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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刀斩苍生,心斩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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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与歌,罪与罚]第357章:刀斩苍生,心斩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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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这怨恨,一起流⼊地狱就好了!”

  叮铃——

  清脆的铃响。

  叮铃——

  叮铃——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和以往只响了一声不同,少女无比急躁地‮狂疯‬敲响着手腕上的铃铛。

  ⾐衫上五颜六⾊的雏菊,就像是无边无尽的花海一样向着两人席卷了过来。

  柴田一仓促之间,也只能伸手将动弹不得的鸫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后向代表着死亡的花海。

  但是,死亡并没有到来。

  死亡遇上死亡,会发生什么?

  什么也不会发生。

  已经死了的,怎么再死呢?

  再死一次就行了。

  直死之魔眼,这双眼睛所看到的,是存在着的“死”

  如果不存在死亡概念的东西,自然是杀不死的,比如一个星球意识的具现体在别的星球上出现时,就是没有“死亡”这一概念,也就无法用直死之魔眼将其真正杀死的,但是因为在别的星球上具现出来的都只是分⾝,所以却可以杀死作为分⾝的那一个部分的。

  而星球的意识的具现,的确没有死亡的概念,但是如果杀了星球本⾝,也可以杀死星球的意识。

  所以,直死从理论上来说,只要不是意味着大源的“”,任何“存在”都是可以杀死的。

  携带着死亡法则的,从阎魔爱的⾐服上飘落飞舞下来的花朵,本⾝就是死亡。

  但是,在苏夜的眼中,依然存在着死线。

  “死”是无法具体概述的,也就无法用直死之魔眼进行“斩杀”

  但是阎魔爱将人拖进地狱所使用的“死亡”也是需要以某一种形态作为媒介来进行传递才能够起作用。

  这个媒介,通常就是爱她⾐服上的花纹。

  苏夜无法杀死阎魔爱⾐服上的花,因为那只是图案,并不是实际存在的“物件”无法在不伤害⾐服的情况下单独斩开花。

  但是在这些花从地狱少女的⾐服上落下的瞬间,它们却是实际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那么,既然是存在的,苏夜就能够看得见。

  只要是能看得见的,就算是神,苏夜也可以杀给你看!

  手中的小刀只是轻轻地挥舞着,却轻松地将这些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死亡的花朵一一切开两半,而在切开的瞬间,花朵就化作虚无的泡影。

  以“死亡”作为存在凭依的冥土无之花,在被切开以后,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哪怕一片残迹?

  一边切割着不断噴涌过来的花海,苏夜一边抬起另一只手在前轻轻扣了几个手印。

  “你要阻止我吗?”

  爱愤怒的眼睛视着苏夜。

  然而,苏夜却毫不退让地直视着爱被仇恨所污染了的红瞳。

  “因为,无辜。”

  这么说着,手中结下最后一个复杂的手印。

  一张写着苏夜名字的符纸从口袋中飘出,在半空中变成了二头⾝的Q般小苏夜(以下简称“小夜”)。

  “这边。”

  和本体一样的淡漠语气,小夜飞到柴田一两人⾝边说道。

  一边用无穷无尽的花之海庒制着苏夜,爱的⾝上闪过几道意味着不祥的紫⾊光芒,重重击向逃走的柴田⽗女。

  而只能作为引路和通信的小式神的小夜,本无法起到战斗的作用,更何况阎魔爱随手的一击也已经超乎一般人所能企及的程度。

  “嗤。”

  空气被划破。

  紫⾊的光芒像是碰到石头的⽔一样散开消失,留在那里的是弹起的蛛丝刀。

  “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阎魔爱愤怒地叱问着苏夜。

  但是女孩依然毫不退让地回望着被愤怒和怨恨所浸染的少女。

  “因为,不可以。”

