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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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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王到达夜叉族后所看到的景象⾜以让他倒菗好几口冷气!天啊!这不就是当年天界大战的翻版吗?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大火的余烬,地上的⾎迹还没有完全⼲透,他来晚了。

  老龙王⼲涩的眼里忍不住冒出了泪⽔,那种痛苦再度回来!

  他还是迟了!

  缓缓地走在杀戮‮场战‬之中,他怀着一丝希望想找到任何一条残存的生命,可是四处所见全是残肢断骸!

  天帝军的手段‮忍残‬!谤本就不像是正规的军队!相反的,他们的手段甚至比魔族还要‮忍残‬百倍!那些死去的人们几乎没有哪一具尸首是完整无缺的!每个曾经活蹦跳的夜叉族人现在都只剩下残缺不全的⾝体!

  他不知道如果已过世的夜叉王看到这种景象该会如何的悲痛?

  “难道真的全都死了吗?”

  老龙王喃喃自语地走着,四周没有一点声响──募然,他看到正前方有个奇形怪状的人低下⾝子。他怒吼一声冲过去!

  “该死的魔族!你想⼲什么?”

  那人转过头,那大得出奇的头颅看起来很是诡异,他的手上还抱着一具尸体!

  “放下来!”老龙王愤怒无比地吼。“我不允许夜叉族人死后还落得被魔族吃掉的下场!把他放下来!要不然休怪我龙王刀无情!”

  那人却裂开一张大嘴诡异无比地笑了笑,龙王还没来得及菗出刀子,他已经幻影似的住后飘了几十公尺!

  “站住!”

  老龙王拼命地往前追,可那人的行踪飘忽,一会儿在东边、一会儿却又飘往西边!他怎么追也追不到他!

  老龙王満腔的怒火无处发怈,菗出龙王刀往那人飘去的方向暴吼一声奋力砍去!

  “龙王波!”

  龙王刀是龙宮的镇宮之宝,尤其由力大无穷的老龙王使来威力更是惊人!

  一道道汹涌的⽔龙波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前方,不要说是数十公尺,几乎方圆百公尺內的范围都无一幸免!

  老龙王击出龙王波之后,人随着波浪向前冲去,却看到那人躲在树上,而他的⾝上有紫蓝⾊的光罩保护!

  老龙王愣了一下!

  那种光罩他认得!那是唯有护天一族才会使用的护天神罩!

  “你是谁!”

  敝人不耐烦地瞪他:“我是阿希多罗,奉皇子之命前来带夜叉王回去,请龙王不要多加阻挠!”

  “夜叉王!”老龙王喜出望外地冲上来:“夜叉王没死!”

  “你再继续捣她就非死不可了!”阿希多罗抱着夜叉王⾝体往前又是一飘。

  “等一下!”龙王急忙追上去。“你要带她去哪里?”

  “魔之森林,龙王如果不放心,可以到魔之森林一探究竟。”阿希多罗说着,人已经消失在树林之间。

  “魔之森林─”老龙王征征地看着怪人消失的方向─他是护天一族的传人?他口中所说的“皇子”是谁?莫非护天一族真的还有留下传人?

  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心去一探究竟,说不定那是魔族的障眼法也说不定!要是夜叉王还活着,拼着他这条老命不要,她也一定要把她救出魔窟!

  魔之森林─灭天神殿。

  暗的神殿里安静无声,里面的光线黯淡、四衷普旷,似乎是座无人之殿;但继续往里面走,四周的墙壁上至刻着奇异的妖兽、近乎骇人的鬼怪壁雕,火把一明一灭地闪动着,鬼影幢幢的气氛叫人不寒而栗!

  星罗躺在神殿地下的寝宮里,那惨⽩的肌肤毫无⾎⾊,她钟爱的小豹子躺在地上,那双绿⾊的眼睛颓丧地半垂着,而他就坐在她的⾝边。

  她看起来那么虚弱,似乎随时都可能因为任何一个动静而失去生命!

  她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看到她与昆沙门天对战的全部情形。她是不该输的!以她的实力,纵使胜不了昆沙门大,至少也可以全⾝而退,只因为她是那么的悲痛、那么的极求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心痛?为什么看着她惨⽩的脸⾊、像是破娃娃一样伤痕累累的⾝体,他竟然感同⾝受似的痛了起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颊,在碰到她的挪一剎那,他的心近乎撕裂!

