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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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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抢了展家大少的纯金钥匙,如有仁人君子将他擒住,不论死活,赏金一千两大银。

  在书房里,银兔儿就坐在展无极平曰坐的位子上,认真地在一张画纸上写上害死人不偿命档ㄒ赏字言,而那帮工自然是随她陪嫁过来的小泥巴。

  “‮姐小‬,姑爷不是不要那金钥匙了吗?咱们⼲嘛还花一千两大银,那多浪费?”小泥巴还是习惯叫银兔儿‮姐小‬,反正银兔儿婚前婚后还是一个性子,除了现在偶尔耐心地绣些什么小兔子外,那顽皮的天性仍是改不了。

  “傻丫头,咱们不要金钥匙,但仇还是要报的。你以为人家这么容易信咱们失了金钥匙吗?加笔大赏银,一来是鼓动人的贪心,才能帮咱们做事;二来,人家会十成信了九成咱们是真失了金钥匙,才会出大笔赏银悬赏那贼子,如此一来,他们定会对那贼子穷追不舍。我这样说,你懂冯?”

  小泥巴是似懂非懂,反正她不懂,‮姐小‬懂就成。像她就不懂家里养那么多小兔子⼲嘛?又不准拙铐吃,这倒还在其次,她宁愿一辈子不吃兔⾁,也不愿再瞧见小兔子一眼。

  原因很简单,银兔儿最近给下人们制了新衣,新衣上头都绣个正在吃萝卜的小兔子,这…不是让人见笑吗?不论是长工、苑內丫头,还是那展管事,都逃不了这劫。瞧,她小泥巴胸前不正有只小兔子吗?

  丢不丢脸?够丢脸的了。害她都不敢出府一步,免得遭人聇笑,偏偏天香苑上下没人忍心违背银兔儿的“好意”只得默默忍受下来,脸上还得挂着欢榆的笑容。

  有此主子,不知是幸或不幸?

  小泥巴瞧了瞧那画像中人,脫口道:“这人长得可没姑爷好看,一穆テ去就像贼厮。”

  银兔儿笑嘻嘻地吹⼲纸上的墨迹,道:“带这纸⼲了后,你去请画工多画几幅,再张贴在大街小巷。我说嘛,最好在客栈、官府附近多贴几张,捕快个个都⾝有武艺,但薪饷极少,他们若想要闲钱花用,定会试土一试;客栈人多口随,有助于咱们宣传,说不定让哪个不识字却有武肆侠客听见,也来淌一淌浑水,小泥巴,你说这法子好不好?”一想到那曾炸伤她的无极大叔的中年汉子可能会有的下场,就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她老早想报复那偷金钥匙的汉子了,虽展无极不在乎金钥匙被挢ì但她可在乎,在乎那中年汉子竟伤了她的无极大叔,她当然要好好的报复一番,所以她才半是撒娇半是耍倭要展无极亲笔画下当嚷蹖金钥匙之人。

  记得当时,展无极还怀疑地问她:“你要他的画像有何用处?”

  她笑瞇瞇地回答他:“我要将它贴在墙上,用钉子钉他的脸、他的鼻、他的嘴,还有他的心,这样才能

  消我心头之怨嘛!”

  她当然不能把计画全盘托出。须知,从他那曰午后脸⾊铁青回家后,就看管她甚严,还派着展管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好像怕她逃跑似的。她又不是在坐牢,跑什么呢?难不成是怕她会出事?那晚他尽说些古里古怪的话,好似她有莫大的劫难…

  “劫难啊,劫难,你若真要来,可别来找我。我银兔儿虽顽皮,但也不是大好大恶之徒,最好你去找那伤无极大叔之人,好好的让他劫难一下,这才公平呢!”她自言自语道。

  她又瞧了小泥巴一眼,突然问她:“小泥巴,你在白子园里除了服侍我之外,可会煮饭?”

  “那个丫头不会煮饭?若是不会煮饭,也不配做丫头了。”

  银兔儿偏着小脸,想了想,再道:“为人妻,应当做些什么呢?”

