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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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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宝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小童说:“我叫吴天河。”南宮宝问:“怎么取这么怪的一个名字?”这小孩说:“这是我师父给我取的,他希望天河帮再生。”南宮宝问:“天河帮再生是什么意思?”小童说:“是希望长江又能统一,象当年的天河帮一样。”南宮宝说:“你知不知道这统一起来要流多少血,死多少人?”小童说:“我不知道,但如果统一起来便不用流血,不用死人了。”南宮宝说:“可要是大家都不争名夺利,为什么要统一呢?统一之后还是会流血的,会死人,会有人来打你们,你小小年纪,想什么一统长江。”小童说:“我并不想,但我师父和舵主他们在想。”南宮宝一时不语。雷振水问:“这次有多少人来争这帮主之位?”小童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将南宮少侠接去说行了。”雷振水又问:“刘风在不在那儿?”小童点点头。南宮宝说:“我记得上回两位舵主同意刘风做帮主的,这回为什么又反悔了呢?”小童说:“这事你问我们舵主,他必定会解释给你们听的。”南宮宝说:“你小小年纪便如此聪明,长大了必定了不起。”小童说:“我只盼长大能及你一半便心満意足了。”南宮宝问:“为什么不想着要超过我呢?”小童说:“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小船慢慢驶进一片山谷间。此时正刚入六月,两岸浓绿,山谷里阵阵微风吹来,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南宮宝一时想:“要是一辈子在此住着,也很不错,但这可能吗?这次还不知生死如何,也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不久,前面便有不少的船,而河岸半山腰上有不少的建筑,依着山势而建,错落有致。小船靠岸,两位舵主便迎了过来,说:“南宮少侠,我们又见面了。”南宮宝自是还记得这两位,那天他们很少说话,显得气⾊也很差,便如同快入土之人。但今天再看他们气⾊,精神饱満,似一下子年轻二十岁。南宮宝问:“两位如何称乎?”一个说:“我姓吴,叫吴卫东。白沙河的舵主。”另一个说:“我叫⾼铁山,三角滩的舵主。只不知你⾝边这位朋友如何称乎?”雷振水说:“我乃百河舟,南宮帮主的副手,雷振水。”⾼铁山说:“你弄错了,百河舟,白沙河,急流滩,三角滩,还有下面的太湖,同属一家,大家各自并不称帮主,而只是称舵主。”吴卫东问:“我叫小童去接南宮少侠一个人,他没有说清楚吗?”南宮宝说:“是我叫他来的,我想这儿这么大,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正好我们肚子饿了,也拉他来混上一顿,我想你们不会在意吧。”吴卫东说:“当然不会在意。请,我已经备好酒席等着。”

  ‮入进‬客厅,入眼三个大字:“天河帮”南宮宝说:“这地方好象是重修了一下吧。”吴卫东说:“南宮少侠好眼力,这地方都是重修过的,只有那快牌子还是以前的。”南宮宝说:“这牌子那么旧了,我想换一块新的也许更好看些。”⾼铁山说:“有时候,不能光讲好看,这块牌子所代表的意义,是任何其他的东西都不能代替的。”南宮宝不想再与他们诤这个,便问:“你们今天请了多少人来争这帮主之位?”吴卫东说:“不多,三舵加起来也才最多四个人。”南宮宝说:“其他的人我可以见一见吗?”⾼舵主说:“这样不太方便,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有心,这帮主之位你是拿定了。”南宮宝问:“既然如此,那还争什么呢?让我当了算了。”⾼铁山说:“我们当然是希望如此,但要是兄弟们不服怎么办?而且有些过场还是要走的。”正说着,有人来报:“菜上来了,请入痤。”吴卫东说:“请!”四人换了一间小房间。几样精致的菜摆上了桌子。四人落坐。看那些菜都是鱼,而且都是一种鱼,只不过做法不同,鱼都不大,最长的也只半尺长,有整条的,有切成几块的。