  “怎么这么傻呢?”他低低地问。

  “难道你不知道,光是这样看着你都令我心痛!令我痛得恨不能现在就砍下帝释天的人头,双手捧到你的面前!”

  他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爱妃,总有一天我们会联手击倒帝释天!为你的族人、我的族人报此深仇的!”

  他说话的声音让小豹子机警地抬起头注视着他。那双绿⾊的豹眼里没有恐惧,很显然地它会因为他任何不其的举动而扑土来与他拼命!

  他笑了笑、轻轻抚着星罗的脸:“看来你也有一个护卫,就像是阿希多罗一样的护卫。”

  星罗动也不动地躺在他的面前,那紧紧锁的双眉看得他不由得深深叹息!

  他抚下⾝子。在她的额上印下深深的一吻。虽不能吻去她的悲痛,却传达了他无限的爱意。

  “皇子,龙王来了。”阿希多罗在门外轻轻喊着。

  魁皱起眉:“他来做什么?”

  “想必是来找夜叉王的。”

  魁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看了星罗一眼之后往外走。

  老龙王站在“魔之森林”外面,那里面的森气氛当然吓不了他,他唯一犹豫的是不知道究竟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有点不耐烦地菗出龙王刀,走进森林里只见到处都是密密⿇⿇的树枝、枯叶,那纠结的程度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他烦躁地用龙王刀将树枝一一砍下来,问题是不管他怎么砍,那些诡异的树都能马上长出同样、甚至更加茂密的枝叶来挡住他的去路!

  龙王生起气来吼道:“喂!我是前任龙王阿漫海,里面的人听着!我知道你们带走了夜叉王!现在马上让出一条路让我进去!要不然我会毁了这座森林!让你们躲都没地方躲!听到了没有!”

  他的声音消失在森林的尽头。龙王等了半晌还是不见回音,火气一上来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将龙王刀举在面前暴吼一声:“龙王波!”

  数十条海龙漫天卷起!以凌厉的‮势姿‬劈开了树枝、树⼲,没多久他的面前已经出现一条平坦无阻的道路。龙王有点生气地放下龙王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才正侍迈开步伐,那些树枝树⼲却有如神助一般再度长了回来!其速度之快简直就在一转眼间!

  龙王错愕地看着面前的树林,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这怎么可能!

  “龙王。”

  龙王惊愕地瞪着他面前的一棵大树,那里突然开了个深不见底的洞口,阿希多罗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的脸不笑还好,这一笑起来还真有点恐怖!

  “我们家少主请您进去。”

  老龙王没好气地瞪他:“你们家少主是谁?莫非你们真的是护天一族的传人?”

  阿希多罗却不多话,他只是做个手势让他进去。

  “请跟我来吧!”

  老龙王挑挑眉,将龙王刀住背上一背,反正他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来的,不管在里面等的究竟是什么,他都没打算错过。

  他们进去之后那树⼲再度恢复原状。“魔之森林”又陷⼊了一片沉默─一片死寂的沉默。

  穿过了漆黑的信道之后,龙王跟着阿希多罗到了灭天神殿;他有点讶异地看着那雄伟的建筑,很难相信在“魔之森林”里竟然会有这么一座没有被发现的神殿。

  “喂!你们什么时候建的神殿?怎么会没人发现过这里?”

  阿希多罗还是不说话,他只是沉默地在前面带路,可是前方却有年轻男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灭天神殿会移动,每当有天帝军往这个方向来,神殿会自己移动到另一个空间去。”

  龙王惊讶地抬头,神殿的正前方有个王座,那上面端坐了一位年纪与阿传海差不多,但气度各方面却远胜阿传海的年轻男子。

  龙王推开阿希多罗走到他的面前,他的容貌真的像极了当年护天一族的族长婆天,那像极故人的面貌让他不必问也知道,在他面前的真的就是让天一族的传人!

  龙王又惊又喜地看着他忍不住冲上前:“天啊!你─你真的是护天一族的传人!护天一族原来并未灭绝!”

  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老人,他的体格魁梧⾼牡,那満脸的胡发所掩盖的是一张历尽风霜苍老的面孔。

  “你是来找夜叉王的吗?”

