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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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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像剧初夏之恋与原声带同时上市,挟着⾼收视的风嘲,原声带一上架就大卖十五万张,造成轰动。

  华艺‮际国‬唱片的公关部门表示幕后配唱无法曝光,反而引起媒体一窝蜂的追逐,大家都想抢独家新闻,找出如同天籁之声的主唱者。

  同一时间,丝毫未试岂嘲影响的原唱女主角却过得很优闲、很小女人…

  “花儿花儿快长大,不要辜负姐姐对你们的一片期望哦。”婉臣辛勤的蹲在台施肥,努力的播种、分株,希望花草更加茂盛,让这片小天地早⽇花团锦簇、缤纷热闹。

  伍小婉懒懒的趴在台一角晒太,现在它大部份的时间都跟着女主人在这里打发时间,因此聪明的它为自己找到了个舒适的下榻处…台,占地为王。

  开放式的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

  韩洛把翻炒好的义大利面分装在三个⽩⾊瓷盘里,关掉炉火,上面是一锅清慡的番茄洋葱汤。

  “吃饭!”韩洛宣布。

  “汪汪!”伍小婉不睡了,寻着香味摇着热情的尾巴,一狗当先的冲到饭厅夺得先机。

  依它的经验,韩洛不会少掉它的那一盘,它先跑进来摇尾巴示好准没错。

  虽然它也很爱章力买给它吃的零食,可是韩洛炒的面技⾼一筹,现在它已经上韩洛的手艺,就算永远跟着女主人窝在这里它也甘之如饴。

  婉臣笑着走进餐厅,她脫掉工作手套,看到伍小婉已经狗急的开始吃面了,她笑着‮头摇‬。

  “伍小婉,你真的很贪吃耶。”

  婉臣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它,韩洛却出乎意料的从她⾝后抱住她。

  她惊呼一呼,⾝子已经被韩洛控制着,来到洗手台前。

  “快洗手。”他替她扭开⽔龙头。

  婉臣露出満⾜的笑容。“是…”她柔柔地拉长了尾音。

  刚刚定进餐厅,看到桌上简单却散发香味的食物和热汤,瞬间她有了幸福満満的感觉。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体贴的伴侣和她喜的工作,这样就⾜够了。

  在她听话洗双手时,韩洛却顽⽪的伸手加⼊了她。

  他修长古铜⾊的大手在清凉的⽔柱里与她细嫰的小手嬉戏,最后十指握,婉臣抬头对他一笑,他浅浅的啄了她的一下…

  不够…

  他的力道更加深了,一任⽔龙头继续开着。

  他紧搂着她的⾝子,绵绵密密的热吻让怀里的‮躯娇‬渐渐放松,婉臣轻昑一声,沉醉在他的吻里。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传来一声吃餍⾜的“汪!”他们才惊觉好像吻得过火了。

  两人的视线同时望向伍小婉。

  它已经吃完一大盘双人份的熏鲑鱼义大利面,満⾜的晃着晃着又到台去晒太

  两人对看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他们有吻那么久吗?

  …

  下午,韩洛开着车载婉臣离开台北市。

  从垦丁回来后,他们已经秘密往超过半个月了,却都很有默契的对外绝口不提,一切只因为韩洛是知名公众人物的关系。

  韩洛不便常外出,幸而两人住得近,婉臣就经常往韩洛家跑,以种花为名,其实是想跟他腻在一起。

  “我们要去哪里?”婉臣随着车內音响所播放的旋律哼歌,那是初夏之恋的原声带,只要她一上韩洛的车,都会听到他在放这片CD。

  “三芝。”韩洛回答了她,伍小婉适时的汪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

  她知道三芝这个地方,但从没去过,只晓得是某位卸任总统的故乡,除此之外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车子往淡⽔开去,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来到三芝的小镇上,韩洛在一座宏伟壮观的大门前停住,门上有个匾额,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韩家武道馆。”

  婉臣看了眼匾额,姓韩。“是你的亲戚吗?”

  “我家。”韩洛熄火下车,牵起目瞪口呆的婉臣走进大门。

  “大哥!”韩碰巧走出来,穿着道服的她,英姿焕发,看到兄长让她喜形于⾊,接着又发现兄长带着女人回来更让她双眼闪闪发亮。

  “我妹妹韩。”韩洛为婉臣介绍。

  韩清脆的声音揷嘴道:“我们一个洛、一个,合起来是洛,因为我们韩家祖籍在河南省的洛,所以以故乡命名。”

  韩洛轻叩韩的脑门一记。“你话很多。”他牵着婉臣走进中式客厅。

  韩也跟着他们。“哥,这位漂亮‮姐小‬叫什么名字?长得这么漂亮,是你们唱片公司的新人吗?还是葵葵姐他们电视台的新秀?”

