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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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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说她一点也不紧张是骗人的。

  柳绵绵跟着那奇怪的人来到一扇房门前,那个人突然一个闪⾝,失去了踪影。

  她知道,在那个门之后就是那个掳走雷翔宇的心的女人。

  真要进去吗?

  到了紧要关头她也不免踟蹰,毕竟她只是任了点,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蔗儿真让她去杀人,心中免不了会有几分犹疑。

  “呀!”的一声,门在她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打开,和她对上眼的,是个美到

  教人无法视的女子。那⾝影、姿态,无一不令人赞叹。

  她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年寒竹。

  柳绵绵是苏州的花魁,对自己的容貌一向有自信,可是一打照面,她也不得不承认

  自己真的比不上她,寒竹⾝上自然散发的风采令人为之汗颜。

  自古红颜皆善妒,说方才柳绵绵对心中的杀夜有几丝的不确定,现在,这样的感

  觉也在看到寒竹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她真的嫉妒得恨不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马上死掉。

  在未碰面之前,这个女人就从她的手中轻易的掳获了雷翔宇的心;而这一打照面,

  她甚至不用一句话就夺去了她长久以来赖以为傲的自信。

  在柳绵绵打量着寒竹而暗起杀机时,年寒竹也静静的打量着传闻中雷翔宇最亲密的

  红粉知己。

  眼前的女人穿著厚重的⽑裘,却只见丰腴而不见拥肿,红滟朱未语先笑、凄黑星

  眸点点似诉,若不是她眉梢的妒意、杀气,她倒也承认柳绵绵能成为花魁自是有她的条

  件。

  初见雷翔宇的红粉知己,明知道她来意不善,寒竹竟对她生不出一点气来。

  若真要说有人做错,她倒觉得雷翔宇该付起绝大多数的责任。

  是他的多情造成风流债,才会让这样的一个女子因妒恨昏了头,而原本清丽的⽟容

  也让妒意破坏殆尽。

  若不是为了雷翔宇,眼前的女子又何需走到这步田地?

  “你有事吗?”寒竹难得先出了声。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柳绵绵深昅了一口气,掩饰心底的自卑感。

  寒竹点了点头“我知道。”语气淡得听不出一点情绪。

  “就是为了我,雷翔宇让你成了全城的笑柄,你难道一点也不恨我?”柳绵绵恶毒

  的提醒着寒竹。

  不知道为什么,相较寒竹的自若,她显得狼狈、可笑。

  “我为什么要恨你?”寒竹摇‮头摇‬,她真的一点也不恨她。

  柳绵绵非但不觉⾼兴,反倒心中更添怒气。难道在年寒竹的眼中,她连让她妒恨的

  能力也没有?这着实是太侮辱人了。

  “你为什么不恨我?如果没有我的存在,雷翔宇不就是你一个人的吗?”柳绵绵狂

  怒的道。“该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又何必強求?如果他真的爱你,我也没什么好

  说的,不是吗?若你在意的是少夫人这位置,我也可以一并送还给你。”寒竹语气淡淡

  的说。

  她本就欠他的自由,是该还他的时候了,若他真的这么喜柳绵绵,那她也没有什

  么话好说的,強求本就不是她的本,即使在明⽩自己爱上了那多情男人之后亦是如此。

  瞻却无心的刺着了柳绵绵心中的痛处,倘若雷翔宇的心中有她,她又何需走到这

  一步?

  “你瞻是什么意思?讽刺将被赶出山庄的我吗?”柳绵绵紧咬着下,恨恨的说。

  突然,一个念头跃上了她的心头,她整个人像是涨満怒气的跳了起来。“是你!是你叫

  他把我赶走的对不对?不然他怎么会突然那样对我?”

  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柳绵绵的怒气更炽。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而她

  还有胆在她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叫你离开山庄!?”寒竹有丝讶异。

  雷翔宇叫柳绵绵离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也是他不顾一切的反对硬是让柳绵

  绵住进山庄,现在她愿意成全他的自由时,他为什么反倒做了这样的决定?

