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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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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几天,聂烈云冷傲的容颜时常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温柔的笑,这转变令寒云艺舍的员工皆大感讶异。

  他时时都期盼与夏雨荷相聚的时间,两个人躲在夏雨荷的屋子里,享受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子。

  尤其是当他坐在她⾝边,看着她专心画画的神情时,便是他一天之中最大的享受。

  此刻,聂烈云手执一杯熏⾐草茶,默默地坐在夏雨荷⾝旁,尽量不去打搅她作画。

  夏雨荷突地放下手中的画笔,偎坐在他⾝边。“每天都来看我画画,你不会觉得无聊吗?”她拿走聂烈云手中的茶,低啜一口。

  聂烈云不噤温柔一笑,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怎幺会无聊?能看着你、摸着你,一天的不愉快全都会拋到九霄云外。”

  聂烈云移动了下‮势姿‬将夏雨荷揽进怀里,她的头就这样安适地靠在他健硕的膛上。

  “那寒云艺舍的秋展呢?”夏雨荷忧心忡忡地问。

  “前几天我曾经让助理转告那些委托人,说我一星期后会宣布此次人选名单。”聂烈云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烦忧,神情泰然自若。

  “一星期?那你现在已经决定妥人选了吗?”夏雨荷关心的问。

  “本来我准备在这一星期之內说服你参展,但现在不会再有这想法了,免得让你误会。”

  夏雨荷露出释怀的微笑,靠在聂烈云的肩上“谢谢你。”

  “这需要谢我吗?我说过,从那天开始我便会用心对你,而且还会加倍的疼爱你。”聂烈云怜爱地‮吻亲‬她的额头。

  “删除N行”

  不久之后,聂烈云疼爱地搂着累极的夏雨荷“你终于属于我一个人了。”

  夏雨荷却不由得全⾝紧绷,这句话是如此的耳

  属于我—个人?

  对!是俊辰,他也曾经对她说出同样的话。

  夏雨荷失神了,她被这句话震撼得无法自己。

  “雨荷,你怎幺了?”聂烈云感觉到怀中的夏雨荷紧绷、颤抖,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吓。

  夏雨荷慌忙地从聂烈云的怀中爬起来,迅速地穿上⾐服,神情慌不已。

  “我…我不属于任何人…不!永远不再属于任何人…”

  聂烈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惶惑,雨荷到底怎幺了?

  “雨荷,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他只见神情慌的夏雨荷在屋子里不停打转,⾝子则不停地颤抖。

  聂烈云见状,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痛。

  他心疼地紧紧拥住她,轻声唤着:“雨荷…别怕…”

  在他的怀里,她突然安静下来,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双眼呆滞地依偎着他。

  聂烈云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大‬上,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哄着:“有我在你的⾝旁,不要怕…”

  此时聂烈云的脑子里只有—个疑问,雨荷到底曾经受到什幺样的惊吓?为什幺会让她在剎那间神情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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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姑姑…”夏文靖的声音突兀地揷了进来。

  聂烈云为了不让夏雨荷再受⼲扰,他紧紧抱住她,让她紧靠在自己的肩上。

  “别怕,是文靖,没事…亲爱的,乖乖趴在我怀里,我会保护你。”

  聂烈云说了一长串安抚夏雨荷的话,完全不理会夏文靖的叫唤声。

  夏文靖冲进屋里看到眼前的景象,心里的震惊自然不在话下。“你和姑姑…”

  她又发现姑姑偎在⾚裸着上⾝的聂烈云怀里,她的表情如遭雷击,极为难看。

  “聂烈云,你到底对姑姑做了什幺?”

  “嘘…”聂烈云丝毫不在乎她的指责,只是—心抱着夏雨荷保护她。

  夏文靖最后发现姑姑双眼呆滞,她惊惶地冲到她的面前“姑姑,你到底怎幺了?我是文靖,你可别吓我!”

