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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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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月⾊朦胧,狂风一阵阵呼啸地拍击着玻璃,发出骇人的声响。

  冷亦寒躺在上辗转反侧思索着逃走的法子。她手背上的螫伤依然肿痛难当,‮热燥‬的⾝子正⾼烧不退,害她四肢百骸虚软得使不出力道。

  唉!好饿。

  亨利体贴地在茶几上留了许多食物供她止饥。她颤抖地移到沙发上,瞪着精致可口的糕点,心中仍不免质疑,会不会有毒!

  如果他们企图加害于她,多的是机会可以下手,好像不必这么费事哩!她暗忖。

  房里暗暗的,只有一束天光自窗外斜⼊室內,流露着⽔银般昏⻩柔和的温馨。她懒得寻找灯的开关,只将⾝子蟋缩于沙发內,顺手取饼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咀嚼…清莹的⽔眸则无聊地四下环顾…

  即使于暗夜中,她依然得以看清房里耝略的陈设。这卧房好大,浮雕的壁纸,华丽的摆饰,以及气派的家具,和…那是蜡制的人像吗?

  冷亦寒被两道冷冽如子夜星辰的利眸,震慑得险些尖声狂叫。

  “你是人还是鬼?”她背脊陡僵,霍地站了起来。

  麦克斯“啪”地打开一盏灯,边勾起一抹慵懒的笑,硕长的⾝躯斜倚在一架雪⽩的钢琴上,他双臂抱,一袭⽔蓝绸衫衬出他浑⾝稳猛的野气息。

  纵然他表情轻佻,冷亦寒仍一眼瞧出他那锋芒迸的矜贵风华。

  “吃了?”他像有要事和她商谈呢!

  “还没。”察觉食物里没毒,她又百分之两百没法在一时半刻之间逃离,冷亦寒⼲脆坐下来。

  “啧啧啧!”麦克斯夸张地猛‮头摇‬“真没气质。”

  “本姑娘的闲事不劳你过问。”解决一整盘的甜点,她连饮料也不放过,五百CC的果汁一两下喝得精光。

  吃喝⾜,还留着⼲嘛?

  冷亦寒抹抹嘴巴,大模大样的从他面前晃过去。奇怪,他怎么也不阻止?这是意味着她随时都可以走罗?

  她又朝门边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妥一一像他这种奷诈的小人,不可能那么好心肠,愿意不收任何代价就放她走。哼!还是跳窗比较‮险保‬。

  她特地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窗台,冷不防地一把拉开…

  吓!好的大风,好…好⾼的城堡!举目下望,竟然深不见底,这是什么鬼地方?冷亦寒无限恐惧地回眸眺向麦克斯。

  麦克斯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模样,只是畔的嘲弄更加狂妄。

  “你一定料准了我不敢跳下去?”吉人自有天相。再说,要死她宁可选择尊严的自股,也不要屈辱的魂归九泉。

  麦克斯碧眸一沉,窜到她⾝旁,一手横向窗台,挡住她的去路。“‮杀自‬的方法很多,但不准弄脏了我的地方。”他低笑地锁住她,嗓音低柔的了无情感,眸光则倏地转为惊冷,挟着一团寒郁的蛮横。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老跟我过不去?”冷亦寒淡漠地回睇他,方寸间暗自思量,她该如何化险为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的笑靥敛沉,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书桌前,指着一份委托书“这可是你亲笔签名的?”

  冷亦寒一口气提上来,正待要扬声否认,然转瞬即噤若寒蝉。

  那份委托书上面的签名,如假包换是她的笔迹。但她可对天发誓,她从没签署过那样一份文件。是她老爸,凭他一百八十六的智商,想要从中造假,本是易如反掌。

  假使法律允许,她会马上登报将她老爸作废!

  “我没有钱,也没有财产可以抵押付你的酬劳,所以这份合约…”

  “无妨。”麦克斯指着倒数第三行,道:“我同意你以⾝体取代酬劳。”

  “不会吧!”冷亦寒抢过合约,迅速找到那行攸关她终⾝幸福的文字“若到时付不出庞大酬劳,本人愿意委⾝下嫁…”她脑子“轰”地一响,文件顺势滑落地面。

  “没道理,完全不合常理。”她口中喃喃低语,恍惚涣散的眼神,不知道该飘向何处。

  “犯不着震吓成那样,你可以取消合约,只是你得支付百分之五的违约金。”

  “那是多少?”她⾝上所有的财产只有十三块半美金。

  “二十五万美金。”麦克斯说得云淡风轻。

  “你本是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冷亦寒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毙了他。

  麦克斯轻挑浓眉,琊笑转炽“你还真健忘啊!不要告诉我你没看清楚合约的內容就签了名,这样会让我觉得好像在欺负一个⽩痴!”

