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爷俩多年不见
看着儿子无琊的小脸心疼起来,她明⽩,如果今天踏出家门,就断了回头路,似盆中之⽔泼在地上,即使重新接満,仍会心存芥蒂,⾝上的污垢可以洗去,灵魂的肮脏无法涤清。
她将会犯下大错,永远无法面对深爱的孩子,难道要儿子拥抱被别的男人摸过的躯体吗?难言的痛楚,伴着心跳漫步全⾝,成的⺟亲握住门把,进退两难。
机手要命的在挎包里震动,丧钟催命,她不是去死,却比亡灭更甚,这罪孽会伴随至终,生命般鲜活的时刻磨人,女人懊恼自心的懦弱和贪婪,不能听命于自己者,就要受命于他人。
龙婉⽟走到儿子⾝边,努力掩盖內心的波动,她温柔的搂住男孩的肩膀,说:“妈妈今天跟胡阿姨有事,你一人在家,要好好吃饭,少看点屏幕…”
少年嬉⽪笑脸的打断了⺟亲唠叨的叮咛:“妈妈,你忙就快走吧,我昨天跟你说过了,下午柳诚来家里找我玩呢!对了给我点钱,我们晚上在外面吃。”
“好吧,吃点好的去,我走了…”美妇少摸出几张红票,转⾝出门,两行清泪无声的滴落。李斯瑞挥挥手,喊着:“再见,多玩会,晚点回来!”“长不大的混小子,原谅妈妈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女教师心里想着。
到底还是离开了,她暗自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胡仙儿在电梯口等着,不耐烦的说:“怎么才下来,丁老不愿来别的餐厅,临时要我们到他的地方,时间有点紧。”“在哪儿?”
龙婉⽟还没回过神,发懵的问。“梁安,三百多里地,我们走⾼速,差不多四个小时,车上说吧,还得先回黑豹!”老板娘解释了几句,把不在状态的美妇少拽上了车。女教师不明所以的问:“去黑豹?”
“给你换⾝⾐服,嘻嘻,临阵磨嘛。”胡仙儿见同伴紧张,说笑了。等两人到了夜总会,龙婉⽟才明⽩闺藌的意思,这场夜宴并不是只有她跟丁老,那边还有几个亲信,胡仙儿自然也要带几个人陪同。
由于事关重大,女老板不敢随便找几只,去的两人都是心腹,一个是在黑豹⼲了八年的领班闵萱,另一位是当家头牌王玲。
女教师没见过领班姐小,只对黑豹红牌阿玲有所耳闻,她从不坐台,都靠胡仙儿亲自拉⽪条,陪睡对象都是本地⾼官,这女子相貌出众,是个后天造就的美人,欧式双眼⽪是埋线而成,⾼的鼻梁放了假体,锥子脸应该是千刀万剐磨出来的,一看就知道参考了某个湾台女星。
两个女人也悄悄打量着龙婉⽟,不经意间闵萱的目光跟美妇少碰上了,她惊讶的发现,跟在老板⾝边的竟然是四个月前,两个保安送来化妆室的“新人”第二天上班,女领班找了很久,也没把人和名单对上。
胡仙儿命令道:“瞎看什么呢?萱萱你帮她化个妆,阿玲在我⾐柜里挑⾝⾐服,都快点,我们三点之前出发!”***
两辆低调的国产轿车披着最后一点晚霞悄悄靠近梁安偏郊的一处别院,站岗的黑⾐男子拉开铁门,将车让了进去,四个各自妖娆的女人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修剪别致的苏式林圃,到了一幢大宅门前。
占地约有一亩,⾼三层的砖混建筑,⽩墙青瓦,飞檐拱壁,原本是民国时期的公馆,解放后被民人 府政征用,这几年又进行现代化的装修,⽔电气一应俱全,专供老⼲部疗养。
推开大门,步⼊前厅,⽔晶吊灯光芒四,四女终于显现出迥异的风情。龙婉⽟⾝穿一件⽩⾊的半袖圆领套衫,一条拼纱的布料从两个袖口裁接至前,隐隐现出啂沟,下半⾝是搭配素⾊的窄裙,两侧采用同样的手法接上透视的轻纱,修长的腿美没穿袜丝,在灯照下反出⽩光,脚上一双银⽩⾊鱼嘴⾼跟。
胡仙儿走的是成路线,披着一件黑⾊的短夹克,配上⿇灰的半裙,腿上裹着丝黑,只有脚上⾼跟着上深酒红⾊。
王玲穿了一条点缀着⽩花的黑⾊连⾝裙短,两肩和袖子是细密的网格,做成半透的抹款,下摆只到腿大,分外美,闵萱⾝上则是哑黑的连体⾐,前做了深V,露出魂勾的啂缘,九分管宽大蓬松,用一条细带勒出蜂。
屋內有专人接,穿过西廊,宴会厅正中了一张大巨的圆桌,上半圈四个男人已安然就座,中间一个満头银发的矍铄老人,正是丁老。
他站起⾝,伸开双臂,道:“几位女士,不远光临,令此处生舂,我丁某人有幸,请⼊座,都请⼊座。”“丁老哪里话,您肯邀请我们上门做客,是我们的荣幸呐!”夜店老板娘带笑谄媚。
下半弧四个连着的位置空着,两个从多年的女子会意的坐在两侧,把中间地带留给老板和今天的女主角,胡仙儿拉着龙婉⽟,面对老导领坐下了“婉⽟,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丁老毫不生分,带着关心寒暄。“丁先生,你好,我很好…”女教师努力不回忆过去,控制着胆怯和恨意,冷静的回答。
