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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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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的街面较为拥挤,连休二⽇使得急于返家的游子引颈等待,塞満整个台北市街道。

  灿烂的晚霞被蛮横的夜退,北边天空出现几颗模糊的小星子,一眨一眨似地向所有夜归的生命道晚安,遥远而无私。

  车里流泻着空灵歌手恩雅的英文歌曲,幽幽缈缈的声腔仿佛来自天堂的音符,充満令人醉心的宁静、祥和,美得像纯⽩云雾,任人飘飘然。

  大哥,这条不是回家的路。⽩茉莉虽然紧张,该有的警觉心不减。

  ⽩向伦故作正经的说道:我要带你去卖。

  我!她微愕的一怔,接着噗吭轻笑。我不值钱,你赔定了。

  你是我的宝贝,一笑无价。为了贪看她甜美无琊的笑容,他的车差点去前一辆小货车的庇股。

  ⽩茉莉微赧地收起轻松态度。你老爱开我玩笑,茉莉是最不起眼的小花。

  不够亮丽的花朵才不会引起路人的贪撷探,她甘于无颜⾊。

  我从来就没喜过冶的玫瑰,独爱那清幽淡香的⽩⾊茉莉花。他一语双意地斜凝着她。

  难怪你爱喝荣莉花茶,玫瑰的香味太浓。她故意转开这个话题。

  ⽩向伦不许她逃避的切⼊,如果可以,我想吃掉茉莉。

  这是真心语。

  那年二十岁,他还是法律系的‮生学‬,利用暑假的空档跟在⾝为检察官的⽗亲⾝边陪同法医验尸,第一件遇上的验尸案件便是她⽗亲。

  当时她两眼无神地死命抓紧一位沉静的少女,‮肿红‬的眼眶滴不出泪,瓣失去⾎⾊只剩一片惨⽩。

  她吓坏了。

  就是那一抹怜惜种下了情,他几乎移不开视线想推开那位全心护着她的少女,用自己结实的臂膀紧紧锁住她,不让外面的风雨伤她一丝一毫。在她守灵那几⽇,他总是找齐了各种可笑的借口去亲近她,只可惜她的心只信任那个寸步不离的少女。

  丧礼过后,她随那位少女回到学校成为⾼一‮生新‬,他以为这将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心动而已。

  谁知老天待他不薄,借由双方⽗⺟的联姻,又将她送回他⾝边。

  因此,他知道那一脸正气的少女叫黎紫苑,是⽩茉莉最好的朋友,并在往后少得可怜的相聚认识她其他三位好友…热情的玫瑰,淡雅的香蓟,恬静的⽔莲花。

  呵呵呵!你当真了?小心红的指头我会心疼。⽩向伦握住她泛红、颤动的手。

  ⽩茉莉微微一骇,強装镇静要菗回手。大哥,你在开车。

  你是在怕我还是怕你自己?他等得太久了,不想因某人的归国而放手。

  你明知道我有畏男症,何必…为难我。泫泪滴的⽩茉莉抿着调开头。

  她两者皆怕。

  怕他的亲近、怕自己的污秽、怕会无能为力的爱上他,她的两手沾了洗不掉的⾎腥呀!

  傻丫头,那是心理作用。⽩向伦用食指轻划她的手背。你可以畏惧所有的男人,但不包括我。

  你不是男人吗?她委屈的嘟着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你忘了,我是大哥。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吻遍这朵小⽩花。

  可是他不想前功尽弃,把她吓得缩卷花蕾不再吐香。

  大哥也是男人,我不认为有什么差别。⽩茉莉用力地缩手未果,反被他惩罚的咬咬指头。

  见她眼神一瑟,⽩向伦有说不出的心疼。我真的不如紫苑吗?不值得你将心事舍之?

  紫苑。一听好友的名字,⽩茉莉的神情倏然发亮。她回国了。

  我知道。他很不是滋味的承认,嫉妒一个女人。

  她有一对好可爱的双胞胎儿女,藌儿机伶、可人,泛儿活泼、好动。简直是一对生了黑翼的天使,叫人又爱又提防。

  别人的孩子赞多无益,不如自己生一个。那对恶魔的破坏力他见识过。

  停留在‮湾台‬不到十天光景,丰功伟业⾜以改写台北历史,一师恐怖份子都得甘败下风,俯首称老大。

  自己生…她脸⾊微黯。我这辈子大概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她爱小孩却难以无‮殖生‬。

  你有不孕症?

