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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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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为,与我无缘,不是擦⾝而过,便是短暂莅临,随即匆匆离去。真的,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从我的出生、被领养、结婚、离婚…等。无情的命运一直跟我开重复的玩笑,让我处在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情况下,不断地品尝大喜大悲的极端滋味。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我的际遇真是如此。曾经以为到手的幸福却在转眼间消失,那种从云端掉⼊⾕底的強烈刺每每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或许我命不该绝,也或许是上天在考验我,让我在屡遭重创后仍能奇迹的活下来。虽不知上天是否将下什么大任给我,但我的前半生却是道地的“苦其心志”

  我的出生,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因为我来到这世间是不受的。若非不受,我又为何会被遗弃在‮儿孤‬院门口?因此,我不知道生我的⽗⺟是谁?只知道我的名字叫郭丽敏,但是这个名字只用了一年,一年后,一对老夫领养了我,我的名字就由郭丽敏改成了边丽敏。

  从老夫妇领养我的那一天起,幸运之神开始眷顾我了,让我享受了一段幸福的时光;也证明了人间有温暖光明的一面。

  我的养⽗…边守成是一位退伍军人,与我的养⺟…张素珍结婚三十年了,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因此在他们五十多岁时领养了才一岁多的我。他们是一对慈祥和蔼的夫,对我是百般的宠爱。虽然没有洋房、轿车,平凡的家庭生活却给了我家的温暖。我跟其它的小孩一样,有爸爸,有妈妈,即使在所有小朋友的⽗⺟中,他们是年纪最大的一对,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

  该给我的,他们一样也不会少给我,并不会因为我的?⾝份?不同而将对我的爱打折。相反的,我甚至觉得他们太宠我了。很庆幸,我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宠爱而变得胡作非为,但是从小聪明的我会因为自己的优秀而略显骄傲,这点我不否认。

  毕竟我有骄傲的本钱,非关⽗⺟,而是我自己的努力。

  像其它小孩一样,到了就学年龄,我也背着书包上小学。因为上课认真,反应又快,我的功课总是名列前矛,给⾜了⽗⺟面子,也満⾜了我的虚荣心。因为同学崇拜的眼光让我十分有成就感,小小的心灵已经懂得享受“荣誉”的甜美。

  一切的美好,在遇到他之后有了小小的变化。他就是我美好生活中的不定时炸弹,随时有引爆的可能。生命中的起起落落与他脫不了关系。该说他是我生命中的灾星?克星?或者是…救星?

  我跟他之间的种种,剪不断、理还。一切就从十八年前的那一天说起吧!

  那年,我十二岁,国小六年级…

  完了、完了!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七点三十分,又迟到了。没办法了,只好用老方法闯关了。

  我绕过学校大门,来到平常自己常常‮墙翻‬而⼊的老地方。这个地方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学校四周的围墙就属这里最低,而且围墙上的碎玻璃已被消除⼲净了,想必是以前‮生学‬利用这里“进出”学校所动过的手脚吧。

  七点三十分起开始算上学迟到,迟到的人会被门口的纠察队记下学号及名字,超过三次便计一次警告;三个警告则计一小过;三小过记一次大过;最后満三大过就必须跟学校说再见了。除此之外,迟到的人还必须在门口罚站,直到朝会结束才能离开。

  如果没有发现这个“好地方”那么以我爱赖的坏习惯来看,早就三个大过期満,含泪挥别⺟校了,还好!还好!先将书包丢过围墙,自己再翻过去。奇怪,三、四年来,我几乎天天‮墙翻‬⼊校,却也没有感觉愈来愈容易翻跃,难道我一点儿都没有长⾼吗?今天要菗个时间去保健室量量⾝⾼,看看自己有没有长⾼,希望自己不会是侏儒症患者,否则多可悲呀!

