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子就是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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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月朗星稀，淡黄的上玄月半挂在天空，将仅有少许灯笼照耀的汝山渲染得好似藏在层层雾中的神秘所在。

　　距离那场震惊天下的汝山大战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在圣火，神剑，天山三派几百名弟子的帮助下，汝山上大战的残痕已经渐渐消失，铁剑宗似乎即将在破灭之中重生。在铁剑宗宗主不计代价的银弹攻势下，一层层比之前更雄伟，更高大，更显肃穆的建筑飞快的建起，几乎整个汝山半山之上，都在破土动工。

　　神武楼中。

　　李克盘膝而坐，成五心朝元之式，依然在修炼着。

　　体内所有的气早已经转变成了麻花状，这些层层环绕盘虬的麻花状天气，较之普通气不仅更显纯，也更加霸道和强横。

　　“眼看着”体内的丹田之中天气已经渐渐将整个丹田充盈起来，经脉之中亦尽是飞快做着小周天循环的天气，李克心中一阵冲动：“也许，现在可以尝试一下突破《天经》第一层。”

　　早在出了剑界噬了金甲机关人之后，李克就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天经》似乎即将突破了，直到今天方才静下心来。

　　脑子里自动转出《天经》第二层的心法，早在烧毁《天经》时，李克就已经完完全全的将《天经》九层的功法背得滚瓜烂，到现在不仅无须担心《天经》会遗失用起来也方便不少。

　　按照第二层功法，李克尝试着将体内的天气逐渐调集起来，很快体内所有的天气已经集结在了丹田周围，随着灵识逐渐进入空冥状态，李克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任何一个地方都能被自己轻易控制，哪怕是一汗的生长自己亦能轻松的掌控在手。

　　将大半的气汇集而起，快速组成了一个前尖后的到细长三角状，心神高度的集中，猛然指挥着天气悍然朝八脉之一的跷脉冲击而起。

　　尖锐纯的天气不仅破坏力奇大，更是拥有噬特，人体初生之时，奇经八脉畅通，体内有一股先天气，极为神妙，但先天畅通的奇经八脉却是经受不得时间，随着出生儿沾染尘世的红尘俗之气越多，畅通的经脉很快就会被堵，那一道先天气亦随之被堵于各大经脉之中，人若后来习练气功之类的内家功法，一旦打通一条堵的经脉，就能获得被堵于经脉之中的先天气，因此必定能气大增，甚至连精神力亦能被携带着火箭般大增一截，这就是为何不管上古能以自身修炼武功的人还是现在不能修炼武功的人，都苦苦追求打通全身经脉的原因。

　　跷脉虽也算八脉之一，却是八脉之中最短，也是分支经络最少的一脉，因此相对来说要容易打通一些。

　　“恩。”破坏力极大的天气确实不是盖的，李克一操纵着他们蜂拥向跷脉，便展示了其强大的杀伤力，一鼓作气的冲破了跷脉当头的堵关口，一路下去，势如破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打通了大半的跷脉，直是到了此时，天气锐气尽，渐渐迟缓起来，跷脉内的堵极为难，即使拥有噬特的天气竟然也渐渐只能与其纠着慢慢推进，完全是依靠那一点噬特在发挥着作用。

　　只是这样却把李克害苦了，一张脸又红又白，既痛且，痛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构成威胁了，经历了这么多次巨大无比的痛苦，又还有怎样的痛苦能将他打倒？因此真正的罪魁祸首实际上是，由经脉而传出的麻感越来越强，连个想抓想挠的地方都没有，实在让人难受至极，再混杂着剧烈的疼痛，李克的神经顷刻间便大了三圈。

　　不断的在意识中催眠似的催眠着自己忽视这些外在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的努力下，居然好似真的有了效果，经脉之中传出的麻竟然真的被神经无视了。

　　天气的推进速度越来越慢，越是到一条大脉的后端，所遇到的阻力必然也越大。

　　“如此下去，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打通跷脉。”突然心下一狠：“妈的，老子就不信了。”竟然将留做发生一些意外情况而准备的一小部分停留在丹田内的天气轰然调集起来，再次投入了跷脉之中。

　　“轰轰轰。”生力军似的备用天气一进入跷脉，立时引得天气力量大增，几乎是摧枯拉朽般，瞬间打通了跷脉的主干，随即所有的天气疯了似的飞快凝聚成一丝丝的尖针的气丝冲入了跷脉附属的各大细经脉之中，李克只觉得耳中剧烈爆炸般连续炸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内视状态也在这一刻怪异的消失了，内视状态之中，完全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似的东西。