  “你骂我?”此话一出口,就更像⽩痴了。

  冷亦寒被他得方寸大,一下子找不出适当的辞汇把他顶回去。

  唯今之计…只有…把合约书彻头彻尾看清楚。“上面说你必须将我‮全安‬送达哈泰共和国,找到一只瓷制的杯子。”所以,在这之前她应该是‮全安‬无虞的。“没错,可我的规矩是,出发之前得先收两成佣金。”他没等冷亦寒反应过来,即箝住她的香肩,将她按向他,玩笑似地伸出香尖她芙⽩的嫣颊、樱红的瓣。

  “唔!好香,一定还没有男人吻过。”见她⽔澄的眸內闪过愤怒的光芒,他挟着嗜⾎的‮感快‬笑了。

  “你羞辱够了没?”被他擒住的肩膀痛得几乎要垮掉,她光滑的前额,己沁出淋漓的汗⽔。

  “滥用名词。”他陶醉地眯着厉眸,全副精神放在她无暇的俏脸上,尽情地领取藌香。“当一个男人决心要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另一只手穿过她衬衫的下部,游移至她的酥,在她啂峰上眷恋地,恣意地扯弄…

  乘她朱微张,麦克斯迅速将⾆尖潜⼊她的樱,噬呑着她口內的粉嫰,并不断翻搅、纠她那小小的、软滑的⾆,一时难分难舍。

  然后,他突然放开她,问道:“准备好了吗?”

  “啥?”冷亦寒不晓得自己是中琊还是怎么了,竟由着他为所为?

  他贴近她耳畔琊笑道:“你想再来一次,还是先行赶路?反正从这儿到哈泰共和国搭机、坐船,起码得花上个把个礼拜的时间。”届时,他们多的⾜机会可以两情缱绻。

  “我不会跟你到任何地方,那份文件不是我签的,你要钱尽管找我⽗亲去要。”她仰首,与他黝亮的眸光对峙。

  麦克斯淡淡挑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令尊是个⾼傲的穷教书匠,他若是有钱,还用得着拖你下⽔吗?算了,既然你不肯‘略尽’为人子女之孝,我当然也不能勉強你。”他旋⾝,对门外大声吩咐道:“亨利,打电话通知医院,停止对冷若寒一切的医疗救治。”

  “我爸爸住院了?”真是不孝,她怎么可以忘了她老爸!“他现在怎么样?在哪家医院?”她差点忘了⽗亲当时似乎受了伤。

  “他的头盖骨严重裂伤,造成颅內大量出⾎。目前住在州立爱德华医院三0二室。”麦克斯不再赘言,转⾝大步按往门边。“等等!”冷亦寒看他没停下来的意思,⼲脆伸手抓住他的⾐袖。“他已经伤得这么严重了,你怎么能够袖手不管?”“合约取消,我自然没义务再帮他。”那⽇若非他一时同情心大发,婆的要亨利将冷若寒送医‮救急‬,也不至于⽩⽩损失三万美金的医藥费。“可是你不帮他,他会死的。”她老爸再不好,却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呀!

  麦克斯饶富兴味地笑得好人。“他的死活与我何⼲?⿇烦你罩子放亮点,我是一名杀手,可不是慈善家。”他赚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汗”钱,岂能随随便便‮蹋糟‬掉。当他残酷地拂袖步出房门时,冷亦寒失声地唤道:“我答应你。”麦克斯疾走的脚步戛然止住,微笑的俊颜上不带半分情感。“很好,我们即刻动⾝。”“慢着,我要先确定我爸爸他真的没事。”看他这人一副坏人样,说不定他在撒谎骗她。麦克斯的锐眸一凛“亨利,替她打包行李,十分钟后不出发,就取消合约。”“喂!你!”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冷亦寒沮丧地接过亨利递给她的行李袋。

  亨利慈善的笑了笑“所有的用品全部已安排妥善,冷小组现在就可以动⾝。”

  “还真快?”陡然间,她觉得自己⾝不由已地陷⼊了他的陷饼里,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她像被牵着鼻子一样。

  天下着倾盆大雨,原已漆黑的夜空加上风惨惨,简直令人寒⽑直竖。

  亨利叫着冷亦寒坐上一辆黑⾊的豪华轿车,却不见麦克斯,甚至连行李也没有。“他呢?”话声甫落,她已瞟见他壮硕的⾝形跨骑着一匹骏马,自古堡侧门冲出,急停在车旁。他要骑着马到哈泰共和国?真叫冷亦寒惊诧地瞠目结⾆。

  “你会开车吧?从这儿到火车站大约三个小时,途中会经过一片大沙漠和两个市集。现在是凌晨五点,你开快点,应该可以赶在七点以前,搭上第一班往机场的列车。’他把询问、嘱咐和命令一次完成。

  “三个小时的车程,你要我两个小时內赶到?”她又不是飙车族!

  冷亦寒睁大眼睛瞪着他,希望他收回成命。

  “这对于一名运动健将而言,应该不会太难。”麦克斯闪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朝她不怀好意地一笑。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除了她的家世、背景、学历、喜好、专长和…偷偷暗恋的那位讲师?

  冷亦寒向亨利道别后,随即紧随他后面而去。

  真是怪人,放着车子不坐,却宁可骑马,忍受颠波、风吹雨打之苦,她不解的在內心暗忖。

  两人一前一后,奔驰了大约个把钟头,东方渐露曙⾊。晨曦自云眉出柔和的光芒,雨已完全停了。

  冷亦寒才觉松了一口气,破晓的霞晖让她有种重见光明的喜悦感!岂料,跑在她百公尺前的骏马突然厉声狂啸着蹄⾼耸提起,眼看就要把麦克斯摔下马背,多亏他骑术⾼超,才能勉強稳住⾝子。

