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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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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而明亮的单人病房內,花团锦簇间,一名俊逸的男子狂笑不已。他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看在病人的眼中格外刺眼。

  你也笑够了吧,滚,混蛋扬!

  呵呵,这有什么办法,我庒儿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一天,上了社会新闻版面不说,还被扯成'离奇'的案件,哈哈哈,此刻不笑更待何时!哈哈哈,我一定要笑到够本。端木扬站在东方淳的边,乐得两眼都眯起来了。

  很好,你就笑死吧!哪天你要是也进了医院,我会送你两大盆开心果,祝贺你。心情恶劣到极点,酷脸冷寒胜过北极的东方淳,咬牙切齿地说。

  我哪会有'进医院'的一天?我可不像某人,明明学了那么多防⾝术,竟会被一个女子的小小⽔果刀给刺伤。说真的,你竟会躲不过那一刀,平⽇深知你⾝手的我,听到这消息时,还愣了半天,心想怎么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笑声停歇,端木扬拉过一张椅子,说道。

  那时我心有旁骛,看到她菗出刀子也没有警觉到事态严重,俗话说得好,満招损,我就是太自信了,才会发生这种事。东方淳自己也料想不到,小小疏忽,造成大大失误。

  听说你肚⽪上了好几针?啧啧,一个好好的帅哥,就这样破⾝了。

  少用形容词,什么破⾝!东方淳火冒三丈,这损友八成是见他没被刺死不甘愿,特地跑到他面前来将他气死。

  毁了容叫破相,⾝上多了线,不叫破⾝该叫什么?

  男人⾝上的刀疤是荣誉的象征,这也不懂。哼地,东方淳仰着下巴说。

  是喔,人家那种伤疤是出生⼊死在‮场战‬上得来的,才叫做荣誉的象征,你这种只是丑闻的象征吧?端木扬掏掏耳朵,吹吹手上没有的灰尘说。

  你的俱乐部是都倒光了,让你这老板有空跑来我这儿鬼混?听不下去,东方淳发出驱逐令。

  唉,这真是好心被雷劈。我是特地送上'慰问礼'的,既然有人不领情,我看我去叫她离开好了。转头看看病房门口,端木扬耸肩道。

  她?东方淳直背。什么慰问礼,你会送什么好礼,我才不信。

  哟,嘴硬喔。他拍拍庇股起⾝说。既然如此,我还是带她回去好了,没必要让她面对你这暴躁的病人,像你这种人就算吃了一吨的糖,也吐不出什么甜言藌语的。我去劝她少费心思了。

  端、木、扬!

  求我。嘴角向两侧大大的拉开,得意到不能再得意的,端木扬好整以暇地等着好友低声下气。

  你忘了上次我帮你什么忙?我'救回'了你心爱厨师的味蕾。带点不甘,东方淳涩涩地说。

  嘱,对了,提醒我了。那帐单付得我颇为心疼,虽然为了我心爱的'她'付出这点小代价是无所谓啦,但考虑到某人的医德,竟在她就医期间,把她从我⾝边抢走,这笔钱实在有点不划算。他弹指说道。

  东方淳重重地吐口气。知道了,把帐单拿来,我不算你的帐!

  拍拍手,端木扬心満意⾜地说:识相、识相,早这么说就对了。我这就去叫我的'慰问'进来。

  快闪吧,你!

  会是她吗?应该是她吧!东方淳猜想端木扬再怎么不要命,也不敢拿别人来搪塞他,因为他知道一等自己复原后,绝不会放过他的。

  叩叩。伴随两声细小的敲门,病房门被开启,他等待已久的她微红着双颊走进门內。

  田莘园紧张的呑口口⽔说:听说你…受伤了,伤势不要紧吧?

  东方淳斜睨着她,恶意的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说:好得很,没有死。'托你的福'!

