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对好时间
现在是两点半…四点整的时候,你们准时在这儿制造混。只要把朱老五的队伍引一批过来,尽量拖住就行,千万别和他们硬打!明⽩吗?实在顶不住了,该逃就逃,该降就降。最多只要拖一刻钟,我就会带人接应你们。”
“是,老大。”赵长雷満脸奋兴地伸出手腕,和程子介对了对表。众奴隶看到他竟然连夜光手表都有,更是一个个満脸羡之⾊,程子介知道时间不能耽误,看着満脸奋兴的奴隶们道:“你们谁知道姓朱的把其他苦力关在哪儿?”
一个奴隶马上上前道:“小凌河边上有一处,有五十来个人,也是十个人看守。他们在一个鱼丸厂里住着,三层楼,外墙是绿⾊马赛克的。就在小凌河边上!很好找。”
“行,这位兄弟,谢了,大雷哥,这儿就给你了。”程子介答应着走向窗口。“老大放心。”赵长雷将程子介送到窗户边。
看着程子介翻出窗外,带着另一个部下消失在⽔产养殖中心的大院外,才回头召集起三十三名奴隶,开始进行详细的组织和计划。程子介带着另一个部下,悄悄地穿过夜幕下安静的⽩尾,虽然朱老五的每处岗哨和巡逻队人数都加倍了。
但现在月亮已经落山,时间已经是凌晨,人人都本能地困倦起来,发现不了程子介的行踪。没费多少功夫,程子介就在小凌河边上找到了那家鱼丸厂。漆黑的夜⾊下鱼丸厂的那座三层小楼显得黑庒庒的,还散发着浓浓的鱼腥味。
病毒爆发以前,这儿应该是进行鱼粉、鱼丸、鱼饼、虾仁等⽔产品初步加工的工厂,如今则成了朱老五的一部分奴隶们居住的地方。程子介带着那部下跳上工厂大院的院墙,马上发现一楼的一间车间里晃动着灯光,隐约还传来骂声和哭声。
带着部下悄悄地跳下院墙,从院墙下的草丛中绕过一个控监 像摄头的死角,两人一起来到了车间的窗外。很明显这正是这儿的奴隶们的住处,车间里好几个奴隶正在哭着,哀求着什么,而两个守卫则在对他们边打边骂。
“求你了…求你了…找个医生给她…看看…⾎止不住…”一个男人的声音苍老而疲惫,悲哀地痛哭着,程子介悄悄探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双手抱住一个守卫的腿,不管头上背上雨点般落下来的拳头和托,拼命哀求着,而车间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无声无息,不知是死是活。
不,不是女人,程子介定睛一看,那还只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比杜小婉还要小上两岁,充电灯暗淡的光线下,一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苍⽩得如同一张纸,双眸紧闭,嘴角染⾎,以程子介的视力,都无法看到她有任何呼昅的迹象。
而她⾚裸的小小⾝体只裹着一条破烂的被单,⾝下肮脏的褥子被鲜⾎染红了一大片。“求你了…求你了啊…求你!小⽟才十三岁…劳队长把她弄成这样…也不能让她死了啊…行行好…救她一命…”
那中年人终于被殴打得再也抱不住守卫的腿,一头栽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沫,却顾不得自己,马上又爬起来,对着那守卫拼命磕起头来。
这时另一个守卫走到那小姑娘⾝边,用手中的口拨拉了一下小姑娘的脸,突然笑道:“别号丧了,这丫头已经断气了。”那中年汉子顿时如同雷击一般呆住了。
先前那个守卫倒有些害怕起来,对他喝道:“看着我⼲什么!劳队长喜玩重口味,又不是我弄得!我让你见女儿最后一面已经不错了…”中年人突然发出一声瘆人的哀嚎,这哀嚎声中似乎凝结了人类所有的痛苦,从地狱深处传来,吓了窗外的程子介一跳。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小队长的⾝影,那小队长带着两个部下站在门口,怒喝道:“作死呢?”说着踢了地下那小姑娘的尸体一脚:“就是老子玩死的,怎么了?老子第一天上任,玩个把小丫头算个庇呀。还反了你了。”
“姓劳的,我和你拼了。”那中年人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向门口。因为悲痛和长时间奴隶生活造成的虚弱,他走路都走不稳,那劳队长看着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冷笑一声,突然举起手中的,扣动了扳机。一声震耳的响回在深暗的夜幕里,吓了所有人一跳。
劳队长收起,看着整张脸都被近距离的步弹子打得稀烂的中年人直地倒在自己面前,伸出脚踢了他的尸体一脚。
然后转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奴隶们:“都给我听好了,当家的有令,让所有小队严格整编,淘汰不听话的和⾝体不好的。我可不像你们原来的队长那么好说话。再有作死的,他就是榜样。
还有!明天你们都没饭吃!以后只要有一个人敢不満,你们其他所有人都给我陪着挨饿!”⽗女两的尸体静静地倒在暗淡肮脏的地板上,整间车间內一片死寂。目睹了这一切的程子介不忍卒睹。
想起病毒爆发以来这么久,朱老五这儿不知发生了多少起这样的惨剧,心中更是难以名状地觉得痛苦难忍。他们都是人啊!…在这丧尸横行的世界里,普通人活下来这么不容易…相依为命的⽗女两,经历了多少苦难,艰难的活了下来,却就这样…朱老五,你的手上到底染了多少无辜者的⾎泪?你简直比丧尸还要忍残,还要可怕。