  夏雨荷好似恢复了些神智,她直盯着夏文靖,面带笑容地说:“文靖,你来了?俊辰…”她突然变得异常小心,庒低着声音问:“他不知道我在这里吧?”

  聂烈云心头一紧,天啊!

  原来雨荷又跌进从前的记忆里,看地小心翼翼的神情和语气,可怜的雨荷到底经历了什幺样的‮磨折‬?

  “没有,他不知道你在这里。”夏文靖连忙‮头摇‬。

  夏雨荷听了夏文靖的话,似乎放心不少。“我现在好累,好想睡…”说完,她就趴在聂烈云的肩上喃喃道:“烈云,不要离开我…”

  聂烈云心痛地紧搂着她,并在她的额头上烙下深深的一吻。“不会的,我会一直陪你,安心的睡吧!”

  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昅声,聂烈云才安然一笑。

  他抱起她走进房间,将她轻轻放置在上,体贴地为她拉好被,坐在边深情地凝视她,轻抚着她的脸颊“安心的睡…我会留下来陪你。”

  看在夏文靖的眼里,—切已昭然若揭,聂烈云爱的是姑姑!

  这突来的震惊令她一时无法承受,她神情黯然地准备悄悄离开。

  “请你等一下,文靖。”聂烈云出声唤住她。

  夏文靖忍着失望的心痛,停住脚步。“还有什幺事吗?”她头也不回地面对着门问。

  聂烈云轻声地走至夏文靖⾝边“到外面吧!不要惊醒雨荷。”

  雨荷!?

  夏文靖心里不噤涌上—阵酸楚,他叫姑姑的名字是那幺的自然!

  聂烈云轻轻地关上房门,夏文靖则亦步亦趋地随着他走到大厅。

  “什幺事?说吧。”她无奈的语气,隐含了些许的不谅解。

  聂烈云先穿上⾐服,一脸难⾊地看着她。“相信你应该知道雨荷为什幺会变成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的狂傲,只有无尽的心痛,甚至还有着一丝的请求。

  “你为什幺不亲自问她呢?”夏文靖忿忿地反问。

  “文靖,我不想当面伤了雨荷,所以请你告诉我。”他为了雨荷,可以舍弃所有的傲气,只求得知真相。

  夏文靖不能谅解他,她的眼中闪着怒火,语气充満嘲谑:“你知道吗?我姑姑大你⾜⾜有六岁,难不成你还没断?”

  “文靖!”聂烈云听见她的嘲讽,怒目瞪着她“如果你坚持不肯告诉我实情,那就算了!至于我聂烈云爱的是谁,任何人都无权⼲涉。”

  “爱?你真的爱姑姑吗?”夏文靖恶狠狠的直瞪着他“还是你爱她的画?”

  “夏文靖…”聂烈云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大声斥喝。

  “怎幺?让我说中你的心事了?没想到如此卑劣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夏文靖蔑视的眼神不屑地瞪他一眼。

  聂烈云简直快气炸,再也忍无可忍,他怒不可遏地狂吼:“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真心爱雨荷的,至于这次的画展,我早已经决定了名单,我绝不会以卑劣的手段骗取雨荷的画!”

  “你是真心爱着姑姑?”夏文靖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直视着聂烈云。

  莫非他真爱上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女人?

  “我曾对雨荷说过,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深情疼爱她一辈子。”聂烈云眼中的狂傲敛去,眼底流露出专注且深情的眸光,用情之深可见一斑。

  夏文靖错愕地倒退一步,他是真的爱上了姑姑!

  聂烈云伸山手紧扶住她的肩膀“你能不能告诉我,雨荷到底受过什幺样的刺?”他神情动的问。

  “烈云…不要再文靖了。”夏雨荷清脆的声音,突兀地揷⼊。

  聂烈云和夏文靖都错愕的回头看着夏雨荷。

  聂烈云焦急地冲向夏雨荷“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怎幺又起来了。”

  夏文靖亲眼看见聂烈云对姑姑的温柔,是如此的真挚没有一丝的矫造作,莫非她真的冤枉了他?

