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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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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连府后,冷非云带着小石头专走僻静的巷弄小道,在后有追兵之下,虽然他不将那群护卫放在眼底,但为避免扩大纷争,他还是选择先躲避再来思索对策。

  况且,小石头现了⾝、露了行踪,许多江湖人正觊觎着神偷所窃之宝物,不消顷刻,一定会有人闻风追赶而至。

  出了长安城,他往偏僻的郊外走,来到一座无名的山丘里,山丘中一处大草原上,赫然出现一间竹制的茅屋,后有层层山峦围绕,前有清澈溪⽔潺潺,茅屋前的竹篱外,一个小小的木牌上刻着“云屋”二字,如此脫离尘嚣的世外桃源,让人忘了烦忧、退了杂念。

  竹屋里,他仔仔细细拉⾼小石头的袖口,露出葱⽩似的⽟臂,⽟臂上怵目惊心的伤痕,直从右肩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

  他寒着脸替小石头的伤口敷上最好的刀伤葯“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你轻一点啦!”她夸张的挤眉弄眼,若不顾左右而言它,她得小心他的怒气腾腾。

  “还很痛吗?”他已经尽量放轻了手劲。

  “啊!很痛…”痛是很痛,但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內,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无法強装坚強,总是表现出最原始的情绪,不想隐蔵。

  “就快好了,你忍着点。”他仔细地包扎好她的伤口,一颗悬挂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你轻一点嘛!”她慧黠的眸,悄悄瞧着他专注的神情,他的冷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淡薄,他的语话是种简明的精要,可是她的心却系于他不懂甜言藌语的言词上,或许他那种深沉的表情,才是她唯一想要的依靠及眷恋。

  他从她包扎好的手臂上抬起眼眸却和她的晶亮大眼擦出火花,她受不了他‮热炽‬的眸光,赶紧掉开视线。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他问得又重又痛。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转了转眼珠。

  “我不想让你为难,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面对。”

  “你到现在还把我当外人?”他握起拳头,忍住节节上升的怒火。

  “你毕竟和连若茵有婚约在⾝,我怎能让你帮我去向连旭⽇讨回公道。”她眼眶微红,有些委屈可怜,最近她怎么变得老爱掉眼泪?跟以前坚強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摇着头,气她的不了解“我从没有答应过这件亲事。”

  “⽗命难违,岂能容你说不?”

  看他不说话,她心里凉了一大半。以冷、连两家三十年的情,岂会为了她这个有冲煞命的煞星,而坏了结儿女亲家之事!

  他还是不说话,深沉的眸直瞪着她瞧,她被他瞧得心慌。

  他揽上她的,痹篇她手臂上的伤口,低头就是深深的吻。

  他的吻有着浓浓的心酸和无奈;她为何不明⽩他的感情?难道他表现得还不够清楚吗?

  “⽗命是难违,可是我宁愿抗⽗命,也不愿失去你。”他在间低吼着。

  她被他吻得心慌意,还是趁隙解释:“你不该为我牺牲,你不该和盗贼为伍,你会让世人唾弃!”

  他听进了她的苦涩里,却更气她把他推向别人“小石头,你给我听清楚,我若娶也是娶你,你休想叫我去娶别人!”

  他在生气,她却有股想笑的冲动。她偎进他的怀里“其实你若不娶我,这辈子我也不会嫁给别人了。”⾝子都被他看光了,她还能嫁给谁呢?

  他没听错吧?她可是在答应他的求亲?

  他‮奋兴‬着心情“我不会错待你的。”

  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练,项练是由红丝线串起的⾎⽟,⾎⽟晶莹红润,盈盈发亮。

  他将红丝线挂上她的脖子。

  她看着他,说:“这…”“我娘留给我们四兄弟的,希望红丝线能为我们四兄弟觅得良缘,然后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她看着⾎⽟上刻了一个云字,心头却莫名沉重,双手紧握住⾎⽟,将它贴在口。

  “我…”她低垂着眼睫“这算是私订终⾝吗?”

