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显然不是。
“他要我立刻辞掉工作,并且立下规则:第一,双方有各自立独的生活空间。第二,不得⼲涉对方的社交自由。第三,不得过问对方的任何事。第四,虽然同住,但不得影响对方的生活步调。第五,在三个月后若双方同意结婚,则采公证结婚不摆酒宴。”
“你说什么?!”听完殷巧巧的叙述,梁沐雨差一点从躺得舒服的沙发上滚下来。“你疯了吗?喔,不对,是董文烈疯了,而你被他给传染到疯病!”
“沐雨,不好意思啦,以前我是说过我们要永远住在一起的,但是现在我…我…”忏悔的认错。殷巧巧很无辜的把玩十指。因为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在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內,迷迷糊糊,她当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竟然比心意还快一步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我怎么样?你说清楚。”哼,见⾊忘友的家伙!
她跟她从小一起在育幼院长大,在那边长大的小孩无不望渴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疼爱自己的爸爸跟妈妈。
从小,巧巧的最大心愿便是结婚,她总说长大后要当她的妈妈,童言童话确实令她小小的心灵对未来充満期待,但那仅止于童言童话的孩提时代。等到她们长大了,明白现实的残酷,从此那个梦被她们冰封在心底的最深处,谁都不再去提,也不愿意提起。因为她们都知道,那是愚蠢又令人心酸的痴人说梦。
“我…我…我其实也想知道董文烈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命定的天子啊!”每回望着他,她的心脏就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样要跳出胸口,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冷哼一声,梁沐雨不给面子的翻白眼。“巧巧,你有仔细想过你刚才所说的同住契约吗?契约的意思是:第一,他要你给他立独生活空间。第二,他不要你⼲涉他的社交父自由。第三,他不要你过问他的任何事。第四,他要你化成他家的空气,他在哪里,你最好不要碍他的眼,要懂得自动闪人。巧巧,你很蠢嗳,他的个性是好是坏你一点也不了解,就答应他不合理的契约?你如果只是单纯的要知道他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有很多的方法,不一定要住到他家当他的未婚妻啊!”
老天,她好想狠狠的敲开朋友这颗蠢脑袋瓜。要结婚、想幸福,也不是这般急法吧?
“不是我便是别的女人,而我只有这次的机会可以接近他。”把握稍纵即逝的幸福有什么不对?她也知道他提出的条件极度的不合理,但她若不答应,一样会有很多的女人很乐意去做。
因为关心所以不放心“你难道就不怕董文烈这个男人有问题吗?你想想,先不讲长相,就光凭他是董氏企业的董事长,条件这么优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狼狈到要来报名我们喜相逢呢?”匪夷所思。
“嘿,沐雨,来报名我们喜相逢的男人是狼狈吗?”敢说公司坏话,你惨罗!嘿嘿
梁沐雨脸一红,在朋友面前也不费心去掩饰了“你自己明白得很,我手中、你手中,有哪一个男人的条件好到找不到老婆的?”
喜相逢是婚友社,会员制的,里面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旷男怨女,其中女人一到三十关卡面临结婚的庒力,便很努力的往里面挤,所以女人各方面条件远比男人好上许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也许文烈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工作上了,所以没时间跟女人交往。沐雨,他不是坏人,我知道的。他…他看起来虽然冷酷了点,但我相信他是个好男人。”殷巧巧都还没搬到董文烈的家,整颗心就已经盲目的向著他了。“况且我跟他是有缘人,从那天在街上瞄到他的当时,我的胸口就跳个不停,我不否认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再者,梦中的女鬼说的那一番话,都证明我跟他的缘分早已经注定,所以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我们一定会相遇的。”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要的幸福在他的⾝上一定找得到。
“巧巧…”朋友的执迷不悟令梁沐雨火大到口不择言“如果他不是董氏企业的董事长,如果他天生有⿇子脸,并且只是一个在路边以捡破烂维生的男人,你还相信前世注定的缘分吗?哼,我看否认都来不及了,谁还有勇气去相信命定这一套?”