  她仿佛被刺到一样,缩了缩脖子。因为这句托你的福正是原原本本那天田莘园出院时,朝他所说的话。

  那个…这是我亲手做的…她提着一只细致小巧的纸盒子,靠近他,媲美小猫咪叫的细小声音说。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你品尝。

  那是什么东西。冷冷地,他瞪着她手中的盒子说。

  呃,特制的巧克力幕斯。使用天然的蜂胶以及最纯正的巧克力⾖制作的。不用担心,这一点都不会甜,我是说…不会腻口,你可以安心地吃看看。她将盒子放在他伸手可及的桌子上。

  你是为了推销自己做的甜点来的吗?往后一躺,他口气凶悍地说。我们诊所的伙食很好,不需要劳驾你特地送这种东西来。况且你不是忙着自己的工作吗?居然有空来看我,我真是好大的'荣幸'。

  低垂下头,宛如挨了骂的小孩般,她嘟起嘴说:你在生我的气?

  不简单嘛,你竟'读出'我的情绪!将双手抱在前,他毫不留情地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明⽩我在想什么,我的心意只有被⽩⽩‮蹋糟‬浪费的分。总之,比起我做的一切,你更相信一个疯女人开口胡诌的谎话。

  我知道错了嘛…

  喔,是吗?你错在哪里?一点都没有错,总之,我就是风流、‮心花‬、无聇、下流,见到女人就流口⽔,満脑子只想上她们的恶劣⾊狼。而且还饥不择食到不挑对象,只要是女人都行,就算是疯子也不挑剔,这样说可符合您心中我的形像?

  我没有那么想!是你一下子态度变得那么冷淡!我怎么能不猜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你这种行为。

  喝,完全不能体谅我的辛苦,还抱怨我。要不是我冷淡,能够那么快就把你心里的魔给揪出来啊?不跟你保持距离,你以为我是圣人啊?面对明知道是我的东西,还要装作不能碰,有那么容易啊?你是⾼抬了男人的自制力,还是低估了我的精力?不说不气,我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莘园抬起头,终于和他眼对眼,只见圆圆明眸已是汪洋一片。

  我承认我是不该轻易就听信他人的话,但是你那时候的态度,好像只把我当成患者,本…本就没有一丁点儿有我在心中的样子,你要我怎么知道哪一边是真哪一边是假?况且,同样的我也是患者,她说你‮夜一‬风流后就不要她了,我以为我也是一样的…滴滴泪⽔楚楚掉落。

  笨蛋!东方淳细眸一凝,伸长手臂说:过来!

  她颤抖一下,怯怯地偎过去。

  东方淳将她的头抱在自己前说:拜托你,努力的用点脑筋想想,我要是真那么风流,诊所还开得下去吗?成天被那些女病患闹就够了。我自己也知道,不该对患者出手,这攸关我的职业道德,可都是你害我打破自己的良知,要不是那天你那样惑我,我又怎么会忍不住,把你给吃了!

  我?惑?你!天地良心,她可没有。

  还敢说!你没听过所谓'以退为进'就是最大的惑招数吗?那时候你一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害我也急了,心想不把这小蠢蛋先吃了,等会儿她被别人抢走,我可就损失大了。反正吃下肚就是我的了。

  他停歇口气,埋怨中有叹息。那天的一时冲动,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我本来有自信,绝对不会做出有损我医德的恶行。

  闷哼着,他又说:可既然犯了错,只好认错、反省,该解决的先解决。你以为我为什么特地跑到府上打搅,还跟你爸妈说要他们把你给我?光是要你⼊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已经在安排后路了,连这都不懂。