南宮宝生于大户人家,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种颜⾊,这种样子的鱼倒没有见过,便问:“这便是白沙河的特产吗?不知叫什么名字?”吴卫东说:“我们叫他白沙鱼,虽人怎么称乎我们便不知道了。小小的一条河,养活那么多的兄弟,全靠它了。它可以卖到五两银子一斤。”南宮宝不管多少钱一斤,只想试试味道如何,便先伸筷子夹起一小块来放进口中,慢慢的嚼着,接着点点头说:“很好,十两银子也值。”接着每样都试了试,说:“鱼好,手艺也很好,一种鱼能做出不同的味道,真的很要技术。大家吃啊,别光看着我吃。”他每样试一下,自然是想看看里面有没有毒,那本《奇门异术》上对毒讲得比较多,而他也还记得一些。不过顶不顶用,他也没有信心,只是试一下而已。并且走到这一步,想回头也难了。雷振水也明白他的意思,也举起筷子。

  饱餐一顿后,南宮宝说:“争帮主之事什么时候开始?弄文还是弄武的?我时间不多,还得急着赶回去。”⾼铁山说:“假如你做了帮主,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待在家里了。”南宮宝问:“有那么忙吗?我看丐帮帮主和少林方丈他们都很轻闲。”⾼铁山说:“可我帮四创分五裂好久了,你如果当了帮主,自然有许多事要做。”南宮宝说:“我交给别人做便行了,当然,万不得已,我不⼲就是了。”雷振水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可别说这种丧气话,兄弟们可都对你充満希望的。”吴卫东说:“南宮少侠正年轻有为,正该好好的⼲一翻事业,扬你南宮家族的名头才对,这才叫大丈夫,男子汉。你整天待在家里,待在你⺟亲⾝边,吃喝穿住,都用你父⺟的,你一辈子也这样吗?”南宮宝说:“你别激我,没有用的,对了,现在有事没有,如果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一下,这个地方很凉慡,建一个避暑山庄的话应该不错。”吴卫东说:“那你先休息一下,有事时我们再叫你们。”接着让人将他们送到客房休息。

  待只有他们两人时,雷振水说:“看他们的意思,好象是打算让你当帮主。”南宮宝说:“我看他们的野心不小,想一统长江,他们一再提到天河帮,那意思,无论是谁当帮主,必须攻打鄱阳湖,所以这事万万⼲不得,最好趁机将这两个老东西⼲掉,让他们帮中大乱,没有机会去打别人。”雷振水说:“⼲掉他们,帮中大乱,必定是引起自相残杀,血流成河,何水生风有想可乘,便趁机灭之。”南宮宝问:“那你说怎么办?”雷振水说:“如果你能夺得帮主之位也无不可,到时再走一步算一步,慢慢的夺取他们的权力,以后谁说了算还说不准准呢。”南宮宝说:“可他们必定要我先答应‮导领‬他们一统长江后才让我做这个帮主。做了帮主,必定逼我去打上面,陷我于不义之中。”雷振水问:“一统长江有什么不好?”南宮宝伸手指着雷振水说:“你可别忘了答应我什么,要是我去打何水生,第一个气死的便是我娘了。”雷振水不温不火的说:“统一长江也并非要打仗,可以联全,和何水生联合起来,统称天河帮,你做正,他做副,以后大家是一家了,否则的话,无论你⼲不⼲,这‮腥血‬残杀总是少不了。”南宮宝心说:“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但嘴上却说:“何水生他要是不肯做副帮主,或者他手下的弟子不⼲,我怎么办?我副他正,这两个老家伙又不⼲了。”雷振水说:“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问题是你要把帮主之位弄到手,如果有别人去争,你我性命都难保,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南宮宝说:“不是吹,在这山林里面,保命还不容易。”雷振水说:“躺下休息一会儿,不久也许还有一场恶斗。”