  小泥巴立即心怀警惕,生怕这‮姐小‬又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偶尔我也要尽点妻子本分嘛,是不?我瞧,我就炖个险汤给无极大叔尝尝,小泥巴,你可要帮我哦!”最好还能讨他欢心。平曰他待她好得不能再好,这会儿她也该回馈一下。她不是瞧不出这几曰除了出门谈生意外,他总守着她,好似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他能一直陪着她是她的心愿,可他也不必绷着脸啊,连她说句笑话逗他,他也只能挤出一个心不在焉的笑容,那多没意思。

  所以,炖个险汤应该还难不倒她…咦,小泥巴的脸⾊何时也跟无极大叔的一样难看?

  “‮姐小‬…”

  “你有话就说,瞧你那样子活像刚呑了险蛋似的。”想了想,她再补上一句:“若是嫌我不会煮饭,那你就不用说了。凡事总有第一次,我就不信我的煮饭功夫会差到那里。瞧,我头一次刺绣,绣了个免儿帕子给无极大叔,他还赞声好呢!”

  一谈起展无极,小泥巴是欲言又止,尤其面对银兔儿坦率的神⾊,一咬牙,道:“‮姐小‬,这事是我偷听来的,我本不该说,可是…可是总觉得憋在心里,对不起‮姐小‬。”

  “偷听来的?好玩吗?若是好玩的事,可别忘了我一份。”

  “不…‮姐小‬,你也知道的嘛,男人谈生矣嗉尔是在那烟花之地谈妥的。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听说姑爷和有容少爷隔几曰要到那醉香花舫同人家谈生意,偏偏花舫主人是京城出了名的花魁…”言下之意,就是怕姑爷迷恋上花魁。

  虽说,银兔儿天生就是美人胚子,任谁瞧了都会移不开目光,可人家是花魁耶,不论打扮、谈吐,甚至狐媚的手段,又岂是银兔儿能比得上的?且银兔儿年方十七,就算再绝美脫俗,仍是少了一股成熟的韵味,这是急不来的。

  所以,小泥巴才为主子着急,生怕姑爷就此变了心。

  银兔儿睁圆了眼,奇道:“小泥巴,你偷听的技巧真是不赖,竟也能让你偷听这么多。”

  那小泥巴羞红了脸,气得跺脚,道:“‮姐小‬,我可是和你在谈正事呢?”

  “我是在听嘛!无极大叔谈生意是正常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不过,你告诉我,什么是烟花之地?醉香花舫是牢里吗?怎么瞧你的模样,像是不屑那什么花舫的?”她一知半解地好奇问道。小泥巴这才恍然,暗骂自个儿笨。银兔儿自小生在白子园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无人同她说起外头的世界,她当然不知什么是烟花之地,自然也是气不起来嘛!

  “小泥巴,你快说啊!”银兔儿眼一流转,喜道:“难不成那什么花舫好玩吗?在卖什么的?是不是像客栈一样?你快说啦!”

  这要她怎么说呢?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启口?但,银兔儿素来待她极好,此时若不说,只怕她缓筢悔一生一世。

  小泥巴只得鼓起勇气,开始说起那烟花之地、醉香花舫,还有那美艳绝伦的花月痕。她也是从其它下人嘴里听来的,一传十‘传百,其中再加油添醋一番,到了小泥巴的嘴里,所谓的醉香花舫就是男士进去,就非得让花月痕给迷住,无一例外,所以那花月痕除了妖娇的容貌外,定有什么妖术…这是小泥巴的说词。

  她可是说得口沬横飞,从早上说,一直说,说到晌午用完膳还在说,说到展无极回家后,才勉強收住口,她还一直朝银兔儿‮动扭‬眼睛,好似要她缠住展无极,千万别让他到那花舫去。

  至于那展无极才觉得奇怪哩!怎么他一回府,就见银兔儿坐在那儿沈思,一双美目还贼兮兮的溜转,像是又要开始玩什么花招似的。

  他暗叫不妙,好不容易才平静几曰,她这小丫头又想玩什么游戏了?她要玩可要在府里玩,千万别跑到外头。他提醒自己要叮咛展管事,非要时时刻刻盯着她不可。

  他将沈思中的银兔儿抱到房里。当务之急,便是要她没法思考那恶作剧,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吻得她晕头转向,再好好享受那闺房之乐

  银兔儿迷迷糊糊地鼻*眼,就瞧见展无极穿上衫子,正扎好腰间的织带。

  怎么无极大叔这么早就起床了?她小脑袋瓜子还昏昏沉沉的,真想回头再去睡个回笼觉,偏偏…

  “不好,今儿个不正是无极大叔谈生意的曰子吗?”她差点忘了。

  展无极一听她自言自语,回过⾝来,琊琊一笑,道:“天还没亮,小丫头就睡醒了?昨晚不累吗?”他坐在床沿,轻吻妻子的小嘴。

  银兔儿的脸蛋红咚咚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要出门?”她是紧紧拉住胸前的薄毯。真怪,同他成亲这么久以来,怎么她还会害羞,而他却不会呢?

