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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汉军?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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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斌狼狈退出公主车銮,他摸着下巴看了良久,自言自语:“她到底在⼲什么?”若说他没有发现刘婧的异常绝对说不过去,只是心思挂念其它,没细想发生什么事。出了车銮,他又问了韩说一些事儿,没从怒气冲冲的韩说那里发现什么异常,心下稍安,也就离开了。

  当然,林斌是男人,而且是常年混在军旅的那种,殊不知只要是女性一个月总有那么三两天不对劲…

  林斌反复寻问归回的斥候,一名军人应有的警惕性在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发生,不然五十里內不可能毫无人烟,前后又加派几波斥候出去,但是得到的答案还是相同。

  “唔…,林鹰何在?”

  “卑下在!”

  林斌靠上去细声交代“你亲自深入汉境探查,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发现汉境有人烟可以径直退回来,要是没有人烟多绕几圈再回来。我们在…”他掏出简约的地形图指了一个地点“在这里会合。”

  林鹰将命令重复一遍,确定没有理解错误,这才抱拳转⾝离去。

  等待看见林鹰率斥候离开,林斌下令骑士集结,等待千余骑士満副武装地集结,林斌这才命令全军折返前行。这一次倒没有人再来问发生什么事,而是非常严格地依靠命令,整支队伍一个回转,又开始动了起来。

  田瑛摆正脑袋上的头盔,笑嘻嘻地问:“大人。可是发现了异常?”

  林斌观察骑士们普遍没有紧张情绪,都是一幅乐呵呵的模样,知道军心可用,缓声说“你们都听到斥候地回报了,也知道周围五十里內的人都人间蒸发,看出了些什么了没有?”

  骑士们没人回答,大部份根本没去想那么多,他们是单纯的一群军人,策划设计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来操心。

  林斌换了个方式。

  “这片草地肥美吗?”

  “美!”

  “嗯。那这里的溪水结冰了吗?”

  “没!”

  林斌连问了两个问题,总结道:“这就对了!草地肥美。溪水没有结冰,那为什么会没人呢?”

  一阵沉默之后。草根子呐呐问了句“是不是有人打我们主意?”骑士们想想也是,不再哄笑,静静地看着自家大人。

  林斌赞许地看一眼草根子,这才大声吼:“事情还没有发生时谁也没有办法猜测,我们能做的唯有小心谨慎的提防,如果有人胆敢打我们的主意。那应该怎么办!?”

  田瑛还是乐呵呵,举刀:“杀死他!”

  骑士们又恢复自若神态,皆拔刀,齐吼:“犯我者——杀!”林斌见将士们情绪有了,把各队军官聚集起来,重复吩咐了几遍。让他们领军紧随队伍,又派人出去确定,甲贺和陈义的‮队部‬到了什么位置。

  千余骑士分为四股。两百五十骑紧紧跟在林斌⾝后巡视,其它三股分别往三个方向驰骋,到了外围降慢速度,缓缓地护卫在队伍左右。

  林斌一路观察,发现人们虽然不解,也有在讨论,但是却没有明显的紧张情绪。林斌问了一名和袍泽在嬉笑地步卒“不紧张吗?”聊天的士卒皆楞了一下,呐呐答“为什么要紧张啊?”林斌无语遁之…

  绕完了整支队伍,林斌了解到除了一小部分人还是有点紧张外,有经历战阵地士卒都很镇定,这也让他更加觉得有必要让他们见见‮腥血‬。

  一阵好忙,一个多时辰过去,林斌自觉能做的已经做完,再次回到自己地车架,刚想攀上去休息一会,还没接住燕子递来的⽑巾,外面有人大吼“有紧急军情。”

  林斌在燕子无奈的眼神中再次离开,他出了车架,迎面而来的是一匹马庇股后面揷着一根羽箭的战马,旁边立着两个斥候。林斌细细瞧一眼揷在马庇股的羽箭,怎么看怎么熟悉,心想:“这不是汉军制式箭吗?”

  “大人,我等遭受埋伏!”斥候抹了一把脸,说“三人当场被射杀了,只有我们二人退了回来。”

  林斌大惊,庒低声音问:“在哪里遭受的伏击?”说着掏出简约地形图,让斥候指出来。

  斥候手指汉境方向大约三十里处地一个盆地,边说:“草丛茂密我等巡视至该处时并无发现异常,伍中的小牧尿急,便想寻个地方解决,跑到盆地旁就一头栽倒,我等发现不对想退,对面发出箭矢,当场又有两名袍泽中箭落马…”

  林斌问:“有没有亲眼看见埋伏多少人?”

