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假特工
不是每一个⽇本人都有标志的仁丹胡,作为报情人员,留着这样的胡须,那显然是找刺的一种表现。
而恰恰,报情科对这一次的任务看得相当重,冈村宁次和冈部直三郞联合签署的命令不得不让他们小心翼翼。华北的军事报情态势错综复杂,特⾼课、特科、军统、军方报情部门相互对峙,甚至互相之间都有过不少的手。这一次撇开了特⾼课,光凭着报情科想到凤凰山的腹地执行任务,显然有些冒险。冈部亲自点将,让报情科的副科长和两个参谋挂帅领衔,负责全面组织此次任务。
这三个人,一个叫矢尾隆山,另外两个,叫小川太郞和渡边一。
这三个人,就是擦着吕向的手臂走过去的樵夫。
鬼子哨卡上一片混,鲜⾎和伤者还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哨长満嘴鲜⾎,一张嘴“呸”地一声吐出了两颗大门牙。
矢尾挑着柴火,四十多岁的老脸上,満布着皱纹和媚笑。
“太君,过卡的⼲活!”
小川和渡边一人一边,两个小心翼翼的士兵用刺刀戳着他们的木柴。山坡上立着一排巡逻兵,鉴于刚才的教训,没有敢靠上来。
哨长离着矢尾还有三米多远,果断地挥了挥手,制止了对方的靠近。伸出的手上,还套着一只带⾎的⽩⾊手套。莫名其妙地被暴打一顿,他心里总有一股恶气出不去。对矢尾的态度,也变得恶毒起来。
“路八地⼲活!?”
“不是。我们是打柴的樵夫!”矢尾说着流利的汉语,心里突然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我看你们就像路八!良民证地有?”
“有!有…”矢尾心里大骂“混蛋”可是脸上却依然笑着。行动属于方面军的绝密,他不想还没出全安区。就被土路八给盯上。见哨长要看他地良民证,这没说的,多尽职的帝国士兵啊!
几本⻩⾊的小本本被翻了出来。小川和渡边两个人在矢尾地示意下,跟着几个士兵到路边上开始搜⾝。哨长盯着良民证翻了半天。就是不还给矢尾。他一会看看面前地樵夫。一会摸摸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
“太君,我们赶路的远…”矢尾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巴嘎!”哨长抬起头,噴了矢尾一脸唾沫:“皇军的检查,你的,不要多话!”
“哈依,哈依!”
矢尾碰了一头包,转头看向了小川和渡边。巴望着赶紧结束吧,前面还要过路八军的哨卡,天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戏剧的情况出现在下一秒。
刚刚消失在山脚边的“报情科”人员忽然又转了个弯,杀回来了!
吕向带着两个队员骑着马直接奔到了哨卡,什么话也没说,翻⾝下马冲上前抓住矢尾就是一个封眼锤。两个队员一左一右,横木怒目地夺过两杆三八式。照着小川和渡边地脸上就砸了过去。
矢尾还没有反应过来。鼻梁骨已经断了,飘逸的鼻⾎溅了吕向満脸。哨长眼见煞星又回来了。连忙大退几步,山坡上的巡逻兵也没闲着,一个唿哨,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移过来看热闹。报情科的人员⼲仗,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良民证在这些报情员地面前,那就相当于摆设。
浑⾝杀气地吕向一脚又把爬起⾝来的矢尾踹翻在地,一手捏着他地下巴左右一扭“嘎啦”一声,卸了下来。小川和渡边躲闪地也快,因为距离稍微远些,他们堪堪避过了砸过来的两杆托,却很狼狈地滚下了渠沟。赵志国和向雷两个人一早就得到了吕向的命令,控制不住,就直接击毙!
“哗啦啦”地栓被拉起,渡边的脑袋上瞬间布満了冷汗:“别开,我们是…”
“不许说!”一旁的小川立刻朝渡边大吼。“砰!”赵志国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咬牙切齿一过去直接打爆了他的脑袋。向雷留了个心眼,一把小川的腿打了个对穿。
矢尾大骇,在皇军的哨卡上,这些人居然真的敢开杀人。那些士兵们只是站在一旁看戏,既不阻拦,也不⼲涉。难道,除了他们报情科,连特⾼课的人都不敢这么大胆。
“我们…我们是报情科的…”渡边抱着腿大,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哨长听得真切,这一次,这个樵夫用的是⽇语。
好啊,狗咬狗!