　　不过这股怪异的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再次恢复正常，而李克却被此时体内的情况惊呆了，一股仅有小指头大小的白色气流轰然撞入了天气之中，从互不相融，拼命的相互攻击，到平和相处再到迅速融为一体，这速度实在快得惊人，也许是三秒，不也许是两一秒，又或者是一秒，总之几乎是顷刻之间，天气就凭空增强了一倍，若按照体积相比，如果说白色气流只有小手指大小，那么原本的天气就有一栋七层楼那么大。

　　而仅仅只有小手指头那么大一点的白色气流，却让一栋楼大小的天气瞬间变成了十四层楼那么大，这说出去，只怕会让人觉得是天方夜谈。

　　“先天气！”李克差点口而出，心中着实震惊到了极点，早就知道先天气纯无比，没想到竟然强到了这个地步。

　　庞大了一倍的天气飞速延着各大通常的经脉运行，并迅速再次强化了肌细胞和纤维内脏的，虽然没能让李克身瞬间突破银阶中期，但也让他达到了银阶中期的颠峰，突破，仅差临门一脚，到了银阶以上，身的淬炼就不是靠苦修而能成了，一般是靠顿悟，或者遇到极为逆天的灵果宝物之类的东西。

　　看着自己体内飞速运行着的气，李克心情愉快了不少：“从今起，打通了八脉之中的跷脉，后体内的周天循环也将正式进入大周天循环，如此一来，气的恢复速度将得到极快的增加，气的修炼速度也将提升一个台阶，再加上对身的淬炼也比之前快，相信两年之内，必定能打通第二条八大经脉之一。”

　　随着突破了天经第一层，进入第二层全新的境界，体内的气的循环也完全按照天经第二层所述的飞快循环着，李克渐渐感觉到气的丝丝变化，这种变化速度极慢，若非他刻意去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得到，天气的噬特正在缓慢而坚定的增强着，特的增强，意味着噬消化的速度加快。

　　更让他惊喜的是天经不愧为逆天级功法，天气竟然正在潜移默化的随着一圈一圈大周天循环而逐渐蜕化得更加纯，速度虽慢，但架不住时间长啊！有朝一，终究是能蜕化成先天气那等纯到了极点的气的，到那时，只怕他每以大周天循环一次，身的淬炼就要增强不少，精神力甚至都不需要再去噬别人的了，直接依靠周天循环就能每时每刻的飞快增加。

　　默运心法，刚一收功，心中咯噔一声，猛的睁开了眼，厉喝道：“谁。”

　　却见一个身材魁梧，披着一套软甲，脸大胡子的中年人悠然的半倚在椅子上，竟然端着一杯茶，微闭着眼，舒服的品着。

　　李克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人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人？自己竟然连一点都没察觉到，虽然自己在入定之中，但也保持了相当高的灵觉，就算是金阶高手近了自己十丈之内，也能轻易察觉，对方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自己三丈之内，若是想杀自己…”李克打了个寒战。

　　“咚咚咚咚…”疾快的脚步声飞快的从外面的过道上传来。

　　“三长老，怎么了？”守夜的铁剑宗弟子听得李克的厉喝声，飞快的行动了起来。

　　李克手心都是汗：“这人…竟然连外面守夜的弟子丝毫没有惊动的进了这里…”

　　既然对方没有伤害自己，显然并没有恶意，很快，脑子已经冷静了下来，平缓的道：“没什么，都下去吧。”

　　外面的几名弟子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诺，门纸上的人影方才渐渐消失。

　　“嘿嘿，你小子到是聪明得很，怎么难道不怕老夫杀了你？”

　　李克呵呵一笑，长身而起，下了牙，恭敬的朝对方一拱手道：“前辈若想杀晚辈，只怕晚辈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即使我告知了这些弟子，又有什么用？只怕现在汝山上没有任何一人是前辈的对手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不用拿话来挤兑老夫，老夫自然不会以大欺小，不过！”大胡子突然脸上出诡异的笑容：

　　“老夫虽然不会以大欺小杀了你，但是有个人杀了你，却不会显得以大欺小。”

　　李克暗叫一声不好，只是还没等他将战身召唤出，便发觉身体一紧，紧接着丹田处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冲入，竟然将他的丹田封锁得死死的，体内的天气一固，再无法调动丝毫。

　　心头大骇：“这人好快的速度，好高的手段。”丹田被封，气无法调动，自然无法召唤出战身，作为一名召唤武者，不能召唤出战身，就等于废了九层九。

　　猛的，李克骇然觉得脑子一阵发晕，好似腾云驾雾般，待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后山。

