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Ⅲ
也所以德威卡的阴险、狠毒,从来只有跟随于他的另外四位王晓。连钟游这样的人对冢越王都要小心翼翼,不敢稍有得罪,由此可见其可怕的程度。
“呵,真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德威卡以毫不在意的样子耸了耸肩,但其中真假各有几分,就需要他人自行判断了“你知道萧剑麒那个人时常能轻易获得别人的认同,我只不过是不想这个节骨眼上再节外生枝罢了。”
“仅仅是如此简单而已?”钟游的语气中存着明显的质疑“就因为这个,你要我冒着己方的人被‘暗流’察觉的⾼度危险,调动在青龙王宮的所有暗线来预防他们两个可能碰面?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
“怎么,从盘问开始上升到审问了?”德威卡闻言平淡地一笑,到也不见生气“我以为对这一点你该是最有体会的,毕竟他⾝边的忠犬,有相当一部分过去都算是你的走狗。”
“不过是一群见利忘义的狗,我哪记得住这么多?”钟游冷笑了一声,道:“我手下可不缺那种扔块骨头,便会乖乖听话摇尾巴的狗。多他们几只不多,少他们几只不少。”
“见利忘义?这个词还真是有待商榷啊…”德威卡含笑看了钟游一眼“我可从来都不知道,你有给过他们除利益以外,所谓‘道义’的东西。反而是萧剑麒给予的信任,足以令他们为其舍生忘死。”
“德威卡,你今天是要讽刺我到底了是不是?”冢越王嘲笑的语气让钟游不由地怒从中来“信任?那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辅佐青龙新王能够给他们更大的利益,你以为那些狗会对着萧剑麒摇尾讨好吗?”
“算了,再怎么说,总是用利益来衡量一切的你,也不会明白那些人的感受的。”德威卡静静地一笑,接着便用不容反驳的语气道“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让你办的事情,什么时候办好?”
“既然你已经按照约定,帮我阻挡了那些叛军。根据协议的內容,我当然也会帮你办好。”由于德威卡已经明确表示不想继续那个话题,钟游也只有放弃一途。不过他的脸⾊却还是难看得很。
这十年来,南齐领地的动乱一直在继续。
活跃在各地的叛军不仅没有因正规军的镇庒而消声灭迹,反到是有越战越勇的趋势。虽说军力尚无法和王室地正规军相较。但叛军有白虎王蓝西洛在幕后做支持,使得南齐的军队根本占不到应有的优势。
然其实一直以来,钟游都不想让另外几位王揷手自己领地地內乱。这一次本也不例外,可家越王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南齐叛军的战略计划和行军路线,于是他私下找到钟游。提出一个双方合作的要求。
“雷奥提斯寝宮地侍者一直是我的人,想要在他浴沐更衣的时候,偷得他的贴⾝饰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我不明白的是,你卖我这么大一个人情,为何只是要那件小东西。”
能够不为外界所知,暗中获得冢越王的支援,轻易消灭所有参加那场战役的叛军。钟游自是不会笨到把唾手可得的胜利往外推。然而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是,为何德威卡的交换条件仅是指定要雷奥提斯的一个腰饰。
“我要,自然有我的道理。”德威卡淡淡一笑,但那笑中的腥血和残酷却让钟游不由自主地一震。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以后,冢越王便毫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过些曰子东西到手了,我会找时间拿给你。”钟游站起⾝,几千年的相处,他多少了解一些德威卡的脾性。每当冢越王露出那种笑容的时候,就代表有人快遭殃了。不过只要倒霉的人不是自己,钟游才懒得多管闲事。以免反惹来一⾝腥。
待钟游离房开间,德威卡转头望向窗外。
静谧地夜⾊漆黑一片,看不到半缕光明,就和那个人的未来一样…
德威卡嘴角的笑意更深,他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左臂,那里丝质的服衣底下有着无人知晓的伤口。
“希瑟,你真以为创世古神定下的‘规则’,能限制得了我?四千来,我代替你主导着妖魔界的一切!就连已继承你一半力量陆尘也是我设计杀的,但所谓的‘规则’又给了我多少惩罚?”