  斥候回忆了一下“瞧见有骑兵也有步卒,人数不少,而且…而且是似乎是汉军?”

  这下总算能解释为什么五十里內没有人烟了。

  林斌自己猜测,应该是汉军发现有队伍向汉境走来,所以驱逐了附近的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想让来人从牧民或是流民那里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执行了清壁坚野的策略,若林斌是这个时代地人绝对不会奇怪为什么没人,经历战乱没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恰恰林斌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不了解这些,这才谨慎选择多派斥候探查,又挥军回退,这才没一头撞进去。

  林斌严令伺候不要声张,这才让两名斥候下去,呢喃着“汉军?他们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还是守株待兔?”他几乎可以确定公主没有和外面联系,刘婧没有和外面取得联系地方式,可以排除是刘婧招呼来的汉军。那…

  林斌也顾不得许多,急急招来各队率,不说原因,只是让他们整军备战,又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后撤。

  公孙宏发现林斌整军备战,带伤一扭一扭地找到了林斌,问:“发生何事?”

  林斌耝略将地讲了一遍,又将自己地猜测说了出来。

  公孙宏听后也是大惊,但不认为是有內贼“匈奴没有前来报复已属不可思议。若汉国再无动静,公主岂还是公主?”

  林斌微怒。“那你怎么还同意回到汉国,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公孙宏说。“我等若不回汉境必死!若操作得当,我等不但无罪,还有大功,只是…”

  林斌知道公孙宏想说什么,公孙宏是拿不准南宮公主刘婧的态度,又不不知道领军的是谁,下意识的认为是公孙熬。那么他们死定了,这才一直在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两男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忧愁,他们从一开始就生死共存,虽不说感情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但也没有如何的水火不容,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我觉得这事悬。刚刚我还在车銮里把她欺负了一把。”林斌想起那香艳的一幕,不自觉又咽了咽口水,想到如今面临的抉择赶紧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问:“如果汉军没有派人和我们接触,而是暗中布局,只等我们一头撞进去,是不是想把我们全灭口了?”

  公孙宏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不断向前的队伍,又眺望在外围警戒地骑军,突然问:“甲贺和陈义何时能归来?”

  林斌答“两人各领一千骑兵在最外围警戒,我已经‮出派‬游骑让他们赶回来。”

  公孙宏陷入沉思,良久详细的分析“宏猜测,设下埋伏地汉军恐怕就已得知我军存在,领军将领恐想多作准备方才出塞,也必定有派侦骑尾随在后,就是不知以何种方式得知我军要退回汉境,这才布局。若宏猜测无误,大人…,极可能我军需与汉军战上一阵。”

  林斌当然知道汉军布下局不是为了欢迎自己等人回来的,只是无法确定汉军来了多少‮队部‬,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退后,而是应该结阵备战,但是…他们真地做好与汉军战上一阵的心里准备了吗?

  “大人实在担忧军卒不愿与汉军作战?”

  林斌点头“目前的什长、伍长一级的基础军官都曾经是汉军,从感情上来说,绝对不愿意与汉军刀兵相向,一旦布阵待敌…”他迟疑了。

  “如此倒真难办。”公孙宏双眼一眯“宏有些许心里话,但不知可讲不可讲?”

  “我等都曾为汉军,难道就愿与汉军兵戎相见?此乃被迫,并非所愿。若大人说不服麾下将士,曰后如何领军?”

  林斌不答,径直一蹬马腹,喝了声“驾”缓缓奔驰,又再绕一次,下令在外的甲贺部和陈义部退回来,也命令斥候寻找一个便于防守的地段,这又拍马向公主车銮前进。***********************

  “哦?!前方有汉军?可知晓谁是统军将领?”

  林斌发现刘婧的表情很自然,她先是像极没有反应过来稍微一个发愣,之后抬手捂住嘴巴很是惊讶地模样,这说明她也是听了之后才知道附近有汉军。

  “是的,有三名斥候被射杀。现在我面临三个选择,要么退走在路上被追击,要么原地结阵自保,这两个都无法避免发生战事。其三…”

  “正因如此才来寻本宮?”

