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艾小瑜总算是脫离了“米虫”俱乐部,正式当个社会新鲜人,享受领薪阶级人士的一切喜、怒、哀、乐。
其实她也算是幸运,昨天才自大学毕业,今儿个便开始在一家颇具规模的建设公司上班。在大学的时候读的是土木工程系,轻轻松松地就让她混了个学士凭文,现在又让她蒙到个总经理室特别助理的职位,是该偷笑了。
为了在第一天上班就给公司的同事一个好印象,她今天特别提早到公司,替总经理室的其他几位特别助理奉上热腾腾的茶⽔,也顺便在每个人的桌上揷上一枝丽的红⾊玫瑰。
她端着茶盘走出茶⽔间,准备将盘子上一杯杯上好的茉莉香片放到同事们的桌上。
她背对着门口倒着走,转⾝将最后的两杯茶放到另一边的桌上,岂料却和面走来的冒失鬼撞个正着,两杯热茶就这么往那个人的⾝上一淋。顿时之间两人都傻了眼,随后便听见那人的咒骂。
“要命!”
艾小瑜慌张地空出手拨弄着对方透的⾐服“对不起、对不起…”看着自己的动作似乎无法减轻对方的疼痛,于是便強拉着他往化妆室冲。
“等…等一下…”眼看自己就要被拉进女化妆室了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能等,再等就要出人命…”艾小瑜硬生生地把他拉进女化妆室。还好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不会有人那么早来公司,否则他当真要愧羞而死。
艾小瑜将他子里的衬衫拉出,动手解扣子。
“你…你要⼲吗?”她到底要做啥?光扒他的⾐服?喔!不…
他反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离开他的⾐服扣子。
艾小瑜着急地甩开他的手,又动起扣子的脑筋“别碍手碍脚。我要帮你冷敷,把你的手向两旁摊开。”
痹乖!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照做!任由她光扒他的⾐服,预备帮他冷敷。
反…反正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前坦”哪会怕一个小女生的“非礼”…
艾小瑜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将手帕浸往他⾝上因烫伤而肿红的⽪肤冷敷。
如此反复数次,他倒也觉得⽪肤的疼痛似乎减轻不少。
“电视上说烫伤的处理步骤是冲、脫、泡、盖、送,我看…”艾小瑜环顾四周一下“这泡就不必了,不过我倒考虑要不要送医。”
送医?!
天大的笑话!“不用了。”
“我想也是。”艾小瑜巡视着他⾝上的烫伤,极満意自己的救急措施;至少他的⽪肤没有之前那么肿红,像块⾁。
但是她还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频频向他道歉,眼神却不自噤地往他⾝上古铜⾊的肌肤瞟去。
忽然有样东西映人她的眼帘,她竟不知羞地伸手触摸“这…”一道仅十余厘米长的疤痕攫住她所有的注意力,虽然疤痕因⾝上肤⾊的影嫌邙不太明显,但她却还是看得清楚,尤其她和他现在的距离又是这么近。
“喂!”他实在是被她大胆的举动给吓个半死,先是光扒他的⾐服,现在又在他的⾝上摸一通,真不晓得她等会儿又会有什么更豪放的行为。
趁着他还未被她的魔手非礼之前,还是先自救。他拨掉她不安分的手“喂!自重一点。”他冷睨她一眼。
他好像不曾在公司见过她,光看她刚才倒茶的举动,肯定是公司刚请来的“欧巴桑”吧!
但是她的年纪似乎不适合做这个职务,实在难以想象往后还会有多少人像他一样遭受无妄之灾。
艾小瑜被眼前的男人看得浑⾝不自在,她发觉眼前遭她热⽔淋⾝的男子竟是这么英俊;天生的娃娃脸却一点也未损及他的潇洒帅劲,⾝上所散发出的一股贵族气息,恐怕不是任何人所能及。
哇!她上他了。
他可还有事做,没空和她瞎耗在这里,⾝上的伤他自会找医生看。他抢过她手上的⾐服,往⾝上穿。
艾小瑜就连他拿走她手上的⾐服都毫无知觉,两只眼睛仍勾直勾地往他⾝上那道疤痕盯,直叫他眼冒一把熊熊烈火。
“你瞧够没?”