　　“刷。”忽然觉得身体一轻，身体一松，紧接着双脚踏着实地的感觉又出现了。

　　那大胡子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半躺在一处凸的草地上，戏谑的盯着自己，朝旁边一努嘴：“小侄女，你要的人，五叔可给你抓来了，想炸想煎还是想炖，现在可由你了，不过…嘎嘎，老夫看你怕是不舍得啊！”“五叔，你说什么呢？”一声熟悉的娇嗔传入了李克的耳朵，转头一看，惊叫一声：“是你。”

　　一身天蚕白纱长裙，美得堪比广寒嫦峨的绝美少女，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脸上是红晕，嗔怒的瞪了大胡子一眼，随即转过头来，恨恨的盯着李克。

　　“妈啊，怎么会是她。”李克心中叫苦不迭，这少女赫然是自己当初掳走的白袍少女。

　　“哼哼，下坯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秦诗雅精致的脸蛋上升起了两个恶魔似的浅浅酒窝，笑的盯着李克，背着双手，迈着奇异的步伐，缓缓的绕着李克昂然站立的身体绕来绕去。

　　李克此时不仅丹田被封，失去了九层九的力量，连身体都似乎被一种奇怪的力量锢，除了脑袋，脖子以下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恩，咳咳，小侄女，这小子被我完全锢了，五叔答应你的事可都办到了，嘎嘎，现在你想干什么都行，恩，千万别把他玩残就行，五叔先走了，就不打搅你们小两口了…哈哈…哈哈。”说罢一阵风猛刮而过，已经凭空消失，只留下久久不散的的戏谑笑声。

　　“五叔，你个老不修，看我回去不给婶婶说…”秦诗雅显然也不是善茬，掐着，大声娇嗔道。

　　骇的大胡子卷起的风速度更猛烈了，显然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望着对方脸上恶魔般的笑意，李克心头发，了两口口水，干瘪瘪的哼哼哈哈起来：“啊…恩，那个小姐！”

　　“谁是你小姐？”秦诗雅柳眉一竖，瞪着李克大喝一声。

　　李克心头一抖：“恩…那个谁，其实我们之间不是一直存在着误会吗？你先把我放开，咱们坐下慢慢谈，争取把这个…误会解开，这样对大家也好，到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

　　“呵呵。”秦诗雅似笑非笑的将弯了下来，捏了捏李克的脸蛋：“你想得美。”

　　却发现李克眼睛都直了，低头一看，好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红晕瞬间从脖子红到了耳，恨很的骂了一句：“下坯子，你那双狗眼，要是再看，小心我给你挖掉。”双手下意识的了口。

　　哪里知道像她这样的角色美女，即使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让人产生风情万种的感觉，就更别说这个有点暖味的抱动作了。

　　李克暗骂一声娘：“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男子汗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活得长久啊。”

　　“啊…哈哈，那个还未请教小姐芳名呢，实在是惭愧惭愧。”打了个哈哈，李克转移起了话题。

　　“哼，难道你想癞蛤蟆吃天鹅？”秦诗雅警惕起来，声音不不知不觉的高了八度，眼神中竟略微带了点鄙夷，显然对李克本就不好的印象，更加恶劣了。

　　李克心中火起，瞪大了眼，怒道：“你这婆娘，好不要脸，老子就算是癞蛤蟆，你是天鹅吗？最多酸是田里拔了的野，也不洒泡照照镜子，老子吃鸭吃猪吃蛇也不可能吃你这只拔了的野。”

　　毒，这话实在太毒了，对一名一向对自己容貌颇为自得的绝美女说着话，破是比划破人家脸只略逊半分了。

　　“你…你…你这下坯子，不仅是下坯子，还是…还是…”可怜秦诗雅出生高贵，即使骂人的话也不会几句，只能死死的瞪着李克，气急败坏的张着嘴，却怎么也骂出几个带脏字的话来。

　　李克心中快意了不少：“还是什么？不错，老子就是下，恩！不下能捏到某个婆娘的那个什么来着！”李克趾高气昂的坏笑着道，和秦诗雅的火暴碰撞，显然起了李克深藏在骨子里的冲动，以往几乎行事都要考虑一二，方才敢做，从小到大，几乎就没冲动过，而现在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娘几骂娘的血气在遇到秦诗雅之后渐渐显了出来，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只是显然，李克自己现在并没有意识到。

　　秦诗雅显然被李克勾起了当初被绑时，李克为了威胁陆周而采取的特殊行动，精致如瓷器的俏脸上又是一红，气得直恨不得将这下坯子刀分尸。

　　终于忍耐不住大叫一声：“我杀了你。”说罢手在玉带上一抹出一柄软剑，几步上前，举手就是一剑朝李克脖子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