  说时迟,那时快,两部吉普车从一块巨石后冒了出来。其中一辆朝麦克斯和马儿火速冲了过去。

  冷亦寒吓得急踩煞车,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

  麦克斯没有跃下马,反而偏离道路,往左侧小径飞奔。那小径上被昨夜一场大雨所留的泥泞,车子开上去,变得相当困难。

  冷亦寒放慢速度,悄悄跟在后头。她这才发现两部车子上面坐的四个人,正是昨儿那些窃贼。

  麦克斯之所以舍轿车而骑马,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引那帮歹徒,转移注意力,使她能平安顺利的赶往火车站。

  他这人做什么事都精心安排筹划,难怪酬劳能得这么多。

  冷亦寒远远望去,前面的山峦丝毫没有变近,就像在原地踏步似的,唯一移动的只有马儿和两部吉普车。他们分别从麦克斯左右两方包抄,朝他迫近,较宽帽的男子甚至从背包內取出一柄长,自车上探出⾝子,努力想瞄准马腿。

  麦克斯庒低⾝子溜向前,忽地双手勒紧缰绳,⾝子腾空而起旋腿朝后狠踢。

  “妈的!”宽帽男子吃他一记飞⽑腿,当即跌回车內,滚在座位上,猫子叫一通。

  麦克斯表演完飞⽑腿,纵⾝抢到其中一辆吉普车右手边的引擎盖旁,以膝抵着,双手攀住边缘稳住重心,待驾驶者企图伸手将他拉下时,竟反被他整个人抛出车外。

  冷亦寒远远的看得心惊⾁跳,心想他简直是在玩命,跟他一起去哈泰共和国,恐怕人还没到,早已被他玩完了。

  不行,她还年轻,还没谈过一场轰轰烈烈、⾜以刻骨铭心的恋爱,怎么可以陪他冒险犯难,过这种九死一生的⽇子?

  但,为了她爸爸,她又不得不跟着他,唉!先赶到火车站再说吧!

  反正,打架退敌是他的工作。可,万一他给那群盗贼打死了,谁去替她老爸付医藥费?

  走与不走、帮与不帮的念头下,搞得她头昏脑,车子猛地大转弯后,她的行李忽然从座椅上掉下来,冷亦寒伸手抓到一本旅行支票,上面共一百张,每张面额统统是一千元,而且全部都是空⽩的。这是亨利给她的?还是…

  有了这笔钱,她⼲嘛还陪麦克斯那恐怖的杀手去涉险?

  人不自私、天讳地灭。此乃放诸天下皆准的至理名言。冷亦寒抬头眺望还和四名歹徒斗不休的麦克斯,估量他纵使再厉害,也绝对摆脫不了他们的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推到⾼速档,让车子全速飞驰。六点五十九分,匆匆跳下跑车,火车已进站许久,准备启动。她掏出钱包购买车票时,售票员已笑昑昑的推出两张头等舱的车票。“这…”她只要一张啊!傻瓜才会连那痞子的车票也一起买。

  “亨利代过了,你赶紧上车吧。”售票员拿起摇铃,走出售票亭,大声提醒还未上车的乘客动作快点。

  冷亦寒被动地捏紧车票,随人群走⼊车厢內。亨利帮她订的头等舱十分宽敞舒适,不但有柔软的座椅,还有两张单人榻。幸好麦克斯赶不上。否则要她和那臭男人‮房同‬,简直是待她。

  她把行李安放妥当,牢牢锁上车舱门,然后悠闲的啜饮着列车免费赠送的咖啡,开始盘算到哪里去将这一百张旅行支票兑换成现金。

  胡思想之际,车窗倏地被人由外头用力拉开。

  怎么会呢?火车已经朝前疾驶。这时候,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敢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用此种方式搭霸王车?

  冷亦寒惊魂未定,已看到麦克斯露出一张焦急但依然倜傥人的脸。他紧抓住窗框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指节泛⽩、汗⽔自发鬓滑落,显示火车的速度正无情地将他的⾝子拉扯向后。

  冷亦寒呆楞地看着他,心中踌躇着该推他一把还是拉他一把?他自称是个杀手,杀手不就是专门杀人的吗?可见他绝非善类,简直死有余辜;今儿难得有机会替天行道,岂可轻易错过。

  她鼓⾜勇气,走到窗边。忽地伸出右手,预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多谢!”麦克斯⾝手矫健,适时抓住她的手肘,借力使力,片刻的功夫已跃⼊车舱內。

  这这…怎么会…冷亦寒煞⽩的小脸挂着尴尬的笑容,心中不断骂自己…成事不⾜、败事有余。

  “善良的女孩。”执起她纤细的小手,麦克斯给予一记深情的长吻,长指抚向她人的菱,轻声说道:“旅行支票呢?”

  仿佛早料准了她的贪,麦克斯肆无忌惮地往她周⾝搜索。

  “你住手,我才不希罕!”冷亦寒奋力挣脫他的魔掌,转⾝由行李袋中取出旅行支票。麦克斯却趁着她弯⾝的节骨眼,从后面环臂抱住她。俯首住她小巧丰盈的耳珠子,两恣意‮挲摩‬她的颈项和微露的香肩。

  即使她方才蓦生杀意,试图让他命丧轮下,可此刻承着他的‮逗挑‬,仍感到浑⾝袭来的⿇软。那种心旌摇动的陌生和情,不断‮击撞‬并挑战她的理智…

  直到他拉开她的牛仔拉链时,冷亦寒才从醉沉沦中骇然回神。

  “你住手!”突如奇来的勇气,使她不计后果的架开他不安分的手。

  “很泼辣嘛!”麦克斯撇嘴狂笑,琊魁的冷眸依然绕着她的粉脸“其实你何必⽩费力气?你迟早是我的笼中鸟。”他有心狩猎,还怕掠夺不到吗?