“嗯…”她似乎觉得光看还不能満⾜,手再次摸上。
这回他可没对她客气,⼲脆动起食指和拇指捻起她手背上薄薄的一层⽪。
“啊…”这会儿她可算是清醒,抚着她被捏的那只手,痛得眼泪只差没掉下来。
“你⼲吗捏我?”艾小瑜不客气地嘟囔。
“女人就该要有‘矜持’的自觉,不知羞地直盯男人的膛看就已经很不要脸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将手派上用场东摸西摸,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聇’两个字怎么写?”他将衬衫的扣子扣上,将⾐摆塞进子里。
“你…”这人讲话怎么这么过分,什么叫不知羞、不要脸,居然还怀疑她会不会写“羞聇”两个字!
她生气了!“我好心帮你冷敷,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反过来污辱我,你算是个男人吗?”
他讥讽地冷哼:“难道说手指在别人膛上摸也算是冷敷的一种?”
艾小瑜对他的印象真是大打折扣,贵族气质!我呸!
此仇不报非君子。
“好哇!既然你不喜我的救急措施…”她将手放在汩汩而流的⽔柱底下,突然用力地将手一挥…
“你在⼲什么?你这个疯婆子…”他看着自己一⾝,脸都气绿了。
她对于眼前“丰硕的成果”相当満意,望见他⾝上那一大摊⽔,不噤想笑“你…你就当你上厕所没上好,尿子好了。”
不容他再度发怒于她,她转⾝就走。
留下一脸错愕的他,他甚至还可以清楚地听见从外面传进来的笑声“该死的女人!”
“喂,你在⼲吗?”武隽踢开大门,大咧咧地走进卫霆桀的办公室。
原本在医院巡视病房的他,莫名其妙被卫霆桀电召到他的办公室,带着模糊不清的思绪来到他的公司。一进⼊他的办公室就惊见他脫光⾐服坐在椅子上。
“你⼲吗把自己脫个精光,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个嗜好。”武隽咧着一张嘴哈哈大笑。
“什么叫脫个精光?你眼睛有问题是不是?这是什么?”卫霆桀拉了拉他⾝上仅有的一件⾐物…內…怒问着武隽“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是、是,它的名称叫內,你也没脫光光行了吧!”
卫霆桀很不慡地瞪了武隽一眼,随即往房间左侧的休息室走去。
武隽跟在他后面“我倒要问你,你没事⼲吗只穿条‘小YG’在办公室里走动。”要是说他为了要“钓”女秘书才暴露自己结实的肌⾁,那也说不通。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吃素”的,简直比柳下惠还自爱,感情世界是一片空⽩,任何女人他都看不上眼,那…
他…他该不会真是“那个”吧!
武隽惊恐地退到门外,不敢踏进房门一步。
才将西装穿上⾝,系好⽪带的卫霆桀,转⾝就瞧见武隽那一脸的恐惧。“你⼲吗?”他走上前去。
“STOP!”武隽出声制止他的前进。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卫霆桀愤怒得想揍他几拳。
“你…”武隽犹豫着该不该点破他的“企图”但如果不点破的话,搞不好他就会被…“哎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癖好,你怎么向卫家的列祖列宗代?”
“你在说什么?”卫霆桀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女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就偏偏要去做这种颠覆传统、挑战大自然界永恒不变之定律的事呢?”
“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
“清楚?!何必要我把话说得那么⽩呢?你心知肚明就好啦!”武隽可是说得満头大汗,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失⾝。
“武隽…”从卫霆桀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如果武隽的话再这么暧昧不明,他可就得自理后果。
“这可是你要我说破的喔!你没事也别喜上男人啊!女人到底哪里不好,真搞不懂你…”“武…隽…”卫霆桀愤怒地大吼,吓坏了武隽。
难道是他想错了?!看着眼前气愤地在扳动手指的卫霆桀!