  “没错!要不是你的话,他又为什么会对我说那样的话?”柳绵绵一口咬定这一切

  全是年寒竹的错。

  “是吗?如果你真的是他的红粉知己,你怎么会不明⽩,他不是一个能被人所左右

  的男人。”寒竹可不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柳绵绵看了寒竹的表情后低垂下双眼,看来这个女人并不明⽩她在雷翔宇心中的地

  位。这非但没有和缓她的怒气,反倒让她心中怒火倏地攀升。

  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掳走了雷翔宇的心,那她努力的做了这么多算什么?

  上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反正横竖我是走是了,这锦盒我就送你,我们相识

  一场,就当作纪念吧!”柳绵绵拿出了早先准备好的绵盒,眼中的杀意更炽。寒竹叹了

  一口气“你真的这么恨我?”

  她原以为她只要表明一切,柳绵绵就会明⽩,她年寒竹不可能是她和雷翔宇之间的

  问题,没想到,柳绵绵还是置她于死地。要不是小瑞儿和小祥的通风报信,或许蔗

  儿她就真的以为她和柳绵绵已心无芥蒂,而死得不明不⽩。

  她不动声⾊的接下锦盒,看着手中精巧的盒子,却包含着多少的怨毒…

  “恨!?恨你我又何必给你这东西,你快点儿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你喜不喜?”

  原先柳绵绵以为寒竹已识破了她的毒计,但寒竹仍接过了她递出的锦盒,或许,她多心

  了。这一想,她又催促着寒竹打开盒子。

  只要一打开盒子,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年寒竹这个女人了!

  寒竹看了看柳绵绵的脸,微咬着下,轻抚着盒子的边缘…

  “你们在做什么?”雷翔宇一脸疑问的走了过来。他远远的就看看寒竹和柳绵绵两

  人站在门口,不知道聊些什么。

  他的出现引起了两种不同的反应,寒竹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而柳绵绵却是着急得

  脸都皱了起来。

  “没事!柳‮姐小‬了路,巧的是你来了,就带她回去吧!”寒竹不露痕迹的想将自

  己从他和柳绵绵的感情纠葛中菗离出来。

  她不理会柳绵绵又惊又喜及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至于盒中之蛇的事她也不想说,或许是她觉得柳绵绵并不是毒的人,她只是一时

  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而她在爱上了雷翔宇后,似也能体会她的心态。

  这独占原就是爱情常见的情绪吧!

  寒竹不想打搅他们,拿着锦盒转⾝便要将他俩关在门外,可是雷翔宇却早她一步阻

  止了她的动作。“我就这么惹你心烦?看到我转⾝就走?”他‮勾直‬勾的瞅着寒竹。

  他语气中少见的严肃让她微皱起了眉头,她停下脚步,似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你就和柳‮姐小‬好好谈谈吧!”

  雷翔宇纵横情海多少年,对女人的心事,他大多一眼即可明了,可寒竹却全然的改

  变了他对女人的认知,他完全不明⽩她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一般的女人哪可能要自己的相公去和他的“红粉知己”多聊聊?

  除非是赌气。可是,在她的⾝上又完全找不到一丝赌气的感觉,她仍是那清冷、淡

  然的姿态,那种什么对她都不重要…包括他的存在与否。

  难道⽩定樵已捷⾜先登了吗?

  若换了他是寒竹,她也一定会选择像⽩定樵这样执着而深情的男子,而不是像他这

  种处处留情,还三番两次欺负她的人吧!

  可那是他尚未明⽩自己的心意之前呀!现在的他,已知道她才是他寻觅一生的那名

  女子,说什么他也不能放她走。

  心焦和急躁在他的心中渐渐的筑起,他是如此的认定在她的感情世界或许已被⽩定

  樵攻占,却忘了寒竹一向清冷的格,脑中浮现的尽是她和⽩定樵谈话时脸上的温和。

  “你爱上了⽩定樵是不?”他的声音沙哑而危险。

  “你别说。”寒竹当下轻皱起娥眉,她实在不喜解释这些有的没有的,尤其是

  现在的雷翔宇看起来就是一脸的不可理喻。

  “我说!那这是什么?”他一把抢过寒竹手中的锦盒“这是他送你的东西,对

  不对?

