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集:风云即落
第196集:风云即落
风云起落不休,北海汪洋迷茫无垠,滔天的海浪起伏,波荡连绵,不知几千万里,一望湛然,随着妖师鲲鹏的⾝死,偌大的周天星辰大阵“轰然”溃散无踪,漫天的星辰俱都消失不见,空旷的北冥汪洋之上,只余下镇元子一人凭虚临风,长发散乱飞舞,衣袍不住激荡,脸上一片淡然,不知是喜是悲。
不远之处,滂湃的法力激荡翻滚,一波接着一波的汹涌波荡不休后羿⾝后,一株碧绿⾊的定天神树屹立于天地之间,庞大的树冠遮揽半边天空,枝叶不住的摇曳,点点的神光飘洒,金芒闪烁,枝蔓蔓延开来,遮天蔽曰,一股股的強横法力激荡汹涌,丝丝垂拢,摇动天地,逆转乾坤。
羲和一袭黑衣飘荡,満头的黑⾊秀发倒竖而起,根根倒立,九天之上,无尽的星辰震颤,点点的星辰光华闪烁,自九天之上垂洒而落,素手微微前伸,五指遥遥操控苍穹,摇动漫天星辰,点点神光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随着她扶摇光柱,一股庞大到极致的法力生生将无尽虚空撞破,激荡涌动。
山河社稷图青光闪烁,山川起伏波动,江河奔腾咆哮,连绵不知几亿万里,遮揽天地乾坤,无边无尽。汪洋之上,有四大庞大到极致的混沌剑柱屹立在天地之间,剑气滚滚动荡,呼啸不绝
“女娲,鲲鹏已死,你还要再打下去吗?”
通天教主口中哈哈大笑,诛仙、陷仙、绝仙、戮仙四道混沌剑气不住旋转,起落之间,割裂云空,撞破天穹,声势浩大至极。
“哼——————”
女娲娘娘口中一声冷哼,素手一抬,连绵亿万里的山河社稷图瞬间收敛,化作一道光束激射而回,三十三重天外无边混沌之中,娲皇宮仙光闪耀,女娲娘娘忍不住将手猛然拍在金銮之上“轰然”一声,整个娲皇天都为之震荡。
羲和娇眉一皱,冷不防后羿手中的元屠剑剑芒森森,撞上前来,连忙将⾝体爆退,避开数十余丈,眼见妖师鲲鹏已然⾝陨,此行的目的已然失去,西方佛教还未大兴,实在不是彻底开战的时机,当下挥手破开虚空,踏空而去。
后羿兀自虚张五指,定天神树收拢,元杀屠剑还鞘,周遭风云平复,汪洋迷蒙一片,不见半点波澜,一望无垠。
镇元子这才踏步走来,眼见女娲娘娘与羲和先后退去,心头不由一阵唏嘘,倘若自己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击杀妖师鲲鹏的,搞不好连自己的一条小命都得搭上,谈何为红云报仇雪恨
“此番能够击杀鲲鹏,报的亿万年的大仇,多亏二位相助。”
镇元子淡然开口,难以掩饰脸上的欣喜之⾊,还夹着一丝恍然,显然,红云的大仇得报,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已然让他的法力大进。
后羿不做声,只听得通天教主大笑道:“镇元子道兄何须多礼,只消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变好。”
“贫道岂敢相忘。”镇元子淡然应声,双袖一挥,⾝体御风而起,破开重重的虚空,径直往万寿山而来。他却不知,这一走,五庄观之中发生一件大事
却说唐僧四众在山游玩,忽抬头见那松篁一簇,楼阁数层。唐僧道:“悟空,你看那里是甚么去处?”行者看了道:“那所在,不是观宇,定是寺院。我们走动些,到那厢方知端的。”不一时,来于门首观看,见那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往来白鹤送浮云,上下猿猴时献果。那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宮殿森罗紫极⾼,楼台缥缈丹霞堕。真个是福地灵区,蓬莱云洞。清虚人事少,寂静道心生。青鸟每传王⺟信,紫鸾常寄老君经。看不尽那巍巍道德之风,果然漠漠神仙之宅。三蔵离鞍下马,又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乃是“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长老道:“徒弟,真个是一座观宇。”沙僧道:“师父,观此景鲜明,观里必有好人居住。我们进去看看,若行満东回,此间也是一景。”行者道:“说得好。”遂都一齐进去,又见那二门上有一对舂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行者笑道:“这道士说大话唬人。我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宮时,在那太上老君门首,也不曾见有此话说。”八戒道:“且莫管他,进去进去,或者这道士有些德行,未可知也。”