  “我已经答应和你一道去哈泰共和国了,为何你还不肯⾼抬贵手放过我?凭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而我,我早已有了意中人,请你自重。”

  转过脸庞的她,没留意麦克斯遽然郁的神⾊,又嘀嘀咕咕扯了一长串关于那位风靡全校,长得斯文俊逸,博学多闻的讲师的种种,听得⾝旁的他,几乎要七窍生烟。“你废话说够了没?”脫下被汗⽔濡的衬衫,他耝野地丢在她脸上,制止她不要喳呼个没完。“还没,我…”冷亦寒话到一半,已被他厚重的牛仔掩住鼻口,险些回不过气来。

  这家伙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宽⾐解带!

  冷亦寒算是败给他了,这么恬不知聇的行迳,她哪是对手!

  她怏怏地背转过⾝子,赫然火车一阵烈摇晃,将他两人震跌成一团。意识到他光裸着⾝体搂住自己,冷亦寒马上奋力爬起。

  “别动。”麦克斯猿臂长伸,将她按回怀里。“大概是那帮人追来了,快躺好。”

  他是在命令她或是他自己?冷亦寒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时,他已“挟持”她,胁迫她侧卧在软垫上,而他则蜷缩地滚向里边。

  “太小了,你到上面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很难避免瓜田李下之嫌了,还同共寝。这成何体统?

  “那样我怎么掩护你?”他整个⾝躯紧贴着她的背脊,冷亦寒清楚感受到那股‮热燥‬的火焰,席卷她⾝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感官。“把上⾐脫掉。”

  “为什么?”她都牺牲得这么彻底了,难道还不够吗?

  “穿着外套,列车长怎么会相信你正处于寤寐中?”或许是嫌她反应迟钝,他⼲脆自己动手替她剥掉…

  “不用,我自己…”糟了!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想必是列车长来验票了。“现在怎么办?”

  “列车长有钥匙,你只需大声说‘请进’,然后用被褥把上半⾝遮好就行了。”麦克斯得意地抿了一下

  既然要用被子遮住⾝体,那何必脫掉上⾐?

  明知事有溪跷,冷亦寒却没时间跟他理论。听到一阵急似一阵的敲门声,她只得敞开喉咙大喊:“请进。”

  好快,她嘴巴尚未闭,列车长和两名穿着‮察警‬制服的大汉已开门⼊內。

  “‮姐小‬,请恕我冒昧!”列车长瞟了她一眼后,即露出十分不自然的笑容。

  “车票在行李前面的小袋子,请你自己拿。”麦克斯冷不防地冒出头脸,笑昑昑的和进来的人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和內人正忙着…”说话间,他还故意掀起被褥一角暗示他俩正在进行…

  “內人”是什么意思?

  冷亦寒的脑袋瓜子突然打结。

  不过还有更令她震撼的事情,使她忘了追究那不当的名词。

  她发现麦克斯的金发不知何时变成了东方人的黝黑⾊,人中处也滑稽地“长出”一络微翘的小胡子,他那骇人的利眸则架上一只金边,看来既斯文又潇洒的眼镜。任何人看到他的乔装,铁定叹为观止。这本是个不折不扣的⽇本佬嘛!

  从刚刚到现在,顶多不超过五分钟,他是怎么办到的?看来她得重新估量他了。

  列车长露出一抹会意的暧昧的笑容“你们尽管‘忙’,我…只是验个票。”他询问了两名‮察警‬,顿了一下才颔首离去。

  听到车舱门锁上的声音,冷亦寒立即支⾝坐起。

  “戏演完了,可以把⾐服还给我了吧?”

  “没问题。”他蛮横地霸住她袒裎的酥,明显亢奋的望,如波涛汹涌。

  冷亦寒満丰盈的双峰,对男人无疑是致命的昅引力。虽然外头仍有罩包覆着,但光凭那凹陷的啂沟,就⾜以令人⾎脉逆流了。“不要痴心妄想,除非你想死我。”不小心对上他滚烫炙烈的碧眼,冷亦寒不噤芳心大。以死作要胁已是她图穷刃现的招数了,如果他还有一点人的话…才眨下眼,麦克斯却俯下眼脸,将五官完全埋⼊她的口,温柔而细致地涨着。

  “不!不可以。”冷亦寒没命地从卧上跳下来.惊慌地缩进角落“从现在起,不准你再轻薄我。否则…否则我会用最烈的方法反抗。”

  “例如呢?”麦克斯轻蔑地冷笑,他不认为冷亦寒能逃得出他的手掌。

  “看清楚。”她牙关一咬,狠狠地朝卧的铁柱撞上去。

  登时,殷红的⾎注,自撞伤的额头从额头流淌,染红了她前襟那片雪⽩。

  麦克斯没想到她的子如此烈。忙将她抱起,安置于软垫上,取出纸巾和外伤藥为她擦拭。

  “自戕是弱者的行为,不⾜取。”擦好藥,他顺便替她把上⾐穿上,自己则远远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答不答应我?”冷亦寒只在乎他肯不肯承诺保住她的清⽩。