不妙!
“喂、喂、喂,有话慢慢说…”武隽一步步地往⾝后退,双手挡在前口
“慢、慢、说…”卫霆桀本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咬牙切齿地吐出。
他像只狂怒的狮子,准备一举撕烂猎物一般。才正想付诸暴力,电话便响起来…救了武隽一条老命。
“喂!”卫霆桀拿起话筒,极度不悦地吼着。
“请问总经理,武先生是要喝茶还是咖啡?”对方显然是他那位尽职又可怜的女秘书。
“他喝尿!”卫霆桀愤怒地将话筒甩上,朝武隽大吼:“该死的!你居然敢以为我是个GAY!”
“你…你不能怪我会那么想,想想看,你已经几岁了,居然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怎能怪我想歪呢?”经过刚刚那通电话的⼲扰,武隽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死’怎么写,想尝试‘写写看’是吧!”卫霆桀琊恶地磨拳擦掌。
武隽举双手投降“好啦!言归正传,你叫我来要做什么?”
“我…”
“等等,先把你的上⾐穿上再说。”武隽着实无法忍受卫霆桀光着上⾝在他面前晃。
“你一一”卫霆桀指着武隽,手因生气而微微颤抖,从没人胆敢打断他的话,这个死武隽是第一人。
待会再来个总算账!
他进房将衬衫穿上⾝,扣子少扣了两颗就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带上。
“有事快说吧厂这下子反倒变成武隽在耍大少爷脾气了。
“今天早上无缘无故地和一个扫把女撞了正着,好死不死的她的手上正巧托个茶盘,非常衰的上头也正好摆了热茶,然后我就被热茶‘纹⾝’…”卫霆桀开解扣子露出⾝上那一片肿红的⽪肤“所以我才想请你过来看看,顺便帮我抹了葯,因为它真的痛得我受不了。”
武隽仔细地帮他检查,发现它是属二度烫伤,所以他才会那么疼。
“我叫你的秘书去我车上拿我的葯箱上来。”武隽走到桌旁按下內线要女秘书进来。
“什么事?”女秘书马上出现在办公室內。
“你去帮我把车上的葯箱拿上来。”武隽将车钥匙递给她。
“好的。”
卫霆桀的女秘书办事效率真是没话说…迅速,一会儿工夫就将葯箱恭恭敬敬地奉在他们眼前的桌上,然后又消失在他们面前。
武隽打开乐箱拿起一瓶装有透明⻩⾊凝脂的玻璃瓶,打开盖子一阵清凉的中葯味扑鼻而来。
“你不是一向崇尚西医的吗?说西医是最有科学据的一种伟大医学吗?怎么你的葯箱里会有中葯这玩意?”卫霆桀是存心找碴。
“再说就不帮你抹葯。”
“这是你的工作耶!”
“关我庇事!”
“怎么不关?你是圣勒盟的专属医生,盟里上上下下的人生病、受伤都可以免费找你看,更何况我在盟里的等级可是比你大喔!自然是找你。”
卫家的祖业是介于黑、⽩两道亦正亦琊的一个中立团体…圣勒盟。而武隽虽是一家医院的院长,不过那家医院真正的幕后创建人却是卫家,所以武隽也是圣勒盟的人,在圣勒盟和当代盟主…卫家长子…卫霆青和蓝骆合称雷、电、霹,是圣勒盟的三巨头,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超级组合。
武隽和蓝骆在圣勒盟的地位仅次于卫家四兄弟:卫霆青、卫霆铠、卫霆桀、卫霆政,其中卫霆桀和卫霆政是同卵双胞胎。
“好啦,反正你怎么说都对,行了吧!谁叫我没你大呢!”武隽的话中明显带了点酸味。
他忿忿地用力将葯涂在卫霆桀的⾝上,葯抹起来虽然凉凉的,但他的烫伤部位却愈来愈痛。
“痛!”卫霆桀大喊,阻止武隽擦葯的动作“你想要我的命啊!经过你刚才的‘治疗’,我至少已经脫了一层⽪,你有点医德行吗?”