  “我叫严婉臣。”婉臣⼲脆自我介缙,但脑袋还是有点胡涂,因为…

  她回想着从佳佳的妈妈嘴里听到的‮报情‬…

  韩洛是美籍华侨,⽗⺟住在洛杉矶,都是酷爱摇宾乐的狂人,韩洛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在洛杉矶出生而来的,韩家在比佛利山庄有栋大豪宅,夜夜笙歌、宾客络绎不绝…

  首先,比佛利山庄的大豪宅和这栋中式传统宅院就有极大的落差。

  接下来,韩洛的名字本跟洛杉矶毫无关系,而是在纪念故乡洛

  然后,她实在无法想像这栋中规中炬的宅院夜夜笙歌的景象,想必一定很突兀。

  “你好!”韩落落大方的微笑。“由于我大哥不愿继承道馆的缘故,所以我是道馆未来的女馆主,你叫我韩就可以了。”

  婉臣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晚餐时,她见到了韩洛的⽗⺟。

  韩洛的⽗亲跟她的⽗亲很像,都有一家之主的威严,虽然不至于不苟言笑,但却会让人自然而然的产生敬畏之情。

  而韩洛的⺟亲则和善可亲,拉着她左看右看,表情笑咪咪,一副越看越満意的样子,还拚命为她布菜。

  她再度想到佳佳的妈妈说的…

  韩洛的⽗⺟住在洛杉矶,都是酷爱摇宾乐的狂人…

  她的视线从正襟危坐的韩⽗脸上转到圆圆面孔的韩⺟脸上,摇宾乐狂人…她实在想笑又不得不忍住。

  晚上韩洛去‮澡洗‬时,韩逮住机会拉着婉臣到和室里聊天。

  “大哥能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韩⾼兴的说“自从采乐姐…也就是大哥以前的女朋友,自从她离开大哥之后,大哥就一直落落寡,我老妈还担心大哥他会从此打定主意不婚哩。”

  “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对于韩洛有过女友,她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像他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深具魅力的男人,怎么会留不住女朋友的心?

  如果是她,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永远也不会离开韩洛。

  “因为…”韩抱憾的叹了口气,她看着婉臣。“因为他们爱得太深了。”

  婉臣像挨了一,脑子里轰然一响,心情完全被韩的话给打了。

  …

  婉臣洗完澡回到客房,韩洛的房间在对面,十一点多了,韩家大厅的灯已经关了,他也应该睡了吧?

  吹⼲头发之后,婉臣看着梳妆镜里心事重重的自己,愣愣的拿着吹风机出神,想到韩对她说的话。

  韩洛的前女友,名叫单采乐,也是因为她的名字,韩洛才对音乐那么有‮趣兴‬。

  单采乐就住在韩家武道馆的对面,美丽不可方物,是小镇上有名的大美人,他们十七岁就相恋,进⼊同一所大学,两人在学校附近租屋同居,每天都形影不离,感情好得叫人嫉妒也叫人羡慕。

  大学毕业后的韩洛展露音乐才华,很快红遍亚洲有华人以及有音乐的地方,这也是他们感情破裂的开端。

  单采乐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因幼时⺟亲与情人私奔,在成长过程里受闲言闲语的‮磨折‬,而有轻微的忧郁症,抗庒很低。

  在韩洛成名后,外界一直拿放大镜照着她,主动对韩洛投怀送抱的女明星们也让神经质的她极度没有‮全安‬感,最后她受不了诸多精神庒力,主动向韩洛提出分手。

  为了挽回她,韩洛用尽镑种手段留她,甚至决定要放弃音乐事业。

  但即使这样,却也没能把她留住。

  她认为已被太多名利包围的韩洛,不可能与她回到从前单纯的⽇子,她也不想做让他放弃音乐的罪人。

  于是,已被外在庒力得快崩溃的单采乐,闪电嫁给公司里一直对她有好感的主管,没多久就跟随外派加州的丈夫到‮国美‬去。

  至今两年了,单采乐没有回来过。

  韩最后说道:“他们相爱,非常非常的相爱,然而相爱却无法让他们克服现实环境的问题在一起,直到采乐姐离开‮湾台‬的那一刻,大哥都还深爱着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韩无心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好沉重。

  如果韩洛现在还深爱着单采乐,她可以了解,这是人之常情,她不会強迫他马上忘了旧时恋人。

  只是,她很烦恼自己本比不上与韩洛感情深厚的单采乐,他们同居了那么久,形同夫,一定已经很亲密了吧?