  完美地落地,将书包漂亮地甩上肩,为此次的“偷渡”成功吹了一声口哨。正步向前时,赫然发现前面的榕树下立着一个人影,一脸嘲讽地看着我。瞄到他手臂上的徽章,惨了,真是沟里翻船了,翻的还是一条大船…铁达尼号。来人竟然是纠察队长,这下,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呆立在原地,只能看着他走向我。手心不断出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你迟到,又爬墙,我应该将你带到训导处。”他公式化地开口,一脸严肃,一边说话一边动笔,将我的学号记下。

  “训导处?!”我吓退了一步,惊讶地看着他。他很⾼,⾜⾜⾼出我一个头。

  “不要啦,我才第…第一次爬…”我心虚地撒谎。

  “哦?”他不置信地挑⾼眉。“真的吗?”

  “真…的。”我心虚地低下头,绞着手指。

  “你是六年四班二十八号,叫什么名字?”他继续问话。

  “你真的要把我送到训导处?”我倏地抬头,紧张地抓着他的手“拜托啦,我下次不敢了。”

  我祈求地看着他,他则静静地看了我一下,淡淡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这回遇到包青天了。放开他的手,我不再哀求他,送训导处就送训导处吧,反正训导主任也认识我,大不了被他说两句罢了。我抬⾼下巴,骄傲神态再度展现。

  “六年四班边丽敏。”

  “边丽敏…你就是边关守将边丽敏?”“没错。”

  “边关守将”这个外号的由来是自五年级起,因为教具室由本班掌管,经老师的钦点让我荣膺教具室管理员。教具室存放着各年级上课时所须使用的教具,因此,每个要借用教具的人(不论‮生学‬或老师)都必须透过我才能顺利借到教具教具是学校的资产,所以库存量的正确与否及耗损率都必须仔细控制,因此来借教具的人都要在我的仔细盘问下才能借走所须的教具。加上我的姓很特殊“边关守将”之名不胫而走。

  “原来只是个小不点儿。”他饶富趣味地看着我。“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角⾊。”

  “喂!什么小不点?我个子是没你⾼,可是我的智商铁赢你”哼!竟敢笑我个子矮!

  “是吗?”他依然笑得很欠扁。

  “好啦,学号记了,名字也告诉你了,现在你是不是要带我到训导处了?”不想再跟他废话,早死早超生嘛。

  “你回教室去吧。”

  “啊?”他不是要把我送到训导处吗?

  “怎么?没听到?”他向我走近。“快回教室去吧,不然你上课要迟到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居心何在,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放行。

  “念在你是初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没骗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放我一马。

  “你再不走,我可能会改变心意喔。”

  听他这样回答,再不走,我就是猪…一只脑震的猪。才转⾝,就又听见他的声音…“等一下。”带着満脸的问号回头看他,只见他的手朝地上比一比。“这是你掉的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紫⾊四方形的东西在草地上若隐若现。那是我的计算器,今年我通过珠算一级检定,爸爸买给我的礼物。大概刚刚丢书包时,不小心掉出来的。

  俯⾝拾起心爱的计算器,拍拍上面的土渍,也拍拍我的庇股…走人。

  第二天,我依然在老地方用老方法进⼊学校,也在同一地点再度遇到他,同样是“人赃俱获”第三天也是,第四天也是…

  从那次以后,只要是他当纠察队长时,他都会在七点三十分以后,在我常出没的“肇事”地点恭候我的大驾。奇怪的是,一直到我毕业,他都未曾将我的学号登记在他的纪律簿上,也没送我进训导处一次。还有好几次,他在围墙的另一边稳稳地将‮墙翻‬而落的我接住。

  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我只当他无聊。

  那天我去量过⾝⾼了,一百二十五公分。唉!难怪会被他笑称小不点,的确是矮了一点。

  我会是侏儒吗?