  寒竹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雷翔宇并不知道那盒中东西的危险,要是一个不

  小心,就有致命的可能。“快把它还给我!”寒竹的口气不由得提⾼了。

  寒竹这样的表现更肯定了雷翔宇心中的猜测,原来这锦盒真是⽩定樵给她的定情之

  物,瞧她心急成这个样子,雷翔宇心中的妒火更是漫天的烧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他送了你什么样的东西,会让你这样的宝贝!”雷翔宇顾不得他举止

  无礼,现下的他,已是个被妒火烧去理智的男人。

  “不要!”

  “不可以!”

  两个急促的惊呼分别从柳绵绵和寒竹的口中发出,所不同的是,寒竹一把的拍开了

  雷翔宇的手,及时替他挡下了翠⽟⾎蛇的蛇吻。

  一阵刺痛沿着寒竹的手肘向上窜起,像火烧似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开来,翠⽟⾎蛇

  丙真是天下奇毒,顷刻间,寒竹只觉得整条手臂已毫无知觉。

  雷翔宇一反手,便陷住了这尺余小蛇的七寸处,见它⾝上绚烂的斑彩,不由得心惊

  不已,当下清醒了一大半。

  他手指一‮劲使‬,这⽪如钢铁的蛇便头⾝分离的断成了两半。

  “寒竹!你…怎么…”

  一看寒竹皱起眉头強忍疼痛的样子,他的一颗心全揪了起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

  蚁。

  “年寒竹,你还记得我吗?”一个男子的⾝影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

  “你…”柳绵绵暗自心惊,这不是那个把锦盒给她的男人?

  寒竹勉強自己抬眼看向那个人,虽然他一⾝褴褛,但那半‮狂疯‬的神情中,仍依稀可

  见他原来的样子。

  “你是…单晌?”她皱了一下眉头。那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少夫人还

  记得小人。”

  这个人正是那被寒竹识破舞弊的巧针坊代管帐的单晌。

  “你怎么会…”她只要他补齐亏空,并没有对他做任何的追究,他又怎么会变成

  现在这个样子?

  “你把我的事抖了出来后,我舅舅便把我赶了出来,而家乡的人更是容不下我,这

  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好好的当你的少夫人就好了,管这么多做什么?雷霆山庄

  财大、业大,借点来花花又怎样?”他恨恨的说。

  单晌的思想简直偏到了极点,这一切明明是他咎由自取,可他全把一切的不幸全

  敝罪到寒竹的⾝上,竟然还想出了这般毒辣的计谋要置寒竹于死地。

  “你疯了!”雷翔宇紧皱眉头。

  他一挥⾐袖,強劲的风袭向了单晌;雷翔宇的武功在天下也算得上赫赫有名,他盛

  怒之下发出的內力,岂是单晌挡得住的。

  只见单晌“哇!”的吐出一口好大的⾎,将地上的⽩雪染红了好大一片。他挣扎的

  站了起来道:“我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出去,但临死前能拉着一个陪葬的也就够了。我可

  以告诉你,这蛇之毒,普天下只有祁连山的七香草可以解,不过,我想任你再神通广大,

  这一时三刻你是拿不到了,哈哈哈!”

  单晌仰天大笑了三声后整个人向后一倒,在地上菗搐了几下便断了气。

  雷翔宇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真要追究,他也得负些责任,要不是他把

  山庄的事给寒竹去打理,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看着寒竹愈见苍⽩的神⾊,雷翔宇心痛得恨不得受伤的是

  他自己。

  她早明⽩这锦盒有问题,才会如此着急的吧!他却一味的误会她。若不是为了救他,

  她也不会被毒蛇咬这一口…这本该是咬在他⾝上的才对呀!

  若他真遭蛇吻也是他自找的,她本不用替他遭受这样的‮磨折‬。风驭飞在以为自己

  将失去冷梅时,那彷佛全世界都已不再有意思的心情,他终于能够明⽩了,但他明⽩得

  太晚了。

  “如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本不值得。”雷翔宇強忍着心头那似是撕裂的疼痛说。

  从娶她过门后,他似乎从没有对她做过一件好事,不是把她视若无物,就是让她

  接受各种的流言,她却从不曾说过任何一句怨言。

  他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对待的吗?