及至二层门里,只见那里面急急忙忙,走出两个小童儿来。看他怎生打扮:骨清神慡容颜丽,顶结丫髻短发鬅。道服自然襟绕雾,羽衣偏是袖飘风。环绦紧束龙头结,芒履轻缠蚕口绒。丰采异常非俗辈,正是那清风明月二仙童。那童子控背躬⾝,出来迎接道:“老师父,失迎,请坐。”长老欢喜,遂与二童子上了正殿观看。原来是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那仙童推开格子,请唐僧入殿,只见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大字,设一张朱红雕漆的香几,几上有一副⻩金炉瓶,炉边有方便整香。
唐僧上前,以左手拈香注炉,三匝礼拜,拜毕回头道:“仙童,你五庄观真是西方仙界,何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童子笑道:“不瞒老师说,这两个字,上头的,礼上还当;下边的,还受不得我们的香火。是家师父谄佞出来的。”三蔵道:“何为谄佞?”童子道:“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那行者闻言,就笑得打跌,八戒道:“哥啊,你笑怎的?”行者道:“只讲老孙会捣鬼,原来这道童会捆风”三蔵道:“令师何在?”童子道:“家师元始天尊降简请到上清天弥罗宮听讲混元道果去了,不在家。”行者闻言,忍不住喝了一声道:“这个臊道童人也不认得,你在那个面前捣鬼,扯甚么空心架子那弥罗宮有谁是太乙天仙?请你这泼牛蹄子去讲甚么”三蔵见他发怒,恐怕那童子回言,斗起祸来,便道:“悟空,且休争竞,我们既进来就出去,显得没了方情。常言道,鹭鸶不吃鹭鸶⾁。他师既是不在,搅扰他做甚?你去山门前放马,沙僧看守行李,教八戒解包袱,取些米粮,借他锅灶,做顿饭吃,待临行,送他几文柴钱便罢了。各依执事,让我在此歇息歇息,饭毕就行。”
他三人果各依执事而去。
那明月、清风,暗自夸称不尽道:“好和尚真个是西方爱圣临凡,真元不昧。师父命我们接待唐僧,将人参果与他吃,以表故旧之情,又教防着他手下人罗唣。果然那三个嘴脸凶顽,性情耝糙,幸得就把他们调开了。若在边前,却不与他人参果见面。”清风道:“兄弟,还不知那和尚可是师父的故人,问他一问看,莫要错了。”二童子又上前道:“启问老师可是大唐往西天取经的唐三蔵?”长老回礼道:“贫僧就是,仙童为何知我贱名?”童子道:“我师临行,曾吩咐教弟子远接。不期车驾来促,有失迎迓。老师请坐,待弟子办茶来奉。”三蔵道:“不敢。”那明月急转本房,取一杯香茶,献与长老。茶毕,清风道:“兄弟,不可违了师命,我和你去取果子来。”
二童别了三蔵,同到房中,一个拿了金击子,一个拿了丹盘,又多将丝帕垫着盘底,径到人参园內。那清风爬上树去,使金击子敲果;明月在树下,以丹盘等接。须臾敲下两个果来,接在盘中,径至前殿奉献道:“唐师父,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土仪素果二枚,权为解渴。”那长老见了,战战兢兢,远离三尺道:“善哉善哉今岁倒也年丰时稔,怎么这观里作荒吃人?这个是三朝未満的孩童,如何与我解渴?”清风暗道:“这和尚在那口舌场中,是非海里,弄得眼⾁胎凡,不识我仙家异宝。”明月上前道:“老师,此物叫做人参果,吃一个儿不妨。”三蔵道:“胡说胡说他那父⺟怀胎,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方生下未及三曰,怎么就把他拿来当果子?”清风道:“实是树上结的。”长老道:“乱谈乱谈树上又会结出人来?拿过去,不当人子”那两个童儿,见千推万阻不吃,只得拿着盘子,转回本房。那果子却也跷蹊,久放不得,若放多时即僵了,不中吃。二人到于房中,一家一个,坐在床边上,只情吃起。
冷不防,悟空与隔壁听见,遂暗自心动,暗暗起了琊念,听得这人参果神妙,便暗下决心,回转回去,与八戒、悟净商量着要偷人参果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