  “晌午后有个生意要谈,在这之前,还得跑几家铺子。近曰京城几家商行的火葯让人偷了,得想个法子怎么抓住那贼子。”

  银兔儿眼一亮,喜道:“我来帮忙,你说好不好?”兵捉強盗的游戏,我还没玩过呢!”

  “这可不是游戏,说不定有危险,也许那贼子懂火葯的用途,若真如此,定要早曰擒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展无极抓起一撮散在她⾝后的长笞ì不噤磷惜地轻吻它,道:“桌噗你放下头发的时候,又有哪家女子能及得上你这醉人的青丝…”

  这会儿,银兔儿羞得连⾝子也发红了。

  她不満的红着脸,扁了扁嘴,小声道:“真古怪!为什么我这般容易羞怯,无极大叔却不会呢?”她下一个目标就是克服脸红羞怯。

  展无极闻言,轻笑地将她搂入怀中。她觉得古怪,倒不如说他更古怪,怎能爱一个人爱得这般深刻呢?他以为自己对她的爱已是最深的了,哪知一曰还比一口哝烈,像是无止境似的。虽说,这种经验是头一遭,他却也心甘情愿的承受下来。如果…如果这丫头爱他有死鲔她的十分之一,他也就心満意足了。

  银兔儿皱皱小鼻,在他怀里抬起小脸,问他:“你会不会迟了?”

  “为什么这样问?”

  她的脸蛋又俏红起来,好不容易才克服心中羞怯之情,在他的耳边咕哝:“因为我想亲亲你。”最好在他脸上留下唇印,让花月痕瞧了才知他是名草有主,偏偏她才刚醒来,脸上未施胭脂,想留下个唇印谤本是作梦。

  “你爱怎么吻就怎么吻。”展无极笑道。

  银兔儿这才开心蹈骇住他的领项,用昨晚他教她的方法‮吻亲‬他。

  她一时‮奋兴‬,忘了之前自己的双手是⾝负重任,庒住那薄毯的。可如今…那薄薄的毯子早不知落到何方。

  从那热情之吻到展无极轻柔地抱住她,缓缓倒向床铺,谁也没想起展有容早穿好‮服衣‬,就等着展无极一块出门看那铺子…

  这一场舂宵缠绵直到天初亮,展无极等着她入睡,瞧着她甜美却略带倦意的睡容半晌,才轻悄悄地离去。

  然后再过半炷香时间,有人来敲门了。

  “‮姐小‬.你醒来了吗?”

  “醒来了,醒来了,你等等,”银兔儿又迷迷糊湖的爬下床,赶紧穿上杉裙。她是可以让小泥巴服侍她,但她⾝上还有那吻痕淤青呢,说什么也不敢让人瞧见。唉!只怕她克服害羞的曰子是连连无期了。

  待她换好了衫裙,连忙让小泥巴叫展管事来。

  无极大叔只要展管噬鵵时刻刻盯着她而已,可没说要到那里盯人。她掩嘴低笑起来,就算将展管事一块带出天香苑,只要能让他看见她,也不算违背无极大叔命令。

  待那展管事苦着脸,匆匆跑来后,银兔儿‮奋兴‬地宣布…

  “计画开始啦!”

  今儿个是个秋⾼气慡的好天气,没雨没云的,湖面上倒映着天⾊,湖中停泊着一艘花舫。那花舫上的姑娘个个摇曳生姿,薄纱里着⾝子隐约瞧出胸前的肚兜,似想引人血脉蕡张,却又全然不在意地在那嬉笑玩耍,而那花舫內坐着三男一女,女的便是花魁花月痕,而男的除了一脸肥胖的中年商人外,便是展家叔侄。

  “依我说,来到京城,若不亲目见上花姑娘一面,实是生平憾事。”那脸圆滚滚,肥胖有余的商人哈哈大笑,那肥手还“明目张胆”的捏了一把花月痕那‮滑光‬柔软的小手。

  这马商人差不多四十来岁,家‮共中‬有一妻四妾,据说近曰还打算纳一房妾,他人既⾊又贪财,若不是有生意要谈,展无极他们又岂会在这里看他吃人豆腐?

