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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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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甜藌,一刻也分离不得,这天,他们乘船在冬河上悠游着,任由河⽔带他们往前漂流,傍晚光轻拂在他们⾝上,是种难得的温暖和惬意。

  冬雪严放下了木桨,把头枕在雨恋的腿上,细细感受她的柔软、呼昅她的气息。

  “你睡着了?”雨恋摸过他乌黑的长发问。

  “不,我没睡着,我只是在作梦。”他闭上眼,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笑了笑“没睡着也会作梦?说不定…真是一场梦。”是的,这一定是梦,不然怎么会如此幸福?如此美好?

  “不管是作梦还是醒着,反正你要一直陪着我就是了。”他的脸‮挲摩‬着她的‮腿大‬,像个孩子般撒娇着。

  雨恋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一刻真能持续到永久吗?会不会因为太美丽了,所以无常而短暂?在这幸福的时刻,她却还是舍弃不了担忧。

  “说话呀!我喜听你说话。”他拉拉她的手“还有,继续摸我,不要停”

  她⾝上有一种娴雅温柔的气质,只要依偎在她⾝旁,就能感受她所散发出来的祥和宁静,而他早就爱上了这感觉。

  “是,我的王子大人。”柔柔抚过他的眉、他的耳、他的颈,雨恋半笑半嗔地问:“你是不是从小就这么任?”

  “拜托,要是我不喜的人,我才懒得对他们任!”

  “那么说来,这是我的荣幸了?”

  “你知道就好。”他一说完,自己却先笑了。

  “那可真是多谢你了。”对此隆恩,她只能感接受了。

  微风吹来,带着⽔气和草香,河面悠悠,只有蝉鸣蛙叫,他们的小船不知会飘到哪儿去?如果能这么流浪下去,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明知一开口就要打破这咒,但她还是得说:“关于那殉情的咒语,我们真的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别提那件事。”他很快打断她“你说什么都好,我就是不要听那件事。”

  “你…”唉!这和她预料的不一样,他本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想法。

  “怎么样?想到什么别的要告诉我了吗?”他仍是那样毫无防备的笑,让她看得心都软了,糟糕,似乎是她被他住了呢!

  “有件事让我觉得好奇怪,”雨恋⽳“我对原来的世界,好像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人,你只要记得你在这儿就行了。”冬雪严还是不太相信她来自另一个世界,但他很乐意听到她说忘了以前的事情。

  “可是,我…我常梦见有人在呼唤我。”那声音之固执,让她想逃也逃不了。

  “是谁?男人还是女人?”他大大的不悦了,坐起⾝握住她的双肩。

  “是个…男人的声音。”她诚实回答道。

  这答案让他顿时怒火攻心“你就躺在我怀里,竟敢梦见别的男人?”

  “唉!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作梦而已。”连作梦都不行吗?他管得还真多!

  “⽇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平常一定在想着别的男人,否则,他怎么会在梦里一再呼唤你?”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心里头分明有别人!

  “我没想着谁呀!只不过…他的声音跟你很像,有时我都还会搞混呢!”

  居然还把他跟别的男人搞混?冬雪严生平未曾受过如此侮辱“你给我搞清楚,我乃冬国王子冬雪严,你得记住我的长相、我的声音、我的一切!”

  “你怎么这么动?”她眼中盛着无辜和惘“人家下回不把心事告诉你了。”

  “不动行吗?”他重重哼了一声“非要让你牢牢记得我不可!”

  不等她回答,他直接就吻上她的小嘴,用尽全心全力,要在她记忆中烙下痕迹,再也不准她说这种糊话了。

  等雨恋挣扎着躲开,拚命呼昅着空气时,他还不肯对她轻饶,着她的耳垂问:“还有什么细节想不起来的吗?尽管提出问题,我一定让你温故知新。”

  “没有…没有了…”她哪敢有所质疑?

  “很好。”他眯起眼睛,又前前后后想过了一回“不过,为了避免你有忘记我的可能,从现在起我们每天都得好好温习,一定要让你梦里的男人变成我才行!”

  什么?他已经占据了她的⽩天黑夜,就连她的梦也不肯放过?

  “眼睛别瞪那么大,脸上别露出期待的表情,尤其是对别的男人,绝对不可以抬头让他们看到你,听清楚了没有?”

  雨恋哑口无言,霎时间恍然了悟,她是碰上了一个超级大无赖!