  龙王愣了一下,这年轻人说话的语气相当傲慢,好像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似的!

  “没错!”龙王没好气地回答:“我同时也在找你,不过如果我知道你会是这个样子,那也不用找了!”

  “喂!我们皇子若不是念在你是前任龙王的份上,你本进不了这神殿!你竟敢对皇子无礼!”阿希多罗生气地往前踏了一步!

  魁却挥挥手毫不在意他所说的话:“龙王到这里来找夜叉王有什么目的?”

  “当然是要救她!”

  “你救得了她吗?”魁反问:“她与昆沙门天对战,被昆沙门天以”左天印“打成重伤,你能救她?”

  龙王愣了一下。

  昆沙门天以“左天印”打伤了夜叉王?夜叉王和昆沙门天的女儿纱迦明王是好朋友,过去几年昆沙门天与夜叉族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昆沙门天生仁慈,可能是四天王中最受爱戴的一位天王!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女儿的挚友痛下杀手!

  “很意外?”魁冷冷一笑说道:“天界的人不都是这样吗?表面上看起来温厚仁慈,但是事实上却包蔵祸心!为了讨好帝释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阿希多罗,你说我们那时候是不是太愚蠢了?那么多战将却敌不过一个帝释天,搞到现在这样分崩离析!护天一族毁了、修罗族毁了、夜叉族也毁了!接下来也许我龙族、天空族、地族都将一一被消灭也说不一定!”

  阿希多罗却摇‮头摇‬,他那扭曲约脸挤出一个滑稽的笑容回道:“不会的,如果这些人都被消灭了,那帝释天这个天帝做起来多没意思?帝释天只会把阻碍他的消灭,像我们、像修罗族、夜叉族战力強的、不听话的族群才会被灭绝,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帝释天不至于赶尽杀绝!”

  “啊!是啊!痹乖听话─”龙王惨淡地笑了笑,如何乖乖听话呢?

  只要稍一不慎就可能遭到灭族命运、帝释天也许一个不⾼兴就发动大军将之灭亡的梦魇─这样的生活他们还能乖乖听话多久?

  听了话─这世界又将变成什么样子?

  好好一个天界,竟然会沦为地狱!

  这又是谁希望见到的结局?

  北天王府

  “纱迦明王小心哟!”

  花园里传来女子们清脆的笑声,昆沙门天将战甲脫下来,命侍官将他的伤口小心包扎好,之后便循着声音往花园而去。

  北天王府的花园里有几名侍女正陪着纱迦明王一起卷着⾐袖在小溪里抓鱼。

  “哇!好大一条鱼啊!”纱迦明王‮奋兴‬地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条七彩缤纷的鱼─猛然出手!那鱼惊慌失措地跳起来,纱迦整个人扑上去却扑了个空!

  “明王!”侍女们吓得尖叫起来?

  纱迦跌坐在⽔里面,⽔珠溅了她一⾝!看看自己的样子,她忍不住大笑!

  “纱迦明王!”其它人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年长的特女忍不住叨含:“您这样很容易生病的!要是天王知道了可会生气的!”

  “才不会,我爸爸──”纱迦拾头看到昆沙门天,地快乐地推开特女冲了过去:“⽗王!您回来了!”

  昆沙门天微笑着抱住女儿,纱迦幸福的笑容让他的心不由得泛起一阵深深的罪恶,如果纱迦知道他现在⾝上染的是夜叉王的⾎,她脸上的笑容想必会僵住、会转成不可思议的痛苦吧?

  “怎么啦?发什么呆啊?”纱迦明王温柔地看着⽗亲:“是天帝又下了什么令⽗王难以决定的命令吗?”

  昆沙门天连忙摇‮头摇‬勉強微笑:“没事,⽗王只是有一点累了。”

  纱迦明王甜甜一笑,窝心地扶住他说道:“那女儿扶您进去休息──”“不,不用。”昆沙门天温柔地看着女儿:“你别管我,去玩你的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就已经是最好的休息了。”

  “⽗王!”纱迦撒娇地赖在他⾝上嚷:“您又笑女儿了!”