  “边边!有人要借教具!”同学拉开嗓门呼唤我。我正忙着准备下一节书法课要用的文房四宝,只能停下手边的事,带着钥匙来到教具室门口。

  门口有两组人马正在等候,他也在其中。

  “守将,我们要借计算器。”

  “我们也是。”

  两组人马道明来意计算器是这阵子的抢手货,数学课刚好有一节课教的是计算机的使用,所以出借率很⾼。“要借几台?”开了教具室的门,拿出登记本,开始我例行的询问。

  “二十五台。”

  “二十七台。”

  “只剩五十台了,每班只能各借二十五台。”查看库存以后,我直接分配。“各派一人出来填资料。”我将表格递给他们。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看着直到我无意间地抬头,才晓得他一双含笑的眼注视的目标就是我。

  赏了他一记卫生眼,继续我的工作,清点好计算器的数目,让两组人马分别领走待人员都离开后,他仍旧伫立在原地。

  “你怎么不走?你同学都回去了啊?”将登记本收好,来到他面前与他对望。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依那时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眼光来看,他是很好看的。

  唯一的缺点是他太⾼了,这点使我必须将头仰成九十度跟他讲话。好累,退后两步好了。

  “你多⾼?”

  “一百二十五。你呢?”

  “一百五十八。”

  “哇!好⾼,没事长那么⾼做什么?”⾝材长⾼,脑子里的东西有没有变多呢?

  “我还会继续长⾼。”他依旧是那一脸欠扁的笑脸。

  “那是你家的事,以后跟我说话请离我三步以上,免得我脖子扭到。”

  他淡笑,依然没有离去的打算。

  “喂!我要锁门了,你还不走?”站在门口朝他喊。“我没借到计算器。”

  “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只有五十台,都被你们借走了啊?”他怎么这么“番”啊。

  “你的借我。”他走到我的面前俯视我。

  “啊?”

  “你那台紫⾊计算器借我。”他重复了一次。

  “我?”不置信地睁大眼。“我为什么要借你?”那是我‮人私‬的,又不是教具恕不外借。

  “因为你欠我很多次人情。”欠扁的笑脸又向我近了几?肌?br />

  真贼,竟然威胁我。抓住了我“偷渡”的把柄,以此相要胁,不要脸了男生!

  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心爱的计算器给他,还不忘代:“小心点用,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礼物,弄坏了,你要赔。”

  “放心,我会好好待它的。”

  我的头,他转⾝离去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我是六年五班的徐焉腾。”他拿过我手上的原子笔,拉住我左手,在我左手掌心写下“徐焉腾”三个字。“下次别再叫我‘喂’了。”

  那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从那次起,每当他有数学课时,就会过来跟我借计算器;不是借教具室里的计算机,而是我那台紫⾊的计算器。因为他“异常”的举止,同学间便开始传言…

  十一班的徐焉腾喜我们班的边边!

  “真的吗?他那么⾼,边边那么矮。”“那骆聪明怎么办?”

  “对呀,他们两个比较配,⾝⾼差不多了。”

  什么跟什么!借个东西也能借出流言来,他们只是不晓得我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不得已才屈服在他的威胁下的。没办法,这种事又不能向别人倾吐,只好认了。

  就这样,我的计算器便两头跑,时而在我这,时而在他那。后来却不见了。不知是我弄丢的,还是他搞丢的。反正这个单元一过也没有用到计算器了,所以我也不甚在意,没有追查下去。

  又到了骊歌⾼唱,凤凰花开的时节了。同学间流行写毕业感言,人一手一本毕业留言本,相互传来传去。疼爱我的⽗⺟也买了一本给我。

  由于“边关守将”声名远播,在我的留言本上留流言的人比比皆是,不用我开口,留言本才传下去,其它同学便自动自发地在上头挥洒感言。述六年来他们对我的观感,以及此后的相思、祝福之语。

  约一个月的时间,我的留言本终于回到我手中了,不意外的,已被写満了。有褒、有贬、有鼓励也有“吐槽”

  一本写得満満的留言本里,有一页的內容昅引了我的目光,不是因为它言词美妙,也非它內容丰富,相反的,它十分精简。

  很⾼兴认识你六年十一班徐焉腾旁边画了一幅揷图,图的內容是一个小女生正在爬墙的画面。

  很特别的一页,我们的确是这样认识的,只是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很⾼兴认识我。

  而我呢?我⾼兴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很多女生偷偷喜他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捉住我小辫子,藉此要胁我一些小事的半个好人。