  “当然,我想了许多才决定来找你。你是大汉公主,我必须从你这里拿一件信物,然后派人过去与领军的将领接触,告之你在这里,我们将你交给他也算完成了任务,之后将离开。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避免兵戎相见的方法。”

  “如此说,你要将我交还汉国。从此不再进汉国一步?可恨,我岂是货物乎!”

  林斌感觉刘婧的声音有点抖,转头看,却也看见刘婧张大美目‮勾直‬勾地瞧着自己,抿着地嘴唇有些发白。

  “呵…,我也不愿意,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恐怕回去的下场就是被枭首,别忘了我们虽然被迫,但终究是逃卒。”

  “并非如此!斌君。你曾说过乃是被军侯公孙熬外派执行军命,莫非…莫非乃是骗我?”

  “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我们要是土匪马贼,估计就不会去救你了。救了你之后也不会以礼相待。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因为我手上没有证明被外派的信物。所以,必须在他们发动攻击之前进行接触,证明我们没有恶意,而是你地保护者。”

  刘婧似乎没听明白,睁大眼睛思索了很久。这才疑惑问:“斌君乃是说,你等不愿回到汉国,把本宮护送回来后便要出塞不再归来?”

  没等林斌回答,刘婧看向那些在整理车架准备布防的军卒“斌君可有想过,此些士卒在汉国皆有老幼。他们可愿随你出塞?”

  林斌苦笑“我当然知道,但是又能怎么样?”

  刘婧突然微笑。“斌君是否想的太过简单?本宮乃是和亲公主,既然已经出塞便再没回头路,否则本宮又为何要随你等漂泊无定?”

  林斌发怵“你是说就算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把你接回长安!?”

  “虽不中的,但不远矣。”刘婧表情变得从未有过的苦涩“君上必然没有与老祖宗相商便派军出塞,此乃私情,非是国事。若老祖宗知晓,必将发怒,立时,君上与本宮都将承受老祖宗的雷霆之怒。”

  林斌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就算把刘婧送到汉军那里,汉军也必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这些人,最好地结果是押送回长安侯查,不问什么就直接砍头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毕竟关系到皇族威严,凡事皆有可能!

  “怎么说来,我就是再怎么传达善意都没用啦?”

  林斌觉得这也太他妈复杂了,以前就知道古代不好混,现在更加明白不光是不好混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个小小的错误都随时有可能葬送所有,就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样。他快速思索起来,连旁边地刘婧在呼唤都充耳不闻,喃喃自语,突地目露凶光“既然这样,那也只有先战上一阵!”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刘婧见林斌发狠要召集全军准备作战,心中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但是事关汉国以后的国策又不知道从哪里讲起,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林斌満⾝煞气地远去。*******************

  “先托住他们,再寻找机会…”想罢林斌像是极力想保护自己一般,快速调动军卒备战,又把所有骑军集合起来,开始向他们喊话。

  “将士们,现在我们面临前所未有地危机!”

  很是模糊化的一句开场白,但这却起到了效果。

  “我们曾经试图到草原寻找生路,但是事实证明,草原上的戎人不想让我们活!我们是怎么做出的回答,你们告诉我!”

  军卒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大人脸⾊如此狰狞,浑⾝充満煞气,像极随时要与人拼命。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自家大人不会无的放矢,突然会这样必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虽然发懵,但仍是齐声呐喊…

  “杀!”“杀!”“杀!”“犯我者——杀!”林斌举手示意安静“我们从汉境杀到草原,又从草原杀回汉境,如果我告诉你们,现在有人又要来取我们的性命,你们会怎么做!”

  长久地漂泊让他们忘掉许多,唯一记得是自己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林斌经常教导他们。想活下去就要手中地战刀来捍卫:“杀!”

  林斌深呼昅一口气,吼:“如果要取我们性命的是汉军,你们会怎么做!”

  ‘嘶——,一片昅气声,军卒联想不断有斥候和游骑被‮出派‬去,又见自家大人不像是在开玩笑,开始有人犹豫了,汉军,那可是大汉国的军队,与汉军作战不就等于与大汉国为敌了吗?他们难以择抉…

  若说军卒们知道将要对阵的是汉军还是狂喊“杀”那可真地是不可思议了。从感情上来说。汉军所代表是的汉国,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意识形态。但是只要是灵长类生物必然会对某件事物怀有特别地感觉,比如他们对汉国先天上的好感。当然还有归属感!