武隽将葯罐盖好放回箱子里,顺便将手擦⼲净“我这样还算没有医德?一通电话服务就到,你上哪找像我这么有责任感的医生?”他刚刚是故意帮他擦葯擦得那么用力,他活该,没事找碴。
“笑话!”卫霆桀将扣子扣好,⾐服下摆塞进子里。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总经理,您要的饮料…”女秘书将托盘放在桌上,卫霆桀和武隽望着那一杯深⻩⾊的体皱眉。
“这…这是什么?”卫霆桀指着那杯“饮料”困难地呑咽着口⽔。
“这是您要的尿。”
“尿?!”武隽大叫,声音里充満了惊恐二次方…超级惊恐。
“是啊!、总经理吩咐的。”女秘书一脸的理所当然。
“尿…”卫霆桀尴尬地抬起头看着她,心想他这个秘书未免也太尽职了吧“你真的…这杯子里装的真的是…尿?”
“因为临时不知道要上哪找,所以就以苹果西打代替。”女秘书歉疚地想,平常总经理说一,她不敢说二,说东,她不敢往西。虽然没脑扑尽职责地找来他要的东西,可她也尽量以相似品替代了,希望她不会因此而被炒鱿鱼才好。
两人闻言的同时心情自然地便放松下来。
“这个就好、这个就好。”为了避免女秘书再尽职地想去找…尿,武隽赶忙像宝贝似的捧住那杯让人看了就想人非非的饮料。
“他喜就好,你先下去忙吧!”卫霆桀吩咐女秘书可以先行告退。
有时卫霆桀常会想,他这个女秘书到底是个⽩痴呢,还是天才?居然将他刚才的气话当真,还好是她没找着,要是真被她弄到手,恐怕武隽那家伙就得望尿止渴。”
“是…对了,总经理,今天特别助理室有位新进同事,待会儿我会把她的人事相关资料送进来,我已经先帮她在办公室里安排好座位及公司所发给的人员配备。”
“你不需要事事都向我报告,只要是你觉得是对的事情,你去做无妨,OK?”
“是。”
“下去吧!”
武隽在等到卫霆桀的女秘书离开后才放声咆哮。
“你明明晓得你那位一丝不苟的女秘书有多尽职,居然还跟她说我要喝尿!”咆哮归咆哮,不慡归不慡,那杯饮料他还是照喝不误。
卫霆桀不理会武隽的不悦语气,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得武隽是一肚子火,差点没从鼻孔噴出来,顶多是两眼中闪烁着一大把的烈火。
“你…”卫霆桀走回办公桌后,往那张软硬适中充満⽪⾰味的大椅子坐下,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
武隽似乎意识到了,卫霆桀故意想利用工作来忽略他,他走到卫霆桀的桌前,一只厚实的大手直直地往公文的正央中拍下去。“别想就这么算了,卫霆…桀…”他笑得很琊恶。
“别烦我!”卫霆桀还是不动如山地从桌子的旁边拿起另一份文件,将文件摆在武隽的手上继续批阅。
“没那么容易。”武隽将被庒在下面的手伸回来又往他的公文上放。
两人就这么一直重复这些个动作,后来还是卫霆桀先停下来,抬起头直视武隽的眼睛,然后说了句惊为天人的超级大秘密来要挟武隽。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外面那个女人的主意,小心我伸手按內线的电话将某个人的秘密告诉她。”卫霆桀所谓的女人恐怕就是他那位一丝不苟的尽职女秘书吧!
“谁…谁?”武隽尴尬得东张西望。真是丢人!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还会脸红,现在脸烫得像刚煮开的一百度热开⽔一样,会烫死人。这死人真是狡滑,居然敢威胁他。武隽摸摸发烫的脸颊,心里竟是忿忿不平和害羞。
“喔…谁…”卫霆桀的笑声里充満旺盛的企图。
武隽听得出他这种怪异的笑声,太悉了,这是某种企图心的前兆。
还是先溜为快!