  甩了甩刀,苏夜紧紧地盯着阎魔爱,不让她有任何离开的机会。

  就算地狱少女能够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本体依然只有一个。

  之前也已经在地狱少年的吉尔⾝上确认过了,那种诡异的移动方式和攻击是无法在同时进行的。

  攻击的只会是本体,所以,现在在这里的确实是阎魔爱本人没错。

  因此,苏夜封锁了这里。

  并不是形容词,是真正意义的封锁。

  柴田⽗女两人跟随着小夜一直跑了许久,那森林却像是无边无尽一样看不到头。

  怎么会这样?来的时候,森林应该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茂密才对。

  来的时候,森林虽然很茂盛,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看到天上的蓝天⽩云,能够清楚分辨出方向的。

  但是此刻的森林,却竟然像是宮一样,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鬼打墙。

  人类在双眼无法正确辨别方向的情况下,以自己⾝体所认为的“一直线”行走,最终却会变成在原地绕圈。

  明明是直线,却会变成曲线。

  这就是神鸣流术式之无间方处的最基础原理。

  如果没有布置这个结界的人带领或是指点,要从里面脫⾝,除非像是某个肌⾁不倒翁一样強行用“气势”进行突破。

  而很可惜的,阎魔爱的能力虽然強大,但是却不能够对结界起到什么作用。

  虽然她如果要从结界中逃出去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但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她本就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柴田⽗女不知是跑了多久,森林才在猛然之间消失。

  是猛然之间。

  眼前和远处在前一步明明还能看到无穷无尽的森林,下一步落下时却已经什么也没有,站在了森林的边缘。

  因为变化太过突然,抱着跟不上的鸫紧随着飞在前面的小夜的柴田一还愣愣的向前跑了十多米,才总算是反应过来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你们到底…”

  “多管闲事。”

  没有给柴田一提问的时间,小夜撇下一句冷淡的话,加上一个大概是“鄙视”意思的眼神,消失在了空中,还原为最基本的以太粒子。

  留下不知所措,刚刚才在死亡线上转了一圈的两⽗女呆呆地站在风中。

  ===无间方处之內===

  “触发支线:阻挡怨恨状态的阎魔爱,成功奖励支线剧情A级一个,8000点奖励点,失败惩罚:无。”

  耳畔是主神的提示。

  但是,苏夜把听力上的集中力全部都转移到了双眼上。

  花海的移动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也不是不快。

  最⿇烦的是,这些花除了用苏夜的能力“杀死”之外,本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挡或是消除。

  因为本⾝即是非实非虚的存在,即便是确实存在于此,却也不是实物都能够阻挡的力量。

  就算是⾝负直死之魔眼,被这些花沾染到哪怕一点也是会死的。

  而且并不是能够躲避的攻击,这些花都随着阎魔爱的意愿不断改变着路线,即便落空,也只会在落空之后转个弯,继续发动追击。

  所以,苏夜目前能够采取的对策似乎只有一个,就是将这些花全部杀死。

  这是一场拉锯战。

  就看是阎魔爱先放弃使用这能力,还是苏夜先撑不住倒下。

  阎魔爱的死亡能力发动起来并不需要消耗多少体力,但是如今的苏夜挥刀和集中精力也并不需要消耗多少体力。

  这似乎注定会演变成持久战。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杀了他们!”

  “因为,你会死。”

  轻灵的声音淡淡地回应着阎魔爱的质问,苏夜一边转动着手腕。

  女孩此刻,就像是真正的蜘蛛一样。

  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十手指上都绕着蜘蛛丝,而每一蜘蛛丝的末端都绑着刀刃。

  蜘蛛,或者说经过开发的CEC患者,是能够通过改变指尖轻微的动作,完成复杂的图样编辑,同时具有极強的集中力,使之得以一心多用。

  对于苏夜来说,一心十用本⾝就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苏夜看上去似乎只是站在那里,然而十绑着刀刃的蜘蛛丝却像是活蛇一样灵活地甩动着,将近的死亡之花全部切开。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

  “不对!”

  在听到阎魔爱因为狂而说出“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时候,苏夜不由得一顿,手中的动作也因此一僵,飞舞的蜘蛛丝呈现出了瞬间的混,防御圈差点就被花之海冲破。

  “并不是无所谓!”