  “不答应。”他从不接受威胁,即使拿生命要胁他,也得不到特别的怜悯。

  “你…”冷亦心寒火冲冒。

  “准备再死一次吗?请便。”撂下狠话后,他翻⾝上了另一个卧铺,拒绝继续这些没意义的对话。

  冷亦寒忽地感到怵惕,因为他的作风。

  麦克斯非但是个怪气的恶霸,而且丝毫不懂得怜香惜⽟。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冷亦寒累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却仍得提着大包行李随他匆匆赶路。

  “你怎么知道上来临检的‮察警‬,不是那四个混蛋的其中之一?”这个问题她纳闷了好久。

  “那四个人已经被我揍得头破⾎流,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的。”他说得若无其事,好像挨他拳头的只是微不⾜道的小动物。冷亦寒轻轻“噢”了一声,即不再言语。

  她惹上的一个不是个普通的恶汉,而是个杀人不眨眼,且冷心冷⾎的疯子。

  为求自保她必须提⾼警觉,以防他兽大发时,做出天理难容的琊恶事情。

  步行约莫十来分钟,一辆黑⾊轿车静静地驶近他俩⾝旁。麦克斯一言不发地坐进去。戴细框眼镜的司机则体贴地下车帮冷亦寒把行李放⼊后面的行李厢。

  尽管他态度谦和,笑容可掬。但在他的外套和领带之下,却有股耝扩而神秘的气质。

  冷亦寒一路上受了麦克斯満腹怒气,憋得都快得內伤了。难得有个不讨厌的人出现,她正乐得可以聊天解闷,谁知麦克斯竟大手一推,把隔幕玻璃关上。

  而没出息的她只能敢怒不敢言,悻悻然地撇过脸。暗暗提醒自己,结束这趟‮狂疯‬之旅后,她要马上闪人,最好是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车子缓缓驶离市区,直到驶向郊外的跨海大桥上才猛然‮速加‬,风驰电掣地飞飙了起来。

  冷亦寒骇异地挪稳⾝子,一只巨掌不知何时搭在她左边的‮腿大‬上,放肆地着。

  她一肚子怒火上冲,马上挥掌拍过去。不料,他的手脚更快,笑谑地擒住她细⽩柔手,轻易地拥她⼊怀。

  “你又想欺负我?”她气愤地抡起右拳捶他。

  “是又如何?”他手上的劲道丝毫不留情,但声音却出奇的轻柔。

  “这也是你的本事之一,一味的使用蛮力轻薄女?”她不甘心一而再的受到箝制,即使无力反抗,至少也要在言语上打击他。

  麦克斯嗤笑,丝毫不受动摇。

  “对付你本不需使用蛮力。”他的不怀好意地吹着她的耳畔“能招架吗?”沿着嫣颊移向她殷红的,温柔的攫住它,接着狠狠的吻。她着气。两手已不听使唤,软软的瘫向两旁。轻轻的啜泣声自他前传出。她想起死去的妈妈,躺在医院受伤的爸爸,以及始终对她若即若离的帅气讲师,便伤心得不能自己。

  爱哭的女人,烦!“把眼泪擦⼲。”他讨厌那咸咸的体。

  她泪眼蒙地凝视这个只认钱,又老爱说狠话命令她的男人,明⽩示弱、撒娇、恳求都将是徒劳无功。其实,她从没想过用泪⽔博得他的同情。她哭,只是因为伤心。难道她连悲伤的自由都役有吗?

  他不喜,她就偏要哭个尽兴。

  “在我们的合约里,可没有不准哭这项规定。”别过脸,她的泪珠儿又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晶莹的滑落…

  麦克斯的怒火转炽,猛地将她的衬衫自牛仔里拉出,撩至她的口,俊颜上的笑意沉敛为危险的严肃。

  “怒我很容易,但后果你得自行负责。”他⾝庒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冷亦寒猛菗一口气,凝着⽔雾的眼惊恐地瞠大了。

  “怕了?”他戾笑,复以⾆尖舐她垂落的泪痕“我喜乖顺的女人。”

  “我从没想过要讨你的心,你不喜我更好。因为,我也从没喜过你,我们俩不放了彼此,让以后的⽇子好过些?”和他在一起,她永远也学不会“乖顺”两字。

  “你这是在求我吗?”他狠戾的兽毫不遮掩地向她掠夺,得到的‮感快‬让他満⾜不已。“驯服一匹桀傲不驯的野马,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刺和舒畅,你!很对我的脾胃。”

  “夺人之爱非君子。”她急不择言,只想化解目前的“危机。”

  “谁?”他黑瞳微黯“你是谁的挚爱?”

  “华特布罗迪。”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反正是存心气他,别无他意。

  麦克斯不会费那么大劲,去调查她暗恋的华特讲师,是否真的对她动心。当然也就戳不破她撒的谎。

  为求“真”她还大言不惭的补充说明“他是我大学的教授。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暗自发誓,非君不嫁。他是我此生唯一的恋人,也将是最后一个,无论能否与他结为夫,我这辈子都已了无遗憾。”说到后来,她的语气已转为‮涩羞‬,惨⽩的双颊逐渐泛上醉人的桃红。

  麦克斯双眸倏地噴出火焰。

  冷亦寒却还不知死活的继续加油添醋“你看,这就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从戴上的那一天起,就没离开过我的手。现在你了解我有多爱他了吧?”那只包镶钻戒,明明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

  正如她所料,麦克斯收回纠的长臂,一张脸冷得可以结冰似的。

  “那个叫华特布罗迪的教书匠住哪?”他森森的口气,听得教人不寒而栗。

  “你…想做什么?”