  “你的自由,我说过我一定会给你的,布包哥哥。”寒竹像是低喃的轻叹。

  她还是能给他自由的,不是吗?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你这死小子连自己的娘子也照顾不好,说什么我拉也

  要把她拉到风扬山庄。”

  雷夫人一听寒竹出事了,便连忙的从风扬山庄赶了回来。

  “静思姑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问问寒竹姐姐还好吗?”冷梅拉了拉

  雷夫人的⾐袖,要她先别急着骂雷翔宇。

  冷梅一听到寒竹姐姐出了事,便也要风驭飞带她来雷霆山庄,因为她一直觉得她能

  拥有现在的幸福是姐姐给的,如果寒竹姐姐不能幸福的话,她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

  风驭飞似是明⽩冷梅心中的郁结,心疼的拥了拥她的肩“没事的,你别担心。”

  “现在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你闷着不说话又不能解决问题,说出来,我们还能帮忙

  想想办法。”雷夫人没好气的说。

  她急急忙忙的和冷梅、驭飞一同回到了雷霆山庄。一⼊山庄,就发现雷翔宇一脸要

  死不活的坐在寒竹的边,动也不动的。

  “翔宇,你倒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看她的样子像是中了毒。”风驭飞一看寒竹

  ⾊发⽩,肤⾊透青,便猜出寒竹是中了毒。

  “中毒?怎么会呢?她是中了什么毒?”雷夫人急急的抓住了雷翔宇的手,这一次

  她若不弄清楚来龙去脉,那她这个娘也甭当了。

  “她是被蛇咬的,翠⽟⾎蛇。”雷翔宇的声音一点生气也没有。

  “翠⽟⾎蛇!”风驭飞当下皱起了眉头“这可就难办了。”

  “那是什么蛇?为什么你的脸⾊这么难看?”冷梅是没听过什么翠⽟⾎、鸭⾎蛇,

  但由风驭飞突然凝重的神⾊她也猜得出,现在寒竹姐姐的情况一定不甚好。

  “这…”风驭飞也知道这事是瞒不了的,而雷翔宇现下大概也没什么心情解释,

  便只好担起这吃力又不讨好的解说工作。

  “快说吧!”雷夫人一看风驭飞的脸⾊,更是急得想跳脚。

  “这翠⽟⾎蛇是关外少见的毒蛇,毒很強,被咬的人若一时三刻没有服下解葯,

  便就会葯石罔救,回天乏术。”风驭飞老老实实的说。

  “那我们就快去找解葯啊!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雷夫人拉着雷翔宇就要往外走,

  可雷翔宇的⾝子动也不动的像是定住了。

  “姑姑,没用的,这毒就只有祁连山的七香草可解,此去祁连山,一时三刻本到

  不了。”风驭飞摇‮头摇‬。

  “那我们可以去买呀!只要买得到,多少银两都没关系。”雷夫人仍是不死心。

  “翔宇一定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才没有付诸行动,这七香草除了解蛇毒,本没有

  任何的功用,加上此蛇在关內本难得一见,不太可能会有人有七香草的。”

  风驭飞不得不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那我寒竹姐姐不就没救了?”冷梅又惊又悲的嘶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是我不好,她是为了救我…”雷翔宇自责不已。“我不想怪你的,可是雷大哥,

  你真的太过分!从姐姐嫁过来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整个苏州城有那么多

  流言?我本来还不相信的,现在你连姐姐都保护不了,你到底把寒竹姐姐当成什么了?”

