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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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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非絮震惊的瞠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那天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那天她摔得头昏脑胀,再加上天黑路灯又昏暗,根本没能仔细看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事后美珍她们三人不断地说他长得好帅,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里的人,在哪个部门上班之类的。

  原来竟然就是他。

  在她愕然到无言以对之际,护士前来为他的手伤上药,同时交代他回家后的护理与注意事项。

  她虽然就站在旁边,却一句也没能听进耳里,因为她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认出她来的,之所以要她而不让经理陪他到医院来,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打算也顺便让她来给医生看看脚伤吧?

  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快,她忽然有种脸红耳热的感觉。

  停下来,停下来…她在心里对自己叫道。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她闭上眼睛深呼昅,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以她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或精力浪费在作梦上头,她一定要好好的认清并记住这一点才行。

  再度深呼昅两次,确定自己的心跳已恢复正常频率,也不再感到脸红耳热后,她将眼睛睁开,怎知却被他忽然近在眼前的脸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一大步。

  “你⼲什么?”她不由自主的脫口问道。

  “我才想问你在⼲什么?是不是脚很痛?”他蹙紧眉头,关心的问道。

  应非絮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起来。

  “不是。”她迅速答道,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不是就好。我们走吧。”贺子极假装没看见她的退缩。

  “走去哪?”她不解的问。

  “批价、拿药,还有去骨科挂号。”

  “我不——”她话未说完就被他瞪眼吓住。

  “相不相信我可以让那间义大利餐厅把你解雇?”他看着她,缓慢地开口威胁道。

  应非絮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眼,不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他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他。

  “要你乖乖去骨科看诊。”

  “为什么?这是我的脚、我的⾝体,又不关你的事。”她蹙眉道。

  “如果关呢?”

  应非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脚和她的⾝体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难道…

  “我可不想下回再到你们餐厅去吃饭时你脚伤没好,又兜头淋了我一⾝热汤。”他对她说。

  此话让出现在她脑袋里的‮红粉‬⾊泡泡顿时全都“啵”的一声,消失于无形。

  她现在只想挖个地洞叫自己钻进去。

  看样子上回摔车不仅摔伤了她的脚,肯定也摔坏了她的脑袋,才会让她站在这里胡思乱想。可恶!

  “去不去?”他问她。

  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胡乱点个头,不想再多问。

  只要乖乖听话去看完骨科,她和他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她也就不会再像患了花痴病般的幻想,以为他对她有意。她告诉自己。

  只是…可恶!她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怎么会一直想偏呢?

  即使他长得再帅,即使他在她摔车时曾经帮助过她,即使他好心叫医生帮她看了腿伤,还坚持要她去看骨科,她也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思乱想,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作梦。

  曾经,她也尝试过想和一般二十几岁的年轻女生一样,交个男朋友,谈一场恋爱,结果事实证明她根本没那个条件,也没有那个时间。

  男生知道她家里的状况后大多会却步,即使有勇于挑战的人,最后也战死在她没时间陪他风花雪月的忙禄工作中。

  总面言之,未来不知道,但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可以去作白曰梦或恋爱梦。

  所以——清醒一点吧,应非絮,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好好的想一想待会儿回餐厅后,要怎么跟经理说明道歉,让惩罚降到最轻。

  唉,最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是有意外发生在她⾝上呢?

  真是祸不单行。

  分道扬镳?

  应非絮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天真——不,与其说她天真,不如说眼前这个男人太反覆无常、居心叵测了。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又或者是有什么目的,竟然要她打电话跟餐厅和公司请假,然后跟他回家去做他的看护?!

  他疯了吗?抑或者是她疯了,才会出现这么离谱的幻听?

  站在医院大门外,应非絮顶着冬天的寒风,目不转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开口要求道:“⿇烦你再说一次可以吗?”

  “我已经重复两次了。”

  没错,这的确是她第三次这样要求他,但是——

  “即使如此,我还是没能听懂你的意思。”她对他说。“你要我跟公司请假、跟你回家、做你二十四小时的看护,只因为你的手烫伤了?”她不仅觉得难以置信,也觉得这太夸张。

  “正确的说法是我的右手烫伤了,而且伤处多半都集中在手腕上。”他纠正她道。

  “我不管你烫伤的是左手还右手,问题在于你要我跟你回家、做你二十四小时的看护,这会不会太离谱了?”她遏制不住激动的脫口道。

  “哪里离谱了,这伤是你造成的,难道你不应该负责吗?”他不以为意的轻挑眉头。

  “我不是陪你到医院、帮你付了医药费吗?”她尝试着与他讲道理。

  “所以你的意思是,杀了人,只要帮忙付个丧葬费就没事了吗?”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她瞠眼回道。

  “都一样有后续问题。你不能只负起表面上的责任,就将之后的责任撇得一⼲二净。”他振振有辞。

  “之后有什么责任?”她问他。“如果你指的是事后回诊的医药费的话,只要你将收据拿给我看,我就会负责到底。”

  “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他蓦然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忍耐她的无理取闹似的。“生活上的问题。生活中有多少事需要用到右手,但我的右手却因你而受了伤,行动不便,难道你不该负起责任,在我伤好之前充当我的右手吗?”

  他说得好声好气,却让应非絮听了忍无可忍。

  “这位先生,你的右手只是烫伤了,不是残废好吗?”她咬牙道。

  “不管是残废或烫伤,右手不能使用就是事实。”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应非絮用力的深呼昅,非常、非常的用力。她这个人很少生气,因为看尽也尝尽了人情冷暖,知道生气根本无济于事,所以,她一向不把力气浪费在生气上头。

  可是现在,她真的快要抓狂了。

  “我不想和你争辩了,总之你就是要钱对不对?你要多少?”她豁出去的问他。

  “错,我不要钱。”他缓慢地‮头摇‬。

  她再度深呼昅。“那你要什么?”

  “要人。”

  “什么?”她无法自己的瞠目叫道。

  “我刚才不是一直在说,要你来当我的右手吗?我不要钱,我要你——跟我回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应非絮哑口无言的瞪着他,总觉得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好像有些暧昧。

  但怎么可能?这男人看起来不像这么无聊的人,也不像是个‮态变‬,只不过他这要求实在是太过头,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只是烫伤了右手,右手的行动稍微受限了一些而已,根本不至于会让曰常生活出现问题吧。

  相反的,要她请假不去工作而去照顾他,对她面言,不仅会让她的生活出现问题,连待在老家靠她薪水过活的妈妈和弟弟生活都可能会出问题。

  所以,要她请假不去工作‮钱赚‬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总之,你要我向公司请假去照顾你是不可能的,恕难从命。”她坚决的表明道。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好整以暇的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即使手头上的两份工作都丢了,也恕难从命吗?”

  她倏然瞠大双眼,朝他吼道:“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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