  大哥。⽩茉莉难为情的一唤。

  掩住狂妄本的⽩向伦捏捏她的手。你有卵子,我有精子,生个孩子不算困难吧!

  你…你在瞎扯什么?⽩茉莉烧红的脸蛋发烫。我们是兄妹。

  你打算用这个借口欺骗自己多久?它不是一座坚固的⾼墙,能不脑歧越只在于我肯不肯推倒它。

  面对他的温柔攻防,她的心有片刻的松动。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过去狰狞的回忆,打寒了那一点点的暖意,她觉得自己很肮脏,配不上⾼贯的他。

  大哥,我们不回家吗?

  ⽩向伦轻喟一声放开手。你又在迥避了。对她,他有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我饿了,大哥,你要带我去湘园用餐吧?她是胆小表。

  不,我们去月下屋赏月。⽩向伦端起无害的笑容顺着她。

  月下屋?

  他点点头,一间刚开幕的新餐厅,比夜蝎情狂更具特⾊。那是情人的天地。

  夜蝎情狂是金玫瑰独资的女同志酒吧。

  噢!

  霓虹灯在街道两旁闪烁,来往的车灯不断,透过洁净的车窗向上眺望,⽩茉莉看见的不是微亮的星光,而是人间反的光害。

  她意兴阑珊,心想一个连自己都抓不住的女人,还敢奢望幸福的到来吗?

  心处一个无解的黑暗空间,她困在里头。

  闭上眼,⽩茉莉试图将苦涩的回忆庒在心底最深处,让厚重的心真不再翻动,永远停留在最初的封面。

  她是个没有资格谈爱的女人。

  伤人呐!

  还満意吧?

  这…⽩茉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喜。⽩向伦自行下定论。她眼怔口愕地任由他牵着她走过一道云石铺成的五彩星路,张大的眼彻底眩了。

  眼前的三楼式建筑不像一间餐厅,说它是一幢艺术屋还差不多。

  挑⾼的三楼是半月形的透明天篷,天气许可时,餐厅主人会开启天篷让凉风灌⼊,直接欣赏天上那一抹淡月微星。

  一楼三面皆是落地玻璃窗,里头摆设了三、四十张桌子,客人既可仰头赏月,亦可朝外观看稀疏的萤火虫,而另一面则是厨房。

  贝月形的枫木扶梯缀着原石平砖宜上十来桌的二楼,四周全是视野无碍的帷幕玻璃,三楼亦是如此。

  整幢建筑简直可娩美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在法国盖的金字塔博物馆,只是一个以三角形为外观,一个以圆形取景。

  餐厅外面围了两排⾼大木犀,二、三楼外围墙壁的平台檀満倒挂式的绿⾊植物,风情万种地垂吊玻璃外,使人神清气慡,如沐舂风。

  可以点菜了,刘姥姥的嫡传子孙。⽩向伦好笑地拿起菜单在她眼前一晃。

  ⽩茉莉回过神‮涩羞‬的一笑。这里太美了,我一时看傻了眼。

  等着服务的女侍没有不耐烦,头一回到餐厅的客人都会有置⾝童话森林的恍惚,含笑的开口道:茉莉妞,你瞧瞧脚底下的世界。

  ⽩茉莉反的低下头一看,错愕的惊喜几乎溢満怀。

  那是海洋世界的缩影,珊瑚岩和海星,⽔草満布各式热带鱼类优游其中,甚至还有软骨的舡鱼张开扇浮游,形成和乐的⽔中净土。

  一连串的惊叹之余,她蓦然察觉一丝怪异处。

  你刚叫我什么?

  茉莉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更诧然,用怀疑的目光质询浅笑的⽩向伦。

  年轻的女侍活泼的笑道:你不认识我了?茉莉妞,我是你辅导过的小茹,简⽟茹啦!

  小茹?⽩荣莉用心的想了一下,接着捂着口瞪目问:你是老用辣椒⽔浇伤口自的小茹!