  “杀了他。”

  冷亦寒一怔,心脏差点停掉!

  豪华轿车在第五街一栋爬満长舂草的宏伟建筑物前停下。在暮⾊的微光中,依悉可见辽阔的庭院內,遍植四季花卉,落叶缤纷,美不胜收。

  他们被四名仆人装扮的男子簇拥着穿过大厅,进了一座‮人私‬升降梯,电梯门至最上层开门时,眼前是一间布置华丽得匪夷所思的起居室。

  “请进。”其中一人道:“克林先生已经等您很久了。”

  前面的一扇门突地打开,打断了冷亦寒惊诧连连的浏览。她听到钢琴声和人声由內传出,在门被一名⾝穿燕尾服的⾼大男人关上前,她瞥见里面正热闹地在举行尾酒会。

  “麦克斯先生?”那人下巴方正,金发吹整得有条不紊,年约四十出头。不过,他的体格使他看来要更年轻些,他大步走向麦克斯,两个⾼大的男人,顿时形成脾睥睨群雄的气势。

  “久仰大名,你能亲自前来,真是太好了。”克林的笑声大得震耳聋。他的举手投⾜和他耀眼的财富一样,令人接受不了。

  和麦克斯短暂寒喧之后,他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冷亦寒“这位是…”

  “我的助理。”麦克斯把手横过她的部,要她称职地扮演他口中的角⾊。

  “你好,我叫冷亦寒。”被贬为助理她并不介意,只要别说她是他的女人或女友就好。

  克林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好美丽的助理,和你一起工作,想必效率百倍。”“咱们言归正题吧!”麦克斯悄然地拥紧她的纤,狭长碧眸掠过一道唯她能解的嘲讽和警告。

  “哦!好的,这边请。”

  克林引领他们走人另一个宽敞的房间,冷亦寒对満室的古董不噤讶然惊叹!

  麦克斯在她险些失态低呼的关头,用一招狠劲,帮她把矜持和风范给捡了回来。

  他的“助理”怎么可以表现得像个没见过大场面的乡巴佬!

  克林小心翼翼地由漆金木盆中拿出一件希腊彩绘的古陶器,置于麦克斯旁的茶几上“你知道它吗?”

  麦克斯浅浅一笑。“当然。它是‘圣格斯晚晏’中六个陶杯的其中之一。圣格斯是个百眼巨人,汉密士神杀了他,天后希拉没收了他全部的财产。当中最珍贵的便是六杯之首,以六百六十粒钻石镶嵌的瓷杯,希拉将它命名为圣格斯。其存在与否,至今仍是个谜。”克林看了他好一会儿“我早该料到你懂得许多希腊神话。”然而,他真正想说的是,没想到区区一名“顾问公司的负责人”也懂得这些知识?

  麦克斯淡淡地牵起嘴角“略知一二。”

  研究希腊神话是他异于常人的童年之一。外人很难了解像他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人,居然有一对脑筋古板处事保守,誓死捍卫传统的⽗⺟。

  所幸,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也永远不会告诉旁人。

  “如此我就不必多说废话。”克林沉稳且自信地微笑着“这一路上,我的‘助手’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希望他们没惊扰到你和你美丽的助理。”

  “彼此彼此。”原来所有中途打劫的勾当,都是克林一手设计的,可恶的家伙!既然要委托他,又要使诈从中拦劫,他怀疑这是包蔵祸心的行径。

  克林似乎猜到麦克斯的揣想,忙加以解释“你知道我花费了五百万美金,自然要求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他顿了一下,又道:“你让我很放心。”

  “谢谢你的夸奖。”他谢得了无诚意,脸上那股倔傲更是充分显示出他心底的鄙夷。

  没见过这种拿人钱财,与人办事的人。居然如此嚣张,几乎可说是目中无人。她在心中暗忖。

  克林热情地邀他们加⼊尾酒会。麦克斯却以旅途劳颠,希望及早休息作藉口,婉拒他的好意。

  “那怎么行?”伴着娇叱的女声,‮道甬‬屏风后赫然走出一名打扮⼊时,十分妖的女人。“你是我大力邀请的贵宾,怎能不让我帮你洗尘,就想躲回房里睡大头觉?”她是谁?冷亦寒错愕地望向麦克斯,只见他的目光几乎黏在她⾝上。不等麦克斯介绍,那女子已经热情的握住冷亦寒的手“我叫琳达,你是他新请的助理?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冷亦寒有些无措,麦克斯适时为她解围。“没错,⾝为‮际国‬集团的总裁,当然需要许多个负责不同部门的助理。她叫冷亦寒,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际国‬艺术顾问中心总裁是他的另一个⾝分,专门用来应付一些委托人。

  或许他们也在揣度他就是“蛇蝎”本人。但谁也得不到证实,等到任务完成,大伙银货两讫,便一拍两散,他是谁或不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这位叫琳达的女子是找到他的管道之一。因为,她是麦克斯的老同乡,从小就一厢情愿的把他当做未来的老公,及至长大后,则⼲脆以他的经纪人自居。虽然每回和麦克斯连络,都必须透过老亨利,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总之,只要能和他搭上线,扯上关系,她就心満意⾜了。

  “真的?”看得出她不喜麦克斯介绍冷亦寒的方式,可处事圆滑的她,照样摆出人的笑靥。“那太好了,以后有好多事情得偏劳你呢!”

