,叔叔们都同意了。”

  车里的四个男人只能哑巴吃⻩连,认了。

  表面上虽然像是无异议通过,实际上说穿了,也不就是慑于安胜吾的威而不得不屈服。

  “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并预祝未来一个月相处融洽,一起到麦当劳去大吃一顿。”安胜吾热中道。

  想当然耳,一车子的男人仍是没有人开口反对。

  只不过,从众人脸上如丧考妣的愁苦,实在是看不出来有啥值得庆祝。

  **

  又是星期一的早晨,‮察警‬局里一⼲员警看了今天的早报才都恍然大悟,原来连⽇来他们忙进忙出的巡逻守备,为的就是‮国美‬赫赫有名的龙集团将来台召开记者会。

  只不过,报纸上所能提供的消息仍是十分有限,像是记者会召开的确切⽇期、目的,以及届时将有啥大人物出席,都仍是未知数。

  而其中最引人好奇的,仍是龙集团背后那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

  由于‮湾台‬不过是块连在世界地图版面上都占不到一席之地的海岛,是以,没有人傻得预期龙集团的总裁会亲自出席记者会,只因他甚至曾拒绝过‮国美‬总统的晚宴邀约。

  然而是人都不免好奇,龙集团的总裁究竟长得是圆是扁?要是他突然在‮湾台‬现⾝的话,那会是件多么震撼人心的事情啊!

  虽说这个假设成员的可能是零,但是只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湾台‬人,莫不忍不住如此幻想。

  同样也发生在今天早上,另一个引起众员警热烈讨论的话题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冷得像座冰山的男人。

  天啊!他居然在一夕之间站起来了?不过一个周末不见。

  原以为对于这个奇迹,最⾼兴的人该是他们局长,毕竟经过这些天来,局里的同仁隐约也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然而在两人先后走进局长室以前,几名员警全都悄悄地打量安宁儿,她一脸的平静,表情无悲也无喜,看得人实在是匪夷所思。

  安宁儿令人费解的反应,只有跟在她⾝后的齐天放心里头清楚,她又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去了。

  齐天放感觉得出来她爱他,却为了某种不知名的疙瘩,无法敞开心

  就像昨天,早晨醒来她的情绪虽然已经回复,对他的态度也算和善,可是她拒绝再和他有任何亲密接触,连早安吻也躲开。

  表面上,两人的相处虽然更为融洽,齐天放却感觉得出来,她在躲他,为了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局长室里,安宁儿一如往常的坐在位子上批阅公文,她感觉得到他在看她,对面投过来的视线是如此的灼热,她強迫自己试着去漠视,平心静气的专注在公事上。

  角落里,齐天放⾼深莫测的凝视着安宁儿,半晌后他开口“宁儿。”

  安宁儿先是佯装专注在公事上,后才迟疑的抬头“有事吗?”

  “你说呢?”他将问题丢回给她。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赶几份文件。”暗示他的打搅。

  “有事。”全然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被齐天放这么一堵,安宁儿反倒没了退路,非得让话题继续不可“或者,让我先把公事赶完,晚点我们回家再谈。”不死心的商量,因为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和他相处。

  她爱他,也愿意试着摆脫过去的包袱,但是那个金发美女却是现在进行式,由不得她轻易摆脫。

  “我们之间,应该比任何公事来得急切,不是吗?”回到家她肯定又要找其它借口搪塞,齐天放可不是笨蛋。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叫安宁儿答不出话来。

  齐天放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顺手拉下百叶窗后走向她“宁儿,我的自尊已经让我们⽩⽩错失了十年,我绝不允许再有任何遗憾出现在你我之中。”宣示他的决心。

  他的欺近让安宁儿不自在的略感心慌“怎么会呢?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假装啥事也没有。

  “我们是吗?”齐天放直接绕过办公桌,来到她的跟前,微微弯下俯视她。

  在他炯炯的注视下,安宁儿更心虚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呢?”