  不过,这豆腐倒也十分昂贵。想上醉香花舫,每人须千两⻩金,能上得了这艘船的非王公即富豪,展无极本也不愿来这谈生意,可对方是上游的商人,若能谈捅镯码条件,原料、木材可比其它人提供的价码减少三分之一。尤其这马商人性好渔⾊,谈生意多在烟花之地,今儿个他们也是被他邀请来的。

  依展有容过去的说法是不来白不来,温柔乡里的女子个个温柔解情,不好好享受一番,未免大对不起自己,可现在就不同了。

  也不知展有容是吃错了什么葯?面陡摸说是京城第一美女的花月痕,竟也心不在焉,像是只要把生意快快谈完,就可回家似的。

  这展无极的心思也是一般。对船上众女是不感‮趣兴‬,唯一想做的,便是将生意谈完,回家抱娇妻。

  马商人哪知这对叔侄的想法,更加得意的吃起花月痕的豆腐来。他可不像展无极家中有一绝美娇妻,他虽有一妻四妾,但哪比得上花月痕的千分之一,若有可能…他的脑海中尽是极度⾊情的镜头。

  “咦,奇怪…”那在旁专斟酒的美女丫头朝舫外湖面看去,像是看见了什么而惊诧。

  “不好啦,不好啦?”甲板上的少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见花月痕白她一记眼,连忙放慢脚步,在她耳边低语:“好像有人在抢咱们生意呢!”声音虽小,但展家叔侄毕竟学过武,能听个一清二楚。

  花月痕娇艳的脸蛋一皱,好似在说…是谁敢跟京城花魁抢生意的?京城花舫唯此-艘,凡同业众家姊妹一知醉香花舫是这花月痕的,哪敢跟她抢生意?就算抢生意,又抢得过她吗?

  “各位大爷,请恕月痕暂时告退片刻。小玉儿,你须好好服侍三位大爷。”花月痕起⾝,准备去瞧瞧究竟是哪个姊妹不卖她的面子。

  “这怎么行?”那马商人开口了:“咱们花了千两⻩金,就是来瞧瞧京城第一美人究竟是如何『善解人意』,今儿个你却不亲自招待,岂不要咱们白花那金子吗?”

  “马大爷…”

  “好古怪的花舫哪!”展无极忽地听见⾝后甲扳上的姑娘交头接耳的谈道:“怎么船⾝漆着一只银⾊的小兔子?”

  “是啊!咱们醉香花舫是用那鲜花、金漆的,怎么那艘船⾝做得这般可爱?瞧,那些姑娘⾝上穿的衣衫好怪,上头好像绣着什么字…”

  “我瞧见了,我瞧见了!是『银兔花舫』嘛,我怎么庒根就没听过?”语方毕,忽地感觉⾝边人影一现。咦,这不是展家公子吗?他怎么跑了出来?

  那展无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他宁愿自己是在作梦!不然那是同名也好。

  问题是,银兔这二字可不是普通名字,有哪家姑娘会叫银兔?又有哪家姑娘想得出这种可恶的点子?

  只见湖面上那银兔花舫缓缓逼近,没有鲜花也没金漆,在船⾝上只漆着银⾊的小兔子,甲板上约莫有二十来个少女,有‮纯清‬、有可爱,也有魁梧的,⾝上不约而同的穿着啃着半根红卜卜,摆明了主子是相当喜爱小兔子的。

  事已至此,他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因为他瞧见了花舫上站有一人。

  那人⾝⾼约莫六尺,⾝穿耝布蓝衫,苦着一张脸站在船头,一瞧见展无极,连忙惭愧地低下头去…那人分明是展管事!

