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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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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前的Vanilla电子仍是那么忙碌,所有作业仍循正轨运作。

  诗雨低调地进了公司,进了电梯,按了灯键,靠着墙角站立。电梯停在五楼,两名员工走了进来,径自按了十楼的灯键,在等待时低声谈:“听说老董事长患了肝癌,已病⼊膏肓了。”

  “新来的董事长好像无能的,真令人感慨。”

  “老董的女儿衔金汤匙出世的,哪能⼲得了什么大事。”两人不以为然地说着,完全无视于诗雨的存在,更不知她正是那个“老董的女儿”

  电梯门在十楼开启,他们走了出去,静谧的空间里诗雨难过不已。

  到了二十楼,她出了电梯走在长⽑地毯上,只感到自己那么不踏实,直到进了董事长室,望着空的办公室,她忽然有所觉悟。

  她这个无能的董事长是不该拥有这么完善的办公殿堂,她抚触董事长的宝座,这曾是爸爸坐过的椅子,他辛劳了大半生,打下了电子业的半壁江山,轮到她却只是个虚位。

  都怪她觉醒得太晚!

  她坐到椅子上,忍不住趴在桌上泪流満面,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墙上的挂钟敲了五点的下班钟响。

  下班了!但对她而言却是永远的结束。

  她拭去泪,安静地走向门口,临去前不噤回首环顾办公室最后一眼,恍若是最后巡礼,当视线落在董事长办公桌时,她转过⾝,崇敬地朝那位置深深一鞠躬。

  虽然她曾想在这个位置上努力,但一切都太晚了!

  她走出办公室,朝古震逸的总经理室走去,可是到了门口,她却提不起勇气敲门。

  她凭什么来打扰他呢?他就要和罗嘉嘉订婚了。

  还是回去吧!默默地把对他的爱恋收蔵在心底深处,当她在黑暗的另一个世界孤独无依时,还有一份思念可寄托。

  她将永远记得他给她的承诺、记得他爱她。

  她凄凉地走向电梯,等待电梯将她送回原点,但电梯门开了,她却无法走进去,因为她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里头,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目间闪过一丝诧异。

  “你终于来了。”古震逸走出电梯伫立在诗雨眼前,瞅着她満是泪痕的小脸,心不噤揪疼了。

  “为什么是终于?!这表示你曾期待我的出现吗?”诗雨低喃问道。

  “当然。”这个肯定的词语,再次触动她的泪腺。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理我了。”她忧伤地诉说。

  “错了,我很想理你,进来。”古震逸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扔了手中的文件,关上门,上锁,将她深拥在怀中,用充満爱怜的吻对她说明自己‮狂疯‬的思念。

  诗雨手中的袋子因错愕而掉落在地,她慌地推开他。“你疯了吗?你不是和罗嘉嘉订婚了?”“谁说的?”古震逸眉头紧蹙。

  “施文栋。”

  “该死的,他到底要说多少谎话才肯善罢甘休。”古震逸低吼。“你…和罗嘉嘉…没有订婚?”

  “当然。”

  “可是你们约会不是吗?”

  “你以为那天我和她在法国餐厅约会?错了。”他低语,揽住她。

  诗雨不再问了,当她凝视他深情的眼眸,她愿意相信他,她放任自己倚进他的怀抱中,无言地将埋葬在心底层的爱源源不绝地向他倾泻。

  “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给我?”她问。

  “你又为什么不打?”他也问。

  “我怕你不会原谅我的软弱,因为我完全无力阻止这场婚事。”

  “不,我完全知道你的处境,所以不想用我的爱加重你的烦恼。”

  “告诉我该怎么办?”泪⽔刺痛了她的眼。

  “别担心,还有一线希望。”古震逸轻轻抚去她颊上的泪。

  诗雨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但她情愿相信那是真的。

  她多么希望可以就这么倚偎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纵使命运无法改变。

  “爱我。”她踮起⾜尖圈住他的颈子,心碎地吻他,这个吻像最后的话别,染着世上最深刻的哀愁。“今后我将是别人的女人。”

  古震逸被她眼中的绝望刺痛,相同的痛苦在两人眼中默默传递。

  “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他低语,捕捉住她素细的瓣,深切地吻她,吻到她心碎。

  别离的暗嘲在冥冥之中泛流,诗雨‮开解‬自己的⾐扣,任⾐衫滑落在⾜踝边,⾝子贴进他的怀,想在诀别前,真切地再次拥有他。

  古震逸拥紧她雪柔般的⾝子,心被震裂了!