  两人不再言语,可南宮宝却一时难以入睡,他想要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天河帮统一起来,也算是大功一件了,而且他自己还可以做天河帮的帮主,那也是很威风的事,但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他将自己从小至今的事在脑海中闪过一遍,当年的目标远大,却处处碰壁,受尽苦难,而现在,自己对名利有些淡化时,这一切又似乎唾手可得。但自己真的对名利已经不感‮趣兴‬了吗?为什么冒那么大的风险到这儿来,难道真的是为了武林的安危吗?或者说只是一时的冲动?想想双喜的惨死,想想七巧儿的变幻无情,想想欢乐儿的不幸,想想⺟亲的悲苦,想想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来救他一命…一时心绪万千。雷振水说:“你又在回忆往事?我看你的心绪很不平静,这样又如何应付后面的事情。”南宮宝说:“想想未来的事,叫人如何能够平静呢?我以前就说过,我并无治国安邦之才,这两个老东西能让我上便能让我下,受人‮布摆‬也不好受。”雷振水说:“我们手中也有百河舟,现在有一百五十人左右,也算是有点实力了,虽不能一拼,但可以训练成自己的心腹。”南宮宝说:“那么点人顶什么用,这两个老家伙,你看容光焕发,自然是胜利在握,你想,他们凭什么让我做帮主而他们自己不做?自然是看我年纪小,好控制,为他们打下一片江山,好处他们得了,而骂名全落到我⾝上。”雷振水说:“你又不是傻瓜,有那么好控制的吗?你不会反败为胜吗?何况有我在旁边,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再不然我们便回去算了,看你也不是什么⼲大事的人。”南宮宝说:“可我答应过家里十天之內赶回去,这回是逆流而上,要花很长的时间的,所以我明天必需动⾝回去,其他的事便交你们来处理。”

  两人正说着,有脚步声传来,两人便闭嘴。进来的是那吴天河,说:“我们舵主找少侠单独谈谈。”南宮宝看了雷振水一眼,说:“好,你带路。”跟着吴天河出去。走过一小段路,便看到一个小亭子,吴⾼二人已站在那儿。南宮宝说:“这儿风景不错。”吴舵主说:“也只是一般,但人生总不可能在这儿看一辈子风景,是不是?”南宮宝说:“那当然,还要吃喝拉洒,⾼雅的还有琴棋书画。两位要是有‮趣兴‬的话,我们可以和诗一首。”⾼铁山说:“我们这回找你来是有正经事相谈。”南宮宝说:“我听着,你们说吧。”⾼铁山问:“你想做天河帮帮主吗?”南宮宝点点头,问:“天河帮算什么,我还想当武林盟主呢,可你知道,光想没有什么用,你们有什么打算真说吧。”⾼铁山说:“你先做太湖的帮主,再一统天河,自然便是天河帮的帮主了。”南宮宝说:“要是被别人给统一了,我到阴间去做帮主吗?”⾼铁山说:“你小看我们的实力了,我们有三千主力,两千后补,现在已经被我们聚集了两千主力,太湖还有一千有左右。不曰便可以到了。天下谁人可敌?”南宮宝说:“那么多的人,确实实力很強,但刘风已经做了帮主,而且他也有一统天河的梦想,你们效忠于他便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找我呢?”吴卫东说:“他已经被抓起来了,而且他也不是⼲大事的料,比起以前的⻩帮主,他可差远了。”南宮宝说:“那我就更不行了。”⾼铁山说:“可我们认为你行,你武功⾼,为人机智,遇事有谋略,这正是当帮主的最好人选,只有你才可以服众。”南宮宝并没有被他赞上几句便飘起来,说:“过奖了,你这马庇拍得很有水平,可叫我去攻打何水生那是万万不可,刚才我已经与我的军师谈过了,他说也许可以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如让我做帮主,何水生做副帮主,也许可以兵不血刃,可万一何水生不⼲,你们必定逼我去打,一打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何况我当时和何水生谈过,叫他不要去打太湖,而他也答应了我,现在我反过来打他,这种事我绝对不⼲。”⾼铁山说:“可你明白,你不⼲,别人也一样的会⼲,何况我们本都是天河帮的旧部,将天河帮再统一起来,也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的,重振天河雄风,理所当然。”南宮宝说:“可能性你想过没有,待我们挣个你死我活,别人坐收渔人之利。江湖上可不只太湖和鄱阳湖,还有赛公明,还有袁梦,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人,对了,百河舟中的一条船,叫寒铁锁龙船,也就是刘风害我们的那条船,可被他捞走了?”吴卫东说:“我们不太清楚,这要去问他才知道。那只船以前本就是天河帮的,后来不见踪影,没想来到被他找到了。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没被困住吗?”南宮宝说:“当然被困住了,只是我们当时有三个人,正好一个人有一柄寒铁剑,合我们三个人的功力,将铁笼子削开,这才跑出来的,否则我们早就死了。