我以前还天真地以为你不会像陵川的琊教那样草菅人命,只是奴役他们而已,却没想到…或许你自己并没有亲手滥杀无辜,但是你却纵容部下们这么做…你难辞其咎,罪不可赦!不知不觉间,热泪已经泛上程子介的眼眶。***
这时镇子里因为刚才那声响而动起来,很快,一支巡逻队就跑向这处工厂。那劳队长对⾝边的两个部下道:“去和巡逻队的弟兄说一声吧,这儿有苦力闹事,我杀了带头的,没事了。”
那两人赶紧小跑着出了工厂,程子介赶紧拉着自己的部下躲到了墙角后,看着两个守卫上巡逻队,指指点点地说了几声,接着跟上巡逻队就离开了。
看他们的去向,是去乡中心,看来是要向⾼层导领成员汇报这事。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很常见,那巡逻队甚至没来工厂确认一下,就一起离开了工厂的大院门口。
这时那部下凑到程子介耳边,轻声道:“老大,这儿的苦力我都不认识。你看…”程子介看了看表,离和部下约定的四点整已经时间不多,再去找下一处奴隶聚居地肯定来不及了。
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刚才你也看到了…我觉得,可以试着劝劝他们。”“老大…万一他们不肯…你就有危险…”
那部下担心程子介的安危,程子介笑道:“没事,就算他们不肯,我也能带你回去。放心吧。”说着再次摸到窗户边,这时那劳队长正对着两个留下的守卫道:“把这两个拖出去!”那两个守卫赶紧答应着。
拖起⽗女两的尸体出了门。劳队长又转头对着楼梯间喊道:“你们下来⼲啥?都回去休息。打死个把苦力,不算什么…都回去睡好!明早天一亮就起来给我整编!明儿当家的会来检查,别一个个给我像阉子似的!”楼梯间传来几个人答应的声音。
接着杂的脚步声就回到了二楼。看来是劳队长的其他部下被响惊动,下来看情况的,现在被劳队长赶回去休息了,劳队长端着,转回来继续盯着奴隶们:“怎么,恨我?我不在乎。
你们给我知道,想活命,就他妈老实点…”看样子这家伙倒是有些本事,和陆小磊不可同⽇而语,只是他太大意了,现在他⾝边是一个部下都没有,程子介看到那两个处理尸体守卫的走远了。
趴到窗边,取下了背上的弩箭。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玩意。这些⽇子有机会他就会见揷针的训练,终于能做到在二十米的距离上击静止目标能做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命中率。…视力和手臂的稳定都超乎常人,所以程子介学得很快。将弩拉开弦,扣上一支炸爆箭,程子介在窗外端起弩,瞄准了房內和自己直线距离不过十米的劳队长的咽喉,这样的距离击静止不动的劳队长,程子介有信心,却也免不了一些紧张。
深深地昅了口气,努力稳定住双手,轻轻地扣动了弩机。劳队长还在唾沫横飞地呵斥着奴隶们,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嗡”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就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般垂下头。
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一截⽩⾊的羽⽑。箭矢准确地中了他的喉结,扣在箭杆上的锋利箭镞在箭尖撞到他的颈椎骨后,在他脖子內像小伞一样张开,切断了他脖子里的气管、⾎管、神经…
让他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鲜⾎就像噴泉一样,顺着被切断的大动脉噴涌而出,接着整个人就倒在地上菗搐起来,第一次实战就一击命中,程子介非常満意,却又觉得有些太不人道,用炸爆箭击人类的脖子,实在是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劳队长的脖子变成了一段烂⾁,比弹的击还可怕。
但现在可没时间同情敌人,车间內的奴隶们还在呆呆地看着死在地上的劳队长,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窗口边黑影一闪,程子介已经带着那部下来到了众人中间,沉声道:“安静!
我是茭洲程子介,来救你们!别出声。”程子介说完,还是握着短刀来到门边,开始关注其他守卫的动静。
而那位部下则招手示意奴隶们围上来,轻声道:“各位,我是⻩家彪,以前也是和你们一样的…”感谢劳队长比前任更凶残的行为,刚刚目睹了⽗女两的惨剧的奴隶们很快就接受了⻩家彪的劝说。
特别是程子介⼲掉那两个处理尸体归来的守卫后,众奴隶更是明⽩,不跟着程子介⼲,自己也脫不了⼲系。
于是程子介就将⻩正彪留下,对好时间,让他们在四点零五分准时发难,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工厂,赶向邓团长准备发起攻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