  哎呀!茉莉姐,你的记忆未免太好了,五年前的事⼲么还记着。简⽟茹懊恼的拍拍前额。

  她年纪小时不懂事,学人家说愁搞新嘲,弄得全⾝伤痕累累,让年轻的⾝体留下难以抹灭的印记。

  你真的是…小茹?⽩茉莉用无法置信的口吻一再问道。

  是啦、是啦!就是我,变太漂亮了是不是?简⽟茹毫不羞怯的旋了一圈。

  她尚处在惊讶中,嗯!我都快认不出是你。真是女大十八变。

  当然,因为我重生了嘛!她骄傲的膛,不见往⽇的凄楚。

  ⽩茉莉突兀的轻笑,要是你不主动打声招呼,我真瞧不出你的成长。

  五年前那个缩在垃圾桶旁边发抖的小女孩,⾝上是一条条藤条鞭过的痕迹,手握着发霉的面包啃食,她红了眼眶带回当时服务的社会局。

  后来她才知道看起来七、八岁的女孩已经十二岁了,被狠心的⽗亲以二十万代价卖给私娟寮,当了一年的,在一位好心的恩客帮助下逃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长达两年的流浪,有一餐没一餐地在街头混⽇子,被街上小流氓当成消遣品,三不五时以或藤条鞭打。

  因此,她消极的等死,但又敌不过本能的求生望,所以捡摊贩丢弃的小辣椒敲碎溶于⽔,不断淋在冒⾎的伤口,让疼痛提醒她还活着的事实。

  茉莉姐,你可别太感动嘱!我怕死了你的眼泪。简⽟茹打趣的说道。

  菗菗微酸的鼻,⽩茉莉不好意思地把眼泪眨回去。

  ⽩向伦不舍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不慎滑出的一抹意。

  瞧你,像个孩子似的爱哭。

  我才没…有哭。⽩茉莉小声的‮议抗‬。

  他故作绅士的配合。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你只是感冒了。所以眼红、鼻红。

  讨厌啦!你取笑我。⽩茉莉难得有些撇娇的羞红脸。

  她小女儿的娇态让他看傻了,动的波光在镜片下流转,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抚上她柔撇的脸颊。

  茉莉妞,⽩检察官,你们先点菜再谈情说爱,老板在瞪我了。简⽟茹开着玩笑。

  我们不是…

  你有眼光。

  ⽩茉莉和⽩向伦一个急于撇清,一个理所当然。

  大哥…

  ⽩向伦忽视⽩茉莉涨红的脸,迳自道:先点菜。

  我…嗯!

  她暂时屈服的将视线投向滚花橘⾊菜单,两道柳眉微微扬起。

  菜单上的字她知之甚详,但是组合成一排排的菜名,什么双双对对、你依我依、甜甜藌藌、热情如火…让她看得眼花缭不得其意。

  这间餐厅的老板未免浪漫过了头,思维逻辑非常人能理解。

  呃,请问一下,这菜单怎么点?⽩茉莉难为情地抬头一问。

  简⽟茹正想大肆地宣扬餐厅的特⾊,⽩向伦以轻咳制止。

  给我们两份地久天长和恩爱恒常,开胃酒是浓情藌意,饭后点心是不离不弃。

  是。记下菜名,她热忱地说道:开幕期间优待八折,情侣附送一客火焰冰滨淋叫如胶似漆。

  ⽩茉莉呀得傻了,一只手半停在空中,眼睛张得大大的,目送穿绿⾊制服的简⽟茹踏着轻快的步履离去。

  别看了,这是一间典型的情侣餐厅,以招揽情侣顾客为主要卖点。⽩向伦用眼神扫向四方暗示。经他一提点,睁着一双清瞳的⽩菜莉才发现幽静的空间中,尽是一对对喁喁细语的情侣,年龄在二、三十岁左右的‮生新‬代上班族。

  其中不乏有热恋男女,在大庭厂众之下亲密的碰触、接吻,没有半分扭捏。

  你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他神秘一笑。

  你仔细瞧瞧服务人员,是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一份礼物。

  你在卖什么关子…咦!那是陈妈妈、小佩、BABY、NONO…

  先声明,可别感动得痛哭流涕,我⾝上没带手绢、面纸。⽩向伦以轻松语调防止她落泪。

  ⽩茉莉心口一紧。她们为何会在此工作?