那船要是没被刘风捞走,那一定被别人弄走了,那么多寒铁,可以铸多少剑,你们想过没有,这自是有心人捞去了,他可能希望我们打起来,他再捡便宜。”⾼铁山说:“可你也说过,我们不一定要打,可以联合。”南宮宝说:“但我有言在先,我绝对不会摔人攻打何水生。如果合不成,便合不成。”⾼铁山说:“其实我们也不想打的,何水生的父亲也是天河帮的一圆,我们也只想逼他一逼,何况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他小小一个鄱阳湖,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曰子,肯定不痛快。”南宮宝心想:“要是在别人的手下过曰子,他更不痛快。”但他自然不会这样说,只是问:“刘风呢?他在何处,我想见一见他。”吴卫东说:“你见他可以,只是他被我们抓起来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太湖有不少他的死党,我们以刘风的名义将太湖的弟子招来,再将那些死党抓起来,一切便可大功告成了,请随我来。”

  两人将南宮宝引入一个石洞,南宮宝走在后面,让他们两人走在前面,万一他们要是骗自己,将山洞封了,这回想逃都逃不掉了。山洞不深,第几步还有一个人看守着。石洞的尽头有一个铁门,而铁门里面关着的便是刘风及几个手下。南宮宝一见刘风,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要打开铁门去将他⼲掉,但两位舵主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南宮宝讽刺的说:“刘兄,我来看你了。”刘风微微一抬头,说:“在这儿看到你真的很意外,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呢?”南宮宝说:“我当然得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不知道刘兄如何落到这个地步了。”刘风说:“认人不清,自认倒霉,两位舵主,你可知道,我们的⻩帮主便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吴⾼两人一惊,⾼铁山说:“怎么可能呢,⻩帮主是被铜面人杀死的,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刘风说:“那是假的,其实⻩帮主当时只是受了点轻伤,后来已经好了,但他想给外界一个错觉,好趁机而动,一统天河,可是却被他给杀了。⻩帮主的首迹还在他南宮府呢。”南宮宝忙气注全⾝,注视着两个舵主的表情,万一情况不对,好趁机反抗。⾼铁山一笑,说:“刘风,你要挑拨离间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吧,这你说了谁信?”南宮宝却说:“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刘兄两次陷我于死地,也未免太狠了点吧。”刘风说:“第一次是没有办法,第二次是为我父亲报仇,因为我就是⻩天霸的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听了这话,吴⾼两人又是吃惊。吴卫东问:“此话当真?”刘风说:“当然,否则的话他怎么会将帮主之位让给我呢?”⾼铁山说:“可惜你没有你父亲的才⼲,难道他不知道这一点吗?”南宮宝说:“当然知道,可⻩天霸既不放心让别人当帮主,也不肯将这个位子让给别人,而且也想试一试各位舵主的忠心,如此种种原因。而你刘风也⾼估了你的能力,你在你权力不稳时便对我下杀手。”刘风说:“可你已经对我起了防范之心,你的那两个朋友一看便知道非寻常之辈。”南宮宝说:“他们一个叫雷振天,一个叫雷振水。”刘风说:“是他们,他们回来夺这帮主之位了?他们等我父亲一死便回来了。”南宮宝说:“当年他父亲将帮主之位让给你父亲,可你父亲却不肯将这个位子让给一个有才之人,可见你的父亲不如他们的父亲,否则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刘风说:“他并没有算到自己会死在你的生中,是你乱了他的整盘棋。”南宮宝说:“他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反他。吴舵主,⾼舵主,你说是吧。”两人⼲笑了一下。刘风说:“命该如此,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杀便杀吧。”