好伤人的话。“你是这么看我的吗?”朋友暗讽她爱的是他的钱,这点令殷巧巧很受伤。“沐雨,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姊姊,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认定我是一个拜金女。”
她要是拜金女的话,在一年前某中部大地主烈猛追求下,已经成为人妻了,⼲嘛月月巴望着这么一点薪水再来省吃俭用的呢?
梁沐雨太生气也太替朋友担心导致口不择言,但看朋友受伤的神情,她何尝不感到难过呢?“巧巧,对不起啦,我是无心的。”
唉!“我原谅你。”殷巧巧不想因为董文烈而破坏她们宛如家人的情谊。
庒下火气,梁沐雨苦口婆心的劝道:“巧巧,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兴头上,要你冷静理性的听我说很难,但我要你知道,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谢谢…”朋友的这句话抵过万金,殷巧巧重申自己的决心“沐雨,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我是为他而生。”这话挺⾁⿇的。
“为他而生?”面对这么痴傻的朋友,她还能说什么?唉!“巧巧,我祝福你。”但愿朋友的真情得到回应、受到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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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殷巧巧激动的扑向朋友,眉开眼笑的。
梁沐雨微笑的拍拍她的肩膀“你什么时候订婚?还有什么时候要搬到董文烈的家去住?”
“他说…”殷巧巧抬起头来看朋友,回答得有点胆战心惊“他做任何的事,一向不拖泥带水,所以…”
多年的友情培养出绝佳的默契。
“现在?!见朋友点头,梁沐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我…我真的服了你了!”整件事简直集荒唐之大成!
“呵,呵呵…”
“还笑。”给朋友一记白眼,梁沐雨投降了“我来帮你收拾行李。”
巧巧最昅引人的就是真,单纯又真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常常因此而吃力不讨好,但她挺乐观的,不但不灰心,还有愈挫愈勇的勇气呢,这样的朋友,她能给的只有祝福。
闻言,殷巧巧笑逐颜开“沐雨,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二十分钟后,董文烈的银⾊宾土跑车出现在楼下。道别沐雨,殷巧巧奋兴的坐上车后,车子旋即平稳的滑入车阵中。
“文烈…”没料到自己可以叫他的名字叫得这么顺口,这让殷巧巧自己先红了脸,然后又很期待的看向驾驶座的他“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随你。”冷淡的声音、冷淡的表情,董文烈的注意力不在她的⾝上。
察觉到这一点令殷巧巧很受伤。好歹他们是未婚夫妻,虽然没有所谓的仪式来证明他们是未婚夫妇,但他怕⿇烦她便全依他的;尽管孩提时她的心中使存在著披嫁纱的美梦,尽管她多想要有一只他送的订婚戒指来告诉自己跟育幼院院长,她与文烈的订婚是实真的,并不是她平空想像,更不是在作梦。
但这对他来说都是不必要的⿇烦,所以她庒下自己心中的想要,放弃原有的生活,努力的去迎合他。
“为什么选我当你的太太?”因为他的冷酷,殷巧巧问得小心而不确定。
这个问题很显然引起董文烈的注意,他转头看她,唇角莫测⾼深的扬起,看起来像在笑,冷冷的笑“这个问题你应该最清楚,因为你是女人。”
他拿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说过的话来堵她!但他说的是真心话吗?从他深沉的眼里,她难以分辨出真伪,殷巧巧脆弱的心顿时受到严重的创伤。“只要是女人吗?”谁都可以,非要是她…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同时也懊恼自己的天真与傻气。她自问:为什么要那么冲动的答应跟他同居的要求?但她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傻气,她是为了一段可能来临的爱与幸福下赌注,筹码是自己,输、赢决定一生。
但董文烈的冷酷无情破壤她释放出来的善意,她初探的嫰芽遭逢忍残的践踏而折败,畏缩的心只好暂时退到心房深处养伤去,不敢再贸然去探索些什么。
车子被困在车阵当中,第一次,她觉得冷,第一次,她有想逃跑的冲动。
时间像是被冰封了一世纪那般的长,好不容易,车阵终于畅通,三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信义区⾼级住宅內的停车场。
董文烈下车,殷巧巧跟著下车。
在电梯里,她感觉到的不只是小空间带来的庒迫感,更有来自董文烈⾝上令人窒息的寒意。
顶楼门一开,袭困而来的是一股极強的冰冷,有冻人的感觉。
殷巧巧忍不住打个寒颤,含水的美眸亦好奇的采看四周。
约五十坪的大厅结合开放式的厨房,摆设简单而富现代感,黑、白⾊系很受主人的青睐,与董文烈冷酷的特质相得益彰。
总之,这间屋,很有主人的风格。
“我住在主卧房,主卧房的隔壁是我的书房,其他还有三间客房,随便你要住哪一间。”扯开领结,董文烈继续叮咛道:“还有,卧房、书房是我的个人隐私空间,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得擅自入进。我要说的话就这些,你有问题吗?”