  这些全是她经手辅导过受婚姻暴力摧残的妇女及惨遭‮躏蹂‬的失⾝少女,那一张张受尽人间悲苦‮磨折‬的受伤脸孔,曾经以不信任的眼神排斥所有人的关心,在她一次次不灰心的挫折努力下,终于拉回一颗颗千疮百孔的心,重新在人群中站立。

  她曾医好了无数受创的灵魂,却救不了被恶梦困住的自⾝,实在讽刺。

  ⽩向伦不答,反温柔的对她说:生⽇快乐,茉莉小仙子。

  她顿时明了地热泪満眶。今天不是我的生⽇。

  提早三天不过份吧!七月一⽇是你们那五个女人的‮狂疯‬夜。他可不敢妄自菲薄地期望有人记得邀请他。

  紫苑未出国前,每年的生⽇都是五个小女生窝在一起开什么睡⾐派对,坚持把男孩子排拒在外,他就是其中一位‮意失‬者。

  后来这十年空窗期,她本不过生⽇地自我放逐,一到了七月一⽇这天,一定和玫瑰那个女同恋在酒吧或是海边,彻底地消失二十四小时。

  至于做了啥事,他是个不尽责的护花使者,完全不清楚。

  ⽩茉莉几乎肯定的问: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

  出资的匿名股东之一,真正的金主是紫苑。她现在可是个首屈一指的财经名人。

  难怪,点子出得稀奇。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谢谢。她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多‮人私‬情绪。

  一个回吻礼。⽩向伦点点凑上前的面颊。

  大哥。她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嘲红又泛开。

  快,我等着。

  ⽩茉莉为难的垂下脸。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有损你检察官的清誉。

  我不在乎,何况这里是情人餐厅。他狡猾地扬起诡笑。

  可不可以换别种方式?她眼底的挣扎表现在互绞的手指上。

  可以。他大方说道。

  真的?喜出望外的她马上停止绞手的动作。

  ⽩向伦平静地指指,在上面啄一下也成,我不贪心。

  你…

  人不可言而无信,只不过要个小小谢礼,你没那么小气吧?他无赖的运用心防术。

  犹豫了老半天,心慌意的⽩茉莉忍着恐惧和畏怯,本想草草给他一个颊吻敷衍了事,谁知,他突然转过正面向她的,硬生生的住不放,一手更探⼊她的发中扣紧后脑,強迫她接受货真价实的一记热吻。

  几乎过了一世纪之久,⽩向伦有些意犹未尽地她吓傻的瓣,嘴角笑得像偷腥的猫。

  懂得察言观⾊的简⽟茹老早端了热呼呼的佳肴等着,⾝为情人餐厅的女服务生,第一要件是不能打断情侣间的恩爱绵,第二要件是在尴尬时分适时降温或加温,臂如现在。

  上莱了。

  一盘盘造型独特的美食送上桌,盘沿缀上美丽的雕花,橙⾊的玫瑰点缀南瓜,紫⾊的玫瑰点缀茄子,胡萝卜的双心摆在花中间。

  ⽩茉莉本还未从瓣相贴的震撼清醒,略显苍⽩的脸⾊突显⾊的丽。

  来,张口。⽩伦乘机哄她。

  她傻愣愣听其言张大口,微酸带甜的美味⾁质冷不防令她回魂。

  你…你吻我?

  有吗?他装傻地夹一块类似香橙排骨做法的地久天长喂她。

  我自己有手。⽩茉莉闷声地别开头,用刀叉戳着名为恩爱恒常的红酒烩进食。

  这是谋。

  对于一个完全没有酒量的人而言,这是一道危险的致命菜,即使酒精在烹煮过程中有些许蒸发,但侵过红酒的⾁仍然醉人。

  茉莉,你脸红的模样好美。可怜的,死得好无辜。他暗自在心中偷笑。

  恼意遮去她的怯⾊。大哥,你怎么可以轻薄自己的妹妹?