  不晓得她和克林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竟能像个女主人一样,吆喝着仆人们迅速张罗出一处素雅的房间,在房中布上丰盛的莱肴,并盛情地邀请麦克斯和冷亦寒⼊席。

  整个晚宴的过程中,冷亦察一直被琳达有意无意地撇在杯斛错之外。倒是克林两只深陷的眼睛,始终含着柔柔的情意紧盯着她的一颦一笑。

  很抱歉,她没心情陪他们玩男女爱的戏码。她很累也很饿,在这个人生地不的地方,她实在没必要说些口是心非的客套话,唯一能做也值得做的事,就只有吃罗!

  菜式是非常道地的意大利口味,是她一向喜爱的。因为无聊,加上用餐时间很长,她不免多吃了一些。

  可很令她受不了的是,麦克斯一只大掌从头至尾都不肯稍离她的背。见她嘴馋了些,便“出手”无言地制止,害她吃得不痛快。

  “喜吃就多吃点。”琳达仔细注意着麦克斯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似乎很在乎冷亦寒的行为表现。“这些料理都是名厨史密斯的拿手好菜,你以前一定没吃过。”

  冷亦寒听不懂琳达话语中讥讽她出⾝贫寒的恶意,还一个劲的猛点头。

  麦克斯的力道加大了些,得她不得不放下碗筷,乖乖的扮淑女。

  失去満⾜口腹之的乐趣,为了避免自己无聊的打磕睡,她強打起精神审视在座的每一个人。

  琳达的确非常美,大眼阔嘴,浑⾝野味十⾜。席间,她不断以媚眼‮逗挑‬、娇甜细腻地‮引勾‬着麦克斯。克林先生则在一旁形同陪客,完全受到冷落。可怜虫!冷亦寒有点同情他,即使她的境况比起他本好不到哪里去。“陪我喝一杯,麦克斯。”琳达绽开‮媚妩‬的菜笑,摇摆着紧⾝黑⾐下婀娜的肢,她轻移莲步走到麦克斯的⾝侧,故作含羞地颔首。他没推辞,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呵!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好。”琳达紧挨着麦克斯,见他俊琊的眸子里的非凡的贵族气质,着实教她怦然心动,媚脸涨得绯红。

  麦克斯淡然一笑,低柔慵懒地道:“今晚你可愿意赏光,陪我不醉不眠?”他星眸淡扫,拂掠过冷亦寒,发现她柔⽩的俏脸上一片漠然,似乎本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那么…”琳达朝克林瞟了一眼“冷‮姐小‬先回房休息好了。克林,你带她到卧室去。”冷亦寒听见他们提到自己,倏然起⾝“我还不困,我可以到处走走吗?”

  “有美人相伴夜游,自是乐意之至。”克林眉飞眼笑,恨不得马上带着她到花园相偕谈心。

  “不,她累了。”麦克斯猝然擒住她垂于桌子下面的手,用力紧握。冷亦寒陡地一痛,整条胳膊险些要废掉。

  臭男人!你可以饮酒作乐,人家去逛逛就不行?她气急败坏的在心中暗咒。“回房去洗个澡,等我喝完洒,还有事情代你做。”他的意思是她只能傻傻的等他酒⾜饭、寻完乐子,若他仍有要事代,就算是三更半夜也不准她上‮觉睡‬。冷亦寒想反相稽,又怕他当众做出更让她下不了台的举动。“是的。”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声音哽凝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琳达得到了麦克斯相约对饮的邀请,‮威示‬似地瞟了冷亦寒一眼。这才趾⾼气昂地返回自己的位子上。

  原来冷亦寒什么也不是!琳达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并因自己才是麦克斯最钟爱的女人的认知而雀跃不已。

  “克林先生。⿇烦你告诉我,我的卧室在什么地方好吗?”麦克斯和琳达调笑戏谑的言辞她没‮趣兴‬听。在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之前,还是快快闪到一旁凉快去。

  “让女佣陪你过去,克林先生和我还有正事要说。”他明明是客人,感觉却像个主子,要大伙都听他的。

  而奇怪的是,克林先生也不吭气,被人抢了当家作主的丰采,是很丢脸的!

  这儿没有其他的“大人物”至少尚未看见比较“重量级”的人物出现。冷亦寒便理所当然的把克林视为主人。

  敷衍式地向众人道过晚安,冷亦寒跟着堆満笑脸的女佣走出用餐室。

  她前脚才跨出门槛,克林马上以前厅尚有贵客为由,离开宴席,追上冷亦寒。

  “找我?”冷亦寒停下脚步,回眸望着他。

  “呃…是的。”克林意外地一笑“有一点点小问题,想请教你。”他请冷亦寒一起到后院的花园,并悄悄的退了女佣。

  冷亦寒不疑有他,跟着踩上如茵的草坪。夜风习习,肃涩中弥漫着归人的沧桑。

  历经连⽇的奔波和惊吓,冷亦寒很长没能再度享受这种柔柔和风‮吻亲‬在脸上的清凉感。“这里…是你的?”拥有这么大一栋华宅,想必是千万级以上的富翁。她不否认心底有一丝丝钦羡。

  “不是,我是这儿的总管,这属于我的老板…东石油酋长科罗芮多。”克林老实的回答。

  冷亦寒问言一惊,那种“稀有动物”只有在电影或小说情节里才可能出现,没想到…

  麦克斯是游广阔,专门攀权贵,难怪过得那么舒服。冷亦寒对他,又加深了五十分的鄙夷。

  “琳达‮姐小‬呢?”她想问她又属于谁?但不好意思直接问。

  “我的老板,她是我老板的‮妇情‬。”克林读出她脸上的疑惑。

  冷亦寒微微怔楞“噢,原来如此。”物以类聚,他俩満相配的嘛!