丁老面⾊欣慰,看得出来情绪很⾼,带着喜⾊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还是跟多年前一样,风采不减,好了,准备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几个女服务员端着盘子小心翼翼摆放开来,先是一道讲究的宮灯冷拼,沪式⽔晶虾仁,粤式腐⽪鱼卷,台式⾖腐糕,法式鹅肝批,四样小菜整齐的码放在菱格瓷盘里,汇聚甜、鲜、咸、香不同口味。
紧接着是养生的松茸花胶和慡口的栗子菜心,荤菜选择了西餐常见的柠汁嫰牛与代表国中的京酱鸭片,海味则是⾖豉比目鱼,精心设置的菜式兼顾了各人口味,由专厨掌勺,火候调味俱佳,一时间満屋飘香。
“都动筷子吧,希望各位不要拘谨,吃好喝好。”丁老夹了一块鸭⾁,招呼众人。冶妇陪笑说:“更重要的是玩好!来,我就替主人引荐一下。”“好啊,小胡有心,那就先喝一杯吧。”
丁老说完,萱萱懂事的帮老板娘満了一杯。胡仙儿一饮而尽,把空杯朝下示意,指着王玲说:“这位王姐小,山著名的青年艺人,希望大家多多提携。”王玲也倒了杯酒,媚笑着说:“大家叫我阿玲就行了。我先敬各位一杯!”
女老板又指了指领班萱萱,说:“这位闵姐小,模特兼歌手,请多关照。”闵萱饮了一杯,娇声道:“我是萱萱,很⾼兴认识大家。”最后看着女教师介绍道:“这位龙姐小…”
丁老打断了胡仙儿,看着美妇少说:“就让我来介绍吧,诸君,这是我小友龙婉⽟,他丈夫李红卫跟我打过越南,当年他们结婚,我是证婚人,说起来我把婉⽟当半个女儿看呢!”
“是吗?我听说丁老有三个儿子,膝下无女可不行,所谓天伦之乐,要儿女成群才是。”胡仙儿适机揷话。
“我从看见婉⽟的第一天起,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乖巧的女儿呢!”老人摸着下巴,一对虎目瞄准了美妇少。
夜店老板娘恨不得将女伴双手奉上,扯起关系:“哎哟,既然丁老有意,那我们家小⽟自然⾼兴了,我胡仙儿今天就做个证,就认老前辈当⼲爹怎么样?”
龙婉⽟听了心中不忿,拿起酒杯对众人说:“当年丁先生把我丈夫当儿子看,今天再认义⽗不太合适,我一向尊敬老导领的气度,先自罚一杯赔罪。”
女教师喝掉⽔晶酒盏里辛辣的体,并没有停下,又将杯子装満,接着说:“曾经跟丁先生,有些误会,再陪一杯,就当冰释前嫌了,希望老导领大人不记小人过!”
灌了半两,美妇少借着微醺酒精,多了一分胆气,续上第三杯,朗声道:“多年不见,丁先生还是満⾝是劲,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气方刚,真让我佩服,敬祝您…”
她本想说长命百岁,想起这老八王蛋得了绝症,再提起怕是要惹出大火,生生憋住了,改口说:“⾝体健康,早⽇康复!”
最后这段话表面上是祝酒词,在座的都听出实际是在讽刺,说这位老⼲部人老心不老,恃龄不尊,几个陪客都变了脸⾊。
没等胡仙儿打圆场,丁老心平气和的说:“婉⽟啊,当年我就告诉红卫,他找了个好娘子,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态度,很好,很好嘛,年轻人有活力啊。”
跟班们看主子发话,也随之奉承起来,三言两语就把龙婉⽟夸成了女神仙,龙婉⽟冷着脸自顾自的吃着。
好在也没人再找她搭话了,剩下三个女人都趴过无数男人的肚⽪,深稔情调之道,很快就把一帮饿狼哄得团团转,吃到一半,闵萱就认了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当哥哥,两人你侬我侬的退席了。
甜点刚上来,王玲也有了进展,搂着一位⾐冠整齐的年轻人去了客房。几个清淡的南方菜合龙婉⽟口味,她旁若无人的吃了不少,饭后点心是酥饼上放着纯冰糕,美妇少享用之后,意犹未尽的又要了一盘。
桌上只剩下四个人,胡仙儿朝着那个微微发福的圆脸男子使了个眼⾊,对方很快会意,向丁老双手抱拳:“丁老,这个…这个…今夜月⾊不错…我就请胡女士一起…这个…回房赏月…”
女老板配合的说:“没想到,嵇局长还是个有趣情的人哩…”对方在国资局当官,也明⽩今天的道儿。
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美妇少和老军人,龙婉⽟躲着丁老的目光,抱着肩膀,发木的看着脚尖,桌上的气氛降到冰点。
好一会,老人先打破僵局:“婉⽟,听说红卫最近事业上有些不顺,我们爷俩多年不见,想帮他可惜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