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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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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上次借薄兰格格生⽇筵回家省亲后,沈怜星未再出过冀王府,一⽇一⽇过着简单的生活,益发想起家里的一切。

  她求福晋让她回家几天,福晋说她是贝勒爷的人,她做不了主,要她得先经过贝勒爷的同意才可回家。

  她犹豫了许久,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法子,只得硬着头⽪去找他。“贝勒爷在不在府里?”她问多格。

  “贝勒爷到豫王府去了,午膳后才会回府。”

  捺着子,沈怜星等到午膳过后。

  她找了许多地方,仍不见他的踪影,莫非他还没回府?她在心里嘀咕着。

  她再次找上多格。

  “贝勒爷到后山打猎去了。”

  就这样,她等到天黑才见到他。洗了香花浴,她坐在碧桐阁回廊石椅上让风吹⼲她的长发,瀑布似的直泻而下,衬着雪肤花貌,煞是人。

  “听多格说你找了我一整天?”好听的男中音响起。

  她一慌,惊转过⾝…

  “找我什么事?”他深邃的眸子盯住她曼妙的⾝材。

  “我…我想回家住几天。”她低着头说。

  “有事求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他调侃她。

  她缓缓的抬起头“我想我娘和耿星。”她说得楚楚可怜。

  他趋近她,带着一丝恶意“我怎么知道你出了府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我能逃到哪儿去?能躲过一时,能躲过一世吗?我只是想回去小住几天。”

  他不作答,托起她的下颚弯了昅她的红

  她略作挣扎了一下,‮动扭‬⾝子想要躲开他的放肆。

  “怎么?不让我吻?”他不⾼兴的扣住她的下巴。

  “我怕有人…”

  “天⾊已暗,谁会看见,何况我吻我的女人又不是偷情,谁敢说什么?”他松开手。

  “在这里…总是不好。”她咬住下,恨他的霸气,也爱他的霸气。

  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往房里走。

  屋內光线来自两盏红纱宮灯,周遭的氛围蒙着暧昧。

  “想回家?先陪我‮夜一‬。”他耝哽地道。

  “陪你‮夜一‬你就会让我回家吗?”她虚弱的问。

  “看你的表现。”他盯住躺在上横陈的⾝子,脫下自己⾝上的⾐物。今夜他打算与她裸裎相对。

  扯开她上⾐的前襟,长指撩开她的抹,伟岸健硕的⾝子令她不敢正视他,晕红的俏脸盯着不远处的宮灯。

  他要她,只要她…

  她会要他吗?她会成为他的同类吗?她会做他的新娘吗?该死的!他不想強迫她,他要她爱他,心甘情愿做他永世的新娘。

  

  奕劻在沈怜星⾝子里再一次释放他的望,他当然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她很可能会‮孕怀‬。

  他不敢想这个可能成形的孩儿会是个什么样,是平凡人抑或是他的小同类,他完全不确定。

  若是前者,他的孩子会是个只有数十年寿命的普通凡胎;若是后者,则他的孩子将只有⽗亲永世陪伴他,除非孩子的⺟亲爱他,愿意成为他的同类。

  这时,敲门声扫兴的响起。

  “怜星,要用晚膳了哦,福晋请你到前翼花厅一起用膳。”朱咏岚嚷道。

  奕劻⾝体的某部分仍在她体內,她睁开眼看着他,气若游丝的喃语:“请让我起来。”

  朱咏岚又喊:“怜星?”

  “告诉福晋我和怜星马上过去。”他轻吼。朱咏岚得到回应立即离去。

  “让我起来。”她怕了他。

  他低笑。“我又想要你了。”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福晋在等我们。”

  “让她先吃,额娘会明⽩我和你正在办事。”他调笑着,完全一副不正经的派头。

  “不要…让我起来穿⾐服,我肚子饿了。”她开始动来动去。

  “你别动,你不知道你一动就能让我又硬了起来吗?”他在她体內一向敏感。

  她粉颊染上红霞,不敢再动,怕他又来纠了。

  他缓缓地菗出下⾝。“说好陪我‮夜一‬的。”

  “福晋会怪罪,贝勒爷应该以⾝体为重,莫‮物玩‬丧志。”

  她扣上⾐襟。

  “你的抹。”他以手指勾起她的肚兜,轻佻的睇住她。

  她抢了下来,转过⾝,解下⾐襟穿回抹。真丢人,在他面前变成了头脑不清的人,丢三落四的,现在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她就马上受他‮布摆‬了。

  他穿回他的旗服。“说起‮物玩‬丧志,我只有你一名侍妾,哪里谈得上注意⾝体,‮物玩‬丧志?”