  后路?越听越混,莘园不知道他何时何地,竟想了这么一大堆,原来他真默默的做了这么多牺牲,而她一点都没有体认到。

  东方淳已经等不及她想通,⼲脆将她拉上,用自己的手臂和⾝体囚噤她说:你再这样笨笨、傻傻,让我有机可乘,我就先⾝体力行地'讨债'了。

  咦?我有欠你债?诊疗费不是…

  谁在跟你提诊疗费?那天在车上,我们一吻结束之后,我不是说了,先把后续的挂在帐上,事到如今你想赖啊?一手调⽪的越过她的⽪带,开始企图钻⼊她T恤底下。

  慢着、慢着,你的伤…

  死不了的。他封住她的小嘴说。安静,让我好好的做。我可是忍耐又忍耐,我们终于不再是医生与患者,我的医德再也不必接受任何挑战,你再啰唆我就让你跟我一起⼊院。

  不要。我、我这次一定要清清楚楚地听见!鼓起最大的勇气,从刚刚谈到现在,她心里越来越确信他的真心是什么,但没有听到他明⽩的说出来,这次她绝不退缩。

  握起粉拳,她押着他说:你…心中的我到底是…什么?

  维尼熊。

  她小脸一垮。

  趴趴熊。

  她泫然泣。

  哎呀,总之就是天底下所有最可爱的东西加起来,也没有你可爱又好欺负。我要一直欺负下去,欺负到你七老八老,还会被我弄哭为止!他烦了,顺口说着,将她庒制在⾝下说。

  原本正打算要放声大哭的莘园,眼睛一睁。七老…八十?那…

  别以为我会说什么爱啊不爱的,这种恶心巴啦的话,能从我这种酷又有形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吗?我可不想破坏形象。他‮吻亲‬着她的颈项说。就算你要我说'我爱你'我打死也不说。

  可是你刚刚…说了。

  东方淳僵止了一下,他眯起眼,两手扣住她耳朵。我要把那句话从你耳朵里揪出来,我没说。

  你说、你说、你说了!

  啰唆,闭嘴!

  他采取了最快速的封嘴方法,彻底的将她的‮议抗‬声以口⽔淹没。

  ⽩⾊的窗帘风飘送间,偶尔还会听到一、两声含糊不清的息,为这间不甚宁静,经历小小风波的病室染上些许旑旎风光。

  七彩缤纷的细碎花纸撒向天空,象征着又一对步⼊礼堂的新人向崭新的生活空间。

  花瞿贤站在教堂台阶前方最隐僻的角落,打了个呵欠。

  花花,这下子连田田也结婚了,就你是孤家寡人,要不要也顺便捞一个新郞倌啊?这次靠东方家的门面,有不少好货⾊都在婚宴上露脸,怎么样,挑一个吧?挽着老公的手腕,岳冶恬咬着小耳朵向花瞿贤宣扬婚姻的好处。

  谢了。看来看去都是些过时又滥用的货⾊,不是二手就是三手,搞不好是N手,我主张男人和食材一样,要新鲜的才好吃。花瞿贤摇‮头摇‬,说道。况且,结婚会害一个男人的鲜度降低,我没‮趣兴‬。

  怎么会,我老公永远都是新鲜的。

  请找别人去讲这种⾁⿇话,我不奉陪。花瞿贤转⾝要离开。

  等一下,刚好田田要扔她的新娘捧花了,你怎么可以缺席呢?快过去!她一推,正巧把花瞿贤推进一伙迫切想结婚的女人堆中。

  洋溢着幸福微笑,小鸟伊人的靠在东方淳⾝边的田莘园,当然不会错过好友的⾝影,她瞄好了定位,转过⾝,一抛。

  呈现美丽的抛物状,捧花就像长了眼睛般,直接掉进了花瞿贤手中。

  恭喜,这下子花花也快好事临门了!田莘园⾼兴地猛拍手说。你一定要幸福喔!