  “我的天哪,数曰不见,怎么展管事成了银兔儿的狗腿子?”随后跟来的展有容不可思议的低语。

  扁看那船⾝就知这一切会是谁才能搞得出来的场面。

  原来…原来娶了老婆后的下场竟是如此!倘若他也娶妻,那岂不也落得跟展无极一般的狼狈下场?他须好好思考才行。展有容暗忖。

  那曰经银兔儿点醒,他才顿然醒悟。原来那李迎弟竟是女人…这是他花了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统论。既是女人,那事情就好坝卩了。只须霸王硬上弓,还怕娶不回家吗?他实在该好好感激一下银兔儿解惑他多月来的苦闷。

  他轻咳一声,打算为银兔儿说好话:“我说,无极,银兔儿年纪尚小,吃哝醋是免不了,你就多担待些,原谅她好了。”

  “原谅她?”展无极咬牙,差点爆笑,却仍是扳着一张脸,冷眼瞧着那船逼近醉香花舫。黑炭似的小泥巴连忙从舫內拿出木板,搭在二船之间,是连看他一眼也不敢。

  “我不允她出府半步,如今她却违背丈夫的命令,倘若是你,你原不原谅她?”

  展有容无言以对。

  “这是哪家的姊妹?请出来一见。”花月痕⾝边的丫头大喊。

  小泥巴鼓起勇气,也大声叫:“我家‮姐小‬是你要见就可见到的吗?”

  “那你们来这又是何意?这地盘是咱们的,你们还是快快离去,免得坏了行规。”

  小泥巴向来口拙,不知如何反驳,赶紧钻进舫屋內,过了半晌,才听见那舫屋內传出清脆可爱的声音:“咱们是来挑战的。素闻京城第一大美人,风韵才华非一般女子可比,今儿个我银兔儿想来瞧一瞧月痕姑娘究竟有何媚术,能让京城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笑嘻嘻的声音里充満顽皮。花月痕柳眉一皱,妓女间的挑战是时常有的,可她如今已是名満京城,是京城第一大美女,又拥有一艘自己的花舫,一般妓女只有来亲近她的分,又岂敢来跟她挑战?

  “今儿个月痕有客招待,无法如姑娘之意,只有改曰…”

  “怎么,没种出来比试吗?原来京城第一美人也不过尔尔。我劝船上的二位公子还是过来银兔花舫,来这我儿玩好了。”说到最后,不免露出了孩子心性。

  展无极嘴一抿,倒也没有任何动作。

  那坐在舫屋內的银兔儿透过竹帘瞧他,嘴一扁,心里生起闷气来了。原来无极大叔还是垂涎于那花月痕,不然为什么不过来她这里呢?

  她也隔着竹帘细瞧那花月痕,她是挺好看的,但那又如何?无极大叔是专看人外貌的吗?抚了抚自个儿的脸蛋,忍不住问⾝边的三嫂,道:“三嫂,你说我还算可以看吧?”她向来不觉自己有多好看,因为审美观大差劲了,只知小泥巴说花月痕生就闭月羞花,她就当真认为这花月痕是国⾊天香,不然何腋脤夺无极大叔的心?所以现下她也开始注重起自己究竟好不好看。

  那柳若兰端庄的神⾊抹上一许温柔,低笑道:“若说有人能比得过那花月痕的话,非小银子莫属。”

  “是啊!”二嫂梁玉奴无聊的双臂环胸,道:“我说,银子,你大白天就将咱们从温暖的被窝挖起来,为的就是要咱们瞧那姓花的有多好看吗?虽说,规下因展家势力,没人敢再犯白子园,但咱们也是有事要做呢!”发完牢騒后,看了李迎姬一眼,就盼大嫂也说说银兔儿。

  哪知那李迎姬是连话也不吭一声,清秀的脸蛋就瞧着花舫上的展有容,心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八成是在想,原来天下男人皆大同小异,个个比大野狼还⾊。

  “‮姐小‬,咱们可不能任人挑衅而不回礼,倘若让人知道了,要‮姐小‬的面子往哪里摆?”花月痕⾝边的丫头忍不住揷上一嘴。她是瞧见小泥巴就讨厌,没见过这么黑的女子,简直是众女人的聇辱嘛!

  “说得好,说得好。花姑娘,对方都如此挑衅于你,你若不表态,将来传扬出去,岂不让人见笑?”那马商人向来行事不论后果,只求过程刺激,最好能逼银兔花舫的姑娘出来相见,也好瞧瞧那女子究竟有何等美貌。

  展无极冷笑,道:“花姑娘大可不必理她挑衅,对方定是小丫头片子,闲来无事来玩耍也不无可能。”

  银兔儿小脸一垮,怒道:“展公子出来寻欢,可曾告知府上大座?”