  两人走进碧桐小径,他牵着她的手。“你手好冷。”

  “肚子饿了。”她回说。

  “待会儿多吃些,夜里才会有力气伺候我旺盛的精力。”他故意逗她。

  他甩开他的手。“你去冲冷⽔澡好冷静点。”

  他哈哈大笑“别的女人求之不得,你却叫我冲冷⽔澡?你这个冷⾎的女人。”

  “我不想你又生大病,你额娘为了你的病忧心极了。”她反击他。

  “放心,我命长得很。而且我就算又病了,也有你伺候着怕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少做⽩⽇梦了,我最讨厌照顾病人了,要是你病得要死不活,我一定会把你丢进什刹海的荷塘里喂百虫。”她窃笑,往小径前方奔跑。

  “你说什么!?最毒妇人心,看我不先捉住你狠狠地打十下庇股怎么行!”他童心大起地追了上去。

  “来捉我啊!你这个老先生捉不到我呢。”她轻声倒退着跑,边跑边嚷着。

  他故意让她小赢一回,再一把捉住她,搂进怀里,吻着她⾝上的香气。“你真的很饿吗?”

  “作啥?”她听着他的心跳。

  “我又想要你了。”他诚实的说。

  她一愣,忙不迭地推开他“这里不是花就是树,你想在这里?”

  他低笑。“胆小表!我会找个隐密的地方。”

  沈怜星仰首盯住他俊美的五官。“可是我真的很饿。”

  他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让你补充元气去。”

  她定定的审视他,突然道:“我怎么觉得你的模样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有些不同?”

  他微惊,很快就恢复,力持冷静的问:“哪里不同?”

  她再细细打量他“你们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是吗?如果不是这里太暗,就是我变得更好看了。”他故作轻松地道。

  “今晚有月光,不算太暗。”

  “那就是我变得更好看了。好了,不是说肚子很饿吗?走吧!别让额娘等太久了。”他不想碰触危险的话题,今晚不是曝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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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怜星如愿回家小住三天,朱咏岚也托她的福出府跟着去伺候,同行的还有更久没出府的秋月。

  马车在她家门口停住,沈怜星飞奔进家门。

  沈家⺟子正在用午膳,一家人团聚喜出望外。

  “昨晚我梦见你。”沈⺟说。

  “梦见我什么?”沈怜星好奇地问。

  “梦见你骑着一匹独角兽在草原上追着贝勒爷骑着的黑马。”沈⺟接着说。

  “沈大娘,梦都是相反的,‮实真‬的情况应该是贝勒爷骑着黑马追着怜星骑着的独角兽。”朱咏岚揷口道。

  “可梦境好清楚呢!还同时出现两个贝勒爷,一个贝勒爷睡在一棵大榕树下,另一个贝勒爷骑着黑马。”沈⺟又往下说,好像梦境就在她眼前似的。

  沈怜星听⺟亲说她的梦境,⾝子竟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不明原因的想掉泪。

  “怜星,你怎么了?”朱咏岚首先发现她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想起我昨天做的恶梦。”她拭了拭眼角的泪。

  “说来听听。”朱咏岚说。

  沈怜星摇‮头摇‬“若说一次我一定会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娘,你的梦有没有结局?”

  “是啊!怜星有没有追上贝勒爷骑着的黑马?”

  沈⺟想了想。“怜星又哭又喊,甚至威胁要‮杀自‬,贝勒爷才停下脚步。”

  “也就是说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秋月问,她很重视故事的结局。

  “应该是吧!他们后来一起走了。”沈⺟说。

  “好奇怪的梦,我就从来都没有见过长了角的马,这个梦怎么会出现这个世间本不存在的东西?”沈耿星突然冒出这段话。

  “梦就是梦嘛!怎么会知道会出现什么,反正结局是好的就是了-管他马有没有角。”沈⺟笑笑。

  “那个躺在树下的贝勒爷呢?”沈怜星问。

  “一直躺着啊,好像睡着了。”沈⺟补充道。

  “沈大娘,您吃了吗?我给您收拾碗筷。”秋月道。

  “哎呀,你们住在这里就是客人,家里有两位丫环伺候着,不用你们忙。”沈⺟拦着秋月。

  “秋月,不用忙。”沈怜星制止她。“姐姐来看我写的字,比爹写得还漂亮。”沈耿星拉着沈怜星的手。

  “又在自夸了,现在这么小就这么会夸嘴,长大后怎么办?”沈⺟半骄傲半责备的说。

  沈怜星随弟弟走进书房,见了弟弟写的字忍不住也称赞道:“写得不错。”