  “这是订情之物,等一切风平浪静后,我们再成亲。”

  她不笑时的嘴角显得很忧伤“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她虽感动于他的誓言,可是口处怎么沉甸甸的不踏实?

  “天底下没有我冷非云办不到的事,你该相信我的。”他看出她的犹豫和退却。

  她是相信他,可是却无法相信捉弄人的命运。

  …。。

  清晨,冷非云独自一人离开了山里的“云屋。”

  要不是为了通知童二、为了补给⽇常用品,他才不愿离开小石头。

  “你小心点。”他在临行前对她说。

  他很不想在她还受着伤时离开她,可是又不能带着她四处行走,一来怕惹人注目引来杀机;二来她伤势未复原,也不适合奔波。

  “才不过出去个半天,我不会有事的。”她看得出他眼底的担忧。

  “这里很‮全安‬,除了我冷家兄弟,还没人知道这里。”他离情依依,很怕再尝到失去她的锥心之痛。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她给他保证,希望能让他安心。

  他在竹篱前给了她一记绵的离别吻“我很快就回来,你哪儿都不准去,乖乖的留在屋內。”

  她羞红了脸“知道啦!又不是一去不回,我还等你回来吃晚饭呢!”这就家的感觉,原来她‮求渴‬的只是平凡中的幸福。

  就这样,他带着不安的心快速奔去。

  江湖上的争权夺利、弱⾁強食,他比谁都清楚。

  虽然小石头只偷了九转夜明珠,但是沸腾长安城的消息却直指她⾝上还有一堆价值连城的宝物。

  小石头不该莽撞的进连府,把自己置于危险中,之前虽然在挟持连若茵时,就已经现出真面目,但那毕竟是深夜,黑暗中没有几个人瞧清她的模样,可是她的冲动、不顾一切的后果,跟出自己的命有什么不同!

  他决定快去快回,绝不让她再有任何闪失。

  晌午才刚过,茅屋的木门就咿呀一声。

  在內室卧房里的小石头嚷着:“云大哥。”她的声调柔柔嫰嫰,夹带着三分惊喜,等她从內室走出来,掀开竹帘片子,一看见来人,她收敛原本的浅笑盈盈,抿紧了薄

  冷御风轻摇折扇,不顾屋外的寒风刺骨,依然一派轻松。

  狄剑晨持着剑紧跟在冷御风⾝后。

  冷御风环顾四周,笑得很是令人舒服。

  “这里还是没变,简陋得不像大堂主的居处。”

  小石头打量着这个⽩面书生“冷大爷不在家,他出去了。”她说得不卑不亢。

  “小石头姑娘,”他找了一张竹凳坐了下来“我们见过,我是冷非云的二弟冷御风。”他轻轻颔首。

  小石头漾起笑,笑得单纯又魅人心神“冷二爷是专程来找小的?”

  难怪大哥会为她不顾一切,甚至不惜⾝败名裂,原来这个小姑娘的笑容能勾人魂魄,实在不简单。

  “家⽗想请你到火龙堂作客,不知道火龙堂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邀得小石头姑娘前往?”

  冷御风看似可亲,其实傲气得很,连跟她说话,都摆⾜了架势,她偏不应承。

  “冷二爷客气了,小的屈屈一个下人,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何能到火龙堂作客。”

  “姑娘言重了,你和我大哥的情不同,怎能说不是重要的人物?”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胆量还十⾜,难怪可以偷遍长安城,甚至连他大哥的心也被‮服征‬了。

  爹爹的原意是要他掳人就走,大哥不出神偷,只好由他们来做;但是,他也总得来探探大哥喜的是什么样的姑娘,值得让大哥这样不顾后果。要是她是谄媚恶心的盗匪,他必定着手破坏,依了爹爹的主意,决不让大哥被其魅惑。

  “冷二爷如果把我当成是你大哥重要的朋友,就该等你大哥回来,我们再行决定。”这个冷御风笑容満面,说话进退得宜,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他笑得很虚假,比起不苟言笑的冷非云,她还是喜冷非云直来直往的子。

  冷御风站起⾝,对她另眼看待了“等我大哥回来,我就带不走你了。”他轻摇鼻扇。

  “是连旭⽇要你来的?”她臆测着。

  他摇了头“是火龙堂的老堂主要我来的。”

  那不是他爹爹吗?她转了转眼珠子“要是我不去呢?”冷御风背着云大哥来找她,铁定不怀好意。

  “我也是听令行事,若姑娘坚持不肯前往,那在下只好失礼,強请姑娘走这一趟了。”他拱手为礼,眼神中带着莫测⾼深。

  她收敛起笑脸,质问:“想抓我去向官府差?还是觉得我不配留在你大哥⾝边?”

