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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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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们就这样分手了。

  或者,依他的意思应该叫“中场暂停”

  房子卖掉之后,元家清完所有的‮款贷‬,尾数还拿回十几万!这算不幸中的大幸了,他们本来以为一⽑钱都不会剩。

  ⽗⺟随着她一起搬到新竹,在园区附近租了间两房一厅的小公寓。一楼的店面是房东太太自家开的自助餐馆,骑楼便租给元氏夫妇继续他们的早餐铺。

  元清绮的新公司是科学园区內一家中小型的软体设计公司。虽然说“中小型”整个公司也有一百二十几个人,比起以前那种全公司只有二十个人不到的小规模,元清绮第一天上班就有种被人海融化的感觉。

  以前她在小公司,大小帐一手包,现在来到新公司,分工变细了,反倒显得她什么帐都会做。过了三个月的试用期,公司又加了她六千块的薪⽔,把她升上去当个小组长。

  以她现在的收⼊和全家的支出,他们过得反倒比以前撑着那家老书店的⽇子更宽裕呢!

  “爸,妈,我现在的薪⽔,付完房租和生活费还绰绰有余,不如你们把早餐铺收起来,别太辛苦了。”元清绮有一次向⽗⺟提起。

  “人年纪大了,如果平常又不动动,什么⽑病都出来了。”元⽗道。

  “反正我们也早起惯了,一天就做那几个小时,也不至于累到,还可以多少贴补一点家用。”元⺟补充。

  “好吧好吧,不然你们赚到的钱自己存着,将来有空出国去走走好了。”元清绮投降了。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以前越想守住的,越守不住,一放开之后,反而什么都回来了。

  至于他。

  他啊,想念是一定会的,却没有她以为的那样难熬。

  有时候元清绮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很冷情的人,她明明爱着他,却能提议要离开他,而且分开之后一样把自己过得很好。

  她没有食不下咽,没有以泪洗面。只是,在几个偶尔的夜晚,她躺在自己的上,看着天上那轮亘古如一的月光,会突然很想念他的体温。

  汪先也会想念她吗?

  搬来新竹的第八个月,她在新闻上看到他结婚的消息。

  那个美丽优雅的⽇本千金。

  那天琴音特地从台北跑来,拉着⻩兆云陪她“大醉一场”结果醉倒的反而是毫无酒量的琴音。

  “清绮,那个狗‮八王‬蛋对不起你,下次我在台北遇到他,我帮你砍了他!”琴音大着⾆头,豪迈地对她说。

  “你喝多了。”她笑了出来。

  “清绮,遇到这种事你都不生气?你这人也太奇怪了!”琴音快醉翻了,新任男友在一旁责备地取走她的酒杯,不让她再喝了。

  其实,何止琴音呢?连元清绮自己也不懂自己。

  初知的那一刻,她心里确实有一种扭痛的疼,之前和⽗⺟摊牌那一⽇的恐慌感又出现——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不是其实早就想摆脫她,当时她提出暂时分手的要求,只是让他顺势而下?

  明明提分手的是自己,患得患失的也是自己。

  不平衡的开始,让他们两人的关系总是充満不安与猜疑。她表现出来的“冷情”只是潜意识想让未来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说到底,她就是不信任他。

  又过了两个月,汪先再度上了新闻。

  这次是跟⽇本警视厅大规模逮捕黑道绑标的行动有关,那间三桥集团是他们饭店合建案的工程公司之一。

  元清绮望着萤幕里那个一脸冷厉肃漠、用最简单的文字回答记者追问的男人,突然明⽩了——她明⽩他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说出-切,又为什么会答应她暂时分手。

  汪先需要这段时间!

  他⾝边有太多的纷纷扰扰,他需要时间解决这所有的一切,然后才能全心全意地爱她。

  好吧!如果他们两个人都需要时间,那么就给彼此时间。

  又隔了一阵子,这位热门的汪家大少再度上了新闻。这次是因为,离婚。

  从头到尾,他的婚姻只维持了八个月。没有小孩。

  元清绮承认自己松了一口气。无论他结婚和离婚的原因是什么,那都是大人的事,如果牵扯到小孩…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以平常心看待。

  总观来说,过去两年,汪先先生依然新闻不断,而她,还是平淡地,自在地过着她的人生。

  “清绮姊,外找!”总机小妹清脆的嗓音响起。

  “谢谢。”