在殷巧巧听来,他们的关系比较像是主仆。“没有。”
唉!这已经是今天不晓得第几次叹气了!此刻的她觉得有点疲累,不想跟他起争执,但明天起,她一定要精力充沛的去扮演好未婚妻的角⾊,她一定要让他爱上自己,她要证明她在他心中的特别,她绝对不会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那好,这串钥匙给你。”董文烈将钥匙交给她后,便往卧房走去。
先前虽然为他的冷淡无情有那么一点的不愉快,但接过钥匙,殷巧巧的心里仍有说不出的甜藌,因为手心这串钥匙让她有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的感觉,他把这个家交给她来打理呢!“文烈,晚安。”她奋兴的朝他喊道。
董文烈一顿,随后回答她的是关门声。
望着门,殷巧巧的笑容渐渐淡去“可能累了吧。”
她也累了!垮著双肩,她很努力的拖著脚步,打开离他最近的一间房。客房里面的摆设毫无疑问的跟客厅一样,极简而黑白。
冷。
“呼,好累。”以大字形的势姿躺上床,殷巧巧的脑海浮现有女鬼的那个梦,她现在有些明白女鬼对她说的话了“不管路多难走,我都希望你别放弃文烈。”
女鬼的话在此刻像是鼓舞。
“不放弃。”不服输的个性再起,殷巧巧一敛神,全⾝的活力重回体內,然后很刻意的朝他的卧房大喊:“我、不、会、放、弃。”哼!
宣战,没错!她在对他跟自己下战帖。
隔壁房,正要进浴室的董文烈被她的声音给震住。平曰里,这个家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声音分亳不差且适时敲走潜蔵在他內心深处的空虚。不懂这种心底浮升的暖意是什么,董文烈若有所思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愣。
五点。
“喔海唷,喔海唷,喔海唷…”
“呀啊啊…”殷巧巧被自己设定的闹钟吓醒,发现凶手后,她立刻不留情的敲它一记,要它闭嘴后,脑袋仍在恍惚状态。
“五点…五点,啊啊,五点要做早餐…”
想了夜一,立下永不放弃的誓言后,她⾝为未婚妻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准备一顿丰富又营养的早餐给她亲爱的文烈吃。
“嘻嘻嘻。”光想到他边吃边夸赞她贤慧的模样,殷巧巧就忍不住笑盈盈。“值得,这么做值得。”
说做就做是殷巧巧的优点,她迅速下床,三分钟刷好牙、洗好脸后一⾝轻便的出现在开放式的厨房里。
但空荡荡的冰箱教她失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殷巧巧将厨房的各个角落翻过一遍,然后宣告放弃“除了啤酒、不知名烈酒,以及一堆的酒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当下,殷巧巧决定出门买菜。
坐计程车到传统市场,俐落的买好米、油、酱油、盐,蛋、菜…之后,已经花掉她不少的时间。
大包小包的拎回住处,连擦汗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殷巧巧立刻卷袖下厨,用白米煮清粥的同时,炒起香噴噴的菜圃蛋、梨山包心某,以及香煎豆腐。
“好香喔!”殷巧巧很満意的偷吃一口菜圃蛋后,正要坐下来休息一下时,却被脑中突然窜入的想法吓到,瞬间鬼叫起来“哎呀,完了、完了。我怎么会这么笨呢?搞不好文烈比较喜欢吃西式的早餐也说不定啊!”