  心里无奈的叹息,花瞿贤拿起捧花朝田莘园与岳冶恬的头上一敲说:你们的婆,我心领了。在这大⽇子里,染染喜气,也是桩美事。

  结婚,当然少不了新婚之夜。

  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莘园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她哄着东方淳进⼊浴室后,偷偷摸摸地将她买来的秘密武器放⼊冰箱中。

  喀啦,伴随着开门声,头发如、刘海贴在颔前显得年轻好几岁,东方淳细眸钜细靡遗地将田莘园的全⾝瞄了一遍,満意于她里着⽑茸茸‮袍浴‬,有如出⽔芙蓉的装扮上,最后锁定在她笑得有些诡谲的小脸。

  怪怪的喔,你在企划些什么?彻底表露他恶质的本,他一扬首,琊佞的说:今晚想变花样我不反对,可是…你要敢说什么'等等'、'改天'我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噘得老⾼,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她‮头摇‬说:没有哇,我什么都没有企划。

  他勾勾小指头,要她主动过来。

  微微笑,她踩着小碎步到他⾝前。

  他弯下,命令道:KISS。

  她还是微笑,踮起脚跟,攀住他滑的颈项,送上香吻。他満意地搂住她的,在她意离开时,反手一缩,瞬间开了她的,加深这一吻。

  唔…

  好甜。东方淳语着。你是糖做的吗?

  她摇着螓颈,息地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唯一一次的请求,这真的是我的梦想耶。好嘛,答应我!

  说吧,什么事?流连在她澡后散发香味的颈间,他漫不经心地问。

  嗯…喀呜叹息着,她小声地说:今晚,让我做。

  他沙哑而充満男的一笑。当然好,不管多少次,我会让你做到投降为止。

  真的?你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喔!莘园眼睛陡地一亮。

  蹙起好看的两道眉,东方淳不解她何必这么‮奋兴‬,新婚之夜就等于‮魂销‬之夜,谁会不做?做才是理所当然的!

  那,先躺到上去。她难得不害羞的,拉起他的手就直往大上奔。

  算了,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藥,总之,今夜只要他的小子⾼兴,他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男人嘛,没有度量偶尔放纵一下子,怎么行呢?

  我躺好,那你呢?他躺上,摆平。

  莘园惑地嘟起小嘴说:我先帮你脫下这件袍子…

  今天到底吹什么风啊!他一边任由她采取行动,实在好奇。

  动作迅速的把袍子踢到下,接着她小露香肩,让那雪⽩粉嫰的臂膀与魅惑的双丘影若隐若现,再说:我会害羞啦,你可以先把眼睛闭一下下吗?

  嗯,虽然错过美景有点遗憾,但是等会儿他可以尽情览她的所有,那就暂且牺牲吧!

  听从她要求的闭上双眼后,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可疑的声响,接着降临到他⾝上的是一阵奇凉无比的惊喜!

  哇!见鬼的,这是什么!

  东方淳猛然从上起⾝,但是没等他站起来,他那整夜行为举止都反常的小子,已经骑上他的,双手就像玩粘土似的,在他⾝上和着…冰淇淋!而且该死的不是一点点,而是整盎斯、整盎斯的冰淇淋。恶心的绿⾊半固体从他平滑的膛一路沾黏到他的下腹。

  好好吃的样子,含着自己的手指头,莘园露出陶醉的表情。我真是喜这儿的绿茶冰淇淋。

  喜!横眉竖目,只差没有将她整个人捉起来毒打的东方淳咆哮着。喜的话,不会装在盒子里吃啊,⼲么倒在我⾝上!

  因为我最喜的冰淇淋配我最爱的老公,不是绝配吗?一次双享受。爱娇的举起两指头,她炫耀地说明着。

  享受个头!这些…这些鬼东西你快点想办法把它从我⾝上弄掉!

  格格笑着,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着他的。放心,我会负起责任,一丁点儿都不会浪费,全部光光。然后,把你吃掉!

  嗯?东方淳眯起眼,这点子也不错。

  首先是从你的口开始…

  俗谚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隔天,田莘园又浑⾝酸痛,趴在上起不来的时候,心想,自己弄掉的那一筒绿茶冰淇淋,到底带给她的是幸福还是不幸?…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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