  相信冷非云⾝救她之事,火龙堂应该早得到了消息,否则冷御风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你是连旭⽇的女儿,相信老堂主不会为难你的。只不过,你也知道,火龙堂一向是名门正派,绝不容许有为非作歹,大哥一时被惑,做出有违稠之事,我们是自家人,理当拉他一把。”

  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恶徒了!她心思在脑子里转着,换成之前,她或许会独自离去,不再让冷非云背负不仁不义的罪名,可是经过了连府之事,他对她情深意重的表现,并公然向连旭⽇表明对她的爱意,她已经下定决心跟定了他,除非他开口不要她,否则她如何还能抛下他一人,再偷偷地离开?

  看她不说话,冷御风继续说:“难道你愿意看到他的前程被毁于一旦?”

  她左右瞥了冷御风和狄剑晨一眼,她虽没有和他们比划过,但他们和冷非云师出同门,相信两人的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想要脫⾝,就得出奇制胜。

  她边的酒窝又扬起一朵朵的涟漪。

  冷御风惊讶于她此时的笑意。

  趁他分神,她一脚踢飞了⾝前的竹桌子,跟着飞⾝打算破窗而出。

  在不算宽阔的竹屋內,狄剑晨一个飞步,剑柄快速在窗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格臂一挡,和狄剑量较量起来。

  冷御风动也没动,摇着扇子纳着凉“剑晨,你小心一点,别误伤了小石头姑娘,否则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赔给大爷。”

  小石头和狄剑晨过了几招,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狄剑晨只挡不攻,她就已经左支右绌,若再加上冷御风,她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她急攻了一掌,退了狄剑晨,然后收了掌势,退到墙角边。

  “我不打了!”她了口气,现在她不想逞一时之快,让自己的命陷于危险当中,她要为冷非云好好保护自己。

  “小石头姑娘真是识时务。”冷御风看见她因为打斗而露出前的⾎⽟项练,温文地笑着。想不到大哥连传家的⾎⽟都送给了她,看来大哥这次是认了真。

  “我跟你走吧!想你堂堂火龙堂的二堂主也不会将我如何。”

  “请!”

  小石头走在前头,跟着的冷御风折扇一挥,将屋內的椅子、厨柜弄得凌一片,然后扇一丢,才跟着走出去,走到围篱边,他脚一踹,竹制的围篱不堪十击的半倾在地。

  谁教大哥惹了这么多⿇烦,却是他在帮忙收拾,不然他早游山玩⽔去了。

  总得把这个“云屋”弄得天翻地覆,好让他可以发怈一下情绪;再说,他也对大哥够好的了,还故意留下扇子当线索,不然人海茫茫,大哥到哪儿去找小石头?看来他还是很有悲天悯人的怀。

  看到冷御风有着斯文尔雅的外表,却有着暴力怪行,她任他为所为,没有出声阻止。

  回头看了她待了三天的“云屋”里面有她和冷非云最绵的记忆;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勇气此刻竟消失了,她竟在怕死!

  在连府的人工湖边,她求死的意念坚定,希望能死在冷非云掌下,来解脫无边无际的恨意。

  在连府的主宅院前,她不惜以生命下赌注,希望连旭⽇能流露出一丝⽗爱,对于过往能有些忏悔。

  可是,现在的她一点都不想死。脚下如同绑了千斤石头般的沉重,她开始珍惜生命,因为心里有了他…那个不苟言笑、总爱板着脸说话的冷非云。她很想念他,真的很想他!

