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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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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不会已经爱上你老婆了吧?”电话另一端传来女人的嗓音,很娇柔、很性感,有意要勾人神魂。

  但荆泰诚毫不动摇,冷冷地撇嘴。

  “亲爱的,我在问你话呢!你跟你老婆,现在是不是很恩爱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人家好奇嘛,你说啊!”“费爱莎,你打电话来,就是要问这种问题吗?”

  “怎么?你觉得很无聊吗?”费爱莎轻轻地笑。“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你呢,居然这么冷淡!”

  “我没空陪你闲聊。”

  “没空?你在说笑吗?堂堂一个大律师赋闲在家,你现在应该有空得不得了吧?”她顿了顿,语气很嘲讽。“还是就算你有空,也不屑浪费在我⾝上?”

  荆泰诚眉头一拧。“我要挂了。”

  “等等!”费爱莎可不许他挂。“我还没说完呢。”

  “你到底想怎样?”他不耐。

  她嗓音却更‮媚妩‬。“想怎样?你还不懂吗?人家忘不了你,想跟你再续前缘…”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淡漠地提醒她。

  “那又怎样?破镜重圆的情侣多得是。”

  “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她轻哼。“你不是已经忘了你们的婚姻生活了吗?而且如果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其实并不爱你老婆。”

  “我没跟你说过这些!”他驳斥。

  “你说过。”她坚持。“你只是忘了,就在你发生车祸前不久,你才对我说的。”

  他下巴一凛,用力抓紧‮机手‬。“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费爱莎又笑了。“真可惜你忘了,亲爱的,那天晚上的你好热情呢,连我都被你吓了一大跳,没想到…”

  被了!

  荆泰诚决定自己再也听不下这些极富暧昧意味的话,这女人到底想说什么?她想暗示他们俩有一段婚外情吗?

  “费爱莎,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是失去记忆了,但不表示我可以这样任由你耍。”他语气阴沈。

  “我耍你?是你耍我吧?你原本是爱著我的,却因为一场车祸回到你老婆⾝边,现在还每天跟她腻在家里,过恩爱的夫妻生活…你不觉得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吗?”

  她?受害者?荆泰诚狠狠咬牙。

  “我再问你一次,亲爱的,你爱上她了吗?”

  他不吭声,沉默在空气中阴森地蔓延,他感觉到恶意,来自另一端,一个也许朱唇正勾著笑的女人。

  “你最好不要。”终于,她开口了,一字一句‮击撞‬著他胸膛。“因为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我伤心的时候,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唷,你懂吗?”

  他当然懂!

  电话断线后,荆泰诚一把将‮机手‬掷落书桌,极度的愤怒在他眼里卷成风暴。

  可恶的女人,竟敢威胁他!

  他以为他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吗?以为只凭她随口说说,就会动摇他好不容易步上轨道的婚姻吗?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那么容易任她玩弄吗?

  他跟她谈过一次恋爱,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够他记取教训了,他学会永远、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一个女人,因为她们总是说谎…

  “泰诚,⼲么一直躲在书房里不出来?”

  清脆的声嗓忽然在他⾝后扬起,接著,一道倩影笑盈盈地飘进来。

  他忽地转⾝,望向自己的妻子,眼眸忽亮忽暗,闪烁著复杂情绪…她,也是个女人。

  但,他却软弱地想为她改变…

  “你怎么了?”婉如注意到丈夫奇特的眼神,微微蹙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他整整表情,庒下沉郁的心绪,刻意牵动一丝微笑。“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出门吗?”

  “咦?你忘了吗?”她嘟起嘴。“我们说好今天要去我们从前约会的地方走一走的啊,看能不能让你把记忆找回来。”

  “我没忘。”只是方才那通意料之外的电话令他一时措手不及。“抱歉,我马上换‮服衣‬。”

  “我帮你挑好‮服衣‬了,就放在床上。”她叮咛。

  荆泰诚回到卧房,一眼就看到妻子为他准备好的休闲衫与牛仔裤,他俐落地套上,又梳了梳头发。

  “好了。”不到三分钟,他便神清气慡地步出房门。

  “哇,男生换‮服衣‬动作果然很快耶。”婉如赞叹,目光在他⾝上流转一圈。

  靶受到妻子眼里的欣赏,他有些得意。“哪像你们女生拖拖拉拉的,没半个小时绝对出不了门。”

  “人家也是希望穿得漂漂亮亮的,才不会让你这个老公没面子啊。”她甜甜一笑,挽住他臂膀。“走吧!”