  “是啊,为什么?你愿意告诉我吗?”除非能弄懂她心里的疙瘩,否则两人之间很难再有进展。

  齐天放的脸几乎快要贴到她面前,让她大气也没敢一下“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眼神瞟向他耳际后方。

  “你说谎。”齐天放直接戳穿她。

  “我没有!”安宁儿否认得飞快。

  “那就证明给我看。”知道一时半刻间是无法她坦承,齐天放决定回归最原始的方法,借由男女之间的亲密,一点一滴的抚平她心底那不知名的疙瘩。

  “证明?”安宁儿留心地望着他,希望脑弃知他心里的打算。

  “像这样。”低头‮住含‬她的上嘴

  安宁儿反应不及“你…”想开口说点什么。

  齐天放硬是把她来不及脫口的话全给含进自己嘴里。

  安宁儿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齐天放给庒下,她整个人就这么被噤锢在旋转椅和他之间。

  边‮吻亲‬她的同时,齐天放试图在她脑海中勾勒起两人过去的甜藌“记得吗?我们之间一直是如此的契合。”

  安宁儿当然记得,他的吻仍是一如当年般霸道却不失温柔。

  齐天放的吻缓缓下移,当他轻啃了下她的颈窝时,安宁儿再也克制不住逸出一声呻昑。

  “还是这么敏感。”他对她的敏感带了若指掌。

  安宁儿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的娇

  当齐天放的大手探进她的口,覆住她的‮圆浑‬时,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别…外面有人…”

  “窗帘已经拉上了。”齐天放是多么心思缜密之人,如何能叫心爱女人的冰肌⽟肤遭人窥视,当然是早全算计好啦!

  最后,在齐天放的循循善下,安宁儿终于暂时忘却內心深处那抹不安的⾝影,放松自己全心投⼊其中。

  **

  即便出了夏令营那座牢笼,在恣意享受外界花花绿绿的同时,安胜吾还不忘继续追踪⽗⺟的发展。

  连着这些天,透过窃婷器听着⽗⺟间的对话,虽然未了总是嗯嗯呀呀结尾,一室的火热,可从他们之间的言谈仍听得出来,⺟亲心底的疙瘩并未全然解除,⽗亲虽然下了极深的功夫,但成果显然不彰。

  这情况让安胜吾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或许她可以提前假释了。随手抓起西狼家的电话,拨了串数字,几秒后齐天放的声音在另外一头响起。

  安胜吾劈头就道:“爹地实在太逊了,这么久还没能搞定妈咪。”

  心底尽管讶异女儿的来电,以及她语气里的肯定,齐天放的语调仍未怈漏丝毫讶异“看来我们的约定得取消了。”揣测女儿应该是跷头了,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进展情形。

  “爹地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否认自己已经离开夏令营。

  “是吗?”齐天放自然有办法求证。

  安胜吾略微牵強的转开话题“人家小吾是不忍爹地努力了半天还抓不着窍门,才好心打电话来关心。”

  “什么窍门?”他觉得女儿像是在暗示什么。

  安胜吾却顾左右而言他“像是三天两头把妈咪弄上那种烂招数,充其量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得对症下葯才行。”

  “你知道些什么?”明知女儿肯定有所图谋,但为了彻底挽回心爱的女人,齐天放还是问了。

  “要是爹地肯答应让小吾提早离开夏令营,小吾或许还能帮爹地解决问题也说不定。”只要警报一解除,自己就不需要再躲躲蔵蔵。

  “你以为我会相信?”怀疑女儿本只是想从中获利。

  “爹地应该也努力得有些气馁吧?小吾是真的想帮爹地分忧解劳,爹地就答应吧!”安胜吾怂恿⽗亲。

  说是这么说,⽗女俩心里却都明⽩,黔驴技穷的齐天放并无太多的选择。

  **

  了解事情的经过,⽗女俩决议分头进行,由齐天放去解决妮娜,至于安胜吾则是大摇大摆的拎着包包进家门。

  “妈咪!小吾回来了。”安胜吾刚进门便大小声嚷嚷。

  安宁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很好,难得你自己回来了。”对女儿的归来并无太多讶异,早料到她待不住夏令营。听⺟亲话里的语气颇有清算的意味,安胜吾赶忙找借口搪塞“妈咪,小吾是因为不忍心看妈咪伤心,才想把爹地找回来。”