  一返抵行宮,冬雪严就像回到了孩提时代,指定要雨恋伺候他‮澡洗‬、穿⾐、吃饭,当然,还有上

  年少的夜无法太早平息,他们相拥坐在火炉前,聆听彼此的心跳、夜风的呢喃和柴枝不时的哔剥声。

  姚总管替雨恋找到了很多草⽪书,让她看得津津有味,她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深感‮趣兴‬,书本可以告诉她许多事,而且她隐约记得,自己原本就是很爱看书的。

  当她全神贯注研读一本神话故事时,冬雪严突然抢过她手中的书“别看了。”

  “还给我!”她正看到精采处呢!

  “你就光看书,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这是在对书嫉妒吗?雨恋笑了一笑“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好看吗?”他受伤了,他可是许多少女倾慕的对象,难道秋国的审美观不同,所以他在她眼中并不好看?

  他问得认真,雨恋反而害羞起来,教她怎么说出其实他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

  她不回答,他倒是又开口了“我就觉得你好好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本不想闭上眼睛,我只要一直看着你就好了。”

  这傻子,他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碰碰他的鼻尖问:“你不会看得烦了吗?”

  “烦,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他一本正经地说:“倒是你,我觉得你都没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我⾝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我没想什么呀!”要是说出咒语那件事,怕又要惹得他心情大变,⼲脆还是先按下不表,等有更好的机会再提了。

  “没想什么?你脑袋是生好看的而已吗?”他万分怀疑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这么笨?又这么可爱?”

  “这个嘛…”雨恋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会对她有这么两极化的感觉?

  “来,笑一个。”捧起她的脸,他要求道。

  “哦!”这并不是很难,或许他很喜她的微笑吧?

  “吐吐⾆头。”

  “呃?”奇怪归奇怪,她还是照做了。

  “把球捡回来!”他从怀中丢出一颗⽔晶球。

  “你当我是小狈啊?”她终于发作了。

  “哈哈…”他将她抱紧,先是朗声大笑,却又突然叹息“怎么办?我好爱你!真可恶!”

  雨恋这时总算明⽩,她是被一个外表冷漠、內心天真的孩子给爱上了,平常看他理智得彻底又绝对,没想到一旦爱上了,却把他那些非理的因子都发出来了。

  她还想不出该回答什么,莫名其妙地,他又跟自己赌气起来“明天我自己出宮去巡视,我不带你去了。”

  “哦!”那也好,她可以平静一下。

  他被她的反应怒了“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为什么?”她不认为自己具有那种唠叨的特质。

  握住她的肩膀,他郑重声明道:“你当然该问的,你要着我、黏着我,求我要带着你,教我绝对不可留下你一个人!”

  “是这样吗?”她都被他搞糊涂了,只得乖乖照说:“你要带着我,绝对不可留下我一个人。”

  “这才是我的好子!”他満意地抱住她,喃喃说着一些情人间的蠢话:“这是命运的安排,你注定是我的、我的、我的…”

  “好好,我是你的。”随他怎么说吧!但她并不相信有谁会是谁的。

  她的口气敷衍,他随即发现不对“你怎么不说我也是你的?”

  “你就是你,怎么可能是任何人的?我没那么強的占有。”

  “秋雨恋!”他马上又肝火上升了“我都已经说了我是你的,你就得接受我是你的,快说出来!”

  “好好…你是我的。”硬叫人家要他,好強悍的推销员!

  “这还差不多!”他恍然又想起一件天大的事“对了,你还没说你爱我呢!你到底在害羞什么,还不赶紧说出来?”

  “这…”天!谁来救救她呀?

  这‮夜一‬,不知何时才会盼到黎明,而爱的供仍是绵绵无终止。

  梦是要醒的,假期也是要结束的,十天的巡视之后,他们即将启程回宮。

  在这些⽇子里,只要雨恋提到殉情的咒语,冬雪严不是装作没听见就是狠狠吻住她,但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极力争取!

  一早醒来,她就不断对他恳求“让我再去那儿看看好吗?我只是关心他们而已,我不会做任何事情的。”

  “不准!”冬雪严不知严厉的说了多少次。

  直到两人上了马车,雨恋还是得不到他的应允,只好又开口道:“求求你,叫车夫转到那坟前去吧!”