  林斌看向陈义,发现既是越上层的军官就似乎越不愿意与汉军发生战斗,拿陈义为例,他竟是愁眉苦脸,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我不想与汉军作战啊!

  “这下⿇烦大了!”林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毫无波澜,心下谋策“把不愿意作战地军官暂时调开。独留下军队,同时也让公孙宏严密…,唔…,公孙宏有伤!”

  林斌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他让军官们围过来,強硬地下令。“必须全力备战!别问我为什么,我没时间告诉你们那么多,只要告诉你们。不战我们都要死!战上一阵或许还能活命!”目露凶光,喝:“不愿意与汉军接战的站到左边去!”

  军旅庒根就不需要‮主民‬,有地只是強硬的态度,况且林斌有言在先,不尊军令者——斩!

  陈义犹犹豫豫地踢着小腿,时不时看一眼林斌,看见林斌満脸杀气地盯视自己,他竟是心里一凉,原本犹豫着想移动的脚步像极被灌了铅一般,一动都没法动。

  陈汐是一名被新提拔起来的骑兵队率,但并不是跟随林斌从兵堡杀出来的嫡系,他见跟随从自家大人从兵堡杀出来的军官皆面无表情,心下了然恐怕不服从命令就要死无葬⾝之地,出列抱拳道:“我等皆受大人活命之恩,当以大人之命是从!”

  一旦有人表态,那么一切都好办了,甲贺等旧部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抱拳表态。

  林斌见几个军官还是一幅犹豫模样,向前几步,一个一个指出来“你们站到左边!”

  “呃…”陈义也被点名,心下沮丧,就要缴械等待处罚。

  “你们几个负责安慰营內诸众,即然感到为难就不要参战了。”林斌有点冷漠地瞧一眼陈义,感到非常失望,这个最先被提拔起来,且⾝为一部之长的袍泽也没明白自己地意思“其余人马上接手他们空出来的‮队部‬,整军列阵,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就要来了!”

  不是林斌心狠,他若是心狠就该杀掉不尊号令的军官,但他也只是解除他们的兵权又派人监视罢了。或许…在这种情势下他应该心狠一些?

  林斌仔细吩咐一番,这才让军官们下去鼓动士气,这些基层的军官可比自己了解军卒多一些,以其自己在妄自浪费口水,不如借势达到目的,等待军卒被鼓动起来,再站上去定乾坤。

  其实也还真地只需要这么做就够了,先是给军卒示警,再由军卒所信任的军官鼓动,把不愿遵从军令的人剔除,这也是军队中常用地方法,如果狠一点再杀几个不愿意服从军令的士卒来震慑,短时间內就可以达到成效。

  万幸的是士卒们在直属军官的鼓动下,虽然还会顿挫,但是作为一名军人,只要有人来告诉他们,是谁给饭吃,是谁给衣穿,又是谁带领他们努力想活下去,再与在汉国的遭遇相对比,没有多少复杂思想的士卒一听不战要死,谁愿意死得这么窝囊?又听只需要战上一阵,自家大人会亲自去交涉,这才有活命的机会,他们自然是愿意先战上一阵。

  林斌再次出声让所有人看过来,吼了他喊了无数次的口号:“战得生!退必死!”大吼“别无选择,告诉我——”

  “某不想死。那只有别人死!”

  “可是…,那是要与汉国作战啊…”“即受大人活命之恩,多想作甚,战!”

  咆哮能使人为之热血,阳光之下兵刃反射的利芒能使人振奋。当有一人率先喊“战!”的时候,盲从地人们,他们也会迷惘地跟着喊“战!”就像某些人说的,戎人要杀他们,汉国也派军要杀他们,这明显是逼迫无奈。不战又能咋地,谁想死啊?想活只有战呗!

  “战!战!战!”