  元清绮走出会计部,在大门口等她的却是⻩兆云。

  “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才刚吃完午饭分手吗?”她笑着上去。

  “琴音要我把你的生⽇礼物先拿给你,我刚才顾着吃饭,都忘了。”⻩兆云笑着把一个小礼物递给她。

  “谢谢!”她惊喜地接过来。

  “反正我们公司也不远,我就顺道送一趟。”⻩兆云笑道。

  最戏剧的变化,莫过于这一对了。⻩兆云最后不是和时髦漂亮的美尔在一起,却是爱上了行侠仗义的可爱侠女,琴音。套句美尔酸溜溜的说法,他们就像“⽩甘蔗和马铃薯摆在一起”不过却有一股有趣的协调感。

  说来元清绮和他还算是同事呢!⻩兆云工作的“浮云科技”是国內一家很有名的软硬体科技公司,后来他们自己研发了一款线上游戏,于是成立了一间子公司专门负责销售、维护及开发所有线上游戏的相关业务,就是元清绮现在工作的“飞尾online”

  公司的商标也很可爱,是一只尾巴胖胖的Q版黑⾊猫咪,据说是老板娘亲自设计的,模特儿正是她的爱猫“肥尾”

  “大头头来啦!”总机妹妹探向他们打pass,公司门外突然来了好几辆黑头车。

  “你们今天有客人?”⻩兆云好奇道。

  “对呀,我们的业绩表现不错,所以总公司有意扩展线上游戏的业务,今天据说是邀了几个融资方面的贵宾来考察环境。”

  “那我还是先走一步好了,免得开小差被抓到,那就糗了。”

  ⻩兆云和她道别。走出门外,第一辆黑头车的人正好下了车,是他们总公司的协理,第二辆车的人,却让他的脚步顿了一顿。

  总公司的大老板成渤,以及——汪先?原来他就是今天的贵宾。

  汪先一下了车,也看到他,那张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庞更冷峻。⻩兆云被他冷冷的眼光杀得莫名其妙。他是哪里得罪他了?

  一头雾⽔的路人甲摸摸鼻子,径自而去。

  “你的朋友?”成渤发现他的眼光,感‮趣兴‬地问。

  “不认识。”汪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道。

  “两位这边请。”飞尾总经理亲自出来接两位混得比他大条的人物。

  公司的大门口摆着一尊很可爱的吉祥物,飞尾!就是把公司商标的那只黑⾊大猫,做成一尊半人⾼的大布偶,圆圆胖胖的大黑猫守着公司大门,吨位庞大,可爱之至。

  “这是『飞尾』,也是我们公司最受的周边商品之一,是成夫人亲自设计的,相信成先生一定知道!”总经理‮悦愉‬地道:“飞尾的布偶是只送不卖的,有很多本⾝不玩线上游戏的人为了它,还特地去累积点数呢!”

  成渤一瞟到那胖大的猫型,不动声⾊地换到汪先另一边去。

  “成先生怕猫?”一个凉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小子真会记恨,也不过就多问一句他情敌的事。

  “我不怕猫。”成渤泰然自若地跟着总经理走进去。

  今天有大人物来,似乎连浮动的气氛都特别不一样,一⼲主管拿出老命卖力的表现,公司的人都战战兢兢,生怕在⾼阶主管面前出了错。

  “清绮,这是你要的零用金报表。”

  “好,请放在我桌上,我先去传真一下。”元清绮从桌位上站起来。

  正好总经理推开门进来,面对⾝后的重要人物们介绍——

  “这是我们的会计部门,不过一点铜臭味也没有,大部分都是美女哦!”汪先!他在那里!

  元清绮突然噗通坐下来,躲在办公室隔板后!

  怦怦怦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心不断狂跳。

  那⾼挑拔的⾝形依然,瘦削的颊看起来更棱角分明。他们隔着一间办公厅,一个在门內,一个在门外,仿佛极近,又仿佛迢迢一座人海。

  “清绮姊,你怎么了?”坐在后面的同事纳闷问。

  “没、没什么。我忘了一张报表。”她赶紧东摸西摸地掩饰一下。

  “你真的没事吧?你的脸好红!”

  “是吗?不会吧?”她⽟颊娇红。

  他刚看见她了吗?元清绮鼓起勇气,慢慢地从隔板后抬起头——

  啊,汪先百分之百看到她了,而且对她躲躲闪闪的反应显然极之不慡。那张已经够像吃铁钉当早餐的脸,现在黑得跟张飞一样。

  元清绮硬着头⽪,头低低拿着文件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

  “汪先生怕热?”轮到成渤在他耳边凉凉地问。

  “我不怕热。”他冷冰冰地道。

  成渤微微一笑。“或许我弄错了,刚才看汪先生好像整个人都『火』了起来。”

  虽然名义上汪先是‮行银‬融资那方,成渤是借贷那一方,但是一桩好的投资出现,连‮行银‬都会抢破头进场,而成渤绝对是一桩好的投资。

  成渤这人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双赢策略者”所以人人都喜和他做生意,汪氏自然也不例外。他今天特地安排汪先一个人来,而不是一口气多邀几位‮行银‬主,显然有优先合作的意愿,所以两个人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元清绮正想头低低地从门旁溜过去,总经理将她逮个正着。“这位是我们会计部的小主管,元清绮‮姐小‬。别看她年纪轻轻,工作能力很优秀,进来公司两年已经连升三个职等,我们公司里这样的人才很多,所以活力和气氛特别好!”不忘打个广告。

  “大家好。”元清绮还是看着地上,脸颊热辣辣地发红,就是无法直视他。

  这是他们两年以来距离最近的一次!她可以感觉到他⾝上源源不绝的热度,和,呃,怒意。奇怪,这个坏脾气的男人是又在气什么了?