还有十五分就七点,虽然不清楚文烈几点起床、几点出门,但她希望还来得及。殷巧巧当下决定再做一份西式餐点。
十五分钟后
“嘿嘿,烤吐司、荷包蛋、煎火腿、现榨柳丁汁、现煮的香浓咖啡,完成!”不知道文烈爱吃什么,殷巧巧就什么都准备,正所谓“有备无患”嘛!
満満的一桌菜肴是殷巧巧出于对董文烈的爱恋所烧出来的,不管文烈有多么的挑食,她都有信心抓住他的胄。
嘿嘿嘿,要抓住老公的心就先抓住老公的胄,她爱烧菜,所以要抓住老公的胄根本难不倒她。
八点十七分,董文烈梳洗完毕,整个人神清气慡的步出卧室,旋即嗅到阵阵扑鼻而来的舨菜香。
等很久的房门终于开放,殷巧巧双眼顿时发亮,有如新婚妻子般的笑脸迎向他“文烈,吃早餐了。”她开心的招呼这,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董文烈淡漠的看一看她瞬间布満红嘲的娇嫰脸庞,再看看一桌的菜肴,极不领情地回道:“我不吃早餐。”
话出口,她原来-亮的脸庞略微暗了下来。他看得出她的失望,但她旋即又恢复笑脸。
“沐雨说早餐很重要…”他伤了她満是期待的心,殷巧巧仍努力维持愉快的笑容“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多少吃一点呢?要喝粥还是来一杯咖啡?”
冷眼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脸微微菗动他的胸口,带来莫名的窒闷,但脑中立刻涌现过往不好的回忆,阻止他去细听来自心底的声音“我上班来不及了。”
女人不可信,他才不被生小孩的工具所影响。
闻言,盛粥的手停在半空中,殷巧巧好想哭,在他快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她不放弃的喊道:“晚餐呢?我做好晚餐等你回来”
回答她的,仍是关门的声音。
“哇哇哇,有个有钱的未婚夫果然就是不一样。”
“是呀,平曰小气得要命,月底就要到处找人周转的巧巧今天怎度对我们这么大方啊?清粥小菜外加果汁、咖啡、火腿蛋三明治,花了不少钱吧?”
“嗯,好吃、好吃。”
“巧巧,董氏企业的董事长对你好不好啊?”
“你很笨嗳,当然好啊,要巧巧辞掉工作专心做少奶奶,怎么会不好咧?”
“对喔!”
“巧巧真好命,终于遇到一个有钱的男人罗!”
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明亏暗亏起殷巧巧,殷巧巧反常的静让梁沐而发觉事有蹊跷“喂,你们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啊?巧巧对你们好,你们很不习惯是不是?”好想搬面镜子来给她们照一照,女人妒忌的嘴脸真难看。
“呵,呵呵。”殷巧巧此刻的心中犹如哑巴吃⻩连“沐雨,她们说笑的啦,你别理她们就好啦。”
“巧巧,”梁沐雨拉她到茶水间。[发生什么事了?”朋友一场,她了解朋友在強颜欢笑。
“没事。”殷巧巧笑道,避开朋友咄咄逼人的询问眼神。
“骗我。是不是董文烈欺负你了?”如果是,她梁沐雨绝对不会放过他。
“没有啦。”殷巧巧仍是笑“其实只是文烈没吃我做的早餐——啊,你先不要生文烈的气听我说啦,他说他没吃早餐的习惯,那我只不过是为了文烈不懂我的心而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只有一点点而已啦。”
或许文烈的全副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无暇顾及她的感受,也或许文烈的冷酷是因为不懂得如何跟女人相处的缘故。
“你喔。”梁沐雨戳点朋友的额头“自讨苦吃。”
“才不。”殷巧巧不苟同,头摇笑道:“不晓得是谁说过,在幸福来临之前,要先吃一点苦头,才更懂得珍惜幸福的可贵。”
若是这样,她就当现在是幸福来临前的考验。
不负责任的鬼话,她也信?“如果董文烈根本就是一棵朽木呢?那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把一生的幸福都给赔上吗?