  …。。

  冷非云匆匆下了山,先找到还在臭牛家的童二,然后大肆采购了食物、用品、葯材,在傍晚时分又赶忙上山。

  一回到“云屋”屋前的竹篱围墙半倾倒在地,他发现有异,心知不妙,和童二冲进屋子里。

  只见屋里一片狼籍,桌子断裂、椅脚飞散、杯盘碎落一地。

  他狂喊:“小石头!”跑进室內,再厉声喊:“小石头,你在哪!”屋里屋外,他‮狂疯‬地寻找,直到童二抓住他的躁动。

  “爷,你平常的冷静到哪里去了?”

  他不该丢下她的,他定下心,沉着气,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会是谁?”冷非云的吼声震得泥巴墙摇摇晃动。

  “爷,我们仔细瞧瞧。”爷慌了,他可要冷静。

  童二翻着倒落一地的柜子,在角落里拾起一把折扇。

  “爷,这不是二爷的扇子吗?”

  冷非云接过扇子,如鹰般的眸闪着火亮,那用象牙做成特殊扇柄的骨扇,确实是二弟所有。

  二弟掳走小石头,意为何?

  还是另有其人?连二弟也一起被掳走?

  无论如何,都和二弟有关,以二弟的聪明才智,小石头的‮全安‬应该无虑。

  他厉声:“童二,我们回火龙堂!”这是二弟故意留下的线索吗?

  他不顾山林里的漆黑,不顾暗嘲汹涌的未来,他只记得她说她要等他回来吃晚饭,如今“云屋”被毁,空虚袭人!

  …。。

  ⼊了夜,火龙堂堂外寂静一片,冷非云和童二才走至大门,守门的小厮就已经大开大门“大爷回来了!”小厮⾼喊着。

  冷非云和童二互看了一眼,平常守门的小厮从来不会大声喊叫,心知有异,但还是走进火龙堂。

  等他们一走⼊堂內,堂里的十多名镖客马上将大门出口团团堵住。

  看来他是自投罗网了。

  他沉着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大厅。

  厅堂上,冷然已⾼⾼坐在正‮央中‬的主位上。

  厅两旁冷家三兄弟全员到齐。

  左边站着俊秀斯文的冷御风,右边站着魁梧壮硕的冷拓海及活泼好动的冷浪雨。

  连早就云游四海、不管事的老堂主⽗亲,今⽇都亲自出面,看这等阵仗,咫来是专程对付他来着。

  冷非云恭敬的喊:“爹。”

  童二也喊:“老堂主。”

  冷然老谋深算地摸着他留了十年的山羊胡,亲切地对着大儿子说:“你倒来得真快,比我预料中还要快。”

  冷非云表情没变,直地看着⽗亲。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是依堂规处置呢?还是让你将功赎罪?”冷然挑明地讲,一点都没转弯抹角。

  “小石头在哪里?”这是他回火龙堂的唯一目缩,他只想知道她的下落。

  “放心,我让御风邀她来作客,她正在客房里休息。”

  作客?邀来作客会把“云屋”砸成那样?冷非云沉着脸说:“爹,为什么要用这种招数劫走小石头?”

  “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请得动你这个大堂主回火龙堂吗?”冷然话里明⽩地嘲讽着。

  “我要见她。”冷非云丝毫没有示弱。

  “等你娶了连家大‮姐小‬、等小石头把九转夜明珠出来,我就让你们见面。”冷然在笑,那笑容竟跟冷御风斯文的笑有几分相似。

  “爹,你不能这样要胁我!”他怒吼。这意谓着爹爹是将小石头抓起来当人质。

  冷然抓了抓头顶微秃的发,有点为难“儿子呀,你怎能说爹爹在要胁你?你是老大,还是火龙堂的大堂主,做事这么不分轻重,还像个⽑头小子,你丢了镖不说,还跟神偷在一起,上行下效,你以后要怎么服众?”

  “小石头不是神偷,偷遍长安城的另有其人!”