  冷梅忍不住出声责问。

  她一向是个善良的女孩,对人也少有很重的语气,或许是寒竹的情况给了她太大的

  刺,她的口气也跟着忿忿不平起来。

  “梅儿,别这样,表哥心中一定也不好受。”风驭飞能明⽩冷梅心中的伤痛,可是,

  他也看得出雷翔宇的懊悔。

  他自己是过来人,他当然明⽩那懊悔的疼痛会在人的心凿上多大的伤口。

  “对不起…”冷梅回过神也明⽩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不由得低声道歉。

  “你没错,错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她现在也不会这样子了。”雷翔宇倒情

  愿被多责难一些,他的心反而会好过些。“只是,我真的不值得她这样对我,在我做了

  这许多不可原谅的事后,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

  这一直是他不明⽩的一点,寻常的女人要是遇上了这种事,怕早就回转娘家,再有

  蚌一点的都出休书了,为什么她却还能这样对他,到最后甚至为了救他而命在旦夕?

  “难道你还不知道?”冷梅听着雷翔宇的疑问,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起来。

  “知道什么?”

  冷梅发现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她,她有些迟疑的咬了咬下“我答应过姐姐不

  说的。”

  “说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雷夫人心急的催促着。

  冷梅看了一眼对着她点了点头的风驭飞后,才深昅了一口气道:“其实我知道的也

  不完全,姐姐小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个人,好象曾从野狼的口中救了她之类的,她一直喊

  他布包哥哥,我是不大明⽩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我只知道,这布包哥哥在她的心中有很

  重要的地位。”

  “布包哥哥?”雷翔宇记得上次寒竹昏的时候也曾提过这么件事,只是他当时误

  以为是“布包搁着”还道是什么重要的布包,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说的竟然是一个人。

  “上次姐姐跟我说要和你成亲,我原以为她是为了让我安心,可是她却说雷大哥就

  是布包哥哥。”冷梅接下来说的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真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我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雷翔宇直觉‮头摇‬否认。

  他本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本来也不信的,可姐姐说你的右手腕上还留着当年的疤痕。”

  冷侮才一说完。雷翔宇也不自觉的握住自己的右腕,那上头还留着依稀可见的伤疤。

  她这一说,倒唤回了雷翔宇的印象,他开始想起那记忆深处的倔強小女孩。

  这似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个小女孩竟然就是寒竹。对他来

  说,帮一个小女孩只不过是他好管闲事的天使然,过了他也就忘得一乾二净。

  “原来…”雷翔宇中一时五味杂陈。

  原来她肯为了他做这么多事就只是为了他曾救过她…不然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总不会是因为她爱上了他吧!

  他暗笑自己的失望,要不是有这样的理由,像她这样一个女子,又何需忍受他这个

  浪子呢?

  “她可真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子。”雷夫人心疼的说。

  “原来那璇玑子的话早就告诉了我“布包起之缘,当需布包解”而我竟然没想过!”

  雷翔宇想起当⽇街上算命先生莫名其妙的话,现在想想,或许他早就算出了一切,只恨

  他一点悟也没有,竟参不透这些话。

  可是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寒竹这命在旦夕,而他的心或也即将死去。

  “等等!”风驭飞突然唤住了雷翔宇。“你刚刚说的璇玑子是不是一个看不出年纪

  的老人?”“怎么?你也认得他?”雷翔宇不解风驭飞的动。

  “他除了说这些话之外,有没有拿什么东西给你?”风驭飞像是挖到宝似的‮奋兴‬地

  问。

  雷翔宇迟疑了一会儿“好象还有一个布包。”

  “有布包?在哪儿?你快点拿出来,或许里面会有好东西。”

  雷翔宇不明⽩风驭飞怎么一下子心情转变这么大,可他现在不想追究,因为此刻他

  的心中除了寒竹,再也容不下其它的事情了。

  他从房中的书桌菗屉中取出布包,一把丢给了风驭飞“就是这个,有什么好东西

  你就留着吧!”

  现在的他,除了寒竹的命,什么也不想要。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管那个布包做什么,想想办法救救寒竹才是最要紧的

  事。”

  雷夫人本没‮趣兴‬理会什么好东西,对她来说,最好的东西就是她的儿媳妇。

  要是寒竹有个万一,教她打哪儿再找到这么好的儿媳妇?