  “刚刚好像看到兆云在跟你说话,元‮姐小‬和我们的总工程师也认识?”成渤又微笑了。

  完了,原来是为了这一桩!大老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我们是小学同学。”元清绮完全不敢去看旁边那个妒意十⾜的男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很⾼兴认识你。”成渤感觉⾝旁的呼昅声稍微变重一点。啊!逗这个没什么反应的死小子有反应真是有趣。

  元清绮把档案夹抱紧,伸出右手来。她腕上戴着一圈细致的⽩金手炼,是前年汪先去⽇本出差时带回来给她的,而且——那是猫型手炼。

  成渤顿了一顿,不着痕迹地换伸左手。元清绮只好再把満怀的档案夹换过一手,伸左手和他握。

  “成先生真的、真的很怕猫?”森森的低问在成渤耳边不怀好意地道。

  “我不怕猫。”他自在地否认。

  总经理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位贵客从刚才就一直在讨论谁怕什么的问题。那,他也参与一下好了,做人要合群。

  “呃,我、我怕蜘蛛。”

  “…”“…”两位贵客无言地看着他。

  现场一阵冷风吹过。

  他答错了吗?呜…

  “那汪先生您怕什么?”成渤还是那副斯文可亲的笑容。

  “他怕蜥蜴。”元清绮下意识代答。

  所有眼光都对到她脸上,她真想把自己的⾆头咬掉。元清绮,你为什么就这么多嘴呢?

  “不好意思,客户那里还在等我的传真,我先去忙了。”匆匆遁走。

  成渤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的背影。“我看元‮姐小‬倒是怕你的。”

  汪先咬牙切齿。就知道这家伙单独安排他先来,绝对不会有好事,原来是为了“宣示主权”

  他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对狐狸王唾弃道——

  “知道了,年息的部分可以再谈,你少把脑筋动到她⾝上去!”

  元清绮一面传真一面搧着自己的脸。

  为什么这么慌张呢?她明明想在他面前塑造一个沉稳自信的新形象的。

  可是,他的形影一出现在眼前,她所有的矜持就都忘了,脑中出现的居然是…他们以前那些很缤纷绮丽的夜晚。

  “噢,元清绮你这个大⾊女!”她**一声,脸埋进手里。

  背后有人推门进来,她连忙脸⾊一整,头也不回地说:“我这台传真机马上就好,再两分钟。”

  来人不作声。

  一种⽑骨悚然的感觉让她非常、非常缓慢地转过⾝。

  “你——”她慌地瞄一眼门口,还好他把门关上了。不,这不好!“你不可以进来这里!”他是贵宾耶!突然跑进他们公司影印间,还跟她一起关在里面,这算什么?

  汪先两手盘,优雅地靠在门板上。

  影印间只有几坪大而已,他一站进来,整个空间就填満了。

  老天爷,跟着他的那一大串人呢?不会全在门外等吧?元清绮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他⾝如只大猫滑到她面前,属于他的热度、气息与记忆蜂拥进她的心海。

  “他来这里⼲什么?”汪先将她困在工作台与自己的膛之间,平滑如丝地问。

  元清绮楞了一下。

  “什么?”谁?

  “那个姓⻩的小子,他跑来公司找你做什么?”男人过度和蔼的语调更让人⽪⽪銼。“我看见他送你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们终于重逢,他第一句话问的是这个?

  “那是我的生⽇礼物。”元清绮的脑子努力想转过来。

  “他送你生⽇礼物?真好。那他送你什么?”浓酸的醋味开始漫开来。如果是戒指,他会剥了那小子的⽪。

  “他是替他『女朋友』送生⽇礼物来给我的。”元清绮看着他。

  “哦?”半信半疑的语调拉得长长的。

  “他的女朋友你也见过,就是我的小学同学琴音!我们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元清绮重重強调。

  以前不能公开时,他们只能挑这种小角落偷偷摸摸说话,怎么两年过去了,他们还是只能偷偷摸摸?元清绮越想越委屈,忍不住用力顶开他,转⾝继续去处理传真。

  “你来⼲嘛?”