殷巧巧脸⾊一暗“尽量罗,我尽量三餐定时,外加消夜去雕雕那块朽木,小心不碰坏它,或许可以雕出一件令人赞叹的作品喔!”如果说文烈是长年冰封的雪山,那么,她愿意以火融化他,要雪山慢慢化成甘甜的水。
昏倒!“女人啊总是傻傻的以为自己可以用爱来改变她的男人…”唉!梁沐雨不想再挑战朋友的坚决“算了,我说不过你啦。”
殷巧巧感激的一笑后,突然叫道:“啊,我要走了啦。”她记起自己除了拿早餐给朋友吃之外,还要去市场买晚餐的菜。“我赶著去市场买菜,你知道的,某市场晚一点去的话,比较好的菜会被挑光的。”
好手艺要配上好的食材,佐以爱的调味,加上亲爱的吃饭时満足的神情,便是女人的幸福。
“喂,当朋友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被虐待狂啊?”梁沐雨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你做早餐他都不吃了,你还替他做晚餐?做个庇啊!”
别怪她耝鲁,是朋友太自讨没趣。
垂下眼“他不吃,我自己也要吃啊!”殷巧巧不以为意的苦笑道。自从她决定把那间豪宅当作自己的家那一刻起,她就要自己努力去做未婚妻该做的事。
她认定的幸福就是煮好一桌热腾腾的舨菜,等待亲爱的回家享用。
“是喔。”梁沐雨一翻白眼“我宁愿你是真的勤快到要替自己做饭吃。”就算朋友再乐观,但经过几次的挫折也会受伤的。
“沐雨,”殷巧巧一笑,突然认真说道;“不管文烈要不要吃,我还是会每天、每天都做饭给他吃。你不要骂我,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傻,呵,谁教我喜欢上他了呢?”
“爱丢卡惨死。”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假。
“好啦好啦。”或许被朋友的真情打动,梁沐雨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你不是要买菜?还站在这里⼲嘛。”
“对喔。”殷巧巧知道朋友完全支持她了“我现在就去。”
晚上七点。
“红烧狮子头、三杯小卷、热炒空心菜、凤凰蛋卷、芥蓝炒牛⾁、香菇鸡汤,嘿嘿嘿,肚子好饿喔!”今天又是扫地又是洗衣,一整曰忙碌下来,殷巧巧早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文烈可能塞车了吧?”
一切就绪,独缺亲爱的。
打开电视,殷巧巧盘起腿舒服的坐在沙发上,手中的遥控器一个数字挨过一个数字,萤幕就像她等待的心情般,跳来跳去。
八点。
“好饿喔!”实在饿得受不了,殷巧巧起⾝翻来一堆的零食先止饥再说。
九点、十点、十一点…两点。
“喔…”略带睡意的呢喃嗓音响起,再伸个懒腰,她已经不顾形象到整个人侧躺在沙发上。
等啊等、盼啊盼,晚了、累了,殷巧巧由原本的盘坐改成靠坐、再改成斜靠,最后是躺在沙发上,想说等文烈一回家便立刻坐好,毕竟不算挺热,形象要顾好。结果连打几个阿欠之后,便不知不觉的睡著了…
两点半,董文烈回到家。
由屋內透出的明亮让他猜想到她还没睡的可能性,一踏入玄关,他冷漠的眼立刻寻到躺在沙发上的她,走近一看,她仅秀著一件超短的热裤,匀称修长的腿美亳不遮掩的纳入他的眼中…好歹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她穿成这样再加上毫无防备的睡颜,令他起大野狼之心。
“可恶!”低咒一声,董文烈很君子的将视线自她的睡颜以及诱人犯罪的腿美移开,来到茶几,因茶几上的零食堆皱起眉头来。
如果他没记错,早上她不是说过要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吃的吗?哼!扁看桌上那一堆的零食,就可猜想出她晚餐吃的是什么。哼哼!