  冷然一副不信的样子,摸了摸鼻子“你是想让我这块火龙堂的匾额被人当火柴烧吗?你护着神偷不说,还当着大伙的面向逢大老爷毁婚,跟小石头亲视热热的,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冷然撇了撇嘴角,此时骂起人来,倒有点像冷拓海的大雷公。

  众兄弟没人敢出声说情,这个时候罩子要放亮一点,免得受无妄之灾。

  “我和小石头两情相悦,况且是连大老爷先对不起她…”

  冷然摇了摇手,不想听大儿子的解释“小石头的⾝世我已经很清楚了,不能因为连大老爷把她送人扶养,她就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只要她把所窃的宝物统统出来,我就可以想办法息事宁人,不让官府追究。”

  “除了九转夜明珠,其它宝物都不是小石头窃的!”冷非云说得斩钉截铁。

  “你就这么相信小石头说的话?”

  “当然!”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好吧!就算其它宝物不是她偷的,她也得把夜明珠出来。”对于儿子的顽固,冷然皱了眉,有点不耐烦。

  “该不该出来得由她来决定。”

  “那就什么都别再说,你就安心当你的新郞,等你娶了连大‮姐小‬后,我也才能给连兄一个代,所以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冷然站了起来。

  “我决不娶连大‮姐小‬!”冷非云动地上前一步。

  “这事由不得你。”冷然用手顺了顺他的山羊胡,来到冷御风面前“‮二老‬,通知连大老爷准备准备,后天午时是吉时,就让他们拜堂成亲。”

  冷御风领了命:“是的!”

  冷然又来到冷拓海和冷浪雨跟前“你们两个好好给我守着大哥,要是给跑了,我就抓你们其中一个出来成亲。”

  冷拓海和冷浪雨发起冷颤,异口同声说:“爹爹,遵命!”他们都还年轻,还不想娶生子啊!

  “就把你们大哥关在地窖里吧。”冷然说着,就要走出厅外。

  “爹,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冷非云暴吼,他是很想动手,可就算他是只猛虎,也难敌群猴,况且火龙堂里此时⾼手如云,他本揷翅难飞。

  冷然跨过门槛后又回过头“还有,童二也关起来,这小子跟你们大哥一鼻孔出气的。”才说着,人已遁⼊黑暗中。

  “爹,你不能这样,爹!”冷非云握紧拳头,怒看了众兄弟一眼。

  三个弟弟被他的怒火骇到。

  “大哥,不是我们要关你,是老爹的话不能不从,你可千万别记恨。”冷浪雨孩子气地先声明,谁让他从小就怕这个威严冷峻的大哥。

  “爷,我们该怎么办?”童二环看四周。

  冷非云森严的眼环过弟弟们,最后停在冷御风脸上。

  “二弟,小石头呢?”他的话语平板得让人心里⽑了起来。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小石头姑娘是大哥的心上人,我会好好照顾她,决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冷御风脸上依然笑容満面,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他那聪明的爹爹,骂了人、下了马威,就赶紧落跑,留下他们三人来承担大哥的火气,若大哥真的执意要闯,他们也无人敢拦。

  “让我见她,不然可别怪大哥动手!”二弟的心思是贼了点,但是说话算话,只是,没见到小石头,他怎能甘愿被关!

  三个弟弟面有难⾊。

  最后冷拓海豪气地说:“大哥,我助你!”

  冷浪雨也表现得很有义气地说:“既然三哥都这样说了,我也助大哥一臂之力。”他还是放聪明点,在爹爹和大哥之间,他宁可杵逆爹的话。

  冷御风看了两个墙头草弟弟后,说:“大哥,那你可千万别为难我们,见了小石头之后,还是得回到地窖里,不然爹那边我们不好代。”

  “那是当然!”他嘴里应着,心里却想着:他会乖乖留在这里娶连家大‮姐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小弟带大哥去吧,我得去连府通知连大老爷办喜事的事。”冷御风随即离开了大厅。

  “大哥,我带你去。”冷浪雨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大哥,请!”

  冷非云跟在冷浪雨后头走着,冷浪雨一回头,发现三哥还在厅內“三哥,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走呀!”

  冷浪雨挤眉弄眼了一会,冷拓海才意会过来,赶紧跑出大厅跟在大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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