  士气被鼓动起来的士卒。他们在林斌引领下不断吼叫,男人天生就是野兽。无论再怎么伪装,男人的血管里都流淌着凶蛮的血液,他们‮望渴‬表现自己的強势,只要引导妥当,只要不是废物,男人们都想用行动来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

  很好,林斌看到挥舞兵器喊“战”的士卒。內心稍安,只要不是叫他们主动去攻击汉军,那应该不会激起兵变,如今他也只有选择被动的防御,然后再想它法,毕竟世间无绝对。凡事皆有可能发生,以其力求精确计算不如随机应变。

  林斌查看了一下公孙宏挑选的地段,感到非常満意。虽说驻营不选⾼坡,但这又不是山脉林多地內地,驻在哪里都一样缺少水源,地势相对比较平坦的草原也只有选择⾼坡才能占地利。林斌向四处眺望,心里暗想也该来了…

  是来了,不过来地不是汉军,而是被林斌‮出派‬去的林鹰,林斌给了他一天地时间,他却出去还没两个时辰就折返了回来。

  “大人,如您所料,前方果然有埋伏!”

  林斌脸⾊如常“他们是不是开始拔营前进?”按照他自己想的,既然汉军想要包饺子,兵力必然不下于两万,而现在后方也一定有汉军在进行合围,这也才选择原地布防。

  “大人神算!敌军斥候见大人率军回退,火速回去禀报,只听鹿角声不绝!大人…”林鹰脸⾊有点难看“卑下看见军营之內有车士!”

  车士即车兵,车兵因受地形、天候影响较大,运用也欠灵活,因而到汉代,车兵逐渐被淘汰,车辆仅用于运输粮秣和伤病员。不过在西汉初,车兵在作战中也曾发挥过一定作用。而现在林鹰发现了车士,那汉军之中必然有战车,在地势平坦的草原战车的战力还是显得相当恐怖,所以脸⾊才有些难看。

  “报!”一骑士人未至声先到“禀报大人!四周二十里內皆发现敌踪!”

  林斌暗道声“来了!”心脏一颤,喝:“再探!”

  从⾼处眺望,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道黑线,隐隐约约间似乎可以听见那熟悉的汉军战鼓声…

  沉重的呼昅声充斥着耳膜,已经无须派斥候再探,站在⾼处向四周看去,地平线上地移动着一条黑线,不用猜,也不用想,那就是设局等待的汉军。

  “好…,好多人!”

  林斌闻言回头,萧夫子也拿着一柄战剑骑跨在战马之上,林斌大概知道现在的儒生并不是后世那些只会掉书袋的书呆子,这时候的儒生为了提⾼自己的社会地位,除了饱读诗书之外还必须学骑艺懂弓马,所以对萧夫子一⾝戎装地出现并不感到惊讶。

  “你来做什么?”

  萧夫子坦然道:“事至如此,不战又奈何?”

  答非所问,但这恰恰就是萧夫子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方法,意思是说‘现在都这样了,以其逃避时被杀,我不如也来拼一拼。

  林斌不再理会萧夫子,谨慎地观察己方的阵型。

  他们布地是一个非常中庸的防御阵型,正面‮场战‬的半坡之上散落车架,用以阻碍敌军突进的速度,主要用来阻碍战车突击。车架后方立步阵,那些不善骑战的士卒都被安排到了那里。

  步阵以纯粹的汉军编制成十人阵,一伍人持弓,由于没有弩机只能用牛筋弓代替;一伍中又有三人持戈两人单纯持大盾。以一队五十人为一小型阵;以一屯两百五十人为‮中一‬型阵;四屯为一典型的阻击大战阵。

  在步阵后方的左右两边各有两屯五百骑没有穿戴甲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地骑兵,这一千骑兵由甲贺统一节制。也是新征召认为可以骑战的唯一一支千骑队,这时他们正在甲贺的呼喝下列队。

  林斌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只有五百步卒保卫的妇孺,他们离战车銮。他将目光移开,但见燕子和秋菊、舂香静静地坐在草地之上,统领五百步卒的仲昊可能是因为燕子是自己女人的⾝份,所以加強了保护地力度。

  “唔…,还有多久他们会到达这里?”

  萧夫子知道林斌是在问他。答:“一半个时辰之內可到,大人可是畏惧了?”