  向侧闪了一步,避开冲破防御网差点就碰到头上的花,让周围飞舞着的蜘蛛丝保持着“舞”的状态,女孩紧紧盯着阎魔爱。

  “怨,只会生怨——”

  所谓的“兵败如山倒”一旦出现漏网,那么要再一次回到“滴⽔不漏”的状态就难了。

  于是,苏夜开始移动了起来。

  想要劝说的话语,被阎魔爱的攻击堵了回去。

  随着空中的少女挥动手臂,原本就不算太慢的花海移动速度猛然上升了一倍有余,让苏夜无法重新建立起制空圈。

  苏夜的脸⾊轻轻一凝,然后双脚在空中一错。

  “砰!”

  空气发出一声轻响,女孩的⾝形猛然一蹿,堪堪脫出了花海的范围,然后趁着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进行攻击的瞬间,伸出手向着少女虚空一点。

  就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空中的地狱少女被数十道粉蓝⾊的光环紧紧束缚住。

  随着爱被束缚住,花海的速度也减慢了下来。

  “稍微,冷静一下!”

  这么说着,苏夜另一手轻轻一指,一道纯粹的魔力在手指尖开始聚集起来,然后猛然噴发了出去。(注)

  光柱将爱完全呑没了进去。

  持续了大概三十秒的小型纯魔力连续不间断炮击。

  但是,爱还没有失去意识——事实上,这一连击的魔力浓度低得很,最多只是让人感到疼痛而已,并不会对意识产生影响。

  这样的招式是减弱版的诺瓦烈破,威力自然比完全版的要弱很多,但是可以作为牵制用的炮击。

  炮击的威力自然是很可观,但是不论多大的炮击都有一定时间的蓄力,很容易被人躲开,所以一般来说以炮击为主要战斗手段的人都会考虑怎么才能更有效率地击中对手。

  有的人提⾼速度,有的人扩大范围,而苏夜却从某个朋友那里学到了一个特殊的方法。

  先把敌人绑起来,然后再一炮轰过去。

  并不是去“想着要怎么击中”而是“已经命中”就可以了…

  剧烈的疼痛让爱在短时间內失去了行动能力,无人纵的花海自然也就消散在空气之中。

  一步,一步。

  苏夜慢慢踩着空气,走到了和爱同样的⾼度。

  “怨恨之后,只有空虚…”

  苏夜慢慢走近了阎魔爱。

  爱在空中不知所措。

  和⾝经无数修罗场的苏夜不一样,爱除去那四百年的“任务”经验和能力,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少女而已。

  而经过这六十年的相处,爱也很清楚,自己本不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的对手。

  因此,现在的爱,站在和苏夜对立的方面,感到害怕,想要退去。

  而同时,她又始终被那几乎病态的怨恨之火灼烧着,催促着前进。

  怨恨和恐惧叠加在了一起,变成什么呢?

  绝望。

  仿佛把灵魂都要呑噬的绝望。

  爱动弹不得。

  对面,让爱感到恐惧的那个女孩,慢慢抬起了手。

  要再一次被杀了吗?

  不对,违背了“规则”的自己,恐怕连“死”的资格都失去了吧?

  已经死了的自己本⾝就是灵魂,那么灵魂,还会不会死呢?

  据说,人死成魂,但是灵魂也不是不灭的,在几经轮回之后,会慢慢变得脆弱,最终分解为“荒魂”消散在天地间,什么也不剩。

  等待着自己的,恐怕就只是这个结果了吧?

  女孩的手,那只能够轻易抹去少女的手,已经近在眼前。

  少女闭上了眼睛。

  或许,这样也是另一种解脫吧?

  至少…

  但是,等待了许久,预想中的“虚无”并没有到来。

  自己依然还在紧张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脸上传来了细腻的‮感触‬。

  悄悄睁开眼睛,那个被自己所害怕着的孩子,伸出的手并没有握住刀刃斩下。

  原本在左手上的五蜘蛛丝都换到了右手,仅仅五手指就完美纵着十蜘蛛丝。(千代婆婆泪目)

  而伸出的左手,则轻轻贴在少女的脸上。

  “很痛的。”

  女孩用一种莫名的表情看着少女。

  那是什么表情?

  和平时虽然没有差别,但是就像是平⽇里即便不需要语言似乎也能流一样,爱很轻松地就明⽩了那眼神,那表情所代表的意义。

  那是快要哭出来的难过。

  为什么那么悲伤呢?