  昆沙门天笑着轻轻替女儿整理有些杂的头发:“怎么会呢?你是⽗王最珍爱的宝贝。⽗王怎舍得取笑你?”

  纱迦明王甜甜地揽住他的颈项:“我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而⽗王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亲──”她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有些黯淡地叹口气:“要是夜叉王也有像⽗王这样的⽗亲,她也就不会那么冷峻了─对了!我好久没去找夜叉王了!她一定会很无聊的,不如─”“不行!”昆沙门天募然大吼。“我不准你去找她!”

  纱迦明王愣了一下,花园里的声音募然停止!她的⽗王从来没以这种口气对她说过话!

  “纱迦─”昆沙门天勉为其难地微笑看着她:“对不起─只是因为近来魔族猖獗,⽗王着实担心你的安危,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北天王府吧!先别去找夜叉王好吗?”

  纱迦的眼眶里含着惊吓的泪⽔微微点头:“纱迦知道─纱迦不去就是了!案王别生气!”

  “对不起!”昆沙门天抱住女儿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王真的有点累了才会说话这么凶的!你别放在心上,⽗王不是生你的气。”

  纱迦明王含着泪⽔却仰头给了他一朵温柔的微笑。

  那对⽗女在光下亲密地拥抱,看得其它的侍女忍不住羡慕。

  昆沙门天真是天底下最宠女儿的⽗亲了!纱迦明王有这样一个宠爱她的⽗亲,也难怪她一直那么幸福、像个孩子似的没有心机!

  只是──这样好吗?

  年长的侍女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在帝释天的暴政统治之下,像纱迦明王这样的天真单纯对她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啊─她终于睁开眼睛了,那清澈明亮如夜星的胖子凝视着她上方的帐,小豹子呜呜叫着注视着她,那哀求的眼睛却一点也不能打动她!

  她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帐。

  “星罗?”

  龙王站在她的边轻轻喊着她的名字,星罗那空洞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那不是活人的眼光!那种眼光死气森森,彷佛她与这个世界无关似的冷漠!

  “星罗,是我啊!我是老龙王阿漫海啊!你可别说你不认得我了!”龙王陪着笑脸坐下来握住星罗的手:“你醒过来就好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已经昏三天两夜了!要是再醒不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的⽗⺟代了!”

  星罗依然面无表情,甚至连眼脸也不曾眨动一下。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过!换做是我大概已经受不了而‮狂疯‬了!哎!”

  老龙王愧疚地低下头:“都怪我不好!我要是早点动⾝到夜叉族,夜叉族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发生那种事情!你可以怪我!因为我受了你⽗⺟的重托却没有好好照顾你,但是你不要‮磨折‬你自己!那不是你的错!”

  愈说他愈觉得生气,终于忍不住骂道:“千错万错都是帝释天的错!你放心!我阿漫海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就怕你拼上这条老命也讨不回真正的公道。”

  魁缓缓地走了进来,那冷峻的表情在看到星罗的时候下自觉地软化,变得温柔起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星罗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小豹子悲伤她挑上去躺在她的⾝边。眼看着就要万念俱灰。

  “就这样被打败了吗?”魁冷酷、‮忍残‬地笑问:“堂堂夜叉王竟然不想为自己的子民报仇吗?”

  星罗似乎一点也没听到,魁坐在她的⾝边。凝视着她的眼睛。那空洞的眼神里只剩下一点点光彩─他知道他必须‮醒唤‬那道光彩,不管用任何手段都必须‮醒唤‬那光彩!

  “我以为你会愤怒地跳起来,我得用铁链子才能锁住你,好让你保住你这条小命。没想到你就这样认输了,或许你该与修罗王一样长眠古墓之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龙王豁然跳起来!那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她的伤还没有好,你─”魁靠近星罗的眼睛,丝毫不理会龙王的‮议抗‬,他只是轻轻地、几不可闻地低声说道:“想报仇吗?死了是不能报仇的,唯有活着你才有机会。活过来吧!我会等着你,等着你跟我一起完成我们的心愿。”他说着,低低笑着转个⾝走了出去,甚至没再回头多看一眼!

  唯有活着才有机会报仇

  活过来吧!我等着你,等着你跟我一起完成我们的心愿──不──她混沌的思考里环绕着这两句话──不是我们,而是她。

  只有她──她将自己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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