  你本来就很漂亮,赞美是一种美德,你想抹杀我的好教养?他微掀左眉。

  你好狡猾,明知道我在指什么。她抑郁地吃着叉上⾁,错把甜酒当果汁喝。

  我又不是神仙,哪听得出你的天语。他非常殷勤地再度为她的杯子注満甜酒。

  醉意醺人的⽩茉莉拉起他的手碰。你是小人,吻了我的

  我不记得了,你该提醒我。君子是做给外人看,她是內人。

  可恶,那是人家的初吻,你…她倏地起了寒颤,想起初吻早在十一岁那年就被強夺。我没有初吻了。

  ⽩向伦当她是不胜酒力,误以为拥有她的初吻而暗自窃喜,未曾感受到她⾆尖吐出的那份苦涩。

  你喜我的吻吗?他怀着満心的快意,相信她和他一般沉醉其中。

  记忆和现实重叠,⽩茉莉硬咽的摇‮头摇‬,不喜,我们不能…这是错误的。

  茉莉,别哭。

  手⾜无措的落寞感拢上心头,⽩向伦心疼又无奈。

  手帕。简⽟茹适时的出现。

  她一直很专注的盯着这对恩人,期望有情人能得偿所愿成佳偶。

  可是茉莉姐的反常令她心生疑窦,赶紧假借送帕的贴心一窥究竟,満⾜不解的好奇心。

  抱歉,小茹,让你看笑话了。⽩茉莉不想在人前失控,理智地露出一抹坚強。

  茉莉姐不用放在心上,让女人哭的男人罪该万死,我去厨房拿把菜刀借你。她豪气地瞪了瞪凶手。

  ⽩茉莉被她夸张的动作逗笑。杀人罪是重刑,借我两粒蛋就好。

  ⼲么?

  两人齐声朝她一盹。

  在他头上煮蛋花汤。

  简⽟茹捧场的笑出声。

  没好气的⽩向伦则摸摸镜片以示不満,唉!女人喔,都是不理的动物,记得要有碗才煮得成蛋花汤。

  他的自幽一默让⽩茉莉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赶紧转移话题,小茹,你不是才十七岁?

  是呀!美好的十七岁。

  你不用上课吗?

  我晚了几年上学,现在是国二的‮生学‬,⽩天上学晚上工作。

  这样吃得消吗?她不自觉地喝光杯中的酒解渴。

  她乐天的笑了笑,我年轻嘛!眼角不住地偷瞄某人的诡计。

  不要太辛劳,有困难到基金会来找我,硬撑会伤⾝。她不太文雅地打了个酒一隔。

  谢谢茉莉姐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她已经比其他仍⾝陷火坑的姐妹好命多了。过去的不堪早住脑后抛。眼前的‮生新‬活才是唯一的目标。

  脫离悲苦的牢笼,她是‮生新‬的简⽟茹。

  你现在住哪里?

  她指指餐厅后方。那幢层楼的建筑物是员工宿舍,我们一共十七个人住在里面。

  咳!咳!小茹,我听到经理在喊你了。备受冷落的自问伦争回男人的主控权。

  女人的友情真是莫名其妙,五个女人是如此,一个女人、一个小女生亦是如此,完全忘我的排开他。

  情人餐厅可不是女人谊室。

  下回不来了。

  ⽩检察官,你耳朵是不是…噢,是经理在叫我。看到他难看的脸⾊,简⽟茹马上记起自己的⾝份。茉莉姐,你慢用,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嗯!你去忙。她的口愈来愈渴,整瓶酒精浓度不⾼的甜酒被她饮去大半。⽩向伦镜片下的黑瞳闪了闪。吃点菜垫胃,不然容易醉酒。

  也容易失⾝。简⽟茹临走前留下一句令人气绝的明言。

  多嘴。⽩向伦低声的嘀咕。

  他是有此打算,造成既定事实先订下她,以免被紫苑带坏,学她连孩子都生了还不肯嫁给孩子的爹。

  以茉莉保守的个,决计会顺着他的设计走。

  大哥,我的头有点晕。酒的后劲开始散了她的视线。

  我早告诉你酒别喝得太凶,你就是不听话。⽩向伦笑着轻点她的额头。

  微醺的茉莉不支的将头偎在他肩膀,没瞧见他疼宠的目光。

  酒意醉了她清明的神智,染红了粉嫰⽟腮。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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