士兵们都搜过了渡边和小川的⾝,除了良民证之外,没有其他能证明⾝份的物品。倒是眼前这三个行凶的人,做事风格、格斗技术尤其像经过严格训练、⾝经百战的特工。更主要的原因是,吕向有⾝份证明,而矢尾一行却没有!
“混蛋!”哨长一使眼⾊,立刻就有两个鬼子兵冲上前去,照着渡边“乓乓”两托,顿时砸地没有了声音。
“长官,这些人…”哨长毕恭毕敬地站到了吕向的面前,九十度一弯,问道。
“他们是共产的特工人员。少尉,你立了大功…”吕向瞟着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矢野,拍了拍哨长的肩膀,说道:“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你是帝军国人的楷模。回去之后,我们会向上峰通报的。”
“为帝国效死!”哨长感动地热泪盈眶,还不敢进鞠躬?
吕向一说自己是报情科的,矢野顿时就万念俱灰。他很明⽩自己的处境,没有⾝份,不能说话。他甚至连解释权和议抗权都被吕向剥夺了。这些人既然声称是报情科的特工,那他就应该认识。可是很明显,这些人的面孔是陌生的。对方显然是恶人先告状,而且,还告得如此彻底,让他没有翻⾝的机会。
“啪!”吕向甩手朝着矢野就是一个大嘴巴,用汉语大骂:“他娘的,看什么看!死路八!”
哨长也没闲着,跟上前一个大脚,重新把矢野放倒在地,一边踩,他的嘴里还在一边骂:“混蛋,混蛋!”
赵志国招了招手,两个⽇本兵立刻颠颠地跑上前来。
“拖下去,埋掉!”赵志国指着被自己打死的小川,又指了指受伤的渡边“这个包扎一下,我们要带走!”
“哈依!”
两个⽇本兵恨不得把脑袋勾进裆里,一个已经冲到了渠沟里,把小川⾎淋淋的尸体拖上了山坡。另一个拿出了自己的救急包,把消毒粉撒在了渡边被弹子 穿贯的腿大上。
“啊…”渡边被強烈的疼痛所刺,张着嘴大喊。
“混蛋,安静点!”
鬼子兵伸手一个巴掌,又把声音给打了回去。
三个人带着两个已经废了的俘虏,在鬼子士兵们的列队送下,又告别了哨卡。哨长似乎还沉寂在后怕之中,还好拦住了这三个奷细,否则不知道又要被报情科的人怎么修理了。
“嘿!还愣着⼲什么,快把他埋了!”哨长伸手指着山坡上的士兵,大声地吼道…
离哨卡不到五百米的一处树林里,宋二狗一伸手,出派了四个潜伏哨。队员们把马匹蔵好,四出而动,侦查附近的敌情。
矢尾和渡边两人被扔在了地上,満面鲜⾎的渡边已经昏了过去。
“弄醒他!”吕向朝赵志国使了个眼⾊,后者挑起渡边的一只手,一刀划破了他的手指。
十指连心的痛感果然奏效,渡边长长地噴出了一口气,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说!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什么?”
吕向菗出了自己的匕首,悠闲地坐在地上,剔着指甲。
渡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上司----矢尾,矢尾的脸⾊一片苍⽩,被鲜⾎糊花的脸上,正在痛苦地菗搐着。
吕向看了看向雷,向雷点点头,突破口就应该是在这个渡边⾝上。
“特⾼课?”吕向一脚踩在了渡边的伤口上,稍稍地一用力,既让他痛苦,也不至于让他昏“还是报情科!?”
“报情…报情科…”渡边的两片嘴⽪掀动着,他已经注意到了矢尾要杀人的目光。
“好,很好!”吕向忽然响起了自己的哥哥,他就是死在⽇本特工人员的手上。脖子上那一道致命的伤痕,永远都留在他的心里,所以他对待⽇本特工人员非常冷酷。矢野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原计划,他还打算用矢野来进一步威胁渡边,以杀儆猴的方式撬开他的嘴,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地下战斗的经验告诉他,不是每一个⽇本人的意志,都是那么坚定不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