  快毕业了,同学们除了写毕业留言本外,还有另一个习俗,就是向好朋友或心仪的人要照片留念。我觉得奇怪,毕业纪念册上都有每一个人的照片了,⼲嘛还要跟别人要照片呢?不过既然是习俗嘛,我也只好顺应民情喽特别将大头照加洗了十二张,发给前来向我索取“签名照”的同学。

  很显然的,十二张是少了一点,因为一下子就发完了,想不到我的照片这么值钱。早知道,就用卖的,还可以小赚一笔哩。

  不愿意再花钱加洗照片,所以对于那些向隅的同学只能回以抱歉的笑容了。但是仍有不死心的人自愿要帮我把底片拿去加洗,这样的热情倒真教我开始考虑贩卖照片一事了。不过,我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不好意思啦。

  婉拒了同学的好意,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却在要出门口时被他给拦下来了。

  “做什么?”我不友善地问。

  “你服装不整,到旁边来。”

  他像拎小般将我拎到一边,然后目送其它‮生学‬放学,直到大门关上,我才开口:“我哪里服装不整了?”自我检查了无数次,确定我的服装并无不妥。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到纠察室。看他把徽章、背带放回柜子,再背上自己的书包,再度拉我走出校门。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被他莫名其妙地拉着走,心里已经颇不是滋味了。

  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他才放开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

  “这个给你。”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欠扁的笑脸不见了,换上一张微微泛红的脸。

  “这是什么?”我歪着头问。

  “毕业礼物。”

  “为什么要送我?我又没送你什么东西?”总得问清他的企图,谁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你不用送我东西,这是赔你的。”他的脸好象又更红了一些。是不是生病了?

  “赔我?赔什么?”

  “计算器。我…把你的计算器弄丢了。”

  “你弄丢的?”原来是他弄丢的,难怪我找不到。不过既然丢了就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要他赔。“算了,不用你赔了。”

  “不行。”他拉住我朝他挥动的手,令我愕然。

  “东西是我弄丢的,我就该赔。”他坚持。

  “赔我一台计算器?”我打量他手上的小纸袋,看不出有那么小的计算器。

  “不是。”他把纸袋向前递了一递。“你打开来看看。”

  我仍迟疑,不肯伸手去接。怕里面放的是蟑螂…会飞的那一种。

  见我仍不为所动,他⼲脆主动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条精致的项链红⾊的纱线系着一块⽩⽟,⽟的形状是一个八卦,中间嵌着太极的图样。他将⽟的背面展示给我看。

  “上面有字。”他语带‮奋兴‬地说。

  顺着目光看去,⽩⽟的背面刻着“边关守将”四个字一时之间,我竟然笑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

  “你叫人刻的?”看到他点头,我又笑了伸手接过,将⽩⽟放在手心把玩。我久久才吐出一句:“谢谢”“把它带在⾝上,可以保平安。”他再次开口。

  “可以保佑我‮墙翻‬不被纠察队抓到吗?”我顽⽪地问他,惹得他又是一阵脸红。

  “我没有把你的学号送到训导处。”他向我解释他的清⽩。“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把学号送到训导处,我可能已经提早毕业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儿跟他瞎扯。

  “我只是好奇。”

  “什么?”

  “既然你不记我的学号,又不把我送训导处,那你每天在那里堵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今天终于问了。

  “我…”

  “好玩?”

  “不是。”

  “无聊?”

  “也不是。”

  “想偷看我穿什么颜⾊的三角?”这个最有可能。

  “不是、不是!”他连忙挥手,头也摇得像波浪鼓。“你不要说。”

  “那到底是为什么?”追究底是我成绩名列前茅的主因之一,此时想得到知真相的心,驱使我再度发挥求知的本能。

  “我…怕你受伤…没人救…因为你…那么矮…所─所以…”

  他虽然说得结结巴巴的,但凭我优秀的智商,不难了解他的意思。

  “原来你是怕我摔死啊。”我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在墙下接住我?”