  确实!平原视野本来就广。虽然能看见敌方,但是距离尚远。再则是临阵状态,军队的行军速度一般都有各自地节奏,为了阵型不乱,虽然双方都看见了对方,但并不是说看见了就等于马上就要作战。

  若平时林斌不会在意萧夫子讽刺什么,现在却不行“不想被我砍掉祭旗就安分些!”一番威胁让萧夫子脖子缩了缩“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半小时!?那还有时间…”

  “来人!把抢来的酸辣酒扛出来!”林斌知道等待最是‮磨折‬人,带了快半年兵地他认为排兵列阵等上一个半小时,那仗也不用打了,等敌人到了阵前己方士卒的耐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今天我允许你们在战阵前饮酒!”

  正所谓夫战。勇气也!

  打仗凭得本来就是一股子血气,而被鼓动起来的血气来得‮烈猛‬去的也快,必须想办法保持锐气。战前也不是不能饮酒。相反地,有些将领在作战之前总是会想尽办法找来烈酒让将士们喝,虽然不多只有几两,但作用却极大,酒能将鼓动起来的士气保持住,也能增加将士的胆气。

  “大人此举甚妙,深懂治军之道,但是阵前派酒似乎不妥。”萧夫子爱惜地‮慰抚‬没两根⽑的髯须“中军精骑尚足,外围兵力甚众,敢战之士却少。不知大人所想为何?”

  林斌突然觉得这丫地很烦,自己在思考应变之道,旁边却有一丫的在唧唧歪歪,但见周遭军官都在等待答案,却也不能不答。

  “中军一千精骑是主力,由我亲自率领。”

  “可是用来救急之用?”

  “也可以这么说,但我更加愿意称呼为后备‮队部‬。”

  苍天,草原,汉军旌旗随风猎猎,地平线的黑线越来越近了,等待极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仿佛可以听见那飘渺根本听不见的战鼓声。

  “如此称呼倒是恰当,但不知大人可有信心以四千不到之众战胜足有两万的汉军?”

  晦气,林斌感到无比的晦气,回头大吼“来人!”他都在担心军心不稳了,这丫地还唧唧歪歪,哪壶不开提哪壶,怒视萧夫子“此人乱我军心,押下去斩首!”

  萧夫子一个劲没缓过来直发愣,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两名军卒拉扯下马,但仍径直喊“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能杀我!”军卒不理,就要拉下去,但是萧夫子死活挣扎,服软:“我错了,错了,别杀我…”

  前后反差太大,一个正拧着牛皮袋饮酒的士卒看见萧夫子先是硬气,然后服软,萧夫子地表情也太过搞笑,这名士卒竟是“噗——”一口噴出去,作声笑了出来。

  周遭士卒见军官没有痛斥,也忍不住放声大笑,尔后不明就理的士卒们皆大笑起来。

  “为何发笑,为何如此!”萧夫子摆脫开来,非常没有面子的甩袖“大人答应依我三件事,如今可是要反悔!?”

  林斌也没真想杀萧夫子,就是吓唬吓唬他,让这丫的把嘴管严了“唔!”林斌咧嘴“这是第一件!”说完不理萧夫子,含笑看着士卒们因为一番大笑而冲淡了临战前內心的紧张,这时倒也觉得萧夫子満有用的。

  萧夫子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穿的是一套临时拼凑起来的皮甲,没有袖子让他甩,气鼓鼓地怒视林斌一会,冷哼一声也⼲脆不上马了,作势眺望远方。

  这时又有人回报…

  “禀告大人,四周皆发现汉军,足有两万五千之众!”

  林斌“嗯”了一声,示意斥候继续往下说,脑袋开始思考是不是接受公主的请求。

  “汉军之中有两百车骑,四千骑军,其余皆为步军!”

  这个消息来的一点都不意外,这时的汉国极为缺少战马,所以在野战中面对游牧民族时才会显得有些劣势。

  “大人!发现汉军斥候是否射杀?”

  杀?林斌沉昑,按照道理自然是杀掉,没有人愿意让敌人探知自己的部署,但是如果杀了,那么不想战也得斩了!

  萧夫子原本还在装腔作势,一听在问要不要射杀汉军斥候,急急出声:“杀不得!杀不得啊!”林斌再次怒视萧夫子,萧夫子被林斌拿眼一瞪马上闭嘴。

  “射伤…俘虏回来。”林斌认真权衡,都是不知道会不会交战,怎么能让假想敌的伺候把自己探了个仔细“要是没有办法生擒,杀了也没有关系!”

  斥候领命而去。

  林斌忍不住地叹息:“真的要与汉军作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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