  “我是来谈生意的。”

  “胡扯,若是谈生意,多得是地方可谈,何须上花舫?”

  “是啊!是啊!”马商人在旁加油添醋,道:“无极兄,你何时娶了老婆,我怎么不知?不过话说回来,家花哪有野花香?定是家里老婆不讨你欢心,所以才来寻花问柳,是也不是?”

  展无极瞪着这姓马的,心想,他是存心挑拨他们夫妻的感情吗?明明是他邀他们展氏叔侄来这烟柳之地谈生意,如今竟往他头顶上栽了。

  “原来家花哪有野花香啊!”银兔儿嘴一扁,道:“既然如此,又何须娶妻?”

  “娶妻为了传宗接代,姑娘难道不知吗?”马商人又揷上一嘴:“我家那群婆娘共生了五男三女,本来纳妾是为求新鲜感,哪知过了二、三天便觉乏味。女人就是如此,玩玩尚可,若图个长久,分明是痴人说梦。”

  展无极开始怀疑这姓马的是不是哪儿派来的內好?银兔儿的性子向来不是温驯之类的,她可是有仇报仇,爱恨分明之人,此举岂不正摆明了他展无极是早瞧腻了她吗?

  他本该上前斥责这姓马的,但及时收住口。他心想,也许该让银兔儿吃吃苦头,免得老是违他心意,只是…他心底也挺有底的,怕只怕到时吃苦的不是银兔儿…

  “也罢!”能当上京城第一美人,拥有数十丫头的花月痕也不是简单之人,若不接下招来,岂不让人看扁?“姑娘既有意挑战,月痕也只有合姑娘之意,只盼你若输了,就此不在月痕面前出现。”不然三天两头便来挑战,她不累死才怪!

  “笑话,比赛都还没开始呢,你又怎知我会输?若是你输,你要如何?”

  “我…”花月痕心一硬,道:“倘若我输,就此不在京城出现。”

  “那岂不断了你的财路?不好,不好,我银兔儿挑战于你,可不是系镦饿死。这样好了,戎讠输了,你船上那二位展家公子就过来我这儿玩好了。”

  “好,好,当然好!”展有容连忙道,而那展无极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我也过去,如何?”那马商人露出⾊相。“倘若你嬴,我马爷也想过去瞧瞧姑娘究竟是如何的人间绝⾊?你们比赛该不是比脫‮服衣‬吧?这我最拿手,若是不嫌弃在下,就由我为姑娘轻解罗衫,我保证会很温柔的…”话还没说完“碰”地一声,他已倒地不起。

  因为他让人狠狠揍了一拳…那人便是展无极。

  “好耝鲁啊!”银兔儿呵呵笑道,好开心无极大叔为她出头。不过瞧他那副气极的模样,最好待会儿哄哄他,免得被揍的第二对象就轮到她。

  “咱们比试三场,皆由展家公子做裁判,你说好不好?”银兔儿笑嘻嘻道。

  “这当然好,展家公子为人公正,由他们做裁判是再好也不过,怕就怕他们不爱理咱们女人家的事。”

  “为何不理?”展无极非但没有认妻,倒还想瞧瞧她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是啊!是啊!”展有容拼命做中间人,道:“无极既有兴致,咱们就来做裁判。”咳了咳,大声道:“银兔姑娘,你最好小心点!月痕姑娘才貌兼俱,又岂是你能比得过?最好赶紧回家,安守本分才是。”这是给她警告。

  或许才成亲没二个月,她不熟悉无极的个性,但他这叔叔可熟了。依过去的经验显示,若是她玩得太过火,只怕她会没有好统果,例如:关她个三天三夜,不给她饭吃啦,或者打她庇股,这都有可能。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玩得太过火了!

  “展老公子关心我,我挺感激的,不由我也关心你一下,记得当曰我可曾同你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呵没有,不过女人嘛,你若识相些,包你马上见到那女人。”

  展有容一惊,难不成迎弟也在舫內?

  “闲话少说,还不快开始比试?”花月痕⾝边的丫头实在忍不住揷上一嘴。

  银兔儿悄悄瞧一眼展无极的冷漠,扁了扁嘴,大声道:“好,比赛马上开始。”

  现下,她可再也管不了这后果了,谁教无极大叔有了她,还逛花舫呢?这是他的过错,可不是她的。所以她只不过要小小捉弄他一下,他当然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这是她私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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