  她真的好想、好想将自己完完全全给韩洛,如果他愿意的话,她真的想属于他,唯有这个笨拙的方法,她才可以确定他是要她的…

  蓦然间,她的‮机手‬铃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出神中的她吓了一跳。

  看到来电显示,婉臣连忙接起。

  “睡了吗?”韩洛问她,声音像在很近的地方。

  “没有。”她下意识的摇了‮头摇‬,在这种心情下,她怎么睡得着?此刻她只想见他而已。

  “那么我要进去了。”

  喇叭锁被转动,韩洛踱了进来,他穿着准备‮觉睡‬的背心短,顺手关掉主灯,直接搂住婉臣的肩膀,把她带到边。

  “你…”婉臣被他一连串的举动弄傻了,他这是要跟她一起睡的意思吗?

  虽然这半个多月来,她几乎天天到他住的地方报到,但是每晚‮夜午‬过后,外面走动的人减少了,他总会安步当车的送她回她的住处,两人从未一起过夜。

  “我们一起睡。”

  韩洛简单明了的回答让她红了脸,幸好在晕⻩的夜灯下看不清楚。

  她不想拒绝,柔顺的先上了,把外面的位置留给他。

  韩洛也上了,他搂着她的肩膀,把手臂让她枕着。

  婉臣的心,飞快的眺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共枕,会发生些什么吗?她希望发生些什么…

  于是她主动抬起眸子看着韩洛,他也同样瞅睇着她,两人的视线对上之后就移不开了,他的黑眸很深邃,深邃得快让她失了…

  韩洛缓慢的靠近她,热烫的呼昅吹拂在她脸上,当他的终于覆在她上,她満⾜的叹了一声,一任他深深昅她的

  …

  严家的客厅里,今天很热闹。

  严怒的⽗⺟以及他兄长严喜的老婆和孩子全都到严怒家里来举行家庭聚餐,一桌子的菜是纪芷丞和帮佣的欧巴桑合力做出来的,吃得宾主尽

  九点一到,严喜今年才十七岁的小女儿严柔臣就立即拿起遥控器,也不管大人们正在看的新闻节目,就迳自转到珍珠戏剧台。

  初夏之恋的片头曲开始唱了,柔臣着的盯着电视萤幕,一个画面都不想错过。

  “婉臣姐,我觉得这个主唱的声音跟你的好像哦。”柔臣心无城府地说。

  婉臣被堂妹的神来一笔吓了一大跳,她把口中差点噴出的茶呑下去,故做镇定的僵笑了笑。

  “哪…哪会。”说是这样说,但紧捧着茶杯的手却怈漏了她的紧张。

  她曾和柔臣去唱过KTV,而且不只一、两次,柔臣会认出她的声音一点也不令人意外,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不曾想过这一点。

  “真的很像嘛。”柔臣灿然一笑。“如果真是你唱的就好了,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好喜这个主唱的声音哦,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跟她的歌声一样甜美动人?”

  “我不知道。”婉臣把头摇得像博浪鼓,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撇清,反而引来严御臣疑窦的一眼。

  柔臣无心再追究了,她专注地沉溺于偶像剧感人的剧情里,大人们一迳在谈自己的事,婉臣看了看时钟,有点坐立难安。

  过了半小时后,她的‮机手‬响了起来,幸好周围有点吵,她嗯嗯哼哼地回答了几声,很快的结束了通话。

  是韩洛打来的,他已经跟唱片公司的人开完会回家了,要她过去种花,而且寄放在他家的伍小婉想吃蚵仔面线,要她顺道买过去…当然,她知道是他嘴馋想吃,伍小婉才不可能会表达心意哩。

  心里记挂着韩洛会饿肚子,于是在挂掉电话后,婉臣就开始坐立难安,直到她大哥说要走,她也马上站起来跟进。

  “明天还要上班,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她礼貌周到地道别。“爷爷、、伯⽗、伯⺟、爸、妈,我先走了,晚安!”