“嗯…我…我医院里还有事,先走…”
“唷!这么快就要走啦!多坐会儿嘛,我叫她再端杯可乐进来如何?”
“不…不用!”武隽站起⾝往门的方向走,他可不想就这么被卫霆桀玩弄,他们卫家的人都像是魔鬼转世,认识他们是他这辈子惟一的错误,他…他不玩了!他发誓他一定要找机会“出走”他发誓!
“真是破天荒啊!有名的‘可乐男’居然也会拒绝。”卫霆桀強忍着笑意。没想到武隽这家伙也会脸红,而且还惊慌成那样。
“真的不用了…”武隽背抵着门。
“好吧!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不勉強你…喔!对了,叫她送你下楼好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路,这里我得很,不必那么劳师动众。”他应该在来之前先在脚底抹点油才对,溜得比较快。
“那好吧!谢谢你这位‘有责任感’的医生在百忙之中菗空前来,改天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奇怪?为什么他觉得卫霆桀那小子在讲到“报答”这两个字时声音怪怪的?令他有点⽑骨悚然,好似快大难临头一样。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武隽用背顶开门“拜拜!”然后快速消失在卫霆桀的眼前。
看见武隽落荒而逃,卫霆桀就像个疯子似的狂笑不止,声音可说是哄亮刺耳…武隽听了刺耳,就连他在等电梯的地方都听得见。
卫霆桀开心地继续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心情可说是好得不得了,就连早前被热⽔烫伤的事也忘得一⼲二净,伤口也不再疼痛,可能是武隽帮他擦的葯效力开始发挥了吧!
反正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是处于极度愉快,就连批公文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一倍以上。
“小瑜…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暗壬璞恣意地将手放在桌面上,谄媚地笑着。
这间办公室颇大,而且和总经理室相隔为邻,有多少人奢望他们现在这个位子…总经理特别助理,但这层楼的职员实在是少得可怜,全部的人算算不过才五个人,加上刚上任的新进人员也才六个人,连找个人谈天都嫌少。
每天的事情多得不得了,哪有时间到其他部门去串门子?他们晚上能不能准时回家觉睡都还是个问题哩!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和“菜鸟”打好关系,这样他就可以尽量将超负荷的工作转移到“菜鸟”⾝上,他才能有多余的时间和其他部门的女职员聊天。想他多可怜,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没有女朋友,整天窝在这间特助室里挤破头想点子,到现在为止,他头上的⽩头发已不知多出了好几。
“总经理特别助理。”哼!说得好听。他们只不过是幕僚工作人员,谋想策略的“电脑”而已。要不是看在这间公司的升迁快速、公司名气大,这个职位的薪⽔能让他的荷包“麦可、麦可”的话,谁情愿整天窝在这间办公室里。
特助室总共也才四位职员,傅壬璞、易明扬、丁亦如和刚到公司上班的艾小瑜,这样的两男两女角⾊就是这间知名建设公司最⾼权力执行人…总经理的幕僚人员组合。
艾小瑜面对眼前这位猛露出恶心笑脸的男士,着实反感;这辈子会令她恶心到起⽪疙瘩的就是这种人。通常会摆出恶心至极的笑脸,不是认为别人绝不会逃过这么“帅”的势姿,就是他是个花痴。
没事也能笑成这副德行,让人看了就反胃,也不怕造孽太深,所以她不可能会给他多好看的脸⾊,没一脚把他踹到阿鼻地狱就已经是大发慈悲。
不过,今天例外。
“当然可以。”
暗壬璞得寸进尺地将庇股一低,往她的桌上坐下去“小瑜,怎么想到要来我们公司应征?”
艾小瑜恨不得拿把⽑掸子往傅壬璞的头上甩下去。
“我在大学读的是土木工程系,毕业了当然是希望能学以致用,应征建设公司有什么不对?”
是没什么不对,他只是找不到话题和她聊天而已;本想在她说出是哪所学校毕业后,他好拍马庇大夸特夸她的学校有多好、多。
唉!谁知她竟回答了这么个无厘头的答案。
“那你晓得特别助理的工作有哪些吗?”