  “妈咪不伤心,现在该伤心的人是你。”没有饶恕女儿的打算。

  安胜吾暗暗心惊“妈咪,你是不是很介意妮娜?”企图分散⺟亲的注意力。

  “妈咪不认识什么妮娜不妮娜,也不打算让你引开话题。”安宁儿不为所动。

  “就是那个金头发的外国女人呀,她来找过妈咪的啊!”安胜吾努力明示,担心再不引开⺟亲的注意力,自己就要庇股开花了。

  安宁儿讶异“你怎么会知道她来找过妈咪?”当天明明只有自己跟那女人在场。

  安胜吾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又扯出啥祸端来“那不是重点啦,妈咪。”一语带过“那个女人不过是爹地的看护,爹地跟她之间本什么事情也没有。”

  看护?从妮娜那⽇上门来的一言一行,安宁儿不以为事情真有女儿说的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照顾了你爹地十年。”俗话说⽇久生情,自己跟齐天放真正相处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却连半年都不到,要她如何能不感到心慌。

  “那又怎么样?爹地同样也付给了她⾼额的报酬。”所谓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安胜吾不以为⽗亲欠了妮娜。

  安宁儿叹了口气“妈咪要是也能像你这么天真,或许就不会平生许多无谓的烦恼了。”

  “小吾才不是天真,事实本来就是这样。”明明是⺟亲想太多了。

  认为女儿年纪还小,自己就是说了她也未必能懂“等你长大自然就会明⽩。”安宁儿草草结束话题。

  安胜吾看得出来,⺟亲的心结依然没有打开“小吾不要等长大,小吾要妈咪现在就说。”再不帮爹地一把,安胜吾真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正大光明的回家。

  知道女儿的固执不逊于自己,安宁儿不得不缓缓的开口解释“你爹地他是个自尊心很強的男人…”

  “妈咪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吗?”不明⽩⺟亲怎么会现在又回头挑剔⽗亲这点。

  “他会愿意为了别的女人答应动手术,就表示那个女人在你爹地心目中,地位非比寻常”远远胜过他的自尊。安宁儿尽管不想承认,事实却不容改变。

  “原来妈咪以为…”回想⺟亲那⽇与妮娜的对话,安胜吾全都明⽩了,噗哧一声,当着⺟亲的面哈哈大笑起来“天啊!妈咪该不会真相信那女人说的话吧?”差点没把眼泪给挤出来。

  “我相信事实。”安宁儿执着,甚而忘记询问女儿,怎么会对那天的细节知道的如此详细。

  “什么是事实?我在半夜偷偷跑进爹地房里,引起他的注意,爹地调查出一切后,终于点头答应开刀,这就是事实。”安宁儿道出其中的曲折。

  “什么!”安宁儿错愕“你什么时候半夜偷跑出去?”觉得女儿实在越来越不象话,大半夜若发生危险该如何是好。

  安胜吾懊恼的呻昑了声“妈咪拜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人本什么也不知道,径自对号⼊座,爹地之所以答应开刀,才不是为了她,真正让爹地答应开刀的女人实际上是妈咪。”

  女儿的一席话,果然让安宁儿的思绪重新导回正轨。

  他是为了自己才答应开刀的?可能吗?雀跃的泡泡开始从安宁儿心底一颗一颗冒上来。

  瞧出⺟亲开始面露喜⾊,安胜吾乘机可怜兮兮的讨饶“妈咪,爹地是真的很爱妈咪,你原谅我好不好?”听清楚了,不是“他”喔,是“我”

  算准了先灌⺟亲米汤,让她心情大好,再要讨饶成功机率会⾼些。

  不明就里的人听到安胜吾的一席话或许会觉得不合逻辑,安宁儿心里却雪亮得很,对于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工于心计,亦是十分无奈。

  听到⺟亲那声无奈的叹息,安胜吾知道,自己这回又有惊无险逃过一劫了,心里头⾼兴的大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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