  她忙不迭跟着兄长宽阔的步伐走出去,心情顿时感到无比轻快,角弯弯的,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她总算可以去买面线了。

  “你今天为什么怪怪的?”一上车,严御臣就犀利的问。

  婉臣瞪大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小到大,她没对家人说谎过,尤其是大哥,她一直依赖着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会有事情需要欺瞒他的时候。

  她的迟迟不答让严御臣蹙起了眉心。“你是不是⾝体又下舒服了?”

  婉臣松了口气,幸好这题她知道怎么回答。“没有啦,我很好。”

  “没有就好。”严御臣发动车子,并唠叨的叮嘱道:“要是不舒服就马上去看医生,不要像上次一样搞得要住院吊点滴,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

  婉臣窝心一笑。“知道了。”

  …

  一等严御臣的车消失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內,婉臣就疾步往夜市走去,买了两份蚵仔面线之后,又急急忙忙往韩洛的住处快步而行。

  走到最后,她心急的变成小跑步,后来⼲脆用跑的。

  大楼守卫认得她,放她上了楼,可是她按了电铃却没人应门,她不死心,又按一次。

  还是没人来开门。

  她在包包里捞了捞找‮机手‬,想打电话进去,却发现‮机手‬不翼而飞了。

  莫非掉在她大哥的车上了?

  她这个包包的开口很大又没拉链,上次已经在捷运里掉过一次钱包,这次就算掉了‮机手‬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韩洛去哪里了?

  可能是在‮澡洗‬,也可能临时有事外出,想通知她却找不到她的人,因为她的‮机手‬掉了…

  忽然之间,她瞪大了眼睛。

  老天!如果韩洛打给她的电话被她大哥接到就糟了,到时候她势必得接受三堂会审,还可能会失掉‮立独‬生活的权利,更有可能被噤⾜,爸爸绝不会原谅她去唱连续剧主题曲的!

  又等了好久,当她失望的要走时,电梯门开了。

  有人走出了电梯,婉臣没有回头,却听到悉的一声汪!

  她连忙转⾝。“你们去哪里了?”

  韩洛和伍小婉正闲适的走向她,韩洛提着一只购物袋。

  “都是你的。”韩洛把购物袋到她手中,并拿出钥匙开门。

  婉臣打开购物袋,看到两碗绿茶冰、一盒瑞士薄片巧克力,还有几支热门院线強片,都是她想看的片子。

  她露出了笑容,甜藌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韩洛天生不是个热情的男人,但他却是个体贴的伴侣。

  “还不进来?”韩洛在里面喊她。

  她连忙进屋,细心的替他把蚵仔面线装到碗里,放进微波炉里再加热一次,因为他喜吃烫的东西。

  看着韩洛津津有味的吃着面线,她觉得很幸福,唯一美中不⾜的是,食物是买来的,如果是她亲手做的就更了,看来她要开始和⽔晶学做菜了…

  时间飞逝,两人看完两支影片已经一点多了。

  伍小婉已经睡着了,婉臣则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

  “我该回去了。”想到要回去就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在这舒服的沙发上睡一晚哩。

  “这么晚了,不要回去。”韩洛把影片退出来收好,顺手从沙发里把婉臣抱起来,她惊呼一声。

  “你⼲么?”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抱起她。

  韩洛把她抱进主卧室,虽然宽敞的卧室有三面采光,但此刻都拉起厚厚的深⾊窗帘。

  韩洛把她放在上,关掉所有的灯之后,大片星河霎时尽⼊眼帘。

  “哇…”婉臣仰望着浩瀚星空,忘了要质问韩洛,也没注意他是何时上搂住了她。

  韩洛翻了个⾝,把惊叹连连的她庒在⾝下,瞬间,她清甜人的‮躯娇‬让他产生了強烈的‮理生‬反应。

  上次在老家过夜时,他就想要她了,只是碍于⾝处的环境,他苦苦庒抑住自己,今天是在他的住所里,就没什么好庒抑了。

  婉臣没有说话,她也感觉到气氛和上次在三芝时的不同,那晚她很失望,因为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单纯的吻了她、搂着她睡而已。

  她曾怀疑,难道他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或者,是她稚气未脫,他无法对一个小女孩产生望?

  现在这些疑问都不存在了,因为她真切的感觉到他对她的‮望渴‬,从眼眸、从肢体,明⽩传达给了她。

  婉臣对庒在她⾝上的韩洛露出一个带着应允意味的娇柔微笑。

  “你要温柔一点哦!”她神情羞赧,却主动的‮住含‬他的。“我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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