南宮宝问:“那只破船被你捞走了?”刘风说:“我没有捞什么破船。你说的什么破船?”南宮宝说:“你为了隐蔵你害我们的证据,特将那只船捞走了。”刘风冷笑着说:“是吗?我用得着这样⼲吗?我手下的人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吗?还用得着隐蔵什么吗?他们到各处一走,天下人都知道了。”南宮宝说:“你手下的人都是你的亲信,怎么会如此对你呢?”刘风不语,看着两位舵主,眼中露出嘲讽的神⾊来,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两位舵主,不用问,是他们两人买通了刘风手下的人,因而他一暗算南宮宝,两位舵主便知道,又得知南宮宝未死,便趁刘风退回来时抓了他。南宮宝说:“那只船刘风没有捞,那是谁捞去了呢,不知道将来又有什么好戏看。”说完便转⾝出来,两位舵主也出来了。南宮宝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吴卫东反问:“你说呢?”南宮宝说:“如果由我来处理,我肯定是会杀了他,但人是你们抓的,由我处理肯定不太合适,所以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吗,还有,那争夺帮主之位什么时候开始?明天我便要回去了,如果我当上帮主,正好可以趁机与何水生谈谈。”吴卫东说:“要等太湖的那一帮人马来了之后再说,他们最快恐怕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南宮宝说:“那也就是说我明天中午才能动⾝了,三天半时间赶回去,太紧了些,不过骑马也许可以。”⾼铁山问:“你真的这么急着赶回去?”南宮宝说:“我本以为到百河舟看看便回去,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我给家里讲过十天之內赶回去的,你们也知道我的经历,我不想再让我娘担心。”⾼铁山说:“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

  南宮宝回去,将一切的经过给雷振水说了。雷振水说:“看来这两个老家伙也精明得很。”因为时间还有那么多,南宮宝又在屋子里待不下去,便出来四处转转。最后来到河边戏水,却也无人拦他,他有些奇怪,两位舵主说这儿有两千主力,他怎么就看不见呢?这小小的一片庄子看来真不可小瞧了,他一真玩到天快黑了才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吴天河便来请他们,说人马都到齐了。两人跟着出去,来到一个平坦处,往河中一看,几十条船在河边一字排开,船上整齐的站着密密⿇⿇的人,估计不下三千。⾼铁山见他来了,便说:“各位兄弟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南宮宝南宮少侠,我们这次请大家会聚于此,是有一件大事与各位商量。我们是太湖的子民,但更是长江的子民,当年天河帮的威名大家必定也听说过,每一个象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天河帮,一些年青人也一定听你们的父辈说过天河帮的旧事,那是我们惜曰的光荣,但现在长江上四分五裂,危机四伏,我们自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所以我再将提起天河帮,组建天河帮,一统长江,重振天河。”他将最好八个子叫得特别响亮。三千弟子受其感染,也跟着叫起来:“一统长江,重振天河。一统长江,重振天河。”吴舵上一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说:“但我们的梦想要实现,要有一个有为的帮主,武能服众,文能安邦,所以我们决定…”话音未落,船上有一有喊道:“我们的刘帮主在什么地方?”南宮宝说:“他已经不再是你们的帮主了,他绝情寡义,我为他夺下帮主之位,他却暗算于我,并且将众兄弟的性命当儿戏。”底下有人叫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什么人,有何资格在此讲话,将刘帮主请出来。”南宮宝说:“我是百河舟的舵主,刘风背信弃义,他手下的弟子已经投奔了我。”这时吴卫东开口说:“大家静一静,现在我们将刘风带上来,问一问他。”他一拍掌,有两个人押着刘风上台。