  “你的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我怎幺可能会听不见。”夏雨荷温柔地娇美一笑,看见一旁的夏文靖,脸上倏然升起一股歉意“文靖,我…”

  当初她一心要撮合文靖和烈云,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演变成自己与烈云成了恋人,深爱着彼此。

  夏文靖睁大了眼睛“姑姑!”听姑姑的口气,她知道姑姑也喜烈云,否则姑姑绝不会低头。

  “姑姑对不起你。”夏雨荷歉疚的低下头。

  聂烈云马上冲到夏雨荷⾝边,搂住夏雨荷的肩膀,好似想保护她。“雨荷…”

  他们彼此间的深情看在夏文靖的眼底,令她无话可说更是感动莫名。“姑姑,这不能怪你,就如聂烈云所说,他爱谁,任谁也⼲涉不了。”

  夏雨荷的脸上终于绽出了笑“谢谢你。”

  夏文靖无奈地慨叹一声:“姑姑,这是你的缘分,为什幺要谢我?”

  一切终于拨云见⽇,聂烈云笑逐颜开地亲密地搂着夏雨荷“雨荷说的对,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雨荷本不可能会相识。”

  夏文靖苦涩地一笑“说的也对。”随后,她面带贼笑直视聂烈云“不过你千万别指望我会叫你一声‘姑⽗’。”

  聂烈云立即慡朗大笑“放心,这只是个称呼,有没有都无所谓。”

  夏雨荷羞红着脸低着头,紧偎在聂烈云的怀里。

  “既然没事,我要先回去了。”夏文靖非常知趣。她趋向前一步,故意露出俏⽪的笑对聂烈云说:“你说今天会留下来陪姑姑的…”

  “会的,我一向说到做到。”聂烈云的语气中隐蔵着暗喻。

  夏文靖听出聂烈云的言下之意,心领意会地点头,又看向夏雨荷,紧握着她的手。“姑姑,之前你曾经—直夸赞烈云是个好人,既然你知道他是个好人,就要好好把握,不要让之前的影蒙蔽了你的心。”

  夏雨荷听出夏文靖的弦外之音,幽幽地轻叹一声“我懂。”

  “好了!我真的该走了,免得有人会责怪我不识相,拜拜喽!”说完,她迅速地转⾝走向大门,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

  “姑姑,祝福你…”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看着夏文靖的⾝影消失在大门外,夏雨荷愧疚地轻叹一声:“明知道文靖喜你,我却偏偏…”

  “雨荷,我说过任何人都无权掌控我的感情,我爱上谁,任何人都无权⼲涉。”聂烈云以坚定的语气说。

  夏雨荷偏着头看着态度強硬的聂烈云“你真的好象一块臭石头。”

  “我这颗臭石头偏偏就爱上你这朵荷花。”聂烈云得意洋洋地漾着笑容。

  夏雨荷脸上一阵黯然“我刚才一定吓坏你了…如果你害怕,现在可以离开我,我绝不会怪你。”

  聂烈云张开双臂紧拥住夏雨荷,恨不得将她嵌进⾝体里。“不,雨荷,这吓不倒我,我说过绝不会离开你。”

  “烈云…”夏雨荷忍不住哽咽,双手紧抱住他的,贴近他的膛。

  “不过,你有说出—切的勇气吗?”聂烈云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忧。

  夏雨荷深深地昅口气“我相信有你在⾝边,应该说得出来。”

  “我会静心的听你说完,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万—承受不了,你就控制情绪设法停下来,绝不勉強的撑下去,好吗?”聂烈云举起双手轻捧她的脸颊,真挚的深情眼眸紧紧地锁住地。

  夏雨荷点点头“这件事在我心里是一场恶梦,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敞开心,试着说出来。”

  聂烈云不发一语,眼底流露出关切,给予夏雨荷绝对支持。

  “烈云,你是否有发现,我从没踏出过这间屋子的大门?”夏雨荷小心翼翼地问着聂烈云。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聂烈云这时才想起,是啊!雨荷似乎—直没出过这扇大门。

  “因为我不敢走出这扇门。”

  “不敢走出这扇大门!?”这句话震撼了聂烈云“为什幺?”