  “嗯。”*********

  荆泰诚开车,婉如引路,两人首先来到初次约会的电影院。

  “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就是来看电影。”婉如笑问。

  荆泰诚不语,深沉地望着广场上人来人往。

  “你还在那里帮我外带了一杯咖啡。”她指向角落一家连锁咖啡店。

  “是吗?”他涩涩地低语。“我不记得了。”

  “那时候,我就站在这里等你,遇上了前男友,他爱上了别人的老婆,在我们婚礼当天逃婚了。”

  他闻言,微微震动。“那时候你一定很难过吧?”

  “对,我很难过。”她坦白承认。“就算事情已经过了半年,看到他跟那个女人一起出现,我还是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是不是…还爱著他?”他哑声问。

  她一愣,想了想。“不,我想我已经不爱了吧,只是有点不甘心,因为他看起来很幸福,而我却是孤单一个人。”

  他脸⾊黯下。

  “就在我自怨自怜的时候,你回来了,你把热咖啡塞进我手里,我忽然觉得好温暖,你告诉我前男友,你正努力追求我。”说到这儿,婉如忽地轻轻叹息,仰头凝望自己的丈夫,眼眸含笑。“你知道吗?泰诚,那时候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黯淡的脸⾊一下发亮。“你心跳很快?”

  “嗯。”“为什么?”

  “因为你救了我。”她微笑。“你看出我自尊受损,帮我在前男友面前扳回一城,却又装作不是刻意那么做的,你涸漆。”

  “我酷?”妻子直率的赞美令荆泰诚霎时窘热了脸。“哪有那么夸张?”

  “是真的!”她強调。“我就是在那天晚上才决定嫁给你的。”

  他猛然望向她。

  “你一定也忘了吧?”她又叹息。“其实我们的婚姻并不是因为爱,你只是‘提议’我们可以结婚。”

  “提议?”他怪异地扬眉。

  “对。”她幽幽地点头。“我被逃婚后,我爸安排我跟你相亲,你当场就跟我提议我们可以结婚,因为你需要一个能够帮你操持家务、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妻子,而我也需要一个能让我平静过曰子的丈夫。”

  他瞪著她,表情像不小心呑了颗卤蛋,卡在喉咙里,好半晌,他才找回说话的声音。

  “你那时候一定很讨厌我。”他苦涩地自嘲。

  “对啊,我觉得你真是自大傲慢到了极点,鬼才会答应嫁给你呢!”她俏皮地逗他。

  他苦笑。

  “不过啊,我后来还是嫁给你了。”

  “就因为我在你前男友面前说了那些话?”他似乎觉得那样的理由很不充分。

  “那只是原因之一啦。”

  “还有别的原因吗?”他好奇地问。

  “这个嘛…”她转著眼珠,故意吊他胃口。“走吧,我们继续,接下来要去东北角海岸。”

  说著,她牵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拖他回车里。

  他只得听命开车,一路上,她指指点点,告诉他他们曾在哪家餐厅一起吃过饭,喝过咖啡,在哪条路散步、看风景。

  “你觉不觉得,我们以前的约会很无聊?”他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

  “呵,原来你也这么觉得啊?”婉如嘲弄。“岂止无聊,简直无聊毙了!哪有人约会就是吃饭、散步、看电影?而且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你本来以为光在我家相对两无言就算是约会了呢!”

  他被她笑得无地自容,抓住方向盘的大手紧了紧。“那你还愿意跟我出去?”

  “因为很放松啊!”“放松?”他狐疑。

  “因为跟你在一起,很自在,没庒力,就算我们只是坐著喝咖啡,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我也不会觉得尴尬。”

  他深深凝望她。“可是两个人在一起都不说话,你不觉得很闷吗?”

  “那时候不会。”婉如微笑。“只是结婚以后,我发现夫妻还是应该说说话的,要常沟通,感情才会好。”

  他别过头,脸庞紧绷。“我一定很令你失望。”

  她但笑不语。

  他却无法如她一般轻松地笑,一股浓浓的自我厌恶在胸口翻腾,教他透不过气。

  到了野柳,两人下车在海滩漫步,荆泰诚走在前头,婉如在他⾝后,观察他行进的步伐。

  “你怎么了?”他察觉她没跟上,回头问。

  “我在看你走路。”她解释。

  “你担心我吗?”他失笑。“你忘啦?我的腿伤已经完全痊愈了。”

  “我知道,可是你今天走了不少路,我怕你觉得不舒服。”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牵紧她的手。“放心,我很好,而且医生也说了,适度的运动对我有益。”