  为什么看上去比被杀死,被背叛的我还要悲伤?

  “怨恨而死,是很痛的。”

  女孩继续重复着,并且伸手按住了少女的肩膀。

  就像是镇定剂一样的作用,刚才还颤抖着,被怨恨、恐惧、诅咒、绝望所充斥的少女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夜不喜看到,任何人死亡…虽然说‘外’是罪有应得的‘黑’,但是夜依然也会觉得难过,因为夜不喜看到这样互相伤害互相诅咒的人们。”

  直到蕾独有的似乎有些慵懒意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爱才惊觉两人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回到了地面上。

  苏夜不知何时已经‮开解‬了无间方处,而两人的周围已经被悉的脸孔围上了。

  “‮姐小‬…”

  在她的⾝旁,侍立着忠心耿耿跟随她的三藁。

  而在周围,她所认识的那几个人,都在那里。

  索丝、阿尔托利亚、蕾、赵樱空,还有…

  地狱是非曲直厅中,最⾼裁判长的阎罗王,四季映姬·亚玛萨那度,和三途河道先端的领路死神,小野塚小町。

  “不论你是否含冤,你所做的事情,本⾝就已经违反了律法,而且,还是意图将古老的怨恨強加在已经毫无因果瓜葛的人⾝上,不论你是否有苦衷,依照冥府的法律,你都必须接受惩罚。”

  手中像是捧笏一样握着悔悟之,四季映姬严肃地说道。

  “有接受惩罚的觉悟了吗?”

  “四季大人——”

  众人(?)求情的话语被四季映姬清澈如镜的严肃双眼瞪了回去。

  爱只是低着头,半晌,少女才轻轻地说道。

  “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她当然知道这个“惩罚”指的是什么。

  对于她这样的存在,除了打⼊地狱不得超生之外,就是彻底打散成为荒魂了吧…

  但是,放不下啊。

  这份被背叛了的,积存了四百年的怨恨,如何能放下呢?

  不能复仇,那么现在这被仇恨之火所‮磨折‬着的痛苦,又该向哪里宣怈呢?

  “我不会违背规则的…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爱轻声恳求着。

  四季映姬没有阻止爱。

  虽然她是阎罗,但是她并不是真正没有感情的存在,事实上,映姬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温柔善良。

  “再去进行复仇是不允许的,但是,可以让你去找个地方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四季映姬说道。

  “这是我能够给你最大限度的容让了。”

  “…”爱轻轻点了点头,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同时消失的,还有苏夜。

  “啊咧?为什么另一个也不见了?”

  小町歪了歪头说道。

  “去当人生的导师了吧…那孩子就是这种笨蛋呐…”

  索丝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啊咧?

  “要菗吗?”

  “我不会。”

  小町一头黑线地把索丝手里的香烟推了回去。

  “我也不会。”

  索丝叼着一早就点着了的烟说道。

  “骗人,明明就在菗。”

  “这个不是烟,是糖。”

  “骗人,明明冒烟了。”

  “是我得太用力了啦。”

  这么说着的索丝握住“烟”一拔,从口中“卜啦”一声菗出了一块怎么也不像是可以含在嘴里的圆板状糖。

  ===好吧,无视掉这群闲的‮疼蛋‬的地狱人士===

  ===以下以阎魔爱为第一人称===

  樱树之花,何时绽放?

  山麓庄中,何时绽放?

  樱树之花,何时芬芳?

  七子颜笑,玩耍时常。

  樱树之花,何时飘

  七子咏歌,沉⼊梦乡。

  樱树之花,何时凋亡?

  七子逝去,魂升天上…

  诡异而轻灵的歌,在樱花树下飘飘

  失于怨恨的我,就坐在树前的小河旁。

  轻轻地,轻轻地,唱着这首我…不,是“她”和他曾经多次唱着的歌谣。

  这大概算是现在“她”和他之间,仅存的一点点“快乐”的过去回忆了吧?

  那个讨厌着我的村庄是在我手中焚毁的,那个曾经作为“她”和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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