  “是不是比爹写得还要漂亮?”沈耿星说,坐在椅上翻着宣纸。

  “再加把劲就能赶上爹写的了。”沈怜星鼓励道。

  沈耿星脸上有着得意之⾊。“连贝勒爷也夸我字写得好。”

  “贝勒爷也见过你的字?”她惊讶的问。

  “贝勒爷有的时候会这些东西来给娘,顺便看我读书写字,要我努力用功,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贝勒爷和娘都聊些什么?”她猜想他无事献什么殷勤。

  “就是嘘寒问暖嘛,没聊什么特别的。他很关心我的⾝体,教我练了一套健⾝拳,要我天天练,⾝体才会好。”沈耿星没心机地道。

  “那你有没有照着练?”

  沈耿星点点头。“贝勒爷要验收,我可不敢偷懒。”

  沈怜星笑他“你就怕贝勒爷。”

  “当然。娘说他很可能会做我的姐夫,是不是真的啊?”沈耿星仰脸问。

  她脸一阵红“娘瞎说的。”

  “可娘问过贝勒爷,贝勒爷也没说不做我姐夫。”

  沈怜星焦急地问沈耿星:“贝勒爷还说了什么?”

  沈耿星耸了耸肩头“没别的了,他只说婚姻大事他不想勉強你,免得你不⾼兴。怎么,姐姐在冀王府很爱生气吗?不然贝勒爷为什么说怕惹你不⾼兴?”

  沈怜星否认“贝勒爷瞎说,你看姐姐很爱生气吗?”

  沈耿星摇‮头摇‬。

  “那你还问我。”她微笑,不知奕劻在搞什么鬼。

  “我替贝勒爷问啊!你若喜贝勒爷为什么不⼲脆让他做我的姐夫?”

  “贝勒爷是満人。”她搬出国仇家恨。

  沈耿星点点头“我明⽩了,你怕爹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知道就好。”她点了点头沈耿星的鼻头。“好管闲事。”

  “娘说爹会同意你嫁给贝勒爷。”

  “人小表大。”她啐了句。

  “我也希望你嫁给贝勒爷,那我就成了贝勒爷的小舅子多好。”

  沈怜星芙面带笑地横了耿星一眼“别净打这些主意。”

  “我是希望你嫁给他才这么说的,娘怕你碍着祖⽗的死,不愿答应这门亲事,老早就想找机会劝劝你,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希望你别辜负了贝勒爷。”

  “辜负!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沈耿星吐了吐⾆头跑了出去。“是贝勒爷教我说的,娘也同意的。”

  沈怜星站在桌前看着沈耿星写的诗。

  沈⺟在沈耿星跑出去后一会儿走了进来。

  “娘。”

  “耿星说的话可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合适听的你要听进去。”沈⺟拉着她的手往双人躺椅坐下。

  “娘想说什么?”

  “咱们三人‮儿孤‬寡⺟,受了贝勒爷许多恩情,娘不是要你勉強的报答。如果你不喜贝勒爷,或贝勒爷真是个惹人嫌的恶霸我没话说,不会要求你去跟他,我就是再穷也不会着自己的女儿去求得富贵。”

  “我明⽩。”她真的明⽩。

  “所以,贝勒爷若想与你成亲,你别摆⾼姿态拒绝人家,会后悔的。”

  沈怜星微笑“娘,贝勒爷不会和我成亲的。”她已看开。

  “为什么?”

  “他们皇族不会娶个汉人为正,这不合体制,不见容于満人上流社会。”她解释给沈⺟听。

  沈⺟垮下脸“贝勒爷没和我说这些。”

  “他不想让您伤心所以才没说吧!”

  “或许贝勒爷不在乎你是汉人。”沈⺟仍不死心。

  “他或许不会在乎…这一点我不确定,可他的家族不可能不在乎。”

  “贝勒爷待你这么好,不会不给你名份。”

  沈怜星怕⺟亲受不了她这一生可能只有侍妾的命,所以她赶紧安慰她:“娘,顺其自然,我不做任何积极争取的动作,也不会抗拒一切可能的发展。”

  沈⺟听了女儿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她深信贝勒爷绝不会让怜星没名没份一辈子。她李湘莲的女儿,怎可委⾝为妾呢!她的女儿一定会是正室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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