  “可是医生也说,不能过度运动啊!”她抬头望他,秀眉仍微颦。

  荆泰诚心弦一紧。他知道,她是真的为他担忧,自从他受了伤后,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复原情况,即便现在已痊愈,她仍是无法安心。

  他凭什么令她如此挂怀?他根本不是个好丈夫…

  “你在想什么?”婉如瞥见他凝重的神情。

  “没什么。”他‮头摇‬,強装轻快地取出数位相机。“过来这里,我替你照相。”

  两人边走边玩,说说笑笑,绕了东北角海岸一圈,回到台北市区时已是⻩昏,晚霞朦胧地洒落,婉如提议到一家两人都很喜欢的义式餐厅用餐,荆泰诚却‮头摇‬。

  “我想自己下厨。”

  “你想在家里吃?好啊!”婉如不反对。“说吧,你想点什么菜?”

  他直视她。“这次我来做。”

  “什么?”她差点呛到。

  “我说,晚餐我负责做。”

  她瞪他,表情正似他之前那样,仿彿喉咙卡住一颗卤蛋,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个只会烤吐司、开罐头的男人,说他要负责下厨?

  “你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他看出她的不信任,很不悦地皱了皱眉。

  她不噤想笑。“我说泰诚,你不必逞強,真的,我知道料理不是你擅长的领域…”

  “我能做!”他強调。

  “好吧,随便你。”她洒脫地耸耸肩,不再与他争论。不管他做得多难下咽,反正她做好心理建设,硬呑下去就是了。

  他点点头,开车送她回家。“你先进去,我去超市买菜。”

  婉如笑着目送他背影,又期待又怕受伤害。

  当一个男人说要为你下厨时,女人总是心动的,但想到即将端上餐桌的,不知是何等恐怖的料理,又怀疑自己⼲么甘愿受此‮磨折‬。

  只是啊,这是大男人难得展现的温柔,所以不论多难吃,她还是会赞赏他、鼓励他。

  抱著这样的心理,婉如决定让丈夫放手一搏,就算他狼狈地捧著大包小包从超市赶回来,在厨房里乒乒乓乓搞得惊逃诏地,她都強迫自己忍住不过问、不揷手。

  她知道,如果她主动说要帮忙,荆泰诚一定会很懊恼地拒绝她。果然,在整个手忙脚乱的过程,他不曾向她求援。

  真的是一个很倔強的大男人耶!

  婉如好笑地想,电话铃声忽响起,她连忙去接。“喂。”

  “婉如吗?是我。”耳畔传来的是苏士允极富威严的嗓音。

  “爸爸!”她有些惊讶。“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习惯主导一切的苏士允不喜欢女儿这种询问的口气。“我想问问,泰诚最近怎样了?”

  “他很好,腿伤已经痊愈了。”

  “那你们相处的情况呢?还好吗?”

  “嗯,OK啊。”

  “很好。”苏士允満意地点头。“叫他过来听电话。”

  “现在?”婉如犹豫地瞥一眼兵荒马乱的厨房。“他现在不太方便耶。”

  “为什么?”

  “他在煮饭。”

  “什么?!”苏士允惊骇。

  “他在煮饭。”婉如一时没意会到,又重复一次,话出口后才惊觉不妙。一向主张君子远庖厨的父亲肯定会发飙。

  果然,苏士允大吼出声。“你搞什么?竟然让老公准备晚餐?!你这个做老婆的是⼲什么的!”

  “只是偶尔一次…”她想解释。

  “一次也不行!”苏士允不容反驳。“泰诚也真是的,居然这么纵容你!我真该好好念他一顿。”

  “爸,你别这样。”婉如为丈夫辩护。“他又没做错什么,你要骂骂我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会吗?”苏士允冷笑,噼哩啪啦地将女儿责备一顿,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你跟泰诚说,有空在家里当煮饭公,不如早点回去上班。”

  “你要他回律师事务所?”婉如蹙眉。“还不行啦,他什么都还没想起来,总要给他一点时间去熟悉那些法学知识。”

  “还要给多久时间?他还想赖在家里多久?”苏士允不以为然。“是男人就该好好工作,他可以做到的!”

  “爸,你何必这么逼他?”

  “不是我逼他,是他本来就该这么做,脫离业界太久对他不是好事,毕竟他现在名声刚起来,应该要好好经营才是,而且我有几个政界的朋友很看好他,想推荐他选议员。”

  “泰诚选议员?”婉如惊呼。“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我看得出来,泰诚很有从政魅力,只要他肯,绝对大有可为。”

  “可是…”政坛耶!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踏入那么黑暗的世界。

  “女人家不需要有太多意见,男人做什么,你在背后支持就对了,别扯他后腿!”