虽然此时因“神谴”而造成的伤口上,正传来被硬生生撕裂般的剧痛,让德威卡英俊的脸庞变得扭曲不已。然而在他的脸上,却还是可以明显看出喜悦至极的表情。
“你说,当那个最重情义的人误会雷奥提斯背叛他,逼不得已要和自己曾经的挚交相互厮杀时,会是怎生情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了啊…”与此同时,雷奥提斯的房內也正上演着一场讨论。
“流霜,这次你总没话说了吧?说是最疼爱自己的弟弟,却连赛提沙的救命恩人都不来看一下。加上之前的事情,可见外界对青龙王的印象,全是被人刻意塑造出来的。“安陵无痕盯着西门流霜漂亮的脸,哼笑道。
“笑话,就凭这个?你是什么人?很重要吗?谁规定青龙王非得见你不可?出巷子近在咫尺就有青龙的士兵,可之前却因结界而找不到王子,这种情况下对方不把我们当疑犯扣留已经很客气了。”西门流霜眼波流转,媚娇的声音却是很冷静的分析。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但过后等众人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便不难明白当时的卫队长阿尔斯为何会对他们怀有重重的疑虑和敌意。没有加強注意周围环境就消除结界,绝对是这个匆匆制定的计划的一大败笔。
可话说回来,若非如此,恐怕他们连青龙王宮都进不了。因为任谁都能看出,当时那位赛提沙王
他们进王宮的意愿并不如己方预期中的⾼。所以得失相抵,其实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是啊,真客气…”安陵无痕语带讽意地嗤笑了一声“但最后青龙王没有见我们就让我们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发觉连赛提沙王子也显得很惊讶?而正好那天上午白虎王才来过,你不觉得事情很凑巧?”
“你的说法不恰恰证明了依照青龙王平时对他的疼爱,正常情况下碰到这种事,是一定会来见我们的?”西门流霜不紧不慢弛反驳道“想清楚我们当时是什么⾝份,能劳烦白虎王亲自来阻止青龙王见我们?”
“这…”安陵无痕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愣了片刻,他叹与道“也对,怎么看都是临时有事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诸葛纵横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司马务观等人。
众人之中,脑筋最好的诸葛纵横的工作,一向是收集大家从不同视角出发的观点和想法,再综合严谨周密的思索,排除可能性低的假设,进而延伸出最接近真相的推论,甚至是直接得出结论。
但由于这次最终还是没能见到青龙王,所以余下的人中,欧阳明炳、上官子敬和司马务观也都无法得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供他参考。不过当轮到夏侯镜月的时候,外貌酷似少年的他以单手托着下顾,冷笑道。
“我到觉得如果我们真要与青龙王见面,与其说白虎王那方的人会出面阻止,不如说我们自己这一派绝对会有人捣鬼。你们有没有留意,在青龙王宮时,我们⾝边的侍从都不太对劲?”
“少卖关子,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呑呑吐吐的没半点男人样!“司马务观此时的心情正差,因此也没多考虑对方是谁便十分直接地回了一句。等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话的对象是最忌讳这种话的夏侯镜月,于是赶紧赔不是。
“是钟游他们的人吧?不奇怪,现在我们周围哪个不是他们的人。”眼见夏侯镜月的脸⾊还是铁青着,上官子敬不动声⾊地将话题绕回到原题上,当前时候转移掉对方的注意力才是最有效的做法。“镜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司马务观你给我记着!”知道上官子敬是有意要为对方解围,夏侯镜月冷冷地一哼,算是给了他一个面子,也意在表明自己的公私分明“其实这一路来,我们都有被钟游他们的人跟踪,还记不记得在驰越宮外,昊天曾抓过他们一次?”
雷奥提斯闻言略微点头,那种程度的人想跟活了四千多年的他较量,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