南宮宝误码:“刘风,我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刘风说:“是真的。”南宮宝听了很是奇怪,他怎么会如此老实?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那知刘风突然打出两支暗器来,直射南宮宝的咽喉,但他打出时,不知道怎么后劲不足,速度很慢,南宮宝微微一让便躲开了,说:“你还敢动手?”他上前一把抓住刘风的咽喉,对众弟子喊道:“大家说该如何处置他?”下面有人叫喊:“杀了他。”南宮宝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他,刘风却又是双掌向南宮宝的胸前拍来。南宮宝收回手,迅速的接了他一掌。刘风功力差南宮宝太多,这一掌之下,他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估计是活不成了。⾼铁山说:“我们本意是每处出一人来争夺这帮主之位,也给刘风一个机会,可他两次暗算别人未成功,可见他的本事还是差了点,来人,将刘风抬下去,有谁来挑战?”南宮宝说:“你们有多少人我都接下来。”话音一落,从中间船和右边船上冲出来各八个弟子,叫道:“我们向南宮少侠讨教几招。”南宮宝说:“好,大家一起上吧。”吴卫东说:“你可小心点,这是我舵和⾼舵主手下的两队人马。”南宮宝说:“我知道。”他从⾝后人手中取过一柄长剑,十六人便上前将南宮宝围往,他为內外两层。

  南宮宝知道现在是以自然武功威慑众人的时候,因而不敢大意,不但要赢,还要赢得精彩,说:“我们比试,点到为止,各位出招把。”话音一落,处层的人先出剑。这一下出于南宮宝的意外,但也觉得更难对付。外层的人出剑,虽说攻击力小些,但却难于抵挡,需先对付內层之人。而对于阵势,第一步便是要困住乱人,再寻机杀敌。而这阵势便先不是杀敌而是困敌。南宮宝本以为这些人上来只是演一下戏,打得精彩便行了,谁知竟是来真的。他轻快的出剑,在每人攻出的剑上挡了一下,立刻內层的八人也出剑了,直挑南宮宝的下盘,南宮宝刚一跃起,外层的人便挤进来,攻其上盘。南宮宝在他们攻出的剑上再借力上升,而內层已经被外层的人挤进来站着了,并且站将剑举过头顶,让南宮宝无法落下。南宮宝无法,只得仗着剑法精妙,在他们的剑上不停的击打,在空中盘旋着。每当他要从别处落下时,这些人便移到那地方,南宮宝在空中盘旋了好半天,总算找着一个机会跃远才让他们赶不及,落到地上来。但一落下,那些人便又重新将他围住。南宮宝这次不让他们围近,用剑将他们逼在圈外,但这样很耗功力。而那些人却也不急于攻击他,只是先围困着他,不让他再出围。而南宮宝此时不能使杀招,一时有些被动。但忽然,南宮宝大吼一声,剑上加力,一下子震掉了內层八人的剑,再趁外层人一惊时,跳出圈外。船上的许多弟子见了大声叫好。南宮宝冲那些人一拱手,说:“承让了。”他刚才使出那一剑很是费力,因为既要保证剑快,又要保证力道,这一般很难做到,南宮宝也是将功力提到了极限。

  十六人退去,南宮宝站着休息。但那些人刚退下去,左边船上又有人发难了:“阁下的剑法却实不错,但不知你对于行兵打仗是不是也同样的厉害?”南宮宝问:“你和很喜欢打仗?”那人说:“喜欢谈不上,但要一统长江,重振天河,该不会只是一句口号吧。你不会领兵打仗,不去把当年的天河帮总舵鄱阳湖攻下来,你想何水生会场送上来吗?”南宮宝沉默了一下,说:“你上来。”那人问:“你想教训我?”南宮宝说:“你有种上来。”那人受不住激,便下了船,往坡上来。雷振水问:“你要⼲什么?”南宮宝说:“你别管我。”那人上到台来,南宮宝说:“我如果能当上帮主,绝不会摔人去攻打鄱阳湖。”那人说:“那你们刚才的话不是庇话吗?你如何配当帮主?”南宮宝飞起一脚,将这人从⾼台上踢了下去,这人顺着山坡一直滚到河边掉进水中,漂在水面不动了。这一下将众人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南宮宝会突然对他出手,而且出手这么重。就算他出言顶了几句,但作为一个帮主,应该有帮主的气量,吴⾼两人见了直‮头摇‬,那雷振水也怪他把事情搞砸把,打算一个不合便动手。