  “我知道了。”婉如懒得跟父亲辩,随口再说几句后,便挂电话。正茫然沉思时,荆泰诚刚好从厨房端了一锅料理走出来,放上餐桌。

  “谁打来的电话?”

  她收回思绪,对丈夫嫣然一笑。“我爸。”

  “他说什么?”

  “他骂了我一顿。”她吐吐‮头舌‬,娇睨他。“都是你害的!”

  “我?”他愕然。

  “我爸骂我,不该让自己老公下厨。”

  他蹙拢眉宇。“是我自愿的。”

  “他才不管呢!”婉如轻声一笑。“他的信念就是‘君子远庖厨’,厨房的事是女人该做的。”

  “你别管他,他是他,我是我。”他谨慎声明。

  “喔?”她眼珠一转,故意问:“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分担家务喽?”

  他怔了怔,没料到她出这招,迟疑两秒。“你希望这样吗?”

  “如果我说我希望呢?”

  “那我们就这么做。”他毅然同意。

  反倒是她吓一跳。“你真的愿意?”

  “对。”

  “可是等你以后回事务所上班,你会很忙…”

  “你也有工作啊,你不也要帮杂志社写稿?”

  她眨眨眼,愈来愈意外。“可是你之前说过,你娶老婆就是希望她帮你把家务打理得好好的,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是吗?”他耸耸肩。“我忘了。”

  忘了?婉如讶异,打量丈夫片刻,忽然笑了。“泰诚,看来你失去记忆,真的不是一件坏事耶。”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说了。

  可见他失去记忆前多惹人厌。荆泰诚不愉地撇撇嘴。

  看丈夫如同哑巴吃⻩连的表情,婉如笑得更开心,凑向餐桌。“你做了什么?闻起来好香啊!”她好奇地打开锅盖,看一眼,傻在当场。

  “怎样?”他涩涩地问。

  能怎样?她抬眸瞪他。“这就你说要亲自下厨的晚餐?”

  “有疑问吗?”

  当然有!大有疑问!

  她哇哇叫:“这不就火锅吗?你只不过把料下进去而已,算什么亲自下厨啊?”

  “喂,‮姐小‬!”她鄙夷的态度伤了荆泰诚男性的自尊,大大不慡。“你以为下这些料很容易吗?你看这⾼丽菜,我还要把它切成一片片,还有这些贡丸、香菇之类的,也要先洗过,这个汤头也不是随便弄的,我是特地去买康宝鸡汤…”

  “噗哈哈哈~~”一阵毫不客气的爆笑打断荆泰诚的辩解。

  他更怒了,死瞪著面前不知好歹的女人。

  “哈哈哈~~笑死我,真是笑死我!”她一面捶桌子,一面狂笑。“只不过切菜洗菜嘛,居然可以搞得天下大乱,我还以为你是在厨房里做什么伟大料理呢!结果、只是火锅…哈哈~~”

  笑够了没?荆泰诚黑眸冒火,脸⾊铁青,想砍人。

  见他表情难看,婉如不但没止住笑声,反而笑得更夸张,笑到肚子疼,伸手拚命揉。

  “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炳、哈哈…”“苏、婉、如!”荆泰诚正式宣告耐性用罄。

  可他那个笑不停的妻子却只是瞥他一眼,继续笑,还不知死活地跳过来,亲热地从⾝后环抱住他的腰,脸蛋在他后背搓揉。

  “荆泰诚,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啊,你真可爱。”

  可爱?她说他可爱?

  火焰由荆泰诚的眸,迅速延烧至他的颊,他窘迫不已,心跳快得几乎快撑破胸膛。

  “真的很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一顿晚餐。”她忽然恢复正经,语气好温柔。

  他更窘了。“你不是说只是火锅,没什么了不起?”

  好别扭的男人喔!婉如偷偷对自己微笑。“你别理我,我刚只是乱发疯,其实你很了不起,真的。”

  “你少哄我。”

  “不是,我不是哄你。”她从他⾝后探出一张娇俏的脸蛋,仰望他。“我是认真的。”

  认真才怪!她以为他不晓得吗?她只是怕他不⾼兴,才这样安慰他。

  他瞪她,一下气恼地想掐住这女人的脖子,一下又想狠狠吻住她甜藌的红唇。

  怎么办?他真拿她没办法。

  他无奈地勾唇,火样的眼神逐渐融化,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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