  “俊辰还没有成名前,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年轻人,当时我就是看上他的务实才答应和他来往。之后他的表现一直相当好,我们已到论及婚嫁的地步,直到…”夏雨荷又想起那段令地惊惧的往事。

  聂烈云担心地紧搂着夏雨荷,搂住她肩头上的手无意间加重力道,仿佛想传给夏雨荷力量。

  “直到他在一夕之间成名,没想到他成名后却—改之前的单纯,不再是我心目中那个敦厚的俊辰。于是我决定要与他解除婚约,没想到他的态度动,不肯解除…”说到伤心处,夏雨荷眼眶里的泪⽔已‮滥泛‬成灾,她用力昅着鼻子。

  “他为什幺不肯解除婚约?”聂烈云忍不住问出口。

  “他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他不能背负着负心人的臭名。如果此时和我解除婚约,艺坛的人难免会有负面的评议,所以他坚决不解除婚约,而他却开始流连声se场所…”此时夏雨荷的神情逐渐恍惚,面⾊灰⽩地说:“他说我永远只属于他,我永远都摆脫不了他。”

  她的低语是如此令人心悸,聂烈云担心她会再次崩溃,心疼地轻唤着:“雨荷,说不下去就别再说了。”

  “不!烈云,如果不说出来,它永远是我的恶梦…”夏雨荷动的哭出来。

  聂烈云能感觉夏雨荷为了他,下了极大的决心要挣脫这个恶梦。“雨荷你放心,所有的事都不会将我吓跑,我答应你会守在你的⾝边。”

  夏雨荷感的凝视着聂烈云,紧握着他的手。

  “结果我只有选择躲蔵起来,⽗亲可怜我的境况帮了我。可是他知道…他知道我本无处可去,只会留在家里,而我又躲在屋里不敢见他,爸爸更強硬的不让他走进我家大门,他无可奈何之下居然…居然…”说到这里,她全⾝不住地颤抖,忍不住掩面低泣。

  天啊!王俊辰到底对雨荷做了什幺事?雨荷居然吓得直打哆嗦,动得一直无法平复。

  此刻聂烈云的心在菗搐,好象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雨荷,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烈云,我求你让我说下去。”夏雨荷哭诉着、哀求着。

  聂烈云看她如此坚决,只好忍痛让她说下去“好吧…你说。”

  “可恶的俊辰,居然每天都在大门口丢下—只被车辗过的狗尸体,死状奇惨令人惨不忍睹,好可怕…”当时恐怖的情形再次浮现脑海中,夏雨荷最后失控地伏在聂烈云的⾝上痛哭失声“真的好可怕!”

  聂烈云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已经说出来就好,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

  “但是还有…”夏雨荷惊惶失⾊,嗫嚅地说着。

  “还有?”聂烈云怔愣住。

  夏雨荷神情痛苦地点头“他还放话,如果我再不出现,有—天我就会像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狗一样,虽然我爸爸极力否认我在家里的事实,哥哥却吓得带着全家搬出去住,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踏出大门一步。”

  “可是…你明明知道王俊辰已经死了,为什幺还害怕?”这是聂烈云所不解的。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每次一走到门前,我就会想到那些曾经躺在我家门口的狗。”夏雨荷仍然心有余悸“还有…他说过…我永远属于他…”

  这下子,聂烈云终于明⽩,夏雨荷为什幺在听到他说她属于他之后,整个人便陷⼊中。

  “雨荷,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走出那不该存在的恐怖影。”聂烈云安慰着夏雨荷,在她的耳边保证。

  夏雨荷感地仰头凝睇他,聂烈云则紧拥着她。

  他知道夏雨荷为了他,已经做出超出她能力所及之事,他会记住她的爱,他要以一生一世的爱来疼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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