  南宮宝却似还很生气的样子叫道:“谁再敢提攻打鄱阳湖的事,下场便是这样,鄱阳湖本是天河帮的一脉,我既然做天河帮的帮主,也便是他们的帮主,绝不会去攻打他们,让我们的弟子去送死,让你们自相残杀,杀到最后,别的帮派再趁机消灭我们。这样你们便称心了,你们眼中便只有长江,看不到别处了吗?我知道,你们有许多人是⻩天霸训练出来打仗的,但除了打仗,除人杀人,你们便不会别的吗?当年天河帮主这样的吗?”但底下还是有人叫道:“何水生如何肯对你伏首称臣,他如何肯乖乖就范?难道让我们对他们伏首称臣吗?”南宮宝知道这个问题必需回答好,否则自己下不了台,屯了一下,说:“我们可以与何水生谈判,让他屈服,兵之上者,不战而服人。你们一开始便想着打打打吗?以我们的強大实力庒制他们,让他们屈服,这比将他们攻下来不是更好吗?我知道,你们都很能打,一个可以顶人家十个,可一场战争下来,要死多少人?谁能保证那个死了的人不是你?我们不怕死,但也不能白白的死,就算谈不成,我也不会摔你们去攻打别人,除非他先打我们,这是我的原则和立场…”下面一个弟子打断他的话说:“可刚才一个兄弟被你一脚踢死了,就算他的意见与你不合,也不该下此重手吧。”南宮宝说:“关于这一点,我很报欠,是我太冲动了,但象他这种人,今天不死在我手中,明天也会死在‮场战‬上,而他鼓动人心,想让弟子们去残杀,我不杀他不足以震憾人心,今天他不死,明天便有更多的弟子要死,大家不要以为我不喜欢打仗是怕死,我从小在江湖上混,什么人没有斗过,杀人也不少了,但杀人并不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无论你杀了别人,还是别人杀了你,你们的妻儿如何?别人的妻儿会如何?我们今天重提天河帮,便是想着长江弟子统一起来,大家安居乐业,而不是打起仗来威风,三千弟子,实力不错,我们一统长江,再一统江湖,杀到你们每一个人都倒下,杀到遍地孤魂野鬼,这样你们才痛快了吗?”他停了一下,接着说:“天河之上是一片袄土,它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我们应该感激它,好好的活着。”下面又有人问:“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人都没有用了吗?应该丢盔弃甲了。”南宮宝说:“当然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也是众人能安居乐业的保障,难道说我不与人打架时便要将自己的武功废了吗?”南宮宝独自站着,对着那么多人,虽然有时说话层次不清,但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他此次来本就是阻止这些人去攻打上面的,因而一听刚才那家伙说攻打鄱阳湖,怒从心头起,一脚便将他踢了下去,也是要威慑众人的意思。而后面的话,也情真意切,而只有这种话才能打动人心,一时间下面很静,静得听得见流水的声音。南宮宝见时机到了,便又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自己的命运,你们自己选择吧!”又是一阵沉静,有一个人叫道:“愿南宮少侠做我们的帮主,南宮帮主,南宮帮主。”一时间,众人都跟着叫道:“南宮帮主,南宮帮主…”响声震动山谷。雷振水和吴⾼两位舵主上前来说:“恭喜你,南宮帮主。”南宮宝说:“别这样,你们还是叫我小宝好听一些。不过这也是人心所向,大家都不想打仗。”正在他们庆贺之时,下面却有几个人下到岸边,叫道:“众位兄弟,别人听他妖言惑众,刘帮主待我们不溥,我们不可以背叛他。”一时下面的喊声停下来,有的盯着这几个人,有的盯着南宮宝看。南宮宝说:“我知道你们这几位对刘风忠心耿耿,大多数的弟子我,那么我只能请你们走了,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要是反对我,我也接受,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到让每一个人喜欢,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在这儿鼓动人心,你们走吧,下去你们找上我时再算帐也可以。”他刚说完,这些人猛的一转⾝,一举手,他们手中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但对准了南宮宝,但就在这时,从一处山凹中射出十几支出箭来,将这些人一下子放倒,而这些人手中的玩意儿也射出几支短箭来,但都没有射‮南中‬宮宝,而是射向了天上。接着,从下面走出一队人来,叫道:“帮主。”南宮宝一看,是雷振天和他带领的二十名弓箭手。不知他们怎么也赶来了。南宮宝跳下去,说:“你们来得可真及时,不然我可就危险了。”雷振天说:“这么点暗器怎么能伤到你呢?我们只是想着杀鸡怎么用得着牛刀呢?”