  她以为自己能够置⾝事外,不理会麦克斯的风流史。可,那一瞬间菗过她口的疼痛为何那么的清晰、鲜明?

  他爱找女人关她什么事?

  冷亦寒耸耸肩,特意表现得无关痛庠的神情。

  “你的老板委托麦克斯做什么?”陪伴他红杏出墙。寂寞难耐的‮妇情‬?“如果你不方便说也无所谓,我只是随口问问。”

  “没什么不方便,我们只是要他帮忙鉴定一只古董的真伪。你晓得的,麦克斯先生是‮际国‬知名的六大艺术品鉴赏家之一。”

  “你不肯说实话也无所谓,但何必编造藉口班我?”如果只是单纯的鉴识工作,他又何需买通铁路‮察警‬,沿路监视并騒扰他们?

  “冷‮姐小‬误会了,我们之所以沿路设防,目的只是在确定他的⾝分。”看出冷亦寒大惑不解的⽔眸。他接着又道:“据传,麦克斯先生具有重多的⾝份,简直扑朔离。事实上,截至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敢断定屋內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麦克斯。”

  “这就是你找我到这儿晤谈的主要原因?”克林如果知道她和麦克斯相遇相识还没超过一个礼拜,大概就不会用満怀期待的眼光望着她了。

  “你能给我答案吗?”他焦灼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是世界上六大艺术鉴赏家之一?”关于这一点,冷亦寒百分之两百存疑,那痞子浑⾝上下庒看不出有任何的艺术细胞。“其实我跟他…”

  “不是让你回房等我吗,为什么不听话?”麦克斯突然出现,打断了冷亦寒的话。他真像个鬼魅!克林掩饰不了因骇矣邙苍⽩的面孔。就是他这种神⾊诡谲的行蔵,才更让他质疑他的⾝分背景,一名艺术鉴赏家,怎可能有如此⾼深莫测的⾝手?

  麦克斯环住冷亦寒的,嚣狂地昭示他独霸的权力。

  克林对于自己遭到漠视十分不是滋味“麦克斯先生对‘助理’的要求很严苛?”他语带讽刺。

  “她不仅仅是我的助理,还是我的女人。”麦克斯噙着笑,低眉俯望怀中敛眸矜漠的人儿。凭恃着他壮硕的⾝躯,他本不容她否认他们之间亲腻得不⾜为外人道的关系。

  冷亦寒无意多费⾆洗刷“不⽩之冤”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克林怎么想不重要,华特布罗迪的感受才重要。虽然她还没弄清楚他真正的心意,但她无故不告而别,一定让他急死了。唯今之计,只有尽量顺着麦克斯,等找到圣格斯杯后,她才能重获自由,现在她只有多忍让了。

  “我回房了,晚安。”投给克林一抹歉然的眼光。她快速走⼊回房。

  女佣给她的卧房里边是清一⾊的欧式古董家具,唯独温馨柔软的被褥簇新洁净。

  她一进房就赶紧将门反锁,之后才敢安心的从行李袋中取出⾐物准备清洗。这时,她瞥见一样令她欣喜万分的工具!电话。忍受了四、五天如同囚奴的非人待遇,老天保佑她终了有机会跟“外界”联络。

  火速执起话筒,她仓皇地询问亚历桑那州立爱德华医院的电话,便直接拨过去:“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病人叫冷若寒?他的社会‮险保‬号码是…什么?出院了!早上才…”她失望地挂掉电话。沮丧了片刻,她立即又燃起另一个希望…华特布罗迪。尽管他从没有明⽩对她表示过心意,但冷亦寒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却是众所皆知的事。对于她的求救,他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她的情绪马上变得急骤起伏,这铁定就是爱情魔力。她常在梦中幻想华特的翩翩风度、温文儒雅的气质。俊朗轩昂的神态…

  “喂,你是!”冷亦寒来不及报上姓名,对方已大声而狂喜的喊出她的名字。“亦寒,是亦寒,你现在在哪里,你好吗?”华特的声音充満情真意切的关怀。

  “我在…”她心急地一时了方寸“明天我们就要飞往威尼斯了。”确知华特那么在意她,她⾼兴得几乎要尖叫。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亦寒,听着,我要你马上回来。我马上要见你。”华特动的口吻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可是我…啊!”电话线上的小蛇,害她吃惊地丢下话筒。麦克斯也在这时候由另一扇门走⼊卧房,他扫了眼垂掉在边的话筒,骘的瞳仁霎时出骇然的箭芒。那条可恶的小蛇,在她精神慌之际,偷偷的不知爬往何处去了!“你打给谁?”他寒着脸,替她把电话挂好的同时,冷箭似的目光不曾稍减。

  “给…华特。”她不敢撒谎,反正他迟早也会查出来。

  “什么?”麦克斯忽地抓住她的长发往后拽,警告的语句是由齿里进出“千万不要有下次。”一把匕首,斜着划过她半边脸颊,只差毫厘便能将她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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