  风驭飞不理会其它人的‮趣兴‬缺缺,仍是満心期待的打开包袱。在一阵屏息后,他

  呼着:“找到了!我就知道那个璇玑子不是个普通人,他一定早就料到了。”

  风驭飞将手中的布包摊放在桌上,布包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七香草。

  上的寒竹服过葯后,脸⾊渐渐的变得红润。

  看来她的危险期已经过了,这样的认知,让雷翔宇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在他对

  她做了许多可恶的事情后,他没让她为了他这个本不值得的男人,把命都给丢了。他

  拉了把椅子坐在寒竹的边,静静的打量着她。

  她真的是美得不可思议,眼睫低垂,在她细致的粉脸上,留下两道弯月影。那两瓣

  绛紧紧的抿着,在如云香鬓的衬托下,更是出落得娇美可人。

  她腮边的一丝秀发轻轻的散落,他伸手替她拂开。就在他的手拂上了她的脸时,她

  的眼睛突然张开,上他的,一时之间,两个人无语相对。

  “你醒了。”

  “⽔。”

  他们两个人同时开口,一发现对方说了话又同时的闭上了嘴,一阵慑人的安静又在

  他们之间散开。

  雷翔宇起⾝为寒竹倒来了一杯⽔,轻柔的将她扶起⾝子,再小心的喂她喝。

  “谢谢。”寒竹赧然,有些不习惯他的接近,但仍小心的维持脸上淡漠的表情。

  “有什么好谢的?你差点连命都没了。”雷翔宇叹口气。

  “你没事就好。”寒竹低声的说。

  在他打开盒子的那一剎那,寒竹第一次体会了⽩定樵口中所言…若真爱上了一个

  人,就算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情愿的感觉。她本以为以她淡漠的天,就算爱一个人,

  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可是当时,她的⾝体像是拥有自己的意志力似的,自动扑了过去。

  原来,真要爱上一个人,什么理智、原则,全都是说来安慰自己的话而已。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帮了你一次,你没有必要真的以⾝相许吧!”雷翔宇的口气

  并非‮悦愉‬的。

  是的!因为他曾救了她,所以她成了他的。可换个角度来想,倘若救了她的人是

  任何一个人,她也一样会做这样的选择。

  他能拥有她,也只是因为他的运气好,救了她,不是吗?这样的想法不知怎么的,

  就是让他没来由的觉得浑⾝上下很不舒服。

  “你知道了!”寒竹皱起了眉头。她不明⽩他有什么好不⾼兴的?“我承诺过会给

  你自由的。”她不过想完成自己对他的承诺罢了。

  “难怪你开口、闭口的就是我的自由。”雷翔宇恍然大悟。

  她对他本没有一丝感情,她会对他的所作所为忍受这么多,都只是因为她的承诺,

  那要给他什么自由的鬼承诺。

  “我真的只是想让你能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至少在她知道自己爱上他之前,

  她真的是很认真的这样做的。

  “见鬼了,我什么时候要你来给我自由?我是遇上了你之后才一步步被你拘噤的,

  因为你的存在,让我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拈花惹草;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无心流连花

  丛间,我的心再也没有自由的空间,你知道吗?”雷翔宇像是在发怈中怒气的说。

  是的?他本来是自由的,自由的来去花丛、自由的游戏人间。

  可是,她的出现让他知道了什么是爱;而爱的独占,让他的心除了她,本再也容

  不下任何一个女人。

  “你失去了自由…是因为我?”寒竹震惊的说。

  是因为她的存在,反而让他没有了自由?

  是了,他本来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不过是碰巧救了她,却让她自以为是的加⼊他

  的生活,也难怪他会这样说了。

  “你不明⽩我的意思吗?你不需要给我自由,你没有欠我什么,如果你真的觉得我

  救了你一命而欠了我什么,那大可不必,反正你也救了我,我们算是扯平了。

  我用不着一个易的婚姻!”雷翔宇用力的捶了一下柱。

  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明⽩,他要的不是她的感。他要的是那种独一无二,只能给

  一个人的那种爱恋。“说的也是,我们算是扯平了。”寒竹低下头,不让雷翔宇看出她

  的心在痛,甚至为了他的话而静静的倘着⾎。

  “你的意思是?”雷翔宇等着她的回答。

  “我们谁也不欠谁,那这易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深昅了一口气说。

  懊他的自由,她会还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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