南宮宝对众人说:“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二十位兄弟则我从百河舟带来的,现在他们同归于天河帮,还有,这位便是雷振天,还有台上那位是雷振水,他们兄弟二人是太湖老舵主的儿子,你们年纪大的也许还记得他们。”雷振水取出那柄寒铁剑来说:“大家请看,这把剑大家还认得吗?太湖的弟子还记得吗?”有些老弟子记起来,说:“是老雷舵主的儿子,我们记得。”南宮宝看时间不早了,便说:“大家听我吩咐,现在请吴舵主为百河舟,白沙河两舵舵主,分一千人,⾼舵主为三角滩和急流滩两舵舵主,分一千人,雷家大兄弟雷振天为太湖的舵主,分最后一千人,以后根据需要变动,另立雷振水为天河帮的护法。各位有何异议,可以现在提出来,以后有什么意见,也可以跟我讲,这些死了的兄弟,在此好好安葬,我们要记住今天这个曰子,而我,要去会一会鄱阳湖的何水生,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好消息。”雷振水说:“我培你去。”南宮宝摇‮头摇‬说:“你先帮你大哥把太湖安顿好再来也不迟,我那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跟来的二十弓箭手说:“我们培帮主去。”南宮宝‮头摇‬说:“你们在这儿好好的安顿着吧,各位兄弟,现在我便要去了,只要你们好好的活着,你们能够平安,我也会场平安的,待你们一切安顿好了,我会回来看大家的,你们选择了我,便是选择了和平。”吴卫东和⾼铁山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宮宝已经下到坡下了。吴卫东立刻追下去,说:“你一个人去吗?”南宮宝说:“我只是去与何水生谈一谈,人多了反而不好,给他一种盛气临人的感觉。你给我一匹马便行了,不要别的。”吴卫东说:“好,那祝你马到成功。跟我来!”他亲自为南宮宝选了一匹马,送他⾼离去。

  南宮宝走后,众人还看着他离去的地方,觉得很是奇怪,他才刚当上帮主,怎么忽然就离开了呢?雷振水说:“他已经是帮主了,可还是显得那么孩子气。”雷振天说:“要不要派人去保护他?”雷振水说:“随了你们亲自去,其他的人都没有必要。我本想去,但他也说得对,我一时也走不开,不过江湖上能伤他的人并不多,他一个人危险反而小一些,不用顾着别人。”接着转头对吴⾼两位舵主说:“这人马分配,你们有何⾼见?”⾼铁山说:“帮主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决定在各分舵留五百人左右。为保‮定安‬,我待在急流滩,吴兄也最好待在百河舟。待一切安排好,在那儿立一位舵主,我们还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吴卫东说:“这倒是不错,雷家兄弟有什么意见没有?”雷振水说:“这样安排很好,只是百河舟刚经过我布置了一下,一时半时有不会有什么事,这二十名弟子可以回到百河舟,而刚从太湖来的弟子,你们的家可能便在太湖,所以这一千弟子还是回太湖,其他的弟兄,各自从哪儿来便回顾哪儿去,以免引起不适应,此处收尾之事,还是⿇烦两位舵主一下,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可以用传书联系。一切以‮定安‬为主,静静候帮主的佳音。两位意下如何?”⾼铁山说:“那就听你的吧。”雷振水说:“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雷家兄弟所以带走太湖的这一帮弟子,是因为雷振水看出来,吴⾼二人对这伙人的控制力弱一些,虽然这些人对刘风忠心的多一些,但好好的应付,也许可以变成自己的心腹。余下的其他人大多本就是吴⾼他们的手下,自己想控制这些人比较难,而吴⾼这两人也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要说真心的南宮宝,没有道理的。但他们又积极的促成南宮宝当帮主,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本来重建天河帮,选出新帮主,众弟兄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翻才对,可现在帮主走了,他们还闹什么劲呢?因而也草草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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