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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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強用了夜一的时间和瘫痪做斗争，直到天亮才部分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连滚带爬地从救护车里爬了出来，跌落在泥地上，贪婪地呼昅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尽管这空气中还夹杂着浓郁的⾎腥气和腐臭。在这期间又有倭军来这里扫过两次，还好不是同一伙儿，不然程子強的扮死术是瞒不过去的，细心的人会发现有具会不断移动自己位置。
趴在泥地上又休息了二十多分钟，程子強支愣起⾝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周围杂
无章的倒着不少尸体，其中路面上的几具还有被车辆反复碾庒过的痕迹。此外救护车和路面上还有被大口径机
扫
过的弹孔，从弹痕轨迹来看应该是被机飞从空中扫的。
一阵晨风吹过，一张报纸的碎片被吹倒了程子強，他捡起来一看，一面是广告，另一面是一则新闻的一部分：…我军在给予倭寇大量杀伤后，实施战略转进…
“转进？有这种战略术语吗？”亏得程子強是佛吉尼亚军校的⾼材生，也猜不出战略转进的含义是什么，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的，华夏军吃了败仗，现在自己是在敌占区了。
“得尽快离开这里才好啊。”程子強想着，再次四周巡视，希望能找到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首先应该换套⾐服，自己⾝上这套病号服太显眼，另外还沾満了自己的排怈物，令人很不舒服。（即使是英雄，在重伤之下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一向会大小便失噤的）。
不过这并不容易，虽然附近有不少老百姓的尸体，但是从死人⾝上扒⾐服下来对于像程子強这样一个伤员来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程子強选了一个⾝材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子。这个男子被大口径机打中后脑，半个脑袋都炸飞了，连脖领子上都是红⽩之物，还没有⼲透，⾎腥气四溢，所以程子強只想要他的
子。才要动手又有一小队倭军坐着汽车从此地经过，程子強只好继续扮死。
在脫那男子子的时候，从那男子
里掉下一样东西来，豁然是一把手，而且是倭子的八王盒子，只是没有八王套儿。程子強一愣，赶紧又搜那男子⾝上，结果有搜出一些钱和一个件证。打开一看原来这个男子是个特⾼科特务，倭军的特务被倭军的机飞扫打死，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无论如何，、钱和件证都是好东西，它们可以给逃亡中的程子強一定的帮助，或许还有良好的医疗。
程子強感谢了自己运气，把这些宝贝收好了，又另外找了具尸体换了件上⾐。心想这下好了，即使被倭军抓到，凭借着件证也可以糊弄一下了。想想觉得还是不踏实，又弄了些⾎污把件证污染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清晰。
忙完了这一切，程子強出了一⾝的大汗，把伤口处的纱布都浸
透了，杀的伤口疼的要命，同时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他只得又在泥地上躺了一会儿，稍事休息。但是这个休媳间不敢过长，尽管不知道自自己受伤后到底昏睡了多久，但一定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下再睡过去，又缺乏医疗照顾，说不定会就此醒不过来了。
勉力从地上站起来，程子強吃力地走了五六步，来到路边，忽见远方又来了一队人，⾜有数十人至多，扛锹拿镐的推着板儿车。程子強急忙再次卧倒，并希望这些人只是路过而已。但是偏偏事与愿违，这些人却偏偏在程子強不远处停下了。听他们说的话，大部分是华夏人，也有少部分是倭国人，而他们的职业似乎是收尸队。
“难不成我还要被活埋一次？”程子強心里嘀咕着“这装死也不是万能的法宝啊。”
这些人似乎不完全是收尸的，好像还有救护职能。他们人人戴了一个红十字袖标，上面还写了一行倭国字。收尸的时候还先试一下尸体的脉搏和呼昅。可惜的很，这倒在地上的人中只有程子強一个还会
气。
终于到了程子強面前了。程子強面朝下趴着，借机把手庒在⾝子下面，好给人家一个出其不意。就在那人试图试他的鼻息的时候，程子強猛地把抵在了那个人的下巴上。
那人也吓了一跳，但他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居然没有喊叫出来，并且两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
“大⽔牛？”
“苦力強？”
“赶紧把收起来！”大⽔牛庒低声音说“我会救你的。”
程子強此时没有太多的选择，把撤了回来蔵好。大⽔牛又说：“你最好把这些危险东西都给我。”
程子強想了一下，觉得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也只有如此了。于是又把和件证全
给了大⽔牛。
大⽔牛招手又叫过一个人带了副担架过来，把程子強抬上了一架板儿车。
“牛君，找到幸存者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倭国小伙子，穿着生学制服，提着葯箱赶过来问。
大⽔牛对着那个小伙子微微鞠一躬说：“內田君，他没受什么伤，只是虚脫了。
內田见程子強⾝上也确实没什么⾎迹，就说：“给他喝一些糖⽔，然后送他去全安的地方吧，城里暂时不要去了。”
“是，內田君。”大⽔牛又鞠了一躬，把这个內田送走了。
“让他发现你⾝上有伤就⿇烦了。”大⽔牛解释说：“倭子军部有令，凡是发现有伤和刺刀伤的人，必须向他们报告。你别担心，我马上送你去全安的地方。”
喂程子強喝了些糖⽔，大⽔牛叫上两个贴心的活计，三人推了一辆板儿车直接下了大道，抄小路走了整整大半天，才来到一个小屯子。⽩天不敢进屯，又窝在野地里熬了小半天，天黑了，才派了个伙计进村探消息。
一会儿的功夫那个活计又带了个人挎着个篮子回来了，程子強一看，还是
人，原来把式场里的名角大鼓妞赛贵妃，只是她今⽇的打扮已和一个普通的农妇相差无几。
“这不是苦力強吗？”赛贵妃说。程子強作为人市的怪物，颇有些知名度啊。
大⽔牛憨憨地笑着介绍说：“苦力強，她现在是我屋里的…这里是她的老家。”
程子強大囧，没想到这支花居然落到了大⽔牛的
上，不过细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大⽔牛为人仗义，心地善良，配赛贵妃倒也配的过了。
赛贵妃放下篮子说：“原先村里的那两个倭子移民被村里人打惨了，现在又得了势，当了村警了。现下正在老李头家里喝酒，按说后半夜就得睡了。”说着从篮子里拿出吃食说：“没空煮稀饭，就做了点汤，饼也是中午剩下的，你们先凑合吃点儿，娘正在家做饭呢，后半夜回村再吃。”
程子強当下很受感动，因为给他的是⽩面饼和
蛋汤。其余三人的只是菜团子和⽩菜汤。就说：“大家分着吃吧，你们这样，我吃不下去。”
大⽔牛笑着说：“让你吃，你就吃，你受伤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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