  她不让他多想,纤指拦下他的颈背,邀他吻她,期盼他灼热的吻烙在自己冰冷的肌肤上,让她知道此刻自己为爱而活着。

  他没有让她失望,柔情的吻像天上的雨,从她纤⽩的颈子滑向她前细腻的肌肤,温柔的⾆住她的心神,‮抚爱‬她纯洁无瑕的灵,释放自己深切的‮望渴‬。

  她在他怀中颤抖息,微的长发感款摆,苍⽩的小脸在热情中转化成美丽的酡红,她的眼中盛着绵远的深情,当爱神的箭刺穿自己,她亳无保留地灵,她对他的爱惟天可表。

  夜幕低垂,室內渐昏暗,两个没⼊黑暗的剪影紧密相拥,仍不愿分离。

  “真希望你一直这么抱着我,可是我必须回去了。我外出太久,爸找不到我会心急的。”诗雨沉溺在古震逸宽阔的怀抱中低诉。

  古震逸轻她的发,放开她,拾起她的⾐,温柔地为她穿上。“我送你回去。”

  诗雨轻轻‮头摇‬。“我还是自己搭车吧!施文栋会来,他会借题发挥。”

  正在整装的古震逸顿了一顿,紧握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他恨不得亲手宰了施文栋那个混账。“别生气,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诗雨轻柔的话像一阵和风,她握住他‮硬坚‬的拳头,温柔地化去他的愤怒。

  但古震逸敏锐地察觉这句话似乎别有涵义,他开了灯,直视她的眼。“什么意思?”

  突来的光线令诗雨急于回避,回避光源也回避他比光源更灼烈的眼神。

  “告诉我。”他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小脸,凝重的眼神烫进她的心。

  “只要你记住,我永远都爱着你!”她幽幽诉说,泪⽔掉落在他的指尖。

  他抚触她的泪,被那热腾腾温度灼疼了手,也灼疼了心,整个人开始感到不安。

  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这么不寻常?他心底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你瞒着我什么?”

  “没有!”诗雨闪烁的眸不自觉溜过地上的袋子,全⾝颤栗。

  古震逸犀利的眸研究般的扫过她惘的神情,落在那只袋子上,他倾⾝拎了起来。

  “不!”诗雨颤抖地抢了过来,惴惴不安地抱在怀里不肯给他。

  “那是什么?”古震逸神情一凛。

  “没什么,你不要看。”诗雨苦苦请求,眼底的凄凉不言而喻。

  “不,到我手上。”古震逸不容置喙地命令。

  诗雨猛‮头摇‬,瑟缩在门边,古震逸大手一伸夺过袋子,撕裂,里头跌落了数不清的片装安眠药。惊诧在他心底扩散,眉宇霎时灰暗,椎心的疼痛在他深邃的瞳仁里満溢。

  诗雨惊悸地瞪大眼眸,当她看见他眼中的泪影,整颗心都纷了。她慌地抱住他屹立的⾝躯,悲恸难当,深深地自责。男儿有泪不轻弹,她却使他落泪。这比什么都令她难过。“对不起…对不起…”

  “你竟然想‮杀自‬?”古震逸嘶哑的声音像来自黑夜的焚风。

  “对不起!”诗雨泪流満面,颤抖的双⾜跪倒在地上。

  许久,他重重地喟然一叹,蹲下⾝将悲愤的她拥进怀中。“我不会任你做傻事,你该相信事情仍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婚礼就在眼前了!”

  “在婚礼之前,施文栋的谎言将被拆穿。”

  “他…有什么谎言?”

  “他和我以前的未婚莫雪莉在纽约同居多年,罗嘉嘉和莫雪莉是多年好友,我请她亲自到‮国美‬把莫雪莉带回来,好拆穿施文栋的假面具。”

  “原来他是个伪君子,为什么你从不告诉我?”

  “有些事用说的并没有用处,何况你⽗亲很看好他,只有事实能说服你⽗亲把你嫁给我。”

  “你说得没有错。”诗雨的心终于因他的话而踏实了,不再是一缕轻飘的魂。

  “千万别动傻念头。”古震逸摇撼着怀中的她。

  “不会了。”诗雨抬起眼眸,幽幽地瞅他,小脸就像大雨过后初绽放的玫瑰,获得‮生新‬的喜悦。

  “给我一个保证。”古震逸要求。

  “以爱为担保。”诗雨轻抚他的颊,情深深、意浓浓地吻他,他释然地回吻她,心中的惊涛骇浪在她的柔情中得到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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