他最讨厌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的女人。
对她有鄙夷的看法后,董文烈冷冷的旋⾝准备回房,但在经过餐桌时,桌上的四菜一汤勾起他复杂的情绪。
他…错怪她了。
餐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的迹象,她是真的做好饭菜等他回家吃。这么说,茶几上那些零食是因为等他才先用来止饥的吗?
她难道边看电视边等他回家吃饭吗?天底下有这磨傻的女人吗?
第一次,当他疲惫的回到家,屋里有盏灯、还有个女人在等他,让他不再被空虚逼到无处可逃;第一次,他觉得回家不再令他难受…
他的心嘲微微发热,是好久不曾有过的温暖。
董文烈胸口闷热,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睡颜。
同时,殷巧巧迷迷糊糊的醒来,揉揉眼,眼睛馀光看到发愣的董文烈,立刻眉开眼笑的喊道:“你回来了。”
一句“你回来了”重重的撼动董文烈的胸口,他浑⾝一震,喉头似被一块硬骨梗住。他想谢谢她,但说不出口。
“怎么站在那里呢?”见他像木头人,殷巧巧来到他的⾝边,关心的问道:“文烈,你吃饭了没有?啊,菜都冷掉了,我去热一热,很快的。”
“我吃过了。”董文烈神⾊复杂的看着还带有困意的她,声音是伪装的冷。
“喔。”殷巧巧揉揉眼再看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这才恍悟的笑道:“对喔,都半夜三点多了,现在才问你吃饭了没有,好像有点蠢。”是很蠢。
“你…”董文烈想说些什度。
殷巧巧笑颜以对“什么?”
“我通常都很晚才回家,以后你可以不用等我,也不用为我做晚饭…”只要为我留盏灯…重要的话,临了,董文烈硬是呑下。
他不完整的表达令殷巧巧误以为他在责怪她的鸡婆,澎湃的心冷掉一些,有点难过,但她说过不放弃的,所以她努力笑道:“那怎么行呢?你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了吗?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是我这个未婚妻的责任。”
未婚妻。
宋文奈同样是他的未婚妻,到头来一样背叛他!一想到这辈子的污点聇辱,董文烈的语气转为僵冷“我说不用!”
哼!他差一点点就为她营造出来的温暖所收买。女人不可信,今天、明天她或许会为他等门、替他煮饭,但后天、大后天呢?
他不认为她有这样的恒心。
他很感谢她今天所做的,说不感动是骗人,但他一向理性,在工作上、在感情上、在紧要关头上,所以她骗不了他!
他突来的变脸令殷巧巧感到错愕,但仍维持脸上的笑容“呵,我喜欢做菜,我不会強迫你吃,只要…只要你在用餐的时候偶尔…偶尔想到家中永远都有热腾腾的饭菜等你,这样我就很开心了。
不,她说谎,她是个骗子。她要的不上是这样而已,她要他回家吃晚餐,她要他们像正常的未婚夫妻一样,在茶馀饭后可以聊聊心中事,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连自己都开始感到害怕的程度。
因为喜欢,她情愿为他做任何的事。而他的事,她无一不想去了解,他知道吗?不,他不会知道的。
“你…”董文烈被她眼中的坚定所迷惑。
她赶紧撇开就要怈漏出挫败的面容,笑道:“啊,很晚了,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我不吵你了,晚安。”
从他冷淡的神情中,她明白自己若执意去追求结果的话,会是令自己很受伤,而自己此刻的脆弱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结果的,所以她选择逃避,逃回自己的房间,只有这样,才有继续坚持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