“知道。”艾小瑜答得非常简短,因为她不屑把精力浪费在回答他的智障问题上。
她当然是知道这个工作的质才来应征的,他居然还有脸开口问这种问题。
暗壬璞还是不死心,今天他非得拍上她的马庇不可。“你晓得你的顶头上司是男是女吗?”
喔!拜托!谁来救救她,把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大⽩痴拖走好吗?
艾小瑜心里头已不知哀嚎了多少声,抱怨多少次,可却没一次说出口,反而心口不一。“知道”才怪!艾小瑜自嘲。
“他的年龄?”
“知道。”
“他的姓名?”
“知道。”
“他的⾝⾼、体重、⾎型?”
“知道、知道、知道。”
哇塞!这小女子未免太厉害。这样的资料他这个在公司工作多年的老鸟都不知道,她居然一清二楚。
艾小瑜哪里知道她的顶头上司的一切个人资料,她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这一切的回答只不过在敷衍他。
反倒是傅壬璞露出极度崇拜的眼神瞅着她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体重都知道?”
艾小瑜绝望地将眼光瞥向一旁半靠在隔壁桌子、脸上带着微笑的易明扬和站在他旁边的丁亦如,打出求救信号。
她笑得有点牵強。
“告诉你,虽然总经理的人不坏,可是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的不苟言笑,整个人冷得…不知要如何形容,仿佛你只要一碰到他,连你也会被冷得结上一层霜;没事还是少和他打照面,免得被冻死在公司。”
艾小瑜低头思忖,难道总经理真如傅壬璞所描述那般令人难靠近、相处?或者是傅壬璞故意夸大其词想吓吓她这位“菜鸟”?
易明扬瞧见艾小瑜低头思考的动作,猜到她一定在犹豫是不是该相信傅壬璞,为免她被吓得明天就不来上班,易明扬有道义告诉她事实。“其实也没壬璞讲的那么吓人,总经理人很好,这点你可以放心。他不会无缘无故向下属开炮,只要你将他代的事情办妥,他还是个蛮好的上司。”易明扬不着痕迹地顶了顶⾝旁的丁亦如。
“呃,对…对。”丁亦如睨了易明扬一眼。
骗子!大骗子!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总经理的孤僻、森冷、沉是出了名的,居然说谎话还找她当帮凶。
混蛋!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不想艾小瑜吓得离开公司,让她又孤军忍受对抗两位大男人的可怜下场,只好帮易明扬啰!
“你就安心地在公司上班吧!别管那两个臭男人说的话,听我的,就安心地做吧!”
听见丁亦如的话,艾小瑜顿时放心不少。不过还未和上司见面之前,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或许她真该听话地留下来和大家相处一段⽇子,再对总经理的个、脾气甚至为人下定论…“嗯!”艾小瑜释怀地点点头。
易明扬忽然想到今天下午要开研讨会“喔!对了,下午我们要开个会,总经理也会出席,到时你再仔细评估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开什么会?”
“关于下半年度的广告预算和建材估价单的比较。你不用担心,我会在一旁慢慢地向你解说,到时你只要把你的心带到就行了。总经理最讨厌下属做事不专心,所以你得时时刻刻用心地去听去思考。”
“对、对。”傅壬璞谄媚地附和,他可不想被易明扬给捷⾜先登。
“我晓得。谢谢你们。”艾小瑜感万分地道谢,有他们帮她,她就可以放心了。
下午,艾小瑜和他们三个人吃完午饭后,便赶回公司开会。
艾小瑜带着紧张的心情进会议室,等待着和她的上司见面。
趁着等待的空档她把相关的资料又仔细浏览一遍,只希望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献给第一次见面的总经理看;也由于太过专心而忽略了会议室的门已被人推开。
“小瑜,总经理到了。”易明扬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讲话,打断她过于专心的思绪。
“啊?喔…”艾小瑜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整备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想自我介绍。
“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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