  他点点头,笑得有点‮涩羞‬,不再是一副欠扁的笑了。嗯!看起来顺眼多了。

  “你不怕我翻得太用力,庒死你。”他的好心有点另我感动,毕竟这种傻好人不多了,何况还是一个跟我同年龄的小孩。“不会啦,你那么小,我很⾼,力气也很大。”他拍拍脯,顺便展示一下他那尚未发育成的肌⾁。尽管如此,对那时⾝⾼只有一百二十五公分的我来说,他真的像个大人。

  “真好,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样⾼。”我衷心地羡慕。长⾼一直是我的希望,举凡新年新希望,作文题目以及每年生⽇(后来才知道这不是我的生⽇,是我被放在‮儿孤‬院门口的⽇子)许愿,千篇一律,都是希望我能快快长⾼。

  “会的,你会长⾼的。”他给我精神上的鼓励。

  “真的?那我要长得比你⾼。”既然要长⾼,就⼲脆多长一点,最好是最⾼的一个,像我的成绩一样。

  “不行!”他立刻否决。

  “为什么?”

  “你比我⾼,我就不能保护你了。”他的表情十分认真,眉⽑都打结了。

  “那就让我来保护你啊。”我天真的回答。

  “不行,哪有女生来保护男生的?”

  “谁说没有,‮察警‬也有女生啊,她们也保护男生啊。”他难道没看过女警?

  “你不是‮察警‬!”他看起来好生气。

  “那等我长⾼了,我就去当‮察警‬,就可以保护你了。”我也很不⾼兴,为什么女生不可以保护男生?我也看过有女的军人来找爸爸,她们也是女生啊。

  我也不知道那时的我为什么那么坚持,一定要保护别人。只是不服输的心态硬是要争一口气,两个小孩因为这个话题而僵持不下,场面很尴尬,两人对立了一分钟,还是由他先开口缓和了气氛。

  “好吧,随便你。”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不甘愿,但是已没有先前的坚持了。

  可能是觉得我不见得能如愿吧。“你也可以当‮察警‬,这样我就不用保护你了。”如果他是不喜被我保护,这个方法应该可行吧?两全其美,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好啊。”他慡快地答应了。

  不过事后我们都慡约了,我们都没当成‮察警‬。

  “对了。”突然想起留言本的事。“我看到你写的留言了。”

  “我…是随便写的,不知道要写什么。”他像做错事被抓到一样。

  “啊?随便写的?那你不是真的⾼兴认识我喽?”我睁大眼看着他。

  “不是的…呃,不对,是的…”他又开始紧张。

  “到底是,还是不是?”我揷,板着脸问。

  “我是真的很⾼兴认识你。”他鼓⾜一口气说完,眼睛不敢看我,瞟向旁边,満脸通红。

  “真的就好,谢谢”有人喜认识我总比被人讨厌好。说到喜,又让我想起一件事。“对了,能不能给我几张你的照片?”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不是我要的,是我同学要的,她们偷偷喜你好久了。”我用手肘顶顶他,笑得贼贼的。

  “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不明⽩他问什么。

  “你喜…要不要我的照片?”他睁的大大的眼睛看得我有点儿怕怕的。

  “我要你的照片⼲嘛?毕业纪念册上就有每个人的照片啦。”他是不是不想给啊?

  见他沉默不语,我再次开口问了一次:“到底给不给啊?”“我的照片发完了。”

  喔,原来跟我一样,早就抢夺一空了啦。早说嘛,我又不会強人所难。“没有就算了。”

  看着手中的⽩⽟项链,顺手将它套在脖子上。⽩⽟碰触到的地方泌⼊一股清凉,舒服的,我喜那种感觉。

  “希望以后‮墙翻‬不会被抓到。”我对他笑一笑,他也笑了。

  这条项链自此之后就一直挂在我颈子上,直到现在。虽然,中途曾拿下来一阵子,但是,最后它又回到我颈子上。

  或许冥冥之中就注定了,我要被这个男的套牢一辈子。如果当时我没有接受这条项链,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

  天晓得!

  也许老天这样安排自有?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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