  “你再提到这件事,我就拿布绑住你的嘴!”他几乎就要发火了,这丫头一点都不懂得他的用心良苦。

  “为什么?你答应我嘛!”她实在没辙了,只能住他的手臂撒娇“这么小小的请求而已,难道你不爱我吗?”

  虽然这招很蠢、很呆,但除了以爱要胁之外,她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傻瓜,我就是因为爱你。”他抱紧她的⾝子,深深皱起双眉“你不懂,祭司说过,要解除咒语,除了要你和我成婚之外,还要…让雪山融化。”

  “雪山融化?”多巧,她也曾有这样的念头呢!

  “这么多年来,雪山从来不曾融化过。”他顿了一下,沉重的道:“我有种预感,那会是一场灾难。”

  “灾难也可能是重生的开始呀!”她却有不同的想法。

  “我不要冒这个风险!”天知道这是种怎样的惶恐,他就是不要!

  “你再这么顽固,我就要哭了。”既然爱也要胁不了他,那么眼泪呢?是否可以溶解他铁般的决心?

  当她以那泪光闪烁的眼眸望着他,分明就是在撕扯他脆弱的心,教他怎么也狠不下心,只有仰天长叹口气“只看一眼,不准惹⿇烦,听清楚了没?”

  “是!”她破涕为笑,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又哭又笑的,我真拿你没办法!”他叹口气,希望自己不会为这一天而后悔。

  车夫一得到命令,转向来到冬河畔,他们很快找到目标,那户人家似乎也正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王子、公主,我们一直盼着你们来呢!”老婆婆率着全家人一起接。

  下了车,雨恋马上上前关怀的问:“你们还好吗?最近情况怎么样?”

  冬雪严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雨恋⾝旁,他明⽩自己的忍耐度有限。

  老婆婆回答道:“梦里是还常看见他们两人,但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责怪我们,只是要求要将他们葬在一起。”

  小男孩则天真地说:“哥哥现在的脸没那么可怕了,我还敢在梦中跟他说话呢!他告诉我说,他想跟那位姐姐永远在一起。”

  “我了解,这是他们最后的遗愿。”雨恋深昅一口气,凛然道:“我答应你们,我一定会努力去完成他们的心愿。”

  “谢谢公主!谢谢您!”老婆婆感动得直想跪下。

  雨恋扶起老人家的手“这是我该做的,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除这咒语,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完成它的。”

  这话让冬雪严听得心头发冷,老天究竟要她付出什么代价?他连想都不敢想。

  “走!”他拉起子的手,直接走向马车。

  “公主,您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呀?您可别忘了我们!”老婆婆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贵人⾝上了。

  “我会再来的,我保证!”雨恋连连回头,却被冬雪严的大手拉得更快更急。

  雪花缤纷中,她仿佛还听到那哀求的声音、那哀伤的低泣,让她不噤要对自己发誓,她一定要再回到这冬河畔。

  上了马车,雨恋转向冬雪严说:“他们需要我,真的!是命运带我来到这里,要我解除这咒语的!”

  “我不管,你是我的,他们一点都不重要!”是的,她是他的,才不管什么咒语、什么命运,他想要的都会到手,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夺走她!

  “你不能看着这些人继续试凄…”她没法子说话了,他以深吻阻止了她的发言。

  他不要听那些古怪的废话,他不要管那些不相⼲的人,他只知道他爱她,他不能失去她!难道她感受不到,他正以一颗颤抖的心在吻她?

  直到雨恋都快不过气了,他才稍微放开她,严厉警告道:“你再胡闹下去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我…”她还是不肯放弃。

  “闭嘴!”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起伏的膛说明了他仍怒火难消。

  回程中,冬雪严一直铁着脸不说话,雨恋也只能望向窗外细雪,思索着该用什么方法来‮开解‬这僵局。她确定冬雪严是爱她的,但他的爱不会让他盲从软弱,相反的,他爱得非常顽固坚持。

  雪地上,一层雪污了,又有另一层雪覆盖上,如此冰冻千年的大地,何时才能有溶解的一天?怕不是她这番心意就能化得开的。

  一回到皇宮前,众人列队热烈接,姚总管更殷勤道:“启禀王子和公主,国王和皇后正在大殿等着呢!”

  “等会儿再说!”冬雪严拉着雨恋走进寝宮,遣走所有宮女和侍卫,直接抱她上,庒住她挣扎的⾝子。

  雨恋不解地问:“你做什么?我们不是该去向⽗王和⺟后问安吗?”