  汪先看她动了脾气,饶有兴味地摸摸下巴——那种男生喜欺负女生的劣又回来了。

  “视察投资标的。”

  元清绮回头恶狠狠地瞪他“我是问你跑到影印间来做什么?”

  “追捕逃呀!”

  贝壳般的耳朵红了起来。“你出去啦!你今天是贵宾耶!”

  “外面強敌环绕,个个都想对付我,还是躲在这里‮全安‬些。”汪先两手撑在她⾝旁的台面,明明没有碰到她,她浑⾝却暖呼呼的。

  “谁又想对付你了?”

  “当然是你的亲亲大老板,成先生。”

  “他不是要向你借钱,⼲嘛对付你?”元清绮凝他一记,脸颊越来越红。

  “那么大一笔的开发案,年息差个一厘,一年就可以差到几千万去,你说他想不想对付我?”他的呼昅拂在她颊畔,挑动几缕发丝,她的呼昅越来越不稳。

  “他能怎么对付你?”

  “他派你出来就可以对付我了。”

  汪先可不是开玩笑的。成渤那个奷商,才不管什么正大光明,光明磊落!一般人不屑靠女人吃饭,成渤可没那层顾忌!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两方在融资案的条件上谈不拢,下一场会议桌上,他面对的可能就是临时被调到总公司的“救火队”元‮姐小‬了。

  唉,明明是他的人,还被人家拿去‮威示‬,这种感觉怪不好受的!

  “绮绮…”低沉的〃藌的呼唤响起。

  “你不要闹!这里是我的公司,你快点出去啦!”元清绮红着脸,闪躲他如影随形贴过来的。她都不敢问他是用什么理由撇下一大群人的。

  “我好想你…”他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

  “你才不会想我,你⾝边又不是没有别的女人!”一说完,她就咬住⾆尖。

  两个人一起停住。

  天哪,表现得慌慌张张也就算了,她一定要再加上妒妇这一项吗?

  她纺她过去两年过得真的很好!没有他也一样!

  “…”汪先极之不慡地眯起眼。

  完了,她不小心把刚才那句话讲出来。

  “我、我真的要忙了。”她心慌意地推开他。

  “你真的过得这么好?”那男人又怪气了。

  下一瞬间她被举⾼到工作台上,酸得快死掉的男人不由分说地搂住她,一阵暴烈的狂吻。

  元清绮被吻得头晕眼花,娇细细。她的窄裙被分开的腿撑得几绽线,他犹不过瘾,右手过分地开始往她‮腿两‬之间搜寻。

  “你别这样…住手!”她死命夹紧腿不让他来,于是他转而攻击她的脖颈,⿇⿇点点啃出一大片。

  她敏锐感觉到他的突起,全⾝如火焚般烧热——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工读生吓叫一声,忙不迭退出去。

  “你、你…”元清绮简直不想活了。竟然被公司同事撞见!

  “我的⾝体挡着你,她没看到什么!”始作俑者竟然还如此安慰。

  X的,成渤,我会记住你的!他就不信外面一堆大头头在那里,那个工读生还敢随便闯。

  “这不是重点!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她气得推开他,整理好⾐物跑出影印间。

  所有主管站在走廊上和她面面相对。刚才汪先是以临时需要请秘书传真个重要文件过来,借用他们的传真机,大伙于是在门外等他。

  现在再装什么都太迟了,元清绮有气无力地向每个人打个招呼。“董事长好。”

  “希望汪先生收到您需要的『传真』了!”成渤感‮趣兴‬地扬起一边眉⽑。

  “成先生不会也怕人家借用传真机吧?”汪先若无其事地道。

  恨恨的元清绮真想将他就地正法。

  从头到尾,不解其中人物关系的总经理最尴尬。元‮姐小‬一副就是被人家強了去的样子,如果她现在大喊騒扰,那自己该怎么办?一边是总公司大龙头,一边是未来的大金主,没有哪一边他得罪得起啊。

  最后,总经理做出悲壮的决定,做人不能没良心,员工‮全安‬还是要顾的,如果元‮姐小‬真的嚷起来,他只好…只好…那个,请大龙头发落了。

  “你先回去工作吧,我们晚上吃饭再谈。”汪先破除了现场诡谲的气氛。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顺了顺她的刘海,然后对每个人亲切地微笑“不好意思,我和未婚多聊两句,耽误了一点时间,希望你们不要见怪。接下来我们要去参观哪里?机房吗?”

  他若无其事地率先走开。

  未、婚、?其他主管瞪着总经理,总经理瞪着元清绮,元清绮差点昏倒,谁都不敢瞪。

  “请。”成渤客气地道。

  从头到尾两个男人神⾊自若,继续朝机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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