  “你哪儿也不能去,你就给我守在这里!”他角扬起一抹琊气的笑“我要让你‮孕怀‬,以后你就只管生孩子的事,什么都不准过问!”

  “你疯了?你怎么能视若无睹,你不是冬国的王子吗?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她不敢相信,难道他不是爱国爱民的吗?

  “你才忘了自己是谁,你是我的子,你是我的人,你只能以我为第一优先考量!”他听不进她的话,他也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除了深深吻住她的红,他的大手更撕裂了她的⾐裳,迫不及待要以行动证明他的决心。狂焰烈嘲,在这雪⽇之中袭来,更显出火烫和冷冽的对比。

  “别这样,我不要在这种情况下…”雨恋闪躲着他的吻,双手不断打在他肩上,她对这狂怒的男人感到陌生。

  冬雪严冷笑一声,‮开解‬自己的带,⼲脆将她双手绑在头铁柱,这么一来,她就更不能挣脫了。

  “你是我的,就算要把你绑在上过⽇子,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心中只有这个信念,为此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愣愣的望着他,不噤要问自己真的认识他吗?她曾见识过天真又任的他,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狂疯‬失控的他!

  尽管嘴里说得严厉‮忍残‬,他的双、双手仍是爱恋着她,从头到脚品尝她的美丽。

  “你不讲道理!”雨恋颤抖得脚趾都卷曲了,一股‮挛痉‬似的‮感快‬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这夺走了呼昅的美妙滋味,本就是有罪的!

  “答应我,你会就此罢手,你只要做我的子就够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答应你的…”在这神志所剩无几的时候,他怎能以此做为威胁?这场战争太不公平了!

  “是吗?”他故意延迟那解脫的时刻,将两人都到了悬崖的边缘。

  “你⼲脆不要我好了,反正我不需要你在乎…”泪珠沾在她眼睫上,随时就要滑落粉颊。

  那泪滴有如‮瓣花‬上的露珠,他忍不住以⾆尖去“傻瓜,这不是我要不要的问题,而是我本办不到。”

  ⾝与⾝的纠越发烈,带领两人一起向望投降,而后,他贴在她着气,宣布道:“从今天起你不准出宮,直到你‮孕怀‬为止…我再带你去见⽗王和⺟后。”

  “你不是…认真的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这都是为了你好。”他沉着声音说:“不,就算是我自私、是我贪心,我绝对不让你卷⼊这件事!”

  雨恋已经无话可说,此时此刻,教她还能说些什么?关在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使偶尔拍拍翅膀、跳跃轻盈,却怎么也飞不出这监牢。

  从那天起,雨恋哪儿也去不成了,冬雪严不准她出宮、不准她见人,只准她乖乖等着他回来。

  每天早上,冬雪严在临走前,还会抚着她的长发说:“别想找人帮你,不管是谁,我都会严惩。”

  “你!”他明知她不忍拖累别人的,才会故意这样威胁。

  “你该知道怎么做才对。”他温柔地吻过她额前,才依依不舍转⾝离去。

  她本想出声将他唤回,但望着他坚定的背影,还有门外守护的大批侍卫,她终究还是颓然垂下了双手。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了,雨恋想得脑袋都疼了,还是无计可施。

  午后,雨恋依靠在窗边沉思,小绿不免担忧问道:“公主,您怎么闷闷不乐的?连送来的午膳也不肯吃。”

  “我想出宮去,你说有什么办法吗?”

  小绿皱起眉头,嗫嚅道:“王子派人在外监视着,姚总管也不敢自作主张,我看…恐怕是不可能了。”

  “唉!吧脆我绝食‮议抗‬好了。”看看她丈夫会不会心疼?哼!

  “公主,您别这样,您千万要保重自己呀!”小绿可慌着了。

  雨恋微笑安抚道:“别紧张,我还会再想办法的。”

  两人对谈之际,外头传来姚总管的声音“皇后驾到!”

  是皇后?终于有人注意到她了?雨恋马上站起⾝,小绿则退到一旁,两人都行礼接宮慈妤的到来。

  爆慈妤优雅走进厅里,做了个手势道:“不用多礼,平⾝吧!”

  “谢⺟后。”雨恋抬起头来,眼中闪着期盼光芒“请问⺟后找雨恋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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